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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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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漓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阳震接着又道:“你能下山,舅父很高兴,但舅父万万没有想到,你竟会和那小子一起来质问舅父!难道你忘了,阳乾是害舅父跟你娘幼年丧亲,姐弟分离的仇人!他们害了你娘一生,你不为你娘报仇,还帮着他们来对付舅父?”他眼光格外阴郁,仿佛苏漓已然背叛了他!言语之中掩饰不住痛心的失望。

    苏漓心中一紧,每次提到母妃,她心里都难以平静。斯人已逝,过往之事真相究竟如何,已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在生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便是对母妃在天之灵最大的告慰!舅父对旧事始终不肯放下,这其中因由她一时也难以辨清,只得平静道:“舅父您误会了,阿漓只想查清真相。既然此事不是舅父所为,那舅父可否跟我多说一点张坚、还有锐锋营的事?”

    阳震深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眼底似乎仍有一分疑虑。

    苏漓低叹道:“母妃已经不在人世,如今舅父是阿漓身边最亲的人,阿漓不想看舅父蒙冤,希望能早日查出真相,找出幕后真凶!”

    她神色淡然,言谈之中的诚挚却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是那句“最亲的人”打动了他,阳震神色渐渐柔和下来,唤了人来上茶,这才缓缓道:“锐锋营的确不同于其他兵营,营中每一个人都是由舅父亲自选拔,训练出来的高手。”

    他顿了一顿,仿佛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又道:“三年前,舅父阅兵之时,偶然发现了张坚,此人有些功夫,是个可造之材。派人调查后,得知他是个孤儿,入军后纪律良好,于是便调了他去锐锋营悉心培养。谁知却是养虎为患!他竟然就是刺杀晟国使者的刺客!”说到最后,他冷哼一声,眼光沉冷,手中骤然发力,茶杯应声而碎。

    苏漓一惊,却未动声色,他如此激愤,全然不似作假。只是不知那张坚,是早有目的潜入锐锋营,还是后起异心?

    “倘若让本王知道,谁在本王身边布下这枚棋子,胆敢陷害本王,本王一定要他好看!”阳震自言自语,俊美的面容,忽然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苏漓顿时心惊一分,舅父此言显然已笃定有人故意安排张坚潜伏身边。朝中何人如此大胆?

    她正想再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人惶恐地喊道:“小公子!您慢着点儿跑,当心脚下……”

    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阳震当即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苏漓跟在后面也走出去,只见书房门前,一个小男娃摔到在石阶上。

    萧王在此,下人们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为首的奶娘连忙倒地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全都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那趴在石阶上的小人儿正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苏漓。

    苏漓心中一动,这孩子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圆润可爱,尤其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亮得出奇,彷如墨玉一般。

    他额头虽有擦伤,却不哭不闹,居然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姐姐。”

    苏漓不禁讶然。

    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二十五章 暴风雨前夕() 
阳震也是满脸地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

    苏漓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下人唤他小公子,想来是舅父的幼子。她蹲在小人儿跟前,一边帮他掸净衣衫的尘土,一边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道:“我叫阳炎。父王叫我炎儿。”

    那软糯的声音,顿时令人心生柔软,苏漓不自觉地笑道:“哦,是炎儿啊。来,让姐姐看看,你摔着哪儿了?”

    阳炎举着到一双胖乎乎的粉嫩小手,递到她面前,只见柔嫩的掌心,果然有一道伤痕,已经渗出血来。

    苏漓一惊,连忙对奶娘吩咐道:“快去拿药来。”

    奶娘这才如梦方醒,回过神来,手脚忙乱地去取药打水。

    不到一会儿,东西全部取来了。奶娘要帮阳炎处理伤口,他竟然撅着嘴不乐意,眼巴巴地望着着苏漓地唤道:“姐姐。”

    那眼神儿顿叫苏漓的心说不出的柔软和心疼,轻轻地牵过他的手,仔细地帮他擦干净伤口,那伤口不算浅,阳炎疼得一缩手。

    苏漓哄道:“很疼?一会儿上完药就不疼了啊。”

    她本是顺口安抚,谁知这孩子居然十分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之后上药包扎他再没吭一声。

    苏漓心中惊讶,他这么小,竟然如此懂事。忽然想起小时候的黎瑶,不小心受了伤,从不要别人碰,只肯她这个姐姐帮她处理伤口。可如今……心口蓦地一痛。

    阳震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人,既震惊又似惊喜,眼光变幻不定。

    此时,苏漓已将伤口处理妥当,阳震沉声道:“奶娘,带炎儿回房休息。好好看管!再有何差错,本王定要追究!”

    奶娘点头诺诺称是,连忙上前来接过阳炎,那孩子却撅起小嘴,似极不舍得,一直盯着苏漓。

    苏漓柔声笑道:“炎儿乖,快回房去休息。姐姐有空去你看啊。”

    阳炎顿时眼光一亮,笑得眉眼弯弯,听话地跟着奶娘走了。

    待一行人走得远了,阳震方才收回目光,叹道:“没想到这孩子跟你有缘。”

    他这一声叹息,似有难言的酸涩。

    苏漓不禁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眼中似乎有几分湿意。

    她微微怔住,只听阳震又道:“你若有空,以后多来看看他。这孩子出生时,他娘难产伤了元气,自此身子羸弱,常年服药,半年前她过世了。从那天起,炎儿没再说过一个字,今天……是第一次开口。”

    苏漓顿住,此刻才明白,为何方才下人的表情会那样震惊!小孩子最是敏感,虽然他还小,但是至亲的人消失不见,他怎会不明白?她眼眶莫名一酸,安抚道:“舅父放心,我有空一定会来看炎儿。”

    阳震微微点头,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离开萧王府,苏漓一路上都在苦苦思索,要怎样才能尽快查出杀手背后的人。这一次刺杀事件背后千丝万缕,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只是张坚已死,线索既断,重新寻找线索谈何容易?苏漓不禁微微一叹,抬眼一瞧,刑部大门已然在望。

    刑部后堂,阳骁与刑部侍郎武修,围坐桌旁讨论着什么,桌上摆了一堆物品。他一抬眼看见苏漓,神色一喜,连忙招手道:“阿漓,快来。”

    苏漓走过去,就见阳骁手里拿着一个七寸见方的盒子,没有盒盖,严丝合缝,彷如铸造一般。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阳骁道:“是从张坚住处搜到的。这东西古古怪怪,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说着,他轻轻一摇,那盒子里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显然中间是空的。

    苏漓接过来,反反复复仔细查看,发觉盒子边缘的木纹似乎有点异样。她小心地从头上摘下一只银钗,用那钗尖轻轻一划,就见那木纹微微裂开一线,细弱发丝。

    苏漓全神贯注,从四面的侧方底部的木纹中各拔出一根钢丝,那严丝合缝的盒壁,忽然“哒”的一声,自动弹开一面来。

    阳骁惊喜地道:“还是阿漓厉害,我琢磨半天也没发现原来玄机在这儿!”

    盒内的东西严严实实地裹在一块黑布中。他伸手掏了出来,却微微诧异,这东西拿在手中竟然没什么分量。当黑布打开,谁也想不到,这神秘机关盒子里里锁住的东西,竟然是一叠白纸!

    三人愣住了。

    这纸洁白如雪,平滑齐整。没有半点瑕疵,显然是纸中极品。

    只是,纸上无字。

    苏漓直觉不对,若真是普通的纸,他怎会收得如此隐秘?这其中定有缘故。

    阳骁一愣过后,似乎突然发现什么,将那叠纸仔细翻看,眉头皱得越发紧,口中喃喃地道:“这是雪笺。为何张坚手中会有?”

    苏漓下意识地追问道:“雪笺?”

    阳骁道:“雪笺出自陈国,前几年陈国使者来汴,特地进贡给父皇的。我记得除了这雪笺,应该还有一样东西。”他说着,又再仔细地检查盒子,却没有任何发现。

    武修连忙问道:“殿下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下官派人再去张坚住处仔细查找!”

    阳骁努力回想,“是一个小瓶子……大概有指头这么大,那瓶子很剔透,好像很特别。”

    苏漓忽然灵光一闪,摸出在阵中捡到的小瓶,沉声道:“你看是不是它。”

    阳骁眼光顿时一亮,接过来细细端详,惊喜问道:“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苏漓道:“昨天你走后,我在阵中拾到的,距离张坚自尽的位置不远,现下看,很可能是他掉的。这东西与雪笺有何关系吗?”

    阳骁微微沮丧道:“这瓶子与雪笺一同进贡来的,别的一概不清楚。”

    苏漓盯着那瓶子和雪笺陷入沉思,记得沉门以前有一种特制药水,专门用来浸泡沉门记录秘密交易的白绢,可以将墨迹隐形。

    眼前的这两样东西,或许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她从一旁取来支毛笔,笔尖小心浸入瓶中,将液体仔细地涂满雪笺。

    武修被她举动吓得不轻,那可是进贡之物!见阳骁并不阻止,也只得忍住。

    阳骁紧紧盯着她的动作。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片刻,那洁净的纸张上,没有任何变化。

    苏漓心一沉,怎会这样?莫非她想错了?

    阳骁却不甘心,又从那叠雪笺底部抽出一张来,如法炮制。盏茶过去,那纸上果然缓缓地显出数行浅白的字迹!

    苏漓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阳骁瞪大眼,那字迹仍在一点一点加深,越来越清晰。不多时,一封令人意想不到的密信,出现眼前!

    苏漓与阳骁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清清楚楚地看见彼此眼底的震惊。

    汴皇宫。

    苏漓跟在阳骁身后一路直奔勤政殿,偌大的殿内寂静无声,沉香袅袅,汴皇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脸色暗沉,眉心紧锁,睡梦之中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自汴皇下令命苏漓去皇普寺静思己过,苏漓一直没有再见过他,今日一见,她不禁微觉诧异。不过短短一月的光景,汴皇的脸色晦暗,比之前更显憔悴。

    阳骁轻手轻脚上前,取过披风小心地披在他身上,汴皇蓦然惊醒,见是阳骁与苏漓,怔了一怔,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缓缓坐直了身。

    阳骁见汴皇脸色不好,眼中不禁有了几分担忧,关心道:“父皇觉得哪里不舒服,传太医看过了吗?”

    汴皇揉了揉额角,微微闭了眼,叹息道:“不妨事。只是身上略有些乏,歇会儿就好了。”

    苏漓心中了然,晟国使者被刺,手握重兵的阳震又与他屡屡发生冲突,这些事也足够让汴皇心烦意乱。她上前见礼,平静道:“苏漓见过皇上。”

    “唔。”汴皇淡淡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你们不是去查案,可有进展了?”

    阳骁脸色立时凝重了一分。

    “发生何事?”汴皇十分敏锐,捕捉到阳骁神色细微的变化。

    阳骁慢慢到汴皇身边,神色迟疑道:“儿臣的确查到了一点线索,只不过……”

    “有话直说,何时变得这样吞吞吐吐?”汴皇有些不满,随即沉了眼光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阳骁沉默一瞬,从怀中掏出那一叠笺纸,递到汴皇面前。

    汴皇立时一僵,眼中惊疑不定,立即将那叠笺纸拿在手中低头翻看。只是,在看到一张张雪笺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漓的心,也随着皇帝渐变的脸色,愈加沉重。

    她与阳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雪笺上隐藏的文字,竟然是张坚写给汴皇的密信!锐锋营中舅父一举一动,毫无遗漏地被记录其中。如今张坚已死,故而他们二人不敢耽搁,急忙进宫来向汴皇问清事实。

    而此时此刻他的神情举动,无一不在证实内容的真实性。这刺客张坚的身份,汴皇显然一清二楚。难道……刺杀国使的事真是汴皇授意?倘若是真,那他的心思竟可如此可怕,拐了这几道弯来陷害舅父。忽然记起,阳震几次对她说过,汴皇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他,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她转念一想,又心生疑虑,汴皇即便对阳震有所动作,为何会选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动手?合约刚刚签订,晟国此次赔偿的条款十分丰厚,这样大一笔银钱还没拿到手,汴皇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惹怒晟国使者?

    证据先是指向舅父,随即峰回路转回到汴皇,一切线索均是十分明确,却各自有着存疑之处。这件事……明朗之中却透着种种复杂。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

    阳骁站在皇帝身旁,将苏漓打量父皇的神色,看得真真切切,他忽然有一点点后悔,当初他极力要苏漓协助查案,只是想她看清阳震隐藏的真正野心,却不料惊天逆转,线索反而指向父皇身上!

    阳骁低声道:“刑部在嫌犯家中搜到此物,儿臣也吃了一惊,为何宫中特供的雪笺,会在嫌犯家中出现。毕竟这是进贡之物,父皇也极少使用,而这纸上的内容……”他顿了一顿,迟疑片刻,又道:“儿臣不敢耽搁,特地回宫向父皇问个明白。”

    汴皇阴沉着脸,瞪着那笺纸半天说不出话来,似是无法相信,只连连冷笑道:“好,真是好!想不到朕,竟然养虎为患!枉朕一直那么相信他!”

    此话一出,汴皇无疑已经承认,这信笺上内容的确是真,死去的张坚果然与他私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紧密的联系,阳骁心头一震,眼光不自觉地望向苏漓。

    “此人当真听命于皇上?”苏漓直视汴皇。

    汴皇缓缓抬了头,双眼之中锐光乍现,道:“你在怀疑朕?”

    “苏漓不敢,只想问清缘由,查明真相。”汴皇话中有话的犀利质问,苏漓淡淡一笑,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两国邦交,总要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请皇上坦言相告。”

    阳骁也一肚子疑问,连忙道:“对啊,父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汴皇静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五年前,朕亲卫队中有一人,名唤张坚。此人武艺超群,胆大心细,几次护驾有功,朕,对他颇为赏识。”

    “直到三年前,朕派他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将他从亲卫队中剔除。转投军营之中,不久,萧王看中张坚的身手,亲自下令将其调入锐锋营,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

    阳骁与苏漓飞快对视一眼,她沉声道:“苏漓大胆问一句,皇上派遣张坚的任务,便是监视萧王的行踪?”

    “不错。”汴皇点点头,说到此,他眼光深深地望着苏漓,深沉道:“朕早就察觉,阳震此人,居心叵测,于是暗中派了张坚去他身边,为朕一探虚实。这二年来,张坚为朕搜罗阳震一举一动,定时用这雪笺传来消息。”

    他缓缓翻动手中那叠雪白的笺纸,冷冷又道:“这些内容,是近二年来的消息,想来他早已背叛了朕!”

    阳骁不屑地道:“张坚这卑鄙小人,进了锐锋营不过一年,便被阳震收买!雪笺必须用那药水才能使字体显形,在别人眼中只是几张白纸,他却藏得那般隐秘。每份信笺内容也一一抄录下来,分明是另有图谋!”

    “哼!那又如何?”汴皇阴沉道:“这与刺杀事件没有任何关系。朕从来没有指使张坚去刺杀晟国使者!”

    阳骁愤愤道:“这件事明摆着是阳震命他所为!”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他已然恨极,毫无避讳地直呼其名。

    “何事是本王授意?四皇子不妨说与本王听听?”勤政殿门外赫然传出一声沉喝,随即大步走进来一人,俊美的脸上眼中阴冷之色清晰可见。

    竟是萧王阳震!

    三人面色皆是一变。

    苏漓暗自皱眉,舅父为何会突然来了?

    只见阳震大步走到殿中,方才大声道:“臣弟见过皇上!”不等汴皇发话,他已顾自起身,径直走到阳骁面前,一字一字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有事是本王授意,证据何在?”他咄咄逼人,眼底的戾气是那样清晰,已然动了真怒。

    汴皇与阳骁顿时变了脸色,虽然这叠笺纸并无实际证据证明刺杀之事与汴皇有关,但信笺上的内容一旦被阳震得知,凭彼此现下的关系,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苏漓心头疑惑,她与阳骁从刑部得了消息即刻进宫,没有半点耽搁,阳震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来见汴皇,仿佛算好一般?上一次他拼死相护,来得也甚是巧合。

    她心头微动,默默地端详着他,他看上去情绪颇为激动,双眼死死盯着阳骁,瞳仁深处闪动冷酷的煞气,转瞬消失不见。

    “你为何不答?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阳震不肯放松,继续逼问。忽地,他眼光一转,视线落在桌案那一叠雪笺,最上方那张笺纸上,阳震二字赫然跃入眼帘。

    阳震当即变色,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拿。

    阳骁眼疾手快,抢在他前面,劈手便将那叠雪笺抓在手中,红色的身影一闪,人已到了勤政殿中。

    阳震没有得手,当即声色俱厉地叫道:“你藏什么?有什么见不得光?”他言行举止如此嚣张,眼中似乎已没有汴皇的存在。

    苏漓也忍不住变了脸色,舅父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莽撞?

    “放肆!”帝王尊严毫无疑问受到挑衅,汴皇怒极拍案,腾地起身,指着他厉声喝道:“阳震,朕在此,你胆敢不问自取,眼中还有没有朕!”

    阳震霍然转身,脸色铁青,显然也是气得不轻,眼睁睁看着证据近在咫尺,却不能一探究竟。面对汴皇的喝叱,他挺直脊背,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道:“事关臣弟清白,臣弟自然紧张关心!敢问皇上一句,为何阳骁鬼鬼祟祟不敢交出证据?”

    阳骁怒声道:“我哪里鬼鬼祟祟了?真相还没查清楚,证物当然不能随意外泄!”

    阳震忽地仰首哈哈大笑,他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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