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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生乞丐皇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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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素来比男儿细心,何元媛看到母亲脸色,连忙扯了扯哥哥衣袖。何元青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微红,低声唤道:“娘……”

    何夫人转身走,一路都不曾开言。何元青越发忐忑。到了家里,何元媛倒了一杯茶递给哥哥,示意他端给母亲。何元青接了,递到何夫人面前。说道:“娘。”

    何夫人过一阵子方接,抿一口,就放下了,冷脸说道:“元媛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哥哥说。”

    何元媛看了一眼何元青,随手关门出去。门一关,何夫人就盯着何元青说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今日那丫头?”

    何元青犹豫会,点了点头。

    何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的,用绢子边擦眼睛,边说:“咱们家现下是什么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何元青慌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何夫人又说:“你的亲事我问过你好多回了。你只跟我说,学业未成,何以为家?我心里既欣慰。又难过,真当你有如此志向了,却不你竟是做的这样打算!你是嫌你母亲还不够烦心是不是?”

    何元青眼睛也红了,哽咽说:“是儿子不孝……”

    “你既是知道不孝,那就该打消这心思!”何夫人说。

    何元青一下抬头,哀求看着何夫人。

    何夫人也知自己方才语气过于决然,平复了下心境,看着儿子说道:“元青,你也知娘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那丫头我今日虽是才看到。却也知道是不错的。只是你当前实在不能配这门亲。一来。人家年纪还小,你等不起。二来,你父亲的事情还等着你去伸张,这何家的门面还等着你撑起。你也知道你爹之所以落到眼下境界,说到底也是咱们何家太单薄了,方才由得人家拿捏。儿子啊,吃一堑长一智,你爹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咱们不说往上攀,那最起码也要结个差不多的亲吧。魏家那个丫头真是不合适啊。”

    何夫人说完了,何元青的脸色就沉寂了下来,似想了好一阵,才又抬起头,看着何夫人,说道:“娘,儿子不靠别人也能撑起何家的门面,儿子,也等得起……”

    何夫人气得一下子打翻了茶水,叫道:“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我跟你说了这半天,你竟是半点都听不进去?”脸色一下苍白,捧了胸,“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何元青连忙搀扶她坐下来,又高声喊何元媛进来。

    就在何元青到家那会,章杏跟魏闵文说了自己对他这门亲事的担忧。当然,她也不是直说,只举了一些表兄妹结婚不好的例子与他听。

    魏闵文听了,沉默一会,站住说道:“杏儿,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只要舅舅和湘莲不反口,我就永远都不会辜负他们。”

    章杏看着高她一头有余的魏闵文,他脸上青涩渐退,目光沉稳坚定。她顿时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过了好一阵子,方才轻声说道:“大哥,可要是日后你们……”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魏闵文微笑打断章杏的话,“再说,不是还有闵武,还有你们吗?日后,若我们真过得艰难,你们再帮我们不就是了?现在就算了。舅舅,我不想让他难过,湘莲很好,我心里也……,不管日后有什么难事,我都不会后悔的。”

    魏闵文都这么说了,章杏还能说什么?

    两人默默走一阵子,很快到了城门口,郑伯的车正等着,贺大婶子魏云儿也过来了。章杏上了马车,对魏闵文喊道:“大哥,你回去吧。”

    魏闵文的亲事定下了,魏家盖新房的事就迫在眉睫了。不过这事再急也只得等今年汛期过后——若是再像大前年那样,新起房子,还没有来得及住人,就淹了水,那就麻烦了。

    天进了五月,淮河两岸人家心又悬起了,天时晴时雨,淮河水位一日高过一日。章杏半夜里时时惊醒了,想起年前那梦,心犹似在水火里煎熬,每日去送饭,必上堤看一回。给家里每个人都备上了包袱。石头家的李氏干饼又备下了不少。

    漳河镇何里正下台后,新上的里正魏云海不熟悉,只知姓刘。这刘里正也只上了一回堤来,将各村正聚在一起喊了几句话后,就回镇上了。章杏天天上堤送饭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叶荷香也有些心慌了,正准备去一趟埠河村,叶大舅居然来了魏家庄。叶荷香连忙吩咐章金宝去堤上喊魏云海回来,又让章杏赶紧烧火做饭。

    章杏边烧火。边留意外面的说话。原来叶大舅专程来魏家庄一趟,是告诉叶荷香,他们一家要跟叶云清一家到盂县去了,问问叶荷香要不要一道过去?

    叶荷香自是连忙点头。“哥,你先坐会,云海一会就回来了。”

    章杏觉得很奇怪,叶大舅这可是头一回到魏家庄来,竟是为了这事?这淮河水患年年惊心,往年怎么没见着他跑魏家庄来?

    叶荷香拉着叶大舅问东问西,都问不到点子上来。章杏便提了一壶茶出来,给叶大舅倒了杯热茶,笑着敬上:“舅舅喝茶。”

    叶大舅接过了。抬头看了章杏一眼,不由得愣了愣。章杏坐下问道:“舅舅,兰儿他们也要一起去吗?”叶大舅的外孙女叫胡兰儿。住在离埠河村不远的潼湾村。

    叶大舅呆了呆,说道:“哦,那自是也要一起去。”

    章杏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叶大舅还没有跟叶昌月说。她心里更觉得奇怪了,要论亲疏,这亲女儿多半要排在已经出嫁的妹子前面的。叶大舅都专门跑这边找叶荷香了,居然还没有跟叶昌月说。

    “舅舅,跟咱们一道去盂县的还有谁家人啊?”章杏又问道。不会就他们与叶云清两家人吧?

    叶大舅放下茶盏,说:“云清他们一家,咱们一家。还有四海一家。这三家是要一起去的。别家我就不清楚了。”叶云清过来说这话时,刚好叶四海也在。他先是跟他说了这事,还交代务必要跟叶大姑(叶荷香)说声,最后看到叶四海,便又邀了叶四海一家。

    章杏还要再问,叶荷香不耐烦,罢手说:“赶紧看灶上去,紧在这里问什么?”

    章杏被叶荷香推拉起来,只得往厨房去。听得叶大舅在身后问道:“荷香啊,杏儿今年多大了?”章杏脚下一滑,险些摔到在地上,赶紧闪到门后听。

    叶荷香说道:“虚十四了。”

    叶大舅顿一会,又问道:“孩子的亲事定了没有?”

    “还没有呢,倒是有几家探过口风,我没许。”叶荷香说道。这过来问的都是附近几村的人,她可是知道根底的,那家境都还没有魏家好呢。

    叶大舅赞许点了点,“孩子的亲事是要想清楚了,再定。”

    两人正说着,章金宝就跳进屋来,“娘,伯伯回来啦。”

    叶荷香轻拍章金宝一下,嗔道:“这孩子,念书念傻了吧?怎地见了舅舅都不知道喊了?”

    章金宝靠着叶荷香身上,抿着嘴巴看叶大舅一阵,喊了一声舅舅后,就跑到厨房去了。

    叶荷香不禁埋怨:“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叶大舅摆了摆手,说:“金宝既是进了私塾,那就是读书人,自是矜持些,跟乡野那些个野孩子不一样,你以后少说他些。”

    魏云海跨进门来,叶荷香站起身来,赶紧与他说了要上盂县的事情。魏云海听完,看了一眼悠哉喝茶的叶大舅。

    叶大舅慢悠悠说道:“云海啊,今晚就收拾收拾吧,明日就到埠河去,咱们不能让云清他家紧等着啊。”

    魏云海想了想,说道:“哥,让荷香带着孩子们跟你们一道去盂县吧,这堤上正缺人手,我走不成。”

    叶荷香一听,连忙拉过魏云海,说:“河堤上那么多人,少你一个又怎么了?大哥,咱们可别听人家糊弄,那刘里正就知道说好听话,说完了,自己都拍屁股走人了,凭什么咱们就要守堤了?”

    魏云海皱着眉头看着叶荷香,扯出自己胳膊,“他是他,我是我,怎么能说到一起去?他能走,那是他家小田亩都不在这里,咱家什么都在这里,怎么能说走就走?这时候出一份就是一份力,大伙都没有走,我怎么能走?”

    叶荷香还要说。魏云海摆了摆手,“要走,你带着杏儿金宝走吧,我和闵武就不走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叶荷香噎到了。叶大舅重重放下茶盏,满脸不高兴站起来,说道:“好啦,你们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算了,我好心好意跑来说一声,反倒落了一身臭。我走啦。”甩了袖子,就往门口去。

    叶荷香连忙去拉叶大舅,又喊站着不动的魏云海:“大哥。”

    魏云海总算挪动了脚步,也拉住了叶大舅另一边胳膊,“哥,吃了饭再走,是我说错话了。”

    叶大舅站了,指了叶大舅说道:“云海啊,就冲你这声哥,我就要说你一句了。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让荷香带着杏儿金宝走,自己和前头的儿子留下。怎么?你这是想撇清荷香?你看不上我妹子了?啊。”

    魏云海哪里有想那么远?他不走,是因为河堤上大伙都没有走。至于魏闵武,他是觉得他是个男儿,也老大不小,那就得有个爷们样,哪能大水还没来,就吓得跑老远逃命去了?至于金宝,那还是个娃,自是跟娘们一道了。

    魏云海一急,话就说不利索了,只红着脸,拉着叶大舅,摇头道:“哥,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

    叶荷香也在旁边劝说。

    叶大舅的脾气可是比傅舅爷好多了,惯是个和稀泥的,发一通火,叨几句,就被叶荷香扯了回来。

    章杏赶紧上了菜,也过来劝说叶大舅留饭。

    叶大舅被扯到了饭桌上,章杏连忙向叶荷香讨了几个铜板,给章金宝,让他到村头胡大伯那买点粮食酒来。

    魏云海陪着叶大舅坐下,又赔会不是。章金宝的酒就打来了,魏云海立时给叶大舅上了酒,劝着吃喝。

    魏云海虽是赔尽不是,但是对前往盂县一事仍是不松口。叶荷香跟魏云海过了这些年,对他秉性算是摸透了,知道他但凡打定了主意,就轻易不会改变的。为免他又与叶大舅在饭桌上闹得不愉快,只得将话题扯到别处。

    叶大舅吃饱喝饱,醉醺醺说道:“好啦,我不管你们啦。反正最迟后日,我们就要跟云清他们一家到盂县去了。你们要是想跟着去,就早些过来。要是来迟,可是没人等的。”

    魏云海搀着叶大舅起来,说道:“哥,您要不住一晚再走?”

    “不住,不住。”叶大舅摆手,“ 我要回去,昌月那边,我还没有说到了。”

    魏云海只得找郑伯借了车,赶着送叶大舅回埠河村去。

第一零零章 结果() 
魏云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叶荷香开了门,打了水与他洗漱,又殷勤递汗巾帮忙,捏揉肩胛,看着他脸色说道:“大哥,咱们真不去盂县了?”

    魏云海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你带着杏儿金宝去吧,我和闵武留下,若真发大水了,我们自会去找你们的。”

    叶荷香犹不死心,这日夜里使出浑身解数。魏云海虽是过了极是痛快的一夜,但仍是没有松口。

    叶荷香彻底死心了,不再缠着魏云海,准备就带着章杏章金宝去盂县。章杏自是不跟她去。且不说,这叶大舅来得莫名其妙了,令她不由得从叶云清身上往淮阳那边想,就拿她在盂县遇到那朱爷这事来说,她就绝对不会再踏足那里的。

    叶荷香气得要揪她耳朵。章杏兔子似得跑出门去。章杏一跑,章金宝也跟着一溜烟跑了。叶荷香抓都抓不住。

    没有女儿,她还可以带着儿子去,儿子长大了,还有得靠嘛。可现在连章金宝也不肯去了,她一个人去个什么劲?叶荷香坐着门槛上唉声叹气许久。

    到天黑下,章杏牵着章金宝回来,说道:“娘,我跟金宝说好了,他跟你一道去盂县。”

    叶荷香不相信看着手牵手的姐弟俩。章杏将章金宝推给叶荷香。章金宝笑呵呵拉扯叶荷香的胳膊,说:“娘,我们快去快回吧,我还要给大姐带好吃的呢。”

    叶荷香次日就带着章金宝去了埠河村,魏云海魏闵武在堤上,家里就只剩下了章杏一个人。她索性每日送了饭之后,就留河堤上,看浊浪翻滚汹涌东流去,对面岸已是看不清楚了。这边堤岸也只剩了浅淡一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河水淹没,堤岸下密密麻麻皆是守堤人油布棚子,更远处阡陌纵横,人家几许。

    魏闵武来到她身边来,问道:“你在看什么?”

    章杏指着延伸到原处的河堤说:“咱们何时才能不忧心这河堤?”她虽是只来这里三年,却也体会到每年这时走一会鬼门关的煎熬。

    魏闵武顺她所指看向原处,“那就要看老天爷了。”他说。他打小在这淮河边长大,母亲傅翠花就是在大水里没的。对这淮河感触,自是比章杏还要深。

    “除了看老天爷脸色,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章杏又问。“可以筑高堤坝,可以清淤河道,甚至可以改道分流啊,难道这些也不行吗?”

    魏闵武诧异看章杏一眼,又左右张顾一会,问道:“你这话又是听谁说的?这河道的事情那都是朝廷大官们说了算了,可轮不到咱们插嘴。”又嗤笑一声,“筑高河坝?前几年不是筑过一次吗?结果呢,反是遭了更大的水。这修了比不修还糟糕。”

    章杏沉默了,她初到那年可不就是遇了新筑堤坝溃堤的事吗?那年里去的人还少吗?

    两人都想起了元平三十五年那场大水。魏闵武问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你知不知道她被卖到了哪里?”

    章杏摇了摇头。

    章桃是被全塘镇的朱牙婆带走的。她回来的第二年就找到了那朱牙婆问章桃的消息。朱牙婆不肯说实话。哄她说是人被卖进了大户人家享福去了,她许了钱也不行。还是那朱牙婆邻居将她招过来。低声告诉她:“丫头,你是问去年这婆子在下头村里收的人吧?”

    章杏连忙点头,还说了章桃模样,问那婶子可有见过。

    那妇人摇了摇头,说:“你别问了,这朱婆子去年在下头村里收了二三十丫头小子,原是打算卖到建康南京等处去的,但是船行到狼牙口时就翻了,一船的丫头小子只救起了两三个,你那妹妹八成是没救起。”

    章杏当时心凉透了,恨不得将那朱牙婆揍一顿。

    朱牙婆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一下关了屋门,在门里说:“你妹妹签的是死锲,钱都给了你娘,早先就说好了,生死各不相干,你找我也没有用,你快些走,再不走,我就放狗了。”

    “你没有去打听过?”魏闵武又问。

    章杏答道:“怎么没有打听?她已经不在了。”

    魏闵武转过头去,再不问了。

    又一场雨后,河堤上气氛更是凝重,到了夜里,河堤上就传来了消息,距离漳河段河堤约二三十来里的金霞口决堤了,金霞镇,玉林镇等镇被淹了大片地方。

    金霞等镇位于漳河下游,那处决堤,这边的水情就缓了下来。数日天晴后,高悬不落的水位总算开始回落了。堤上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盂县住了十几天叶荷香带着章金宝也回家了,逢人便说,叶家新置的宅子多么气派,叶云清与叶吴氏待她有多客气。

    章杏听得心惊胆战,不好问叶荷香,就将章金宝拉到一边问。

    “你们没有住到上回住过那家吗?”元平三十五年大水,叶荷香带着章金宝住进了叶云兰府里。

    “哪家?大姐,这回我们没有住客栈里。”章金宝想了想说道。

    章杏才想起,元平三十五年时候,章金宝方才四岁呢,哪里记得这些?他是当成了魏闵文魏闵武小试那回了。

    “那你们住哪里?”章杏问道。

    “我们住叶哥哥家。”章金宝说道,“他家可大呢,叶哥哥还带我骑马来着。姐姐,你也会骑马吗?”

    章杏一滞,摇头说:“姐姐不会。”叶云清家到底是新买了宅子?还是这宅子压根就是别家的?

    章金宝皱着眉头嘟哝说:“叶哥哥怎么说你也会骑马呢?还说你箭射的好,姐姐你会射箭吗?”

    章杏干干笑着摇了摇头,她虽是会射箭,却不会骑马,叶昕晨料错了。

    “他还说什么了?”章杏又问道。

    “他还问你怎么没有来呢?我说你要在家里给伯伯和二哥哥做饭,不能来”章金宝想了想,又叫道,“对了,姐姐,我还见到了上次下雪遇到的那几个骗子呢。”

    “骗子?什么骗子?”章杏一时想不起了。

    “就是去年下雪时候,你来接我下学,咱们在路上遇到问我们路的那几个骗子啊,他们还说给要我们银子来着,结果问完话,骑着马就走了。大姐,你不记得了吗?”章金宝反问章杏。

    章杏想了一阵,方才想起来。只她这会还没有想到这几个人真正身份。见章金宝提及,就随意问道 :“是吗?他们有没有认出你来,有没有再问你话?”

    章金宝摇了摇头,“他们没有问我话,他们没有看到我。”

    “没有看到你?”章杏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了。

    “是啊,我看见他们过来,我就躲到了亭子下面去了。”章金宝得意洋洋说,“他们没有看到我。”

    章杏笑着刮了章金宝小鼻子,“小鬼头,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他们中有个在发脾气,就是上次那个长得很好看很威风的那个骗子,他骂另一个是笨蛋,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踹了翻了一盆花,然后就走了。”章金宝说道。

    章杏扯了章金宝衣裳,“那除了他们,你在叶哥哥家还有没有遇到其他人的?”

    章金宝又想了想,说:“舅舅村里的人和叶哥哥家里的人算不算?”

    章杏笑着说:“不算。”

    “那就没有了。”章金宝说。

    章杏问完了拍了拍章金宝,让他自己去玩去。章金宝跑远了,她站起身来,许是蹲得有些久了,好一阵眩晕,顺势在条凳上坐下后,方才缓解。

    从章金宝的只言片语里,她猜不出那顾惜朝到底知不知道她,但是叶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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