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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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珍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去延庆王府,她就倚在车上闭目养神。 坐在她的对面,敛住自己的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她知道二太太最近烦心的事多,她又没有定儿的聪慧,出不了什么大主意,只能悄无声息地做好自己的本份。
乐以珍将手放在胸前戴宗符的位置上,心里在反复地回味着两个场景:一个是老太太临终前,用那种抱憾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如果这个家落到那个假道士的手里,我就是在地下闭上了眼睛,也会重新睁开的…”;另一个场景,便是怀远驹昨晚哀切地抱着她腰:“…咱们回凤州去吧,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府里人多事杂吗…”
她是不喜欢府里人多事杂,只要留在安平,总有这样那样的事缠上身来,永远也不得清静。凤州是她心中的一处宁静港湾,在凤州的半年生活,是她穿越以来最静美的一段日子。虽然比起安平大府的赫气势来,凤州的家显得小门小户的,可是小门小户又有什么不好?她天生就不是那种喜欢高高在上的迷炫生活的女人。
好吧,如果他想离开,那么她一定跟随。虽然她也曾想过,接下老太太交给她的担子,守住怀氏百年大商巨贾之家的基业,成就怀远驹的一世奇名。虽然她也曾想过,将自己的儿子培养,将自己胸前这块符交给他他成为一代商业巨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宏大的理想,尤其是手中掌握了一定的权力,有充分的条件来实践自己的理想的时候,那理想在心里就会越地活跃。
可是回归到现实中,眼下远驹对怀氏一族深恶恨痛绝,安平又是他的伤心之地,强留他在此地只会让他在痛悔的泥淖中越陷越深。陪他去凤州,就当是疗他的心伤吧,等他心气复元之后,如果想回来重拾他半生的事业,那自然是好。如果他从此后不想再跟怀氏有任何的瓜葛,那么她也不介意陪他过小门小户的日子。
只是这符…交谁合适呢?
她一路思量着车已经到了延王府。她下了车,在门房报了自己的名字,等着通传。不一会儿府里走出来侍女,乐以珍认出是漱玉的人,便知道朱琏广在府中,心中便安定了几分。
那侍女笑引着乐以珍到玉广就站在门口等着她。见她走过来,朱琏广步下台阶,迎到她的面前:“我猜你这两天就会来。”
“你么聪明?那你说说看。我找你干什么?”没有别人在场地时候。乐以珍面对朱琏广。总是非常地放松。
广伸手往前一指:“你随我来吧。”乐以珍也不说话在他地身后。往北走了一段路前就出现一座精巧地小院儿。门是虚掩地。
两个人拾级而上琏广当先推门进入。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明弘有客人访你。”
待乐以珍迈进院门。就看到怀明弘一脚屋内一脚屋外。正欲应声往出走。见是乐以珍来了。他把住屋门站住。片刻地局促之后。他还是大方地走了出来。迎到乐以珍地面前。微微一躬身:“二太太…”
乐以珍被他地恭敬窘住。提上来一口气。却没能说出话来。朱琏广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地尴尬。豪气地一挥手。对怀明弘说道:“嗨!你也是一个不拘小节地人。这里又不是你们府上。何必绷着脸弄得如此拘谨呢?自在一些好说话。你这样。珍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怀明弘这才挺直了腰。往旁边一让:“都别站在外面了。咱们进屋说话吧。”
朱琏广摆手转身:“珍儿来找你,必是有家事相商,我就不方便听了,中午留珍儿在这儿吃饭吧,到时候我吩咐人过来喊你们。”
说完,他几步出了院子,顺手掩上了院门。剩下怀乐二人,怀明弘就比刚才放松多了,前头引着乐以珍进了屋,让了座。
乐以珍这才得空仔细地打量怀明弘,现他明显比上次见时消瘦了许多,神情之间难掩悒悒之色。乐以珍随即想起另一个正在抑郁难解的人来,不禁叹了一口气。
“…”怀明弘想先开口说话,却难为在了称呼的事情上,动了一下嘴唇,没能说出话来。
“二少爷既已回了安平,为什么不回家去?老太太养你一回,临终前还在念叨着你,你就不想着在她的灵前磕个头吗?”乐以珍看着他问道。
怀明弘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强自压抑了好一会儿,才舒出一口气来:“等她老人家入了土,我会去看她,在她的坟前谢罪的。”
“你有何罪?你又何必如此?老太太临终说了,你是她的孙子,她心里牵念着你呢。她说她也不要恨她,如果你回来了,一定要去给她磕头,也不枉你们祖孙一场。”乐以珍想起老太太临死前的嘱托来,心中先是一阵酸楚。
怀明弘听了这番话,手中的茶杯再也端不稳当了。那茶杯在杯托上“咔哒咔哒”地抖了几下之后,就要往地上倾落。乐以珍赶紧伸手过去接住,放到了桌子上。
怀明弘拼命地咬着嘴唇,还是没能压制住嘴角的轻颤,最后他将手中的杯托往地上一扔,伏臂在桌子上,将脸埋进了臂弯之中。
乐以珍也不说话,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抖动着双肩,无声地抽泣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怀明弘才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来,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让乐以珍想起了初见时那个开朗阳光的少年。她很想劝他几句,可是近些日子她也是心力交瘁,实在没有心力再去宽慰别人,便静默地等着他自己平复下来。
“会的,我一定会前给她磕头,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样的恩怨,这么多年的祖孙情谊,我也无法轻易地割舍掉…只是那个家门儿,我是一步也不想踏进去的…”怀明弘抹了一把脸,对乐以珍说道。
又是一个不愿意回去的人!那样的钟鸣鼎食、富贵荣华之家,普通人在那威赫的府门口走一趟,都会心生羡妒。而生活在那个家里的人,却一个一个地要往出逃。
乐以珍摇了头:“老太太的话儿我带到了,你要不要回去,我也勉强不得。我今日前来,是有事与你商量。”
怀明弘一咬牙关,眸光一亮,绝然:对乐以珍说道:“我猜得到你要说什么,我现在就跟你表明一个态度,虽然我不愿意回家,但我仍然是怀氏长房嫡孙,我的祖母是老太太怀良氏,我的爹是怀家的四老爷,我只认可这一个事实,其他的人与我无关!”
无关吗?如果真的与你无,你又何必一脸的恨意?
乐珍在心里暗自惋叹,对怀明弘说道:“你猜对了一半,还有另一件事是你猜不到的…”紧接着,她就将万成米行被姚参政下公文逼粮的事说给了怀明弘。
明弘虽然在处理情感一事上显得年轻,但生意上的事他却老道得很。乐以珍说完后,他轻叩着桌面沉吟片刻:“老爷必是不肯去见我外祖父,所以你才会来找我。”
“对,老爷现在跟你一样,不愿意回那个家。婆婆在他面前毒身亡,对他来说是一个深重的打击。虽然婆婆和老太太临终前皆托我好生劝慰他,不可以让他从此后一蹶不振,可是我看他目前的情绪,恐怕一段时间内他都难以振奋起来了…所以这缴粮一样,还得你出面才能摆得平。”
乐以珍说到这里,伸手从衣领里拿出那块宗符,“这个东西…其实戴在我身上不太合适,偏偏诸般恩怨挤做一堆,到最后老太太不放心任何一个人,就把它交给了我。昨天老爷跟我商议,要我和梦儿实儿陪他回凤州,如果我们真走了这一步,这东西我就交给你。就凭你刚刚称自己为怀家的长房嫡孙,我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你应该及早振作起来。怀氏的这份产业,说起来也光关系到我们自家人的荣华富贵,如果老爷撂了手,你也萎靡不振,这份产业真就交到了不合适的人手中,经营不好的话,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丢了饭碗呢…再说了,你从小到大得到的培养,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接手这份产业吗?”
怀明弘把捏着眼前的茶杯,静静地听乐以珍把话说完,伸手仔细地抚了抚桌上铺设的印花桌布,像是要抚平自己皱巴巴的心事一样。
然后他把手停在了桌沿上,看着乐以珍:“眼下咱们只说那逼粮的事,外祖父显然是不信任老爷了,而他的消息只能是来自我娘,沈怀两家的关系,不光是亲家那么纯粹,牵一动全身…这中间的关窍,老爷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他对此事甩手不理,果真是对怀家冷绝了心思…外祖父那边,我去走一趟吧。”
乐以珍听他这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怀明弘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驻留片刻,然后说道:“你可瘦多了,气色非常不好看…昨晚的事,你一定吓坏了吧?缴粮的事我去办,你不用担心,你回府里去好好歇息一天吧,两边都有人关照,你也不用事必躬亲。”
他的语气中透着关怀的意味,乐以珍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接话。
第一百八十章 二少归家
虽然怀远驹仍然避不出面,不过缴粮的事由怀明弘去协的希望反倒增加了几分。只是这样一来,本来秘密回安平的他,怕是要在家人面前亮相了。
乐以珍和怀明弘二人同时出了延庆王府,怀明弘打马奔他的外祖父家去了,乐以珍则坐着马车回了怀府。
怀府之中老太太的丧事正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因为赵嬷嬷领了王妃的命在怀府中主持大局,沈老夫人就不便留下来指手划脚了,于当日她就回了沈府。沈夫人对赵嬷嬷自然是礼让有加,赵嬷嬷在王府中做事,规矩多,手脚大,给怀家的这桩白事增加了不少的花销。好在怀府殷丰,又是给老太太办丧,沈夫人也不好说什么,都由着赵嬷嬷拿主意了。
乐以珍先跟赵嬷嬷碰了面,向她道了辛苦。赵嬷嬷见她脸色不佳,就催她回房先歇息半天。乐以珍确实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也没有客气,便回了祇勤院,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窝进被子里睡了一觉。
心中有事,睡眠也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之间听到有人说话。她翻了个身,扒开被子一听,玉荷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二太太这几日两头奔波,好不容易得空儿歇一会儿,这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冬儿姐姐不如等用过午饭再来。”
接着是冬儿稍有些激动和不耐的声音:“玉荷妹妹才进这屋里没几天的功夫,就学会拿矫挡人了呢,是不是要我给你点儿好处,你才肯去给我传个话儿呀?”
玉荷倒是不卑不亢,也不见恼火,只是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外面天儿也冷,冬儿姐姐如果不忙,就留在这里一起吃午饭吧,兴许一会儿二太太就醒了也好说话。”
“你…”也不道冬儿到底有什么事,急得要冒火的样子。
乐以珍便将被子一掀,探出头来说道:“醒了她进来吧。”
一听到她的,冬儿一把推开玉荷开帘子进了卧房,几步抢到了乐以珍的床前。乐以珍刚刚睡醒,人还有些木木的,不过当她看到冬儿一脸的神采,眸中有喜悦的光在闪烁时,她还是吃一了惊。
要知道。怀府可正处于孝期间呢。
冬儿往她地床头一扑。想说话头见玉荷也跟了进来。^^^摆手说道:“我和二太太有话要说。你先回避一下。”
玉荷也不介意。笑着扶乐以珍起了身。给她端上一杯热茶。告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二人儿也不讲什么规矩了。往床上一偎。高兴地住乐以珍地胳膊:“告诉你一个天大地好消息!二少爷回来了!”
乐以珍被她摇洒了手中地茶水。赶紧探身将茶杯放到床头小几上。顺手扯过一条帕子蘸了蘸溢到被子上地茶水:“老太太过世。二少爷得了消息自然会回来。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冬儿地好情绪丝毫不受乐以珍那淡漠语气地影响奋得脸都红了。乐以珍甚至能感觉到她地心都要跳出来了:“你知道什么呀?我本来以为二少爷再也不肯回来了呢来他终究还是个有情有义地人。我刚刚在灵堂外面到他给老太太守灵。我就直想哭…老太太这下子该瞑目了…”
老太太是安息了,你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呢,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还跟着人家一起欢喜?
乐以珍看着冬儿,心中默默地叹息着,也不说话,任由她叽叽喳喳地说下去:“你没见太太欢喜的样子,抓着二少爷的手又哭又笑呢,本来这几天二少奶奶为避你和太太的锋芒,深居沁绿院,不到哭灵的时辰不出来。二少爷这一回来,她立即披上孝服陪着二少爷守在灵堂里,名为守灵,脸上倒有掩藏不住的春色呢…”
乐以珍将手拢进被子里,仍是不做声。冬儿往她的肩头一拍:“你这是什么脸色?你怎么像是没事人一样?”
“我本来就是没事儿人,二少爷回来了,关我什么事?”乐以珍淡淡地说道,“人家的儿子回来了,人家的丈夫回来了,倒是把你兴奋地晕了头,你是不是傻了呀?”
“你…”冬儿意味深长地端详了乐以珍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是不是担心二少爷会当家抢权呀?你如今有了儿子,怕是要给你儿子打算了吧?”
乐以珍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呀…赶紧站到外面大冷地里去,冷风一吹,你这脑子兴许能清醒一些。”
冬儿此时沉浸在再见怀明弘的无边喜悦之中,也不去细想乐以珍这话是什么意思,嘿嘿一乐,凑到乐以珍身上蹭着:“二太太…”
乐以珍一听她那语气,就知道她是有事要说。她警惕地看着“有话快说,你再蹭下去,我就得掉一被窝的鸡毛“二太太…老太太的丧事一过,德光院的人就都得遣散了另分去处,你如今当着半个家呢,你给我说句话,把我分到弘益院去吧。”
冬儿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红了脸。
“你要去那里?”乐以珍简直想从床下抓一只鞋来敲醒她的脑壳,可是款儿的事她又不好明说,只得敷衍道,“你安分一些吧,弘益院要去些什么人,怕是沈夫人和二少奶奶早有主意呢,你没那个福气,就不要做无谓的肖想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不行?你只管给我提一下,成与不成,我都会感激你的…你可不能自己达了,就忘了以前的贫贱之交哦。”冬儿下定了决心,不依不饶。
乐以珍也没有个心劲儿跟她多争,一摆手道:“你还是先想清楚吧,即便太太和二少奶奶肯,我怕你过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冬儿这才察觉乐以珍话中话,一脸的欢喜戛然而止,沉默了。
两个人了一会儿,玉荷就在外面问要不要开午饭。乐以珍吩咐将午饭摆进来,她穿了衣服下床,拉着冬儿一起用饭。冬儿心不在焉,匆匆地吃下半碗饭,就告辞回去了。
乐以珍看着她迈出门去的背影,摇了头,放下碗筷,看着一桌的饭菜出了神。
“二太太,再不菜要凉了,您吃得太少了,再用一些吧。”玉荷轻声提醒一句。
“不吃了,没胃口…”乐以珍扶桌沿,刚要起身,就听门口有人说话:“二太太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操心劳累,可得注意身体呀,怎么竟没胃口呢?我也没胃口,不知道我和二太太是不是因着同一桩事呀?”
乐以珍转头,就见钟儿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下,扶着隆起的肚子晃了进来。她又坐了回去,笑看着钟儿的大肚子说道:“我和你可不是一个原因,你没胃口,那是妊娠反应,我现在肚子里清净,只是心里烦罢了。”
“二太太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心里烦?”钟儿上前微微一屈膝,算是给乐以珍见了礼,然后她在乐以珍的下坐定,皱起眉头说道。
“你烦什么?听说大少爷偏疼着你呢,宝宝也要出生了,你好福气呢。”乐以珍既回过神来,便又伸手端过一碗排骨汤,慢慢地喝着。
“休提那个傻人了,想一想我就生他的气。”钟儿接过玉荷递上的香茗,揭开盖子嘬着唇吹着。
“哦?”乐以珍听了钟儿的语气,轻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她自己没什么尊卑观念,可是这里的人都讲究着上下尊卑呢。钟儿虽然是过了明路的妾室,但也是个半主半仆的身份,对下面的人她可以端端架子,在大少爷面前,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眼下听她这说话的口气,竟比大少奶奶还随意呢。
钟儿没有留意到乐以珍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喝着茶说道:“你说最近府里这状况,他要是个顶事儿的,就应该替老爷管好这个家,他要是个顶事儿的,就不能让那个二老爷在前头耀武扬威的,窝窝囊囊的顶不起梁来,现在可好了,二少爷回来了…”
“钟儿…”乐以珍将汤匙一放,肃起脸来看着钟儿,“这些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操心,就算是大少爷有什么不当之处,也该是大少奶奶说这些,你刚刚那番话说到外头去,岂不是让人笑你恃宠猖狂?”
钟儿赶紧堆起笑脸来:“我还能到外头说去吗?我也就是到你这里来唠叨几句,二太太与我往日情谊深厚,都是自己人,我心里有话,当然来找你说。”
情谊深厚…乐以珍暗自不以为然,倒没显露到脸上。钟儿往乐以珍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道:“二太太怎么不急呢?如今你跟太太已势如水火,老爷不在府中,四少爷还没长大。二少爷回来了,太太那边如虎添翼,你不得吃亏吗?”
乐以珍瞥了钟儿一眼,轻笑道:“谁说我跟太太势如水火?你不安心养胎,倒愿意听这些个歪言邪语。你不用担心我,做好本分,养好身体,给大少爷生个胖娃娃是真格的…”
钟儿刚把话露了一个头儿,就被乐以珍生生给截住了,她意犹未尽,张口还想继续说。乐以珍这次也看她,冲着玉荷一招手:“今儿这排骨汤做得好,味道鲜美,还不油腻,给小姨奶奶也盛一碗来。”然后她拍拍钟儿的手背:“我又有胃口了呢,你也尝尝这汤,真是不错。”
钟儿纵是不甘心,也是说不下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庐舍密谈
以珍打发了钟儿,也没太把她这桩事放在心上。不知道,她那吞吞吐吐露出的一截话头,应该不是来自任何人的授意。她这是得点儿阳光就灿烂,怀明瑞宠她一些,她就做起主子梦来了。
乐以珍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喜欢钟儿了,不过她有太多的正经事搁在心里,也没什么心情去训戒这个小丫头。何况钟儿快要生了,也不好拿硬话儿来挤兑她,这事便罢了。
用过午饭,乐以珍吃了一盏茶,便想着去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因为这几日她无暇照顾两个孩子,她就将他们放在群芳院自己原先住的那间小院儿,托谷柔琴和尹兰婷关照着。
也知怎么的,虽然心头有好些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