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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乌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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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略一思索,沉声道,堂主亦不必太过惊慌。依此来青龙教是不肯轻易罢手的了,如要当面会会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到他下一个可能要去的地方等着。

    伊鸷妙猛地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伊鸷堂的其它分堂?

    不错。

    但伊鸷堂分堂众多,我怎知他下一步会去哪里!

    伊鸷堂分堂虽不少,但为人所共知的亦不过一个平江分堂,旁的只怕青龙教亦不晓得。

    他岂能不晓!伊鸷妙道。临安的分堂亦属机密,此刻岂不也……

    我保证其它的不会。邵宣也道。

    伊鸷妙狐疑地着他。你凭什么保证?

    邵宣也笑笑:凭我跟你完全没有交情——我本不必为你出谋划策;既说了话,也便不会是骗你。

    伊鸷妙再他,良久,脸上神色突然转为腻笑,甜甜地道,邵大侠真得起小女子呢!这次有您帮忙,事情必定顺利!

    邵宣也却道,我与你找青龙教的目的不同。你如去平江,付神掌必会与你同去,恕邵某不奉陪了。

    怎么?伊鸷妙故作惊讶道,既然邵大侠也要找青龙教……

    我找我的,你们走你们的。

    伊鸷妙似乎还想巧笑,但脸色却不自觉地僵硬下来。不过她随即意识到,忙眯缝起了眼睛道,如此也好,小女子又怎敢强留邵大侠呢。不过邵大侠若寻到什么新的蛛丝马迹,千万要告知我们哟!

    邵宣也她,不冷不热地道,你打算几时动身?

    明日一早。伊鸷妙的表情立刻冷却下来。明日一早,我即刻前往平江。

五七() 


五八() 
这夜晚很黑,月光也不甚明亮。刚刚从临安分堂回来的拓跋孤,只及在苏折羽服侍下换了衣裳。

    哥哥——房间门口传来邱广寒不甚确定的、犹疑的声音。你是……回来了么?

    苏折羽了拓跋孤一眼,走到桌前,点亮了油灯。拓跋孤已打开了门。

    进来吧。他说。

    邱广寒扑到他怀里去。我……我很担心你,你知道么!她说道。你……你……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有事。拓跋孤道。

    邱广寒慢慢地跟他到屋里坐下,眼神瞥见苏折羽再一次抱着他染透了血的衣衫,走了出去。

    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嗯?拓跋孤微笑着道。

    苏姑娘……苏姑娘一直陪着我的,突然……突然说出去一下,我就猜是你回来了,干么……不先来叫我知道呢?

    上一回叫你见袖子上都是血,你不是不高兴么?拓跋孤笑道。我这回是打算换完了衣裳再去你。

    你以为这样就好了么?邱广寒的声音有几分嘶哑。你别去了——别……别再去杀人了,好不好!

    不好。拓跋孤轻轻地,仿若毫不放在心上地笑着。

    算我求你!邱广寒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再这样,连我……连我也要死了!

    拓跋孤皱了一下眉头。少罗嗦。他的声音不豫起来。伊鸷堂根本没有值得同情的人,少把你自己的性命跟那种人相提并论!

    邱广寒咬住嘴唇,颇为委屈地低下头去。

    临安城。这是一个邱广寒熟知的地方。她想如果她忍受不下去要逃开这可怕的人物,这里是最合适的。但她又想起自己曾经哭着向他保证绝对不会再逃走了。她怕激怒他,令他作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她原本并不确定拓跋孤真的还会去找伊鸷堂临安分堂的麻烦,至少不会这么快——可是午睡醒来,却已遍寻不见他。即使苏折羽不说,她也猜到了这令她再次脸色发白的事实。直到此刻见到他平安站在自己身前,她那一切后怕才这样涌出来。只是拓跋孤甚至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明天还要去夏家庄。她记得他只是淡然地说。你早点休息。

    苏折羽洗完了衣服没瞧见拓跋孤,小心翼翼地扶上了楼去,见他立在窗前,不觉停住了步子,叫了声,主人……

    拓跋孤挥了挥手,似乎是叫她先自去睡。

    但是主人的伤……

    苏折羽话语未竟,拓跋孤一抬手,她又立时噤声,心知他是怕叫邱广寒听见了,不由默默低下头去。

    拓跋孤了外面,又了她半晌,稍稍低声道,我没事,你去吧。

    苏折羽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这仿佛是同样的一个夜晚。但又不同。月光在疾速地流走。明天——明天就要去做下一件事。在拓跋孤的心里从来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也从来没有失败这两个字。但是——应该把邱广寒带去么?

    他回屋躺到床上,慢慢地捋起左臂的袖子。前臂一道长长的血痕不识时务地沾腥了他干净的衣袖。他伸右手尽量地捂住了伤口。是我太过轻敌了么?他想。不过他随即将这念头付诸一笑。是太过仁慈吧。想留下那么一两个人,去做这些事情的见证,到头来他们却自己逼我连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

    但是——他把手放开。左手。他想。就是这从未真正痊愈的左手,才让我差点就要在广寒面前难堪。

    伤并不算严重。对拓跋孤来说,“我没事”三个字显然不是骗苏折羽的——他没必要骗她,假若他觉得严重,他会留她下来包扎伤口——但是比起灭去总堂来说,一个小小的临安分堂反而令他受了轻伤,这不能不说是种讽刺。他想,这是不是一种不祥之兆,预示着我明天去夏家庄的事情,不会顺利呢?

    他犹豫了——当然,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假若真的动起手来,邱广寒要怎么办?可是他又没有理由不让她去,因为夏镜也是她的母亲,当年夏镜正是怀着她跪在了夏家庄的门口,她当然有权接受夏家庄的道歉,甚至比他拓跋孤更有权。而且以邱广寒的性子,听她适才的话,这件事她绝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去做了——那么,真的能令得夏家低头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他又想了想,起身下床,走到隔壁房间门口低声道,折羽,出来!

五九() 
邱广寒醒得很早,她自然不那么睡得着。但是没有见苏折羽还是令她惊奇了,因为无论她起得有多么早,苏折羽总是更早地就在张罗各种事情。她走进无人的厨房了冷冰冰的诸种器具,心道苏姑娘也是难得多睡一会儿,想了一想便着手开始生炉子。

    广寒。她突然听到身后拓跋孤叫她。你……在这里?

    邱广寒对他的问法很奇怪,但她随即醒悟他的意思也是说,苏折羽不在么?

    苏姑娘呢?邱广寒心下略感蹊跷,反问他。

    把火灭了。拓跋孤的口气突然变得很不容置疑起来。跟我走。

    他拉着她走进了还不算太明朗的清晨的薄雾中。邱广寒恐惧地意识到他要去的方向正是夏家庄。她想这么早,这么快么?而且——苏姑娘呢?她一再地追问。苏姑娘呢?

    夏家庄的夜灯笼还未灭去,若隐若现地浮动着两点光亮,却已有几分暗淡了。大门紧闭着,一个人也不见。

    拓跋孤伸手推门,门自然是闩上的。他欲待放开邱广寒用右掌去强推时,手却被邱广寒紧紧抓住了。

    哥哥——天还没亮,我们现在来,岂不是挑衅么,你还要这样闯进去?

    我们本就是来挑衅的。拓跋孤甩开她的手。你让开些!

    是拓跋公子么?门里竟有人说话,大门随之打开。两人一齐望向这深院之中,只见一名大汉走到门口,躬身一揖道,是拓跋公子么?庄主有请。

    邱广寒心下颇为吃惊,小声道,他们知道你会来?但拓跋孤只是朝那大汉了一眼,也不搭话,拉起邱广寒便走了进去。

    他似乎能听到在庄中某处传来一些争执的声音,但隔得过远,并不真切。此刻的情状实在令他不高兴,因为本该是他们来要说法,此刻却成为了别人请他们进来,想要开口说话时却是邱广寒先向那引路的大汉问道,你说庄主有请,怎么不见你们庄主?

    那大汉道,庄主马上就来,两位……稍待一下。

    不必了。拓跋孤便往里走,却被邱广寒拉住抢着向那人笑了笑道,那麻烦你啦。

    那人一礼而走;拓跋孤将她一甩,道,你这算什么?

    你先不要这样……邱广寒怯怯地道。那位大哥是个好人,我以前便常见到他在夏家庄门口,他待人很好啊。我们……就等一会儿好了……

    天色渐渐亮了,远处的争执之声似乎少减。拓跋孤固然顺了邱广寒意思等了些工夫,慢慢也有几丝不耐烦了。

    正欲迈上前阶,只听脚步声响,内堂出来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手臂一伸,略微欠身道,拓跋公子请留步。

    此人衣着华贵,眉宇轩明,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度,似非常人。拓跋孤瞥了他一眼,却也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哼声道,既然你们早已有备,想必也清楚我的来意,不如趁早叫夏廷出来。

    男子彬彬有礼道,家父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有什么事与我讲也是一样。

    他见拓跋孤目光向他横来,并不惧怕,微微一笑补充道,在下夏铮。

    这个夏铮乃夏家独子,近些年来在江湖上颇有些声望,是以拓跋孤倒也再瞧了瞧他,道,令尊大人适才还说请我们两人进来,不知为何此刻又身体不适了?

    家父年事已高,已不理庄中之事。夏铮道。请了二位进来的是在下,只是方才有点事情耽搁了,还望……

    此事他能够不理么!拓跋孤口气逼人,左手一抬,刀光挥动。

    这自然只是恐吓,夏铮料想他此刻并无伤人之意,是以未闪未避。但他虽立于阶上,竟仍不比拓跋孤高,这威胁之势,也已颇为明显。

    我知道你在这里。拓跋孤冷冷地向壁后道。你何必要躲,既然当年你能够对亲生女儿见死不救,此刻又何须害怕报应上门!

    邱广寒此时才大惊失色。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夏家的人,却没细想竟是庄主嫡亲。这样说来拓跋孤要找的这个夏廷竟是两人的亲外公,而眼前这个夏铮,自然就成了舅舅了?她大惊之下去拓跋孤的表情,却见他眉宇间一瞬间已经结满了杀气,心中骇怕难言,又听见内室里果然传来些声响,不觉暗暗地咬紧了嘴唇。

    夏铮自然也很清楚拓跋孤这神情的意思——旁人固然不敢肯定前几天与昨夜震惊武林的伊鸷堂血案是拓跋氏所为,他这个“亲戚”还能猜不出底细么?他想此刻若不稳住这棘手的人物,恐怕麻烦甚大。当下下意识地跨了一步要去挡住那通往内院的入口,口中喝道,爹,你别出来!

    但这一步并未跨得实在,拓跋孤刀尖一挥便将他逼退。你能保得住他么?他几乎是狞笑着道。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向我们两个磕头认错,第二条便是死!

    此事容我慢慢向你解释,先勿动武!当年之事的确是我们的错,但是……

    夏铮话语未竟,内堂的黑暗里却疾速地滑出来一架轮椅,椅上之人早厉声喝道,铮儿,不准你向那种人认错!

    邱广寒向那说话之人去,只见他头发灰白,身体坐在椅上,但满脸皆是疾厉之色。只听拓跋孤冷笑道,很好啊,你终于肯出来了!

    那老者夏廷一双目光怒意十足地瞪住拓跋孤道,妖邪之后,不配进我夏家大门!不须与他罗嗦,铮儿,送客!

    邱广寒原本觉得拓跋孤太过咄咄逼人,但此刻听他说出这两句话来,不知怎的也觉颇为生气,反唇相讥道,谁是妖邪之后?我们也是夏家的后人,你自己是妖邪么?

    一旁夏铮欲待说句话,夏廷已转而盯住了邱广寒,冷然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来当年她肚里怀着的就是你了?

    你……你既然知道娘当时怀有身孕,你为什么还要逼得她那样?邱广寒忍不住又喊道。

    夏廷拂袖道,夏镜早已被我逐出家门,乃是邪魔外道之人,与我何干?我只恨当初竟未将她了结,令得世上又多了第二个祸胎,叫我夏家颜面扫地!

    你说什……

    邱广寒话语未竟,拓跋孤早已大怒,白光闪处,左手刀削向夏廷面门。夏廷坐于椅上转动不便,眼见无法避开,却陡闻当的一声响,夏铮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剑,斜刺里将这一击硬挡了下来。

    拓跋孤不意他出手如是之快,力又能挡住自己这一击,不觉对他刮目相了两三分,冷冷道,有几分本事,难怪如此嚣张。

    夏铮却已知自己并非拓跋孤敌手。他是早知道以夏廷暴烈的脾气和拓跋孤霸道的手段,一言不合立刻便会动手,是以早作防备。夏廷自己年事已高,身体早不灵便,必然无法抵挡这千钧一击。

    刀剑相击之下夏铮强作态将势拿住,但手臂也震得酸麻,暗暗咬牙道,拓跋公子请勿冲动,家父其实也是爱女心切,当年你们二位的母亲定要跟令尊走的时候,他实是太过伤心,所以……

    夏廷虽然先前吃拓跋孤突然一吓,倒有了几分畏惧之心,但此刻却又忍不住道,住口!我们夏家早已没有那么一个人,你何须作此解释!

    爹!夏铮忍不住喝了一声。你少说一句不行么?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姐姐,何况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这样固执,又有什么意思!

    谁料夏廷竟似暴怒起来,叱道,你……你这个逆子,莫非你怕了姓拓跋的,竟连夏家的声名也不顾了么?青龙教作恶多端,我夏廷若是年轻二十岁,定将这孽畜除之而后快!

    也就是说——拓跋孤道——也就是说你宁死也不愿意磕头认错了?

    夏廷重重地啐了一口。向你磕头?你不配!

    拓跋孤盛怒之下,却好似平静了。他只轻轻哼了一声,夏铮出他左手欲动,忙喝道,慢着!不论当年是非如何,任何人都休想在夏家庄行凶!

    拓跋孤慢慢转回头来。你的意思,当年老头子逼死我娘,就不算行凶了?还是你们只准自己行凶,不准别人动手呢?他说着,突然阴狠地一笑。我偏偏要在这里杀人,你若有本事,尽管叫人出来,夏家庄会不会变成第二个伊鸷堂!

    夏铮一时竟沉默了,眼见拓跋孤已抬起了手,他突然喊道,等等,你不要你那个手下的性命了么!

    邱广寒心头一跳,脱口道,苏姑娘在你那里!

    她此刻才知为什么夏家的人会早已知道自己兄妹二人要来,早已有备。谁知拓跋孤竟大笑起来。你不跟我说,我也要跟你要人的。凭你竟敢威胁我?

    我本不想威胁你。夏铮脸色不变。我只是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自知说不动我爹向你认错,但我也不愿见他被你杀死!如非万不得已,我确实不想作出这样要挟别人的事来。十八年前的事,我也在场,我也有错。你若能答应放过我爹,我不但立刻把人还给你,而且可以向你磕头道歉;你若想报仇,也不妨杀了我,但我爹已年过七十,双腿早已不便,你再是苦苦相逼,也不可能叫他下跪认错的!

    拓跋孤与邱广寒一起去夏廷的腿,拓跋孤随即转回头道,此刻你想磕头认错也已晚了,我也不需要你磕头认错,我是来找夏廷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夏铮一庄之主,有什么事情我不能担?夏铮道。你——你如此说,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家父了?你为何不想想,他也是你的外公,他或者是逼死了你的娘亲,但你如此做,又逼死了自己的亲外公,你与他又有何分别?倘若你心意已决,我固然无法阻止你,但昨夜潜入敝庄的那位姑娘,我却可以决定她的生死!此刻正是你要行凶在先,而非我蓄意要挟于你!

    废话少说。拓跋孤似乎全不买账,左手一动,夏铮见要挟不动他,眼见父亲性命危在旦夕,也只得伸剑一挡,将他招式接了过去,口中道,爹你快进去!

    谁料夏廷倒真是个臭脾气,非但不动,还破口大骂道,好个奸贼,我今天倒要你能把我们夏家如何!

    夏铮不由地在心里叫苦,只得喝道,来人!

    其实他早可叫人,但一来他觉得此事只属夏家私事,不便声张;二来他果然也怕拓跋孤手下不容情,会在此大开杀戒。但此刻势危,除了倚多取胜之外,实无他法。

    邱广寒眼见人多,心下略感不安,低声道,哥哥……

    但拓跋孤哪里还理会她的妥协之意,臂刀连斫,压住了夏铮剑招。

    夏铮实非易与之辈,虽处于下风,却将夏家剑之轻灵展了开来,与拓跋孤之势疾周旋,吃他刀刀紧逼之后,竟也能抽空反击一两招。夏家庄内中人何曾见过自己的庄主与人交手时落于下风,目瞪口呆之余倒也知情形不妙,两名庄众便悄悄绕到邱广寒一侧,心道制住了邱广寒,必不愁这人物不罢手。

    谁料两人方靠近邱广寒,斜刺里竟扑来一股热浪,原来拓跋孤虽好似全意在与夏铮相斗,实则一刻也未曾忘记过照管邱广寒。这一下他右掌只向两人这边一推,虽然距离稍远,但力量极大,并无半分容情之处,那两人向前之力未出,已向后直撞了出去,砰砰两声,跌在墙上,再摔下来时均已口吐鲜血,晕迷过去。

    夏铮觑见拓跋孤回身一掌这空隙,长剑忙刺向他右肋空档。拓跋孤意虽觉,左手刀一封,但夏铮立时变招,斜挑他颈上,用了一式“乌雀归巢”,这一式极尽巧妙,竟是避开了拓跋孤的刀路。

    邱广寒虽然不懂武功,却也觉出拓跋孤左手上慢了一慢,刀竟是没有跟上,登时处境不妙,正焦急间夏铮似已将得手,谁料便当此时拓跋孤右掌已收了回来,见夏铮招式来得迅准,不假思索地向他推出了一掌。夏铮全力在与他左手刀对攻,哪里还有遐顾及自身,立时叫掌力掀了开去。饶是他功力比那两名属下精纯良多,亦自呛出一口鲜血,摔于地面。

    他却还能勉力支起身体,只觉浑身如受火煎一般疼痛。眼见众人见状都欲上前围攻拓跋孤,他竭力地一举手,喝道,都别动!

    拓跋孤掌力半收。怎么?他挑衅道。不准备一起上么?

    我跟你不同。夏铮哑声道。弟兄们的性命,不是用来牺牲的!

    拓跋孤眉头一皱,只见苏折羽被从人丛中推了出来。

六〇() 
苏折羽似是被点了穴道,身体有几分僵硬,亦说不出话。拓跋孤只了她一眼,回身向邱广寒低声道,跟在我后面,什么都别说,也别动,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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