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洲巨头-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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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迭塔之所以能够认识莫拉雷斯,是因为这个家伙在沉寂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成为了活跃在首都圣萨尔瓦多周边的“卡斯塔涅拉运动”的领导人之一。
说起“卡斯塔涅拉运动”,其实就是自内战爆发之后,开始在首都周边地区普遍活跃的失地农民运动组织之一,号称有成员十多万人,而实际上,这个数字也差不多是真实的。
从内战爆发开始,萨尔瓦多国内,居住在艾尔萨尔卡尔、特胡特拉等北部山区地带的民众,就开始为了躲避战火,携带着一家老小逃往了圣萨尔瓦多这个首都,企图躲避战火。
现如今,首都地区云集着来自森孙特佩克、阿瓦查潘、松索纳特等好几个北部省份的,超过六十万人左右的难民,还有更多的人跨过了国境线,逃往了周边的几个邻国。
而和其他活跃在萨尔瓦多国内的失地农民运动一样,“卡斯塔涅拉运动”是这一系列保障这些失地农民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运动发起者将这些丢光了产业,衣食无着的可怜人组织在一起,企图引起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关注,保障大多数人的权益不受到侵害,同不公正的社会分配制度作斗争。
初衷是好的,可是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样一个组织一旦庞大了,就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开始混杂进去,企图达到各自的目的。
同那些贫民窟内居住着的非法移民和偷渡者相比,这些失地农民运动组织有很大的不同。
那就是作为一个拥有着准确的政治口号的社会政治运动组织,其中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拥有着投票权的合法公民。就拿梵迪诺贫民窟来打个比方,其中大部分的人要嘛是一些没有合法身份的偷渡者,要嘛就是一些从来没有缴纳过一分钱税金的,所谓的“无赖国民”,这些人通通都是没有投票权的。
而诸如“卡斯塔涅拉运动”这样的组织,其成员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北部山区地带的失地农民,他们都有合法的出生证明,在这个国家有合法的居住年限,同时还有纳税记录,因此,也享受宪法规定的所有权利。
如此,他们才会被看做是一只社会政治力量,而武器,则是成员手中所拥有的选票。
而现在,这帮人有组织的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欢迎我们的总统先生,而是为了要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发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声音。
……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中餐馆里面用餐的人很多。
其实在圣萨尔瓦多这个地方中餐还是很受欢迎的,大家都对这种来自于东方的美食充满了兴趣。
这家新开张的中餐馆的老板虽然是一对西班牙的后裔夫妇,但是主勺的却是地地道道的来自于宝岛的一位大厨,闽菜弄得很全,菜式也很地道,再加上收费也不是很高,所以客人自然不用发愁。
此刻一位黑人伙计在自家老板的指示下,畏畏缩缩的靠近了,从一进店门开始,就占住了靠近橱窗位置的那几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客人”。
“几位先生,请问你们需要点点儿什么吃的吗?”
阿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名伙计,等到对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快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起来都快哭出来之后,他才转过头,对旁边的几个同属于“安全员”的同伴问道:“你们想吃点儿什么?”
枯等了好几个小时,从快餐店买回来的墨西哥肉卷早就变得僵硬了,硬邦邦的,吃起来就像是啃一块被虫蛀空的烂木头,没有一点滋味。
阿丹原本正在抱怨,他现如今好歹也算是小有身份的人了,作为皮鲁手下的一名小头目,现在还在啃这个狗粮都不如的玩意儿。
此刻听到伙计的问话感觉刚刚好,于是他也不待其他几位同伴回话,而是对那个正忐忑不安的伙计问道:“我也没有在你们这里吃过,有什么好的推荐,先说给我听听吧。”
这个黑人伙计的脑海中正在回想着刚刚在后厨的时候,自己和其他几个伙计聊天打屁的时候,帮工米萨尔说的话。
“这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听说这些帮派分子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和他们打交道可得小心点,否则,哼哼……”
没有说明,不过那把适时剁在菜板上的,雪亮锋利的菜刀,已经代表了米萨尔的意思。
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伙计立刻回答道:“我们店今天推出的招牌菜有鱼酥羹、花生猪脚、筒仔米糕……”
一些菜式没有西语译名,伙计是结结巴巴的用含糊不清的中文说的,看起来这家店的老板很有经商的头脑,居然要求自己的店员能够用中文报菜名,给客人营造一个身临其境的用餐环境。
虽然实际上这些伙计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他说得辛苦,阿丹听得也累,于是他挥了挥手,打断了伙计的介绍,“……你把你们今天店里的推送给我们来一份好了。”
“是的,先生。”
伙计迫不及待的离去,阿丹正觉得有意思极了,旁边的一直关注着动静的同伴突然脸色激动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嘴里低声说了一句“来了”。
阿丹赶紧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去,路口那几名穿着西服,带着墨镜的,一副彪悍样子的特勤队的安保人员突然动了起来,他们指挥着一些本地分局的警察,再次将原本被隔离线分隔在人行道上的那些“卡斯塔涅拉运动”的抗议民众向后面推了一下。
双方再次爆发出一阵谩骂,而这些特勤队也毫不理会,只是一脸严肃的完成上面的命令。
阿丹知道,这是主要的人物要来了,他也架起了一台录像机,准备完成他们今天的使命……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特定的作用()
几辆汽车在巴兰贫民窟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行驶,离着奥玛特大街的街口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何塞总统仔细的梳了梳头发,做好了准备。
他待会需要在街口位置,再让随行的记者们抓拍几张他“热情”的和路人握手的照片,这次的出行就圆满结束了。
同样坐在后座上的门迭塔突然接到了独立宫特勤队队长费尔明·帕拉西奥斯的报告:一帮抗议者突然出现在奥玛特大街上,聚集在巴兰贫民窟的出口处,看起来来意不善的样子。
他建议门迭塔报告总统并取消原本的拍照计划,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塞正在翻看着新闻官递交给他的,经过挑选过后的几张照片,让他决定究竟将那一张放在明天的头版上。
他翻看了几下,最满意的一张还是他热情的伸手握住一位怀抱婴孩的母亲的手的照片。
蒸腾的水汽从背后升腾起来,光线发生了奇妙的折射,这让照片中的他看起来充满了一种悲天悯人的神圣感,看起来棒极了。
转过头,总统正想询问一下门迭塔的意见,这次的出行,门迭塔的忙碌,忠心,尽职尽责,他全部看在眼中,他觉得这次回去之后,自己或许可以给这个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政务秘书加加担子,让门迭塔负责一些更重要的事务。
忠诚的人就是应该受到奖赏,不是吗?
不过总统注意到门迭塔的脸色,随着他和特勤队长的通话继续,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总统心情愉快,语气轻松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又是哪个议员先生死了吗?”
“比这个严重,”挂掉电话,门迭塔郑重的说道:“费尔明报告,外面已经被一帮“卡斯塔涅拉运动”和建筑行业的一帮工人们给围住了,他们举着标语牌,喊着口号,看起来,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您的行踪,这是专门来围堵您来了。”
“天杀的。”
总统哀叹了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门迭塔没有理会总统的哀叹,而是尽职尽责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总统先生,我们最好取消原本的计划,尽快离开。”
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何塞背靠椅背,没有说话,于是门迭塔自顾自的安排应对的措施。何塞看着自己的秘书作着这一切,现在只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痛苦。
像他现在处在的这个地位,需要很大的勇气去承受各种各样的厄运和最残酷的嘲弄和奚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他必须完完全全地相信自己,不留一点怀疑的空间,否则敌人们就会乘虚而入。
他需要做到天衣无缝,绝对自信,毫不妥协,全心笃定。眼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仅没有原则,而且缺乏想象。
总统不停的在心中这样给自己以鼓励,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勇气这种东西了。
……
随着车队缓缓的出现在眼前,雷米西奥·莫拉莱斯·贝穆德斯看着那些警察更显紧张,他的嘴角开始出现一丝嘲讽的弧度。
这是一群多么可怜可悲、一文不名的生物啊。
他们自称政客、领袖,但没有一个真正熟谙权力的含义。就让他来展示给这群蠢人看看吧,究竟这场游戏应该怎么玩。
于是他开始招呼自己着自己手下的人,用更加高亢的声浪呼喊着口号。
“我们要土地……”莫拉莱斯高举着手中扩音器,保证自己的声音能够穿过现场嘈杂的声浪,让现场的近千人都能够听到。
一些人熟门熟路的跟上了他的节奏,口中同样呼喊着“……要土地”的口号,参差不齐的样子让莫拉莱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其他那些满脸兴奋,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抗议活动的新手,暗骂了一句“这些蠢货。”
不过这也不奇怪,现场看着这么多人,但是其中还有好几个其他运动组织动员来的人,再加上建筑行业协会组织的一些建筑工人。
“卡斯塔涅拉”虽然成员数量的确蛮多的,但是最多的一次活动,也不过是动员到了六百多人,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这些失地农民运动组织的成员,每天还得想办法去找工作,打打短工,想方设法的喂饱一家人的肚子,能够抽出时间参加莫拉莱斯他们组织的活动,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况且这次的行动实在太过仓促,他们接到某个大人物消息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好好的计划一番,只来得及组织起了一部分平常对“卡斯塔涅拉”运动组织的活动很热心的熟手,就仓促上场了。刚刚那些回应莫拉莱斯的,就是这些人。
“我们要吃饭……”
莫拉莱斯朝一边的一位运动组织的员工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将一个木箱子推到了人群前面,他一步踩到了箱子上,保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那紧紧握住,然后又高举着的拳头。
这下的跟随的人多了起来,差不多所有人都张开嘴巴,从喉咙中迸发出一阵足以让人感到畏惧的声浪,“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土地……”
“……我们要土地。”
……
“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吃饭。”
……
口号很简单,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和这些脑子蠢笨的人,不用讲太多复杂的道理,越简单越好,越简单越能达到他的目的。
某位大人物已经向他承诺,只要以后他能够听从“他”的话,那么当事情结束之后,可以让他重回政坛。
当然,一开始的位置可能不会太高,但是这对于原本政治生命已经断绝的莫拉莱斯来说,不啻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之所以和这帮“卡斯塔涅拉”运动组织的泥腿子们混在一起,不停的给政府“找麻烦”,不正是希望能够引来一些“大人物”的目光,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用吗?
卡斯塔涅拉失地农民运动的成员虽然都是一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或者是失去工作的城市无产者。
他们平时在政府的眼中,就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但是在莫拉莱斯的眼中,这些人聚集起来之后,在特定的条件下,也能够发挥出关键性的作用。
第一百二十章 丑陋的轮胎印()
高亢的音浪就算坐在封闭的车厢内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随着他们的靠近,人群显得更加的激动。
门迭塔透过车前窗,分明看到那些组成人墙的本地警察在那些抗议者的冲击下,就像是一叶叶飘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船,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不能够让他们把车子截停下来,这是门迭塔的唯一想法。
这些抗议者平日里可能是唯唯诺诺的老实人,但是一旦他们聚集起来,处在一个相同处境的集体环境下,有的人胆子就会突然变得很大。
而且他们的情绪已经被那些口号挑动起来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热血汹涌,带头行动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冲过去,快,”门迭塔探起身子,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不过他的这句话才落下,司机的脚却踩下了刹车,闭着双眼的何塞一个没坐稳,撞到了前座上,膝盖上放的照片撒的满地都是。
他睁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责备一下司机,要求他给出一个解释,就发现了搞得他如此狼狈的原因——抗议者已经突破了警察的阻拦,在他的车子前围成了一圈。
他最疯狂的噩梦也不如眼前所发生的场景可怕!
总统专车被堵在了奥玛特大街和巴兰贫民窟交界的路口处,被一群群情激奋的抗议者给围得水泄不通。
总统特勤队负责人费尔明帕拉西奥斯满头大汗的指挥着自己手中现有的全部人手,打算挤开人群,将总统给“救”出来。
不过他发现,就算加上当地警察分局的那些人手,自己的这种企图可能也是徒劳的。
抗议者们密密麻麻的,以总统专车为中心挤成了一团,他透过那些晃动的人头,只能够看到何塞总统座车的车顶,短短的十来米距离,无疑已经成为了天堑,他只能通过通话器和总统专车上的队员联系,要求队员锁紧车窗,千万不要让总统下车。
这些抗议者口中高喊着怒骂的口号,门迭塔原本负责任的召集了三个电视台摄制组,还有其他大量的媒体记者,然后把他们安置到了设置在奥玛特大街上的行政区域里一个理想的拍摄位置。
当何塞总统的专车到来,被突如其来的抗议者团团围住的时候,于是这些抗议者们每一个愤怒的字眼儿和行动都被摄像机和相机记录下来。
人群围住总统专车,口号喊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们选出来的总统却吝啬的连车窗都舍不得摇下来,这无疑更让这些平日里面对那些生活的困苦,向来习惯忍气吞声的普通人感觉到愤怒。
于是不知道是谁带了头,他们踢着光洁得能印出人脸来的车身,捶打着车顶。
几秒钟之后,车尾部的一根天线就不知所终,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也被人掰了下来。
司机的反应还算快,在人群围拢的第一时间就按下了总统专车上配备的紧急按钮,于是车窗自动关上,车门也紧紧的锁住了,寄希望于这辆产自美国的凯迪拉克防弹轿车的质量能够挡住外面那些疯狂的人群。
不过在这之前,已经有人成功的向门迭塔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但是他顾不得从怀里掏出纸巾先擦拭一下,而是第一时间转过头,注视着总统的动态。
车窗玻璃上压着一个个攥的紧紧的拳头,扭曲的脸庞鬼魅般的出现在何塞的眼前,好像只要他一出去,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车不停的震动和摇晃,人群不断的推搡着,震天的口号穿过防弹玻璃在他的耳边回响,让他根本不能够冷静的思考对策,他们好像要这样憋死这辆汽车,也憋死他。
这种“情况”,何塞大选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但是和现在不同的是,那些是狂热的、支持他的“热情”,所以他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并且感到深深的欣喜和自豪。
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他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和树木,周围没有人能够帮助他,除了敌意,别无他物。
于是,门迭塔的担忧发生了,何塞内心中的某一段情绪崩塌了,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原本就让他承受了许多原本就不堪承受的压力。
在上次救灾现场的雨夜中,所受到的,来自于党主席恩布里奥尼的屈辱更加重了这一点。
所以总统原本那种智珠在握,好整以暇的政治家风度再也不复存在。
“逃出去,逃出去,”他尖叫着。
但是司机无助的举起了双手,示意毫无办法,人群把汽车团团围住了,根本毫无撤退的可能。
“逃出去,”他继续尖叫着。
外面那些狰狞的面孔让他抓狂,感到自己就连呼吸都有困难了,如果现在何塞的御用医生巴伦廷帕尼亚瓜在这里的话,就会很快诊断出这是典型的幽闭症症状。
只是很可惜,他不在这里,不能够给总统以应有的帮助,于是绝望中的何塞彻底失去了判断力,只剩下错误的逃生本能。
他不顾一切的往前斜了卸身子,探出手抓住了自动变速杆,往反方向一推。
于是发动机一阵轰鸣,司机急忙踩住了刹车。
车子移动了还不到半米左右,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车开进了人群,撞倒了一个一架轮椅,一个穿着医院条形病号服的年轻女人应声倒地,看上去十分痛苦。
人群受惊般的散开了一段距离,司机抓住机会,倒着将车子开上了路沿,来了个很精彩的手刹转弯,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总统专车疾驰而去,在马路上留下了两道黑色的轮胎印,如同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在车上,门迭塔迅速收拾好自己惊恐的心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何塞总统的政治生涯如同那两道丑陋的轮胎印一样,彻底的留在了这条奥玛特大街的马路上。
不过离去的何塞总统和门迭塔看不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莫拉莱斯指挥着几名心腹,将那个被车撞倒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快抬走。
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刚刚轮椅上根本没有人,那个女人受的伤也不重,她甚至不是一个真正的“抗议者”。
她的真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