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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九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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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已经有些黯淡地花纹。默默地不肯出声。

她怕说错话。那样沉默地坐着。怀禄却误会了她地意思。以为她看出什么来了。凑近前去替怀远驹抱辛苦道:“姨娘瞧出来了吧?这几样东西可是老爷花了些心思。托人从云州府地官库里找出来地。老爷地意思…是想给姨娘找回几件旧物。这些东西带在身边。也可聊慰姨娘思乡之苦…”

乐以珍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人就有些眩迷,案上的那几样前乐以珍的旧物一时之间有些模糊,手中的玲珑球也将一丝凉意传入她的心中。

本以为乐家人都死了,她这个窃居人家女儿身体的异世之魂就安全了。却不料她的身份竟一再地面临着考验,先是那个谋逆的王爷朱琏广,后来又冒出一个延庆王妃。活人总算应付过去了,眼下她又被这些物件儿再度为难了一次。幸亏她刚才直觉地反应到这其中必有缘故,没有妄自说话,否则一定是说什么错什么。

她再瞧那几样东西,就觉得每一件上都附着前乐以珍的芳魂香魄,那魂魄正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敢假扮我?早晚有一天露了馅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节奏,她将手中的玲珑球放回案上,缩起肩膀垂着头做着深呼吸,希望能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紧张。

怀禄见她这幅样子,顿时慌了心神---这主意可是他想出来的!他侍奉怀远驹二十年了,他看着自己的主人将女人左一个右一个地往家里迎,却没有一个能走进他心里。二十年来,怀禄每时每刻都能体会到主子心中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寂寥然,他知道自己的主子虽然身处繁华锦绣之间,内心却一直荒芜空落,如果说他的心里还有东西,那也一定是灰烬,是他二十年前燃烧殆尽的青春留下的一堆灰烬。

可是最近的种种迹象表明,那堆灰烬焕发出新的生机来,有点点火星在耀动,大有死灰复燃的希望。而挑燃那点点火星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九姨娘。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一天,柜上有一位伙计在向大家诉苦,说他的老婆自从有了身孕,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稍有不合心意的,就会对他又掐又拧。大家正在哄笑他是个耙耳朵,却不料正路过的怀远驹凑到那伙计面前,问出一句让大家目瞪口呆的话来:“你老婆的…恩…肚子是尖是圆?”

“啊?”伙计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结巴着答道:“好…好象是尖的…我娘都说…会是一个小子。”

“这种说法准确吗?”怀远驹很认真地再问。

“我…我也不知道。”伙计舌头都要打结了。

“哦…”怀远驹似乎为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说法而失望,随后拍拍伙计的肩膀,说道:“小子也好,丫头也罢,终归是自家孩子,都要好好地疼才行。”

“是…是…小的一定听老板的话。”伙计一叠声地应下来,目送着怀远驹踩着楼梯上了楼,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回头一看大家伙儿,都张着嘴巴盯着怀远驹消失的方位,仿佛刚才|炫|上楼的那位不是他们熟悉的|书|那个老板,而是一位千年老妖。

怀禄心里是雪亮的,家里只有一位乐姨娘是有身孕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什么突然提肚子的问题,但他知道一定跟乐姨娘有关。

于是他暗暗地留了心,发现他的主子没事儿就爱往乐姨娘的屋里去,可是通常坐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出来。随着他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的情绪竟是越来越烦躁。

怀禄虽然很乐意看到自己主子的心活过来了,可他却不忍心见主子被乐姨娘持续不断地冷落着。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来。

怀远驹对哄女人的事情一窍不通,听怀禄那么一说,马上派人去云州府,花了银子打通关节,才从官库里翻出这几样乐家抄家时罚没的旧物来。

一个木头男人,一个老男人,两个人为拍乐以珍的马屁,费尽思量,费尽周章,办成了这么一件事,却不料马屁没拍着,竟拍到了马腿上。

怀禄看乐以珍有些发抖,吓得手足无措:“姨娘这是怎么了?姨娘…要不要喝口水?”

可能是因为怀孕变得脆弱了,乐以珍一时之间真就缓不过劲儿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向怀禄。

怀禄倒了一杯水放在乐以珍的手边,结结巴巴地替怀远驹开脱:“姨娘…千万不要怪罪老爷,这都是我的馊主意…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姨娘见了旧物,会勾起一些…伤心的事来…是我不好…老爷不太明白这种事,所以才会听我的…姨娘要怪就怪我吧…”

乐以珍虚弱地笑了一下,示意怀禄不必再说下去。本来嘛,她是何等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怀远驹给她找这些东西来的用意?不管她对这个男人多少的怨气,今天这件事所体现出的他的那份心意,她还是应该给予尊重的。如果她是真的乐以珍,保不齐现在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呢!该心虚的人是她才对!

“禄叔不必自责,等老爷回来了,跟他说我谢谢他这份心思,这东西我收下了。”乐以珍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了,微笑着安抚过怀禄,侧头对定儿说道:“把这几样东西好好收着…我们走吧。”

定儿答应着,将那几样东西包了起来收好,上前扶起乐以珍,往外走去。

“姨娘…”怀禄见事情办砸了,心里别提多懊恼了,追在乐以珍身后想补偿一下,“老爷说了,这间库房里的东西,姨娘看上哪件儿,只管拿去…”

“代我谢过老爷,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哦,等哪天我想要什么了,我会记得找禄叔要。”乐以珍一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冲怀禄一点头:“禄叔留步,我和定儿自己坐马车回去就好。”

怀禄看着乐以珍主仆二人进了正堂的后门,举起拳来狠狠地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站在门口的赵老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取笑怀禄道:“皮紧了?自己打多费力气?你说句话,我愿意代劳,你就说打哪儿吧,保证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怀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冲出库房,往正堂三楼找怀远驹回话去了。

第三十九章 忧劳成疾

乐以珍回到怀府的时候,因那几件旧物所引起的惶惧心理已经消褪了。她恢复成平日里四平八稳的样子,安然地进了府中,却发现府内竟是一片慌乱,连守在府门口的家丁眼神都是惊惶惶的,好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乐以珍心里疑惑着,一路已经回了内院,往群芳院而去。还没走到群芳院的门口呢,她就看到除了孙姨娘外,其余几位姨娘齐聚在清溪边上的小亭子里,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事。罗金英首先看到了乐以珍,站起身来冲她招着手,示意她过去。

乐以珍一向对这种聚在一起飞短流长的活动没有兴趣,她向罗金英摆摆手,继续朝着群芳院的六角院门而去。那罗金英招不来她,却有些急了,从亭子里冲出来,一路追在乐以珍的身后:“乐妹妹!乐妹妹!你等等我。”

乐以珍已经迈进了院门,听她喊得这样急,便回转身来,站在原地等她。待罗金英跑得近了,乐以珍看到她脸上透着意味不明的复杂神色,便开口问她:“你不在那边说话儿,追我做什么?”

罗金英跑得微微气喘,胸脯起伏着,却很急地说道:“妹妹!可不得了!你去哪里了?府里出大事了!”

乐以珍对这位八卦姨娘每次想要说一件事前,这一段卖关子似的开场白已经习惯了,也不追着问,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自己说出来。果然,罗金英等不来乐以珍的追问,自己一甩帕子说道:“你知道吗?二少爷回来了!”

乐以珍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嗵”地擂响了重鼓,那鼓音荡着一浪一浪的振波,从她的耳膜直传入心底,带着“嗡嗡”的回音。她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扶住定儿的手,强自镇定地说道:“我当什么事呢,二少爷不是经常回来的吗?这也算是大事?”

罗金英对自己第一句话所引发的效果非常满意,她顿了顿后,扔出了第二枚炸炮:“哎呀!你知道二少爷是怎么回来的吗?被人抬回来的呀!”

乐以珍只觉得脚底一软,赶紧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定儿身上,皱着眉头恼罗金英道:“姐姐说话怎么一句一句往外蹦?你想说的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罗金英见她有些虚软的样子,惋叹一声:“唉…妹妹…听说二少爷这一趟去克里木汗国,一路上操劳过度,到了地方的时候,人已经筋疲力敝了,偏偏他不肯休息,紧接着就忙起生意上的事来了,结果…染了肺痨,在那边治了好些日子也不见强,二少爷就说,死也要死在自家的榻上,便强撑着上了路…这返程的路,可又是好一通的颠沛簸顿…”

乐以珍只觉得罗金英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小锤子,起起落落地敲打着她的心脏,虽然此时此处只在罗金英和定儿在眼前,可是她仍是不愿失态,强笑着说道:“二少爷吉人天相,如今又回了家里,老太太和老爷肯定会倾力为他延请名医,所以…不久自会康复。我刚刚儿从外面回来,有些累,我先去休息了。”

她说完。扶着定儿地手转身往院内走去。却被罗金英在身后追问了一句:“我听说是老爷把你接走地?”

乐以珍正是心里犯堵地时候。不由地冷了脸。转头看向罗金英:“你还听说什么了?”

罗金英瞧出她不高兴了。赶紧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回去歇着吧。”

乐以珍回到自己屋里时。从身体到精神。整个虚脱了。她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地身子有千斤重。直往身下地雕花大床里嵌进去。

定儿见她这样。也不敢打扰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将门关好。留她一个人在屋里。“啪哒”地关门声轻轻地敲开了泪水地闸门。有两行清泪顺着乐以珍地面颊缓缓地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去年秋天。她在祗勤院门口初见怀明弘时。他那一身清爽神俊地蓝衣。她想起了他两颊处那可爱地婴儿肥。想起他唇上地那一颗小唇珠。一个风采翩翩地少年郎。一个荣光华丽地贵公子。一趟克里木汗地经商之旅。回来后竟凋败了。

肺痨…在这个时代相当于癌症的吧?不知道老太太此时会不会悔青了肠子,是她一手将家族责任过早地压在了怀明弘的肩上,怀明弘再能干,终究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看看家里三少爷怀明辉,已经十四岁了,整天介游山玩水,饮酒作乐,一幅懵懂无知的模样,而怀明弘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只身前往淮安府,挑起了怀家生意的半壁江山。

冥冥之中那位掌管人命运的神仙,似乎总是嫌人间的愁乱太少。如果不是她怀了身孕,迫于情势进了群芳院,也许他就不会为回避尴尬与伤心而远走克里木汗,也许他会在过年的时候回到家里,也许他与她会继续初识那段日子里那种你追我躲的交往方式,然后在过了上元节后回到淮安府,继续他的忙碌生活。

可是命运之神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故事太缺乏戏剧性与曲折感了。于是神让她怀孕了,让他远离了,让他生病了…她有一种冲动,想去看看他,可是她又清楚得很,自己身为他爹的姨娘,没有任何探视的权力与理由。她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心如油烹,过了大半日,她突然起身:“定儿,给我打水来,我洗了脸要去老太太那里。”

当乐以珍走进老太太屋里的时候,正看到老太太哭闹摔打的场面:“我要去看弘儿,你们谁再拦着我,别怪我请家法伺候!你们欺负我现在走不利索吗?我不用你们抬,我自己走过去,快去把步行器给我推来…”

旁边三老太太高氏和姑奶奶怀静雪一个劲地安抚着:“稍安毋躁,大夫说只需过了这一阵子最凶猛的时候,就可以去探望弘儿了。弘儿如今这个样子,老太太更要保重自己才是,您身体要是出了问题,谁来关切照顾弘儿呢?”

“放屁!我孙子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我能好吗?弘儿不好,我也好不了了!不如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吧,要死我们祖孙俩儿一块儿去死…”老太太一边哭一边闹腾着要站起来,高氏和怀静雪劝也劝不住,摁又不敢摁,一旁的沈夫人只顾着嘤嘤哭,也帮不上忙,真正是闹得不可开交。

这种场面让乐以珍看着心酸,眼眶里涌上一阵潮气来。高氏被老太太闹得汗都要下来了,一抬眼看到乐以珍,象是见了救星一般:“珍丫头快来劝劝老太太,大夫说现在不能见明弘,老太太偏偏不依…”

乐以珍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走到老太太身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夫说不能探望,那是以防万一,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亲人朋友生了这种病,我们都可以去探望的。”

老太太和沈夫人听她这话,同时止了哭声,眼巴巴地瞅着她。怀静雪皱起眉头,尖着嗓子斥道:“胡闹!你比大夫还厉害吗?你这样鼓动老太太去,要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担待得起吗?”

乐以珍沉稳地应道:“我自然不会拿老太太的健康开玩笑,大家要是不信,不如让我代替老太太先走一趟,回来后你们看看,我会不会有事?要知道,这种病本来就身体乏力、精神不振,亲人的关爱与支持对病人康复至关重要,不探望是不对的。”

“就是就是!”老太太得了支持,声音提起八丈高来,扶着轮椅的把手就要起来,“你们再不肯送我去,我让珍丫头送我去!我不能让弘儿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疼爱的人都没有!我要去!”

“老太太。”乐以珍摁住老太太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去,“去是可以去,但是就这样去可不行,需要做好了防护措施,您才能去。”

她唤来月儿,也来不及拿纸墨了,揭开桌上茶盏的盖子,用手指头蘸着茶水,在桌上一边画着一边对月儿说:“你让人去取一些纱布来,裁成方块,叠成十层后,缝成这么大的一个方块儿,然后在这四角的地方缝上带子。你再派人去一趟二少爷的屋里,让他们事先用艾叶将屋子熏一遍。这里也备下艾叶艾水,等老太太回来做消毒之用。”

月儿答应了,转身安排事情去了。等口罩的当口,乐以珍耐心地跟大家解释:“这病是通过空气传染的,有一层这种口罩隔着,只要不和病人凑近了说话,回来后及时消毒,一定不会有事。大夫是怕老太太和太太万一染了病,他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是二少爷此时需要亲人的关心和支持,老太太和太太看不到二少爷,也不能安心。如果防护得当,见面是不会有事的。”

“哼!”怀静雪冷哼一声,“就你知道得多?出事可就晚了。”

“你闭嘴!”老太太生气地斥责道,“你们谁怕死就在自己屋里猫着,我让珍丫头陪我去!”

怀静雪白了乐以珍一眼,不吱声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口罩就按乐以珍画图的样式做好了,二少爷那边有人来回话,说已经按吩咐将屋里熏一遍了。老太太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叠声地催着,沈夫人也心急,亲自走过来推老太太的轮椅,高氏和怀静雪一见这情形,只好起身准备跟上。

乐以珍站在原地犹豫着,她本心是希望去看一眼的,可是她顾虑着自己的身份,又不好去二少爷的屋里。正在这时,沈夫人回过头来:“珍丫头也来吧,你跟着老太太才安心。”

第四十章 病体缠绵

乐以珍虽然对沈夫人叫上自己的意图有些怀疑,但既然自己想去看他一眼,又是沈夫人主动唤自己去的,那在外人眼里,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怀明弘的屋里,就不会有问题。

怀明弘虽然常年不在府中,但府里却有他的单独院落,位于老太太所居德光院的西侧,是当年老太爷的书斋改建的,叫弘益院。

一行人来到弘益院的门口,乐以珍将口罩给老太太戴上了,她自己也拿了一个罩在口鼻之上。其他人学着她的样子,纷纷将口罩戴在脸上。

老太太和沈夫人当先进了院子,乐以珍扶着高氏紧随其后,只余姑奶奶怀静雪扒着院门,往里探着身子只是望,却迟迟不肯挪步迈进门槛。

老太太不经意一回头,看到了怀静雪的那探头探脑的样子,回手一指她,骂道:“你给我滚回自己屋里去,别在这里让我看见糟心!”

怀静雪一听老太太这话,如蒙大赦,也不深究老太太的语气了,回了一声:“是!”转身迈着小快步,逃也似地离开了弘益院门口,仓促之间连口罩都忘了摘。

老太太从口罩上方露出来的两只眼睛,盯着怀静雪逃难似的身影,简直要喷出火来了,尤其高氏在场,她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面子。直到沈夫人出声提醒她:“老太太…”她才气鼓着脸哼出一句:“我们进屋!”

乐以珍自从来到这里,不曾进过任何一个男人的房间,就连怀远驹,这个她名义上的男人和主子,她都不曾踏过他的房间门槛儿。

因此当她迈进怀明弘的房间时,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要是换了平时,她也许会好奇地东瞅瞅西瞧瞧,可此时却不是参观古代男人居室的好时候。她连堂屋里的摆设都还没看清呢,就跟着老太太和沈夫人转过一座大叶檀镶醉八仙的落地插屏,来到了卧房门口。

乐以珍有些紧张,她突然很害怕见到屋里的那个人,不是怕染病,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虽然她从不曾给他任何希望,但是如今这样于主仆差距之外,再加上一段辈份的距离,还是让她心中很是尴尬。

弘益院伺候的丫头见主子们来了,赶紧推开了卧房的门。虽然门外的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十层纱布叠缝的大口罩,还是有丝丝缕缕的草药味道混合着艾蒿烧过的清苦味道,钻进了鼻子里。

老太太和沈夫人进了屋后。直扑屋北面地那张大床:“我地儿呀!”“弘儿!”沈夫人自己腿脚灵便。谁也没拦住她。扑过去抱着床上那个人痛哭失声。老太太这边行动不便。推轮椅地婆子因之前听了冬儿地嘱咐。不可以让老太太靠二少爷太近。她便将轮椅停在了离床大约半丈远地地方。不肯往前推了。老太太往前挣了几挣。都被月儿拦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厢母子俩儿抱头痛哭。她也跟着嚎啕出声。

因此乐以珍进得屋去。还没看到怀明弘地人。先听到了他地声音。是那种身染重疾地人才会发出地声音。虚弱中夹杂着“嘶嘶”地倒气声:“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你们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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