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色亡灵法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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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色的流星划过夜空，向教廷区投去。
眼看着就快到目的地了，忽然，斜刺里射来一道耀眼的绿色光华，悄无声息地击穿了“流星”圣光铸就的外壳。
“流星”似是一下子失去了动力，快向下栽去，刚巧落入穿城而过的坎垂水渠。
一个窈窕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现场附近。
淡金色的头、靛青色的眸子，手持绿色的如有生命的长弓，整个人一派淡然出尘的气质，正是前白精灵游侠苜。
她盯着滚滚南去的沛然水流看了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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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星，自然就是刚刚冲出重围的查理一世。
他本已被“神恩”之光辉包裹保护，理论上来说世间很少有能够伤到他的东西了。
可惜他碰到了苜。
还有她手中的森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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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区西侧。
钟楼。
钟楼之恻，是一处礼拜堂。
这是栋通体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建筑，由四十九根硕大的石柱撑起一个庞大的空间，可以轻易容纳上千人。
礼拜堂的前排座位很快被坐满。
来者多是五等以上的神官，已算是整个教廷有头有脸的人物。
未等该来的人到齐，礼拜堂大门便被关闭。
一位身材高瘦、须皆白的老者在众多圣殿骑士的守护下颤巍巍走上主席台。
下面的人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主持大会的，既不是教皇陛下，又不是第一枢机主教亚撒，而是这位高瘦老人。
也就是最近一直躲在家里不出来的勃朗特枢机主教。
更奇怪的是，不但教皇陛下和第一枢机主教不见踪影，连他们的亲信，以及其他的枢机主教，都没有一个人露面。
这太奇怪了。
而这位枢机主教一开口，众人更是吃了一惊。
“神谕——查理·怀特，因借父神之名行篡逆之举，倒行逆施，罪不容赦，现免去其教皇职务，全国通缉，并由圣者文德·李接任教皇之职。此喻。”
议论声炸开了。
——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
但天使下凡，父神显圣这样的事情都有，也许这事也没那么奇怪？
尤其是在本就同情皇室的那些人心目中，这才是真正的正义。
而且被惊吓到的那些人很快现身边有许多同僚都一脸淡定，好似已经知道生了什么。
这些人还都是皇都各枢机主教身边的红人。
接着，这些人又听见的整齐的脚步声与铠甲碰撞声。
原来是千余名圣殿骑士与护教军。
他们已将整个礼拜堂团团围住。
刚才还出声质疑议论的人全部闭上了嘴巴。
便是声称自己最忠于教皇的那批人也是如此。
大家此时已经有了个共识。
——也许，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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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主席台上的老人见台下渐渐安静，知道自己已掌握了局势。
他向后方点点头，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男子很英俊，身着白色神官袍，浑身光华流转，若天神下凡。
女子青春靓丽，身着苦修士长袍，只是表情不知为何有些瑟缩，左手拉着男子的袍子不松手，似是受过什么精神刺激。
正是“神官文德”与苦修士少女卡蜜拉。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信心（）
此前，夜月化成文德的样子，闯入倒霉的乌洛洛的临时地下寝宫“借”走了卡蜜拉。
那位蛇美人自然不怎么开心。
但碍于灵魂契约，乌洛洛不仅捏着鼻子认了，还配合夜月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至少值一个吻。”
在“文德”携美离开的时候，乌洛洛以恶狠狠的语气传音给了她。
——看来日后少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不过勉强还算合算。”
苦修士少女卡蜜拉被绑架其实只是因为倒霉而已。
她刚好是维亚多勒罗沙之路中外表最出众的姑娘，所以被路过的乌洛洛随手挑中，打算用她来满足自己的******这位少女强大的潜力、显赫的背景、未来能够达到的地位，全然没有被这天灾巨蟒放在眼里。
可怜又倒霉的卡蜜拉在她跟前也的确没有半点反抗能力，若不是夜月出手，她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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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其实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但她故意等乌洛洛下手的时候才出手救人，为的就是让那倒霉苦修士少女欠自己一个人情。
在她的眼中，卡蜜拉是有价值的。
乌洛洛若是绑架了别人，她根本就不会管。
夜月相信之前自己在“路”中的表演已经给了教廷信仰中心两大负责人足够深刻的印象，现在再救回他们最喜欢的学生，相信两个老头子即使不站在自己一边，也不会与自己为敌。
而这个少女怎么看怎么像已经被内定为了圣城的下一代负责人，演一场戏，拉拢两代苦修士首领，代价不过是乌洛洛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性骚扰，看起来的确蛮值得的。
后来事情的发展很有些戏剧性。
真不知道乌洛洛到底对卡蜜拉做了些什么，又究竟做到了“哪一步”，反正这位苦修士少女刚被救出来的时候一直在瑟瑟发抖。
再之后，她竟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文德”的身边。
少女对那天灾凶兽的实力好像有了很正确的认知——除了眼前这个她印象深刻且颇有好感的俊美神官，好像没人能在那个变态女人的手中保护她。
她好像很担心自己一落单就被重新掳走。
“这样也好。虽然颇麻烦。”
夜月便这么接受了。
她这些天除了跟自己的契约部下们独处的时候是夜月的姿态，出现在卡蜜拉的面前时都是文德的样子。
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便可以继续加深羁绊。
而且卡蜜拉实际上是整个帝国年轻一辈中最出名的几个人之一，让她就那么公开透明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至少也是向外暗示了圣城鲁萨拉姆对圣者文德的态度。
就好像今天晚上这次鸣钟训话的时候一样。
“尚未正式加冕的新任教皇文德”在勃朗特枢机主教的主持下，提前接受礼拜堂中那些神官牧师的逐一参见与宣誓效忠的时候，卡蜜拉就那么拉着夜月的袍子低眉顺眼地站在其身后。
因为少女早已名声在外，所以场中不少“有心人”早已认出了她，也如夜月预料地将这视为圣城的意思，并将“文德”的背景想象得复杂无比。
毕竟——圣城，那可是“前教皇”一直没搞定的硬骨头。
忽然，“文德”轻轻皱了皱眉。
“真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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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
准确的说，是曾经的圣殿。
这里已经只剩下一片被融为岩浆又重新凝结的火成岩地面。
地面有些气泡、但甚是平整结实，已经完全看不出它原来到底是什么地方。
便好像一开始这里就只是一座石质的广场空地。
一位老人正在这里游荡。
老人身着华丽的教廷法衣，身披紫色绶带，原本是极为尊贵的打扮。
但此刻，法衣和绶带全部湿透且褶皱破损，右侧腹部还有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是足以致命的巨大创伤——这位老人右侧髋部以上，胸骨以下的皮肉骨骼都不见了，连肠子都从里面拖了出来，甚至能隐隐约约看见白色的脊椎和跳动的心脏。
但他还好端端地活着，虽动作僵硬迟缓有若僵尸，但他的确还活着。
这老人，便是“前教皇”查理一世。
夜精灵老刺客刺穿其心脏的剧毒“蛇匕”与苜远远射来夺去他三分之一躯干的那一箭，因为他本身强大的光明魔力，更重要的是还有“神恩”吊着他的性命，都没能杀死他。
但毒已入骨，伤已致命，这位老人知道自己大概最多再维持几个小时就要死了。不过他依旧保持着教皇该有的气度，艰难、缓慢却端正地行走在曾经的圣殿之中。
老人不时用颤抖的双手凭空划出符文，对着已是一片平地的“圣殿遗址”比比划划，同时用仿佛老了几十岁的声音念诵着咒语。
——都已经被破坏城这个样子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用……
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今天其实不该离开这里的，这也许是我今生犯得最大一个错误也说不定。虽然这里目标明显，且很明显还有刺客潜伏，却好歹有重兵把守。不至于因为有叛徒泄露了我的行踪就落得这般田地。
而且，被射落之后，他机智地借水渠逃生，本想去自己的心腹巴萨罗姆枢机主教家中寻求支援，却刚好见到他家被突袭的场景。
——这位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这种状况下不能寄希望于任何人，于是查理一世直接按原计划潜回了这里。
一点亮光，忽然随着这位老人的咒语和手势，自地下穿透已经凝结的岩浆，隐隐透了出来。
“还能用。”
查理一世松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耗费了大量珍贵的魔法材料，已经将整个魔法阵勾入圣殿地下的大地脉络中，需要时只要念诵咒语依次引动以神器“神怒”为中心的三十六处节点，就可以借地脉沟通天界，引神力入凡间。
这神力，可以轻易制造强大无比的战士。
虽然消耗巨大。
刚才那处亮光，就是节点之一。
“天使”依文洁琳的银火，也许还无法奈何“神怒”，但却很可能破坏查理一世所构筑于地下的魔法阵。
假如真是这样，他便没有命也没有时间将此阵重新修补整齐了。
查理一世咒语不停，又有数道亮光依次透出地面。
他神志虽早在刚中“蛇匕”之时便已不太清醒，但已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要成了。”
之前接受这力量灌输的那些资质甚好的年轻人绝大多数当场死亡，而且没经过大量的实验，查理一世并不知道这力量作用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蛇匕此时正缓慢却不可逆地腐蚀着他的身体与意志，而那诡异的绿芒，虽感觉上去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但却与“神恩”的魔力相冲，此时绿芒残留的魔力正在影响“神恩”的运转，让这位“前教皇”连给自己治伤都做不到。
所以，这个不怎么靠谱的方法越加成了唯一的选择了。
“我只要不死，再大的困难也会被解决，再强的敌人都会被碾碎。”
查理一世虽正在经历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逆境，却依旧对自己很有信心。
第一百九十章 流星雨（）
“陛下，您需要帮忙吗？”
妩媚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查理一世的动作。
他头也不回，甩手就是一记炮弹般激射而出的圣光。
“真没礼貌……”
五道血色的能量刃飞来，迎面撞上了这记圣光弹，发出“嘭”的一声爆响。
气浪生成，将今天晚上落在这新生成的平整火成岩地面上的浮灰砂砾吹了个干干净净。
查理一世再次抬手，头顶已瞬间凝出十几个更加强大的圣光弹。
看来，他激活的几个光点已经产生了作用。
若不是受现在极端虚弱的身体条件限制，查理一世此时说不定已经施展出其突袭帝国皇帝莱特五世寝宫时所用的那圣光组成的“流星雨”。
不过，这缩小版的光弹阵所蕴含的威力已足够惊人。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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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些圣光弹将射未射之际，查理一世忽然神色一变，用尽全力向前扑出。
背后有人。
虽然准确地作出了判断，但剧毒与重伤已严重损害了这位“前教皇”的行动能力与施法速度。
一柄漆黑无反光的匕首还是插在了他的背上。
他这一扑，只是将伤口从脊椎向右挪了三寸。
圣光弹消散。
查理一世这一扑便没有起来，直接拍在了地上。
但同时，一个半圆形的金色光幕腾起，将他罩在了其中。
——安全了。
虽然狼狈无比，但艰难翻身坐起的查理一世说起话来已带上了胜利者的从容姿态，他以略带讥讽的语气道：“追来得倒挺快。”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
一个白发尖耳、黑色皮肤、难得的能看出老态，一副蛇的气质的老人，和一个千娇百媚、衣着华丽、红眸尖犬齿的美女。
正是夜精灵战士首领蜮与吸血鬼大领主玛丽。
“你们破除我的暗影分身之后，我其实还能通过那分身偷听一会儿你们的对话。”
老刺客边回答，边连续凝神在光幕上刺了数下：“所以在失去陛下您的行踪之后，我们决定来这里碰碰运气。可惜我们到得晚了一点点，不然我早几分钟出手的话，您可能已经死了。”
蜮的攻击并不简单，他用上了其已修炼至顶点的、夜精灵刺客专用的破除防御魔法与附魔铠甲的暗杀刺术，配合着其家族第一兵器“无影之刃”，威力无比。
这结界便是个同等大小的精金球也该被刺穿了。
但这结界并不是精金铸成的，铸成它的，是“神恩”。
所以它还好好地立在那里，如一个倒扣的铁锅。
“神恩果然奇妙。不过，陛下已经油尽灯枯，如此挥霍你那仅剩的一点点精神力，不怕猝死吗？”
“不劳费心。只管想办法破解便了。”
话音刚落，一连串骨矛远远地射了过来，如一梭子重型机枪的子弹。
“子弹”打在结界上，纷纷撞得粉碎。
黑气弥漫，骨茬子乱飞。
这些碎碴子反弹在坚硬的火成岩地面上，眨眼便是碎石飞溅，生生砸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坑洞。
可见这骨矛上蕴含的巨大动能与腐蚀能力。
骨矛的源头，是个套着华丽袍子的骷髅架子。
骷髅头双目的深处，有两道针尖般的紫芒，带着让智慧生命恐惧的灵光。
这便是死亡荒野的巫妖大领主波尔。
见“骨头渣子”的很容易误伤，蜮皱了皱眉，闪身便踏进了虚空。
他看起来也并不想硬吃这种强到能轻易要人性命的“跳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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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依旧没有被击破。
它只是随着巫妖领主的持续攻击，稍稍变得透明了一点。
“咱们闹出那么大动静，参与者还有两只亡灵，我手下的卫兵居然一个跑过来的检查的都没有，看来这里也的确被你们控制了。不简单。”
查理一世的声音还在从结界中传出来。
“陛下这是想重新开始拖延时间吗？没用的。”
老刺客飘忽的声音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传来，呼应他的话的，是密集射来的血色刀光。
结界附近的地面“再遭大难”，被血光劈斩出密密麻麻的刀痕，每一道刀痕都深达数米，骇人以极。
坚硬无比的岩石地面很快就被削去一层，只有结界覆盖的圆形范围还保持着平整。
没多久，这片平整的圆形地面便“高出”旁边的地面数米。
在血刃和骨矛的作用下，结界的光壁终于开始闪动。
想来，查理一世的精神力已经到了极限了。
他可能已经无法维持“神恩”这道一直被攻击的结界。
只要结界一消失，查理一世就是不被这亡灵二人组交叉机枪火力网一般的攻击打成碎肉，也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老刺客刺穿脖子。
但，如雨的圣光弹已在空中凝成。
“谁说……没用……这不是……已经点亮十二颗了吗？”
老刺客这才注意到地上已不知不觉增多的微弱光斑。
圣光弹一股脑砸下，地面再次被削去一层，石粉腾起老高，遮人二目。
三人要么是操纵暗影的夜精灵刺客，要么干脆就是亡灵生物，这波几乎没有死角的“圣光流星雨”的属性对他们极为克制。
暗影与死灵学派的魔力如冰雪遇到开水般消散。
默契的配合被打断，三人齐齐施展防护魔法向外退开。
就这么一小阵功夫，结界的光辉又趋于稳定。
同时，天上产生了更多的圣光弹。
这次，圣光弹中还夹在着成型的圣光武器——战锤、连枷、长矛、巨剑……
比单纯的圣光弹更加凝实且更具有杀伤力。
“神怒”主攻，“神恩”主守，两件神器在手的教皇陛下虽明显后力不继，但此时面对三位超凡阶的强者却不落下风。
“十八颗。”
他喃呢道。
地面浮现的十八个光斑，已与天上十八处星团向呼应，“前”教皇的气息渐渐转强。
三位暗杀者都是识货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在眼神交流中达成了共识。
——不管查理一世在这里布置了什么，不能让他完全激活它。
他们再次扑了上去。
“圣光流星雨”也在此时再次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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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旁的礼拜堂。
觐见与效忠仪式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等以上的神官已全部宣誓完毕。
圣殿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西侧。
所以那闪光、魔力波动与爆炸声，毫无保留地传了过来。
但满屋的人，大多眼观鼻鼻观心，作出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少数魂不守舍的，也看在围在四周的圣殿骑士们手中的长剑战锤的份上，闭上了嘴。
忽然，礼拜堂中圣光大盛，神圣的波动充满了整个大厅，并穿透墙壁向四周震荡而去。
“这是？”
“好强……”
“是人吗？”
室内众人都可以说是使用圣光的行家，大多是识货的。
这道忽然腾起的声声波动所蕴含的能量，大概是传说的超凡阶乃至圣阶。
或者……圣阶以上？
波动的源头，竟然是此时正在接受参拜的“圣者准教皇文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