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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乌剑-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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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孤知道自己已然说中他心思,想了想道,如果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你是不是还准备似在冰川之上时那般,拼死要我的命?

    此时的卓燕只能苦笑。有心无力。他轻声地道。我现在身上痛得——倒希望你永远不要来解开我的穴道。

    我方才给你疗伤,发现你——拓跋孤沉吟了一下。还是道——你可知你当年心脉五针倒是起出了,但留有遗症,脉络始终未全通,致血流不畅。我方才给你打通了心脉。虽然于你今后有益,但你这么多年怕已习惯了那样的身体,若真突然回复正常,你大约受不住血液逆流,所以才将你心脉穴道还是暂且封住,待你情形好点再说。

    卓燕依稀记得方才迷糊之中,心脉周围确曾剧痛,剧痛到自己脱口大喊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是么——怎么,你还想让我谢谢你不成?

    拓跋孤反倒笑了,抱起臂来,道,但是倒正因你这知觉迟钝几分的心脉,你中我正面一掌,竟然未死。否则你根本不会有命回至冰川,这东西是福是祸,实在也

    他一停顿。说起来瞿安又为何会使用“心脉五针”?是你告诉他的么?

    瞿安用过心脉五针?卓燕微微诧异。显然,苏扶风那件事,他并不知内情,只续道,难怪——你会将他认作了我。

    而且“瞿安”这两个字,若拼在一起念便是“单疾泉”的“泉”了——世上本不该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才对。

    卓燕沉默了半晌。本不该有但偏偏就是这么巧。那一年我身遭心脉五针,被你爹派人抛在野外只求速死,但是后来被一个路过的陌生少年所救。

    他停顿了下。这个人就是瞿安。

    你是说——瞿安救了你的性命?所以他该是在那次救你时,知晓了“心脉五针”?

    应是如此。他极为聪明,旁人看来复杂巧妙的东西,于他或许便容易。所以——我之前对广寒说的话也不尽是真的。其实我是救瞿安在先,认识凌厉在后。我会救瞿安入冰川,只不过是认出了他便是当年救过我的人,而并非是因为他长得像凌厉。我同凌厉那是半点交情都没有,长得再像,与我又有何干。(。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八〇() 
话正说到这里,只听不远处守着的程方愈似是在与什么人说话。拓跋孤凝神细听,只听一个柔弱女子声音道,我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他心下知道是林芷,朝卓燕看了一眼。后者只是朝他望望,道,是有人来了么?显然他此刻重伤之下,耳力大是不够。

    拓跋孤俯身,先将他心脉五穴解开一处道,我每隔六个时辰解开你一处穴道,你先试试能否撑得住。

    卓燕犹自道,你不去看看么,有人过来。

    程方愈守在外面,不会随意让人进来。拓跋孤淡淡道。

    程方愈——卓燕笑了笑。你这左使太年轻——你怎会找他担当此职?

    年长又如何,如简布这般么?

    卓燕听到简布的名字,似乎微微顿了一顿。

    你是不是将简布带来此地了?他问。

    你倒知道得很清楚。

    卓燕只是不语。他虽功力未复,但简布身上有他下的蛊,蛊虫之声,他辨得出。

    林芷在外面未能说服程方愈,也只得罢了。其实她也已知晓卓燕无事,因为那个始终癫狂的简布,此刻却好像静下来些,神智也恢复了不少。照这样来看,应是卓燕性命暂时无忧了。

    夜已过了最深之时,众人撑不住的,也便睡了。但卓燕躺在这帐篷之中动弹不得,却尤其地清醒。

    不过看起来瞿安应该没有认出你是他少年时曾救过之人。拓跋孤续着前面的话题。

    我想是没有。卓燕道。这么多年,我总是躲在朱雀洞里不见光,样子变了很多。他倒还是一个样的。

    停顿了一会儿,拓跋孤忽道,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卓燕一怔。

    心脉。

    没什么感觉。卓燕据实以言。

    拓跋孤哦了一声。那么你接下来也莫要过于激动,我们来说说当年那件——让你们兄弟两个恨极我们拓跋家的事。我倒想听听看你的说法。

    卓燕似乎想了想该如何开始。好。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适才你既然否认有那种事,我便从你不能否认的事情说起。当年我娘含愤自尽那事,你总该知晓?

    我不知晓。拓跋孤道。

    你怎可能不知!卓燕陡地激动起来。他似是没料到拓跋孤在第一件事情上便矢口否认,让自己全然无法逼他一步步承认事实。

    我确实不知。拓跋孤道。单疾泉,我要你知道。我拓跋孤并非是来向你否认事实的,只不过想与你把恩怨解个清楚明白。你不消急,也用不着逼我,慢慢说便是。

    卓燕适才激动之下,只觉心口有些隐隐作痛。他忍了一忍,口气放缓,道,好,你不知道,那么我来告诉你——那一年我祖父过世。我爹接任青龙做先锋之职后。有一日拓跋礼派他去办件事。大约要两个月时间在外边。先前他未曾离开徽州这么久过,所以我娘有些担心,便也去送他,便此被拓跋礼看见。

    卓燕停顿了一下。谁也没料到拓跋礼这一见之下对她已有了非分之想。当天就找了个借口将她叫去他处,要逼她就范。

    拓跋孤只听得皱起了眉。他不是没有听长老讲过,但是这其中,总好像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这样,你换个办法讲。拓跋孤道。你说——你娘去送单侑云,我爹也是去给他饯行,他们碰上了——这是你亲眼所见么?

    是,那一日我也去送了我爹。

    好。但什么“有了非分之想”,却是你的臆想。对么?

    你若定要这般说,我亦没有办法,但我不觉得这所谓“臆想”有何说不通之处。

    那么接下来——我爹来将你娘叫走——他是亲自来的么?你亲眼见了么?

    卓燕似乎犹豫了一下。

    不是。他吐出这两个字。他自然是派人来的,不过我在边上,这人说是受拓跋教主之命来请人前去。却是听得一字不差的。

    来的人是谁?你认得么?后来你娘也是孤身前往,发生的事情,你也没有亲见,对么?

    我固然没有亲见,但当天夜里她回来,第二天一早见她时便发现她已悬梁自尽——自尽的缘由,在遗书之中写得明明白白!

    她写有遗书?拓跋孤眉宇微凝。确定是她的笔迹?

    卓燕哼了一声。我岂能不识。

    拓跋孤缓缓吐了口气。好,我们回到前面的问题——带口信来将她喊走的人是谁?你是否认得?

    不认得。

    你若现在见到此人,能认出来么?便用你这么多年后又认出瞿安的那本事?拓跋孤谑道。

    倒应可以——只不过青龙教其后发生过那么大的变故,此人现在是否还在青龙教,亦难说得很——我看你也不必舍本逐末地去纠缠这些细节,爽快点承认又如何,反正我早是你俎上鱼肉,逃不出你掌心。

    固然如此——但我若给我老子认下这种事,将来倒没面目去见他的了。拓跋孤冷笑道。他的为人我清楚,若他是这等人,当初便不会为了保一个女人搞得自己弃教而亡了。

    我知晓他却对夫人情意绵绵。卓燕也还以冷笑。但你也知道,那时夏镜已被他藏去江南两年,他要隔许久才有机会去见一次——他是个男人,总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吧!

    哼,他忍不住,何必偷偷摸摸地去找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拓跋孤冷声道。想要做教主夫人的人排几里都排不完,用得着去纠缠自己手下的女人?

    卓燕略略沉默。拓跋孤又道,所以我才要仔细问你当时细节——你能否记起那个前来之人样貌上有何特别之处?

    我反过来问问你吧——你该比我更清楚,你爹身边有些什么人跟着,还有他那一天是否与平时一样,还是有所反常?若我娘去过他的所在,你应该知道。

    我也不是时时与我爹在一起——更何况,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如何记得起你说的所谓“那天“又是哪一天。

    那你总该记得我去行刺拓跋礼的那一天吧?卓燕道。我都记得清楚——我被人拖走时,你便站在那里看着——你总不会忘了?往前倒算两天,便是事情发生之日!

    你的事情——我确实记得。拓跋孤道。不过这样说来倒怪了,我分明记得那一天单侑云在教中,知道你曾来大闹,还前来求过情——可是照你的说法,他不是该外出办事去了么?

    他听闻家中有变故,立时便折返了。距离他走,不过两天而已。

    那便更奇怪——他走便走了,又怎会知道家中变故?这消息传得也太快,倒像是有人故意告诉他一般。

    你是想说——这些都是出于旁人的设计?

    若不是后来那么多年他也没兴风作浪,我倒要怀疑此事与他自己有关了——不论怎么说,单疾泉——或是卓四使,你是聪明人,此事若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作为旁观者,该早就看出不寻常的吧?若没有那先入为主的遗书,是否你的想法会有些不一样?

    卓燕倒真的沉默了。你让我想一想。他闭上眼睛,脸上极现疲累之态。

二八一() 
心口的血脉细微的疼痛,融在这浑身持续的剧痛之中,本该是可忽略不计的了,只是不知为何,偏偏那么明显地让卓燕感觉得到。他只觉一颗心突突地跳着,想有些什么要喷薄而出,却又隐忍不发,难受得好似要死去。

    忽地心脉一滞,他睁开眼睛。拓跋孤已经俯身将他打开的那一处心脉穴位重新封住。看来现在还不行。拓跋孤道。不如慢慢来吧。

    卓燕胸膛起伏着,呼吸也变得十分剧烈。拓跋孤。他的声音极尽痛苦。若最后发现一切都是错误——你会如何对付我?

    如何对付你?拓跋孤道。我要对付的人已经对付完了。你——我先前说过,我们已然扯平——那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亦不会改变我要如何对付你。

    有水么卓燕隔了一会儿才发声,声音少有地嘶哑。给我点水

    拓跋孤取了点水来。你还是冷静点。他将水缓缓自卓燕口中注入。全然不似我以往所知的卓四使。

    卓燕的呼吸似乎缓和了些。我很冷静了。他申辩着,喘了口气,方道,我记得我记得那个带口信来的人,若要说有什么特别,便是头发有些偏黄,右颊上还有一粒痣。

    他见拓跋孤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又道,大致三十岁——若现在还在青龙教,便该有五十多岁了。

    当年我爹身边的人里——我并不记得有这样的。拓跋孤道。不过我亦未曾用心记过,若说青龙教中之人——这个倒只好问

    他停顿了一下。若论对教中之人的熟悉,原本当推左右先锋。只可惜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左右先锋,原本指的是单疾风与顾笑尘——那两个已经不复存在的人。

    他抬起眼睛。倒只好问问顾世忠了。他说着站起身来。

    等一等!卓燕忽地叫住他。先别找顾世忠来。

    怎么?

    卓燕苦笑了笑。顾笑尘之死,我脱不了干系,不想见顾世忠。

    卓四使倒不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吧?

    若我只不过是“卓四使”那倒是不怕。卓燕只得叹了口气道。单顾两家一直是世交,我本未存心要与顾笑尘针锋相对,可那一日他提到疾风是死于他手,我

    他似是有些难以为继,又歇了一歇。方道,这件事倒当真令我十分难受,只是——现在说这个,也已晚了。

    拓跋孤不语,却还是站起来,回身出去了。隔了一会儿,他返进来,道,我已让方愈去将顾世忠叫来。现在你还可以作个选择——等一会儿是以卓四使的身份不声不响,还是以单疾泉的身份来说明实情。无论你是谁。若你没勇气见他。那么你心里继续难受下去。亦没人帮得了你。

    话音方落,那边脚步声已近来。教主找我么?顾世忠在外躬身行礼。

    嗯,有件事问你,你先进来。拓跋孤道。

    顾世忠走进。见卓燕仰面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亦只看了他一眼,转向拓跋孤道,是什么事?

    现下教中是否有这样一个人——五十多岁,头发发黄、右颊有痣的?拓跋孤开门见山。

    这个顾世忠想了一想道。还当真未曾有印象。教主提到这个是为了?

    拓跋孤不答,又道,那么以前可曾有过?在我爹还在世时——你可有印象?当时——应是二十多年前,此人该是三十岁上下。

    顾世忠想了想。并无印象。他思索着道。

    二十多年前你已经是青龙教右先锋,若你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那么显见当时至少我爹身边,并没有这般亲信之人了。拓跋孤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卓燕。

    顾世忠似乎略有疑惑。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拓跋孤不语,似乎在等卓燕说些什么。只可惜,他什么也没说。

    嗯。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拓跋孤只得道。

    顾世忠告了退,向外走出几步,却又忽然回转来。

    若说右颊上有痣,我是没想出来——但发色偏黄的,倒有一个人。他说道。

    是谁?

    简布。顾世忠道。

    塔尖拓跋孤眉心微皱,道,现下他头发已灰白,所以看不出来——但他当年那头发,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亦取笑过他,这该不会错。只是他脸上却并无

    拓跋孤抬手止住他,转向卓燕。

    简布这个人你见过,既然你没认出来,那么看来不是他了?

    顾世忠未敢开口多问两人在说的究竟何时,但眼神早便十分好奇。只听卓燕道,他不是被你捉了在附近么,叫来问问便知。

    那好——顾世忠,有劳你,去把简布带来。

    顾世忠听他说句“有劳”,原忍不住想开口再问亦只得吞了回去,道,不敢不敢当。匆匆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你在简布身上下过蛊,对么?拓跋孤转回来。

    是又如何?

    等一下若问他任何事情,你自能操纵他作你想要他作的回答,这于我们想知道的真相,毫无意义。

    你想太多了,拓跋教主。卓燕轻轻哼了一声。我也与你一样想知晓真相——原来你到现在仍是认为我在做什么手脚?

    我只是提醒你。拓跋孤微微笑了笑。像你这样的人,就算躺在地上不能动,也不得不防的。

    卓燕反而苦笑了笑。纵然我想,总也要真有力气去着意控制他才行——你可知晓你说的这般做法要耗多少元气?以我现在的情况,恐只会被反噬了。

    拓跋孤眉头却皱起来。他原固然未必是真觉得卓燕还会做手脚,却至少希望有蛊虫的帮助,能让简布自然说出真相来,或是能知晓他是否在撒谎。现在看来,卓燕此际身体之力犹有未逮。

    卓燕见他这一表情,心念微转,多少已猜知他意,也一忖,方道,你也不消担心。我虽做不到让他完全听命于我,但有蛊虫在,总比没有好用一些。一会儿,你让我问。

    拓跋孤见他似猜中自己所想,不欲再接话,已道,你方才还是没胆向顾世忠亮明身份么?

    我想什么时候说,便什么时候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卓燕说起这个话题,声音又略显亘涩。

    只见顾世忠已将简布解入。拓跋孤瞧简布双目与脸上表情。早已与常人无异。不由看了卓燕一眼。

    没事了,顾世忠,你先过去。拓跋孤道。

    稍——等下!卓燕忽然开口。

    顾世忠微一犹豫,向拓跋孤看。似是请示。

    你在外面,先替方愈守一会儿,一会儿或者会叫你进来。拓跋孤改口。

    顾世忠看了卓燕一眼,遵命走了。

    拓跋孤已转向卓燕。你不是说还不是时候?他几乎有些疑惑。怎么,现在却想跟他说了?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当年的事情在旁人眼里究竟是怎样。因为你说——除了长老,其他人对此事都是一无所知。可是我想不明白,这种是怎么可能瞒得住?怎么可能会无人知晓?

    你现在该问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人。拓跋孤说着,伸手将简布的背心一抓。拍开他气塞的哑穴。简布在看卓燕,卓燕也在看着他。

    他们互相自然是认识的——是投奔者与举荐者的关系。现今两个人一个被缚,一个也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简布自然只得苦笑,道。星使也落得这般田地?

    这口气,说不清是同病相怜,还是幸灾乐祸。

    拓跋孤右手用力向下一按,简布膝盖受不住那大力向下一屈,已跪倒在地。

    再看清楚点。拓跋孤将简布的脸凑到卓燕面前。是不是他?

    这是种很奇怪的表情——简布显然意识到有了什么不寻常之事,所以卓燕目光转了一转的同时,他的目光也转了一转。

    简前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卓燕问出一句更奇怪的话来。

    我们当然见过。简布因他这种口气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星使何出此言?

    卓燕却转头向拓跋孤。麻烦你,解开我腹背穴道。

    干什么?拓跋孤道。

    不是明摆着的么。卓燕道。又不是放我自由,你也不放心?

    拓跋孤看了简布一眼,抬手去解卓燕穴道。他知道,他或许需要一些小小的自由,来流转这于他来说太过重要的事情造成的巨大的压力,也或许需要那一些些气息的流转,让简布体内的蛊虫稍稍“好用一些”。

    指劲透入,穴道松开,卓燕只觉身体的剧痛扩散开来,四肢与脏腑像是被搅动了一般,额头上顿时沁出汗来。他用力一咬嘴唇,忍住那剧烈的痛楚,哑声道,多谢。一张发白的脸却还是出卖了他的一切感受。

    拓跋孤知他情形实糟,也未敢掉以轻心,便只盯着他脸色看,只伺若有万一,仍要锁住他气穴。卓燕努力屏息凝神,丹田之中气息溅涌。他松了口气,以气带意,与简布身体之中那蛊虫相应。

    简布初时略感惊讶,随即似乎醒悟过来,但终是为时已晚,神智一瞬之间,便似已被巨浪打翻。

    你还是可以控制得了他的心智?拓跋孤在一旁深感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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