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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乌剑-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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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想去会场?邵霓裳便待阻拦,可被凌厉阻拦,当然争不过他。眼见许山已走,怒道,凌公子,你几时帮起他们来——你可知青龙教与明月山庄早不是亲家了,眼下和盟也是毁了,那拓跋孤背信弃义,派人以卑鄙的手段伤害我娘,又毒害明月山庄多人,这般阴险狡诈。你——你还要帮着他们?你莫非是因为邱姑娘,你就帮他?

    这么说——你们庄子里果然出了事了。凌厉沉吟道。但邵姑娘,你听我说,拓跋教主这段时日都在青龙谷,他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此事是有人从中作梗。现在你们扣了程左使,那便已经中了旁人的离间之计,如今又要再进一步发难的话,愈发让人渔翁得利了!

    哼。你说有人从中作梗,那作梗的又是谁?

    就是我方才说的朱雀山庄。邵姑娘。你将庄子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我或可找出他们的破绽。

    邵霓裳恨恨道,当日大哥发现“拓跋瑜”其实是我们邵家的仇人苏扶风之后,这女子趁乱逃走,大哥随后决定昭告天下断绝这门亲事,借此向青龙教表态。谁料过不了多久,青龙教派了左先锋单疾风来,说是呈上青龙教主的一封书信。

    单疾风?凌厉心一提,据我所知,他早在拓跋教主未离开明月山庄的时候,就已被逐出青龙教了啊!

    有这样的事么?邵霓裳道。我不知道。我是青龙教的花招吧!

    ……你先说说,单疾风来干什么?

    他送上书信给大哥,大哥说他已不想拓跋孤之解释,但娘亲却坚持要一眼。她扯开那封口,谁料那信上竟喷出一层毒雾来,娘吸入不少,立时人事不省,到今天仍毒伤未愈,性命垂危。待我们的人反应过来,那单疾风早已不知去向,但同一人,庄中就有许多兄弟也饮水中毒,也是一般症状,诸药难医。大哥清整水源,花了好大工夫才将毒源清除了,正好那时,青龙左使程方愈又欺上门来——

    所以宣也就把他扣下了?凌厉接话道。那程左使果然太冤——照理说,单疾风是在明月山庄的时候被逐出的,你们应当知道才是啊?

    那个程方愈也是这般说辞,说单疾风早非青龙教中之人,但是如若他早被逐出,拓跋孤却也没说过此事!

    邵姑娘,不管怎么说,你总还信我几分?我说的决计是真,此事纯是误会,只要你愿意出面解释,此事相信不难说清。

    若只是我们明月山庄一家,我大概也便信了——可是凌公子,现在各大门派都出了事,我听说他们有不少是伤在青龙刀法、青龙剑法之下的,墙上还都绘有和那时伊鸷堂毫无二致的青龙图案,又如何解释呢?

    你先等等,你说有人伤在青龙刀法、青龙剑法之下?这是谁说的?

    大哥自己是刀法高手,他说青龙刀法决然无误;至于剑法,亦是用剑高人指出。

    这怎么可能!拓跋教主这段时日人在教中,半步也未离开过,我亲眼所见,又怎么可能分身去杀人?

    他这武功也有传予他人过吧?他不时有个姓苏的手下么?

    苏折羽……?凌厉皱眉。但是——苏折羽从来不用剑,更何况她又为什么要杀人?他想了一想,道,我知道就这样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朱雀山庄的人做的,你也不会信我。不过我似乎见到每一个门派都有那么一两个人赶来报告说家中出事——他们应该见了行凶者的样貌,对么?

    说都是蒙面,不见样貌。

    可是拓跋教主身形高大,苏折羽是女子,应当不难分辨的?

    ……我不知道。

    好了,邵姑娘,我把我所知的与你说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听我把话说完。

    邵霓裳听他将卓燕与邵凛有所勾结等事一一说了,只是半信半疑,道,我不想怀疑你,凌公子,或许你也是受了骗了——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青龙如此惟妙惟肖,刀法剑法也是铁证,纵然你的故事再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又有谁能信?

    凌厉略一沉默。你说得对——为什么会是青龙刀法与剑法,这是个蹊跷。不过这样一来,我便知道只消解释了这件事,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无论如何,邵姑娘,请你提醒宣也,提防你们的叔叔邵凛。另外,也许他会有你们想要的解药。

    他又停顿了一下,道,我说要你不要住在方才那间屋里,也不是吓唬你。或者你根本不应该回明月山庄——你都嫁出去了,又不感兴趣江湖事,何必回来白白遭危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邵霓裳道。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知道你必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

    话没说完,只见不远处飞奔来一个人影,竟是许山,跑到近前,不无气喘吁吁道,凌厉,这下不好,这帮没脑子的,被邵凛这小人一教唆,眼下立时就集结了要向青龙谷去了!

    这么快!凌厉大惊,连邵霓裳也变了脸色。大哥也去了?她问。

一九〇() 
当然去了武林群豪推他为首,要他带领众人去讨伐青龙教呢!

    糟了,凌厉暗道邵姑娘,来我们要失陪了我说不信你,不知道能不能说动你大哥

    现在的情形,就算说动他一人也未必有用!我们先追去,情形再定夺吧许山道

    好——邵姑娘,告辞了凌厉说着,转身便跟许山向外走去

    这下更不好许山边走边骂连信鸽都已经放走了,若走驿站传信,怕是来不及!

    前一封书信之后,教主也应该有备了凌厉道没事——他们长途跋涉去青龙谷,单是想突破谷口,怕都不那么容易呢!

    但这一仗,能不打还是先不打,否则不是正中了朱雀山庄的下怀!

    哼,不知卓燕那小人,现在正在什么地方笑?凌厉心道

    …

    十二月初六

    十二月初六这天,天气好得太晴朗,晴朗得万里无云,以至于,半点气氛也不出来

    苏姐姐也真是的连邱广寒都已开始抱怨现在都派不出人去找她

    拓跋孤却只沉默邱广寒该很容易能感觉到他沉默的意思其实她的抱怨,也只是她不愿意加深某种不合时宜的担忧

    正说间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启禀教主!说话人正是左先锋麾下孟持

    怎么了?拓跋孤的声音很罕见地有点有气无力,似乎这过于晴朗的天气反将人压得太过无聊

    单先锋……

    这三个字才跳出孟持的嘴巴,拓跋孤和邱广寒本来并不在意的两双眼神一起向他射去孟持似被这目光灼痛,一顿之下改口道,单疾风——刚刚派人送一件东西来,说要请教主过目

    他还敢来啊邱广寒愤愤地道不怕哥哥杀了他!

    是什么东西?拓跋孤语调沉稳

    在这里孟持端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呈上适才属下已检查过,盒子无毒,也不似有什么机簧暗器

    哥哥,还是小心邱广寒走近一些,把那个锦盒带给拓跋孤那个单疾风我安不了什么好心

    他……口气大得很,说要教主亲自到谷口见他孟持有点紧张——毕竟单疾风本是他的上级

    说话间拓跋孤已将锦盒打开笑话一边邱广寒才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便注意到拓跋孤的眼神陡然变了,变得她从未见过的那种——她说不出来是震惊么?不,简直是可怕即便是再强烈的光线突然刺目而来也不曾令他的瞳孔收缩得如此厉害便只是这一个眼神的变化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很陌生,似乎那不是他甚至连他的唇色也变了——于是她突然发现,他那一副从来都只是十分目空一切的神情,突然竟有那么两三分不相信——而他是在努力压抑自己这一瞬间的不相信压抑得那么艰难,以至于他竟无法保持住自己的常态

    是什么?她料想定必出了大事,凑过去但是啪的一声,锦盒被重重合上拓跋孤走下了堂前矮阶,径直向外走去

    教主……?孟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连邱广寒都愕然他真去谷口见单疾风么?什么东西能令他竟当真亲自走去谷口见这个叛徒单疾风?

    她小心翼翼回过去打开锦盒盒子里,躺着平平无奇的一段布条她不懂,便抽起旁边字笺这字笺——她确定,拓跋孤方才甚至根本就没读

    带上青龙印和青龙心法,谷**换

    ——交换?

    单疾风为首,约有十人,与二十余名青龙教众在谷口兵刃相对,好似静止

    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一声,教主来了二十余人闪开一条通道拓跋孤走得不疾不徐恰恰行到谷口,他站住了

    教主——许久不见单疾风面带微笑,竟还略微行礼

    单疾风,本座上次未能结果了你,你今天却自己送上门来拓跋孤的口气仍然似含压抑,全不像往日

    哎哟,教主怎么这么说呢单疾风笑道单某此来绝对只有好意,教主也是知道的才会这么老远的亲自到谷口来迎接在下,是不是呢?

    本座此来——除了亲手击毙这你这叛徒再无他意!拓跋孤话音未落,右手掌已骤起,掌风似挟烈火,万钧之势向单疾风劈到他距离单疾风等人其实尚远,但单疾风如何不知他掌劲的厉害,自然不敢正面接招,远远地便闪,数人错落间,拓跋孤欺身近前单疾风不意他来得飞快,顺道一滑,拓跋孤掌劲击上一名正挡在前面的随从,那人登时倒地而亡此事似乎出乎了单疾风的意料,他一个倒纵跃入树丛一伸手,拉了个人出来

    既然教主如此直接,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他提气喊道

    这一幕何其相似差不多一年前,这个叫苏折羽的女人也曾这样被人扭住了双手,从人群中推出来只是,这一次的她,比之以前,更似受了苦楚

    她披头散发,眼睛肿得一就知道哭过,额角眼角唇边脖颈都似有轻微的血痕,脸颊微黑,凹陷下去,有不知是日晒还是别的缘故留下的痂印衣衫零乱,甚至有些褴褛——仿佛去大漠的时日不是两个月而是两年她,一点也不像上一次离开他时的那个苏折羽,正如他适才的表情也不似他

    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拓跋孤冷嘲地着那个全无半点勇气着他的苏折羽

    拓跋教主,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么?单疾风开口道

    就凭你还有资格命令本座?拓跋孤冷冷道

    嘿嘿,教主,疾风好心好意地来这里——你不要太不领情了不知道教主得到消息没有,我是刚刚得知——正道武林有近三十个门派,最晚明日一早便会到达青龙谷,以明月山庄邵宣也为首,届时会全力攻打青龙谷教主,你现在与我浪费时间并无好处哪!

    谷口那二十余名青龙教众中似是有轻微的骚动,不过好在此事拓跋孤也令人在教中提过,是以这相觑只是转瞬即逝拓跋孤早也有备,并不太意外,反而那边的苏折羽却抬起头来声音沙哑道你说什么?

    单疾风将她双手又用力一扭,转头向拓跋孤道,时间无多——教主若现在把青龙印与青龙心法交出,苏折羽就还给你我这里还有一些人,可以帮教主一起退了中原各派,这买卖并不吃亏,对不对?

    苏姐姐!身后传来的是邱广寒的尖叫拓跋孤略一皱眉,听出跟来的并不止她孟持自是跟来,竟也告知了霍新三人本来不知发生何事,邱广寒远远见苏折羽这凄惨涅,才知不妙,失声便喊了出来

    哟,二教主也来了——好极了,拓跋教主,你若肯用二教主换,那也可以考虑……

    你说什么呢!单疾风识相的快把苏姐姐放过来!

    我很想放呢,可惜令兄不合作

    哥哥,他要什么?邱广寒朝拓跋孤,似乎对他的沉默很不解转念想起那字笺,也是一犹豫咬牙道,不管他要什么,给他就好了,先救人要紧啊

    你懂什么!拓跋孤叱道

    教主怎么还没有二教主明理呢——当初我还口口声声只听教主的不听二教主的,还惹恼了她想来真是——真是罪过呢……

    疾风!霍新站出来道在往日情分上,你将苏姑娘放过来罢教主的脾气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无异于自寻绝路!

    霍新昔年与单疾风交好,他一眼拓跋孤脸色,便知他虽然一句话不说,但隐忍的怒火早已填满胸臆,若当真动起手来,只怕没人拦得住他,甚或也会不顾苏折羽的性命而为但单疾风反而连刀带鞘押向苏折羽颈项,愈发挑衅道,有本事,拓跋孤,你便来试试,是她先死还是我先死?

    你……你别傻了!连邱广寒都叫起来你若伤了苏姐姐性命,你们就死定了,要命的就放人,或者哥哥还放你们一条生路

    二教主也这么说,来教主当真很在意这个女人了?单疾风鞘下的苏折羽,可此际的她偏垂着头,一言不发

    哥哥,你说句话呀!邱广寒急道你怎么总这样——你明明也想救苏姐姐,好歹想个主意吧!

    我心里有数拓跋孤竟是出奇地平静单疾风,广寒说得不错你放了苏折羽,本座不为难你

    苏折羽浑身轻轻一颤她未曾料到拓跋孤肯说出这样的话来诚然,以她对拓跋孤的了解,纵然单疾风放了自己,拓跋孤也不可能肯善罢甘休,只是说这样一句话,对拓跋孤来说本应比做这样一件事更难

    我要的是青龙印单疾风提高了声音道教主既然这么重情重义,何妨交了出来,也好保全自己的女人?

    本座从不重情重义,苏折羽亦不是我的女人——单疾风,本座说最后一遍,你若不放人,那么我也不会再受你要挟

    哈哈,拓跋教主,你真是爱开玩笑呢!单疾风竟哈哈大笑起来她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你一见到那布条就巴巴地赶过来了?——她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在我床上的时候,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喊着,“主人,主人”!

    刷的一声,拓跋孤左手的机簧刀瞬时弹出邱广寒和霍新等人,固然前面半句未必明白,布条的意思也并不领会,但后半句那“在我床上”四个字,却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在场无不失色,拓跋孤更是目眦欲裂,那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能隐忍如此之久的怒火终于满溢,臂刀一出,再无回旋余地,便向单疾风疾刺而去那一边,苏折羽又如何堪得这般屈辱这痛悲欲绝的女子,这饱受侮辱的躯体和魂灵,知晓自己早在灾难降临的那一刻,就是无颜再面对自己的主人的了

    单疾风捏着她往后退,她却一挣,趁着单疾风的分心,不顾一切地挣了开来,轻巧地一迎单疾风全无料到她会去往那边,欲待再拦已经不及——那曾发过的“利刃穿心而亡”的毒誓在这一刻闪电一般在他脑海中重现似乎不是拓跋孤左臂的利刃扎入了她的胸膛而是她,扎入了她的命运

    苏姐……哥哥,你干什么!邱广寒一刹时似乎不明白这一切苏折羽胸口洞穿,身体下坠单疾风见她竟这般自戕,也自有一丝慌张晃神道我们先走!拓跋孤却迅速一掌击碎左臂刀刃,飞身便去追,单疾风慌忙中扯过两名手下一挡,砰砰两声那两人如何经得住拓跋孤如此愤怒的掌力,飞出丈余,吐血而亡他还待跟上一步去追单疾风,这一边邱广寒却大喊道,哥哥你回来呀!追他们有什么用,你苏姐姐呀!……

    她语声喑哑,继而哽咽他停顿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回过头去这个此刻为邱广寒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苏折羽他总觉得他一回头,她的某个誓言就要实现,而这瞬间,他想,他心里是不是闪过了无数的太多的他几乎从来忆不起的片段?

    他抬手自己手臂上的断刀这是一片恍惚,恍惚地在想,不应该是他——虽然他的确曾说过那么多次,“有一天你要为我去死”,他早就出这“气氛”了不是么?——只是为他去死,却不应该是他,亲手葬送她吧?

    主人……他听见她将要枯竭的声音,浑身一震终于回过头来

    邱广寒让过他来,把苏折羽让在他怀里——这个已经说不出多少话的苏折羽直到此刻,还是那么羞怯,羞怯到不敢他的眼睛

    折羽……无颜见您她黯淡地道,只是……只是……这个……

    他触到她移来的手,和手里一件冰凉的,却沾着温热的血液的东西她把它交在他手里他不用他记得自己曾说过的“如果你把它弄丢了,也是死路一条”

    她没有弄丢,可是,还是死路一条

    他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作儿女情长的样子——不可能作任何一种样子这情景似乎与十年前一模一样,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一样越来越冷,而罪魁祸首总是他青龙教教主——即便身为青龙教教主,又能如何?这种无助竟一点也没有减少,完全没有

    教主!打破沉默的是不远处跑来一名教众启禀教主,已望见程左使许组长和凌厉回来了,大约还有半柱香时间便可到谷口

    哥哥,我不原谅你!邱广寒哭着站起来都是你害的苏姐姐,我不原谅你!

    那来报的教众似乎才意识到场合不对,行完礼就连忙退走了不过他的那句话,却也多少唤动了邱广寒脑中的什么记忆,她努力去想,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却想不起来,眼见拓跋孤将苏折羽的身体抱了起来要往回走,她脑中电光石火般一闪,连忙跳上去道,哥哥,青龙心法——!青龙心法的“化”“补”二诀,什么样的重伤都能救的,对不对?你……你还可以救活苏姐姐的,对不对!

    她见拓跋孤并没回应,又追上去道,哥哥,你说句话啊上次凌大哥不就是用这两篇救了我么?

    拓跋孤只是往里走,教众再次让开一条路来邱广寒再追上去你真的不救她?哥哥,若你不救她,不用我恨你,你自己都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二教主后面霍新道各大门派攻打青龙谷在即,教主若现在用青龙心法救人,我至少要耗去七成功力,这样一来……

    你住口啊就眼睁睁着苏姐姐死吗?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在么?到关键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难道就非要靠哥哥一个人吗?

    霍新语塞,竟然也沉默了半晌,才咬了咬牙道,二教主说得有理——毕竟苏姑娘也是青龙教不可或缺之人好,二教主便说服教主救人——余下的,等程左使他们到了,我们再商量对策

    邱广寒只是嗯了一声,也来不及多言,又追了进去她快步而走,跟上拓跋孤,后者正拐进一处山坡

    哥哥……她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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