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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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没有防备,突然就撞进了他的怀中,脸贴在他的胸前,耳边响起了“扑嗵扑嗵”的心跳声。她本能地扭了几下,却只是换来怀远驹更加用力地箍紧她。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怀远驹才缓缓地松开了臂膀,别过脸去,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乐以珍倒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心里有些松动,也不气他刚才拎自己那一下子了,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怀远驹站在那里,镇定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转回脸来,坐到乐以珍的身边:“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乐以珍就将自己昨天中午被小尼姑叫走以后的经历,向怀远驹叙述了一遍。
怀远驹眯起眼睛来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不可能是你们太太,我了解她。你在家里…跟什么人有过交恶?”
乐以珍叹了一口气,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家事真是粗心到令人无语。连怀明弘这样不常居家里的人,都能在前天她被袭之后,第一时间查出事情的真相来。眼前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
“姑奶奶现在哪里?”乐以。
“静雪?她今儿早晨在老太太那里跟弘儿吵了一架,被老太太送下山去了…跟她有关?”怀远驹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事吵的架?老爷知道吗?”乐以珍隐隐觉得这事与自己有关。
“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在场,老太太很生气,不让再提此事,因此别人也问不出来…”怀远驹眸光一闪,长方形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认真地思索起来。
乐以珍心里冷哼一声: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老太太总能比别人早一步预见到事情的发展,这不?她回来了,怀静雪却被送走了!
“你说的小尼姑长什么样子?我现在让人去找。”怀远驹起身。
乐以珍也觉得应该早些扣住那个小尼姑,便将她的形容特征向怀远驹描述了。怀远驹开门喊人,将事情交待了下去。
乐以珍又想起那个独居深山的老婆婆,便对怀远驹说:“那救我性命的婆婆一个人独居深山,生活很清苦,老爷派人给她送些米面盐油、日常用品去吧。”
“独居深山,应该是个可怜人。既是救命恩人,不如干脆接回府中,也好让那位老人家颐养天年。”怀远驹认真地说道。
乐以珍心里倒是愿意这样,可是她想起了老婆婆的话,就觉得此事不可擅断,还是应该征求过婆婆的意见再去做,因此她回道:“婆婆应该是有苦衷之人,接回城的事…问过她再议。眼下还是让两个小厮先寻到她的住处,给她送些用度过去为好…”
正说着话,老太太的大丫头月儿敲门进来,向怀远驹施过礼后,对乐以珍说道:“老太太和太太听说乐姨娘回来了,俱是欢喜,让姨娘过去问些话呢。”
乐以珍不知道此一去,老太太又有怎么样的压服与威胁,没有立即起身,下意识地看向怀远驹。怀远驹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恼火与无奈,伸手将她拉起来:“你这次来,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次我上了心,一定会去查清楚。老太太既来叫你,你就先过去吧,等中午这场席宴应付过去,我就去看你。
”
乐以珍被他拉着手送到门边,又听他这样说,心里略略好受一些,跟着月儿出了门。两个人共同服侍老太太的时候,交情就不错。因此一路上,月儿关切地问这问那,有没有伤着,有没有吓着,有没有冻着,絮絮叨叨。
乐以珍一一应过了,问月儿道:“听说二少爷今儿早晨在老太太屋里发火了?为的什么事呀?”
月儿刚才还叽叽喳喳,听乐以珍这样一问,顿时没了声气,低着头走路,也不说话。
“月儿姐姐,我们一起做事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次出来三番两次的出事,你其实是知道原因的。我只是想做到心里有数,你告诉了我,我绝对不会拿你的话去问人。”
月儿也使劲地摇头:“你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性,以前就有个丫头,因为随便拿她的话往外说,被割了舌头再打板子,你不想我那样吧?”
乐以珍提一口气想再争取一下,看了月儿惊吓的表情,泄了气,不再追问了。月儿见她失望的样子,难受得垂下了头。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月儿突然转头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拉着乐以珍闪到一棵大树后面,紧张地语速飞快:“是二少爷知道你失踪,又遍寻不着,冲到姑奶奶屋里斥问她了。姑奶奶八成心虚,怕二少爷对她不利,跑到老太太那里求救。老太太就把二少爷叫到自己屋里,三个人就吵起来了。最后老太太对姑奶奶说,你去咱们家祖屋住些日子吧,让你搅和得家宅不宁…”
“姑奶奶去祖宅了?不是回府了吗?”乐以珍吃了一惊。
“对外说回府了,其实这会子早出了安平了…不能再说了,再说我真要被割舌头了!”月儿急急地说完,探头向外面看了看,拉着乐以珍回了路上,继续往东院走去。
月儿约略几句话,乐以珍已经揣摩到老太太的心思了。因此当她走进老太太的屋里,看到老太太一张脸挂满真诚的疑问与关切时,她一点儿也不吃惊。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搞的?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前儿刚被吓着,做什么还要出庵去吹风呀?庵里这么大,还不够你逛的?这山里的路迂回绕圈儿,看哪儿都一样,你不带个人,怎么能记住路?回来了就是万幸,要是遇上个狼虫虎豹什么的,可怎么好?”
因为有了刁奴害主那个故事的先例,因为月儿之前那几句话的提点,乐以珍听了老太太这番话,丝毫不觉得吃惊。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裙上前施礼:“珍儿鲁莽,让老太太担心了。”
第八十二章 愈演愈烈
太太捏起两指轻轻一弹,便将乐以珍的怨屈弹到九霄。乐以珍终于领略了传说中的老太太的强势作风。
她看着老太太心疼地打量着她的眼神,没来由地一阵胆寒。曾经这种关切与爱护是她在怀府之中安然度日的凭恃,可如今老太太的这种关爱却让她如坐针毡。
她被老太太扯着手,摁在身边坐下后,听老太太嗔怪道:“以后可不能让你独自出门了,你可真是个招惹是非的孩子,只这一次出门身边没跟人,就屡屡出状况。后山坡上的那片鬼林,连常年在那里打柴的樵夫都不敢进,你居然一个人就闯了进去。吓着了吧?昨晚上在哪里住的?冻着没有呀?”
乐以珍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回道:“刚开始有些慌张,幸得一位老婆婆相救,昨晚睡在恩人那里,没有受罪。让老太太忧心,是珍儿的不对。”
老太太笑哈哈地拍着她的手:“说这些做什么?人回来就好!你说的恩人…怎么不请她到庵里来坐坐?我们也该好好谢过人家。”
“那位婆婆离群索居多年,不太喜欢见生人,将我送至后山门外,就离开了。我已经跟老爷说过了,给她送些米面用度,就算是谢过她了。”不知道怎么的,乐以珍本能地不愿意跟老太太探讨那位老婆婆的事。
老太太也不甚介意这件事,只是“嗯”了一声,嘱咐乐以珍:“以后自己千万小心,一个女人家不要自己东游西逛的。”
“是。”乐以珍机械地应了一声,抬头去看沈夫人,只见她一脸的茫然,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乐以珍叹了一口气,她昨天在林中盲目地瞎转时,还在猜疑这事到底有没有沈夫人的份儿,如今看来她竟真的不知情。
看她的迷惑神情,她在心里应该是有疑问的,只不过她一向顺从老太太,既然老太太已经对事情做了总结,她不好再提出异议。
结果沈夫人没坐一会儿,就被老太太打发到前头陪客人去了。老太太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后,肃下脸来对乐以珍说道:“今儿早晨弘儿直接闹到他姑妈那里去了,如果远驹去找,我也不说什么了,弘儿去问这件事,岂不奇怪?”
乐以珍万没想到她先说的是这个,她这可是要先发制人了!
“老太太。姑奶奶天天在府里呆着。我都能撞见地事。保不齐就会有别地人撞见。因此二少爷知道些什么。也属正常。老太太要想知道原由。自可以将二少爷找来问。你们祖孙情谊。他没有不告诉您地道理。我即便想找一个靠山。那也该是老爷。可是我连老爷都没说地事。老太太觉得我那么愚笨。会去向二少爷求助吗?”
老太太听她这样说。转了语气:“我也不是要怪你。我是担心弘儿。成了亲有媳妇地人了。心也不在自己媳妇身上。你以后见了他。言行要当心。千万别把他引到岔路上去。”
乐以珍对这位老太太真是五体投地了!进入正题之前。先将对方地气焰打压下去。这是多么高明地谈判技巧!
于是乐以珍决定不接她关于怀明弘地话题。直接说道:“老太太。这里没有别人。珍儿有几句不能不说。这几天发生地所有事情。老太太心里明镜似地!我并非有意撞破姑奶奶地事情。怀亮地死也与我无关。姑奶奶如此三番两次地害我性命。老太太身为一家之主。是不是应该有个处断?否则我们怀府地家规岂不是个摆设?”
老太太动了一下嘴唇。叹息一声。说道:“我已经把她送回祖宅了。她再想起什么风浪。也是不可能地事情了。虽然我也觉得这事挺对不住你。万幸你没事。好好地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从我身上掉下来地肉。我总不好去掐死她。你只管放心。以后好好地跟远驹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地。”
乐以珍咬了咬嘴唇。心知此时在老太太这里是讨不到一个说法地。便起身说道:“珍儿明白了。谢谢老太太秉公决断。我这两天折腾得有些累。想回房歇息一下。请恕珍儿告退。”
她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心里窝着一口气,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半路上一个小尼姑闷着头张皇失措地冲过来,直接撞到了乐以珍的身上。
若是平时,乐以珍会扶住她,一笑了之。可此时她心里烦得像塞了一团乱麻,脾气就有些不好,皱着眉头吼一句:“怎么走路的?横冲直撞的…”
那小尼姑抬头看是乐以珍,一叠声地道歉:“姨娘对不起,小尼不是故意的…”
乐以珍留意到小尼姑声音颤得厉害,仔细一瞧,见她脸色刷白,额头冒着细汗,涕泪满面的样子。乐以珍心里疑惑,今天是怀明弘的好日子,按理除了她这个不走运的倒霉鬼之外,其他人都应该是喜气洋洋的,怎么这个小尼姑像是被鬼追。
“小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她顺口问了一句。
那小尼姑显然已经被吓得心智错乱,一边哭一边仍是道歉:“小尼真不是故意的,刚刚在那边看到井里捞上来一个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有人投井?”乐以珍想起自己要怀远驹封住山门的事,心里咯登一下子。
“不知道…好像是…慧南师姐…我不敢看…呜呜…”小尼姑越说越害怕,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乐以珍也管不了她了,顺着她来的方向奔去,没跑出多远,就看到一口井边围着一群人,吵闹着拖了一个什么东西往外走。
乐以珍追过去,看清那几个人正拖着的是一领卷起来的席子,一端捆扎得紧紧的,而另一端则松散开来,有一截青灰的尼姑袍从里面露了出来。
她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拦下那几个人,蹲下身来伸手扒开那领席子,一个泡成浮囊的秃脑袋从卷席里耷拉出来,让水发得已经看不清五官了,连下巴上那颗痣也跟着一起涨发了起来,在泡白的脸上大得让人触目惊心。
不用再分辨了,乐以珍清清楚楚地记着那颗痣!那颗已经不像人类的脑袋软软地拖垂在地上,重重的死亡气息和关于此人惨死的遐想让乐以珍深受刺激。她浑身的汗毛孔“刷”地张开,涔涔地冒出冷汗来,胃里一阵抽紧,赶紧蹲到一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一个秘密毁掉了三条性命!若不是她幸运地遇到了林中老婆婆,第三个丢掉性命的兴许就是她!她想起了怀静雪那天怨毒的眼神,想起了老太太那张冷厉的脸,她的胃抽得越发厉害,直吐得她头一阵一阵地发晕,眼前金星乱闪。这时,旁边有人上来抱着她的肩,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拍着。
好一会儿,她终于止住了呕吐,捂着抽痛的胃转过头去,看到怀远驹那张忧心的面孔近在眼前。这张曾经让她惊惧怕见的面孔,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真是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她不可抑制地从内心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强大的依赖感,双腿一软,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怀远驹将乐以珍抱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回头对怀禄吩咐了几句,便搀扶着乐以珍往他的房间走去。乐以珍一时无法从刚才强烈的视觉和心理刺激中恢复过来,从西院到东院这一路,她只是机械地挪着脚步,神情木然。
直到进了怀远驹的房间,被怀远驹安置到床上靠住,她才转动了一下眼球,唤了一声:“老爷…”两滴眼泪应声而落。
怀远驹拿过一条巾子,给她擦了擦眼泪:“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再隐瞒下去吗?非要我费时费力地去查出来吗?咱们是夫…在这个家里,你如果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去?”
乐以珍心知自己再想息事宁人,已经是不能了。她一味的隐忍下去,只会让怀静雪和老太太认为她软弱可欺,如果事情再有个什么变故,保不齐下个从井里捞出来的人就是她!
她只垂首沉吟片刻,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怀远驹听罢,眼睛喷出激愤的火焰来,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哼!凡是我珍惜的东西,她通通都要给毁掉!还当我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半大小子吗?!”
说完,他也不跟乐以珍打招呼,只管“腾”地站起身来,冲出屋去。
乐以珍愣怔了片刻,回味刚才怀远驹那突然烧起来的旺盛怒火,好像不单纯来自她此次遇害。她虽然希望怀远驹能够给她以庇护,可是她看着怀远驹像一条喷火龙一样冲了出去,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从下了床,追出屋去,却哪里还有怀远驹的身影。她想了想,出门往东院赶去。
来到老太太的屋外,她还没有伸手去推门,就听到屋里爆发出一阵吵闹声。
“我也心疼珍儿,我没有想害她!静雪是我闺女,难道让我看着她被浸猪笼吗?”
“娘没有想害珍儿,那她怎么前天被人掐,昨天又被人引到鬼林里去?这次上山本来没有她的份儿,不是娘一力坚持,非要带上她不可的吗?”
“我一片好心带她出来散散心,竟成了你冤枉我的证据吗?我要想害她,还用带她上山这么麻烦吗?”
“静雪今天早晨就离开庵里了,可是那个慧南小尼姑却是刚刚被投的井,除了娘这样聪明的人,还有谁会下手这么③üww。сōm快?”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娘?你这样鬼吼乱叫的,还当我是你的娘吗?你以为自己现在是怀氏当家人,尾巴就翘起来了吗?你别忘了你的小尾巴仍然攥在我手里呢!”
第八十三章 陈年积怨
听到老太太那尖利的训斥怀远驹的声音,乐以珍眼前立映出她细眉高挑、额头青筋跳动的样子。
屋子里静了下来,乐以珍正猜测着怀远驹到底有什么“小尾巴”捏在老太太手里,竟被她给喝住了,就听到怀远驹说话了,语气中有积蓄的濒临爆发的怒气。
“我不是怀氏当家,娘才是怀氏当家!娘捏住的哪里是我的小尾巴,您老是捏着我的脖子过了这么多年!今儿经您这样一提醒,儿子突然有一个想法儿,被娘捏了这么多年,儿子也想喘口顺溜气儿了。娘手里有通天法宝,任谁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儿,不如你让三哥或五弟给你经营一阵子家里的生意,或者直接让二哥下山来更好,二哥比他们两个都精明…”
老太太听到他提二老爷怀远清,声音更加尖得发颤:“哼!你拿这个来威胁我?你当我怕你不成?你爱到哪里喘气就到哪里去!我不信离了你,怀家就塌了天吗?”
乐以珍听到怀远驹嗤笑了一声:“有娘在,怀家塌不了天…”
正听到这里,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一转头,见贞静师太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她后,正仓促转身要离开。
“师太!”乐以珍顾不上自己正听墙根的境况,出声喊住了贞静。
贞静一回身,双手合什笑道:“阿弥陀佛,贫尼今儿真是忙糊涂了,本来要回自己的禅房去,却不知不觉地走到老太太这里来。姨娘…怎么没进去?”
“我也是刚到。”乐以珍敷衍一句后,走到贞静面前问道:“慧南小师傅的死因,可有结论了吗?”
“阿弥陀佛!”贞静心痛地闭了一下眼睛,“打水的时候,脚下打滑落了井。我这个弟子呀,一直就是毛毛糙糙的,如今去见了菩萨,但愿她来生转世,能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
乐以珍哼一声道:“这还真是巧了,昨儿就是慧南小师傅引我出的庵,我今儿刚回来,她就失足落井了。”
“有这事?可惜人已经死了。否则贫尼一定给姨娘问个清楚。唉…”贞静垂首合什。很遗憾地样子。
乐以珍本来只是怀疑她。此时见了她那张堪比刚刚慧南出井一般死沉地脸。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来。就在此时。门开了。怀远驹显然在屋里听到了乐以珍说话地声音。迎出来说道:“珍儿也不必拿这事问师太。师太不过是老太太地分身。你在老太太这里能听到什么。自然就会在师太那里听到相同地话。”
“你胡说!”老太太地声音从屋里追了出来。“你不分青红皂白!我白养你这么大!”
怀远驹显然并不打算理会老太太地话。铁青着一张脸。拉起乐以珍:“你也不用抱委屈。这个家里比你委屈地大有人在。要投井要装鬼都由他们去。我们眼不见为净是最好地!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让怀禄过去接你和梦儿。”
“…”乐以珍没想到事情处理成这个结果。愣了一下。问道:“这就回家了吗?”
“你现在想回家吗?”怀远驹气哼哼地问她。
“…”不想回,可是不回家,能去哪里呢?乐以珍的脑海里瞬间跳出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那位黑人死囚对刚进去的牢友说的一句话:这些墙很有趣,刚进来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叫体制化。
怀远驹看她有些怔忡的样子,也不管她的想法了,拉着她就往外走。
“站住!”门口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