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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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明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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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内,大唐王朝的三位宰相正在会晤,新年伊始,朝堂上下大大小小的事积了不少,千头万绪总要拿个章程出来。8┡ 1中文网
“徐相,听说昨日令徒大婚?”高居位的陈。希烈忽而笑着问道。
徐番放下手中毛笔,点头:“闹腾了一整天,一把老骨头真是吃不消。”
“晚辈长大成人,成亲是大事!”陈。希烈依旧微笑:“自当好好操办一番。”
徐番不解其意,只是望了他一眼。
哪知陈。希烈却又问道:“听说娶的是谏议大夫梁大人的爱女?”
徐番微微眯眼,看着陈。希烈,淡然道:“不错!”
陈。希烈一笑,竟又转头瞧了徐番对面的李林甫一眼,感慨道:“实乃良配!”
徐番抬头,看了看对面俯身书写的李林甫,见其毫无反应,遂淡淡回道:“两个小辈在豫章就认识了,也算竹马青梅。”
“哦,难怪……”陈。希烈释然道:“难怪如此深情。”
原本觉得该到此为止的徐番竟又听见陈。希烈开口:“不知昨夜的焰戏价值几何?来日琼林设宴,燃上一些也现喜庆。”
话里话外竟是机锋,再三挑衅之后,徐番语气渐冷:“都是小孩子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怎么会……”陈。希烈笑道:“听说昨夜连圣上和贵妃娘娘看完后都赞不绝口。”
陈。希烈如今花大力气打通了内宫的门路,得知了昨夜宫中的动静。
可昨夜在高力士归来后,孙德胜未在李隆基身旁伺候,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得知李隆基看完焰火之后的反应。
当然,陈。希烈的门路才刚刚打通,和孙德胜同样级别的大太监他之前一直在活动,但前几天高力士离宫,那人觉得机会来了,便只是拖着陈。希烈,昨夜高力士归来让他彻底绝了希望,又见孙德胜与高力士结盟,这才连夜应了陈。希烈。
昨夜李隆基的动静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人向陈。希烈纳的“投名状”。
虽然陈。希烈没有听过后世的典故,但李隆基那句话中的愤怒却多少能察觉一点。
于是,自以为占了优势的陈。希烈转天便向徐番开炮。
不能说陈。希烈耐不住性子,徐番和孙德胜之间的关系朝中很多人知道,而同是宰相的几人知道的更多一些,不趁着眼下作,或许下一刻便会有太监过来把昨夜李隆基的反应告知徐番。
而自己的关系昨夜才打通,不说徐番,便是手眼通天的李林甫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于是在陈。希烈看来,眼下便是最佳的时机。
至于为何率先对徐番开炮,除了昨晚6浩这帮人木秀于林之外,自然还是实力对比之后的结果。
比起李林甫那边的深不可测,后进宫的徐番自然好对付一些。
陈。希烈正等着徐番的回话,哪知另一边的李林甫却突然拿起一份奏折笑了起来:“哈哈,这个金在安也是老糊涂了!”
徐番连忙接话道:“哦?折子上写了什么?”
“呵呵,太有趣了!”李林甫挥手,让身后侍立的内官将折子给徐番递了过去。
徐番接过一看,好半天才笑出声来:“这钦天监正也太……”
徐番想了一阵,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陈。希烈眼见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暗怒,却也更怕二人真的结成同盟,共同进退。
“拿我看看!”
左相话,徐番便将折子递给内官,内官遂将其交给位的陈。希烈。
陈。希烈看完,微微皱眉,继而却大喜过望,然而却淡然道:“金大人也是忧心国事,如此诤言正该让圣上过目才是!”
“不妥吧?”徐番尚不明白陈。希烈为何要对自己动手,也不知他会从何处动手,但眼下这份如此荒谬的奏折陈。希烈却要呈递给李隆基,徐番哪能同意:“如此荒诞之言让圣上看了会如何看待我等?”
“我等身为宰执,为百官表率,替圣上掌着天下,若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有何脸面去见天下臣民?”
“言重了!”陈。希烈摇头:“不过就是一封普通的奏章,金大人这也是在其位谋其政,身为钦天监正,自然要夜观星象,记下其中变化。”
“可那是星象变化吗?”徐番黑着脸,沉声道:“你我都清楚,那只是一场焰戏!”
“金在安年老昏聩,竟将焰戏当作星象,不是有眼无珠便是居心叵测!”
“徐相这话就不对了!”陈。希烈也敛了笑,肃然道:“你我皆不懂天文,或许金大人看到了焰戏背后的星象变化,毕竟那时全城百姓只顾看空中的焰戏,有谁会去注意夜空高处的星辰?”
“再者,即便金大人有所疏忽,徐相身为宰执,在无实证的情况下如此诋毁一名尽忠职守的官员,不觉有失偏颇吗?”
徐番懒得和他吵,直接转头,对再次俯身忙碌,一副事不关己状的李林甫说道:“李相你说呢?如此奏章若呈递上去,怕是明日你我都要成为百官口中的笑柄!”
“徐相的担心也有道理……”李林甫沉吟片刻,忽而问道:“那徐相以为如何?”
“自然是退回去!”徐番理所当然道:“中书省文申斥,让百官引以为鉴!”
“不可!”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陈。希烈哪会放弃:“为君分忧何错之有?若忠于职守都要受到指责,今后何人敢说真话?”
“长此以往,朝廷岂不是要成为某些人的一言堂!”
陈。希烈也是拼了!
钦天监正的这封奏折将昨夜的焰戏当成了上天示警,写了一大堆劝谏李隆基的话,并要让李隆基为之前太子异动、朝堂动荡等诸多问题向百官臣民做出解释,若君王德行有亏,甚至建议下一封“罪己诏”给臣民们一个交待……
这么愚蠢而荒唐的要求又建立在一个完全错误的认识上,李林甫和徐番看完自然失声而笑。
陈。希烈也很想笑,但和徐番他们不同,他想大笑,开怀大笑!
这份荒唐的奏折只要递了上去,李隆基必然大怒!
陈。希烈已知昨日李隆基因为焰戏对徐番的几个学生心生怨念,虽说这样的形容抬举了那几个少年,但昨夜的那场焰戏确实惊世骇俗,想必皇宫里面绝对弄不出来。
你有的东西皇帝没有,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虽说天底下比皇家富裕的人不少,但显然没人敢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
徐番这几个徒弟不仅做了,还做的让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了!
等同于在满长安的百姓面前狠狠打了皇帝一耳光,皇帝不生气那才真叫怪了。
今天再把这封奏章递上去,火上浇油……
会有怎样的后果,陈。希烈不知道,这取决于李隆基有多愤怒,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徐番失了恩宠,罢官去职再好不过。
陈。希烈的招数不高明,谋划的时间也不久,不像李林甫心机深重,总是默默准备、一朝动,即便动了也往往是春风细雨,让人察觉不出,直到死的那一刻……
但毫无疑问,陈。希烈这一次的招式很有用,失了先机的徐番搞不好真会栽一个大跟头。
陈。希烈强烈的意图让徐番渐渐觉察到了对方的着力点,有人会拿昨晚的事当借口难这一点在徐番昨夜看到焰火的那一刻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他唯一拿不准的就是皇帝的态度!
若是旁人,左右不过是小辈的胡闹,用些手段总能化解。
皇帝见猎心奇,也无非让几个小子送出一些,短期长期都没问题。
可要连皇帝都因那些焰火生出了妒忌之心……
这才是最难办的!
但眼下看陈。希烈的态度,即便皇帝还没有生出妒忌之心,只怕陈。希烈也会诱使皇帝生出这样的心思。
绝对不能让这封奏折出现在皇帝面前!甚至不能让陈。希烈先一步出现在皇帝面前!
如此想着,徐番径直说道:“我看先留中,李相以为如何?”
徐番目光灼灼,似是在提醒着李林甫之前作下的约定。
李林甫想了想,点头道:“那就留中吧!”
徐番见其点头,遂转而看向陈。希烈。
陈。希烈目光阴沉,难掩愤然,但心中却在冷笑:“你说留中就留中?东西在我手上,会不会让圣上看见,我说了算!”
眼见陈。希烈不再反对,徐番也没有把东西要回来的意思,而是说道:“昨日贪杯,伤了肠胃,抱歉!”
说完便径直出门。
当务之急,须先见到皇帝!
徐番一出门,没走两步便拉住了门外候着的管事太监:“圣上现在何处?”
“圣上昨夜歇在贵妃娘娘那里,想必……”
没等管事太监说完,徐番便大步朝杨玉环的寝宫而去。
皇宫大内,三位宰相都有自由出入的权力,即便后宫也只需殿外通传。
只是,匆忙离去的徐番没有看到,就在他走后不久,陈。希烈也走了出来。
望着徐番远去的背影,陈。希烈嘴角渐扬,继而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殿内,依旧坐着的李林甫望着大门微微出神,继而摇头,笑出声来:“我也不好过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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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的宅子虽然比不过几个妹妹,但自从坐稳度支郎的位置后,敛财的手段也不算少,加上章仇兼琼和鲜于仲通时常从蜀中送些“土特产”过来,原本逼仄的小院子早已换成了前后四进的深宅大院。Ω81Ω
这一天,虢国夫人没有召唤他的三哥哥而是主动送上门来。
杨国忠的夫人虽是蜀中暗娼,但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通奸还是让她羞怒不已。
奈何人家贵为国夫人,不是她这个娼妓能比得了的。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乌龟策略,虢国夫人一登门,寒暄了没两句,杨氏便领着一双儿女出门上街去了……
杨国忠的卧室内,平时和夫人就寝的床榻上翻滚着两条白花花的身子。
好一番精心伺候,虢国夫人突然出一声叹息。
“怎么了?”杨国忠抚摸着虢国夫人光滑的背,毫不意外地说道:“出了什么事,说吧!”
“唉……”虢国夫人又叹了一声:“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特意跑我府上来,就为诉苦?”杨国忠语气淡然。
昨日高力士的回归让杨国忠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自信,虽说以往没少干过坑蒙拐骗的勾当,但这一次帮助高力士回归,杨国忠谋算的却是当今天子!
此刻计谋得逞,胸中凭空生出万丈豪情,原来真龙天子也不过如此。
有了这次的成功经历后,杨国忠像是历经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剧变。
原本和虢国夫人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他杨国忠用尽浑身解数努力讨好对方,而今日的他却以一种征服者的姿态肆意的纵横,倒是让虢国夫人好一阵意乱情迷。
即便这是在自己家中,即便躺在往日和妻子共眠的床榻上,杨国忠心中没有半点忐忑、不安,倒有了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释然。
“你说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当了个国夫人在外人眼里倒是光鲜亮丽……”虢国夫人摇头轻叹:“可是那些权贵们哪一个真的看得起我?”
“也就沾了小妹的光才能在这权贵满地的长安城里有个露脸的机会!”
“又缺钱花?”听了半天不得要点的杨国忠微微皱眉:“王鉷手里的事项还没拿到手,如今来钱的法子不多……”
“不如这样吧!”想着还有用虢国夫人的时候,杨国忠尽管为难,还是出了个主意:“过些天户部要对西市那边的商户进行核查,到时我想个办法替你弄几间铺子来,掌柜、伙计都是现成的,你派几个可靠的人过去盯着就行!”
“那才几个钱啊!”虢国夫人啐道:“蚊子肉都算不上的东西,也亏你说得出口。”
杨国忠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善,好在如今光溜溜的虢国夫人就趴在他胸膛上,倒也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冷意。
见杨国忠突然没了声响,虢国夫人突然凑到他耳边,痴痴道:“今儿可曾快活?”
杨国忠不解其意,木然点头。
虢国夫人突然一笑,硕大的胸脯在杨国忠身上蹭着,娇声道:“我倒有个能来大钱的法子!”
“哦?”意识到戏肉来了,杨国忠转动双眼,看向虢国夫人:“说说看!”
“昨晚上的焰戏你看了没?”虢国夫人的双目泛着异样的神采。
“嗯!”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整个长安城怕是除了牢房的犯人,难找一个没看焰戏的人。
“那你说这东西能不能卖大钱?”虢国夫人循序渐进道:“咱们想办法弄来这东西的秘方,今后满天下就咱们独一份,到时候那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到时什么都不用做,一辈子就吃用不尽了!”
“嗯?”杨国忠出一声鼻音,盯着虢国夫人凛然道:“你说要,人家就能给了?”
“所以才找你想办法啊!”虢国夫人娇笑道:“想必足智多谋的杨大人定能让小女子得偿所愿。”
“哼!”杨国忠冷哼一声:“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不就一个宰相的学生嘛!”虢国夫人显然也调查过一番:“还只是道听途说,大婚之日也没见哪个宰相登门,市井流言也能相信?”
“你懂什么!”
杨国忠知道的更多一些,昨日成亲的双方,男的是徐番的学生,女的是谏议大夫的女儿,而这个叫梁鉴忠的人听说已经暗中投靠了右相李林甫。
这场亲事凑在眼前这样的大环境下很难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今的杨国忠已经开始学着从更高的层次看待问题,李林甫和徐番两方在眼下的形势里竟然缔结了姻亲,说是就此结盟未必可信,但在杨国忠看来,即便二人真的结盟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公之于众。
昨日的婚礼杨国忠也打听了一番,到场的多是徐番多年的好友,而且没有一个在朝为官,即便曾经入仕,眼下也赋闲在家,全是学问上的至交,就连徐番本人也是以非官方的身份出席,那些个市井百姓通常都是按车马识人,哪里搞得懂里面的曲折离奇?
“你懂?那你倒是出个主意啊!”虢国夫人气道:“反正我要进宫向圣上好好念叨念叨,这帮小子竟敢当街纵马行凶,伤了我后一句话都不说还敢诬陷于我,这口恶气要不出了,我这国夫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伤了你?”杨国忠上下打量了一眼,丰腴的身子上没看到一丝破损,反倒较之以往更加的光彩动人,让杨国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虢国夫人伸手戳了戳杨国忠的额头,坐了起来,叉腰骂道:“你个就知道在女人身上使力气的家伙,遇到点事就不中用了,还是不是男人?”
杨国忠抚摸着虢国夫人那结实的臀部,细腻的肌肤触碰着杨国忠粗糙的手掌,让其大为惊奇:“妹子,你这是吃了灵丹妙药吗?怎得像年轻了二十岁?”
“什么?”虢国夫人一巴掌排开杨国忠那只不安分的手,大骂道:“好你个杨钊,嫌我老了是吧?”
“哪有……”杨国忠悻悻道:“是真觉得妹子今日风采更胜往昔!”
“别动!”虢国夫人又拍了一巴掌,厉声道:“杨钊我告诉你,不想出个法子来,今后就别想再碰老娘一下!”
“好好好……”
刚才光顾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竟没现虢国夫人身子上的变化,如今细思回想,刚才的感觉倒像是二八少女一般,细腻、紧致……
本就不打算放弃虢国夫人这个得力助手,如今竟又找到了更为欢喜的东西,哪里还会放手?
“这样吧……”杨国忠沉吟片刻,说道:“你待会儿去一趟京兆府。”
“去那干嘛?”虢国夫人不解。
“告状啊!”杨国忠又想了想,更觉这法子妙不可言:“击鼓鸣冤,你不是说他们当街对你行凶吗?你就去衙门告状,让他们出动捕快把人抓起来!”
“你什么意思?”虢国夫人见杨国忠一边说一边竟眉飞色舞起来,听完这如此不靠谱的主意后,顿时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这种主意也要你出?”
“好你个杨钊,玩腻了是吧?”虢国夫人怒视着杨国忠,破口大骂:“想滚就直说,老娘还不稀罕了!”
“唉……”杨国忠结束了遐思,解释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就算你真被他们打了,可哪有进宫直接向皇帝告状的道理?虽然小妹如今贵为六宫之,但也没有让皇帝亲自帮你抓人的道理。”
“你这样跑进去向皇帝告状,抓的还是宰相的学生,人家又有官身,你让满朝文武怎么看?那帮子御史言官还不得上书弹劾?”
“那帮小子还当了官?”虢国夫人满脸惊讶。
她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显然没什么水准。
“为的那个乃是琉球节度使,封疆大吏!”虽然杨国忠也认为许辰这个节度使更像个玩笑,但如今为了说服虢国夫人,自然一脸的郑重。
“天啊!”虢国夫人听得瞠目结舌:“他才多大?”
“所以,你才更要用正规的手段,如此才能让人无话可说!”
其实杨国忠制止虢国夫人入宫告状是因为他知道杨玉环昨晚才刚刚回宫,虽说传出来的消息像是已经和皇帝冰释前嫌,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杨国忠才不敢让眼前的这个蠢女人入宫给皇帝平添厌倦,若是伤了皇帝对杨玉环的恩宠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而经由虢国夫人的提议,杨国忠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降临在他面前。
是的,他想出手!
这一次的目标乃是政事堂的几位宰相!
连皇帝都被他谋算成功,面对几位宰相,杨国忠已不再畏惧!
谋事在人,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靠别人是行不通的,只有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前些天杨国忠想依靠虢国夫人为其谋得王鉷手上的权力,哪知突逢宫中剧变,杨玉环竟被送出了皇宫!
杨国忠清楚记得当他从陈。希烈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灵魂深处涌出的恐惧。
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