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奔腾年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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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没有再出声,可是心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什么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会有那样的胆色和勇气,而且对敌时的气场和洒脱,让夏青觉得自己父亲在官场上表现出的风范都没有陈天朗那一刻更有男人味。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夏青的脸颊有些微红,这还是她第一次伺候一个男的,虽然无关暧昧,但是总会有女人独有的羞涩。
与很多少女一样,夏青之前也有过无数次幻想,幻想自己和那个男的像琼瑶小说一样浪漫,那男的应该是风度翩翩,斯文儒雅,可眼前这个少年却偏偏很强壮,一米八的身高,而且有一身比小麦色更让女人心悸的古铜色皮肤,他虽然受了伤,却依然高傲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山峰,巍然不动,就像他在和疯狗动手时,一直把孔月媛和自己护在身后,没有退开一步。
这时,外面传来雷公的声音:“好了没有?洗个伤口不用那么久吧!”
陈天朗在夏青的搀扶下出来了,周晓军抽着烟,冷冷地看着他,丝毫没理会他之前会不会借机逃跑。
雷公用酒精灯烧灼剪刀和缝合针,看到陈天朗回来,示意夏青搬过一把凳子放在自己身前,让陈天朗坐上去把小腿抬起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一眼旁边周晓军道:“完蛋了,我这里可没麻醉剂,怎么办?”
周晓军看看陈天朗说:“怎么样,打得痛快,现在没麻醉剂了,要不要更痛快点?”
如果这时候陈天朗开口求饶,或者表示服软,周晓军就会让雷公简单帮他包扎一下,等明天再去医院缝合伤口,可是陈天朗却直接道:“缝吧,我能挺住。”
周晓军诧异了一下,装硬汉是吗?有你受的!于是就冲雷公示意了一下。
雷公心说,这个公安同志够狠的,这毛小子也是,服个软不就得了,没必要自己找罪受,心里说着,手上却动了起来,就这样连麻醉剂都没有,准备直接缝合伤口。
“放松,缝针不会很疼。”雷公拍了拍陈天朗的腿部,示意陈天朗放松,陈天朗深呼吸了几口气,点点头表示没问题,雷公把酒精棉夹起来,开始擦拭伤口。
看到那块酒精棉接触到翻露的皮肉,夏青都有种要闭上眼睛不忍去看的冲动,连周晓军也皱起了眉头。作为公安民警,他都有过伤了身子然后用酒精棉消毒的经历,自然知道高浓度酒精沾在伤口上会产生的那种强烈疼痛感。
可是酒精棉在伤口上擦拭,陈天朗的身体一动不动,连轻微的动作都没有,只能听见他用力咬着牙齿发出的“格格”声,一块酒精棉还没擦拭完,陈天朗的额头就布满了汗珠,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周晓军禁不住多看他一眼,这个少年让他觉得有点佩服了,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强的忍耐力。
雷公换了四块酒精棉才把这道伤口擦拭完,拿起勾剪,将肠线传入缝合针,开始了伤口缝合。
如果刚才的酒精棉消毒疼痛时间还算短,那么伤口缝合的疼痛就足够让人抓狂,一直没出声的陈天朗被针穿入皮肉时,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声!
这时,周晓军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是在鼓励他支持下去,还是在讥讽他充好汉。
至于夏青,早已经闭上了眼睛。
陈天朗饶是意志力惊人,可是被一针针的穿皮入肉,也承受不住,忽然,他抓住了按在自己肩头周晓军的手,抓得紧紧的,抓得快要箍出血来。
周晓军没吭声,任他抓着自己手,陈天朗的鼻息随着穿针走线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周晓军这时候突然问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为什么要打伤对方?”
换做其他人,在这种情境下被周晓军突然发问,一定会乱了方寸,可是陈天朗咬着牙说:“不是故意的,是为了救人。”
就这样,一边缝合伤口,一边直接询问口供。
怪异的一幕出现在诊室内。
从头到尾周晓军问的都很仔细,陈天朗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回答他的问题,期间,偶尔夏青还会夹杂两句,主要是帮陈天朗开脱责任。
当差不多审讯完毕时,陈天朗的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雷公用酒精棉擦拭了一下因为缝合伤口而冒出的血水,紧接着把最后一针缝好,将肠线熟练的打了个结,说道:“一会我帮你包上纱布,这几天多喝些猪肝汤猪血粥,补补气血就事啦。”
陈天朗点了点头,谢了谢雷公,突然又对周晓军说:“当然也要谢谢你才对。”
“谢什么?谢我抓了你?”周晓军睨了他一眼。
“谢谢你在缝伤口时审问我。”
“那是我的职责。”周晓军不冷不热。
“呵呵,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帮了我,帮我转移了注意力。”
周晓军掐掉烟,“现在,我们可不可以走了?等到了派出所见了那帮人,我就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当然好,我也想快点见到我的朋友。”陈天朗笑着说。
周晓军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90章【权衡】()
大半夜,其它地方昏昏暗暗,枣林派出所却灯火辉煌。
噪杂的人声在派出所传出,被带到这里询问口供的人乱七八糟地坐着,一个个模样吊儿郎当,很不配合。
当陈天朗他们到达的时候,胖子和石头惊喜若狂,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孔月媛也看见了陈天朗,看见了夏青。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和胖子,石头的激动比起来,显得很冷静。
周晓军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就示意胖子他们可以先离开派出所回家,还有孔月媛和夏青也可以先回去。陈天朗要暂时留下来。
胖子他们不愿离开,陈天朗就对他们说了几句,大意是你们先走,别让家里人担心。胖子和石头都是听他话的,于是就点点头,这才说要走。
孔月媛喊上夏青,说:“我们先回去。”
夏青摇摇头说:“我要留下来陪他。”
孔月媛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陈天朗,就又说:“快高考了,不要耽误了考试。”
夏青就说:“你想走,就先走吧。”
孔月媛不再说什么,也许在她看来自己和夏青,以及陈天朗不是同一类人。
孔月媛走了,甚至没和陈天朗打声招呼。
陈天朗冷冷地看着她离开,最后叹口气,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就叮嘱胖子他们送她回去,毕竟一个女孩子家,这又大半夜的。
在医馆的时候周晓军对陈天朗做了审问,这时需要做更加详尽的笔录。
于是陈天朗就只能忍着疲惫,再次把之前所说的话说了一遍,咬死自己是在见义勇为,帮助女同学,免遭坏蛋欺负。
周晓军对了一下其他人的供词,大抵差不多,看起来陈天朗没说谎。可是不知为什么,周晓军总觉得事情没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何况疯狗是牛红旗的手下,而陈天朗和牛红旗又有利益上的纠葛,如果说这之间没点什么,是不是太巧了。
就在这时,派出所所长赵德柱来了。
……
赵德柱这几天难得睡几天好觉,不去打牌,不去喝酒,一下班就准时回家。这样的表现让他家里头的黄脸婆很是高兴,今晚还特意给他炒俩菜,弄了三鞭酒给他下肚。
果然,那酒很带劲儿,在微醺中赵德柱看自己那黄脸婆瞬间就成了貂蝉,也不管老婆身上的肥膘都能榨出油来,直接扛了她上床。两人正在床上使劲儿折腾,家里安装的电话响了。
在这个年代,家里头能安装上电话那可是很气派的事儿,大抵需要六千来块钱,赵德柱当然出不起这么多钱,这电话是以派出所的名义帮他装的,毕竟他是所长,很多时候有事儿找他。
以前赵德柱觉得家里装了这玩意很上档次,很有身份和地位,此刻却觉得这玩意太碍事儿,自己正在兴头上,硬生生被打断,就像撒尿撒到一半,满肚子的不爽。
无奈,接了电话,那头就报告说抓了一批人,在街头斗殴。
赵德柱当即骂道,“这种屁事儿还问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头就说,“当事人是陈天朗,所长您认识的。您不是说过关于他的事儿要随时报告你。”
赵德柱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有意拍税务局孔局长的马屁,所以才下达了命令,不过这都搁老久了,没想到今天冒了出来。
有些头疼,赵德柱就不爽地说:“那好,我过去看看。”
在电话里,赵德柱基本了解了发生的情况,知道陈天朗和牛红旗的手下疯狗干了一架,并且把疯狗干得住了院。
听到这,赵德柱禁不住赞陈天朗一句,牛逼。
要知道疯狗毕剑锋这人他可是知道的,虽然上次疯狗使坏,放蛇的时候被人抓着塞到了派出所,可那是被渔网给网住的,就算你是孙悟空有通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但这次却不一样……
以前赵德柱和牛红旗喝酒,疯狗这家伙还表演过一次少林功夫,一腿扫断拳头粗的桌子腿,赵德柱检查过,真材实料,木头还是实木的,没动过手脚,一腿扫断这种难度可是很大,至少赵德柱就做不来。没想到陈天朗这个毛头小子竟能把他干倒,两个字,厉害!
然后赵德柱就又头疼,这个案子该怎么判。牛红旗可不是好惹的人,而自己恰恰有把柄在他手里。上次疯狗被抓进来,自己也只能乖乖放人,这次……陈天朗虽然和那孔大佬走得近,但毕竟孔大佬是税务上的,牛红旗却是攥着自己的小辫。
想到这里,赵德柱的心思就开始倾向于疯狗这边了………
不过很快,他听说孔大佬的女儿孔月媛也牵扯进来,陈天朗是为了保护她才和疯狗打起来的。
听到这消息,赵德柱立马让人核实,当得知孔月媛在派出所做了口供时,赵德柱的心里的天平立马又开始倾向陈天朗,毕竟这事儿已经牵扯到了孔大佬。
可就在这时,梅溪派出所的所长吴友仁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帮牛红旗讲情。这个吴友仁和牛红旗的关系铁的很,赵德柱是比不过的,不过赵德柱还是很委婉地说明了事情难办,无意中提到了孔大佬。
那头吴友仁就笑了,说了一句,“县官不如现管。与其主动讨好孔大佬,何不借此机会让孔大佬向你讨个人情。”
赵德柱也算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虽然官不大,屁大个所长,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是啊,与其自己主动贴人家屁股,不如把这案子倾斜向疯狗这边,让那孔大佬找自己说情。
于是赵德柱终于下定决心,无论真相如何,这次疯狗是保定了。
可怜那个陈天朗,小小年纪要多吃些苦头才行,岁数这么小就敢把人打得半死,长大了那还了得!
……
赵德柱一来到派出所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也不看陈天朗那边一眼,让人把所有审讯的资料拿来,他要仔细查看,完全执法如山,六亲不认,哪里还有上次在酒店和陈天朗碰杯饮酒,侃侃而谈的热乎劲儿。
周晓军上前,也把自己办理的口供交了上去,并且把自己心中的疑点说了,说这个陈天朗别看年纪小,可能不简单,尤其陈天朗和牛红旗之间还有仇怨。
赵德柱心里早有打算,竟然称赞周晓军办事缜密,推理有根有据,要继续努力。
赵德柱的称赞反倒搞得周晓军一愣,他可是知道自己在这位所长大人眼里很不待见,事情反常即为妖,难道这赵德柱又有什么坏心思。
赵德柱丝毫没去理会周晓军这二愣子心里头的小九九,他专注地看着那些审讯笔录,尤其重点看了郭胖子的,王石头的,以及孔月媛的……心里面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些口供推翻,把陈天朗从见义勇为弄成是涉嫌斗殴,可是突然另一份口供出现在他面前,只见提供口供者的名字叫“夏青”………
咦,好熟悉的名字。
赵德柱忍不住抬眼,正眼看向和陈天朗呆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然后他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诧异和惊慌。
夏青,她不就是夏局长的宝贝女儿?
夏局长,夏长江,南都市公安局长,他上司的上司!
尼玛,事情大发啦!
第91章【变天】()
“夏青?你是不是夏局长的女儿夏青?”赵德柱再不犹豫,急忙起身问道。
夏青一愣神,就认出他了,这人以前老帮自己父亲跑腿儿,于是就笑吟吟地说:“是我啊,赵叔叔。”
一句赵叔叔叫得赵德柱较低发软,三步变作一步走,急忙上前,整理了一下情绪,义正言辞道:“夏青啊,你怎么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用怕,如实说来,有赵叔叔替你做主。”
既然赵德柱这么积极主动又热情地做靠山,夏青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就来一句,赵叔叔,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拉开了“喊冤”的序幕。
当听到夏青和孔月媛两个女孩被人欺负,陈天朗站出来英勇相救,然后疯狗一伙人趁机堵截,陈天朗如何恶斗疯狗,警察如何赶到,夏青又如何被带到这里来时,赵德柱顿时正义感爆棚………
“这还得了,翻了天!要不是这位男同学出手相救,这世道岂不乱了套?”
“疯狗这伙人,目无法纪,扰乱治安,必须要严惩!大大的严肃处理!”
赵所长难得展现自己大无畏精神,当即下达了命令。
周晓军看着骤然转变一幕,有些无语,他当然也知道夏局长是谁,虽然人家都说他是二愣子,是愣头青,他却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夏青那边已经被允许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还不回家,却在派出所呆着,怎么也说不过去。
赵德柱有意亲自送这个“侄女”回家,却被夏青拒绝了,夏青说自己要和陈天朗一起走。
赵德柱只能眼巴巴地看向陈天朗,陈天朗却无动于衷,大有要把牢底坐穿的意思。
赵德柱知道这家伙在和自己怄气,谁让自己一出现就对他置之不理。此时唯有好言相劝,希望陈天朗能够想开些,以大局为重。
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就是。
于是在派出所就出现了很滑稽的一面,偌大的所长亲自给陈天朗斟茶倒水,说尽好话,就希望他赶快离开派出所,完好无损地回家去。
陈天朗却说这案子还没完,自己突然从加害人变成被害人,到底是见义勇为,还是故意打架斗殴,这点要弄清楚才行,自己是学生啊,名誉很重要的。
赵德柱都快他码骂娘了,你个小屁孩屁的名誉,老子的官位都快保不住了。
苦口婆心,好说歹说,这才说动陈天朗先回家呆着,以后等待通知。赵德柱还承诺到时候会给陈天朗发个“见义勇为”的奖状,告知他们学校,要向他学习云云。
陈天朗当然也知道见好就收,在夏青的搀扶下,屁股刚离开椅子,就听见外面传来警车声。
一辆黑白相间的捷达警车从外面直贯而入,丝毫没理会那派出所守门的,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人,却是市公安局局长秘书。
赵德柱认识的,忙不迭地跑上去,那秘书笑眯眯的却也没什么架子,只是说夏局长在车上,是过来接女儿的。然后还意味深长地说了赵德柱一句,“赵所长,你厉害啊,连夏局长最宝贝女儿都敢扣押。”
赵德柱的脸立马刷白,此刻真的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人家夏局长不从车上下来,明摆着是不待见自己。
赵德柱大声喊冤,不断地解释,那秘书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笑得赵德柱心里越发的发毛。
夏青出来了,上车了,原以为要走,却见她又从车上下来,朝陈天朗喊道:“天朗,走吧,我们送你!”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陈天朗在夏青的搀扶下,上了南都市公安局局长夏长江的车。
羡慕嫉妒恨。
赵德柱活了大半辈子想要上那辆车都不可得,一个毛孩子却轻轻松松就坐了上去。
那秘书关了车门,然后驾驶着这俩难得一见的捷达轿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没了影子,赵德柱这才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大声命令下去:“不管死活,先把那个疯狗毕剑锋给我抓来!还有,从今天起关了梅溪街所有牛红旗的游戏厅!”
旁边有人悄悄说:“赵所长,咱们是枣林街,梅溪街好像不归我们管吧?再说,万一那边的吴友仁所长知道了,会不会说什么闲话?”
赵德柱瞪他一眼:“你傻呀,我们抢先把这事儿做了,吴友仁只会感激咱们,指不定还要请我们大吃一顿!”
那人这才顿悟,那吴友仁是牛红旗的朋友,万一接到夏局长的命令,一定会不好意思下手,这边下手还真就是帮了他。
又一想,那位夏局长会为了这事儿动牛红旗吗?然后又猛扇自己的脸,谁不知道那夏长江是有名的“夏老虎”,最是护短,女儿差点遭到侮辱,岂能不发火?
奶奶的,这天要变了!
……
车内,陈天朗坐在夏青旁边,两人坐在后面,前面坐着的那位国字脸就是夏长江。
和很多领导干部不一样,夏长江坐车喜欢坐在前面,尤其喜欢坐在司机旁边,他喜欢这种可以时刻观察外面的位子,就像让办理的案子,能够随时掌控全局。
此刻,夏局长的脸很阴沉,不带一丝笑容,连平时很叛逆的夏青看见他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是有意无意地抓着陈天朗的手。
这点被夏长江从后视镜中看到,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个女儿越来越不像话,连女孩家的矜持都没有。但又一想,今晚怕是受了惊吓,所以才这样。
再看那个少年,脸上丝毫没有惊恐,也没有经历了大事之后的心有余悸,有的只是与岁数不相符的冷静和沉稳。
“你叫陈天朗?”夏长江突然对这个冷静的少年产生了兴趣,问道。
“是的,夏叔叔,我叫陈天朗。”
“今晚的事情是怎样的,你说来听听。”
这是夏局长亲自审问了。
陈天朗没有丝毫的害怕和忐忑,按照笔供所说,就又简单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