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纪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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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君眼神一亮，继而道：
“如此！师兄带你去找位好老师！”
话落，牵起星云的手，便往外走去。
非无慌忙跟在身后，问道：
“好老师！是谁呀？师兄！你要给星云找谁，教她说话？”
昊君脚步不停，嘴角一弯，侧头问道：
“星云即是要学语言，你说，学院里，谁对语言最拿手？”
“对语言最拿手？”
非无疑问一晌，继而眼睛一亮，道：
“师兄是说言灵？言灵！言灵倒是对语言拿手，不过，他肯帮忙吗？”
昊君笑而不语，直接拉着星云，往内院走去。
碧水天帘的地方，非无停下脚步。
昊君侧头一看，继而一顿，道：
“这碧水天帘，一直以来都是内外分界之地。不过，院长既已说明前五十入摘星楼修炼，我看，这碧水天帘，恐怕不久会发生一番变化。此次，师兄先带着星云去，往后，你可入得摘星楼的时候，再到内院。”
非无看着碧水天帘，点头。昊君拉着星云，脚步不停，两人齐齐穿过碧水天帘。
第六十七章 言灵传授（）
“昊君厚颜，带着星云前来，望言灵能教导星云言语词句，让她往后与人对话无虞。”
昊君一上门，就躬身做礼，对着言灵讲明来意。
言灵意外一瞬，继而茶果招待，一双眼，细细看向星云。
星云水灵的眼睛，也正打量着言灵。
言灵一点头，继而招呼两人落座。
一入座，星云便像到了自己的地盘，伸手就往那奇瓜异果伸去。
昊君稍一凝眉，继而放下不管。
言灵倒是毫不在意，将自己跟前的瓜果，又往星云那方送了送。
昊君稍泯茶水，继而道：
“星云的情况，想必言灵也有所了解。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宽解！”
放下茶水，昊君再次做礼。
言灵拿起茶杯，嘴里清淡出声，道：
“无妨！”
昊君仔细看向言灵神色，言灵眼皮一阖，继而道：
“言灵受惠于星云，教导词句，能力之内，自当尽力。”
昊君眼睛一亮，再次做礼，道：
“吾果然没有看错！就知道言灵会应承这事。星云这两日有所变化，师傅不在，吾看着情况，估摸着此时是星云学习词句的好时机。只是吾与非无，都不是那教导词句的好手，这才冒昧请求。”
点点头，言灵不再言语，只与茶水作陪。
三人静默中，吃着茶水瓜果。眼看时间差不多，昊君便招呼星云，道：
“星云！师兄还有事情未完。你便在言灵这里，跟着言灵学习说话，可好？”
星云吃着果子的动作一顿，继而看向言灵，放下手里的果子，对着昊君点头。
昊君得了星云点头，站起身，对着言灵再次躬身拜托，这才走开。
待得只剩言灵与星云二人，星云正要拿起果子再吃，言灵却将果子塞到星云手里，然后拉着她，走到了自己的修炼所。
言灵的修炼所，一间空阔的大房子，各种布条临列其中。星云到得房间，三两下将果子吃完，便四处走望。偶尔伸手，触碰眼前的布条。
布条上，各种字迹错杂排列。每触碰一根布条，星云便停顿一大段时间。
言灵抱胸，斜靠墙壁，就看着星云在房间触过一个又一个布条。
星云一个布条一个布条触碰过去，言灵心里默算着字数和时间，看着星云，轻声出口：
“吾一生所悟，都在这一间房。对词句，能理解到何种程度，就看你的慧根了！”
星云正伸向布条的手一顿，眼神一动，便接着沉入其中。
内院另一个地方，昊君双手负背，自言自语：
“言灵！修习言语之道！得了他的指导，往后，无论何处的话，即使不能即刻听懂会说，大致理解，却是较常人要容易许多，再去学习，就更容易。语言基础，在他那里，得到的才是精髓！”
言灵的修炼所，星云还在布条中游走。却不再是一个过去下一个，偶尔来回往返，显然在琢磨着更深奥的东西。
言灵一双眼，就随着星云的移动而移动，偶尔也跟着星云游走的布条，而发散思维。
星云的嘴里，渐渐念念有词，却并不能即刻听懂说的是什么。
待得后来，星云索性扯着一张长布条，座靠着墙壁，闭着眼，嘴里却不停蠕动。最后终于寂静无声。而房间中，却是金色字体在空中流窜。
言灵眼睛晶亮，赞叹之意，溢于言表。一盘腿，跟着倚靠墙壁坐下。紧闭双眼，与星云神色无二般。
语言和文字的世界，是一个奇妙的世界。那金色字体在空中流转，来去无踪。
随着字体一晃而过的，还有隐约的人声。那人声，似乎正在说着话语的意思，又似乎只是无意义的发声。
言灵的眼睛睁开一瞬，又接着闭上。却是房间里所有的布条，齐齐发光。字体自动脱离布条，悬浮空中。
各种线条来回组合，一种变幻，一种字体。渐渐地，更多字体在空间流转。言灵早已神思沉静，沉入字体的海洋，不闻外事。
而星云，却是慢慢睁开眼睛，双手在各种字体间摆弄，仿佛摆弄玩具一般。偶尔歪歪头，一番拨弄，又是另一番风云。
一个象形的“云”字，在文字的海洋中漂浮。星云一伸手，将字拿到手中。一双眼，精光流转，字体慢慢变幻，竟最后真成一朵云朵的形状。
星云并不撤回眼神，双手扯弄，云朵继续变幻，竟渐渐有缥缈的意境。
再次抬头，看向漂浮的各个字体，手一伸，又扯下一字，正是“星”字。
星云看着“星”字，琢磨半晌，又思索半晌，继而开始眼神精光闪现，手里的星字，慢慢变形。
摇摇头，星云将“星”“云”二字左右手各一字，思悟不返。
言灵还未清醒，星云还在凝眉。
手里“星”“云”二字缓慢变化，突然，星云眼睛一亮，将二字抛去空中。而星云整个人，突然消失无踪。
那一片无人的空间，星云突然出现。
一片火红的星云！
星云眼睛晶亮！看着眼前的火红星云，欣喜和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挥挥手，星云变色。再挥挥手，星云之中，各种星体有序旋转。眼神一动，各种字体飘立星云之中，渐渐沉入各个星体。
火红星云中，各星体似乎都荧光一闪而过，又刹那消失。
星云嘴角一抹奇异的微笑，身形一闪，退出无人世界，再次出现在言灵的修炼所。
看一眼盘坐参悟的言灵，星云再次抬头看着空中流转的各种字体。
一伸手，一个硕大的“人”字，凸显其中。
这一个字，初初看去，较其他字更没有意味，细细琢磨，又觉得其中每一点痕迹，似乎都有着某种意味。
言灵睁开双眼，看着半空的“人”字，再看星云一眼。
星云从“人”字里撤回心神，开口，道：
“星云感谢言灵的悉心传授！”
言语流利！
而且语出有意！
言灵眼神一动，道：
“无妨！”
星云棉服着身，却身形疏阔，看上去郎朗之志，一拱手，道：
“往后若有这语言词句的领悟，定当不忘言灵之恩！星云先行告辞！”
言灵一点头，却不再说话。
星云稍一点头，便阔步走出门外，门口稍一犹豫，便身形一闪，出现在昊君的跟前。
第六十八章 后路艰难（）
星云突然出现，吓昊君一跳！
昊君身前，白芒闪闪，卷作池塘。手一挥，白芒池塘消失无踪。
“星云！”
昊君叫唤出声，一双眼，细细打量星云的神色。
星云低头，对着昊君拱手，道：
“大师兄！”
星云这一作礼，却是叫昊君吃惊极了。
“星云……你……长大了？”
昊君言语犹豫，半晌，只出“长大”二字，星云却是非常明白，头颅轻点，道：
“言灵的修炼所，里面各种词汇句道，礼法之类的融汇其中。星云得其教化，故知言知意。”
昊君惊叹一声，继而手一摆，将星云引到茶桌。
尊上茶水，再瓜果上桌。
星云躬立旁候，听从引导，落座。
昊君看着星云的连番表现，暗暗点头。待得两人都落座茶前，出口道：
“言灵于语言词汇之道，领悟颇深。你既得他悉心传授，成长迅速并不让人意外。不过只这简短时间，就融通其意，并贯通日常小事，可见你心智突出。”
星云躬首候茶，听着昊君的点评，并不置一词。
昊君点点头，端上茶杯，招呼星云。小泯上一口，继而道：
“你虽是来自天耀星外，长成灵智和教化学习却都在天耀星。天耀星有些习俗常理，言灵的教导里也蕴含深意。这些，吾就不多言说。你我即为师傅弟子，便须得遵从师门训诫，同门协心，福祸共享。”
举起茶杯，敬向星云。
星云会意，同样举起茶杯，回应道：
“星云懂得！只是星云身上孽缘颇深。往后若是罪孽加身，星云之祸，师兄和师姐还请自己保重！”
茶杯举过头顶，星云向昊君低头。
昊君单手扶起星云，继而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道：
“星云此话何意？罪孽加身？你这孽缘，从何而来？”
星云闻言，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昊君，道：
“星云身负前生。虽然不知具体情由如何，刻在星云身上的烙印却是永远抹不去。再则，星云的来历，相信师兄也有所了解，如我这般的，能够存在到如今这一步，即使看上去前途广大。星云自己却是知道，我现今的存在，不论是往前，还是往后，都是一路艰险。”
昊君细细看向星云，继而道：
“星云的意思是，你前路艰险？”
星云点头。
昊君思索一晌，又道：
“吾即为你师兄，若有可相帮之处，定不推辞！同门协心，福祸共担，是师傅拟出的师门训诫，其中，深意盎然！”
星云摇头，嘴角一抹温婉的笑意，道：
“星云的孽障，来源全在自身。星云存在的本身，便与宇宙某些方面不相容。这条路，只有星云自己摸索，凭着感觉，能走多远算多远。师兄的好意，星云领会。只是，星云的路，能稍微参上两手的，这整个天耀星，也只师傅一人而已。”
昊君摩挲着茶杯，神思深镌。半晌，道：
“即是如此，师兄也只能祝福小师妹，一路走好！”
星云双手供茶，一干二净。
星云来去无形，一眨眼，就消失在昊君跟前，出现在摘星楼顶，看着星河所在的方向。
星河正在锻造星坠的心神若有所感，向着摘星楼顶看过来。
师徒二人，隔着重重楼墙，神思相交。
一顿身，星云出现在星河跟前，看着星河手里的星坠，再看向星河。
星河只一刹那将心神放到星云身上，继而不管星云的到来，继续心神集中在星坠上，临摹细画。
此时的星坠，比往日更晶莹剔透。湛蓝之光，莹莹闪闪。整个坠子，看上去便掩不了那一身的灵气和玄华。
星云默不作声，站在星河身旁，看着星河对着坠子加工施法。水灵眼睛，镌刻深意。
接近黎明时分，星河终于收工。星坠接着黑白交叉的玄光，异常闪亮一瞬，又立马泯灭光华。
最后递到星云手里的星坠，普华无识，丝毫不引人注意。
星云双手接过星坠，挂在自己头上。只一刹那，星云整个人刹那灵动如仙，又刹那变得普通没有丝毫特色。
星云一双眼睛，跟着星河来回移动。待得星河坐到自己的修炼塌，才挪动脚步站到星河跟前。
星河弄上茶水，然后向着对面递眼神。星云会意，盘腿坐下。
“师傅！”
星云叫道。
之前总是说，星云没有词汇，叫得最有内容的，便是“师傅”二字。而此次，星云词汇充足，再次叫上“师傅”二字，还是内容丰富。
感激、劫后余生、彷徨、憧憬等等情绪，细细划分不清。不理会，却又意在其中。
星云喝上茶水，终于神色不再疲惫。
点点头，道：
“你……知了？”
星云点头，道：
“星云感谢师傅的再造之恩！星云虽然不记得前事，但于自己的存在，却是非常清楚。茫茫宇宙，如星云这般存在，若不是遇到师傅，恐怕任由我飘荡宇宙再长时间，都不会有如今的变化！”
站起身，躬半身。
星河站起身，扶起星云，继而又将她安排坐下，道：
“你我二人，即是师徒，来历也有渊源，这不必要的礼节，能免则免。你既清楚你自己的存在，当也知道我相助于你的缘由。”
星云点头，道：
“星云知道。如我二人这般，宇宙万千星辰作人的，恐怕全宇宙，也就二人。或许还有其他的，却是踪迹难寻。师傅助我，虽是有这渊源，但相救相助的情分，并不会因为渊源而理会清楚。”
星河点头。道：
“那是自然。”
再吸一口茶水，又道：
“你……自己身上的问题，可有察觉？”
星云拿着茶杯，愣愣点头，继而神思清明，放下茶杯，道：
“星云知道！星云，来的途中，吸收过多星球生机，这孽缘，恐怕难还。再往后，诸多宇宙沟堑陈列于身，后路艰难。”
星河看着星云神思艰难的模样，摇头，道：
“岂止艰难！是根本没有后路！”
“没有后路？”
星云惊呼出声，继而沉息下来，道：
“没有后路，也是正常！宇宙之能，向来无处不在。星云现今能有这短时间的神思清明，已是受了宇宙恩惠。”
话虽这样说，星云整个人，却是突然没了神采。
第六十九章 谋划生机（）
星河看着星云没神采的样子，淡淡摇头，道：
“星云！吾不计后果，让你灵智生成。现今你成长迅速。你的生机，细细谋划，还是有的。”
星云不做声，只一双水灵的眼睛看着星河。
星河再吸一口茶水，继而道：
“你身上虽然有前生渊源，却都已在前生了断清楚。所以，你身负的孽缘，主要还是在于你一路到天耀星，所吸收的那些宇宙生机。”
星云低下头，道：
“星云知道！只是当时全是身体本能行事，星云并不是本意如此。不过，星云存在苛刻，如不是那一路行来的星球生机，恐怕现今也到不了如今地步。”
星河一双深邃的眉眼看向星云，继而眉目轻低，道：
“为师的存在，你也有所了解！吾比你出世得早，这宇宙万千，领会也比你要深刻一些。所谓宇宙，不过时空之说！虽然吾尚未将时空悟得通透，却还是抓到其中一些精髓。与时空一道，吾倒是能借用一二。”
星云抬起眉眼，看向星河，眼里压抑着希冀和犹豫。
星云的神色，星河看得清楚，站起身，双手后负，道：
“吾既然一开始便参合进你的生机，往后，只要你行事不是那全然不计后果，只顾自己一人的存在，吾便可启用能力，继续相助于你。再于你增添生机。”
星云站起身，向着星河的方向，低垂脑袋，问道：
“师傅相助于星云，于师傅修行可有妨碍？”
星河转过身，看向星云乌黑的脑袋，神色温和，道：
“吾等修行之人，你当知道，即是借用天地之能，虽有消耗，却并不伤及根基。相助你一场，到头来，我不过多耗些修行时间罢了。”
星云躬身拱手，道：
“师傅之恩，星云无以为报！师傅肯耗费修为相助星云，星云亦不会辜负师傅一片心意。只是，星云灵智长成，虽然得言灵一生领悟，却还有许多未明之事。往后星云的路，还请师傅多多费心！”
躬半身！
星河淡淡摇头，扶起星云，道：
“吾已说过，你我师徒二人，不必要的虚礼，不必刻意讲究。言灵身为天耀星人，他的词句领悟包含天耀星的礼法道义，里面虽有一些是必要的，却不是所有你都需要照着做。你即由星云而来，眼界当超出天耀星，甚至要超出整个宇宙。你的存在，擦着宇宙道法的边缘，遵从其道法，便屈身其中，争得一隅。然而！”
突然，星河声入灵魂，道：
“你自身的那片星云，得有你自己的道法！如此，你才能真正不枉‘星云’之名！你，可明白？”
星云水灵的眼睛，晶亮！
低下头，继而又抬起，看着星河，声音清脆，道：
“星云明白！”
看不到的变化，在星云身上发生。星云无所觉，星河倒是眼神一动，也不点出。
“师傅！”
星云声音变得轻快，拉着星河坐下，小女孩一样歪在星河身旁，道：
“师傅！星云，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继续存在？星云好不容易能有现今的局面，星云不想就此莫名其妙消失！虽然消失后，回报于天地，也是一份功德，不过，星云不想做这样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太过没用！”
星河随着星云坐下，身形放松，看着星云小女孩的样子，说着自己心里话，嘴角挂笑，整个人，更显随和。
“星云可是根据言灵的词句，领悟到消失存在，回报于天地之类的想法？”
闲话家常！
星云完全身形放松，接着星河的话回道：
“正是！言灵对词句的领悟，已然自成天地。我对整个天耀星的理解，都是从他的词句中来。得他的恩惠，我才这般容易懂得世事。虽然很多事情，不曾亲身经历过，却能明白其大致缘由。”
星河不再多话，如那智慧老人，看着自己的后辈，在自己面前嬉笑言语。
“师傅！如果我不想就此消失，我是不是要吸收更多的星球生机？可是这样，是不是又结了孽缘？师傅！我的存在，是不是只能不停的夺取，然后等着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