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纪事-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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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是不是？”
什卡仿佛一个寻求夸奖的孩子，溢水的眼睛冲着星云，嘴角一扯一扯，再次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星云伸手摸向什卡的嘴角，为那僵硬的弧度微微心酸。点点头，星云也是眼中隐有泪水要溢出。却是微微一眨眼，将泪水收回。
什卡呵呵笑出声，道：
“果然是！我说怎么会那么好吃！越吃越想吃！越吃，自己似乎就越清楚某些事情！却又似乎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什卡渐渐收回眼神。
星云却是拍拍什卡的肩膀，道：
“我在小规院学了些东西，或许可以帮你恢复过来。”
顿一顿，星云微微抬眉，看看什卡脸色，继续道：
“我遇到了姜卡。还有一个黑卡。”
什卡脸色变化不大。侧头看向星云道：
“阿蛋要晚些时候才回来。这一次，你会多呆些时候吗？”
星云微微一愣，头微微低。
星云原本打算，将什卡的问题解决，再去看一看希荣。若是情况还行，她便要寻找回路了。
什卡感应到星云情绪，往星云伸手。
星云伸手握住什卡的手。
什卡的手，较她离开的时候又瘦弱了一些。
星云心头微微一动，点点光点，往什卡身体没去。
什卡注意到身体的细微变化，摇摇头道：
“还要回小规院？”
星云点点头，道：
“要去一次。只是……”
顿一顿，星云道：
“我会尽量将你们安排好。他日，我回来，相信你们定会生活得不错。”
什卡摸着星云的手，摇摇头道：
“不可勉强自己。母亲说过，我已经是这般，不用费心太多。有了你那可口的饭菜，我现今已经好了太多。就是……就是……”
什卡低下头。星云摇摇头，伸手阻止什卡继续往下说。开口道：
“无妨！不勉强！我的能力母亲不知。母亲的事情在如今的我看来，并不难。”
顿一顿，星云微微吸一口气，道：
“我会多陪母亲和阿蛋一些日子。”
什卡点点头，双手与星云交错相握。（。）
第三百八十五章 过去（）
什卡的存在，
大荣星依循规则行事，往日有违规的存在，便会有规则制衡下达。偶尔是星主下达，星主下达的规则制衡，自然会让人无从追踪，一切自然而然，一个存在无声无息就做了改变或消失。
还有的，却是星球生命修行了规则，参照星球之主，下达规则制衡。如同什卡，便是被修行规则的高人出手给制衡。这一种，只要对规则的领悟高于出手人，很容易就能解除制衡。
阿蛋还没有回来，星云让什卡在床上躺好。自己伸手，在什卡的灵魂上一抹。眼见的，什卡合上了溢水的眼睛。
星云将床铺空间延展，变了模样，蹲身床头，闭眼，神识在什卡的身体穿梭。
大荣星与其他星球生命些微有些不同。那通达路子，并不存在于灵魂或身体某处。而是以身体为依据，联系奇特的地方。那地方似乎就在生命的身体里，又似乎在这个星球的其他某个地方。
若是想象大荣星有一个地方是专门储存能力的。那么星球规则，将人体和那储存能力的地方打通了一条或几条路。找到了那些路，便是大荣星人的修炼。
若是从这个角度看，什卡的一条路，已经被封死。然而什卡，一共也就那么一条通达的路。在路的封口位置，隐隐卓卓一些看不分明的画面偶尔闪现，星云知道，那便是什卡的曾经。
星云闭眼，沉心在什卡的世界里。
要想解除规则制衡，先便需要懂得规则制衡的原理。规则制衡，也是对规则的一种使用，修行不同的规则，那么其施法产生的影响也是不同。星云细细研究，制衡什卡的规则，就是简单的屏蔽规则。
类似障眼法，将什卡通达的路子设置一个障碍，从而什卡从此与过去失去联系。什卡的记忆，一片空白，一切重新开始，却是跟星球之主出手有着相似的功效。
不过到底不是星球之主的手笔，星云在那屏蔽的界面引手解锁，堵塞什卡路子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编制惊喜的黑色线条，渐渐变得浅薄。
星云心神集中，找到施法人的习惯，很快，什卡通达的路子被重新打开。
往日，堵在通道里的许多东西，从那小口，快往外溢出，不多久，就窜到了什卡的灵魂，归于什卡记忆。
看着什卡的记忆上演，星云也算是知道了什卡的曾经。
什卡的曾经，是一个家族大小姐。那时候的大荣星规则，还不像现今这般统一、合理。
那时候，有一些大家族，有分别的规则需要依循。如同什卡的家族，他们的面部特色是颧骨奇高。传承规则是家族内部通婚，延续后代。
什卡没有遵循规则，她跟一个外族极有天赋的年轻人偷偷结了夫妻。
违规的惩罚并没有降落到什卡的身上，而是降落到家族身上。家族因为什卡的作为，从此没落。
家族有人不忿因为什卡的关系而从此没落，所以一番争斗，最后决定对导致家族没落的罪魁祸什卡，施行家族的规则制衡，由家族里修行最高的人出手。而那人，正是什卡的父亲，蒙卡。
蒙卡制衡的不止是什卡，还有什卡相爱的那个叫因都的年轻人，和他们的女儿彩云。
对于每一个人出手，采用不同的规则制衡。
简单的台子上，稀稀拉拉下着小雨。什卡一家三口都在台子上。而台下，则是那些神情麻木或愤恨的族人。
蒙卡一身繁复的装扮，走上了简台。那雨水，并没有打湿蒙卡的衣裳。
相反，什卡一家三口，却是各个湿哒哒的。光鲜的衣服被弄得脏污，眼见的许多黑色脚印在他们的衣服上留了痕迹。什卡跪坐在地上，不停地跟蒙卡哭诉，祈求蒙卡放了她的相公和女儿。
蒙卡紧捏着双手。台下，不少人声音激愤吵闹：
“制衡她！制衡她！是她导致的这一切！她是罪魁祸！”
“都是她！害了整个家族！处置他们一家！让他们永远痛苦！让他们享受比家族还要难受的处境！”
人群叽叽哇哇，什卡却面目模糊。那雨水落到眼皮上，让视线朦朦胧胧。耳中的声音，也仿佛隔了许多个世纪，才传到她耳里。
蒙卡紧捏双拳，双目鼓鼓，耳中听着族人的叫嚣，看着眼前形容狼狈的什卡，一个咬牙，一脚往什卡踹去。
什卡并没有受伤，因都为什卡挡了这一脚。因都整个身子趴在什卡身前，嘴里一声闷哼。
人群安静了一晌，继而大吼道：
“处决他！勾引族人的坏人！让他永远饱受见而不得的痛苦！肮脏的外族血统，就该永远被封锁！”
蒙卡耳里听着族人的叫嚣，又看一眼抱做一团的两人，仰头一声长啸。
再一出手，便是两人齐齐往空中抛去，继而落到地面，砰咚一声，因都将什卡托在了身上。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安静，继而大声道：
“规则力量！规则力量！不要这种软塌塌的物理攻击！皮外伤，怎么弥补得了家族的损失！”
蒙卡已经红了眼。台下，另一个女人更是整个人晕了过去。
蒙卡再次往什卡和因都出手，果然不是简单的物理创伤。每一下，都让因都内脏破损，还只破损那么一点。从内脏到经脉，再到灵魂。因都渐渐成了一个木偶，只僵硬地护着什卡。
什卡的眼睛，在蒙卡一次次的攻击中，渐渐眼泪雨水混做一团，无声哭泣。
就在此时，什卡的一滴泪水往星云飘来，打在星云的鼻头。星云闻到，泪水苦涩。满是悔恨和绝望。
画面还在继续。
在蒙卡的又一个大招下，什卡爆了。
她突然一声长啸，在蒙卡的大招中，抱着因都一个翻身。背部，硬生生受了蒙卡一下。
蒙卡收手不及，待现受伤的是他的女儿，双拳又是紧握，双目充血看着什卡，眼里说不上是责怪还是愤怒。
什卡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东西，突然整个人一阵白色光华闪耀，继而身旁出现一只长着白色长毛，与她个头等高的动物。（。）
第三百八十六章 规则错了！（）
台上的白色长毛动物仰头≦
什卡这个动作，让族人一阵吃惊，继而大怒。冲着台上喝道：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享受了家族的传承，这会儿竟拿家族赋予你的本事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没错！家族给予你制衡，你应该毫不犹豫的乖乖领受！因为你，家族无论作何努力，都终将不断下滑！我们的家族，将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只够收获常人十分之一的回报！那点回报，根本抵消不了天地规则给予家族的规则制衡。”
“反抗越严重！制衡越厉害！家族从星球规则那里遭受的，将同等在你身上反应！要你，时时刻刻记住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表达着对什卡的控诉。什卡的眼睛，只那雨水不断从脸上划过。一低头，雨水落在睫毛上，一个翻身，又在眼睛里面，与泪水混做一团。
什卡早已不出声音。只紧咬着双唇，将因都和彩云放在一起。
因都满身乌青，拉着什卡的手，摇摇头。
什卡一个苦笑，也是一摇头，用另一只手掰开了因都的手，将女儿放到他怀里。
因都低头看一眼彩云。彩云三四岁大，瞪着大大的眼睛，全身湿漉漉的，正不停颤抖。因都将彩云抱紧了一些，开始挣扎着坐起身，闭目调息。
什卡抬挺胸，直视蒙卡。
嘴唇张了张，声音颤抖道：
“父……亲！”
什卡似乎没什么气力，又似乎只是因为特殊的感情，而对蒙卡的态度，有些模糊。
蒙卡双手拳头紧握，头微微扬，声音也是有些嘶哑，道：
“什卡！你错了！你不该违背规则！身为大荣星人，你怎么可以忽视规则的厉害？因为你的任性，如今整个家族受你牵连。你可知，家族会因为你，再不能挤身大家？”
什卡眼里充溢着泪水，突然一曲腿，跪到了蒙卡身前，眼睛木木看着前方，口里道：
“父亲！不是我错了，是规则错了！”
“放肆！”
什卡刚一说完，蒙卡便一个大喝：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规则错了！你可知，规则是谁制定的？星主！星主是谁？这个星球的主人。你的一切都是星主赐予的。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此时正站在你身旁的神兽！这些全都是星主赐予你的。”
蒙卡围着什卡转了几个圈，嘴唇颤抖，还停不住嘴，继续道：
“你可知！为何大荣星，对于大家族会有特别的规则？这都是为了保证我们的能力！若不是遵从天地安放在我们身上的特殊规则，我们如何会有出常人的特殊能力？你当这大家，是随便一大堆一个姓氏的人聚集就能建立的吗？这都是规则！天地规则！你不尊规则，要天地如何保证你的能力？”
什卡低下头，牙齿紧咬着嘴唇，却还是僵直着身子。泪水混着雨水，从脸庞滑落，在地上溅起水滴。摇摇头，什卡道：
“父亲！这规则不公平！”
什卡才一说，蒙卡一掌劈到什卡身旁的地面上。石头碎屑在雨中崩腾，又落到地面，少数打在什卡的身上。
什卡眼睁睁看着一颗细小石子在自己的手臂留下一条血痕，却是执着地直着腰身，口里道：
“星球之主也有错的时候！天地规则也有需要改的时候！为何能力，要用特殊的规则限制？规则可以限制我们使用能力的场合，为何要限制能力的来历？还一个错，所有错！规则即使要讲道理，只收回我的能力即可！为何要将错误归到我们族群上！”
蒙卡仰头，又是一声长啸。雨点变大，许多雨水，就顺着蒙卡张开的口，落到他喉咙。顺着他的下巴，入了他紧贴着脖颈的衣裳。
下面的人群，也是个个拳头紧握，双目充血，脸上高高的颧骨一动一动，满身的肌肉鼓胀。
蒙卡长啸完毕，对着什卡，便是巨大的气势压来。一瞬间，什卡匍匐在地上，整张脸，埋在了雨水里。
“愚蠢！愚蠢！你真的是我的女儿？难道你是天地规则降给我的惩罚？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糊涂东西！星球之主会错！天地规则要改！不错！竟然敢给星主和规则提意见！你当你真是修行了得的存在！天地展，哪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不专心修行，又哪知规则成立不易！你当这天地规则，是说改就改的？这其中牵扯多少？动一点，整个规则会陷入崩溃，整个星球会陷入混乱。为了你一个人！你认为你当得起吗？”
什卡脸蛋扎在雨水里，听到蒙卡的哀鸣，稍稍弓起腰身。脸上热泪不断，竟能快将划过脸庞的雨水蒸得小一些。
什卡却顾不上这些，她腰身渐渐直起，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挺拔。抬头看着蒙卡，祈求道：
“父亲！天地规则不可改！但是家族规则可以！请父亲只惩罚我一个！放了因都和云儿！”
蒙卡一愣，继而身形一晃，终于知道什卡扯一大堆星主错规则改的用意。台下的人群也从对天地不忿的情绪中平息下来，一听什卡这个说法，一人扬声大喝道：
“凭什么？我们无辜！被天地规则牵连。他们还不算无辜，为何却要家族规则放过他们！天地规则和家族规则是一环接一环。或许，我们放过了他们，天地规则施加于我们的制衡，不再是简单的家族没落，而是家族不复存在，甚至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复存在！”
一人这么一喝，人群也纷纷反映过来，跟着吆喝道：
“处决她！制衡她！处决他们！制衡他们！”
“家族第一！任何违背家族规则的人，绝不姑息！”
“将最痛苦的惩罚施加给她！让她体会到违背规则的代价！”
“不错！他们一家，都将承受违背规则的惩罚！任何一个，都不能逃脱！”
蒙卡颤抖的身躯终于站稳，耳中听着族人的叫嚣，脸上的表情一派冰冷。眼神也变得冰冷，看着什卡，双手微抬，就要一下往什卡施法。
却这时，一声大喝：
“等一等！”（。）
第三百八十七章 吃里扒外（）
蒙卡侧头看去，是台下妇人生得娇艳，却嘴唇刻薄，看着蒙卡开口道：
“什卡本应是我的儿媳。今日她做出这等丑事，不禁侮辱了我儿子，更是将整个家族拖入低渊。我提议，什卡的惩罚加重！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野男人被规则制衡，我想这会让她，更痛苦。”
人群一阵沉默，都侧头看向这娇艳的妇人。
娇艳妇人的旁边，一个个头高高的年轻人对着妇人扯扯衣摆，摇摇头，面含祈求。
人群却不像年轻人那般，脑袋从妇人那边转到台上，接着一个个神情激愤道：
“不错！什卡是罪魁祸，让她的罪责加重！她，应该看着自己的罪果！她，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过错造成的悲剧！”
“惩罚什卡！先惩罚小孩！小孩过后是野男人！让她受尽痛苦，永远沦入悔恨和自责！”
“不错！拦了她的修行路子！让她永远失去能力！”
“还要让她失去所有记忆！让她只知痛苦，不知痛苦从何而来！”
“不够！远远不够！一个家族的没落，如此惩罚怎能作罢？时间！普通的生灵寿命有限！让她的生命时间，与我们整个家族同长！”
“如此！方才能解放我们的恨意！从而让我们，从此专心投入修炼。与规则制衡相抗衡！”
“家族的存在，不能被消磨。更不能消失！”
人群的声音终于熄落下来。什卡跪坐在地上，腰身，早已不能挺直。
蒙卡的拳头，早已僵硬，许久不曾有一丁点动作。
而台上另一边，盘腿调息的因都眼睫毛颤动，显然心绪波动不小。那小娃娃彩云，身体颤抖地更厉害，脸色卡白。
什卡侧头看向台下，台下的族人，一个个仿佛都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咬来。却又一个个仿佛正身陷泥潭，正在痛苦挣扎。他们施加于她身上的痛苦，不过是他们自身痛苦的转嫁。
什卡低下了头，却又一下抬起，看着蒙卡，满眼祈求。
蒙卡身体僵硬，什卡拉扯衣摆的摇晃，不能让他的身躯晃动一下。
什卡无声哭泣，泪水不停滚落，那温度，一出来，便在脸上留下一条干涸的印记。只一晌，又迅有新的泪水出来。
蒙卡的大脚，终于开始迈动。什卡的拉扯，并没有作用。反倒是蒙卡一走，什卡就以面朝地，倒在了地上。
蒙卡的脚步离什卡越来越远。俯身地面的什卡，泪水在雨水沉积的地面溅起水花。
眼看，蒙卡已经走到因都和彩云的身前。
什卡突然一声长叫：
“啊……”
电光火石间，什卡身旁那长毛白色动物，身如闪电，刹那穿过蒙卡的身躯，用嘴叼起彩云，一只脚长长的指甲延伸，抓到因都的身体里。往天际冲去。
蒙卡身形一晃，口吐鲜血。
台下的人群反应迅，很快，就分了近一半的人往那长毛动物追去，一个个召唤出自己的伴生神兽，度也是不慢。
而台上，什卡已经身形不稳，一下仰躺到地面。蒙卡缓慢转头，正看到什卡倒地的画面，却是没有伸手施法，将什卡扶住。
台下的人群又激愤了，口里喝道：
“好个吃里扒外的！连自己的父亲都出手！这么多年，都白养了！”
“不错！如此女子！我等不屑与她同族！不如驱逐了她！”
“驱逐怎么够！怎么也得让她饱受了痛苦！逃跑的那两人，终会被我们的族人追回来！倒时，让她亲眼见证他们被规则制服！我想，这会让她真真正正体会到违背规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人群一阵激愤。有几个走上台，为蒙卡简单处理了伤口。
蒙卡虽然吐了血，却没有大碍。只是那被神兽穿体而过的体会，让蒙卡的神色一直模糊不清。也许是因为神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