雾霭诀-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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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你也长大了,懂事了呢……”旭华回望着叶间漏尽的一线光亮,流珠宫就在那里,廊下的灯影渐渐暗了下去,“我们过去将晚芳宫的事情回报给陛下。”
三更天,晚芳宫中,红烛仍在不倦地燃着。
陶雪安尚未睡下,目光定定地落在跳动的烛焰上。
她还在发愣,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终于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却莫名觉得有些失落,想起自己受到的冷落,又有些委屈和不平,但想到最后,心上的一丝晦暗已经彻底淡去,她是第一次知道晚芳宫还有这样的故事,原来到底是有旁的女子可以将那些出身祈天宫的高贵的皇后比下去的。
如今将她安排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有朝一日她也可以取代寒林的位子——就算名分不行,但实际或许还有机会……?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想法。
翌日清晨,几个宫女很是恭敬,更让陶雪安心情大好。
刚梳洗完毕,外间便送进几份精致的礼物,都用大红销金的缎子包裹着,自是京中的大族赠与新妃的礼物。
一件件拆出,无非是一些簪环锦缎而已,并附祝贺的帖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甚是无趣。
陶雪安想起平日那些京城的大族就有些看不起他们,又见无一帖子不是敷衍的话,随手就将手中一叠帖子向着地上一掷,起身就走。
“安妃要去哪里?”身旁的宫女自然记得昨夜绣桐吩咐过的话,哪敢放她出去?
“我自是要去清平宫,识相的快点带路!”陶雪安拧起眉,昨夜是忌辰,她已经忍了,今日还有什么理由不见?
“婢子也不知清平宫在何处……”宫女垂首,她们都是被临时调来的,宫中道路全都隐没在花木之中,若不是经常走的人,哪里能寻到各处宫室的方位?
陶雪安一愣,随即勾起一丝冷笑,回身拿起桌上一支三寸长的金簪,举到答话的那名宫女眼前轻晃,“想不到这宫中的丫鬟竟是如此无礼,可该让你们知道知道我们陶府都是怎么处罚不听话的下人的!”
宫女慌忙后退,“婢子真的不知……”忙乱中,不甚将几边放着的小瓷瓶撞落地下,碎瓷片撞得满地都是,其他人急忙拾去瓷片,只剩下一小撮白色的粉末铺在地下。
“这是谁送来的?”陶雪安盯着地上的粉末,她在家中摆弄过许多药物,后来知道寒林生来不惧毒,这才缓了这样的念头,不想却有人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这是……”一旁宫女见她陡然阴沉下脸,也都猜到这瓷瓶里装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结结巴巴地不敢说这一堆礼物是谁家送入的。
“哼,不说是吧?你们就望着我死?!”陶雪安从袖中扯出帕子,轻轻拈起一点粉末,撞开帘子就走,“我倒要去问个清楚,我究竟犯了什么过错,第一日就要夺我的性命?”
绣桐刚到晚芳宫外,便听到里面乱成了一片,轻轻扶上额头揉着眉头,陶雪安果然是个不省事的,才一日就闹成了这样。
陶雪安还未到门外自然就被外间的守卫拦住了,见绣桐站在眼前,似乎就是昨夜与自己说话的小丫头,又觉面貌似乎有些熟悉,一时拿不定她究竟是否这宫中丫头,便将手中帕子一扬,“拦住我做什么?我要亲自去清平宫问问,为何第二日我的宫中就有了这等毒药?”
“请安妃交由绣桐姑娘带去。”守卫冷着脸拦住她,暗自腹诽这女人的确难缠得紧,才进宫一日就这样不安分。
“绣桐……?”陶雪安陡然一惊,她从前时常往东宫去,就算不识得里面的侍女,名字却也听熟了,又将面前的宫装女子打量了一遍,眉目里依稀还能辨出一点调皮凌厉的样子,声音略微发颤,“你是东宫的侍女?”
绣桐轻笑,小心地接过沾着粉末的帕子,瞥她一眼,“过去是东宫之人,如今为清平宫的侍女,绣桐见过安妃。”她笑盈盈地看着方才闯祸的那个宫女,“昨夜不是说过了吗?若是安妃骂你们蠢笨,你们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晚芳宫中?都回后面的绣坊去。”
那些宫女见识了陶雪安的凶悍,正盼着这一句话,一时走了个干净,留了陶雪安一人在空寂的宫室内愕然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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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梦已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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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宫内很安静,归风看着绣桐呈上的帕子耸耸肩,带一点戏谑的笑,“倒不想还有人如此关心这位陶小姐。”
翟川出神地翻阅几上的书信,似乎没在听他的话。
“你早就知道此物混了进去,是故意送去的?”归风燃起灵火将帕子焚去,挥手将灰烬拍去,“此事大祭司不知?”
“大祭司尚且不知。”翟川这才抬起头,冷冷一笑,“这是沈氏送来的东西,其二子曾向陶府提亲,自然是被陶磊谢绝,但他却是存了真心。如今这东西不是他杂进去的,又能是谁?但其兄沈潭刚调往重山为相,有些事装作不知更好。”
归风轻笑,“难道是心软了?打算留给她一些东西以便自尽,免得过将来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翟川摇头,将手边的书信向前推了一些,“这是林儿的信。”
“哦?原来是表姊心软了……”归风挑了挑眉,接过信细细看了起来,字迹还是清秀中微微带些倔强的样子,只是下笔有些绵软,恐怕她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
“林儿催促我亲自前去雾霭林……”翟川蹙眉,寒林从来都不会再这些事情上任性而为,明知自己现在脱不了身,又怎会有这样的请求,难道她真的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表姊并未提及原因。”归风也不明白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或许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修书寄往重山国询问薛姑娘,她应当仍在那里。”
翟川点头不语,他有些说不清的忧虑,寒林信上措辞极为冷淡。读着就能不时想起她冷冰冰时候的样子,若是可以,他真想即刻前往雾霭林看看这丫头究竟又怎么了,可现在还不行……西北战事未停,他一刻都不能离开。
林儿……再等些日子……不会太久了……
这一等又是数月,西风渐渐紧了,转眼又到了一年隆冬时节。
寂寞的宫室院落内空无一人。花圃中的踯躅花落叶尽。只剩了枯枝乱横。
雪,慢慢飘落到檐外。
晚芳宫冷冷清清的廊下,只有一点水烧开的声音。然而,这水声响了许久许久,都没有人去熄灭炉火,取下那一壶水。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厚重的毡帘子猛地被挑了起来,一阵急促的朔风裹挟着乱纷纷的雪花卷入屋内。
旭华取下雪斗笠。慢慢脱下蓑衣,细心地抖去上面细碎的冰粒,这才放下帘子,进到屋中。
她听到水声。急忙取下精巧的小壶,揭开壶盖看时,里面已经烧到只剩了半壶的水。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旭华轻轻叹了叹。扶起纱幔走到了内间,里面点着浓浓的百合草,熏得人透不过气来。
雕花的几边,坐着一个碧衣缃裙的女子,宽大的裙摆极为细致地铺在地上,看得出是经过了精心的抚平,方才显得如此的,她现在是寂寞的,寂寞到连裙摆上的一个褶皱都不放过。
旭华在心中暗暗叹息,这几月来,晚芳宫中的侍女受不了她的严苛怒骂,早已接二连三地离开了这里,如今她不仅被囚禁在这小小的院落内,连个服侍饮食起居的人都没有,倒比之前被软禁在家还可怜。
陶雪安握着一支细细的短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并没有理会旭华站在她身后。
旭华静静地等着,看着她略微因为书写而扰动的一丝头发,不禁生出一点怜悯,虽然心里十分厌恶陶雪安昔日的行径,但眼前的女子看着实在可怜的,而且她的这些折磨,只有到死的那一日才会结束。
“你来做什么?”陶雪安抄罢了一行书,将笔轻轻搁下,头也不抬,还是带着惯常的傲慢,但气焰已经将要熄灭,低低自语,“想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安妃,旭华是来送年节的礼物的。”旭华敛眉,耐着性子与她解释,“我看这里到底太过冷清了,要不仍是唤上几位妹妹来照应着,安妃对她们温和些,自然也就能留住了。”
“哼,我做什么要对她们温和?!”陶雪安竖了画得精致的眉毛,一张精致的面容扭曲了起来,猛地立在几前,转身冷笑,“我知道寒林对你们都温和得很,那又如何?你倒是说说,除了我不是祈天宫之人,我哪里比她差了?至少这张脸,也是不输她的!”
旭华略微退后,定定看着她,她有些不明白,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子究竟为什么会被嫉妒污染成这样?
僵了片刻,旭华轻轻叹息,“安妃容貌确实也美,只是皇后平日从不上妆,亦不在意自己容貌……我们仰慕的是祈天宫少祭司的风华绝代,陛下喜欢的却是她,而不是她的样貌……”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陶雪安微愣,长袖失神地垂落下去,在墨砚中洇湿了一大片。
旭华急忙拉起她的袖子,用帕子一点一点濡干墨汁,“安妃也不要过于难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若是你如今……以后的日子也许会好一些。”旭华说得实在有些言不由衷,她分明知道陶雪安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但面对如今这个痛苦的女子,她忽然不忍心说出口。
陶雪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什么,慢慢将几上写完的书信装进封套,交给旭华,“这封信……我希望它能交到我爹手中,你……愿意为我送?”
“……可以。”旭华抿唇,越发觉得她有些可怜,翟川不仅限制她离开晚芳宫,而且一律书信不得进出,几乎断绝了她与所有人的接触,这样的日子,岂不是要将人逼疯?
陶雪安已经慢慢扶着一旁的花架子站了起来,一步一顿地向外间走去
旭华见她似乎要出去,急忙收起信,追上去阻止,“安妃,外间寒冷,还是不要出去了,何况陛下吩咐过,你不能离开晚芳宫的院落。”
陶雪安望着漫天的雪花,静默了一会儿,冷笑,“我入宫已有三月零四日,他不来见我,那么我亲自去找他。”
“陛下不会见你的。”旭华无奈一笑,“何况你也不知这宫中路径。”
“他没有理由不见我。”陶雪安依然怒气冲冲,她不曾问过自己行事有没有理由,却要求旁人对她的任何行径都有理由。
旭华轻轻笑了笑,抬起头望着天边,“理由?这不需要理由,我劝您还是不要去了,过去他们吵得凶的时候,还不都是皇后被气哭的。”想起寒林,旭华勾起一丝微笑,又泛起一丝难过,又是这样的大雪天,不知她在雾霭林过得可好?
陶雪安一跺脚,“他若是再不来这晚芳宫,便让我回家住着,我哪怕是跟着我爹去重山国,都比闷在这里有意思!”
旭华在心中轻笑一声,但见她情绪不稳定,也就不忍拂了她的意思,“罢了,安妃且在这里等着,我去为你将这句话带给陛下,可好?”
当然也不等她答应或是不答应,旭华立刻闪身离开了晚芳宫,重重地舒口气。
因为李钦病危,西北局势动荡不安,归风和商靳都在清平宫商议对策。
见旭华进来,归风随口询问,“你去哪里了,绣桐方才说漱玉宫的丫头在找你。”
旭华暂且搁下陶雪安的事情,“我已经去过漱玉宫了,瀚殿下不过贪着玩雪,着了些凉,不会有大碍。”
她顿了一顿,看着翟川,见他面无表情,小心地道:“我刚才路过晚芳宫……”
翟川抬头望着她,见她不说下去,才淡淡问道:“然后?”
“她说留在宫中很是无趣,希望陛下应允她回家住些时日,就算是跟着大将军一道前往重山……”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似乎做好了被打断的准备,然而竟然没有人打断她的话,旭华不禁好奇地看着翟川,又侧头看了看商靳,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使人捉摸不透。
商靳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告诉她,既是一心进来了,非死不出。”翟川站起身,走到廊中仰头看着漫天的雪花,“这样的傻话,也请她不要再说了。”
商靳无声苦笑,当初商桦曾再三地去劝过,无奈陶雪安执意如此,如今不过是自作自受。
“还有,陶磊虽然还任着大将军之职,但再也不会外出带兵,他只需等着终老京城便好。”翟川随手拿起门外挂着的雪斗篷,“我去看看瀚儿好些了没有,大祭司是否同去?”
商靳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归风,“你去看看那孩子吧。”
归风应了,也匆匆向着漱玉宫方向去了。
待他们出去后,商靳这才打量着旭华,“陶小姐让你为她带信给陶磊?”
旭华一愣,乖乖点头。
“那便好好为她带去陶府,也让陶磊看看,他做的那些,究竟是帮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是害了她。”商靳的脸色十分冷冽,“到什么样的地位,就得担负什么样的责任,这一点,是她走入宫门的那一刻便该想清楚的,如今才后悔,太晚了。”
他慢慢踱到宫门外,看着黄云翻涌的北天,“这些事,朴儿和林儿都做得很好,不论他们最后怎样决定,都不愧做过祈天宫的族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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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爱已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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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露在清冷的空气中慢慢坠落,一滴一滴打在苍苔上,在空旷的迷雾中溅起一声声清响。
寒林倚在一竿竹子上,仰头淡淡看着冰凉的雨点,细密地织在面前。
南歌默然看着她,湿发一绺一绺粘在额前,被洇湿的祭衣贴着她的身子,勾出一段美好的侧影,腰间还系着洁白的相思佩,散发的温润光芒一直穿透迷茫的雾气,引向远处。
不得不说,南歌现在一点都看不透她,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分明是这样柔弱的身子,却比任何人都要倔强。
她能在一念之间引动重华禁法生取命魂,她敢一而再再而三使用灵凤诀,她亲手为自己引产,甚至还能在痛得将要昏迷时启动封印,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
这样过了很久,久到连周围的雾气都被雨水打湿,慢慢沉淀在青苔上。
寒林闭目轻笑,“如今该是隆冬了罢?散霞国只怕又是大雪纷飞,雾霭林却还是这样暖和。”
“的确,青霭郡位于珊瑚海附近,气候本就温热,何况此地灵力很盛……”南歌说着,却见寒林看着散霞国方向,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回答。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很淡,但能使人感到她的喜悦与怀念,这是南歌从没见过的,即便在她历尽痛苦,看到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微笑。
寒林回过头,见南歌出神地看着她,眨了眨眼,歉然问道:“我在想从前的一些事情。你刚才说了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外间下着雨,你还是进屋去吧。”南歌温和地瞥她一眼,转身打算离开。
寒林的眼中掠过一丝忧郁,轻轻摇头,“潮儿睡得很好,我做什么进去吵他?我现在虽然不能离开这里。却不会再怕这些风霜雨露……”
“不错。你现在与灵族很像。”南歌侧身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劝慰,还有威胁。“你一直与灵族很像,但记住,你不是,进屋去吧。”
“……我想与你说会儿话。”寒林抿唇。看着他霎眼。
“怎么了?”南歌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撒娇……”
寒林伸手挽着竹稍,任由雨水顺着青翠的竹枝流到手上,横了他一眼,“不说就算了。”
“随我过来吧。”南歌无奈摇头。挥手驱散周围的雾气,“你是不是经常与你师兄还有翟川撒娇?”
寒林一哽,只觉心上被他刺了不只一下。一时又不想随他去了,站在阶前犹豫不决。
南歌回头见她满脸伤心。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柔声安慰,“别难过,那些事情都是变好的。”
“……别骗我了。”寒林缓步走下台阶,缓步顺着小径走,青苔上浮现出一个个明亮的足印,不一会儿又消失下去。
“寒林,你想说什么?”南歌停在了溪边,看着涓涓的流水,有些出神。
“谢谢你为我照顾潮儿。”寒林侧过头向着他微笑,她知道自己和翟川的性子都太过固执了,这孩子能够由南歌照顾,或许就能像他一般淡泊平和,这样也许会更好一些?
南歌淡然点头,虽然他并不喜欢与人多打交道,但那孩子着实聪慧可爱,“一直想问你,为何唤那孩子‘潮儿’?”
寒林垂首轻笑,伸手拨弄着溪水,“因为他在明镜海边告诉我……我不必成为任何人,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
“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南歌轻轻勾住她一绺长发,蓝色的光芒在指间不时浮现着,“你很像淑旻,但你毕竟不是她……至于别人,更不会是。”
“母亲过世前,时常在水边吹奏一支白色的箫管……”寒林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绞着衣带的手指,“她一直都在想念你……真的非常……想念……”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寒林定定地看着水面,轻轻哼唱着水灵的歌谣,纤手不时搅起一点水花,恰恰打在每一处节拍上。
南歌深深叹口气,侧头看着她,“为什么说起这些?”
“我……我想回京,你会放我走吗?”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