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品祸妃-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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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四目交织，半空中有异样的氤氲气氛缓缓流淌。
马背上，长亭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一时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另一侧，尽余欢原本是想回头跟长亭说话，在目睹这一幕时，心下某处，像被扯下一块皮肉那般，生生疼着。
“长亭。”尽余欢轻声开口。
“嗯？”
长亭回过神来看向他。
眸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她刚才盯着肖寒看的出神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可她总觉得，在她和肖寒之间，发生过很多故事。她有自己的判断，会自己分析。尤其是在见到尽余欢之后，余欢的反应似是也默认了她和肖寒之间曾有过的关系。
难道真的像曦儿所说，她失去了三年的记忆？
若真是如此，罪魁祸首又是谁？
难道这次的重生并非她感受到的如此简单？
……
十天后，京都郦家
自从长亭回来之后，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
自是少不了宁清和司徒笑灵，还有禧凤禧雨。
对于她们，长亭都不记得。只是觉得跟她们一起说话聊天，有种很熟悉亲切的感觉。
而这十天得到的信息，也跟曦儿说的差不多。
每当别人提到肖寒的时候，长亭就感觉到，身侧的尽余欢神情明显黯淡了下来。这十天时间，不管是肖寒，还是他，每天都会来，但每次都很少说话，就是静静坐在那里，有时候长亭听别人说的多了，都会忘了他们的存在。
而对于宁清等人，长亭是越来越喜欢。
她都不知道，自己过去三年竟然还有问君阁和薇笑阁，而且，看了账本才知道，这两家铺子酒足够她吃喝无忧了。
关于她的失忆，对宁清等人和对郦家人的说法都是一致的，是不小心受伤撞倒了脑袋，暂时失去过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只是，如此一来，长亭和肖寒的婚期注定要无限期压后。
不是肖寒不想此刻成亲，而是长亭不会配合他的。
来看长亭的人都走了，就剩下肖寒和尽余欢。
长亭皱了下眉头，起身走到二人中间。
“我有话跟你们谈。”
肖寒和尽余欢同时抬头看向她。
“好。”
“好。”
二人异口同声。
“不过，要一个一个的谈。”长亭轻声道。
就这十天来看，他们两个几乎都是同时出现同时离开。
尽余欢完成了边关的任务，现在回到京都也没什么事情，他倒是有时间。
至于肖寒，虽然很忙，但是不妨碍他将公务都带到她院子里来完成。反正在外人看来，肖寒是她未来夫婿，这没什么不行的。
只是如此一来，外面难免少不了对长亭名声议论的风言风语。
虽然肖寒有法子压制下来，可长此以往也不是法子。
如果能在今天有个定论，那是最好。
“长亭，我先出去。”尽余欢说着站起身来，准备先到院子里走走。
“我想先跟你谈谈。”长亭话音落下，肖寒起身就走。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了房间。
看似洒脱，那沉重的背影却暴露了一切。
“余欢，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遗失了三年的记忆？”当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长亭平静的语气让尽余欢有种落泪的冲动。
“是。”他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
“过去三年的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但我能感觉到熟悉，那些人，那些事，每每他们出现在眼前，给我的感觉，像是一直存在于记忆深处一般，只是暂时还没找到打开这些记忆的钥匙。但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说是的，我就相信。”
长亭长舒口气，笑着看向余欢。
余欢怎会让她失望呢？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在关键时刻，余欢不会伤害她，不会欺骗她。
“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余欢垂下眸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这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想调查处真相，而京都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光是问君阁和薇笑阁的生意，就足够我忙的，还有郦家的事情。钱碧瑶只是暂时看着安生下来，但那个女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至于阳拂柳，过去三年她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自是不会轻易罢休。她的失踪，绝不简单。”
此刻，长亭冷静沉着的分析让尽余欢竟是说不出其他反驳的话来。
三年时间，纵然抹去了她对肖寒的爱情，可她依旧是那个成熟历练的郦长亭。
如他一般，也是经过三年磨练，才有了今日的改变。
“你是决定留下来，找回过去三年的记忆，是吗？”
“是。”
“那么……感情呢？对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记得多少？”尽余欢突然发问。
长亭一愣，她不能告诉他，她重生一世的秘密。她也不确定尽余欢知道多少。
“我们……会是最好的知己。”
“如果你一直都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也一直都不喜欢肖寒，那么我们之间，可以吗？”尽余欢深呼吸一口，静静望着她。
之前做了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不想她被肖寒连累，想给她一段平静甜蜜的感情。
而现在，他却想问，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每天都沉浸在担惊受怕之中，因为不知道哪天醒来之后看到的长亭就恢复了记忆。甚至是查出是他下的迷药掳走了她，害得她不能跟肖寒成亲！
长亭想了想，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重生一世，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余欢。
也许上一世，在他们之间已经有情感的种子萌芽，可上一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很开心看到现在脱胎换骨的余欢。
“如果我跟肖寒之间，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存在的话，我们之间，会有可能。可如果我只是暂时失忆，而肖寒又真实存在过三年时间，我不能辜负他的等待和付出。”
上一世，她被北天齐所伤，感情输的一塌糊涂。
所以这一世，她不想成为伤人的那个。
“也就是说，有肖寒在，我们就永远没有可能？”尽余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中闪烁的是绝望的寒光。
“余欢……”
“你放心，我错了一次了，不会再错第二次的。但我也不会错过第二次！长亭，从今天开始，肖寒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我会向你证明，曾经你跟肖寒在一起只是一个错误，现在上天给你机会改正这个错误，既然你现在还看不到，我就帮你看清楚！”
余欢说完，上前一步，俯下身，飞快的在长亭额头落下一吻。
在长亭还未开口之际，已经快步走出大厅。
“余欢……”
长亭想说，她连自己的记忆都守不住，哪里还有心情想感情的事情。
今天这一出，不过是想跟他们说清楚讲明白自己的想法。
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余欢走后，长亭抬脚走出房间。
已是一年最好的时光，春季。
院中繁花盛开，争奇斗艳。每一片花瓣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力，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肖寒站在一棵海棠树下，一身玄金锦袍，看起来稳重而霸气。
这与尽余欢鲜衣怒马的感觉不同，肖寒似是背负了更多的负担和心事。
“你喜欢繁华盛开，在花海中徜徉，所以这里比三年前热闹了很多，那时满园杂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现在，所有你喜欢的都在这里。”
肖寒没有回头，静静说着。
长亭走到他背后，淡淡道，“是你帮我种上的？”
“大多是。也有你自己坚持要自己做的。我拗不过你，又不放心，担心你白天在凌家书院学习，晚上回来还要操劳。可有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你认定了的就是不会改变。我也只好妥协。一边妥协，一边关心，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肖寒的声音听似平静，可长亭总觉得这平静背后蕴藏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奈叹息。
“我跟余欢谈好了，这段时间他都不会过来了。”
长亭想了想，轻声道。
第767章 倾情一生（）
“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也可以走了，是吗？”肖寒回过身来看她。
如果不是容貌和声音，叫他如何接受眼前的还是曾经的长亭。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怪她忘记自己。那天的事情也是他的大意，可就是忍不住质问她。
似是唯有如此，才能表达他究竟有多么在意她。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选择。”长亭声音很轻，不想跟他产生争吵。
这十天来，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别人说的她也都听到了，最初，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隐藏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你的选择就是丢下我，自己去调查，自己去找答案，最好时不时的再带上尽余欢！”肖寒皱着眉头看向她。
自从她失忆，他脸上再也不见任何笑容。
“难道让我自己找出真相不好吗？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的话，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
“长亭，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们越走越远。感情需要维系，哪怕只是一天，我都无法接受，更何况，你若要调查下去，不知要到何时？对我来说，原本此刻应该与你成亲，住在一起，夫妻恩爱，携手一生的。可是……你看看现在！”
肖寒眸光凌乱，带着莫名的激动和狂乱。
“现在怎么了？是不是要我现在立刻跟你睡在一起，真正在一起了，你才觉得是正常的！”长亭双手摊开，如例行公事一般。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说出那番话来。
“你……”
“肖寒，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话一出口，长亭忽然觉得，这倒真的是不错的主意。
当然，不是真的睡。
“郦长亭！”
肖寒现在终于体会，何为哭笑不得了。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串联了起来。很明显是有人不想我们在一起，分开我们，就能达到他的目的。我知道你怀疑过余欢，但同时，不是一直有个圣尊躲在暗处吗？而且，阳拂柳的失踪也很有可能跟圣尊有关！现在外面关于我失忆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在圣尊那些人看来，若我真的失忆了，定是不会与你成亲！可如果我们现在照常成亲，他们根本猜不透我们想做什么，也猜不透我们下一步行动。反之，如果我们长时间都困在我失忆这件事情上，那岂不是给了圣尊机会反扑？”
长亭一开口，调理清晰冷静。
听的肖寒都愣住了。
还以为她会一直维持之前的状态下去，没想到，这才十天功夫，就想到了这么多。
这才是他的长亭！
是这片大陆真正的强者。
“所以，你有主意了？”肖寒的心，在这一刻，缓缓敞开了一条缝隙，准备接纳此刻的长亭。
之前他早已封闭心门，将所有情感都留给曾经的长亭，不敢打开去看，去回想，因为每一帧回忆都有撕裂心扉的作用。
在面对完全不认识他的长亭时，他不得已关闭心门，当她是一个陌生人，唯有如此，才能平静的面对她。忍着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对！我们成亲！就跟之前安排好的一样。盛大，恢弘！”
长亭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犹豫。
肖寒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安排的婚礼，是送给此生唯一的女人，也是我的最爱。可是她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任由我好话说尽，也不会真正记得我是谁。成亲不是儿戏，可她现在却将我们的婚事看作是一出布局。
但我无力拒绝，即便现在，她让我去死，我也会照做。没办法，自从认识了她，所谓今夕是何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出现，早就注定了一切，万物，尘埃落定，我都在。这是我最想告诉她的话，无论何时，我都在。”
每一字，每一句，轻飘飘的落在心头。
这一刻，竟是莫名的不敢看肖寒的眼神。
“这些话，我总感觉，你是在说给另一个女人听的。”她不记得他，就不是他心中的郦长亭。
这些感动和付出，都是给那个真正值得的人。
是啊，她是不是真的不够爱他，否则，那般刻骨铭心，怎么可能忘记？
“长亭，你就是她。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直到现在，你提出假意成亲，我才有勇气说出来。”肖寒唇角勾起一抹清浅弧度，似笑，似痛。
“你说。”长亭疑惑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这是个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肖寒说着，抬手轻轻落在她肩膀上。
掌心传递来的是温暖，也是勇气。
“我知道你从哪里来，我知道你的前世今生。”
话音落下，长亭本能后退一步，想要转身离开。
奈何，肩膀被肖寒握着，竟是动弹不得。
“肖寒……”
“重生一世，两世为人。上一世我们就见过的，暹罗巷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你错过的我，就是他。在那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我。那一世，我寒毒发作，遭遇偷袭。我没能撑过去。
这一世，你曾告诉我，这是你欠了我的。是一条性命，所以你来偿还了。
但是长亭，我不许你用生命偿还，你从来不欠了我的，这一世，过去三年，我为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有些话，我从未告诉过你，哪怕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也不曾提过。
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八个字，是我一直想要说的。但我不敢，我知道你内心的敏感和不自信。你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那样的感情，在你看来，并不可信。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保护我们之间的感情。
但为什么，我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要面临失去你呢？”
肖寒轻轻松开手，掌心濡湿。
是紧张的汗水，何尝不是心底的泪水。
长亭身子，如定格原地一般，明明现在可以走，却是一步也挪动不了。
“肖寒，如果我能记得你，我会加倍对你好，不……不是加倍，是十倍百倍。”
这一刻，长亭被他感动。
这份情义，如何不令人动容。
可她就是记不起……
他究竟是谁？
他们之间究竟有过怎样轰轰隆隆的感情？
也许以后也不会记得。
而他，是否要如此痛苦一生一世？
“我知道你为何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上一世你对北天齐一见钟情，被他所伤。是不是？”
肖寒哑声开口，长亭再次震惊原地。
如果不是绝对的信任，她如何会告诉他这些话？
连尽余欢都不知道的，他却知道！
可为何她记住了尽余欢，却忘记了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醒来之后，会忘了这一世重生三年发生的事情，你会记得尽余欢，只是因为上一世你们的渊源。你会忘了我，是因为你忘记的是这一世的三年。长亭，我会继续等待，哪怕再一个三年，三十年。我都会等。”
等到白发苍苍，等到弯腰驼背也会等。
因为，如此就可以白首偕老。
“肖寒……我已经不相信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了，我被北天齐伤的那么深，还可能吗？可能在这一世短短三年时间就爱一个人爱得如此深刻，如此不顾一切？可能吗？”
长亭忽然无奈的摇摇头，眼底有泪。
她被肖寒感动，却又被自己上一世的痛苦所折磨着。
她无法想象，自己要经历怎样的纠结才能对肖寒这般强势霸道的男人敞开心扉。
“是啊，有时候……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所以才会紧紧地将你控制在我的身边。我太过谨慎，就是知道，我这样的人，杀戮滔天，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不配拥有一段至纯至真的感情。我也曾挣扎过，矛盾过，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很多时候，是一种莫大的危险。甚至于，好几次，我都差点失去了你。若非因为我的身份，也许你会平静幸福的度过此生。
但我做不到对感情视而不见！我从曾经堕入深渊之人，到拥有感情，愿意为了所爱之人付出一切的凡夫俗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有的改变。而这个改变，让我看到自己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也有软肋和弱点。但这制约我的软肋和弱点，却是温暖我内心的存在。我离不开你了……哪怕很危险，很自私。也不想放弃。
我不想活在恩怨情仇之中，想你的时候只能在梦中相会。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让你留在我的身边！甚至于，一开始的两年时间，都是我主动进攻，你退一步，我就前进三步。每一步走的或是焦急，或是惶恐，或是不顾一切。
不是因为我害怕孤独，而是不想在没有你的生活中存在。”
这一刻，肖寒眼底泪水翻涌，若细碎晶莹的水晶碎片，一片片跌落长亭心底，划破心房，有鲜血汩汩冒出，此时此刻，方才真实。
“长亭，别让我等太久……”
蓦然，他上前几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手臂收紧，似是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
第768章 郦家风波（）
回到郦家一阵子了，长亭很少跟郦震西和郦宗南一起吃饭。
这二人没少到处打听她在边关的遭遇，可因为长亭这边始终戒备着他们，因此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再加上宁清和笑灵的提醒，长亭对于郦震西和郦宗南更多了几分戒备。
虽然记忆中不曾有过张宁清和司徒笑灵的记忆，但是她们提到的关于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都让长亭感觉那般亲切而熟悉。
只是，有些相聚，注定逃不过。
傍晚，姑奶奶来到郦家，长亭回来之前，姑奶奶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长亭去看过她几次，在上一世的记忆中，这位姑奶奶对她严厉而不待见。可听说过去三年，在郦家，姑奶奶可帮了她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