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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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这下可真的火了,她将俏眉一立,眼睛瞪向梦儿,没好气地斥她一句:“回去!敢不听话,仔细我打你的!”
梦儿很少见娘亲对自己这样凶,委屈地扁了扁嘴,将脸埋进定儿的怀里,不出声了。
“这是谁呀?这么厉害?”芙儿偏着脸看乐以珍,话却是问怀远驹地。
“这是…”怀远驹上前欲拉乐以珍的手,却被她一缩手躲开了,他尴尬地收回胳膊,“这是珍儿…我路上跟你提过地。”
“哟!就是这位小妹妹呀!长得细皮嫩肉的,怪不得讨你地欢心…就是这脾气…让你给惯坏了吧?”芙儿说到这里,呲了一下牙,也不等怀远的回答,拉着他继续往府里去。
怀远驹顿了一下,对乐以珍说道:“我安置一下,随后去看你。”乐以珍偏过头去,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芙儿拉着怀远驹前脚迈进怀府那高达一尺地门槛,沈夫人随后凑近乐以珍:“珍儿,这人是谁?好像认识咱们家的老太太…”
众人听沈夫人这样问,纷纷将目光聚到乐以珍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乐以珍在心里暗暗地捋顺了一口气,抬头平静地看沈夫人:“我还以为太太识得她呢,太太都不知道的话,我哪里会知道?”
大家看乐以珍的表情,明明就是知晓此人地来因,却见她故作不知,不由地失望。想一想那女人的架势,这府里以后怕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纷纷叹气,随着沈夫人进府,各自回去了。
乐以珍也回了自己的群芳院,与出府迎接时的兴奋劲头截然相反,她回到自己的屋里,将两个丫头撵出屋去,将门一关,倒头躺在床上,那些让她心酸的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芙儿…这个女人间接地改变了她的人生,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撞上怀远驹纪念这个女人的时间,她的人生轨迹如今会运行在另一条线路上……-她虽然不会有这一双可爱的儿女,但她会是德光院一位快乐地小丫头,像月儿一样,然后…她会嫁人吗?会嫁谁?总之不会跟九个女人共享一个老公…哦,不对,如今是十个了…想至此,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所谓世事弄人,而掌管人命运的神仙又似乎格外地愿意捉弄她,瞧瞧她这一生,从现代到古代,从一个人身上附到另一个人身上,从一个与孤母相依为命的大学生到一个古宅大院的丫头,再到到一位姨娘…她时刻地提醒自己要随遇而安,一步一步地向命运之神俯首称顺,她已经屈服得不能再屈服了,她甚至接受了怀远驹妻妾成群的现实,只要他真心地待她好,待她的一双儿女好。
可是芙儿出现了,这个女人不同于群芳院的任何一位姨娘,她的出现意味着群芳院所有地姨娘,从此后结束了她们身为怀远驹姨娘的使命,即便身在这怀府之中,也形同于被送出去养老了。
自己会不同吗?兴许会的。从刚刚怀远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带芙儿回来,面对任何人都是坦然的,可是当他看向自己时,他的眼神是躲闪的,语气是愧疚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芙儿一直是他心中的天使,虽然目前来看,这位天使可能不小心堕落进恶魔的手掌之中,折了羽翼染了风尘,但折翼地天使通常只会更加地令人怜惜--…这一点,她从怀远驹对待芙儿的态度中品味得出来。
以前她可以骗自己说,怀远驹虽然人在别地屋里,可是心却完完整整地交给了她。可是现在呢…她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心绪烦乱,脑袋涨晕,整个身体都是沉沉的。
也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她将眼睛启开一条缝隙,往外一瞧,模糊的一个影子,但她知道那是怀远驹。她随即闭上眼睛,一动没动。
怀远驹进了屋来,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到床沿上,掀开被子看了看乐以珍的脸。乐以珍的面孔冷不丁地暴露在凉凉地空气里,睫毛不由地颤动了几下。
怀远驹看她这样,发出一声轻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乐以珍整个人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刚刚看过儿子了,长得真好,听说你也受了不少罪,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乐以珍仍是一动未动,不睁眼睛,也不说话。
怀远驹似乎也无意等她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抚上她地颈项和面孔,声音里开始散发出热度来:“一别数月,我可天天想着你呢…你想我没有?”最后几个字说出来,怀远驹已经凑近了乐以珍的面孔,探寻着她地嘴唇。
却不料乐以珍突然睁开眼睛,“腾”地翻身坐起。怀远驹没防备,下巴被她的脑顶撞出“卡嗒”一声轻响。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芙儿的故事
怀远驹被撞得尴尬,皱着眉头揉着下巴。乐以珍拥被光清亮,看着怀远驹:“老爷,你想装糊涂吗?我千盼万盼,盼的就是你带一个十姨娘回来吗?这下可好了,如果她肯屈就住进群芳院的话,这院子里还真就住满了,十全十美,老爷这一生算是圆满了吧?”
怀远驹听出她语气中的讥怨与失望,放下手去,支着身子靠到床头上,轻柔地拉着乐以珍的胳膊,叹一口气道:“唉…我并非有意跟你装糊涂,这府里的人,谁不理解我都不要紧,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苦衷。芙儿她…这些年吃了好多的苦,终归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弃她于不顾,所以…”
“芙儿…”乐以珍轻轻地说出这个名字来,心里就是一酸,“老爷自有你的往事怀念,我能不能理解,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我只想知道,老爷是在哪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你打算以后置她于何处?”
“她…”怀远驹低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芙儿的经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既然你问起,我就告诉你,你听后只揣在自己的心里,太多的人知道,对芙儿不好。”
“好。”乐以珍爽快地答应道。
原来怀远驹此番西行,到了吐番国后,谒见了吐番国王,将年前的事情做了解释,并进献了丰厚的礼品以示歉意。西域人性情豪放,倒也没有抓住一件失礼的事难为怀远驹,多年的利益结盟就算是修复了。
之后怀远驹便去了吐番国最大的一家养马场,怀远驹与那家马场的主人亚里坤还算相熟,选定了一批良驹宝马之后,主人亚里坤盛情相邀,怀远驹就在他家里住了几天。
西域民风剽悍粗犷,行事与中原人标榜的礼仪廉耻相去甚远。中原男子好女色,有名正言顺的妻妾制度,如果还不能满足哪个男人的色心,那么还有一种场所叫做青楼楚馆,开在深巷胡同之中,那些欲捉蝶地男人们,进了这种地方,将门一关,歌舞欢情,也不为外人所见。
西域男人贪欢,则贪得明目张胆,家资丰厚的,除了姬妾成群,还会正大光明地在府里豢养家妓,平时为主人吟歌漫舞,供主人狎妓取乐,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主人还会炫耀自己的家妓,就像炫耀自己家里养了多少头牛多少匹马一样。并且像招待客人佳酿美食一样,用家妓来招待家中男客。
这些家妓有少数幸运的,博得主人地垂青,升极为姬妾,大多数都在年老色衰之后,沦为主人家的粗使奴隶。
在西域地富贵人家中。|…。。^谁家地家妓年轻貌美。歌舞技艺一流。那都是很有面子地事情。亚里坤知道怀远驹在中原是商界翘楚。家资巨丰。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有意无意地引着怀远驹到他们家地家妓馆。向怀远驹炫耀他新近从中原收来地一批年轻女奴。当然都是被充了家妓地。
当那些年轻女子身着半透明地纱裤和艳红地纱制抹胸出现在怀远驹面前时。他心里好一阵子不自在。
虽然他在家地时候。平时应酬友聚。也免不了去青楼楚馆一类地地方。可是大月朝以礼治国。民风谨肃。即便是青楼女子。衣着上也只敢袒出两寸地锁骨下肌肤来。眼前突然出现一群近似半裸地女子。还真让他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目光躲闪之间。就看到了蹲在墙角洗衣服地一个女奴。这女奴也是一张中原人地面孔。头发胡乱用一块棉布帕子包着。几绺枯黄地头发垂在额前。随着她手下搓洗地节奏一下一下拍打着她地脸颊。从侧面看。她肌肤干黄。眼角明显生了皱纹。整个人形销骨立。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或者身上还带着什么病。总之看起来弱怏怏地。
因为同是中原人。他从心里对这些女子怀着同情。可这是亚里坤通过正常地人口买卖途径买来地奴隶。他不好多说什么。
他正打算敷衍几句。转身离开。一个中年地西域女人拎着一篮子脏衣服走了进来。往墙角那洗衣女奴面前一摔。用生硬汉语教训她道:“芙儿!你越来越懒了!几件衣服也能洗一上午!”
那“芙儿”两个字落进怀远驹耳中,如一声惊雷,炸得他差点儿跳了起来。他顾不上亚里坤怪异的目光,冲到墙角扒开那女奴地头发,往她的脸上一瞧,芙儿!果然是芙儿!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虽然她地目光不再清亮,虽然她如今形容枯槁,可他还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地确是他牵肠挂肚了这么多年的小青梅--…芙儿!
“芙儿?”他曾经想过她是不是死了,或者被老太太所逼,随父母远走他乡了,但他做梦也料不到,再见她时会是这般光景。他心中剧烈地绞痛,抱着芙儿的肩膀,叫出她的名字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那芙儿将目光从身前的一盆脏衣服挪到了怀远驹的脸上,迷茫地看了他半晌,终于认出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竟是当年她家隔壁那个棉衣麻鞋、捉襟见肘的远哥哥,她呼,蜡色的面孔在瞬间涨得通红,咬牙抄起身边刚送脏衣服,朝着怀远驹的头上就砸了下去。
怀远驹没有防备,这一下子砸得他一坐到了地上。亚里坤的跟从见一个女奴竟敢伤害主人的贵客,随即冲上前来,摁住芙儿开始拳打脚踢。怀远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扒开那群人,从地上捞起了芙儿。
此时芙儿已经被打得唇角破裂、鼻孔出血,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殴打,并不以为意,只是狠狠地抹了一把流到嘴唇上的鼻血,扯着怀远驹的衣领,发疯一样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又抓又挠。
亚里坤瞧出其中必有缘故,命人将芙儿扯开,将怀远驹扶了起来:“怀先生,你认得我家这个女奴?”
怀远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亚里坤说道:“这个人…你出个价钱吧,我买下来了,要多少都行。”
“哦…”亚里坤打量了一眼芙儿,对怀远驹笑道,“哎!怀先生太客气了,一个奴隶,不值几个钱,你要便给你。”
于是怀远驹带着芙儿回了自己下榻的驿馆,等芙儿安静下来,才问起她怎么来的西域。
原来当年怀远驹那般绝然地离开家,跟着老太太进了怀府,却再也不见他回来探望的身影。去怀府门口问了几次,都说四少爷被老爷送到南方学做生意去了。辛竹娘当然不相信,可是她又不进不了府中,打探不到儿子的消息,心中凄苦,天天在家中以泪洗面。
那时候芙儿才十三岁,年少冲动,自幼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远哥哥突然不见了,辛大娘又天天地哭,她一卯劲儿:“辛大娘你别哭!我替你找远哥哥去。”
辛竹娘当然不能让她一个小丫头去找人,可是她看得住芙儿一时,却不能天天将她拴在裤腰上守着。
终于有一天,芙儿自己跑到了怀府门前,抬脚就要往里冲。怀府守门的奴才哪里肯让她进,拎着她的衣领子就往外扔。
正巧赶上此时,怀良氏串亲戚回府,坐在轿子上正要进府门,听到吵嚷声,掀开轿帘往外瞧,就看到芙儿踢腾叫骂:“你们这些狗奴才!你们家都不是好人!抢了人家的儿子藏起来,有本事自己生去!”
最后一句话触痛了怀良氏的心,她神情微凛,吩咐身边人:“带那个丫头去我那里。”
于是芙儿就被捉到了内院怀良氏地屋内。芙儿见了怀良氏,认出她就是领走怀远驹的人,她也不跪,梗着脖子跟怀良氏要人。
怀良氏喝着茶慢声地问她:“我要是不把你的远哥哥还给你呢?”
“那我就天天来闹!我要闹得安平府的人都知道,怀府的太太不能生孩子,居然抢人家的儿子!”芙儿很勇敢,挺着胸脯与怀良氏对峙。
然而她太小了,她衡量不明白这事情地轻重缓危,她的勇敢在此时恰恰是一种鲁莽,而正是她这一刻的鲁莽害了她的一生。
怀良氏直接命人将她交给了行走于西域与中原两地倒卖人口的人牙子,然后她就被带到了吐番国,先卖入一户小官僚家为奴,这家地男主子看上了她娇嫩的面孔,本来欲收在身边为姬妾,谁知女主人剽悍,当即将她暴打一顿,倒手将她卖给了一个做皮货生意的商人。那商人家里还算殷实,也学大户人家豢养家妓,芙儿便成了他家里的第一拨家妓。
芙儿虽然自幼家境贫寒,但好歹也是良家女孩儿,有爹娘照护,纵然比不得千金小姐娇贵,但是沦为娼奴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凄惨了些。
她也曾经想过寻死,可是一次悬梁未成,被主人家吊起来痛打一顿后,她就对生死之事麻木了。她慢慢地被驯养成一个性奴隶,用身体来取悦主子和主子的客人们,来换取一日粗的三餐和四季裹体的薄衣。
年纪小地时候,她娇美如花,日子还可以过。被几位主人倒手赠转之后,她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终于在最后来到亚里坤家里的时候,被一位客人传染上了花柳病,又延治不周,终于失去了她身为家妓的价值,沦为了洗衣女奴。
她这十几年的经历,如一把把尖细的刀子,一齐划在怀远驹地心头,)着他的肉。他能明白芙儿对他地恨,是他牵累了她的生。过去地事已追赶不回来了,他如今能做的,唯有尽他地所能,补偿她以往所失去的东西。
因为芙儿,他在吐番国又多逗留了一个多月。他找来了吐番国的宫廷御医,来给芙儿调理身体。在御医的精心医治之下,虽然花柳病所遗留的残缺是不可恢复的,但她的身体状况却慢慢地好转了起来,人也逐渐地有了精气神儿。
怀远驹对她的细心周到,渐渐地软化了她一颗仇恨的心,她不再对他责打斥骂,开始接受怀远驹的照顾。直到她身体恢复到可以长途行路了,一行人才开拔回了中原。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许以平妻
以珍听了芙儿的故事,抱着自己的双膝沉默着。怀不说话,心中忐忑,凑近她说道:“芙儿的事我不能不管,她本该安稳的一生,因为我的事而被彻底毁掉了,如今她活得屈辱而凄凉,我能做的,就是让她的后半生富贵而有尊严…”
“有尊严?”乐以珍抬起头看他,“怀老爷的十个姨娘,是一个有尊严的身份?”
“我…我打算正式娶她进门…”怀远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式娶进门…”乐以珍觉得这句话如一桶凉水,在这炎炎的冬日里当头泼下来,浇得她透心儿冷,“你问过老太太了?你问过太太了?”
“这件事由不得她们,我刚刚已经跟老太太打过招呼了,算是我尽了礼数了,丽娟那边…我也只需要说一声即可,我意已决,只是婚事需要筹备齐全,成亲的日子…再定。”怀远驹拿眼睛瞄着乐以珍的脸色,但还是把自己的意思完整地阐明了。
乐以珍听着他说话,目光却定在桌上一只秘瓷美人花上,那中插几枝新开的梅花,她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没看到,应该是芹儿刚刚采撷来的。
怀远驹见她只盯着梅花瞧,也不说话,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你说句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乐以珍转眼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怎么想的重要吗?老太太和太太那边,你都只需知会一声就可以了,我的想法就更加的微不足道了。只是我以前一直认为,老爷碍于沈家的颜面,是不可以娶平妻的,原来我错了,只要你想,你是可以娶平妻地…”
怀远驹看着她淡漠的眼神,心中发急,开口解释:“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我只是给她一个身份,聊以安慰她凄苦的前半生,你知道她…我又不能…跟她同房,我这一趟西行,哪一天不是想着你?我曾经说过,我这一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不会食言的。难道你真的这么介意一个身份?难道我们曾经那么贴心的一段日子,都抵不过一个身份吗?”
“我们曾经贴心的日子…都遗留在凤州了,老爷有没有食言,我已经不那么看重了。身份虽然不能等同于情感,但身份是一种尊严,老爷也知道姨娘不是什么有尊严地身份,所以才许芙儿平妻之名,而我…只不过是你最小的一位姨娘罢了…”乐以珍越说越失望,强屏住呼吸,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来。
怀远驹见她这样。狠狠地一拳捶在床上:“那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给你一个平妻地身份。将你也从正门抬进来一次…”
乐以珍不等他说完话。一摆手坚决地制止道:“老爷如果在此番西行之前跟我提这事。我会很感激你对我地尊重。但今天你说这事。晚了!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地笑话。我不想跟她一齐被抬进门。我就窝在这群芳院地小角落里。安心地当我地九姨娘。养育我地儿女。谁也别来烦我!老爷你也可以走了!”
怀远驹一腔热切地扑她这里来。未料没得到期望中地理解。反倒被下了驱逐令。他心中恼火。扑上去箍抱住乐以珍地双肩。对着她地面孔吼道:“我还指望着你能理解我。你能帮我关照一下芙儿呢!你怎么这样看她?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是她愿意地吗?我能怎么做?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乐以珍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抬头直看进怀远驹地眼睛:“那是你地小青梅。你想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她受不受得起别人地尊重。并不在于她以往地经历。而在于她现下地行止做派。
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是不愿意地。但我从不指望靠别人地同情过日子。连你地同情也不要!”
“我…”怀远驹一时语结。怔了片刻。挨着乐以珍坐下来。在她地耳边软语求道:“不一样地。我对你不是同情。是欢喜呀。你别闹了。咱们好好地。你要是不想搭理她。你就当我没带这个人回来。好吗?”
“老爷多了一个妻子,我还要当这个人不存在,老爷你真是高估我的胸怀了。”乐以珍说完,顺势躺回床上,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老爷一路辛苦,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怀远驹被这一个一个地软钉子碰得火起,掀开她的被子,一手扯起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