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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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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正心中一动,望向远处的女子,叹道:“这世上最难掌握的便是人心。缘来缘去,自有定数。陛下又何必如此自苦?”

    东方泽心头一震,这样简单的道理,如今却要他人来提醒自己。他再清楚不过,今生今世也无法割舍这段情。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他也要追回她的心!只是他的努力,他的坚持,还能唤得回她吗?

    一时痴惘,只是看着渐渐趋近的一双人影。

    那样专注的凝视,立时令苏漓觉察,下意识地抬头,直直对上他深邃的双眼,心底瞬时一震。清晨她随出殡队伍离开之时,他似乎就站在那里,此时竟然还在……

    阳骁勒住缰绳,眼光微冷,只见东方泽已快步下了角楼,朝他们走过来。

    阳骁迅速翻身下马,朝苏漓伸手道:“来,我扶你。”

    苏漓迟疑一瞬,刚伸出手来,却被旁侧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握住。

    “如此小事,怎敢有劳汴皇!”东方泽淡淡一笑,眼底寒意顿现,他长臂一伸,就要抱苏漓下马。苏漓却轻巧地闪身一避,在他的手揽上她腰际之前,她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阳骁的身边,淡淡无波,目光疏离。

    东方泽手指僵在半空,怔怔地看着她。过往无数次他都会抱她下马,自然亲昵的动作无需言语,彷如天生契合。而此时,她刻意的回避,分明对他心存戒备。难道在她心里,他竟已不及阳骁?!

    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掩饰不住眼底深藏的失落。

    阳骁看在眼里,忽然笑了,那笑容有些意味不明。他揽住苏漓的肩膀,眼中柔光似水,“晟皇此言差矣。在朕心里,但凡与阿漓有关,绝无大小事之分。别说是扶她下马,即便要朕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朕也心甘情愿!”

    话虽是对东方泽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苏漓,他这般直白,柔情款款,倒让苏漓怔住,不知说些什么。

    阳骁轻轻一笑,转头望向东方泽,眼底温情尽褪,顷刻化作淡淡冷光,漫不经心地道:“朕累了,与阿漓先行一步。晟皇陛下没什么事,还是早些回驿馆歇着吧。”

    一句话立显亲疏之别,这二人言辞间你来我往,显然是在斗气。苏漓眼光微冷,不喜他们以她为由而机锋暗藏。拨掉阳肩上阳骁的手,淡淡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

    东方泽冷笑道:“听闻阳震大军今日频频出没见龙坡,相信很快将发起二度攻城之战,不知汴皇打算如何守住你这风雨飘摇的汴国江山!?”这句话,让阳骁刚刚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下。

    阳骁脸色顿时一变,刚要开口,一人疾奔而来,正是石敬,他神色焦急道:“皇上!探子来报,阳震集结大军,又有攻城之势!”

    阳骁目光瞬间冷厉如刀,刷地直刺向东方泽,他身为外客,所得讯息如此精准迅速,甚至超过了他这个汴国之主!

    苏漓也是一惊,“这么快?!”离上次攻城不过几日时间,中了迷毒的士兵即便恢复如初,阳震也该有所顾忌,不会贸然发动进攻。

    除非……他已经找到了克制迷毒的法子!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东方泽道:“见龙坡附近的山谷里有种药草,汁液可暂时封住人的嗅觉。”

    苏漓眼光一沉,“那么一切迷毒都将失去作用!”

    “不错。所以,接下来这场仗,必定极难应付。”东方泽沉声道。

    苏漓心头一紧,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宫再商议吧。”

    勤政殿内,茶香缭绕,香炉内一缕轻烟袅袅升腾,淡淡的龙涎香气缓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苏漓和阳骁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各自坐着,沉默地思索着对策。东方泽手捧热茶,淡淡地靠在软椅中,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忽尔都还需多久还朝?”苏漓突然问道。

    阳骁凝重道:“大军行速不比单骑快马,最快也还要等上几日。”

    汴都城内守军本就不多,上一场守城战亦损失不少士兵,阳震此次一旦大举攻城,城内守军最多撑不过三日。圣女教中人武功虽高,对付一个锐锋营已是勉强。想抵挡十万大军根本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但阳震诡计多端,并非易事!

    阳骁与苏漓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担忧。许久没人说话,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苏漓轻叹一声,排兵布阵她并不熟悉,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尽量拖延到援军来呢?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朝东方泽望去。

    他也正在看她,淡然的眼光里,隐藏着未知的伤感。

    苏漓心头一跳,收回了目光。

    半晌,东方泽低叹一声,缓缓站了起来,轻声道:“要想拖延时间,并非全无办法。”他手指轻点桌上地图,“此地名为裕峡谷,是见龙坡至皇城的必经之地。山谷险长,黄沙遍地,林天正推算明日会有大雾,可在此地下一番功夫。”

    山谷……黄沙……苏漓忽然想起,她曾在父王兵书上看过一个案例,心头豁然开朗,欣喜地抬头道:“你是想用疑兵之计……”

    “不错!”他淡淡地微笑,“苏苏冰雪聪明,定然了解我心中所想。”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那个明白他心思的人。这一刻的凝望,令他恍惚觉得,似乎回到了两心相契的岁月……

    “晟皇对我汴国地势真是了如指掌!”飘远的思绪蓦然被冷冷的言语所打断,阳骁目光锐利而深沉,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弦外有音。

    东方泽似是知晓他的心思,淡淡地扫他一眼,冷笑道:“汴皇何必紧张?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朕没兴趣。”话里的意思分明清楚,他不屑乘人之危,这般狂妄自负的话,恐怕天底下也只有他才说得出口!

    “但若是朕想要的,却任谁也不能阻止!否则,后果堪虞。”深沉的双目闪过锐利的光,语气里似有警告之意。

    苏漓自然也听出他意有所指,不禁心中微沉,敏锐地觉察到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眼见着阳骁神色变了几变,目光中隐有冷意,苏漓道:“既然已经有对敌之法,还是尽早布下防卫。”

    听她这样说,阳骁也只得按捺情绪,商议对策。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这一天,大雾。阳震集结大军,正欲前往裕峡谷。前方探子忽然来报:“禀王爷,裕峡谷发现敌军,不下十万。”

    “什么?十万?!”将领们顿时大惊

    “不可能!皇城内一共才三万守军,哪里来的十万大军?!”阳晋立即叫道。

    “难道是忽尔都大军回援?”一名将领疑声道。忽尔都乃汴国当朝第一将,人人皆知他武艺高强,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连阳震也要忌惮三分。

    阳震皱眉思索,晟、汴两国的和谈协议虽已签订,但晟国大军至今未撤离天门,阳骁竟敢调令边关大军还朝!他就不怕晟军违反协议,趁虚来犯?!更何况,他早在通往边关的路上沿途设卡,十万大军,想要回援岂是易事?

    “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阳震思量一番,沉声下令,大军浩浩荡荡直奔裕峡谷。

    汴都城外南十里,见龙坡至皇城的必经之地,裕峡谷。两侧高山环伺,谷内黄沙怪石,大雾缭绕,人在其间,只可窥见十步之景。

    平日此地寂静异常,今日远在几里之外,便听得阵阵马蹄声在谷内沉沉回响,不绝于耳,远远听去,一时间竟分不清谷内究竟有多少人马!越接近谷口,那声音越是响亮惊人,震动人心。而谷口迷雾浓重,黄沙漫天,人影憧憧,难辨虚实。

    阳晋看了半晌,目露疑光地道:“父王,这其中恐怕有诈。连日来,城中三万人马一直守城不出,城门也一直未开。今日何以这里会有大军行迹?难道……真是忽尔都回来了?”

    阳震面容沉冷,没有说话,只是微一抬手,身后庞大的军队立时鸦雀无声。

    谷中浓雾弥漫,苏漓凝神细听着谷外动向。依照东方泽的计划,圣女教四千教众,调出三千,五百人分为一队,骑马在谷内来回奔跑,这山谷地形奇特,响亮的声音,回声重重,再辅以众人倾注内力的驾马声,造出超越十万人的巨大声势。

    只是这疑兵之计全仗有大雾之天,只能拖延一时。阳震生性多疑,心思细密,若他不轻易离去,待午后大雾散尽,这虚张声势便再也瞒不过他。

    苏漓沉默不语,江元低声道:“门主不必担心,晟皇有言在先,一旦形势有变,咱们只管撤退,他自有对策。”

    苏漓叹息:“我明白。”东方泽调去擅长机关暗器的新流舵舵主傅天刃及舵中五百人,想来定是另有安排。

    谷外,阳震大军似乎一直停在远处,依然在观望,没有离去之意。

    苏漓手中令旗一挥,六队骑兵同时喊杀,千匹骏马扬蹄嘶鸣,声势极为惊人!那声音回荡许久,之后山谷内恢复寂静,再听不到半点声息。

    山谷外,先派的探子回返来报:“禀王爷,那谷中雾气极大,人影纷杂,实在难以辨清,不过可以断定,对方的旗帜是黑色!”

    众人皆是一惊,谁人不知军中旗帜黑色正是汴国第一将专属?

    阳震皱紧了眉,他身后一名武将忍不住上前道:“王爷,这应该是忽尔都!他统帅之下骑兵居多,每次练兵,马蹄声均响彻数里之外。”

    阳晋却疑道:“如果真是忽尔都,以他的脾气,明知我们在此,为何会隐而不出,这其中定有问题!”

    阳震眸光森冷,冷哼一声道:“他在雾中,也无法看清谷外的情形。”

    “父王,忽尔都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如果真是他,我们切不可贸进!”阳晋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阳震脸色一沉,定定望着迷蒙的谷口,此刻山风吹过,浓白的雾气不断翻涌,情势愈加难辨。他心一冷,挥手道:“撤退!”

    谷外隐约传来马蹄声响,苏漓凝神细听,对方已有撤退之意。她微微松了口气!

    偏在此时,阴霾的天空忽然云开雾散,透出一丝明亮的光来。

    天要晴了!

    阳震立即勒住缰绳,迎着那道明亮的光线,锐眸微咪,唇边倏然扯出一丝冷笑。

    日头已出,再大的雾也有散尽之时,他只需安静等待,用不了多久,这谷中玄机便能一目了然!

    苏漓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人算果然不如天算,今日想就此蒙混过关,显然已无可能!

    她深吸口气,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易放弃。当即发令,命骑兵再度奔跑起来,飞扬的尘沙顿时肆意弥漫,混着未散的薄雾,堪堪掩盖住谷中的真实情况。

    眼看午时将近,光线越来越强,雾气散去了大半,谷内的情形若隐若现。

    “父王,雾气已散,我们还等什么?”阳晋望着谷口,跃跃欲试。

    阳震还未答话,忽听空中嗖嗖数响,众人抬眼一望,只见谷口两侧的山峰有铺天盖地的利箭激射而来,迅猛无匹,不知用得何种弩箭,竟然远远超出正常射程范围。

    阳震面色一变,迅速指挥骑兵后退,步兵举盾上前挡箭。

    谷中第一轮攻势过后,阳光越发明亮,谷口雾气渐渐稀薄,远远望去,隐约能看到并不宽阔的谷口,密密麻麻的骑兵在谷口静候,反而后方蹄声不断。

    阳震抬头一望,只见几架巨大的弓弩悬在山顶巨石之上,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埋伏,而是利用机关造势!他顿时阴冷一笑,忽尔都骁勇善战,并不善谋,手下也无人擅长机关或奇门遁甲之术,否则当初绝不会中袁向之计,被困于瘴气山林!

    这谷中之人,一定不是忽尔都!他不再迟疑,果断地叫道,“前锋听令,即刻率锐锋营五千人马冲进谷内!”

    前锋飞快领命而去。

    看着急速奔来的人马,苏漓心头遂沉,立即叫道:“所有人撤退!”

    几千人有条不紊地向山谷后段撤退。苏漓端坐马上,蓦地飞身而起,运起内力猛地击出一掌,沉厚的内力落在一侧山坡,立即激起尘烟无数,成功阻碍对方军队的视线。

    大军却并未因此停留,马蹄疾奔,依然扑压而来!

    苏漓暗自心惊,阳震带兵果然不凡,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吓不倒他们!正欲再运功击掌,身后忽然奔来一骑快马,她未及回头,已被他拦腰抱上马背。

    “走!”熟悉的磁性嗓音滑过耳际,他的呼吸拂过耳畔,气息稍有不稳。

    东方泽发出一声清啸,震山谷。

    山顶的机关再度发射出狠疾的箭雨,笃笃嵌入地面,战马受惊,原地连连打转,不肯前进。

    东方泽带着她一路疾奔,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上。马儿缓缓地停了下来,苏漓忍不住回头去看他,俊美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昨夜到今晨,他亲自带人在此布阵,不辞辛苦,亲力亲为,他这样帮助阳骁,究竟是为了什么?心里似乎隐约有一个答案。但她却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这是什么地方?”翻身跳下马背,苏漓走到山坡最高处站定。

    “居高临下,从这里谷中情势可以尽收眼底。”他走到她身后,缓缓抚上她的肩膀,“一会大军冲进来,你只管带着你的人冲出去,其他的事,交给我。”

    苏漓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谷口的弓弩已经停止发射,飞扬的黄沙也已尘埃落定。谷内竟然空荡荡的,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阳晋哈哈一笑,叫道:“父王果然料事如神,忽尔都根本没回来!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想以此拖延时间!这会儿抵挡不住就想逃?可笑!小王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余将军,随我来!”话音未落,他一人一骑,竟然率先冲进谷中。

    阳晋身先士卒,自信满满,锐锋营立时士气大振。余将军立即带队紧随其后。裕峡谷一时蹄声震动。到了谷中后段,山顶巨石忽然滚滚而落,黄沙漫天,来去无路。

    “中计了!”阳震脸色一变,策马疾奔,大叫道:“晋儿!回来!”

    原本来势汹汹的冲锋军,立时乱成一盘散沙,许多士兵控制不住受惊的战马,纷纷跌下马背,转眼被惊惶的马群踏成肉泥!

    一时之间,裕峡谷中战马嘶鸣,惨呼声不断!

    一场战役,不知会有多少士兵因此命归黄泉,与挚爱分离,与至亲阴阳永隔!

    眼前这一幕太过惨烈,苏漓心头沉重,彷如压了一块石头。

    突然,一排锋锐的利箭,夹杂凛冽杀意破空而来,惊人的力度几乎可以射穿顽石!

    苏漓心头一惊,峡谷对面的山坡不知何时站了一小队人,为首一人阴冷沉郁的眸子直盯着她,竟是阳震!

    东方泽神色一变,迅速将她扑倒在地,就势一滚,躲到一块巨石后。只是冲力过大,他后背重重撞上坚硬的石头,忍不住闷哼一声。

    苏漓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笃笃数十声响,方才站立的地面已被几十支利箭深深嵌入!好险!只差一点,他们两个就被射成刺猬!她心惊不已,额上不禁渗出冷汗,心跳得飞快。

    想到他方才那一下似乎撞得不轻,不禁抬眼去看东方泽,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谁知刚好他低下头来,急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却又同时怔住。她偎在他怀中,靠得这样近,彼此眼中关切的情意,是如此清晰,根本无从掩饰。

    他有一刻失神,抱着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缓缓收紧。

    苏漓垂眸不语,心底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无法平息。

    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整座山谷似乎都震了一震。

    二人一惊,立刻站起身来。只见谷底石林已轰然坍塌。

    转眼之间,锐锋营已经伤亡惨重,阳震脸色难看之极,不再耽搁,直奔石林。这石阵极为诡异,一时半会儿闯不过去,他只得率众人欲退出谷去。谁知山谷另一端突然燃起大火,满山遍野的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

    “该死!”阳晋脸色大变,咬牙道:“想活活困死咱们!”

    阳震眸光冰冷,却面无惧色,冷冷喝道:“冲出去!”

    锐锋营剩余的士兵,在阳震率领下冲出山谷,此时大军已折损过半。阳震回头一望,这五万残兵,刚刚从生死边缘冲杀出来,皆有惶惶之色。他厉目圆睁,大声叫道:“众将听令,随我杀入皇城,活捉昏君,重重有赏!”

    “杀!杀!杀!”一时群情激奋,大有不破城门誓不罢休之势!

    东方泽见此情景,皱眉道:“所有人退守皇城!”

    生死存亡的一战,终于到来。

    巍峨的城楼之上,阳骁亲临指挥,一身金色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闪耀。身边的将士因国君亲临受到鼓舞,士气高涨,他们目光紧紧盯住敌军即将出现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苏漓微微怔住,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阳骁身上散发出的帝王之气!这个爱玩笑闹的顽皮少年,在经历人生巨变之后,已然蜕变成蝶,成为心怀家国的君主!她唇边闪过淡淡欣慰的笑容,心中却仍有些担忧。

    东方泽看在眼中,心下了然,淡淡道:“他若连对方五万伤病残将都抵挡不住,还有何资格当这一国之君?!”

    苏漓顿时沉默了。

    “他说的没错。”阳骁不知何时步下城楼,脸上带着坚定的自信,步伐沉稳,耀眼夺目的金色盔甲越发显得他一张俊脸尊贵不可逼视。他越过东方泽径直走到苏漓面前,郑重道:“坐上这位置,我便肩负国家荣辱,不容有失!你放心回宫去休息,我会用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这座城,还有你,我定能守护!”

    苏漓默然不语,他言语之中信念坚定,却不过是在安抚她的心。她清楚这一仗有多难打。只是,她不愿意离去,还有另一个原因。

    清亮的眼瞳深处,情绪流转,似是深藏了无数沉重的心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在阳骁眼里,他轻叹一声,上前握紧了她双手,认真道:“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他。”

    苏漓心头一颤,眼底流出淡淡的感激之色,她的亲人已经不多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东方泽低眼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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