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皇叔-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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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关密道而入,拾级而下,远远便是听到隔着数个铁壁的咆哮声。
一个黑发的秀气小男孩握着屠狗刀,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见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就知道来人是谁。
“爷爷。。。”
夏广一愣,想了想这小孩既然叫太后奶奶,自己辈分可不就是他爷爷嘛。
只是这名号听起来很是古怪,过了无数年,他都没听过有人叫他爷爷,于是欣慰的摸了摸正全身发抖的小孩,“夏词是吧?”
“是我,爷爷。”
“嗯,是个不错的孩子,能和我说说这里发生什么了吗?你为何如此恐惧?
我老夏家的男人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可以鲁莽凶残,可以被世人唾弃或是崇拜,但是不可以害怕。”
“黑天子他疯了。。。他的模样,很可怕,词儿每天在这黑暗里,觉得随时可能死去。。。但是父王教导我男儿要有担当,夏家的男人尤其是这样,如果担当不起,那就只能被担子压死,而绝无卸下担子求生的选项。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黑发秀气的小男孩握着屠狗刀,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虽然他很努力的深吸着气,但这是面对恐惧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无法克服。
夏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本是软顺的黑发揉成鸟巢:“小家伙,刀上还没沾过血吧,还没在死人堆里打过滚吧?
没事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作为未来的黑天子,可不能胆小怕事,拿着刀的时候,这就是你的全部,面对着敌人的时候,你的眼里应该只有他的头颅。
挑选一把喜欢的刀吧,然后把你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它,生死一起,不孤单了,就不会恐惧了。
我所见过,几乎每一个成大事的人,都有一样依仗的外物,对剑神来说,他的剑就是他的命,刀圣亦如此,便是天上的神明,也是有所依托,譬如说。。。你现在还不明白的石像。
譬如说赖以度过心魔的信念。
我们行走在阴影,但从不孤单,所以也无需恐惧。”
夏词愣住了,喃喃着重复这面前这位传奇的最后一句话:“我们行走在阴影,但从不孤单,所以也无需恐惧。”
他若有所悟,眼睛一亮,便是问道:“既然每一个成大事的人,都有着依仗的外物。。。那爷爷您所依仗的外物是什么,是方天画戟吗?”
夏广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就是那极少数不需依仗外物的男人。”
说着拍了拍目瞪口呆的秀气男孩,便是往着可怖咆哮声的深处走去。
因为皇姐的缘故,阴影皇庭里的机关,他都是熟悉的,一路走过了几道封闭的铁皮笼子,随着最终一道巨石门扉的打开,披头撒发、浑然不似人类模样的男子正在大吼大叫着。
听到开门声,那男子忽的安静下来,猛然一抬头,显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唇上带上了邪恶的笑容,露出的牙齿竟然微尖,而呈现出锯齿的模样。
他皮肤之下,流窜着一抹恐怖的斑纹,如是什么诡异的脏物正在飞快游动,而试图彻底控制他的身体。
但夏御显然也是意志力极强之人,他似乎死死与邪异的东西做着抗争,甚至还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变了声调的字:“走!!”
夏广眼睛撇了撇,却见这疯狂男人身侧正斜依着一把妖刀,杂乱无序的火焰乱纹,即便黑暗里也能督见寒芒的刃弧,握柄处似乎有鲜血的虚影,在永恒的潺潺的冒着血泡。
而无形的黑气正将夏御与这妖刀联系在一起。
这是典型的过渡使用妖刀,而被妖刀之中的魔灵所趁,而要抹杀用刀者的心智。
此情此景,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一声夏洁洁,恐怖如斯。。。
“走啊!!”
夏御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打开了门,向着自己走来。
而这位曾经庇佑了大周的黑天子,只觉体内那可怖的妖刀之灵正雀跃着,似乎是因为有着新鲜血肉的到来而欢呼。
它渴求着杀人,渴求着杀戮,渴求着终结生命。
被宿主囚在地下,它已经沉闷太久了。
如今看到有人前来,便如一位瘾君子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
“走!走啊!!”
夏御咆哮起来。
不能再让妖刀吸收生命之力了,这是在喂养它,而这种喂养已经抵达临界了,也许下一个人,下下个人,就会让它彻底占据自己身体,然后挣脱这牢笼,成为大周的浩劫。
他也曾想过自杀。
但是妖刀之中的魔灵却是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自杀的动作。
如今,夏御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那身影依然在走近。
便在靠近的那一刻,夏御完全失去了意识,黑发一扬,抬脸之间,却是露出一双贪婪的布满诡异黑线的眸子。
静室里,刀气忽起,瞬间而至,从四面八方向着靠近的人涌去,要将他挤爆。
但忽的一切停止住了。
进来的黑影一把握住了斜放的妖刀,拔出来看了看,赞道:“好刀。”
这地下囚屋之内,忽的平静了下来。
又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只是还有一些小小的变化。
譬如夏御贪婪的眸子恢复了清明。
譬如他皮肤之下的可怖黑斑“嗖”的一声,全部从表面潜伏回了这位黑天子体内,只留下那虚弱无比的男人喘着粗气,极其虚弱,而又有些奇怪的睁大眼,借着凹槽之中的铜饰灯盏里亮着的烛光看清楚来人的面庞。
短暂沉默后,夏御轻轻喊了声:“皇叔。”
28。铜雀拜将()
阴影皇庭,地下囚笼。
夏广麻利的扯断流转冰蓝光泽的锁链,带动之后纯铁墙壁也被扯下了一大块。
黑暗之中。
夏御“扑”的一声跪了下来。
眼前这位是上上任黑天子的弟弟,但是如论实力,如论威名,早就是写在神话里的人物。
这般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出现在他面前,他一时有些觉得如在梦里。
更古怪的是,他体内的妖灵悸动竟然消失了。
不过夏御知道,这妖灵正藏在自己心脏里,它已经从妖刀里爬了出来,将自己化作了妖刀的一部分,做到了真正的“人刀合一”。
这种常人渴求的合一,对于自己却是怪物一般的合一。
如今,这妖灵要彻底吞噬自己的灵魂,然后化为浩劫,去造就杀戮,幸而当初在满月忍者刺杀一战后,自己察觉的及时,将自己用源冰镣铐封在了阴影皇庭的最深处,这才避免了造成大祸。
夏广显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情况。
甚至他知道,自己若是一离开此处,那妖灵就会猖獗的直接占据夏御身体。
但是,他也没有太多办法,毕竟他并非全能,尤其是在这种灵魂剥离的精细活儿上,他是确实的无能为力。
解决办法有两个:
一,杀了眼前的小侄儿,一了百了。
二,将他带在身边,直到寻找到妲己,妲己心灵手巧,是个温良贤淑的妈妈,这种精细活儿她肯定是擅长的。
三,将他放在外面制造浩劫,让这个世界更有趣。
看着跪倒,泣不成声的黑天子。
夏广做出了决定,他抬手一招,便是将墙上悬挂的一个白色羊角面具吸附而来,比划了一下大小,便是贴在了夏御脸上,“先跟着我吧,你体内的妖灵知道我在盯着它,它暂时不敢兴风作浪,但是不要离我太远,最好不要离我超过百里。”
“皇叔。。。”
夏御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这位独自撑起了没有神在的十年大周的黑天子,杀伐果断,尤其是与妖刀融合后,在修罗场上总是扮演着主角的角色,如今,却是只像个终于找到了家长的孩子,开始哭出委屈。
俗话说洗白弱三分,黑化强十倍。
夏广静静想着这句从异世界得来的话,说不得什么时候要让这黑天子再黑化一下。
其实。。。
唔。。。
还有一个办法,夏广想到了皇姐的搜集妖刀。
那么,只要再用几把妖刀,将它们妖灵塞入夏御体内,到时候在他灵魂里形成平衡的局势,那就可以了。
戴着白山羊面具的夏御,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他身份,夏政,太后,再然后就没有了。
至于夏树这种。。。自然不算。
数日之后。
铜雀台上,东风起。
龙袍加身的夏政,在这城市的最高处祭天,拜将,将虎符送到了一名军部新秀,深的军心的小战神手中。
小战神姓白,名弃,在西北征伐战中,指挥能力,个人作战能力可圈可点,他自己似乎也是在十年前的天地大变之中,获得过奇妙的机缘。
“白将军,还请替朕好好去看看这东边的山河,将它拿回来!”
蓄着短须的夏政神色深邃,俯瞰着半跪在他面前的将军,这将军有着些儒雅气息,可这气息只不过是一层外皮。
如果有人觉得他儒雅,就觉得他用兵也是如此,那就大错特错了。
夏政看过这白弃直接下令斩首十万,十万降兵,就被全部砍头,血液染红了当地的乱葬岗,至今还能有着深夜的鬼哭狼嚎,午夜可怖惨叫。
大将当如此!
所以,夏政拜将。
“遵命,陛下,白某必定不负君望!”
儒雅的将军深深拜倒。
夏政哈哈大笑起来,忽的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此番神武王也会随军出征。”
白弃一愣,面露大喜之色,“那这统帅权不若给神武王吧。”
他还未发迹以来,就是听着这恐怖男人的故事长大的,自然明白神武王的强大,与这般神话中的人物,他没有任何攀比之心。
夏政面露古怪之色:“神武王经历事情太多,自称年事已高,他就是随军。。。”
白弃点点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白某知道了。”
。。。
十多日后。
白弃见到了年事已高的神武王。
顿时默然了下来。
他是看不出来哪里年事已高。
神武王只带了两名亲兵。
一名戴着白山羊面具,一人则是这段时间在军部比武大赛中每每第一的新人,这新人自称张血,实力极强。
白弃毕竟位高权重,能够传到他耳中,可见这张血确实已经打穿了军部半边天了。
只是他未曾想到,这才几日,张血就能成为神武王身边的亲兵。
“白元帅不必顾忌我这老人,安排一艘战舰与我就好。”
夏广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黑甲将军,一时间有些回忆起当年自己出征的场景。
江山代有才人出。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做人,真有意思。
战舰停靠的马蹄形港湾之中,粮草物资开始极有效率地搬运上甲板。
漫步在嘈杂的港口区,随意可见牛车拖着粮草,踩踏着倾斜的厚木板,向着甲板而去,然后上了物资战舰,就是开始缓缓卸货,堆积。
“这里,往这里放一点。”
“好,停,停,就是这里。”
“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们时间只有两日了,后天早晨,就要出发了!”
“这一次去扶桑,为我大周再添板块!!”
港口区,士兵们的声音从各处传来,但当见到这位换上了一身黑金蟒袍的男子走过时,皆是跪倒,恭敬喊着“神武王”。
神武王身后,跟随这两名亲兵,一位戴着白山羊面具,还有一位则是双颊上有着红色斑纹。
“后天就出发了吗?”
夏广眺望着浩渺海面,在金光之下粼粼波光如战甲,似是千军万马奔腾,自有一股难明的豪气在产生。
白云被打碎了,糅杂在海中,天空也碎了。
这空旷而蕴藏着威势的大海,就如匍匐的巨兽,喜怒不定。
东海沿岸,在某一个小镇。
却是个肌肉爆炸,虎背熊腰的少年正咧嘴笑着,扛着火红的铜蜥蜴,“快点快点,赶快进行阳光号的测试。
我得到消息,老爹后天就要去扶桑了,我们也不能晚。”
少年身后,阴柔的男子腰间插着一把极长的细刀,看着阳光号上船员的配备,以及修整,敲敲打打。
一时间,有些走神。
29。樱子()
千艘战舰,如是万千把长刀,撕开了广阔的海,整体排布成三列,向着远处的新世界而去。
海色蔚蓝,天色也碧蓝,地平线消失了,前后一片蓝色,纯白的海鸥在风里滑翔,而降落在了被晒的温暖的栏杆上。
夏广随手丢出些食物,海鸥也不怕生,便是跳着赤色脚爪,来到甲板上。
泡上一杯清新的绿茶,神武王享受着难得清闲。
曾几何时,竟然连一只鸟都不怕自己了。
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呀。
“王爷,新蒸的汤包好了,还有御厨们做的糕点,您需要吗?”
美丽的女仆自然是从宫中选派,这也是神武王才有的特殊待遇。
这位女仆名茉莉,身形窈窕,围着紫色大褂,容颜艳丽。
能从数百宫女之中脱颖而出,可见其优秀。
此时近距离看着这神话里的人物,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同时也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这男人。
夏广看着风景,而他却也是别人的风景。
“汤包一笼就可以了,拜托了,茉莉。”
夏广随口说着,双手担在头后,悠闲的靠在躺椅上,感受着海风里的水汽,满头本就不如何梳理打扮的黑发,被风掠着而向后扬起。
视线一拐,却见白山羊面具,与带着遮面帽兜的红斑脸,各盘膝坐在甲板的左右两弦,战舰随风而颠簸着,但是这两人却是纹丝不动,令人很是心安。
因为是随军出行,夏广说乘的麻雀团子号在后列,前方则是排列成矢形的舰队,很是壮观。
此时,皇宫之中。
娇小太后又慌了,宫女太监们四处喊着“树郡主,树郡主”,“树郡主,你在哪儿”。
但是找遍了各个宫廷院落,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踪迹。
而万里之外的东海海岸。
一个绘着黑色大眼珠子的红斗篷少女,却是拉着一个小木舟,毫不费力的拖动到了海边。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但夏树显然没有从上次的迷路,并且在山顶喊救命的事情里得到教训。
既然父亲不肯带着她出征,她就又偷偷跑了出来,并且抢了有一条独木舟,然后。。。就出海了。
也许是嫌海边阳光太过晒人,便是在渔夫门前不问自取了一顶草帽,显眼的红色布条绑在草帽中段,夏树掀开斗篷上的兜帽,换上草帽,双手舒展开,看着蔚蓝的水世界,呐喊着:“出海啦!”
。。。
自从十年前,世界屏障被打破后。
那漫天的灵气便是在各处造成了极多变化。
大周国土上的仙人下界,遗迹空间,已经是提高了这个世界的武力。
然而。。。扶桑却是另一副模样。
此刻,西海的小镇,扶桑天圣正面色极其冷峻的坐在屋舍之中。
忽的推门声响起。
一个全身畸肉的胖子挤了进来。
畸肉,即畸形的肌肉。
双臂之上的肉若是镰刀般倒悬的尖刺,而手腕之上还覆盖着奇异的鳞片。
“相田君。”
天圣睁开眼,“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那全身畸肉的胖子名为相田,赫然是夏广幼年时候,在皇宫鸿胪寺接待外宾时,见过一面的胖子,当时这胖子正与黄老将军比试力气,老将军不敌,幸而有夏广前来解围。
只是这二十多年不见,却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不禁猜测。。。
这扶桑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堂堂一国之首的天圣,为何又会在偏僻的小镇上?
“天圣大人!”
相田开口,满屋嗡嗡作响的声音,他半跪而下,肃然道,“扶桑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不若就偷渡至大周,如此也能存活下去。”
天圣瘦弱的身体重重喘着气,猛然将手边的杯筋茶器狠狠摔落。
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屋里很是刺耳。
“相田君,你我若是逃至大周,固然能存活下来,但是我扶桑大国就会从此不存!至于降服,哪个国家会拨出土地给投降之国?
我们派出了精锐的忍者试图刺杀大周皇帝,但他们失败了,他们为扶桑捐躯,魂归九耀天神。
但这也是他们的耻辱!
他们是扶桑的罪人!
如果他们成功了,大周就会陷入混乱,那正是我们扶桑入侵大周的最好时机,但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混账东西!!”
天圣喘着粗气,怒吼一声,双手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推倒挥开,顿时地面传来一阵阵乒铃乓啷的声音,茶水与碎瓷片混杂在一起。
但他的对面,相田却是始终低头,不言不语,似乎已经适应了天圣的反应。
长久的停顿,与安静。
天圣皱着眉,“相田君,事情真的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相田重重点头:“天圣大人,十天之内,即便是这里也会被覆盖,若是我们不离开此处,那么。。。我们将全部阵亡!只能剖腹自杀了!”
天圣叹了口气:“你与宗日月剑圣带着樱子那孩子离开,她是无辜的,你们去往了大周后,低调些,无需再想复国之事。。。
樱子如果喜欢上了大周人,你们也不用阻拦,静静守护着她,守护着她的孩子,她孩子的孩子吧。。。
你们的寿命远比一般人长。
与其用来毁灭,不如去守护吧。”
相田不曾想到面前之人会说出如此的话,猛然抬头:“天圣大人!”
天圣一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樱子那孩子很可怜,这是她应得的。
至于这个国家,总要有人随着一起灭亡。
我是天圣,我会坐在这里,见证着这最后一寸国土的毁灭,我会准备好用我的爱刀,切腹自尽,投入九耀天神的怀抱。”
见到相田还要说什么,天圣只是摇了摇头,看着满地残破的瓷片,已经冷却了的茶水,默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