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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唐冢-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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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捕头看了过来,眉头皱起,怒火渐起,举步走了过来,手中却有一卷皮鞭扬起。

    就要挥鞭时,许辰转过头去,捕头脸上的表情和那捕快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有的便是那高举的手再也不敢放下了。

    “武捕头,后院已被封锁,无一人离去!”

    此刻,从酒楼的后院走来一身穿皂衣的捕快,胸口的花色与普通的捕快不同,样式和这举鞭捕快有些相似,但颜色却淡了许多。

    “是你!”这人走到许辰边上,转头打量一眼,继而惊讶出声。

    许辰转头看他,笑了起来:“看来常洪兆的本事确实不小嘛!”

    “海兄别来无恙啊!”

    “呵呵,托许公子的福,海峰还活着!”海峰板着脸回道。

    “哈哈,海兄这可就不对了!令堂犹在府中暂住,海兄如此冷漠,岂不叫人心寒?”

    “哼!多谢许公子这些日子对家母的照料,在下已托人找房,一安顿好便会上门接家母回来!”

    “这么说,海兄是头一天去衙门咯?”许辰望着海峰,一脸玩味的笑。

    “是又如何?”海峰双目一凝。

    “哈哈,是的话,可得小心了,千万别让人当枪使了!”许辰将目光转向那依旧高举着长鞭的捕快看了几眼。

    海峰眉头微蹙,心中自有思量。

    自从到了长安之后,海峰没有随许辰等人入城,而是绕道去平凉,将陆温交接好后便又快马回了长安,正准备去接老母,却不料刚到城门口就被一帮捕快拦住了。

    自然不是被捕,反倒是件好事。

    海峰由嘉兴县的捕头调任万年县的副捕头,虽然职位降了半级,可这天子脚下自不是嘉兴那穷乡僻壤可比。

    按说是件高兴的事,可刚到长安便马不停蹄的赶去衙门办交接,到了衙门水都没喝上一口,竟又听说出了人命案子,等他领受那姓武的捕头之命,将这间出事的酒楼后院全部封锁后,来到前面的大厅,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许辰。

    听了许辰这话,心中原本就已生出的疑点一下子全部爆发了起来,眉头皱起,望着那姓武的捕头。

    “我才没工夫管你们这些破事!”许辰不耐烦地骂道:“给我让开!”

    那姓武的捕头高举的长鞭,眉头紧锁,咬着牙,一脸的纠结。

    许辰的出现让他十分意外,这个看上去文弱的少年在那一天展现出来的凶狠让自诩见惯了风浪的武捕头心寒不已,乃至回到家后,接连几日不曾入眠,一闭上眼便是深深的血红……

    然而,今日的事,自己得到的吩咐……

    牙齿咬的作响,最终,武捕头放下了手中的长鞭,却将头抬了起来。

    恶狠狠地盯着许辰,仿佛这样便能无所畏惧,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能走!”

    许辰双眼微眯:“你确定?”

    武捕头如炸毛的猫一样,身子猛地后退,扬手拔刀,高声喊道:“衙门办案,有冲撞不从者,杀!”

    两排捕快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犹豫,然而终究咬着牙将刀拔了出来,双目瞪大,学那武捕头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许辰。

    这些人当日都去过明德门,见识过许辰的疯狂,此刻扬着一张凶恶的脸,似乎如此便能将其吓住……

    “呵!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大家别怕!这里是长安!咱们是衙门的人,他不敢杀的!”

    用的是“杀”不是“动”,因为武捕头很清楚,一个连陇右齐家都不在乎的人自不会在乎他们一帮小小的捕快。

    然而也正因身上披着这张皮,便是齐家那样凄惨的下场也不见得会有,至多受点伤,只要人死不了,便是值得的。

    许辰的眉头这一下也皱了起来,这些捕快的态度竟如此的坚!

    到底是谁策划的这处戏,又是针对的谁?

    自己明明是临时起意才走进这间酒楼的,附近也不止这一家酒楼,幕后之人又是怎样做到精确安排的呢?

    许辰在这一刻不敢完全排有人除针对自己布局的可能,只是就和这个姓武的捕头说的一样,此时此刻,他真的没办法就这样杀将出去。

    因为,不值得!

    几只走狗,自然不值得他这么做!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王琳见许辰沉默了下来,便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许兄,出了命案衙门自是要查探一遍的,我们不如……不如就……”

    一句话没能说完,王琳忽而觉得眼前再度一黑,方才强撑着的心神到了这一刻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小姐!”

    “我靠!搞什么,干嘛往我身上倒!”

第五十七章 年夜风云(四)() 
未时,难得的好天气让冬日里的小院变得温暖了许多。

    “娘,你怎么出来了?”唐雪玢放下手中的剪刀与红纸起身迎了上去。

    唐氏裹着皮袄,笑着说:“今天日头好,不碍事的!之前听小辰说过,多晒晒太阳,对身子好!”

    自打家中剧变后,唐氏的身子便落下了病根,初来长安的那个冬天,天气严寒,从小在南方水乡长大的唐氏大病了一场,此后便更经不得寒了。

    唐雪玢跑进屋,又取了件大氅给母亲披上,这才扶着母亲在石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唉……岁月不饶人啊!”唐氏忽而叹道:“一眨眼,人就老了!”

    唐雪玢拿起剪刀继续剪窗花,听了母亲感慨,笑了起来:“娘,您才多大,怎么就老了?”

    “怎么就不老了!”唐氏陡然将视线从手中的窗花转到女儿身上,目光灼灼:“娘当年那些小姐妹,如今一个个都成奶奶、外婆了!”

    “你说!能不老嘛!”

    迎着老妈吃人般的目光,唐雪玢神色泰然,停了手,歪着脑袋作势想了想,继而一脸认真地回道:“也是哦,年纪轻轻就成了祖母,确实太残忍了!放心吧!娘,女儿会让您多年轻几年的!”

    “你……”

    “娘,您看看,这窗花怎么样?”

    “学那么好有什么用?又没人要你!”

    “这话说的……没人要才更得学好手艺,以后饿不死啊!”

    “……”

    望着老妈颓然离去的背影,唐雪玢调皮一笑,然而随即目光中却又浮现了淡淡的忧愁。

    少年幕艾本是寻常,然历经大变的少女,心智早已成熟,有着自己的想法。

    只是……不愿将就而已!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唐氏一进屋,便冲着丈夫叫道:“你这个女儿我是管不了了!你!你去!”

    唐远殷勤的递过来一杯茶水,笑着说道:“这话说的,什么叫我这女儿,没你我生得出来嘛!”

    “没我你怎么就生不出来了?”唐氏犟道。

    唐远额头一黑,板着脸说:“那没我你也生得出来啊!”

    唐氏一拍桌子,叫道:“哟!怎么?唐远,后悔娶我了是吧?”

    “哪能啊!”唐远赶忙赔笑道:“咱女儿这不是像你嘛!想当年你不也跟家里犟着,死活才嫁给我的嘛!”

    “我后悔了!”

    “……”

    “瞧你那点出息!”望着丈夫语塞的模样,唐氏莞尔一笑,随即却又板着脸训道:“她跟我能一样吗?我那是嫁人,她呢?再说了,以前我是当闺女的,现在是当妈的!”

    “这就是小辰说的立场决定态度吧?”

    “你别老是小辰、小辰叫的那么亲热,人还不一定当你女婿呢!”

    “你自己刚才不也……”

    “我要再不在那丫头面前提两句,人就铁定当不了你女婿了!”

    “……”

    唐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大手一挥,豪迈道:“行了,到你上了!”

    ……

    “小玢,累了吧?喝口茶呗?”唐远笑嘻嘻的端着茶盏,走到女儿身前。

    唐雪玢又一次停了手,抬头笑笑:“爹,这回又轮到您了啊?”

    “嘿嘿!”唐远笑着坐下,说道:“说实话吧!当爹的哪个希望自家闺女嫁出去?”

    “嗯嗯!”唐雪玢麻木点头。

    “可女儿家嘛!哪有不嫁人的?你说对吧?”

    “对对……”

    “这就对了嘛!”唐远很满意女儿的态度,于是决定将话题深入:“小辰这个人吧,你也见过,昨儿不是刚来过嘛!你觉得……”

    “来过啊!”唐雪玢点头,面无表情地回道:“他来店里,说是要买瓷器,可呆了半天,没一句话跟瓷器有关,浪费我好半天功夫,到头来一样也没买,这不瞎耽误功夫嘛!”

    “啊?”唐远一愣,好半天才问道:“他就没说点别的什么?”

    “爹,您想他说什么啊?”

    “当然是……没!没什么!”

    “哦!”说着,唐雪玢又低头忙了起来。

    “他真的没有……”唐远不死心道。

    唐雪玢抬起头来,一脸疑惑:“他应该说些什么吗?”

    “……”

    唐远气冲冲走了,一边咬着牙小声嘟嚷着:“好你个臭小子!竟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身后的唐雪玢眼神阴沉,愤愤将手中刚剪好的一张红纸剪了个稀烂,心中寻思道:“这小子居然鼓动我爹娘!真是岂有此理……”

    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女神怨愤的许辰,此刻正为另一个女神所头痛着。

    “你!过来扶一下!”许辰指着一位少年,厉声道。

    “这……不太好吧?”少年一脸为难,带着暧昧的笑。

    “什么叫不太好?有什么不好的?啊!”许辰咬牙切齿道。

    少年见大哥怒了,赶忙跑上前来,却被身旁王琳的婢女画屏一把推开。

    “姓许的,你这个混蛋!”画屏双眼含泪,神色凄凉:“我家小姐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欺负她!”

    “我……我欺负她?”许辰一脸茫然,本在思索到底是何人布局的脑子此刻陡然变得呆滞起来。

    “我有欺负过她?……我跟你很熟吗?”

    画屏听了这“极不负责任”的言语,心头一酸,想起这些日子来自家小姐受过的苦楚,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你别哭啊!你说,说清楚,我啥时候欺负过她了?不说清楚,我跟你没玩啊!”

    “呜呜……你……你个混蛋!你不是人!小姐……小姐她看错你了!呜呜……”

    “嘶……”淡淡的吸气声汇到了一处。

    原本就是众人焦点的许辰,这一下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本因惹上官司而变得心烦的酒客们此刻竟被大门前的这一幕勾出了浓浓的八卦之心。

    尤其那昏厥在少年怀中的少女更是堂堂的七姓女,而那少年人看上去也非寻常人家子弟,如此有身份、有地位的八卦绯闻,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

    感受到那些汹涌而至的探寻目光,许辰有种黄泥掉进裤裆里的憋屈,虽然对于男女之事许辰的神经迟钝了一些,但身陷眼前的困境,他深知不能多说一句,否则只会愈发坐实这些人翩翩的遐想。

    突来的一场“桃色闹剧”也让那姓武的捕头从乍见许辰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在确定许辰并不会像那日一样发疯后,身为皇城根下捕头的气势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

    这家酒楼此刻或许有那么一些自己之前连得罪的念头都不敢有的人在,然而如今,底气异常充足的他又有着无可挑剔的理由。

    狐假虎威,也就在所难免了。

    “都给我听着!这可是人命大案!在衙门一个个录完口供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否则以逃犯论处!”说着,武捕头便开始招呼人手,对大厅内的酒客进行询问。

    “到底是谁?”

    身旁的画屏还在哭,只是哭声小了些,许辰本想将身子从王琳下面抽出,然而刚有所动作,画屏的哭声便骤然攀高,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当肉垫。

    此刻,耳旁的哭声弱了,思绪又回到了方才的问题上。

    “这姓武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不懂事的,刚才他的惊慌和害怕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明知道我不好惹,可偏偏又不肯松口,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底气?”

    “我明明是随意选择的酒楼,那么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误中副车?”

    “算下来,除了太子,最近我没得罪什么人啊!会是他吗?”许辰摇头:“不应该啊!太子这人不像是个没城府的!没道理现在就对我动手啊!他能得到什么?就算除掉了我,对此时的皇帝又能有多大的伤害?我没那么重要啊!”

    武捕头见许辰只顾着低头沉思,心中也松了口气,他确实事先不知道许辰在此,否则就凭许辰那日在明德门的“壮举”,这个深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的长安捕头,是绝对不会接下这档子差事的。

    然而,差事已经接下,那人的权势又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拒绝的,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与许辰对峙。

    如今见许辰一言不发,武捕头自不会上前撩拨这头饿虎,而是招来几个捕快将那死去的李姓男子围了起来:“你们几个给我看好喽!在仵作到来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这具尸体!”

    “是!”

    “仵作?”许辰猛地抬头,盯着那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李姓男子尸体,喃喃道:“不对!既是早有预谋,为什么连仵作也不带?他们不是早知道这里死了人吗?既然要演戏,为什么连如此重要的演员也不凑齐?”

    如是想着,举目四望,发现那些正在询问酒客的捕快一个个的表现似乎都有些懒散,仔细倾听,竟发现这些人提出的问题中三句竟有两句是与命案无关的琐事。

    “拖延时间?”许辰眉头紧锁,依旧不得其解:“可……为什么啊?”

    此时,酒楼外面,朱雀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路过的行人偶尔向大门内张望一眼,见门前带刀的捕快凶神恶煞,便走远几步,只是谈论两句便也不在介怀。

    徐番的府上,下人们正在忙碌着,陆浩早已到了,午时摆下的酒宴尚未散去……

第五十八章 年夜风云(五)() 
今日徐番府上,办的是家宴,除徐番夫妇、两位公子外,席上坐着的便只有陆浩兄弟三人。

    “可惜四公子不在,不然一家子就都齐了!”垂手站在徐番身后的徐伯笑着说道。

    徐番的夫人只是小户人家出身,然而无论是当年追随李三郎图谋大业还是之后远赴各地为官,徐番与夫人始终不离不弃、相濡以沫,至今偌大的相府内也只有一位女主人。

    徐夫人有着小家碧玉式的贤惠,虽只年近半百,耳鬓却已染上了霜痕,对今日才见到的陆浩和石磊二人,显得格外热情,不时招呼下人将一些可口的吃食给二人送去,并频频询问一些诸如“吃的好吗?”、“住的习惯吗?”之类的琐碎问题。

    陆浩尚且还好,从未体会过母亲般关怀的石磊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对身前一些平时爱吃的食物也变得毫无兴趣,不时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陆浩,像只风雨中的幼犬。

    徐夫人不是蠢人,早就清楚自家丈夫这几个弟子来历的她看到了石磊眼中的陌生乃至恐惧,借着徐伯这句话,便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开了。

    “还说呢!一直听你跟老爷念叨小辰,这倒好,人都来长安好几天了,也没让我这当师娘见见!”

    陆浩听了,放下手中酒杯,朝这里微笑应道:“大哥昨日有急事出城去了,想着此时应该已经向这里赶了吧!”

    “那就好!”徐夫人笑道:“师娘也想早点见到我这大徒弟!”

    “哼!”坐在陆浩对面的徐君毅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喜。

    坐在他身旁的徐君仲却猛地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警告的意思,随即又举起酒杯朝对面歉意笑笑。

    徐君毅满腹不解。

    今日一早,徐君毅甚至尚未起床,大哥徐君仲便来到他的房间,异常严厉地叮嘱了他一番,一点解释也没有,只是不许他对今日将要上门许辰等人有丝毫的不敬。

    原本徐君毅只以为是个玩笑,乃至兴奋地期待大哥是不是已经准备了什么手段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丐。却没想苦等多时却只看到大哥对这三个小乞丐关怀备至,脸上那副热情甚至让他想要作呕。

    忍不住的徐君毅数度想要发作,却每每都被大哥打断、制止,态度一次比一次严厉!

    心中那份怨气,越积越盛!

    “也好!正主还没来呢!等那带头的小乞丐来了,小爷再跟你们算算总账!”

    徐君毅目光阴沉,低下头,只顾饮酒。

    徐君仲自然也是有苦难言,那一日在会宾楼上,徐君毅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而他虽也一身酒气,但却留有一丝清明。

    等到楼下那宛如炼狱般的一幕传入他眼中,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那些酒气瞬间便随着席卷而来的恐惧挥发干净了。

    他不知该庆幸自己的好运还是该诅咒那段见鬼的噩梦,直到现在,徐君仲依旧不敢闭眼,每一次倦意袭来,眼前便弥漫着一片血红。

    身心俱疲,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对陆浩三人报以最温暖的笑容,只望那恶鬼般的魔王能忘掉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

    徐君仲只算有个官宦出身,便是世家子弟的那份沉稳气度也欠缺了许多,许辰那一天展现出来的疯狂已经彻底击破了他心中最顽固的那点骄傲。

    他怕,很怕!

    自己曾经做过的那点事,徐君仲不相信许辰会不知道,他如今只想做些什么,好平息对方心中的那些愤怒。

    原本依照许辰这般疯狂的性格,自己曾经对他这帮兄弟所做过的事足以死上好几回了,可对方却一直没有真正对自己出手过,如今看来,也只能是碍于父亲的存在罢了。

    然而这点依仗已不足以再给自己抗衡那个疯子的信心了!

    不算笨到家的徐君仲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双方之间的差距,那不是自己努力或者用心就能填平的距离。

    “哈哈,今日年夜,我等兄弟几人难得相聚,该好好痛饮几杯才是!”

    徐君仲举着酒杯,强受着脑中的困顿,踱着蹒跚的步子,一步步向对面走去。

    门外,一人快步走来!

    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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