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自救系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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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而另一样，林清雨跟她的小伙伴们已经出了公园。
“说起来，刚刚似乎没见着那个小孩呢。”一个女同学说道。
“诶？什么小孩啊。”
“就是那个，那个神秘的小孩子，戴着口罩还有帽子，打扮得跟个小明星似的。”
“那小孩应该是那人的儿子吧，他爸爸在卖唱，做父亲的不好意思让儿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不不，我倒觉得……”
林清雨并没有加入她们的交谈，但她们说的那个奇怪的小孩让她有些在意，心中隐隐有丝不妙的感觉，想着想着，就连那好看的眉头轻皱起来都没发觉。
木照灵趴草坪的本事算得上是一流，连续几个小时，他都趴在那儿，直至凌晨一点多，刘锐结束卖唱，他才鬼鬼祟祟冒出个头，眼睛扫视了一圈才放心出来。
“照灵刚刚跑哪儿去了，怎么没见着你？”刚刚听众没那么多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没见着木照灵，这让他有些紧张。小孩子面临的威胁实在是太多了，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木照灵沿着草坪，从上面下来，“呼~刚刚看到姐姐了。”
这并没什么好隐瞒的，或者说，不用隐瞒最好，谎言构筑的人际关系，一旦谎言被拆穿，就有可能彻底垮掉整个人际。尤其是自己还是对方图腾一类的存在，这要是垮了，那可真的非常不妙。
闻言，刘锐心头一塞，木照灵的家人朋友什么的，他比木照灵更不敢面对，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一旦被其家人发现，他们也许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刘锐一直觉得自己好无耻好自私，像照灵这样天使一般的小孩，给了自己希望不算，每天晚上还来陪自己卖唱，而自己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为了自己，那份肮脏的念想……
木照灵看刘锐一副沉重的样子，对方想着什么随便一猜就能知道，木照灵开口说道，“没事没事，我躲起来了，谁都没发现，嘻嘻。”说完，木照灵还给了刘锐一个大大的笑容。
“走吧，叔叔，我们去分赃！”为了表示自己心情好，木照灵说的话都是活力满满。
见木照灵一副没事人模样，刘锐总不能让对方看自己阴沉吧，他强笑道，“说什么分赃呢，这叫分红。”
“是是，分红分红。”木照灵嘟囔着，“还不是一样。”
这幅对于木照灵算是‘惺惺作态’的模样，在刘锐眼中便成了小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想着自己刚刚那么现实复杂的想法，刘锐不禁笑出声。
“走吧。”
在公园平地上分赃似乎有点招人眼目，所以两人一般是来到山上凉亭那儿分红的。这儿的山上隔一段便有一盏路灯，所以也不会黑灯瞎火，啥也看不到。
来到凉亭，刘锐打开吉他盒，里面零零散散放着一堆零钱，只见他三两下便将这些零钱叠好，面值十块以上的一堆，面值十块一下的又一堆。
刘锐脸带笑容，当然，这也是装的，分钱不是什么开心事，只是在木照灵面前，他想让对方看到他开心的模样。虽然实际上这让木照灵看着很碍眼就是。
“来来来。”刘锐拿着一叠大钞说道，“你一张，我一张，你一张，我一张，你一张…”
然后发现下面那张面值更大，“你一张，我一张，我一张，你一张……”
夜已深，公园里没几个闲人，很是安静，静得只剩虫鸣声在夜间回荡，所以木照灵也就没戴伪装，他摆出个笑脸看着刘锐笑嘻嘻地分钱。这幅画面，乍一看很‘幸福’，仔细一想却更心酸。
正是夜深人静时候，突然，一道冷冽甚于怒气的声音响起，“木照灵！你在干什么！？”
空荡荡的夜，夜色正冷，却不及这声，寒进了心。
第四十章 希望的期限（）
回到家中。林清雨还是有些在意，那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小孩。她当然不会荒诞地认为那就是木照灵，毕竟无论如何联想，都没办法将木照灵跟流浪歌手联系到一块。
但是林清雨还是有些在意，出于神奇的第六感。念头一起，林清雨便再也睡不着觉了，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她决定出去走走，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散散心。身为枫照中学的灵术新星，就灵术修为而言，她已经非常接近于中级灵术师，安全问题完全不必担心。
因为心有所念，林清雨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公园，脚步轻悄，声不可闻。夜已深，公园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寂静、冷清，连虫鸣声听着都觉得冷。
这世间的巧妙，巧得令人咋舌。林清雨沿着山道，在山林间走着。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林清雨如同夜的精灵一般，在夜幕下行走着。
忽然，一阵不融于夜的声音传入林清雨耳中。
“你一张，我一张，你一张……”
声音是从前方转角的凉亭那儿传来的。深夜里，林清雨并不想遭遇其他陌生的人。但不得不说，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心有所感，林清雨便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转角，而是寻了个隐秘的位置，她打算看了一眼凉亭内的人。
凉亭内，脱了伪装的木照灵一脸笑容，看着同样一脸笑容但稍显僵硬的刘锐你一张我一张地分钱。
这很糟糕，非常糟糕。她那心爱的弟弟瞒着她，深夜一点多不待在家，反而跑到这个地方，跟人分钱。
“木照灵！你在干什么！？”林清雨很生气，再加上之前从同学那儿听到的传闻，愤怒、背叛、伤心，更多的是对木照灵的疼爱，种种纠结在一起，林清雨爆发了。
一阵灵压从林清雨身上爆出，衣角翩跹，发丝飞舞，点点荧光浮现，在林清雨身边漂浮着，那张精美的脸蛋上满是冰冷，眼中带有明显的怒意。
木照灵急忙起身，双手张开，挡在刘锐身前，“姐姐，你听我解释！叔叔是好人，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还有。。。”
木照灵可不会傻傻地等她回话再解释，万一对方一个‘我不听’，那就真的麻烦了。
于是，木照灵乘林清雨还没做出什么动作，他就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接上刚刚的话，“姐姐，我爱你！”
“……”
在短短的时间内，从林清雨爆发到木照灵冲上去抱住她，不到二十秒。两人都算得上是爆发，只不过林清雨是因为来的突然，而木照灵则是瞬间反应采取的措施。
很显然，木照灵的超展开成功控制住了局面，刘锐还在惊愕，而林清雨则是真的被木照灵突然的话语跟行动给愣住了。
只能说木照灵反应太快，凡人压根跟不上其节奏。
小脑袋疯狂转动，木照灵尽可能地组织着语言，要将成年人的想法以小孩子的口吻表达出来可真不容易，“叔叔一个人很可怜的，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要给我钱，晚上还一个人睡在地上，有我陪着他的话就不会孤独了，叔叔唱歌很辛苦的，姐姐不要伤害他！”
其实他还可以说的更好，只可惜，小孩子的口吻…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会儿应该在嚎啕大哭了吧？
刘锐看着林清雨，她那飞舞的头发以及围绕在她身边的荧光，刘锐自然明白，对方，是灵术师！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灵压，压得刘锐很难受，身子僵硬，连心头都像压了块大石头。
灵术师与普通人，一个世界的两类人。
刘锐张了张口，语气僵硬，“那个，我不会伤害照灵的，你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身为普通人，刘锐此时面对的仿佛是凶猛野兽一般，他很明显的感受到了生命威胁，然而他却只能试图以语言试探性地安抚对方。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决定权全在这个被木照灵称为姐姐的人手中。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是令人憎恨啊。
林清雨冷冷地看着刘锐，她决不允许木照灵受到一丝伤害。几小时前，她看过刘锐唱歌，从外在表现上来看对方并非什么坏人，但是，让木照灵深夜出来，就这一点林清雨就无法接受，他还是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就这一点便足以否决很多事情，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木照灵还是一个孩子，这就足以让所有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
林清雨顺势抱住木照灵，“以后，不准再出来！”
这话语宛若审判一般，决定了两人的以后。
“不要，姐姐……”此时是解决刘锐的事的最佳时机，木照灵还想再加把火，但却被林清雨给压了回去。
“我们回去！”
刘锐的曾近就是因为牵扯到灵术师才毁掉的，这次，他面对的又是灵术师，但他还想要做些什么还想要说些什么，灵压压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等…等等…”
刘锐开口了，但是话一张口，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要带木照灵走？凭什么？凭自己是流浪汉？还是凭对方是木照灵的姐姐？一时心乱如麻，不知作何思考。
林清雨很清冷，哪怕是跟她父母待一块的时候，她也常常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对于其他陌生人就更冷淡了，所以，她是不会在乎这个让木照灵深夜出来的人的感受的。
她说了句让刘锐心凉的话，“他还是个孩子，你是什么？”说完，林清雨直接抱起木照灵，就走了。
他刘锐是什么？他是流浪汉啊！
心脏，呼吸，好困难。刘锐张着嘴，跪倒在地上，他哑口无言，毫无反驳之词，看着林清雨将木照灵带走。
他的天使，他的希望，走了。
‘啪嗒’‘啪嗒’，眼泪落地的声音，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滴落在地，刘锐双手撑地，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
如果上天会可怜一个人的话，他会给予对方一颗希望，希望可是美好的东西。对方可以贪恋这份上天赐予的美好，将希望保留下来；也可以使用这份美丽，将其种下。然而这份希望终究不是果实，它最终会消失，而种下也不一定会结果。但希望，从不意味着未来。它仅仅是美好而已。只有使用，才有未来。
木照灵给予了刘锐希望，同样的，这份希望是有限的。刘锐贪恋这份美好，一直保留着两人这样的关系，而不是重整旗鼓去寻找自己的未来。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错的，并且也已打算去走自己的路，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没来得及准备，这一切便结束了。
真的很心痛呢。
第四十一章 再见了（）
客厅内，木照灵跟林清雨面对面坐着。
两人都不说话，同样都面无表情，林清雨冷冷清清地看着木照灵，而木照灵则是双眼迷离，一副大脑放空没思考的样子。
没有第三者在身边，或者说需要木照灵管的人在身边，少了个碍事的，木照灵自然可以跟着感觉走。于是乎，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小眼放空空，对视半个多小时就是不说一句话。
终于，林清雨忍不住开口了。要是换个人被她这样盯着早就浑身难受，把一切都老老实实给交代了，然而她遇到的是木照灵，一个从肉体到灵魂都是各种意义上不得了的存在。
“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林清雨那陈述句一样的问话。
作为祖宗级别的老狐狸，老奸巨猾的木照灵知道，就算他解释得再感人，他也不可能大晚上跑出去陪刘锐卖唱了。两人的恐怕很难再有交集，而且很有可能再交集几次，就得道别了。所以他现在也没必要把故事说得怎么感人怎么深情，况且，林清雨可不像刘锐那样好骗。
“我看到他趴在地上睡觉，一动不动的，就跑过去叫醒他。”木照灵观察着林清雨的脸色变化。
毫无变化。木照灵接着说道，“怎么叫也叫不醒，我觉得他一定是饿得睡着了。于是就去买包子给他吃。”
“叔叔说他是流浪汉，以前是弹吉他唱歌的。所以我就让他弹吉他卖唱，这样的话就有钱了，就可以自己买包子吃。”
嗯，避开了一堆敏感点，又简单地说了两人的事。然而木照灵可不认为这样简单就能蒙混过去，小脑袋转动着，对付林清雨得严正以待。
林清雨果真不是像刘锐那样的一般角色，她依旧面无表情，依旧冷眼看着木照灵。
“吉他怎么来的？”果然，林清雨开始拷问木照灵。
“我买的…”
“谁给的钱？”
“我的…”
“为什么要买？”
“弹吉他唱歌…”
“谁叫你买的？”
“我自己买的…”
“是不是他让你买的？”
“不是。”
阶段性拷问结束。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大眼瞪小眼，林清雨眼神清冷，木照灵眼睛水汪汪，扑闪扑闪，开始无声地卖萌。虽然这样软化不了林清雨，但至少能唤起对方的一丝良知…不要欺负小孩子……
林清雨在思索着他们两之间的利害关系，一个是流浪汉，一个是超可爱的小孩子，陌生的两个人能整到一块，一般人都会把流浪汉往不好的方面上去想吧。
但是林清雨也不否定，在流浪汉之中可能会存有好心人，而且还不一定是少数。只是，这个群体，那样的地位，注定了不会有所谓‘平等’的目光对待。就算林清雨心中清楚戴有色眼镜是不对的，但是这牵扯到了她身边的人，不由得她往坏处想。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才能让意外不那么意外。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出去，他为什么不阻止你。”这两个问题很关键，牵扯到七岁小孩深夜独自外出到底为何，以及流浪汉到底是何居心。
“叔叔一个人会很孤独的。有我在的话他会开心一点。”如果没必要，木照灵真不想扯这些玩意，虚情假意说得连自己都讨厌。
想了想，木照灵又加了句，“而且叔叔会跟我分红，好多钱的。”小孩子的把戏，可以混淆对方的思考。
交代完毕，又陷入例行的沉默。林清雨整合了一下信息，大概就是善良的小孩遇到了饥饿的流浪汉，然后小孩善心大发，一路帮了下去，而流浪汉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孩，每晚出来陪他，安抚他伤痕累累的心灵。
再结合自己之前带走木照灵时看到的，那一副仿佛‘天塌了’‘失去了一切’的模样。林清雨大概知道对方可能真的没有恶意。像木照灵这么可爱，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没有人会讨厌的。
林清雨看着木照灵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久久不语。
这样的萌物，哪个家伙会忍心伤害？
这样一想，林清雨便也释然，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以后不许再去了！”
“哦。”木照灵装出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于此，此事件圆满告终。
“等等，从今天开始，我会搬来跟你住。”林清雨很不放心木照灵一个人生活，她觉得搬过来现场监控对方比较安全。
“诶！？”这当真是糟了个糕。木照灵以后再也不能踹着大将肆意看漫画书了。
大将的福音…
………
另一边，此事的最大受害者，刘锐。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可以形容遇到木照灵之前的刘锐。
而今他是有心的，有感情的，心如花枯瓣瓣谢，念及处，满目悲怆。这并不哀，却比心死难受。
他脸朝下，趴在地面上，地上那一滩未干的水迹印证着这个男人的悲怆。这没什么可取笑的，比一场有关人生的大雨更难得的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成长是件很痛苦的事，破茧重生尤为甚！
他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者，没人知道他是否还在想。任凭斗转星移，随他云移风动，刘锐就那样躺着，直至日上三竿。
他起来了，脸上尽是憔悴，非常疲惫，他还沉浸在那份悲伤之中，但是，悲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时间也是，时间会推着人走，走的路最轻松也最糟糕。
他刘锐，想要一个好结果，一个不让木照灵失望的好结果。尽管心如刀割，满是伤口，但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去买几个包子，去买一瓶水，再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等待天色渐晚。
………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天木照灵依旧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或者说，对他而言，只有牵扯上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有所表现吧。
跟往常一样，一样的怪异水果粥，一样的高冷学校生活，然后，一样的放学了。
冥冥之中，木照灵便已预感到今天会发生什么。当他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他便见着了不远处，站在路口的刘锐。他知道，今天，这个任务，与这个人的故事，统统都将结束。
见木照灵望着他，刘锐便招手示意，他做着口型，并没有出声。但木照灵知道，刘锐是在喊他的名字。
木照灵小跑过去，拉着刘锐的手，很高兴的样子，“叔叔，你怎么来了？”
此时刘锐满脸沧桑，他笑了笑，“当然是想照灵了。”
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太多。
木照灵明白，这时候不该笑，“叔叔对不起啊，昨天姐姐吓着你了吧？”
刘锐还是笑着，他摸了摸木照灵的小脑袋，“没有的事。”
“叔叔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木照灵有些愕然的样子，“叔叔你要去哪里？”
“我啊，我要去追寻自己的人生，我要去当一个歌手，就是那个，明星啊，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在电视上看到我了哦。”刘锐还是笑着。
木照灵一愣，大眼睛显得天真无邪，他看着刘锐，有些伤心地说道，“那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着叔叔了？”
“怎么会呢，小照灵可以在电视上见着叔叔。”刘锐的话语很温柔，一如那笑脸，包含了太多沉重。
分别的时候必须舍得，离去不得有太多温存。
“小照灵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然后好好学习灵术，做一个灵术师，像你姐姐一样……”
“还有，记得不要太贪玩，晚上不要再一个人往外跑了，很危险的…”
……
刘锐又叮嘱了一大堆。直到木照灵变得双眼飘忽才停下，说再多都是废话，他也觉得自己啰嗦了。
“哦，哦，叔叔也要小心。”
刘锐伸出手，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