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死敌之女-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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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漆捏了捏手腕上的花藤,没有回应他。
此时院落上方骤然祥云浮动,虹光透过雨丝将半边山脉都映照的如同锦绣。随着众人的惊叹之声,祥云自东方而来,在山檐一角,整个倾无崖都笼罩在这片七色彩云之中,卓漆随着许咏之站在院落之中,猛然一道金光直冲眉心而来,心念一动,此时竟然境界松动了!
要进阶了!
卓漆一咬牙,索性席地而坐,就地进阶。
而后殿的大门,终于也随着禁制一同打开了!
竟陵真君穿过众人,两指摁在秦雪终手腕上,半晌松开,又再次上,如此两次,才缓缓道:“玄山弟子,果然福泽深厚。琉麟真人竟然舍得一滴心头血来救治,她如今有麒麟神血护住心脉,开七窍心魄,倒是因祸得福。”
雪琉璃面如冰雪,也不顾其它,寥寥坐在床榻边的矮榻上,倒有几分狼狈。团练真人方才就去准备,此时忙端了一盏雪凝露过来喂她。
“这是师尊让我提早备下的。琉麟师姐,你固然爱才,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雪琉璃也不推辞,就着碧襄君的手吃了几口,朝她微微一笑。
几位评选长老见竟陵真君已然下了论断,便将心头疑虑压下,各自言语了几句,便告辞了。
碧妧真君道:“卓漆那丫头许是境界压不住了,就在外边。今日便都留在此处。师兄,明天一早还要准备最后一场。就拜托师兄了。”
竟陵真君微微颔首,再一次不顾众人眼神,捏住了秦雪终手腕,足有数百息才松开手:“果然好多了。稍后我让弟子送一瓶养心丹过来。”
他分明感应到一股更高于麒麟的气息,其中能量比麒麟气息更精纯,而不同于麒麟的平和气息,那道气息霸道无比,虽然一闪即逝,可绝对不可能弄混。难道果真是他感应错了?
或者,是他猜错了,那股气息根本秦雪终身上?
雪琉璃咽下一口雪凝露,和着喉咙中涌出的一口鲜血,肺腑里满是腥甜之气。
这一会儿工夫,雪琉璃脸色更差了。
碧妧真君淡淡的应酬了几句,对团练真人道:“襄君,把药碗放下,我们出去吧!”
团练真人虽师尊出了后殿,许咏之已在院中布下禁制,亲自守在外边。
天边祥云,已慢慢散去。
碧襄君问道:“师父,玄山的事,不管了吗?”
碧妧真君摇摇头,目光落在卓漆身处的禁制之外,久久无言。
内殿之中,只剩下了玄山三人,雪琉璃再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床榻上秦雪终缓缓睁开眼,金色竖纹再次出现,半盏茶之后,才缓缓闭上双眼,沉睡过去。
金多宝慢慢站起身,整张脸都是惊愕,以及不可置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晏溪担忧的看了看雪琉璃,她摇了摇头。
“我天生便有麒麟血脉,虽然稀薄,但聊胜于无,这种舍出心头血救人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只是……又要缩在山里,蛰伏多少秋冬了。”
晏溪这才转过头,怒问道:“这丹药是怎么回事?”
在台上,雪琉璃拿到丹药,便感应到其中一股极其霸道的气息涌动,几乎要破壁而出,因此才铤而走险,直接将金多宝带了过来。
哪知这股气息竟然引出金色龙纹,眼看压制不住,雪琉璃只得舍出自身心头血,方才更是用麒麟秘法,将秦雪终体内的龙气压住。
见金多宝满面错愕,惊魂未定,晏溪放缓了语调,轻声道:“若不是琉麟真人当机立断,一旦遮掩不住,那……”
到时候,没人会认为,是一个筑基小修自作主张,在斗丹大典中作弊犯规。
“既然有惊无险,那我问你,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带进去的?”
比试的公正,比试中的药材都由丹圣宗,此次是由青羊宗和符剑门公证抽检,比试者,只能带进自己的丹炉。那金多宝又是如何将这东西带进去的呢?
金多宝闻言,厚厚的肉掌一拳拍向自己的肚子。(。)
第两百零四章 相貌憨厚与心机狡诈()
金多宝重重一掌,张口吐出一枚带着檀香的小木珠。晏溪接过珠子,却没有贸然开启。
“这是小影月檀?这东西融在体内,的确不容易察觉。想不到你看着憨厚老实的,却是个最奸诈的。”
说完,手心一动,正要将木珠毁掉,可又担心气息外泄,只得又交回给金多宝。
“放好了,明天早上之前处理掉。这精血,你是从何处找到?”
金多宝答道:“弟子从前四处流浪,一次在山里一户人家用二两银子换来的传家宝。当时就是封在这小影月檀中,弟子当时不得其法,也打不开,后来进了玄山,机缘巧合结识了小卓,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晏溪暗暗思忖,凭卓漆的见识和万千宠爱的势头,玄山之中除了剑舟,哪里她去不得?哪个对她不是爱护有加?倒也说得过去。当即便眼眸一抬:“那这东西便一直由你保管?”
金多宝点点头。
“当然。”
雪琉璃沉着面容小口小口的用着雪凝露,并未出声。方才高台之上,她见的真切,小卓神色分明比其他人还要震惊。若是早知道,又怎么会如此震惊?
当下也不戳破,反而对晏溪道:“晏溪真人,若是果真因这弟子误放了神龙精血,而炼成了清至上品,或者,麒麟精血也能出清至上品。”
晏溪心头一震,当即便将金多宝这精血来历放在一边:“若是按照琉麟师姐所说,莫非……这清至上品,除了几率,而有仙灵之气,便能炼出?”
灵镜州志曾有记载,神龙、麒麟等五神兽皆出自上界,不知何故遗留在修真界,而麒麟生而有神血及传承,故而精血之中天生便有仙灵之气。若是雪琉璃推断属实,那对丹道中人来说,其冲击之大,不亚于当年药师圣远渡肖海,离灵镜州而去,反而到了海外另创一派。
晏溪神色激动,正要说什么,见金多宝还傻乎乎的跪坐在地上,忙挥挥手让他出去。
“小卓在外面,你出去守着。”
撵走金多宝,晏溪兴奋的对雪琉璃道:“若果真如你所说,那这无疑是丹道上的一个重大发现,我要赶紧回报给黎阳真君!”
雪琉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越来越虚弱:“你如何回报?黎阳真君问你,如何发现的,你难道要将事实全盘托出?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若我的猜测是错的也就罢了,若误打误撞猜对了,那么极有可能,我们修真界引以为傲的所谓清至上品,在上界,不过是寻常。那对丹道中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苦苦追寻的,其实不过一种执念。”雪琉璃轻声道:“累的不成,你别烦我了,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九均仙鼎一日不到玄山,便不能完全放心。”
晏溪不以为然道:“事已至此,莫非他还敢正面与四大正宗对抗不成?”
“智计周全,能管用便可。他若铁了心不给,玄山又能如何?总不能上门搜山吧?”雪琉璃缓缓闭上眼睛,断断续续道,“真累的不成。原本我就行了,只是……,小卓感应敏锐,九均仙鼎自现世从未离开过丹圣宗,移交之时小卓也去。”
晏溪替她探了探脉,见她只是虚耗过度,稍稍放心,便将清至上品之事抛到一边,郑重道:“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将时间延后,等小卓出关。”
雪琉璃轻微的嗯了一声,斜靠在床榻上安稳睡去。
翌日一早,由丹圣宗竟陵真君宣布此次斗丹大典魁首与前三、以及前十名单,金多宝夺得由丹圣宗为首四大正宗颁下的铁木令。自此,此次斗丹大典便算结束,几日后参赛者相继离去,而丹圣宗也开始准备封山了。
因九均仙鼎事关重大,便被丹圣宗封锁在主峰云浑山顶的九君阁中,而仙鼎离山,却还是近千年来头一次,自然要慎重其事。这倒不用晏溪为难,便自动将日期延续到了二十八日之后。
这日期乃是青羊宗观慧道长游离末夜观星象推算而出,丹圣宗与玄山皆无异议。因事关重大,七位评选并未离山,
晏溪便只守着雪琉璃等人,期间白术真君过来胡闹一场,他当天山中,追着其子许茧出了丹圣宗,等回山之后听闻又出了清至上品,当时就冲进倾无崖殿中,要为秦雪终探脉,被及时碧妧真君冷着脸轰了出去。
时日飞过,金多宝既然得了魁首,便有一次云浑山顶参玄的机会。当天端木清渚便来传话。
金多宝思虑片刻道:“能否稍微推迟几日?小卓如今进阶,我实在不太放心。”
端木清渚神色不定,恍若未闻,片刻后才骤然恍然大悟一般:“金道友这么说,莫非小卓有何不妥?”
金多宝答道:“自然不是。只是因为,这种扬眉吐气的时刻,我还是想让小卓好好看看的,毕竟从我们两认识,她就一直比我强!强的多了,但是吧,她除了能耍两下大宝剑,阵符不会,炼丹不会,而且,入云浑湖参玄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端木清渚怔怔的看了金多宝几眼,突然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走出院门口,又旋身回来,道:“你既然不去,我便如实回与师祖话。”
见金多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免有些痛心疾首,劝道:“你适才通应天地玄气,才一连出了两次清至上品,此时入云浑湖,必定受益非凡,何必非要和小卓怄气?”
金多宝坚持要等小卓出来,端木清渚只得走了。待转到院门口,又慢慢踱步回来了。
“金道友,我师妹前日托我传我给师父,自请入灵药山看守药圃,明日就要去了。”
“哦。”这种事情和他说做什么?
“嗯。”端木清渚望着金多宝,见他没甚意思,只得又应了一声。
这次,端木清渚才算真正走了,金多宝送走这位,盘膝坐在卓漆禁制外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等睡意过去,红霞遍染松针,才突然醒悟过来。
这端木清渚的意思,不是想托他去求情吧?
此时端木清渚坐在石凳上,看着一言不发收拾物件的师妹,心中也不由盘思,这金多宝看着相貌憨厚,却是个最能装傻充愣的,机心实在太深了!(。)
第两百零五章 密谋盗圣水()
第二天一早,便由端木清渚亲自将海清流送到了灵药山,且从团练真人座下除名,现在只是倾无崖挂名弟子。卓漆闭关进阶,许咏之金多宝等人都未说什么,竟是轻轻就将海清流放过了。
海清流走后十余日,距离仙鼎交接只有三天,卓漆出关,竟然一次连升两阶,一跃到了筑基九层。
卓漆听了这事,当时就觉得不太开心:“就这么走了?”
金多宝道:“当时你没说什么,我以为你意呢。”
卓漆道:“当时你们还在比试之中,我不欲生事。现在尘埃已定,难道不能给她点小教训?”
“小教训?”金多宝默了一默,旋即问道,“你在蓝火蜘蛛洞里,那么多蜘蛛,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活生生的啃的面目全非,还不算小教训吗?”
卓漆抬眼看天,思忖着大约以后也见不着那海清流了,勉强道:“基本算吧!”
转头又道:“可是那一次的小教训是她企图谋杀我的。之后她和那盛五行合谋,还没教训到呢!”
“那……我们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路过一下灵药山?”
卓漆噗呲一声笑了:“那也不至于。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有一点让人不太舒服的预感一般。
卓漆捏了捏耳朵,本也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便抛到一边。
“不久之后,恐怕你要长住丹圣宗了。那就先放她一马。”
“为啥?”金多宝诧异道。
“此次九均仙鼎,毕竟伤了丹圣宗的颜面,之后仙鼎顺利接引到玄山,应当会让你在丹圣宗待上几年,或许会拜入团练真人门下。”
金多宝转念一想,也有几分明白了。说白了,不过是些面子功夫,而玄山有碧妧真君和团练真人在,也不会有大事。
卓漆又问:“你何时进云浑湖去?”
金多宝道:“本来也就是等你。”
说完将卓漆带到殿中禁制内,交给她一块玉简。
卓漆展开一看,竟然是云浑山的水路走势图。
金多宝灵气渡入,将地图展现在空中,一指定住一个红点。
“之前端木清渚说过,云浑湖是天河之水倒流而成,本身含有精纯的至灵之水。但水流与下届的溪流本就是两种,是不通的。而丹圣宗为防万一,也在这里设下了禁制阵法。”
卓漆隐隐猜到他的意图,断然道:“别!”
金多宝收起地图,压根不理会她:“你在这个红点旁边等我。我去查探过了,那边没人看守,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真会有东西能穿过那边的禁制。”
卓漆蹙眉道:“正是如此,你又如何能穿过禁制把东西送出来。”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金多宝早就下定决心,要替卓漆拿到偷到至灵之水。见卓漆沉吟不语,双手猛拍肚皮,彭彭几声,吐出两颗檀木珠子。
“这颗有东西的。你收好,除非……除非生死攸关!这一颗是个空壳子,我怕惹出事来,没地方放,你收好了。”
卓漆拿着谭木珠,封印的完好无损,从外面看上去,和普通的木珠无异,但是分量很沉,和同等大小的金珠差不多。指尖隐隐有能量涌动,似乎要破壁而出,又被珠子挡了回去。
“是小漓告诉你的?”
卓漆需要至灵之水,阿迷知道,卓漓自然也能知道。
所以金多宝才会说,他想要夺得魁首,她。
金多宝没有否认,定定的看着卓漆,郑重道:“小卓,你要记住,这圣灵之水,对你来说,远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的多。”
傍晚时分,霜露初降,由端木清渚和主持斗丹大典的主事真人前来带金多宝过去。卓漆立在院中,与晏溪真人商议道:“九均仙鼎事关重大,为何黎阳真君和我师父没有亲自来呢?”
晏溪道:“前些时日静渊过来,没与你说?他闭关结婴了。”
卓漆茫然的摇摇头,回想静渊当天的神色,倒像是有事的样子。
晏溪又道:“静渊闭关结婴,而尘泊真人、观慧道长、弥珖真君都会绕路玄山,且佛宗千机门长老姽宁真君亦在山外不远处接应,应当是无碍的。”
说完又细问卓漆当日可曾见到虹光,卓漆也不加隐瞒,直言道:“当日金光先出,而后才见到虹光。”
晏溪打断她道:“这话从此不可再提!就是你师父问起,也不许老实交代。”
又咂舌叹道:“勿怪雪琉璃千叮万嘱我将你带上。”
卓漆笑而不语,此时端木清渚已经送完金多宝,回到倾无崖,求见卓漆。
“恭喜师妹。金道友如愿夺得魁首。”
“与有荣焉。”
“我自此也没有理由再纠缠师妹了。”端木清渚神色黯淡道。
卓漆只做不知,问道:“听说海清流自请去灵药山看守药圃?”
端木清渚苦笑一声,道:“师妹执迷不悟,这也是她自找的。还请师妹能看在静渊师伯的颜面上,别再和她一般计较了。何况,如今她离了师父座下,不过是个普通弟子了。临别时无人相送,也只有春无边和她一同去了。”
卓漆暗中蹙眉,面上却不显,两人闲聊几句,便回了大殿之中。
明天一早,到约定的时辰,卓漆便借故往云浑山中缓行,身后有丹圣宗弟子暗中跟随,也只做不知。
卓漆步履带风,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腰间禁制附近的林子当中。团练真人笑意盈盈现身问道:“小卓,怎么在此处?”
卓漆缓缓行了一礼,朗朗一笑,少女苍白的脸色因这明媚的一笑,而显得色彩妍丽:“我想去前边看看。”
卓漆在丹圣宗内,自然可以自由行走,但一来历来的参赛者及观赛者都有自知之明,只会在开放之地活动,或有好学者想借阅丹道书籍,都由尊长师亲出面。
可今天卓漆就这么走到了这里。
穿过这片不大的林子,不到两里,就是由云浑湖倾泻而下的山溪。
山溪中有一道禁制。这道禁制将山脉上的灵水与溪流截成两段。而越过这道禁制,攀援往上,不足三十里,便是云浑湖顶。
三十里,对修真之人来说,眨眼之间而已。
这跟随着的丹圣宗弟子不知该如何拦下这名特殊的“客人”,最后,这点小事,竟然惊动了团练真人。
卓漆对这一切似乎浑然不觉,素手一指山林,隐约可以看见,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那条溪流。
可以说,称之为丹圣宗命脉的溪流。(。)
第两百零六章 灵水到手()
卓漆素手一指,径自说道:“我想在这里看看。》听说这上面就是云浑湖了。”
碧襄君下意识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望,她猜的没错啊,这丫头是想去禁制那边看看——虽然那里不算丹圣宗禁地,可一般的“游客”,即便是丹圣宗杂役弟子一般也不会往那边去吧?
卓漆见她面色古怪,疑惑道:“不能去吗?”
能去吗?
只在禁制这边,又有何不可。
“自然是行的。”碧襄君略想了想,道,“我与你一同去吧!”
卓漆道:“那劳烦师叔了。”
此时金多宝正站在云浑湖畔,山顶一片雪白。
隐隐有风雪之声,可天地间却并无飞雪,从禁制外,便有一股极其悠远的清寒之气,几乎要直扑人心深处。金多宝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这股寒气几乎要将人从内到外全都冰冻起来。眼前一片茫然,一切虚像都是冰雪皑皑。
昨夜上山,并不曾感应到这股冰寒之气,在湖畔枯坐一宿,也不曾有这种被禁锢的感觉。
金多宝不再耽搁,僵硬的指甲缓慢割破手心,鲜血滴落在地面上,融入冰雪之色中,一直流了半刻钟,才凝结出一滴金色血珠。
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惨白,但是动作却丝毫不曾缓慢下来——这滴金色血珠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