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乞丐皇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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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杏接了,因是在树下,也晒不到,她便将荷叶对折了,当扇子用。正悠哉呢,章金宝又大惊小怪跑过来,边跑边喊:“姐,姐,姐。”
章杏见他跑得急,唯恐他跌倒掉进了池塘里,喊道:“你慢些跑!”
章金宝满头大汗跑到树下,手指了大道那边,叫道:“姐,我又看见上次的那几个骗子了!”
章杏顺他所指看过去,只因荷叶挡了视线,她伸长了脖子,也没有看到什么。她将章金宝嘴里叨了几次的骗子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当下也不感兴趣,只复蹲下身来,与章金宝擦汗,说道:“以后别在池塘旁跑那么快,若是掉进了池塘,姐姐可是捞不起的。”
章金宝急得跺脚,那几个骗子都是骑了大马来的,一会就跑远了,他还是得让姐姐看一眼。
章金宝拉下章杏的手,往大道那边去。章杏被章金宝牵着只走了几步,就听见马蹄声,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又伸长了脖子看。这处近了池塘边上,荷叶低矮,她果然看见大道上有四个人骑了马过来。
马上人皆是锦衣玉服,在大太阳下晃花了她的眼睛。
章金宝喊道:“怎么样?怎么样?姐,你看,我没有说错吧,就是他们,对不对?”
章杏于是用手上荷叶挡了眼帘,再看过去。当先过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出众,只眼神太过灵活了,正在东张西望。
这人是有些面熟。
他后面则也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目如画,端得是俊俏无比,只略有烦躁。
这个,也有些面熟。
再后面两个是并在一起的。章杏一眼扫过,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咦,叶昕晨怎么也在其中?
第一零三章 反复()
章杏看到了叶昕晨,心中一跳,目光又跳到前头两个身上,定定看几眼后,脑袋就轰隆一下炸开了。
难怪她一直都觉得面熟的。叶昕晨毕恭毕敬陪着的还能是谁?
一,二,三,四,真是一个都不少啊!就是那时候蹲在她旁边的那几个人!
她以前怎么就昏头了?将这几个面相全忘记了呢?
顾惜朝,绝对是他!
骑马过来的四个人也都看见这边的章杏和章金宝。刘翼是走在最前面的,因是章杏用荷叶搭了脸,他一时还没有认出她来,只当是个寻常村姑,正准备驱马过来问个路,无意瞟见泥鳅似戒备看着他们的章金宝,差点又惊下马来。
章金宝在盂县住了二十几天,虽是叶昕晨陪着他,但他也见过他好多次,便是眼下他晒成了条黑泥鳅,他也一眼认出他来。
这回顾惜朝不知又抽了哪根筋?在盂县二六子胡同斗蛐蛐斗得好好的,突然就不玩了,牵了马就往城外去,他们几个二丈摸不到头脑,只得赶紧自个牵马追出来,等到发觉是往这边时,刘翼和叶昕晨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轮番上阵,插荤打岔,就想将自家主子这根抽歪了的筋拉直了。
谁知道顾惜朝先是一言不发,待到听烦了,眉头一皱,喝道:“你们两个若是再啰嗦一句,就都给我滚回去。”
他家这位主子素来说风就是雨,便是王爷和王妃有时候也没奈何。他和叶昕晨两个就再不敢吭声了。两个相互打了个眼色,一个在前头,一个后头,都打起十二精神,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着法子如何叫他家主子空走一趟。
顾惜朝去年就知道救他的真主是谁,那天晚上,他和叶昕晨都吓得不轻,为章杏担忧不已,谁知道顾惜朝大晚上外出,却不是来找章杏麻烦。只在人家村口站了站就回去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从那以后,他们这位主子的脸色就成了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点缓冲都不带的,他们几个随身小厮的日子犹如在水火之中,分外难熬
。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家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厌恶别人吧,偏偏时时关注她的事情,一旦听到什么姓叶姓章的事情,就竖起了耳朵,说心里有别人吧。可每次一提起射箭受伤等事,就是一副苦大仇深,恨不得剥其皮吃其肉的样子。
他家主子心情不好,身边的人都跟着倒了霉。他们几个就不要说了。世子院子里有个叫留香的大丫头,原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在世子身边伺候也有一两个年头了,那小模样儿不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吧,那也差不多是惊为天人了,性子也是极好的。不过在世子爷洗澡时候送了几件衣裳进去,当时就被吼了出来不说。还被毫不留情退了回去。
羞得那留香姑娘哭得死去活来,次日就被打发到淮阳城外一个庄子上去了。
穆宇那小子一脸心痛,只叫可惜了可惜了。
五月时候, 淮河水位一夜急涨,人人都说,比之元平三十五年那场大水也差不多,恐怕又要淹不少地方。
他家那主子听了这事,连夜就往盂县赶,到了盂县,就让昕晨将他爹娘都接过来。顺便也将叶大姑一家也都接过来。叶昕晨一脸纠结,这事让他怎么开口?他家主子可是发过狠令的,他受伤被救那事谁都不准说出去,谁要是露了口风,他就要了谁的小命。
他与叶昕晨商量了许久,也不敢明着说出去,只略微透了些口风与叶云清。
结果,叶大姑虽是来了,章杏却没有来。
他们两个又讨了好些说骂。
若不是王爷派了人手看着他那位主子,估摸人家早跑堤上去了。
好了,接人事情也没有过去多久,现在又出一这么一事——跑到人家村里来了。
刘翼真不知顾惜朝突然跑章杏村里来干什么的。
报恩还是报仇?报恩拉不下脸,报仇狠不下心。要真遇见了人,他估计他那位别扭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不定闹到头来,还是他们几个的不是。
所以说,最好是空走一趟,过一过干瘾,就回去。
如此大家都好啊。
谁知道他们竟是就这么与章杏撞了正面。
就这么几步路距离,那真是躲也没法躲了。
顾惜朝叶昕晨也都看见了章杏,叶昕晨一下子变了脸色,连忙跟刘翼打眼色。穆宇见到绿茵茵荷叶下俏丽脱俗的脸,心里一动,老毛病又犯了,正想出口调戏几句,话还没有出口,就瞟见了刘翼与叶昕晨的眉眼来往,再一看他家主子柿子似得的红脸,顿觉诡异,立时就闭紧了嘴巴。
章杏则如临大敌,紧紧牵了章金宝的手,打算事情一旦难以应付,就跑路为先。
顾惜朝一眼看到章杏,也蒙头了,只觉得心在急跳,脸也在发烧,待察觉她眼里的戒备时候,这些激动就如同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烟消云散,气又上来了——居然这样敢这样看着他。
恶狠狠瞪她一眼,勒转马头,鞭子狠力一抽,驱马风似离去。
刘翼和叶昕晨还没有对完眼神,就见着情况又急转直下了,变化永远比计划快啊,立时就打马追过去。穆宇落到了最后,见着大伙都走了,有刘翼与叶昕晨在,他家主子出不来什么事的。小美人在眼,还是打个招呼的好。他家主子一看就对这位十分上心,先混个脸熟吧。
穆宇拍了马过来,和蔼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章杏还没有说话,章金宝就跑到她前头,指着穆宇对章杏说道:“姐,这人是个骗子,你别跟他说话。”
穆宇一下被噎到,他骗了谁他?他虽是哄骗过不少小姑娘。可这位一看就知是他家主子上心的人,他不过是想套个近乎,好吧?他哪有那胆子打他主子看上人的主意?
章金宝不理会穆宇的纠结,哼哼几声,拉着章杏就走了。
穆宇凌乱一会,叨咕几句。也勒转马头去追顾惜朝了。
章杏被章金宝拉回了家,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她以前还有些侥幸,今日看来,那顾惜朝必是早就知道她了。
麻烦事真是来了。
她这日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魏闵武看着眼里,擦了嘴巴,说道:“杏儿。咱们明日上镇上去吧,我哥那边有些东西要我过去拿。”
章杏摇了摇头,说:“你去吧,我不想去。”
魏闵武说:“你不是新给他做了两双鞋吗?你不给他带去穿?”
章杏心里仍是想着顾惜朝这事,并没有留意魏闵武话里意思。说道:“你带过去不就行了,非得要我去做什么?”
魏闵武找不到理由了,纠结摸了摸头。魏云海看他那样子,不由得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说:“看你什么样子?好好吃饭。”
章杏夜里睡不着,想了许久,觉得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她是绝对不会给人做小妾的,也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自由交付别人掌控。
只如何做,却是个难题。
想许久。她还是觉得嫁人一道最是保险,先下手为强,她都已经嫁了人,想来那淮阳王府也不会强拉着她给顾惜朝做小妾了。
排除了她最不愿意走的一条道,剩下路再且走且看。
造化就是这么弄人,前不久,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晚些嫁人,可是转眼她就费尽心思琢磨,怎样才能快些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完结。
嫁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一时半会,她到哪里找个愿意娶自己而相处起来又不会那么艰难的人?
这村里是没什么人的。再远些,也就是前不久过来探过口风的何元青了。可是她放了那话,人家了无音讯,这门亲只在萌芽,就被她给掐掉了。
到底该怎么连起来才好?
章杏想一阵子,就记起了白日里魏闵武的话来,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二哥这是想让她去镇上吧?这么刻意为之,可不像是他作为。镇上的人她都不认识几个,托他的人除了何元青,应是不做第二个人想了。
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章杏摊在床上,悠悠摇着蒲扇,清亮月光透窗进来,落下一道方块影子,黑漆屋内因是有了这道光,便不再是深不见底的黑了。
章杏想起何元青,他模样在她心里仍是只有个模糊影子,她只记得他的笑容,温暖且从容。
与这样人相处,应是不难吧?
至于以后,至于一辈子,那真是太遥远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后的样子,先顾着眼前吧。
章杏一夜没有睡好,次日天蒙蒙亮就起了,将给魏闵文做的两双鞋收拾好,又到魏闵文房里,翻捡几件魏闵武这时节常穿的衣裳出来,一并打了包袱后,就到隔壁敲门了,喊道:“二哥,二哥,你不是说要镇上吗?到底去不去的?什么时候动身?”
魏闵武四仰八叉睡得正香,听了章杏敲门声,一鹫起来,套了件短褂,一边扣扣子,一边喊道:“去啊,怎么不去了?你去不去的?我可跟你说啊,我哥脚又长了,这大小还得你去看看,我可是弄不懂的……”
“知道啦,我去,我东西都收好啦,你快些起啊。”章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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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456789zxcv亲的粉红,谢谢书友140109085629707亲的长评,这是我这篇文收的第一个长评,谢谢了。
今天太晚了,第三更只有明天再码了,望见谅。
第一零四章 又起风波()
章杏与魏闵武到了漳河镇上,先去傅家米铺送了衣裳鞋子,魏闵武就拉着章杏到了路边小摊吃面,自己则借着去茅房一去不复返。章杏吃完了一碗面,也没有等到人回来,只得笑着摇了摇头,与了几个铜板给面摊老板,走到城门口一颗大树下等人。
日头虽是已偏西,但天气仍然很热,树上知了竭力鸣叫着,街面上人不多。章杏思量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变故,心中又添迷茫。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给人做妾的。
听得后面匆匆脚步声,章杏回头。匆匆过来的正是何元青,脸晒得微红,额头上也起了汗,一边走一边四下看,待见了她,脸上红又添几分,向来从容的笑容的也不自在起来。
章杏突然觉得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好像不算坏事。最起码他家境简单,为人现在看着也还不错,比之风云诡变的淮阳王府不知好多少倍。
何元青微红着脸走到章杏面前,叫道:“杏儿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章杏心里一阵寒,笑着说:“何少爷,你还是跟我哥哥们一般称呼我吧。”何元青脸上又添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叫道:“杏儿。”
章杏张望一阵,一边说道:“我在等我二哥。他方才吃面时候就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去哪里了?”
阳光从树缝照进来,何元青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像是在火里烤。章杏身上也是斑驳一片。何元青回头望后看了看,指了不远处小河说:“那边有荫,要不到那边去等他吧?”
章杏顺他所指看过去,小河边是一排大小不等树,看着就比这里凉快。章杏笑着点了点头,跟何元青走到那边树荫下。因是知道今日这见面是何元青所为,她虽是想矫情做作问一番。奈何话到嘴边,却总出不了口。
到底非是真正年幼,那份心境已成过去。
而何元青只在忐忑之中,心中想了许久的人就在触手可及地方,娇面如花,盼顾之间皆是令他心动的神韵。此刻,他心里眼里皆是章杏。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两人默默站一会。何元青壮胆开口道:“杏儿,上次伯母的回话,我,我知道了。”
章杏于是低了头。看脚边郁郁葱葱青草。
何元青看着章杏低垂颈脖以及小巧的耳垂,心跳越发急促,又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愿意再等三年……”
章杏心中突而有些不忍,抬头看一眼何元青。何元青立时又说道:“你,你且等,等我消息……”
章杏心中叹息一声,复低下头。何元青等不到回复,又喊道:“杏儿……”
章杏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等你消息。”
何元青大喜,眉眼皆飞扬起来。
章杏看他那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问他要个承诺有什么用,他这时候心里一心是自己,那答案她不用想就知道。只后来世事变迁。人心一样在变。这时候再真心的承诺也会被忘记的精光。
一如她过去经历的那些。
何元青亦自高兴着。章杏却想了许多,心情萧索。只她素来会隐藏,面上淡淡,什么也看不出。
何元青怕章杏站得累,又指了前面说道:“杏儿,那边有个亭子,咱们过去看看,可好?你放心,在亭子里看这边,什么都不会漏掉的。”
章杏便跟着何元青往亭子那边去,两人只坐了一会,就看见魏闵武悠哉悠哉晃过来。何元青只觉得还有许多话都没有说完。奈何章杏已经伸手在喊了。
魏闵武过来,装模作样惊讶说道:“元青,你怎么也在这里?”
章杏心里暗笑。何元青看了看章杏,说:“我,是恰好路过,看见杏儿站在树下等你,才带她过来的。”
魏闵武连忙给章杏陪不是,“瞧我这脑子,杏儿,你也知二哥哥玩兴大,才茅房出来刚好看见几个耍猴戏的,看得忘神了……”
章杏瞪他一眼,没好声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等你,一个人先回去了。”
魏闵武看何元青一眼,见他满身都透着欢喜,便知道事情已成,越发拉着章杏说不是。
章杏扯开他,道:“好了,下次你要再这样,我可不跟你一道来了。回去吧,我刚才看见郑伯的车都过来了。”
他们三人边说话边往城门去,郑伯的车果然等着,几个人相互打了招呼。章杏魏闵武就挥别何元青回魏家庄了。
三日后,何家请的媒婆果然来到了魏家庄,叶荷香忙命章杏上茶上糕点伺候,两人说谈半天,将何元青与章杏的亲事初步定下,待与何家再通气后,再说后续。
叶荷香嘴巴素来不兴锁门,不到半日,魏家庄的人都知道了魏云海家要与前漳河镇里正何永华家结亲的事情。何里正谁人不识?前几年年年亲自守堤,与一众守堤乡农同吃同住,顶着各方压力退缓赋税,可以说漳河镇这些年之所以比附近几镇繁荣,何里正功不可没。
何家那少爷大伙也都是知道的,十三岁过童试,算得上是漳河镇近十来年最年小的童生了。今年也才十七岁,就已经是秀才老爷了。人家那人才也是漳河镇拔尖的。
不过魏云海家那后带过的闺女也是个能干,村里女人们都知道她会画花样子,镇上锦绣阁都发大价钱买她的花样子呢。也会料理家,做得饭菜尤其好吃。这村里好几家请客,都请她帮忙主厨。模样儿更是生得好,村里好些个正当年的小伙子都喜在他家门口打转。只她娘叶荷香早放出话来,要给女儿找户有钱有势的。村里人在一起说话,但凡有那个意思透出,都被她一口回绝了。如此,村里人这才打消了结亲的心思。
魏云海家的家境也不错,那大个院子,左右厢房,家里也有十几亩地。两个儿子,一个在镇上学手艺,定下了傅家米铺唯一的闺女,另个儿子也是好小伙,地里活样样都行,脾气性子也好,日后只会比他爹更强。
这两家凑着一起,可不就令人眼红?
又过几日,何家请的刘媒婆又来了魏家庄,两家正式商定了亲事一并事宜。
听闻何魏两家先只是定亲,三年后方才结亲。村里人更是谈论不已。人人都知道何里正家少爷年纪不小了,那等三年,可不就更大了?何里正何夫人竟是等得?
章杏不管村里人怎么谈论,这亲事定下了,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只盼着顾惜朝那边就此消停下来。
只她这愿望还是落了空。
天才入了冬来,漳河镇就传来了一个惊人消息,何里正又被下到盂县大牢了。
章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魏云儿家绣花,当下绣花针就扎到手,她捏紧了出血不止的手指头,惊愕看着才从漳河镇看女儿回来的贺大婶子。
贺大婶子下了车就往急忙往家里赶,这会还没有完全顺过起来,边抹胸口,边气喘吁吁说道:“人是昨晚上抓走的,听说何少爷也跟着去了盂县。杏儿,你快让闵武到镇上打听打听去。”
章杏连忙回到了家里,傅家米铺的伙计胡春来已经赶到魏家了,正与魏云海叶荷香说着这事——傅舅爷带着魏闵文出远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