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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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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段话在心中重复了十几遍。果然起到了缓解紧张地效果。她感觉自己地身心轻松下来。于是松开那廊柱。睁开眼睛。

却不料转身的一瞬间,一个红色的身影紧贴在她身边,静静地如鬼魅一般,吓得她“啊”地一声尖叫,下意识地往后急退几步,定睛一瞧,原来是罗姨娘!

罗姨娘本来是看她样子古怪,还以为她哪里不适呢,正想上来探个究竟,却被乐以珍惊悚的尖叫声吓着了。好在这位女山大王胆子够大,也只是身子抖了一下,便镇定下来:“你这是怎么了?想吓死人吗?”

乐以珍赶紧上前赔不是:“我刚才想事情太入神了,没留意到姨娘在身边,冷不丁地看到,吓了一跳。惊了姨娘,珍儿给您赔不是了。”

“算了算了!”罗姨娘的神经向来大条,对这些小事也不甚在意,“没吓着你就好,我胆子大,不碍事的。”

乐以珍听她这话说得有几分可爱,便抿唇笑了:“姨娘这是往哪里去?”

罗姨娘听她这样一问,也不走了,倚着那廊柱坐下来,叹一口气道:“前段日子被那狐狸精气生了病,这不刚刚才好?在屋里憋屈地慌,出来散散心。你要没事,就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乐以珍本来也是闲着,见她那样,也不好推拒,便在她对面的靠座上坐了下来。罗姨娘盯着乐以珍看了好一会儿,直筒子心肠终于没能藏住话,开口问道:“珍儿,听我屋里的丫头说,二少爷对你有意呢,可有这事?”

又是这话!乐以珍在心里长叹一声,勉强自己以平和的语气回道:“罗姨娘千万别听这些人浑言乱语,二少爷那次陪我去拜祭我娘,不过是因为在街上偶遇,我和桔儿又被人欺侮,虽是主仆,可好歹也是一个府里出去的,他不能看着不管罢了。”

“是吗?我的丫头听桔儿说,二少爷当时还软语细声地劝慰了你好一会儿呢,我看八成我们这位少爷心里有你呢。”罗姨娘坚持自己听来的结论,不愿意放弃。

原来是桔儿!那个多嘴的丫头!

乐以珍恨恨地在心里骂了桔儿一句,继续好性儿地跟面前的这位八卦姨娘解释道:“我当时思及我爹娘及身世,悲伤难抑,哭得一塌糊涂,二少爷上前劝解几句,也是人之常情,冷眼看着不管才奇怪呢,姨娘说是这个理儿不?”

“噢…”罗姨娘觉得乐以珍的解释很有道理,可是这个结果又让她感觉很遗憾,于是她“嗖”地站起身来,挨到乐以珍身边坐下来,很神秘地推了推乐以珍的肩膀,小声问道:“丫头,跟我说实话,我们二少爷生得一表人材,人又能干,你就一点儿不动心吗?”

乐以珍听她这样说,脸色就阴了下来:“二少爷是主,我是仆,身份悬殊着呢,还论不到这种事情上去。如果姨娘记性不坏的话,应该能想起来那天在荣寿堂我说过的话,我这辈子只跟在老太太身边,再无其他念头,姨娘切不可拿这种事浑说。”

罗姨娘的兴头上来了,谁能拦得住?拽着乐以珍衣袖急切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我说句不恭的话,老太太那把年岁了,还能再活几年?等她老人家升了仙,你年纪轻轻的还能跟了去不成?怎么不趁早打算呢?我可告诉你,二少爷一年也就回府这么一两次,你不抓紧机会,让别人钻了空子,到那时你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乐以珍看着罗金英满脸焦急的神色,象是她自己的闺女要嫁不出去了一样,心中虽觉她这话说得唐突,可又不好显恼,正不知如何推脱呢,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一回头,看到坠儿正朝着她急步走来:“珍儿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四处寻你。”

乐以珍赶紧起身:“老太太有事找我?”

坠儿应道:“是老太太让我来找你,亲家公来了,点名要见你呢,我四下里找你,已经耽搁好一会儿功夫了,你可快着点儿吧。”

乐以珍一听是沈夫人的爹来了,又明说要见自己,心中不由地一喜:难道是自己改籍的事有希望了?昨儿才说的,今天就有信儿了?这封疆大吏果然不是白当的!

她这样想着,喜滋滋地向罗姨娘告退:“老太太有事找,不能陪姨娘接着聊了,恕珍儿告退。”说完,转身和坠儿一同往德光院的方向走去。

那罗姨娘说得意犹未尽,不自觉地站起身来追了乐以珍几步,抻着脖子喊道:“哎!珍儿!我话还没说完呢!有时间去我屋里,我们接着唠!”

乐以珍回头冲她笑了一下,没有应声。

第十九章 惊受盘问

荣寿堂内此时一片热闹。正中上座,老太太陪着一位面色红润、须发花白的老者,正聊得投契。那老者看起来跟老太太年纪差不多,戴一顶绛红色的幞头,穿一身蓝色织锦大襟袍,上绣银色“五蝠捧寿”团花,气度沉稳,目绽精光。陪在老者身侧的是沈夫人,她静静地听着上座的两位说话,只是偶尔微笑,并不插话。而陪在老太太下首的则是怀远驹和怀明弘。

乐以珍从后门进了屋,站在老太太的身侧,略一屈身,轻声说一句:“老太太,我回来了。”

老太太一回头,牵了她的手说道:“亲家公刚来,就说要见一见你,快给亲家公磕头。”

乐以珍也猜出上座这位老者是沈达同,轻轻应了一声“是”,便走到沈达同面前跪下,规规矩矩地叩了头:“奴婢给沈大人请安。”

沈达同受了礼,笑着示意她起身,然后对老太太说:“这就是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珍丫头?果然生得乖巧聪慧的样子。”

老太太很得意地拉过珍儿的手,对沈达同说:“这丫头不光是心思巧,伺候我也是尽心竭力,你刚刚儿还说我这段日子气色好多了,全仗丽娟和这丫头上心…话说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老脸了,索性张嘴求亲家公一回。这丫头受父兄拖累,被没入了贱籍,想必亲家公是知道这事的。你瞧瞧这水葱儿似的小人儿,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受了那样的委屈,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脸上从来不显半丝儿的怨屈,我看着都直心疼呢…也是她跟我合缘,我有心收她做了义女,又顾忌着她的奴才身份,怕惹外人说闲话…亲家公可否想办法通融一下,给她出贱为良呢?”

沈达同显然没想到老太太会跟他说这个,面上一赭,绺了一下颏下须髯,思考了一下,说道:“此事…嫂夫人请容我解释。按说嫂夫人甚少向我开口,本不应回拒,实在是眼下形势所逼,愚弟实出无奈。”

乐以珍一听,唤自己来竟不是为了改籍的事,而且听沈达同的口气,脱奴为良似有难处,她脸上虽维持住一个平静的神色,心中却是一凉。

老太太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拨了回来,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喝了口茶。

沈达同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先不说这改籍的事,我找珍丫头过来,实在是有话要问…哦,可否请老太太摒退左右?”

怀家四口人听沈达同这样说,都吃了一惊,一省的总督大人会有什么密事找一个丫头说?不过老太太还是让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退下了,只留一个乐以珍,似有些惊愕地站在老太太身边。她到底是个心思灵通的人,已经隐隐地猜测出沈达同找她的缘由了。

果然。待屋里地闲杂人等退净后。沈达同将脸色一肃。看着乐以珍说道:“你也是幸运。进了这怀府之中。跟在亲家母地身边。如若你在别人家里。此时你早就被拘到我总督衙门受审了。”

怀家四位主子一听这话。同时瞪大了眼睛。讶异地看向沈达同。沈丽娟这时开口说道:“爹…一个小丫头而已。难道她还会是谋反地主犯不成?何至于惊动你这一省地总督亲自来问?”

乐以珍知道是什么事。强撑着不让自己变了脸色。心里思量着沈达同一会儿可能问出来地话。暗暗地作着准备。

沈达同看了自己地女儿一眼:“她自然不会是谋逆地主犯。可是有她在这里。谋逆地主犯就有可能出现。”

众人吓了一跳。老太太微一蹙眉头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沈达同也不直接答老太太地话。只是看着乐以珍问:“丫头。我只问你几句话。如果你照实说。看在老太太地面子上。我也不会为难你。最近可有以前地故人来见你?如果有地话…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乐以珍想起早晨的那封信,眼皮不由地猛跳起来。好在她有准备,表面上倒不见慌张,走到沈达同面前跪下,冷静地说道:“回沈大人的话,奴婢一直伺候在老太太身边,不曾离开过,沈大人所说的故人…奴婢实在是摸不到头绪。”

一直在沉默的怀远驹听沈达同的这番话,度量着乐以珍的身世来历,已经猜出事情比较严重了,便开口问道:“不知岳丈所说的故人…是指哪一位呢?”

沈达同先是看着乐以珍追问了一句:“当真没有人来找过你吗?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可要想仔细了。”

在得到乐以珍再次坚决否定的答复后,沈达同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方微叹一口气,向老太太和怀远驹解释道:“我昨晚接到密报,年初谋反一罪的主谋浩王爷朱琏广已经潜入安平府,目的是…找眼前这位珍丫头,并打算接她离开…待我部署人马赶到他们的藏匿地点时,已经人去屋空,显然他们的消息比我快了一步…珍丫头如今是怀府的人,看在嫂夫人的面子上,我断不会动用官差来捉人,不过事情我还是要问清楚的,那朱琏广潜入安平府也非一两日了,难道就一直没有联络上这丫头?”

乐以珍听他这些话,心里真是翻了个儿了,早晨还在担心那人会不会给自己引来麻烦,下午总督大人就找上门儿来了,浩王朱琏广?皇帝的亲弟弟啊!好大的来头!也不知道以前的乐以珍小姐跟此人是何等深厚的情谊,居然值得他冒死露面儿找人。真庆幸自己将那封信烧了,否则来了官兵搜出来,自己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她心里转着这些念头,人已经给沈达同叩下头了:“沈大人明察,奴婢自从进得府来,除了…前一阵子养伤,日日守在老太太的身边,若有人找我,老太太岂会不知?”

“是呀!只要我一睁眼,这丫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如若有人找她,我必是第一个知道的。她可从来没出过府…只除了那日去拜祭她的娘亲一次…”

老太太这一句犹疑的话语,马上引来了沈达同的关注:“哪日出的府?可有人跟着?”

“外公,那日珍丫头出府,有老太太安排的丫头桔儿跟着呢,况且她刚出府没一会儿,就在街上遇到了我,我可是亲自跟着她去了那人牙子的家里,并且一起回了府,可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人找过她。”提供这段证明的怀明弘。

沈达同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些人行动诡密,又岂会明目张胆地现身?如果朱琏广知道这丫头在怀府之中,他必有办法送信进来。”

乐以珍听他提到信,心里哆嗦了一下子,正想再次辩护自己的清白,就听怀远驹说道:“岳父此话也不尽然,浩王的人又如何?我怀府虽比不得总督府戒备严密,但也不是谁都潜得进来的!这珍丫头与老太太几乎就是同食同宿,又怎么会与那些人接上头呢?”

沈夫人此时也帮腔道:“就算那个浩王来找人,他总还是要查一阵子的,想必他还没有查清珍丫头的下落,爹爹你就已经知道消息了。听爹爹刚才话中意思,那浩王若是找到了珍丫头,怕不早将她抢走了?她如今还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吗?”

“娘说得有道理,不过既然外公有这样的消息,府里一定会加派人手巡视,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现,一定及时向外公禀报。”怀明弘赶紧向沈达同做了保证。

老太太也知道此事不可小觑,接着怀明弘的话说道:“对,多加些人护院,除了府里的家丁和教头,远驹再去铁鹰武馆请几个保镖来,这些日子务必要小心一些,发现有可疑人等在我们家四周转悠,一定要向亲家公禀报。”

“我看…给珍丫头另安排一个独立的小院儿,请铁鹰武馆的几位保镖在院外守一段日子,以策安全。”怀远驹的安排更进了一步。

沈达同心中有再多的疑虑,听怀氏祖、子、孙三人如此卖力地保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郑重嘱咐乐以珍几句:“看到你主子如此维护你的份儿上,浩王的人寻来,你也应该及时报官,否则给怀府惹来了祸端,你可就没良心了。”

乐以珍自己没说几句话,就被四位主子你一言他一语地维护住了,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奴才,就算自己伺候老太太尽心,,这事按理说应该算是给府里添了危 3ǔωω。cōm险与麻烦,可几位主子却如此无条件地信任与帮助她,实在是让她感动。

于是她很坚决地向沈达同应了一声:“是!”想了想又补充道:“请沈大人放心,我乐氏一家人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了,我一定会珍惜自己这条性命。”

沈达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声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然后他转身老太太,抱歉地说道:“刚才嫂夫人所说的改籍之事…”

老太太也不是没脸色的人,知道此时乐以珍正受官府重点关注呢,怎么好现在提改籍?便摆摆手说道:“等证明了珍儿的清白,我再向亲家公开口吧,此事先不要提了。”

沈达同又跟老太太闲唠了几句,便说有事与怀远驹商量,起身携怀远驹一起出了老太太的上房,往祗勤院怀远驹的书房去了。

屋里老太太看乐以珍脸色有些惊惶,便关切地说道:“吓着了吧?可怜的孩子,看你这六神无主的样子,留在这里也做不好事情,先回你自己房里躺一会儿,安了心再来吧。”

乐以珍此时还真是心如乱麻,于是谢了老太太,出了上房往自己屋里回。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珍儿!”

回头一瞧,竟然是二少爷怀明弘。

第二十章 一条锦帕

乐以珍刚出德光院就被怀明弘叫住,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一眼,果然有几位正路过的仆妇丫头顿了脚步,往这边看来。她暗自无奈地叹一口气,可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等怀明弘走上前来。

那怀明弘也是刚才听了沈达同的一番盘问,安心不下,才追出屋来。他走到乐以珍面前,掂量了一个自己措辞,才开口说道:“如果朱琏广真来府中接你…你会跟他走吗?”

乐以珍掂量了一下他问这话的意图,然后说道:“以我今时今日的处境来看,去哪里也没有留在怀府中安全,刚才老太太和老爷太太极力维护我,二少爷也在沈大人面前替我说话,想我一个罪臣之女,何其有幸跟上了如此有情有义的主子,我又怎么会给府里平添祸端呢?二少爷放心,珍儿不是那等没有良心之人。”

怀明弘听她这样说,犹疑了一下,又问道:“那位浩王爷…他…与你…算了!你能说出刚才那番话,我已经很欣慰了,也不枉费…老太太疼你一场。至于你的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怀府虽不是公衙官邸,但保护你的安全还是不成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谢谢二少爷。”乐以珍微微一福,轻声说道。

怀明弘笑了一下:“好象不管我说什么,你回答的都是那句:谢谢二少爷…”看乐以珍稍有些发窘的表情,他的笑意更深了,自顾乐了一回,才又说道:“我…过几日就要回淮安了,下次再回来,怕是要到年关时分了,如果那边忙得不可开交,年也许都不回来过了…”

乐以珍有些不明所以,二少爷要去哪里,好象不必向她提前报备吧?她犹豫了一下,才想起应该如何来接这话:“过几日就走吗?怎么二少爷不等定了亲事再走?”

怀明弘轻松的表情僵了一下,停了一会儿,才沉下声音说道:“亲事…本来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奶奶和娘自会做主,至于下聘一事,有没有我在家,也都不碍事的。”

见他对自己的亲事漠不关心的样子,乐以珍倒觉得可以理解。本来嘛,只看了一眼画像,合了双方的庚贴,那画像还都是一水儿的细眉细目,杨柳身姿,显然是严重失真的。如此在对方是圆是扁、是泼是贤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决定了与这个人厮守一辈子,任谁也拿不出热情来吧。

她觉得怀明弘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便以一种轻松的语气笑道:“这么消极?可不象二少爷的行事风格呢!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大可以向老太太和太太说呀,她们两个如此疼你,一定会依了你的心意。”

“奶奶和我娘再疼我,于我的亲事上还是有她们的主见的,无论我在外面做事如何飒利果决,对她们两个…能让她们舒心,不如就依了她们吧。我自己的心意…也不是都能跟她们说的。”

怀明弘越说眉头蹙得越紧。让乐以珍地心也跟着皱巴了起来。她只好再劝慰一句:“二少爷这么有孝心。老天都会保佑你地。我们怀府未来地当家少奶奶。必会是一位温良贤淑地漂亮女子。”

怀明弘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未知地事情。多议也无用。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想说地是…既然外公提到朱琏广来过安平府。我爹必会在府中加强防备。我走之后…你只管安心地服侍老太太。不必担心其他…待她老人家百年之后。我必不会亏待你地!”

乐以珍听了最后一句。早晨冬儿所说地“将来必如孙姨娘一般。掌半个怀府”地话在脑海中翻了出来。让她地心“突”地猛跳了一下。她赶紧低下头。恭顺地回道:“服侍老太太是珍儿地本份。不敢妄想居功。珍儿谨遵二少爷地吩咐。必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老太太。”

怀明弘见她突然就恭敬了起来。言语之间不由地一涩:“好!这样就好!这样我走了也可以放心了…”

乐以珍不知道再呆下去。他还会说出些什么自己应付不来地话。赶紧告退道:“如果二少爷无其他嘱咐。珍儿就先回房去了。”

说完。不待怀明弘发话。她兀自急转身迈步。朝自己地西厢去。却不料匆忙之间。脚下不利索。直接踩到自己地裙裾上。她一个趔趄不稳。扑向地面而去。

怀明弘见状,匆忙之间伸手去拽她。乐以珍借着他拉扯的力道,在临扑向地面的瞬间转过身来,避免了摔个狗啃屎的尴尬局面,可是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撑在地面上,还是重重地划到了,火辣辣地痛感从手心直传上来,让她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怀明弘赶紧将她扶起来:“怎么样?手划破了吗?”说完就去拉她划到的那只手。

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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