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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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莲,而父皇喜欢的苏合香中有一味青嵩,这两位药材中和,散发出的香味能使人嗜睡无力,若是闻得多了,还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说到这里,她愈发觉得心口难受起来,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根根扎进,难以呼吸。
公仪音伸手揪住自己的心口,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父皇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嗜睡易乏,而且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我原本想着会不会是皇……有人对父皇暗中下了毒手?只是父皇的吃食用度一应经过了刘中人的手,按理不该出什么纰漏才是,所以才没有细想下去。”
她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似离开了水的鱼一般,面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白之色,“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她的心思竟然这般毒辣,竟然想到从父皇的熏香中下手!”
公仪音的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刘邴听得略有些吃力。
秦默却是听明白了,眼中不由浮上浓重的诧异之情。
谁能想到,这人下毒的法子,竟然这般“缜密”而“巧妙”?!若不是公仪音嗅觉过人,怕是没有人能察觉出这其中的猫腻来吧?!
公仪音的手微微颤抖着,手上戴着的镯子相碰,发出叮铃的声响。她的面上神色有些颓丧和自责,似乎在责怪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这其中的诡计来。
秦默伸手搂了搂她略显单薄的肩膀,在她耳边用低低却浑厚的嗓音道,“那人的心思太过狡诈了,没能发现这其中的阴谋诡计,也不是阿音的错。阿音此刻自责,乱了心绪,反倒正中那人的下怀不是?”
他手掌中的热量,透过单薄的外衫传遍公仪音的全身,原本因窥到真相而冰凉的四肢终于渐渐回暖。
公仪音点点头,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秦默说得对,好在现在发现得早,香味的毒性还没有完全渗透到父皇的体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遂不再耿耿于怀,看一眼榻上依旧双目紧闭的安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定下心来。
这时,一旁的刘邴见公仪音面色回转,迟疑着开口道,“殿下……您是说……有人故意要害主上?!”
考虑到此事事关重大,公仪音没有同刘邴细说,只点点头道,“我是这般想着,所以父皇最近的吃食用度什么的,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刘中人尽力亲力亲为。”
刘邴面露惊愕之色,忙道,“这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他迟疑地看一眼公仪音,张大了眼睛颤抖着道,“不知殿下和驸马可知是谁人竟这般大胆,竟然敢……竟然敢对主上下此毒手?!”
听到刘邴的话,公仪音和秦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微妙的流光。
公仪音心中自然怀疑的是皇后,但没有真凭实据,她自然不可能贸然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模棱两可道,“我和驸马暂时也没有头绪,但为了防止她再次下毒手,还请刘中人务必要提高警惕,一旦发生什么异常,马上派人来帝姬府通知我。”
刘邴忙不迭点头应了,看一眼那闪烁着琉璃般光彩的白玉香炉,不解地开口问道,“殿下,奴才还有一事不明。”
“刘中人请问。”公仪音心中仍有些波涛翻涌,只是面上不显,凝视着刘邴问道。
“方才殿下说,这香炉被人放在特制的香料水中浸泡了许久,可是……奴才记得这白玉香炉一直便放在甘泉殿中,从未被人拿走过啊?那么……此人是什么时候将其浸泡于香料之中的?!”
第306章 怀疑皇后()
听到刘邴的问话,公仪音不由陷入沉思。
他说得没错,既然这白玉香炉从未离开过甘泉殿,那么皇后又是如何在香炉上做手脚的呢?一时间公仪音也想不明白,不由陷入了沉思。
忽然,公仪音想起一事,抬眼看向刘邴问道,“刘中人,我记得这个香炉当初是由下边进贡上来的,当时似乎是一对而非一只?”
被公仪音这么一问,刘邴也隐约记起了的确有这回事,点点头道,“似乎是这样的。”
“那你可知这另一只香炉去了哪里?”
如果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香炉,那么皇后这手法就很简单了。先将另一只备用的香炉取出,用香料浸泡透了,再找个机会与甘泉殿中的这只香炉对调便是。
刘邴想了想,有些犹豫道,“当时主上只留了一只,另一只,似乎存到了库房里。”
“你派人去查一查,当初存到库房里的那另一只香炉,现在到了谁的手里。”公仪音吩咐道。
刘邴忙应了。
公仪音见安帝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自己待在此处帮不到任何忙,且她若是在甘泉殿中待太久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得先行离开。只是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又细细嘱咐了刘邴一番,让他好生照顾着安帝,自己明日再来看他。
又恨恨看一眼那静静立在高几上的香炉,咬牙切齿道,“这个东西,拿出去摔碎扔了!若是父皇问起,你就说是我不小心摔碎了便是,我自会亲自同他解释。”
刘邴连连行礼道是,又派人送公仪音和秦默出了甘泉殿。
一路上,公仪音都有些沉默。
秦默知她是因安帝中毒一事而心有戚戚,温声出言安慰道,“阿音,此事往好的方面想,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是主上今日不晕,我们怕是很难发现这香炉中的诡计不是?”
公仪音闷闷“嗯”一声,“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此事当真是皇后所为,她的心思,实在是太狠毒了些。”
“虽然我们是这般推测,但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也拿她无可奈何。并且,任何时候,我们需要保持客观冷静的态度才行。”秦默冷静分析。
公仪音知道秦默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权且等明日刘邴那边查到的结果出来了再说。”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只希望父皇能早日醒来才是。”
秦默点点头,两人一路无话行到帝姬府不提。
第二日。
秦默因要去延尉寺点卯不能陪公仪音去宫里,公仪音早起用过饭,惦记着安帝的情况,便早早带上阿灵和阿素往宫里去了。
轻车熟路到了甘泉殿。
刘邴听到人来报亲自迎了出来,“见过殿下,殿下今日来得好早。”
公仪音朝他略略一点头,急切道,“父皇怎么样了?可醒来了?”
刘邴面露喜色,点头应道,“托殿下的福,主上已经醒来了。”
公仪音一喜,眸中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急急道,“太好了,快带我进去看看!”
刘邴应一声,急急忙忙前头带路引着公仪音进了内殿。
一进殿内,公仪音一眼便看到安帝正躺在榻上,就着宫婢的手喝着药。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来,见是公仪音,虚弱地一笑,面上浮现出一抹略显苍白的笑意。
“父皇!”公仪音快步上前,接过宫婢手中的药碗,在榻旁坐了下来,“父皇,我来喂您喝。”
“让重华担心了。”安帝沙哑着声音道。
公仪音摇摇头,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吹送到安帝唇边,“父皇能好起来重华就放心了。”
安帝就着公仪音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很快一碗药汁便见底了。
公仪音将药碗顺手放在一旁刘邴手中的托盘之上,一面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面看向安帝关切道,“父皇可觉得身体好些了?”
安帝点点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父皇不用担心。”
公仪音看一眼四周侯立着的宫婢,朝刘邴使了个眼色。刘邴会意,带着那几名宫婢退了下去,给公仪音和安帝留出一些私密的空间。
安帝见状,不由挑了挑眉奇道,“怎么了重华?可是有什么事要同父皇说?”
公仪音点点头,看向安帝郑重其事到,“父皇可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昏倒了?”
安帝先是一愣,继而笑笑道,“原来是这事。重华不必担忧,这几日折子太多,晚上睡晚了些。许是有些劳累所以才突然间晕倒吧,好好歇歇就没事了。”
“不!”公仪音猛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安帝狐疑地皱了眉头,不解地看向公仪音,“重华这是何意?”
“昨日父皇昏迷之时我来看父皇,却偶然间发现父皇的昏迷并不是过度操劳所致,而是有人刻意想要害您!”
“你说什么?!”安帝眼睛一瞪,猛地看向公仪音。因太过激动,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也不停地咳嗽起来。
公仪音忙伸手替他顺着后背,又倒了茶过来给安帝喝下。折腾了一会,安帝这才觉得好受了些,匆忙吞咽一口口水,不可思议地看向公仪音情绪激烈道,“是谁?!是谁想要害朕?”
公仪音的手腕被安帝抓得有些生疼,微微蹙了眉头,柔声宽慰道,“父皇,您先冷静下来,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您听重华跟您慢慢说。”说罢,将她昨日是如何发现那香炉的异常一事说给了安帝听。
安帝一听,脸色转为煞白,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这般大胆,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下手。他勉强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抬眸看向公仪音道,“刘邴可查出了库房中另一只白玉香炉的去向?”
经安帝这么一提醒,公仪音这才想起自己早上过来惦记着安帝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问刘邴此事,便摇摇头,朝着殿外唤道,“刘中人!”
刘邴应声而入,朝公仪音和安帝行了个礼,“请问殿下和陛下有何吩咐?”
“昨日我叫你去查那另一只香炉的下落,可有线索了?”
刘邴一听,面上浮现出一丝颓败的神色,摇摇头道,“奴才无能。昨日奴才派人去库房一查,发现那香炉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内务府那里,却没有任何的记载。”
公仪音不禁皱了眉头沉声道,“也就是说,另一只香炉的下落到这里又没了下文?!”
刘邴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
“岂有此理!”公仪音一拳垂在床榻边上,神情冷冽,素来柔和而娇艳的脸上此刻呈现出一种凌厉的怒容。
“重华!”安帝一见,忙有些心疼地开了口,拉起她的手道,“小心打坏了手。”
公仪音看着安帝关切的面容,娇艳的唇瓣有一丝苍白之色,蠕动着唇瓣道,“父皇,重华真是心有不甘!”
见公仪音似乎话中有话的模样,安帝想了想,挥手让刘邴先退下了,然后看向公仪音,语重心长道,“重华,你老实跟父皇讲,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
公仪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安帝。
他的容颜虽还是记忆中那般俊朗,但眼底已有了淡淡的皱纹,鬓旁也生了丝丝白发,残酷的时间终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皱纹。
哪怕他这段时间的情绪诸多反复,对自己也没有从前那般尽心和宠爱,但在公仪音心中个,他永远都是那个疼着自己宠着自己的好父皇。如今眼见父皇一次次陷入危险之中,这让他如何不焦虑,如何不自责。
公仪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凝视着安帝的眼睛道,“父皇,请您告诉我,您为何要将皇后禁足,难道当真是因为皇后涉嫌谋害舒美人腹中之子么?”
安帝一愣,呆呆地看了公仪音片刻,忽然似明白了什么,瞳孔一张,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你……你怀疑皇后?!”
第307章 选择相信重华()
公仪音没有立即回话,只冷静地盯着安帝。她的目光似落在安帝震惊的面容之上,又似透过安帝,看向一个虚无而遥远的地方,神情冷静地让人有些心颤。
良久,她终于沉沉开了口,“父皇终究还是因我当日之话,而对皇后有所怀疑了,难道不是么?”
安帝哑然。
那日重华跟他说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让他的心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他自然知道皇后从前与高琼有些瓜葛,但高氏一族已灭,过去的事早已随风而逝,他便也没将此放在了心上。
他虽然对皇后并不大喜爱,但一则陆氏对他的统治起了很大的帮助,二则他对皇后虽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有了几分亲情,乍一听得皇后竟然背叛自己,自尊心作祟下哪里肯相信?!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理解和不甘心,所以那日听公仪音向自己和盘托出所有的事情时,潜意识里是拒绝的,才会失态地对公仪音表示反驳。
只是后来静下心,再细细一想公仪音那日所说的话,却是越想越心寒。因为他发现公仪音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有着蛛丝马迹可寻。也就是说,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那一刻,他的心里寸寸凉如冰雪。
谁能想到,每夜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竟是怀着这样的异心,那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在怀中揣着一把尖刀,然后带着温柔的笑意将那尖刀插入自己的胸膛?!
所以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诚然,正如重华所说,她没有证据,安帝自然也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治皇后的罪,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旁放任她在自己的身旁,所以他用了一个后宫中常用的法子,简单却很好用。
舒美人根本没有怀孕,这一切,自然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局。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皇后听到自己宣布将她禁足那一刻的表情,有不甘,有错愕,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还见到了一丝隐隐的恨意。
她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话,“陛下,您会后悔的!”那时她的眼神,凉如吐着性子的毒蛇,让人从心底一寒。
以后会不会后悔他不知道,至少现在这一刻,听到皇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安帝仅存的内疚和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
虽然重华手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重华和皇后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重华。
公仪音看着安帝的脸色由沉思转为铁青,最终却还是平静了下来,抬眸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重华,你说的对,我信你。”
他的声音凉而淡,似远还近,在公仪音的耳边一遍一遍地回旋盘桓。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哭。
父皇说,他信自己!
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坚强,冒着与父皇决裂的风险,终于迎来了这一刻。有了父皇的这一句话,一切的艰难和困苦都是值得了。
看到公仪音眼眶中冒出来的晶莹泪珠,安帝也有万千感慨。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不足,不管是作为君王,还是作为丈夫,亦或是作为父亲,唯独对重华,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在宠的。
他看着重华从小小的胖乎乎的人儿出落成如今这般倾国倾城的模样,过去种种,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喉中忍不住有几分哽咽。又想到这几日冲着重华莫名其妙发的脾气,安帝愈发觉得不安和歉疚。
安帝抬了目光,凝视着公仪音,缓缓开口道,“重华,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是朕的不是!”
公仪音原本还只是含着泪,有些泪眼朦胧,只是听到安帝这句话,就像突然被打开了泪闸,眼中的酸涩之意再也忍不住,泪珠簌簌地顺着精致的脸庞留了下来。一滴一滴打在她放在膝上的手背之上,氤氲出一朵朵瑰丽的泪花,也让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通通烟消云散。
“父皇!”她哽咽着叫一声,扑入安帝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心中知道父皇这几日的反常很大程度是受那香料的影响,原本的心凉又渐渐回暖,心中对安帝的埋怨之情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却冷不防听到父皇对自己道歉,这一刻,感动铺天盖地而来。
安帝是君王,他有着君王惯常的通病。自负,自傲,拉不下脸面。可所有的这一切缺点在自己面前却通通消弭于无形。
公仪音抱着安帝,一如小时候撒娇似地抱住他的模样,心中被满满的感动充满。
上天待她何其优渥?有秦默,有父皇,还有那么多真心待她的朋友。一时间,竟感动地不能自持,只不住地流着眼泪。
安帝轻轻地拍着公仪音的后背,柔声地宽慰着。
哭了一会,公仪音终于止住了啜泣声,想到自己方才那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红了脸。半晌才扭扭捏捏地退出了安帝的怀抱,只不敢抬头去看安帝。
安帝轻笑一声,拿过方才公仪音放在榻上的帕子,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好啦,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可要笑话你了。”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我……方才一时情难自控,让父皇看笑话了。”
安帝感慨良多地拍了拍公仪音的手背,“朕知道,难为你了。”
公仪音摇摇头,“没……没有……父皇能平安是最重要的。”
安帝微微一笑,想起方才未完成的话题,沉了目色看向公仪音道,“所以重华……怀疑是皇后将朕殿中的香炉给掉包了?”
公仪音点点头,“我问过刘中人了,那段时间,皇后的确来过几次甘泉殿,要下手也是很简单的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安帝的脸色倏地暗了下来,咬牙切齿道,“那个毒妇!”他顿了顿,带了几分犹疑看向公仪音道,“重华,你那日说的……皇后她和高琼……是真的么?”
“父皇,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再没抓到高琼之前,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了去。”
安帝恨恨地捶了锤一侧的床榻,眼中露出一股狠厉的情绪来,“朕要杀了她!”说罢,掀开床褥就要起身下榻。
“父皇!”公仪音忙按住他的手背,“请父皇暂且再忍耐些许。”
安帝被他按住,身子没有动,眼中神色却认识恨恨而凌厉,“重华觉得朕不该杀了这般狼子野心的人?!”
“父皇,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公仪音生怕安帝一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来,忙柔声劝慰道,“一则,对于皇后的罪状,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流珠已经自裁,亦没有了人证。如果贸然动她,陆家定然会不满。现在北魏已经在边境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