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反派进行到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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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青源应了一声,他明日自然也有办法让乾伯主动回来,守着他母亲。
顾青源将莲子羹默默吃完后,才转头回到自己的房中。
他推开门时才发现章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正蹲在门口,还好他推门力度不强,不然非得撞到这孩子身上不可。
“你在这里做什么?”顾青源吓了一跳,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时,章弈已经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师尊。”
顾青源不明所以,手下意识按在了章弈的脑袋上:“怎么了?”
“求你不要丢下我。”章弈的声音像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一样,带着莫名的恐惧。
顾青源一愣:“何出此言?”
章弈将头埋在了顾青源腰间:“刚刚醒来没看到师尊,我以为……”
“你以为为师不要你了?”顾青源咧嘴乐了一下,直接将章弈抱了起来,拿胳膊颠了颠重量。
嗯,比刚捡到的时候沉了一点,这几天养得还是挺有效果的。
章弈伸手抱住顾青源的脖子,闷声说道:“对不起。”
“这儿是为师的家。”顾青源乐了一下,好像这一下午憋得气闷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一样:“也是你的家,所以不必怕。”
章弈咬着牙“嗯”了一声,他其实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醒来乞讨的日子,但就在刚刚发现顾青源没在身边时忽然有了一种灭顶的恐惧感。
那是当初在一觉醒来后发现老乞丐的身体已经凉透了时,才有过的一次感觉。
没有被丢弃……真是太好了。
章弈将手紧扣,既然这次没有丢,他就绝对不会再给这个人丢下自己的机会!
“乖,睡吧,明日我们还要出门。”顾青源说着将小徒弟放到床上,自己躺在了外侧合衣睡下。
他原本是不打算带章弈一起出征的,但看他现在粘着自己的程度,恐怕是没办法把他自己放在家中了。
或许明日他应该把棋书也带在身边伺候着,顾青源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沉入了梦乡当中。
而章弈则在黑暗当中睁大了眼睛,如实质的目光安静地描摹着顾青源的眉眼,就像是将某些东西刻入心魂了一样。
未到辰时天光还没亮,三千精兵早已整装待发,依旧缺了主将……
“小侯爷……”四喜在章弈瞪过来的目光下,硬是不敢出声,只能咂巴着嘴做着口型,一张脸硬生生地憋成了苦瓜的模样。
“怎么还没出来?”棋书跟芸锦皱着眉硬闯了进来:“侯爷还没醒吗?”
“师尊昨日睡的太晚,不如直接将他抬入轿中。”章弈小心翼翼地越过顾青源爬下了地,如果不是他人还太小了,当真恨不得亲自动手去抱。
将主帅当着众将士的面抬入轿中吗?
棋书跟芸锦两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看。
四喜喃喃说道:“这……会不会不大好?”
章弈见顾青源皱眉,知道他们再说下去定会吵醒床上这人,直接越过三人打开门走了出去。
四喜一愣赶忙拿起旁边挂着的衣服跟了出去,将衣服披在章弈的身上:“小公子,小心冻着。”
章弈没管身上的衣服,直接吩咐道:“你让人将轿子直接抬到院子里来,反正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师尊不爱行走,他直接坐轿子出去也很正常。”
四喜因他命令的口吻而愣了一下,不再纠结很快应道:“是。”
章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的东西也一并放上轿子。”
四喜犹豫了片刻问道:“小公子也要跟着?”
“嗯。”章弈嘴里面有点苦,看来师尊确实没打算带自己一同出征,不过既然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粘也要跟顾青源粘在一起。
等顾青源清醒时,大军已经离开了京城。章弈正坐在他的旁边,还在写那个明明已经烂熟于心的顾家组训,见顾青源醒来便放下笔很快端了一杯茶来给他漱口。
而另一边,京城中的人都在盛传,小侯爷不满圣上这次的责罚,出征时连面儿都没露,只有玉鸾公主一人应对前来送行的人。
好在平日里小侯爷也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惯了,这送行的人自然也寥寥无几。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那时这个大家以为正在“耍脾气”的皇亲贵胄,正躲在安车当中与周公下棋。
第15章 大军()
顾青源是在清醒了一刻钟之后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末了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他确实已经习惯了晚起,反正有四喜在,怎么都能叫醒他。
没想到多了一个徒弟之后,来叫醒这个步骤都给省略了。
只是他原本想带着照顾章弈的棋书因为没有顾青源安排并未跟过来,反而是芸锦得了皇甫云的命令后跟着随军出征了。
这一偌大的队伍当中,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小丫头,自然也得了一个小巧的马车跟在顾青源所乘的安车之后,随时准备过来伺候着。
不过有章弈在,伺候人的活儿也让他一手操办了。
不同于一开始的生涩,如今的章弈伺候起顾青源来可谓是驾轻就熟,还不等他想到什么,章弈便已经先替他做好了。
因为有章弈在,四喜便没有进安车当中,而是坐在了车外赶马。
听里面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掀起帘子禀报道:“侯爷,乾伯要见您。”
“嗯。”顾青源将擦脸的帕子递给章弈。“让他……算了还是我过去吧。”
既然是家中坐镇的长老便理应受到相应的礼遇,这一点即便是顾小侯爷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修为能够达到先天的高手更注重日常的修行,乾伯所乘坐的安车外形虽然比不得顾青源所乘的那辆精致,但里面的舒适程度却半点不差的。
差不多到了午休时,顾青源下令让队伍原地休整片刻,随即便走到了乾伯的安车前。
他刚一过去便闻到了龙骨花的熏香,这种以龙骨花磨粉制成的香料,有安神固魂的功效,甚至可以将四周的元气提纯益于修行。
只是这种香一捻便值千金,普通的习武之人可没有那么高的手笔拿这种香来修炼。
顾青源顿了一下,干脆坐在了驾车的位子上,等里面的香用尽后方才掀开帘子,果然乾伯刚刚才收回打坐的姿势。
“小侯爷。”乾伯到顾家已经有四十余年,从顾青源记事起他就已经是现在这般两鬓斑白的模样,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修为达到先天者便可延长寿元,若能破武成仙之后更是十年如一日,所以顾青源也不清楚这位乾伯如今到底高寿几何了。
“乾伯。”顾青源应了一声便坐在了下首的位置,神态算不上恭敬却也难得地挺直了背脊。
纵然他顾小侯爷是主,而乾伯是顾家的客宾,但大佑朝对武力的崇尚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
只要修为够高,即便是圣上也要给予足够的礼遇,顾青源这般随意的态度已经足够放肆的了。
不过乾伯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对顾青源也有一种对待后辈的亲昵,自然不会介意他态度的过于放松。
乾伯含笑斟了杯茶,那茶水还是他入定之前沏的,放得过久有些凉了。乾伯手腕一震,茶杯上很快便冒出了热气。
他将热茶递给顾青源,温和并且慈祥地说道:“侯爷放心,老夫定当全力护你周全。”
大佑朝突破先天的武者不过万人而已,而当中能够修到太极境圆满更是寥寥无几。
有他在顾青源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他最终的目的是将这位“镇宅之宝”请回京城,守着他的娘亲。
顾青源转了下茶杯,拧着眉头思索对策。
“侯爷。”顾青源还没有想出可行的对策时,乾伯便率先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已经预料到你会想方设法让我回去。”
顾青源手上的动作一顿,知子莫若母,他表面上再怎么答应,心里头那些想法也没办法瞒过皇甫云。
不过既然摊开了,顾青源也不介意明着说:“那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乾伯回去?”
乾伯闻言也放下了茶杯,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不知道小主人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的?”
顾青源听出对方故意改变称呼后面的探视,乾伯毕竟只是顾家的客卿而非下人,他肯离开京城随自己走这一路已经是看在顾家的颜面上,如果他再不识好歹……
客卿是随时都可以离开顾家的。
顾青源心思急转很快答道:“自然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在请求您,本侯放心不下母亲。”
乾伯听顾青源说的足够真诚,面容更加温和了一些:“她也放心不下你。”
“乾伯。”顾青源皱了下眉:“本侯虽然上过战场,却从未独自领兵,陛下此番将将军府亲兵全部支走定有原因,此后的日子里京城的格局会比外面要风险得多。”
“玉鸾公主已是先天修为,顾大将军也将近太极境圆满。小侯爷,你的修为又如何?”
“本侯……”顾青源语塞……等等……刚刚乾伯提到了他父亲。
顾青源并非蠢笨之人,略一想便明白了过来:“打扰了。”
乾伯笑着颔首:“小侯爷若真担心殿下与大将军,不如早日修成先天之境。”
顾青源闻言快速地伸了个懒腰,起身便走出了安车,他其实已经有认真修炼了……吧?
或许应该把章弈叫过来跟着乾伯两天,他并没有修过《混元诀》,里面很多修行的方式在章弈问起来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回答。
这个念头只是在顾青源脑海当中转了一下,便很快被抹了去。
上品的修炼功法已经实属难得,更何况像《混元诀》这种没有品级的心法。
他占了一个小侯爷的名号,还有一个做公主的娘亲,才敢光明正大的修炼《无相功法》。
就他已知的资料上看,虽然同样是无品级的上乘心法,《混元诀》完全在《无相功法》之上,起码《无相功法》完全无法修到破武成仙的地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章弈还没有能力自保之前,他并不打算让旁人知道这本功法的存在。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该如何做一名称职的师尊,指导徒弟修炼成那本他都看不懂的心法。
心好累,不再爱了……
顾青源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章弈早已经眼巴巴地等在一边。
看着自家小徒弟软萌的表情,顾青源顿了顿,将蠢蠢欲动想要捏对方脸的手给收了回来。
罢了,大不了就再努力一点,等到修为达到先天之上。当修为超过先天之后,大道存一,有些即便原来弄不清晰的地方到时候也自然会明白过来。
“走吧。”顾青源跳下安车,拉着章弈回到了自己的车内。
芸锦已经准备好了单独的佳肴,她这些都是公主殿下特意吩咐带的食材,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植和本身便具有一定修为的猛兽之肉做出的料理又经过精心的烹饪,口味儿不说对修行都是极有益处的。
顾青源这架安车构架结实,又是以荒兽血脉的骏马拉车。写字尚且无碍,可见其平稳。
顾青源拉着章弈上马车前,便下令继续行军。
京城与伧仪山不过千里的距离,若是行军速度快的话一日便可到达。
不过顾青源并不打算带疲军应战,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这山匪背后定有京城的大势力做靠山,恐怕他们出兵的消息对方早已得知。
顾青源带的是顾家家将,自然舍不得他们有分毫的耗损,所以宁愿减慢行军的速度。
既然占不到地利,那就尽量占一个天时,再以数倍的兵力围剿,就不信拿不下这一帮土匪。
所以顾家军行兵的速度并不快,夜色刚至时便就地扎营了。
当晚有一人一骑迅速向着伧仪山下的昌州城飞驰而去。
顾青源正坐在安车当中无意识地咬着黑子,忽然觉得自己教小徒弟围棋就是自作自受。
顾家心法修行与琴棋书画息息相关,只要顾大将军在家的时候没事总会揪着顾青源虐他几盘。
熬到现在顾青源收徒弟了,以为终于可以虐别人两盘的时候……
顾青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真是太甜了。
他真的也就虐了章弈两盘而已,然后就一直是被虐的那一个。
顾青源贴着白子粘了一步棋,很快发现白子只要落于星位便可以立马中断自己的棋路。
顾青源刚把棋子落到棋盘之上,中指捻着棋往前一推,便很快换了一个位置。
章弈拿着白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师尊,落子无悔。”
顾青源眼角一抽,张口便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章弈敛眉:“师尊教训的是。”
顾青源沉默了一下,忽然有种欺负小孩的局促感,遂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为师派四喜去做什么了吗?”
章弈将下到一半的白子往手心一收:“打探消息。”
“四喜习武多年,最擅长的却是飞鹰步,在阵前可以做斥候。”顾青源笑眯眯地指了指棋盘:“快下、快下到你了。”
章弈对耍无赖的师尊无计可施,随随便便就落了一子。
顾青源像是怕他反悔一样,紧追着便落下一枚黑子,形式很快逆转,黑子一片光明:“所以说行军打仗跟下棋一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章弈苦笑了一下,虽然是顾青源悔棋在前,但若是自己不认,或者不心软深思熟虑之后再走最后这步棋,便定是赢局。
原因不提,跟师尊当对手,怎么看他都是输的那一个。
章弈弃子说道:“师尊教训的是。”
第16章 起兵()
顾青源难得用修行代替睡眠打坐了一夜,以他的修为倒是不会感到疲惫反而会很清爽。只是多少会觉得别扭,就像是没休息过一样。
章弈陪着他挺了半宿,他如今才刚刚开始习武,后半宿实在撑不住才睡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顾青源并没有在安车内,章弈愣了一下很快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情急之下将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师尊?”
“你醒了?”顾青源骑在马上,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精神,如果不是顾及到那三千将士,他大概会直接趴到马上。
章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师尊。”
“饿了?”顾青源瞥了他一眼,半死不活地拍着马,预想当中的拦路匪徒还不出现,他已经开始后悔一大早跑出来吹风了。
“不……”章弈看到顾青源后总算把心放了回去,应完之后才看向四周,这一看却让他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来。
顾青源此次离京总共带了三千精兵,章弈这一眼看去浩浩荡荡的铁骑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
“看出什么来了?”顾青源似笑非笑地看了章弈一眼。
章弈指了一下队伍中间的那些披着重甲看不见脸的“士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些人……”
顾青源将中指比在嘴前,笑眯眯做了一个禁音的手势。
他刚放下手,密密麻麻地箭雨便冲着他们落了下来,四周的山上同时冒出了许多土匪,杀伐之声顿起。
“退进去。”顾青源勒马后退一步,挡在车前将射向安车的箭斩落了下来,空出的左手按在了章弈的脑袋上,将人直接按了回去。
手段相当的简单粗暴。
章弈皱了下眉,并没有再贸然凑出去。顾青源所带兵马充足,顾家军各个都身着硬甲,而他刚刚打眼看去那些匪徒撑死了不过百人,装备更是远远不如顾家军,那他们是做什么来的?
事实上这帮山匪就是来骚扰的,一轮劲箭射空之后便转头冲向了茫茫大山当中。
一位身披硬甲的小将一直守在顾青源身边,眼见着山匪落荒而逃赶忙问道:“侯爷,我们追还是不追?”
“追啊,为什么不追?”顾青源拍了下马漫不经心地道:“通令全军,全速追击。”
“是。”小将应了一声掉马便要去传告侯爷的口令。
“等一下。”顾青源将那小将唤住,懒洋洋地说道:“也不用太全速,别跟丢了就成。”
小将:“……”
于是伧仪山脉当中出现了一副“壮丽”的景观,前面的土匪都在全力以赴的跑,后面的军队正在不紧不慢地追……
就这样莫(乱)名(七)其(八)妙(糟)地跑出了近百里的路程,等到山林茂密的地方,那些匪寇才终于放弃了你追我赶的状态,一头扎进了大山当中。
最后时还不忘回头放几个暗箭挑衅,以免这些正规军放弃追逐。
“侯爷我们已经到了伧仪山脉主峰脚下,前面山高路险已不利于战马通行,贸然追捕恐怕会入了对方的圈套。”小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顾青源身前神态恭敬。
他们都是顾家军,从来只服从于顾家。即便顾青源纨绔之称威名远播,对顾家军来说他都是未来唯一的主人。
“本侯知道了。”顾青源极目看向不远处的伧仪山,这里的山绵延有数百里之远,大小峰头林立。“先在此地扎营,派几个人继续跟着,小心一点别漏了行踪,争取挖出他们的老巢。”
“是。”小将领命之后便很快去挑选合适的人马,上山打探情况。
章弈早在途中便已经换了匹幼马,此时很快御马到顾青源身边:“师尊,我们是要在这里等四喜回来吗?”
“嗯。”顾青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将视线转回到不远处的皇道上面。他们追了这些匪寇这么久,其实都没有偏离皇道多远,虽然这里跟昌州城是相反的路。
这条皇道是前朝洪武年修成的,如今已有七百三十一年的历史,始祖时重新修缮,成为商贾通行的要路。
在这条皇道上拦路抢劫,等于是截断了全天下最富庶的商路,不发的流油才怪。
四喜昨日夜里便单骑离开打探消息,如今已经过了午后。虽然绕了一点远,但以四喜的脚程应该快回来了才是。
一路上追击的同时顾青源还派人将与四喜联络的记号留下,以便四喜循记号找来。
如他意料当中一般,扎营不过半个多时辰之后四喜便顶着一身风尘赶了回来。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