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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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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钊猛地抬了头,大声道,“使君,就算这鞋是孙氏做给我的,就算这金簪是我送给她的,那也证明不了孙氏是小民杀的,昨夜小民早早就睡下了,并未去孙氏家中。”

    秦默目光在公仪音脸上流连。

    半明半暗的光影照在她的面容上,鬓边垂下一缕发丝,在耳畔悠悠地晃动着,眼神从容而镇定。

    他挑了挑唇。

    李钊说得没错,这些证据的确不足以指控他是杀人凶手,不知眼前这捉摸不透的人儿,又该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公仪音看向陈氏,声音中带了一丝轻柔的蛊惑,“陈娘子,昨夜,李钊真的早早便睡下了么?”

    陈氏痛苦地摇了摇头,“民妇不知……民妇不知……”

    “那你呢?”

    “民妇身子不好,用过晚饭便歇下了。”陈氏抽抽搭搭道。

    “你和陈氏分房而睡,这么说,你昨晚并没有证人呢。”公仪音转向李钊,语气轻柔得像一片拂面而过的羽毛,却让李钊蓦然生出一股子瑟意来。

    她话锋一转,提高了声调,语气中陡然透出尖利来,“你昨夜穿的可是麻布制卷草纹样的衣服?”

    李钊身子一抖,惊恐地抬头看向公仪音。

    公仪音冷“嗤”一声,“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因为你在杀害孙氏时,被她从袖口处扯下了一块布料,我们正是在她手掌心中发现了那残存的布料!”

    说着,将紧攥的掌心打开亮给他看,里头霍然是一块卷草纹样的布料。

    “如果你不是凶手,你衣服的布料为何会出现在孙氏手中?!”

    “不可能!”李钊连连后退,大叫出声,“不可能,我明明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她并没有……”话音未落,瞳孔蓦然放大,冷汗涔涔瘫倒在地。

    果然——他紧急之下说漏了嘴。

    公仪音勾了勾唇角,还真是经不住激啊……

    荆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凶手这样便稀里糊涂承认了?

    他侧头看向公仪音,见她眼中奕奕光华,唇畔微勾,露出颊边似有若无的梨涡来。不由心中慨叹,这位宫无忧,真真是个人物。

    他出声叫来门外的衙役,准备将李钊带下去。

    “等等!”公仪音却清泠出声,制止了他们。

    “怎么了?”荆彦不解地看过来。

    “荆兄忘了方才罗叔指出的疑点了么?”公仪音走到他身侧,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荆彦细细回想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抬眼错愕看向公仪音,“难道……?”

    公仪音手指抵住红唇,“嘘”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陈氏床榻前。

    “陈娘子还有什么想同李钊说的吗?”

    陈氏泪眼婆娑地抬了头,面上是凄惶的神色,她哀婉地以袖掩面,“遇人不淑,民妇没有什么同他说的了。”

    公仪音点点头,出其不意道,“陈娘子这药里,加了一味甘草?”

    陈氏一怔,泪珠子含在眼眶中,不解地看向公仪音,“使君如何知道?”她喝的药中,用了十几位药材,加甘草不过是为了使味道不那么苦罢了,眼前这位俊俏小郎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嗅觉比常人敏锐得多。”秦默淡淡开了口,倒让公仪音有些意外,略带兴致地斜飞眼角看了他一眼。

    陈氏愣愣地看着公仪音,面色怔忡。

    嗅觉灵敏?这得有多灵敏才能嗅到十多味药材中些微的甘草味?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生出些不安来。

    公仪音眸色波光一转。

    她伸手往袖中去掏帕子,却掏了个空,这才记起自己的帕子方才已给荆彦包簪子了。

    她抬眼看着秦默盈盈一笑,灯火朦胧中目光也似变得迷迷蒙蒙起来。

    “秦九郎,借你帕子借我一用罢。”

    荆彦伸手去掏自己的帕子,秦九郎性子喜洁,是不会把自己的东西借给别人的。

    他帕子还没掏出,手却僵在了原地,只因他看到,秦默神色淡然地将自己素白的帕子递了过去。

    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公仪音似未接住一般,那方柔软的帕子从她手中滑脱,宛若一只白色的蝴蝶,飘飘然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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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公仪音轻轻“呀”了一声,弯腰优雅地捡起掉落在地的帕子。

    她朝秦默歉意地笑笑,将上头沾到的灰抖落,然后抬起手用帕子的另一面擦拭着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荆彦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动作。

    无忧他……他居然用九郎的帕子擦汗?

    他忧心忡忡地朝秦默看了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平静得像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

    公仪音一边擦汗,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陈氏,“昨日你都在家吗?”

    陈氏握住薄薄棉被一角的手紧了紧,不知公仪音为何突然这么问,抬起头犹疑着点了点头,“昨日民妇都在房中,不曾出门。”

    “院子里也没去?”

    陈氏摇摇头。

    “今天呢?”

    陈氏眼中狐疑之色更重了,垂下头嗫嚅着道,“今日也未出门。”

    “那院子里的衣衫,是谁洗的?”

    “是……李钊……”陈氏水汽朦胧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不知使君问这些做什么?”

    “这就奇怪了。”公仪音眼中闪现出一丝不解,看着陈氏略显慌张的眉眼,“既然你这两日都只待在房中,为何你的鞋上,却有枣花的气味?”

    陈氏的身体猛然一震,面上有一瞬的惊慌失措,只一瞬,却足以让公仪音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陈氏神情愈发凄惶,抽抽搭搭道,“许是……许是……民妇前日去了院中,踩到了掉落的枣花上吧……”

    “前日?”公仪音的唇讥诮地扬了扬,“前日一直下雨,你若真去了院中,鞋上为何半点泥泞也无?你可别说,连洗衣服都没有力气的你,居然还有闲情去刷鞋?再者,你若真刷了,上头的枣花香早就会被洗没了,你要怎么解释?!”公仪音步步紧逼,神情冷冽。

    陈氏顿时慌了,往后缩了缩,“民妇……民妇……”

    “不如我来替你说吧。”公仪音唇边的笑意朦胧得似一缕轻雾,眼中静若明渊的神情看得陈氏心中愈发忐忑起来,“你的鞋上,之所以会沾染枣花的香气,是因为……你昨夜不光去了院中,你还爬上了那棵枣树!”

    陈氏惊恐地摇摇头,“民妇没有……”

    公仪音没有理会她可怜兮兮的辩驳声,转身看向一旁面色死白的李钊,“你先把昨晚的案发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顿了顿,加重语气道,“不要妄图说谎,否则罪加一等!”

    李钊面露迷茫的神色,一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使君,这……这同陈娘有何关系?”李钊看了陈氏一眼,小心翼翼道。

    陈氏此时低着头蜷缩在床头,原本就瘦削的手因为紧紧攥着被角,显出淡青色的经脉,越发显得弱质纤纤起来。

    可公仪音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

    她睨了李钊一眼,“你说完便会知道了。”

    李钊不敢再多问,抖抖索索说起昨晚发生的事来,“刘卓每日都会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小民……小民便会趁着他回家前的这段时间偷偷溜去隔壁同孙氏……同孙氏私会……”

    “陈氏呢?”

    李钊头快埋到胸前了,语声闷闷,“她早早便睡下了。”

    “继续。”

    “可昨日……昨日……孙氏突然说,突然说要同刘卓和离,还说……还说让我对她负责。”李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语气起伏,“小民虽然……虽然同她相好,却……却从未想过休妻。孙氏便威胁说要把我们俩的事抖落出去,小民……小民心中害怕……情急之下才拿起树下的石头朝她后脑勺砸了过去。”

    李钊的手抖得厉害,显然昨夜也是冲动之举。

    “后来呢?”

    李钊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跌宕的情绪,“孙氏倒地后,小民心中害怕,便扔下石头逃了回来,后来一直待在房中没敢出来。直到听到外头的动静才强自镇定地混在人群当中出去看了看情况。”

    他以手掩面,面容戚戚。

    “这么说,你只朝孙氏砸了一下?”

    李钊不解地点点头。

    “可是——孙氏的后脑勺上,却不止一处伤口。”

    “怎么可能?”李钊大吃一惊。

    “如果在你之后,还有人对孙氏下了手,自然就有可能了。”公仪音淡淡道。

    李钊身子猛地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目光朝床榻上的陈氏射去。

    陈氏没有抬头,面容隐在烛光的阴影里,显得愈发讳莫如深。

    “第一个伤口,虽然大,却并未命中要害,若是抢救及时,孙氏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真正要了她的命的,却是第二个较小的伤口。看力度,应该是个女人下的手。”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陈氏。

    “陈氏,你当晚躲在枣树上,见到李钊用石头砸了孙氏。李钊匆忙逃走之后,你发现孙氏竟然还没死,便偷偷溜到了隔壁院中,补上了那致命一击!”

    陈氏脸上一片死白,却仍在做困兽之斗,强做镇定道,“使君,这些都是您的推测,那枣花香许是民妇在别处沾染上的也说不定。”

    “哦,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公仪音并不慌张,扬手唤来一旁的衙役,在他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衙役领命出了门,很快又折返了回来,手中还拿了件对襟短襦,正是先前掉落在地的那几件衣衫之一。

    “这可是陈氏昨日穿的衣服?”公仪音看向李钊。

    李钊忙点头,眼中开始有了点点光彩,一扫方才的颓败之色。

    公仪音讥讽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陈氏,“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何你昨日穿的衣服盘扣上,会溅有血迹?!”

    昨日陈氏慌乱之下杀了人,有一点血迹溅到了盘扣上,但夜色昏暗,再加上盘扣本来就是淡朱色的,所以陈氏并未发觉。

    李钊一个大男人,洗衣服自然不会太过细致,草草洗完便晾在了院中,血迹干涸后变成了深红色,显现了出来。方才公仪音经过这件短襦旁边时,正好月色明亮,一眼便看到了这上头的血渍。

    公仪音话音刚落,陈氏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得吓人,突然,她抬了头,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歇斯底里嘶吼道,“她活该!”

    昨天都没人祝宝宝节日快乐,不!开!森!哼!

第021章 落定() 
许是太过激动了,陈氏苍白如纸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潮红,瘦削的脖颈上青筋爆出。

    李钊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氏,一脸的不可思议,“陈娘……真的……真的是你?”

    陈氏双目通红,紧紧盯着李钊,眼中满是凄厉的神色,她嘶哑而干涩的声音在房中回荡,带了丝刺耳的尖利,憧憧烛火下,恍如地狱中来的厉鬼一般。

    “是,就是我!”陈氏睚眦欲裂,“李钊,你每晚在我药里加安眠的药材,再偷偷溜过去同孙氏那贱妇私会,你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我……”李钊哑口无言。

    “前几日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为何自己每天吃完药就昏昏欲睡,照理,这药是没有安眠作用的。所以,昨夜我偷偷留了个心眼,没有吃那药。呵呵,你果然没有察觉,又跑去见那个贱妇。我气不过,走到院中正好看到那棵枣树,便顺着那柴垛爬了上去。”

    她眼中冷意满满,看着李钊嘲讽一笑,“你果然同孙氏那贱妇在花前月下,耳鬓厮磨。你可知道我当时的感受……?”

    她顿了顿,突然狂笑出声,眼泪夺眶而出。手指一抹泪珠,指着李钊恨恨道,“没想到……没想到我竟恰好见到那么精彩的一幕。原来,你不光对我无情,对孙氏,你也是铁石心肠!我趴在树上,看着你趁着孙氏转身的瞬间捡起那块石头,看着你毫不手软地将石头砸了下去,看着孙氏的身体晃悠悠倒地。你果然是个冷血的人,看到孙氏倒了,竟连看都不看,便立马跑了回来。”

    陈氏的嘲讽声不绝于耳,李钊又羞又燥,目光中带上一丝阴鸷。

    陈氏没看他,笑够了,接着道,“我当时被吓坏了,紧紧抱着那树枝,只觉全身冰冷,过了一会,我看到地上的孙氏呻吟出声,她——她竟然还没死!你可知我当时心如死灰的绝望?!我想,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死!”

    她一时气岔,重重咳了几声才平复下来。

    “我见你房中灯火已灭,知道以你的性子,为了避嫌绝对不会再出来。所以,我拖着这破败的身子下了树,又绕到了隔壁院中,捡起那石头,往孙氏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你知道吗?”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目光紧紧缠在李钊面上,有一瞬间,就像是情人间甜蜜的注视一般。她的声音,缓而轻,似在李钊耳畔低语,“孙氏死之前,看到我了,我跟她说,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些臭男人吧!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公仪音却看见,陈氏的眼角,有一串晶莹的泪滴滑落,烛光中,闪着惊心动魄的光泽。

    公仪音沉默地低了头。这件案子里,每个人都有错,阴差阳错中,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荆彦却还有一事没想明白,看向李钊问道,“你为何不答应孙氏的请求?!”

    李钊还未开口,陈氏嘲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为何不答应,不过是看中我还有些价值罢了。”

    李钊气急败坏地抬了头,眼中有一丝厉色,“你……!”

    “我难道说错了吗?!”陈氏粗粗喘了几口气,却仍强撑着,“若不是我阿父阿母每月补贴我的那笔钱,你会假仁假义地照顾我到现在?!李钊,其实你骨子里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李钊拳头紧攥,似乎强忍着才没爆发出来。

    案情既已大白,便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荆彦招手唤了人,让他们将李钊和陈氏押了下去。

    待人被带下去了,荆彦弯了眉眼,看向公仪音道,“无忧,你可真行啊。没想到年纪不大,这破案的功夫却是一流啊。”

    公仪音眉头一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这次也是我运气好罢了。”

    秦默还在这呢,她可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荆彦好奇道,“那布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孙氏手中可什么都没有啊?”

    公仪音缓缓勾出一个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愈发显得灵动逼人,“我猜李钊为了毁灭证据,定会将当日所穿衣物烧毁,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先去了灶房,没想到果然在灶台里发现了他匆忙之中未燃尽的衣衫布料,便趁机捡了出来。”

    “那枣花香呢?”荆彦追问。

    “枣花香啊……”公仪音“噗嗤”一笑,“枣花香那么淡,又过了一天,早就闻不到了,我那是讹陈氏的。她因为我闻出了药中的甘草味,自然对我这能力深信不疑。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把戏罢了。”

    荆彦惊愕地“啊”了一声,“我见你说得那般斩钉截铁,还当你当真闻到了……”

    “无忧可真是个中高手。”

    秦默清冷出声,语气云淡风轻。

    公仪音转头,微眯了眼眸看了秦默一眼。他这话是何意?个中高手?是骗人的个中高手?还是做戏的个中高手?

    她微微有些忐忑,面上只装作未听懂一般,莞尔一笑,玉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桃花般的娇艳,“九郎,我今日的表现你可还满意?”

    这是……讨要表扬?

    秦默失笑,觉得自己越发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了。

    宫……无忧么?你混入延尉寺的目的,究竟何在?

    心中波动了几许,眸光一转,顺着她的话意有所指道,“殿下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公仪音睫毛颤了颤,脸上很快又浮起笑意,“我定会将九郎的话带给殿下的。”

    “走吧,快宵禁了。”秦默淡淡道,率先出了门。

    建邺实行严格的宵禁,城中共一百零八坊,或为贵族府邸,或为平民聚集。坊设坊墙,有定时开启闭的坊门。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开门通行。

    如无特殊情况,宵禁后,坊与坊之间便无法再通行。

    三人出院子后上了车,朝光德坊坊门驶去。

    耳边慷锵有力的鼓声似乎愈来愈急促,公仪音看着窗外,夜幕低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这时,有一辆华贵的车撵驶过,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余光瞟到车辕上镌刻的秦氏族徽,不由一怔。

    下一刻,她听到秦默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停车。”

    为了拯救清冷的评论区,夭夭决定来个有奖问答。

    大家快来猜猜那辆车里坐的是秦家的谁?或者说跟秦默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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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秦氏十二郎() 
公仪音不解地转头朝秦默看去。

    他脸上是惯常的闲适散淡的神色,目光中带了一丝清华高贵的漫不经心,哪怕在深沉的夜色中,依旧那么耀目夺人。

    而此时,方才同他们擦身而过的那辆牛车却不知为何,也缓缓停了下来。

    公仪音的目光扫过车辕上的秦氏族徽,停留在随风轻扬的车撵帐幔上,重重帷帐之后,有一人影若隐若现。

    她心中暗自琢磨。

    秦氏族徽,莫非,这里头坐的是秦氏的人?并且,能让秦默停车的人,看来来头不小。

    她蓦然生出一丝警惕。

    这一世见过她的人虽不多,但若是天水秦氏的话,还是有人知道她这个帝姬长什么样的。

    这时,有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从车里伸出,挑开了帘子一角。

    紧接着,一张漂亮的面孔从素锦车帘后露了出来。

    那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看上去比秦默小两岁的模样。白皙柔滑的肌肤,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莹润娇艳的红唇。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番动人风韵。

    公仪音微微松了口气。

    车上那人,她是认识的,也很确定这一世,他并未见过自己。

    少年一袭天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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