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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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启齿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有人把苏折羽回来了的消息报上来的时候,拓跋孤正与邱广寒聊了会儿天。后者高兴地站起来,拓跋孤却摆摆手,让她坐下,留在屋里。
邱广寒只能着他独自出去。这么多天见不到苏折羽,如今苏折羽回来了,她的一切疑虑也该冰释了吧。她是想快快好好问问她,与她叙叙旧的,可拓跋孤——
也许拓跋孤想和她单独见面?
邱广寒会这样想,只是因为她来这里之后,听到了教中的一些传闻。以她原本单纯的心思,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哥哥与苏折羽之间,会有任何超越寻常的关系,直到听的多了,她才回想起苏折羽每拓跋孤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言语。她恍然。原来是这样呢。
可邱广寒心里的“这样”,也仅仅限于那发乎情止乎礼的一种互相欢喜。她猜测着拓跋孤后来突然对苏折羽脾气好了起来,也是源于发现了苏折羽对他的情愫。她倒是喜欢到拓跋孤这样急着去迎苏折羽的。
她并不晓得,拓跋孤只是担心苏折羽会带着一颗苏扶风的人头回来。他想邱广寒多半受不了这种景象。
但他也错了。
苏折羽眼皮浮肿,神情也竟憔悴到了极点。她身后默默跟着一个人,当然,不是苏扶风——拓跋孤甚至不认得他。
苏折羽却已经忘了身后的这个乔羿。她不知道自己这颗心咚咚地跳了多久了。回来了,就要见到他了。然后呢?可以告诉他么?可以告诉他,我怀了孩子么?
不行的。
见到他的刹那,她突然发现,不行的。
人头呢?他的第一句话,这么阴沉着问她。
苏折羽低了头。……折羽没能……没能带回来。她的声音,细得都快听不见。
你说什么!拓跋孤声音一高,苏折羽身后的乔羿反而吓得一缩。
拓跋孤才投了他一瞥。他谁?他语气带着些懒散的不屑。
苏折羽忙将乔羿的事情先一五一十说了。拓跋孤听完,再瞥了他一眼。是么。他偷学了青龙刀法?他的表情,如同便快要笑出声来。苏折羽,你千里迢迢把人带回来——你还真不嫌累!——还要我亲自动手?
不是,折羽是,是,是想请主人定夺。苏折羽忙解释道。
拓跋孤冷笑着,右手微微一抬,弹指间乔羿觉出劲风到来,慌忙要避,那屡指风却似如影随形,啪的一声打在了他大腿上,令他扑地跌倒。
拓跋孤似乎再也懒得他一眼,只挥一挥手转开身去,这意思显然,是叫苏折羽动手。苏折羽了乔羿一眼,知道如今是再没别的选择,一咬牙将左臂机簧长刃弹出。乔羿到头来仍是难逃,唯有等死,又岂有余力再说什么。
忽然门帘起处,是邱广寒拼命奔了出来。苏姐姐,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一直奔到面前。你疯了么?他是我朋友,我家少爷,你疯了么!
拓跋孤已经抬手将她一拦。谁让你出来的——回房去!
不要,我不要!邱广寒尖声叫道。你可不准害少爷,不准害他!他跟你又无冤无仇,你听到了没有,哥哥!
苏折羽已经上前,欲待抓了邱广寒回去,却不知此刻的邱广寒已不是之前的邱广寒了。她一挣,手腕一转,反而扣住了全没防备的苏折羽。也怪她身体欠佳,实在没多少力气,否则绝不能那么轻易着道。
拓跋孤目光向苏折羽一视。在他来,这只会是有意的相让。幸而邱广寒也没能容他对苏折羽怒目多久。她只是一旋身挡在了乔羿身前,道,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杀多少人?连不相干的人你都要杀么!
你也应该知道一个外人偷学青龙刀法意味着什么!
偷学青龙刀法?邱广寒一怔。怎么可能——少爷怎么可能,他根本……
邱姑娘,这事不假,你问他自己就知道。苏折羽在一边道。
邱广寒愣愣地着乔羿,见他不语,显已默认,不觉呆了半晌,才道,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少爷下手,你若真敢的话,我就……就不认你!
青龙教规矩所限,广寒,你不要多生事端。
但,但,但是……邱广寒急得没有办法,脑中突然电光石火般一闪,道,但是你若杀了他,这世上可就一个真正用青龙刀法的人都没有了!
拓跋孤表情一顿。你说什么?
你,你跟苏姐姐,根本不是左手刀,其实是左臂刀,这根本不是真正的青龙刀法。倘若你以后有了儿子,怎么教他才好?这刀法不就……不就没人会了吗?
笑话,莫非我还要靠他?拓跋孤冷笑。我若有儿子,自不劳别人教他!
苏折羽听到“我若有儿子“五个字,心头突然一阵乱撞。他会高兴么?似乎会的——若我这是个儿子,他一定会高兴的!她悄悄低头屏住这隐秘的喜悦,小心地咬住了嘴唇。
似乎,邱广寒与拓跋孤又争执了几句,不过她再也没能听进去,直到拓跋孤突然叫自己,她才像反应过来。拓跋孤已经指着乔羿道,算了,你先将他关去后山,晚些再说他的事情。
苏折羽连忙应了,推了乔羿便走。
一四二()
她并没有错过拓跋孤叫自己带走乔羿时使给自己的那个眼色。——晚些再说?晚些他更不会有时间说。他不过要她避开邱广寒,径直“料理”了此事罢了。
可又见乔羿并无半分戒备、反抗的模样,她也不知从何下手了,一路犹豫着将他带下了后山地牢,懵懵然打开一扇牢门把乔羿关了进去。就假装没有懂拓跋孤的意思好了。她回身便走,到得地牢门口,却又提了灯笼,折了回来。
乔羿见她右手擎了把小小的匕首,心中感到些不祥,退后了一步道,折羽姑娘,你要杀我?语声轻颤,究竟还是害怕。
苏折羽却望着他。炎夏在她的额上沁出了汗珠,紧握着匕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你还是走吧。她说着,左手放低了灯笼,去开门锁,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那将将才合上的锁却半晌都开不了,连乔羿都得紧张起来。
突然,锁匙铁声一止,另有一只手覆了上来。
他竟没有注意这地牢之中多来了一人,苏折羽却是浑身一软,灯笼、匕首、钥匙,一起落在了地上。登时,一片漆黑。那只手将她的手从锁上抹落,随即似轻轻一扯,却已将苏折羽的头发扯过,推到了对面墙上。
苏折羽,连你也敢叛我,你好大的胆子!
乔羿听见拓跋孤的声音,心已沉了下去。苏折羽惊惶且羞愧,呼吸,连同身体,一起倚在墙上细细发颤。
她不是楚楚可怜,绝对不是。她只是想找个机会把乔羿也帮过自己的始末详细说一说——假若拓跋孤认为乔羿救她并不足以令他留下一条性命,她也可以再动手。她只是想说一说罢了,可是她也知道,她得出来,他的情绪恰好很糟糕。她还不知顾笑尘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他听不了任何解释,任何解释大概都只能令他更为震怒。
就算乔羿救的不止是她,还有他拓跋孤的儿子。
拓跋孤的手一用力,苏折羽的脸孔贴着墙面仰起。黑暗之中,她仍然能见拓跋孤一张盛怒的面孔,一双盛怒的眼睛。她的目光却还是飘移了,像任何时候一样,一触上他,就侧向一边。
拓跋孤冷笑着扳过她的脸。她吃力地伸手扶住墙,迫不得已,终于与他对视。而另一边,目力远远不及的乔羿却根本不见黑暗中的一切,只能听见那一点儿声响。
他听见细微的喘息——细微,却清晰,并且,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抑制不住。
那是拓跋孤的喘息之声。乔羿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缘故,或者都有——他莫名地觉得恐惧,因为,他并不算敏锐的直觉却也已足够告诉他,在他未知的旁人的世界里,有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他想出声,想喊叫,可是嗓子竟喑哑了,以至于他无法辨认那些浑浊的呜呜之声,究竟是自己在说话,还是旁人在呼救。
他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牢门的铁栏。
是的,他听见了,正如苏折羽所料想得到的——她闭上眼睛,接受她唯一的男人暴雨般来临的、掺满了愤怒和索要的强吻。
她想象得到久别重逢的拓跋孤会对自己如此,却万料不到会在这里——会在别人的面前。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懂得拒绝。
她拒绝不了。她的身体被他全然把持住了。他按住她的后颈,那好似要将她碾碎一般的**已从她双唇之间漏入。
大概是欺乔羿定是目不见物,他毫不避忌地伸手入她衣领。苏折羽一悚,睁开一双眼睛,衣衫却已滑落了。另一只手呢?另一只手甚至已经毫不客气地摸向她的腹下,想就这样扯起她的长裙,却很遗憾今日刚刚回来的苏折羽,穿的并不是裙子。
她真的慌了。她还没把一切告诉他,可在旁人的面前,她不知怎样告诉他。她的那一点惊慌,在他的汹涌面前,只一瞬间就被吞没不见。
“我怀了孩子”——这样短短五个字,只消说出来,他惊愕也好,喜怒都好,至少她能得到一些些解脱。可他,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她鼓足了勇气挪开脸,避开他的唇齿。主人……她终于开口欲说,然而这个开头,无论如何都更像种挑逗,而不像种抗拒。我……我有了……你……你的……
拓跋孤在解她的长裳,那样断断续续的说话,他半个字也没有往心里去。他的手势似乎因急迫而变得混乱,又因混乱变得愈发急迫。他终于不耐烦了,用力一扯,苏折羽腿心一凉,这最后的刹那,她惶急到了极点,双手将他一推。
不要……
连这呻吟也如此苍白无力。
长裳那嘶的一扯,这声音,太过惊心动魄。不错,乔羿可以假装听不懂那交织的纠缠之声,那男女不可抑的喘息之声,然而布帛撕裂之声却是真实的。他只愿自己能听不见,只愿自己已晕过去,甚至只愿自己已死了。在他听来这决不是缠绵——这是凌辱,活生生的凌辱。他从未想过在他所不知道的世界里,苏折羽竟是这样一个受尽凌辱的角色;他同样从未想过的一件事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听着苏折羽为别的男人所欺凌的时候,竟然会如此心痛如绞。
无人的地牢,满是喘息的回声。
——不要?拓跋孤将手中撕裂的宽幅向外一抛。他不是同情,而是好奇——好奇他的苏折羽,怎么竟敢第一次推了他,说出“不要”这两个字。
他捏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脊背狠狠撞在墙面。这个慌乱地挣扎着的苏折羽像是再度惹怒了他。他怒不可遏。——不要?你敢再说一次?
苏折羽却扑通一声跪倒。真的……真的不要……她无力地哀求着。
拓跋孤,你这个禽兽!牢门那边,传来乔羿终于忍耐不住的吼声。
拓跋孤冷哼了一声,身形一转,苏折羽明白——他只消走上那么几步,便会要了乔羿的性命。她慌忙将拓跋孤一拉,不要!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又是这两个字。拓跋孤已经回过头来她,除了未消的愤怒与**,甚至更带了嫉恨。
你这个禽兽,快放了折羽姑娘!那一边,乔羿仍然不知轻重地喊着。
他冷笑了一声,一把捏起苏折羽的下巴。
我禽兽?好,那我就禽兽给你。
他的手轻轻用力,苏折羽就不得不张大了嘴。他裸露出的身体挤入她口中,她再也说不出“不要”两个字。
纠结、交缠在空气中的,是比适才更难以言喻的罪恶。这其实不是罪恶,只是难以用别的语言来形容,至少在乔羿而言,的确如此。
他捂着耳朵,蜷缩起来,像条死去的鱼。禽兽。他喃喃地重复这两个字,仿佛忍受痛楚与羞辱的并不是苏折羽,而是他。
他真的不知道这令他痛不欲生的时间有多久,直到浑身的汗都凉透了,苏折羽才晃了晃,向墙根软倒过去。她倚在那里,想咳嗽却又不敢,只能偷偷地尝着舌根的腥,压着胸口的翻腾,静默地跪着。
良久,忽然拓跋孤伸手到她面前,示意她起来,她受宠若惊地抬头,他的目光起来温柔了一些,那些先前的愤怒都像退去了。她才敢将手去扶他,才敢这样站起,怯怯地扯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裳。
他将她的发丝绕向耳后,爱抚她的脸颊。是的,这是他待她最好的时候,在偶尔狠狠地伤害她之后。他将外袍褪了,一展纳了她。她是这么瘦,而那袍子这么宽,轻易地将那个衣衫不整的她没入了其中。
就好像谁也没想起那个还在角落里骇怕到难发一言的乔羿,拓跋孤已经揽着她走出地牢。她不敢说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靠住他,仿佛一切羞辱并不存在。也许本就真的不存在的,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绝不会视为羞辱的。
他不再生气了么?她在这一路忐忑地想。终于我还是没能把事情告诉了他,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起——
你好好跟我说。拓跋孤突然开口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一句话,苏折羽却忽然泪流了满面。她知道他只是想细问自己没能取了苏扶风性命的始末,忙将错流的泪藏起,努力作声道,是,折羽细细告诉主人。
她并没有说起自己与苏扶风有何关联,也轻描淡写自己的晕倒。反正,拓跋孤本来也不曾真正关心过她的身体的,听她说毕,只是淡淡哦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你回头放了乔羿走就罢了。
苏折羽一怔。主人……愿放他走?
拓跋孤正要开口,远远有个影子奔来,却是一名教众到了近处,行礼道,禀告教主,二教主一直吵嚷着要见教主,属下等说您不在屋内,她定要……
拓跋孤挥挥手。他已没了方才那股怒意,面色如常,带了苏折羽,径向屋边走来。
才刚走开一会儿,她心思倒多。拓跋孤甚至是带着点笑,向苏折羽道。
哥哥!邱广寒一见拓跋孤,便急急迎了上来。到底你把少爷……
话没说完,她自己先一愣,有些许犹豫起来。
你们……
她的表情突然也变得暧昧起来。她见苏折羽身上那件宽大的衣裳一直要拖到了地上,她的脸孔微微泛红,嘴唇怯怯地轻呡着,纤腰上,拓跋孤的手一掩,衣衫交叠的襟线完美地覆住了她修长的双腿。邱广寒她,见她似乎是害羞,转开了脸去,不由地又拓跋孤。他们所传的果然不错诶……邱广寒暧昧地取笑起他来。
这取笑纯是善意,只因她做梦也想不到方才发生过什么事,更料想不到拓跋孤与苏折羽的所谓关系,并不完全是她心里以为的那样。不过她随即又气势汹汹地一瞪眼睛道,可是你把少爷怎么样了!?你说晚点再说,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没怎么样。拓跋孤说着,已经走进屋里。邱广寒忙跟了进去道,那他人在哪里?
拓跋孤其实并不想她跟进来。无论他多么地无所顾忌,却惟独不想让邱广寒知道他是如何对待苏折羽的。
苏折羽识趣地自己捏紧了长袍,悄悄自拓跋孤怀抱中退了出来,等待拓跋孤的眼神。他果然瞥了瞥她,她点首,乖巧地退到自己房里。
苏姐姐是不是病了?邱广寒若有所思道。这么热的天,她是冷么?她上去有点……
拓跋孤皱紧眉头,不回答她。
嗳,哥哥。邱广寒凑上去,小声又很有兴致地道,你什么时候把苏姐姐娶过门呢?
没你的事。拓跋孤的口气很严厉,并不像是遮掩或敷衍,这令邱广寒一下子又茫然起来。
怎么了嘛。她很不解地道。你们不是很好的嘛,还会偷偷谈情说爱呢。你以前也说过离不开她的,是不是?
好了,广寒!拓跋孤不耐地道。我说没你的事,你休要跟我啰嗦。
那,那你告诉我少爷在哪里,我就去他,不来烦你!邱广寒不满道。
他在后山地牢,但你知道地牢怎么走么?拓跋孤反问。
你怎么还把他关在地牢呢?邱广寒急道。你不是说,没把他怎么样吗?你为什么不放了他呢?……
连着隔壁的门轻轻悄悄地一响,苏折羽现出身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衣裙,将其他衣物都用拓跋孤的长衣裹在了一起,似乎要去清洗。
折羽。拓跋孤叫住她。
苏折羽站住。
你去后山,就带了广寒一起去吧,她在这里吵得要命。
邱广寒一喜,道,好啊。首先便跃出了门去,隔了一会儿,才见苏折羽走了出来。
苏姐姐,你好慢。邱广寒回过来挽她的手。哥哥没打算为难少爷了,是不是?
苏折羽点点头。主人说可以放他走了。
那最好啦。邱广寒雀跃着。可苏折羽却有点恍惚,有点头晕,有点冒冷汗。从外面一路赶回来却没休息过,心事却一直压着,她几乎已经快虚脱了,可是当一个有说有笑的邱广寒兴致很高地拉住她的手的时候,她怎么也无法停下来喘息一口。
光线黯淡,邱广寒不见她皱起的眉。
一四三()
乔羿已经坐起了,倚住黑暗中潮腻而湿冷的墙。他沉静了。适才的事情仿佛只是场恶梦,他就像一个梦醒的孩子,痴痴地坐着,等待着梦境自动从记忆中消逝。可是,能忘得了么?突然的思维停顿间,他总是发现自己握紧的拳,和被掐痛的掌心。
是的,他太渺小了,他救不了她。他甚至想,她是不是为了救我,才被迫如此地屈服?至少,是她的哀求,才令他饶恕我的性命,让我残喘至此刻的吧?
他憎恨他,正如他憎恨多年以来那个一直试图去非礼邱广寒的自己。这一个巧妙的重合令一切变得无可奈何了:他找不到了那个咒骂拓跋孤的借口,因为,如果他是禽兽,那么我自己其实也所差不远。只是自己到此刻也不过是个不更事的少年,听那一出**裸的真实戏份,太残忍了。
轻轻悄悄,似乎有脚步声。
是谁?他倏然紧张起来,耳中却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在哪里呀?这么黑……
小……小寒?他暗咬舌尖。
邱姑娘抓着我,小心点。这声音也很小心。可这声音,比邱广寒的声音更令他心中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