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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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书英气逼人,沉然生威。话一说出,再对比两方无恙和惨状,没来由更多三分怒意。
墨恒早料如此,只平静低道:“父亲息怒。”
墨云书眼眸一眯,踱步上前,精悍的高大体魄和道行威压如同乌云盖顶,“你母生前妖行邪性,愚不可及,虽未被我休弃,却幽禁偏院,与废妻无二。问闲、问秋等闲提及,虽是不该,却也算不得忤逆。你占据嫡子名头,莫非自认天赋超绝,想趁此机会行霸我整个墨府?”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句现代气息的结尾:
面对和咄咄逼人,誓要在修仙同时报复于他的墨恒应当怎么应对呢?下集为您揭晓。
30第二十九章()
… …
他们父子相谈;每次都是墨云书问;墨恒回答。好似刑讯者对陌生犯人的讯问。尤以这次为甚。
“父亲!”墨恒陡然沉声,拳头咔嚓握紧,怨恨冲撞得心脏闷痛;险些显露在眼中。身体僵了须臾;才干哑道;“恳请父亲;莫在孩儿面前贬斥母亲。”他不在乎别的;但是母亲;是他生命中至高无上的神圣,他不容许任何人对其有纤毫的亵渎。
一语未落;墨恒平厚的胸膛起起伏伏,眼底似露未露地掩去屈辱之色,压抑道,“孩儿也不敢行嚣张跋扈之事。孩儿幼时鲁莽,母亲去世前,曾叫孩儿不必妄想《逍遥道法》,言说她那青莲法诀也有玄妙道理,有缘者自能得成大道。故而,孩儿始终只求自保清修。仅此而已!”
说罢抬头,黑眸清透,“这次,若非墨问闲、墨问秋用心歹毒,勾结齐红霄等人,要趁父亲不在,先斩后奏,更是辱及母亲,孩儿也不至于……”
“你也不至于见机行事,利用他们欺你之机,谋划一记恶毒的灭顶之戒?”
墨云书威严之余耐心十足,接过墨恒的话头,靠近墨恒身前,逼视墨恒的双眼,深邃的眼眸明察秋毫,仿佛洞悉一切,沉沉缓缓地道,“不愧是我的儿子,隐忍数年,如今暴起伤人,将他们个个废除丹田,三年五载不得恢复。你之怨恨能消去几分?在我墨府又能更近几步?”
他问得直白,却另有话外音。
墨恒神情不变,顶着沉重威压,与他直视:“父亲,孩儿以前还未明白,今日却看得清楚。无论孩儿有何天赋成就,您或会承认,或会保护,却不会让孩儿这个‘嫡子’当真成为墨府‘少主’。是以,您将孩儿刚刚积累的威信当众抹煞。孩儿不知您究竟顾虑什么,但是,您的意思,孩儿已然明白,不会再有争抢之心。”
说是如此,眸中却还明亮着,仿佛残留些微最后的期待。
墨云书则听得顿了下,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如同揭下面具,凌厉之极。
墨恒见他如此,脸色微白,宛如大受打击却强自忍着。
墨云书沉威不动,连最后的猜疑和探究都不曾遮掩,漠然转身,负手沉声道:“你既都明白,那就也让为父知晓你是如何晋升修为的罢!你母亲那册青莲法诀看似奥妙非常,实则松散如沙,修炼难有成就,便是那炼气大圆满的‘雪莲封真秘术’,本应也无这般威能。可在你手中,却成就了你的缘法。”
《莲花法咒》唯有红莲圣印传承才是仙法,墨云书空知咒诀,未得传承,自是修炼不出功果。
墨恒双拳握得咔嚓一痛,脸庞蓦地青白涨红,缓缓低头道:“孩儿只用父亲所赐灵石修炼,两日晋升炼气高阶,却并不知其理。许是与血脉传承有关。母亲曾说她是女儿身,炼不成青莲正果,孩儿身为男子,或有成就。父亲要看,孩儿再行掩饰一遍就是!只是……由高阶晋升圆满,不知有何凶险。”
说完,未曾听墨云书有何异议,他猛地抬头,眼眸隐约充血,直直看着墨云书。
这一刻,他毫不掩饰前世曾经深刻入骨的孤寂、委屈和孺慕,眼泪也隐隐浮现出来,醇厚的声腔从胸口震荡传出,满是涩然,“孩儿没了母亲,兄弟姐妹也是敌非友,在这世间,孩儿至亲,唯有父亲……您的意愿,孩儿无不遵从!若是那青莲法诀便是父亲所愿,孩儿便为您演练出来罢!”
说罢,眼泪竟险些流出,扑通跪倒,砰砰磕了三个快而决绝的响头。
磕头间,心底沉寂无波,淡淡的念头一闪而过:墨云书,我在暗,你在明,你已落于下风,你要狠,就最好狠成铁石心肠,千万不要心软!否则……你早晚在我手中输得片甲不留,落个体无完肤……
如此想着,眼泪却滴到地上,而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到殿门前,先把因袍服震碎而被牵连得稍嫌宽松的裤腰提高缠紧,然后伸手将门一扯而开。因抓门太用力,修长的臂膀刹那间绷得青筋暴露。
墨云书伫立不动,目光触及地上两滴湿润,眼底微一失神。
见惯了墨恒坚忍淡泊、清傲超凡的模样,再骤然见到墨恒这般决绝之态中浓重得无可化解的孺慕情怀,强烈的反差,对他造成微妙的触动。终究是血脉魂魄皆都相承的嫡亲父子,在墨恒看不到的地方,墨云书脸上闪过微微一丝难言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他并未转身,也没再说话,右手摩挲着扳指,淡淡然把神识紧紧地黏在墨恒身上。
墨恒半…裸…着身体,眼眸赤红,闷头冲出殿门。
外面跪地等候的吴刚、夜图、后峰等人,以及席地而坐谁都没有贸然离去的墨谌、恒绍一干人等,看到他的样子,都是惊疑猜测。远处原本盘坐饮酒的虎玄青神识扫到这一幕,也唬得猛然起身。
“让开!”
墨恒浓眉朗目,在宽阔院中沉声一喝,雄厚法力蓦地运转,悍然煞气隐隐生威。
离他最近的是坐于皂白树下行功疗伤的墨谌,被他一喝,面皮铁青难看,转头看了看炼丹堂殿门,没看到墨云书露面,便不敢与墨恒争强,忍怒含恨,面无表情地避让开去,心道:且容你张狂!
墨谌这一让开,其他人更不敢违拗,匆匆远远地躲开了。
“吴刚、夜图、后峰、耿冲,你四人为我护法!”
墨恒闭目,法力滚滚震荡,不管自己经脉受伤,兀自将全身经脉尽数冲开,而后转头喝令。
吴刚四人连忙起身,被他指令在十步之外站定。
墨恒脚踩漆黑踏云靴,下半身是浅淡棕蓝色劲装,裤脚塞在踏云靴中,十分干净利落;上半身精赤着匀称健实的肌理,因年少而稍嫌稚嫩的轮廓透出青涩的性感;略显方形的黑纱冠整齐压着两条浓眉,乍然看去,不像是修仙者,而像是武林中一员矫健阳刚的少年豪杰。
他腰带上只有一物,正是墨云书以法衣袍袖为他炼制的锦绣法囊,黑金色泽,十丈空间。
他手掌在锦绣法囊上顿了顿,终究眼眸坚毅,将法力在掌中勃发,往锦绣法囊上用力一震。便见成百上千的中品灵石从法囊之中滚滚喷洒而出,晶莹如白,濛濛光华,如瑞气千条满空遍洒!
当此之时,墨恒眼眸一睁,双臂或掌或拳,双腿旋踢飞踏,使出一套灵动拳法,将从锦绣法囊中喷飞出来的中品灵石一一打落到指定方位,砸出小小深坑,稳稳陷入其中。
片刻之间,院中出现一套“灌顶聚源阵”。
——他要当众炼宝?
虎玄青神识扫探着墨恒这番举动,实在不明所以,不禁疑惑皱眉。
墨云书看到这套阵法,亦是猛地蹙眉,神识紧紧黏在墨恒身上。
灌顶聚源阵一成,七百二十块中品灵石同时在深坑中“嗡嗡”震动,宛似成城众志,蓄势待发!
“无论我发生何事,都不能让任何人进阵碰我。”
墨恒神情平和下来,浓眉黑眼,挺鼻薄唇,精赤上身笔直立于七百二十块润白灵石之间,胸膛的呼吸起伏因先前布阵而稍显粗重。他转头看向吴刚四人,眼神声音俱都淡然沉静。
待到吴刚四人齐声应命,他的目光才在后峰脸上顿了顿,嘴角微微勾出两分笑意,使得整个俊朗面庞平添三分青涩柔情,低声道,“后峰,记住,你已是我的人了,绝不可让别的男人碰你。”
后峰英勃的面庞霎时间臊得通红,目光却下意识地在墨恒赤…裸的平滑胸膛和有力的手掌上凝了凝,而后连忙收回目光,难堪地垂头,极其低声地应道:“是,主子,小人始终记得。”
吴刚、夜图、耿冲三人悄悄瞄看后峰神情,心底极为怪异。尤其以耿冲最甚,他是自荐枕席过的,虽未成功,却也不禁暗疑:这小子以前是脸白,现在竟变成脸红了,莫非,和主子做那种事当真会……
墨恒敛容回头,不疾不徐,步伐稳健,走向大阵中…央。
行走间,从锦绣法囊中取出墨云书给他的三炉灵丹。续命、疗伤、充溢法力,三炉灵丹,被他五指轻弹,一粒不剩,全都落到阵法灵石之间,在氤氤氲氲的灵气之间散发或清远或馥郁的药香,令人闻后精神一震,遍体舒畅。
灵丹尽时,墨恒也已至中…央阵眼,突然轻道:“玄青道兄,你若神识探视此地,请莫阻我。”
说罢,面容一肃,猛地双臂抬起,掌心向下,如同携带万钧之力,对着大地隔空一拍。法力震荡着灌顶聚源阵的阵眼,便听“嗡”的长鸣之声,七百二十块中品灵石齐齐剧烈一震。
灌顶聚源阵运转开来。
霎时间,如同天外刮来一股烈烈狂风,将中品灵石中的灵气,由阵法中心开始,疯狂席卷而出。阵中转眼雾气弥漫,润白腾腾,人在其中,如堕仙梦。而那无尽灵雾又被大阵玄妙阵势控制,源源不绝地汇聚于中间墨恒所在之处。从外看去,便如无数灵气游龙朝拜佛宗。
“墨恒不可!”
虎玄青神情一凝。他先就觉得怪异,此刻终于确定,墨恒哪里是要炼器,分明是要以此阵灵气辅助行功炼法!可这与祭炼自己有何区别?
立即神识传音,沉声劝道,“墨恒,即便你身体坚韧,足以承受灵气灌顶,但你境界不足,法力便有瓶颈,不能够化解过多灵气。你虽有意境,却终归不是道行,修为提升,万万急迫不得。你我虽然无甚交情,但还是请你听我一句,三思而后行!”
炼丹堂中,墨云书亦是眼眸沉沉,神识瞥到地上那两滴早已干涸的泪痕,还有一片白袍碎屑,脑中突兀地闪过墨恒刚才被震碎白袍时懵懂无知的少年神态……
灌顶聚源阵,本是修炼者炼制某些法器时,为防法器在炼制过程中干枯崩坏,才动用出来,将灵气强行从灵石中抽拽而出,再以无孔不入之势,强行把中间法器为源头汇聚渗透,犹如醍醐灌顶。此番灌顶聚源阵虽然简陋,却也有了四五成威能,七百二十块中品灵石,炼气境界如何能撑?
墨恒在阵中盘膝趺坐,对虎玄青的传音无有任何反应。他竟是心神完全收摄内敛,精神彻底枯坐灵台,对外界任何事情都不知晓。哪怕有人对他动刀子,他也会老老实实受着!
虎玄青见他果决至斯,又想他激发大阵时的那句话,不禁胸中一跳,微微怔住。
阵中,墨恒闭目安宁,身体鲸吞般吸纳着无尽灵气,煞白的脸色和震颤的肌肤显出经脉的受创;而阵中三炉五韵灵品的灵丹药力恰好发挥出效用,让他在炼法之余,受伤与疗伤勉强维持一个不太偏颇的平衡。就在这微妙平衡处,墨恒法力澎湃,将灌入体内的灵气尽数化解!
境界如桶,法力如水;有多大的桶,就装多少的水。
法力如斧,灵气如树;有多大的斧,就砍多粗的树。
炼丹堂就此安静下去。阵中灵雾如潮,浩浩荡荡地弥漫又聚合,肉眼看不出其中情形。
有人看得摸不着头脑,悄然离开,便如恒绍,他勉强给齐红霄稳定了伤势,不敢在此地久留,一声都不敢吭,抱着昏死惨然地齐红霄悄悄离去,也没人过问于他;有人看得暗暗猜疑,静坐不动,便如墨谌一干人等,在旁打坐,或是疗伤或是炼法,要看墨恒到底要闹出什么动静。
阵内一切瞧得一清二楚。
墨恒少年血肉之躯,承受灵气灌顶,狂涌的灵气在他法力吞噬下兀自肆虐。他先还勉强承受,而后却面庞越来越显灰白,早已露出抑不住的痛楚神色……到了晚上,匀称坚实的躯体不断颤抖,肌肉有轻微不断的抽搐,肌肤上涔涔流出的汗水中甚至掺杂着血丝。
墨恒太过决绝,如此炼法,身心皆与大阵融为一体,直像在悬崖之间行走钢丝,便是虎玄青也轻易搅扰不得。而他虽然身陷痛苦之中,却又宛似一刻不停地逆水而行,又好像在那布满荆棘的山坡上步步登高地不断攀爬。他的丹田本源未受严重伤害,他的修炼之势亦如中流砥柱般不曾消沉。
渐渐的,哪怕虎玄青也不由惊疑,凝眸起身,暗道:难不成他是当真身怀无名道行?否则法力怎的无有瓶颈?只是,此间越现危险,如此急迫晋升修为,实乃是冒着性命之险!但愿不要突生意外!
“墨天师教子严厉,着实令人胆寒。”
虎玄青神识凝重地为墨恒护法之余,亦微微分心,冷淡地向墨云书神识传音。
墨云书闭目盘坐炼丹堂,神识在墨恒体内探察着他的一切行功轨迹,也注意着他的伤势程度,英俊威严的面庞看不出丝毫心理情绪,只是右手摩挲扳指的动作比起以往稍稍急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一语成谶,说是半夜,原本是保守估计,却不想当真一直从早上码字到现在。
31第三十章()
… …
墨府天师统御瑶国、莱国、木下国、意忧国四国;为皇者之皇。这四国所在之地追溯至上古时候;都是大有玄机。然而仅凭这点,墨云书即便修为高超,也远远不能与浩然门掌门真传大弟子虎玄青对峙;更不能与天行派伍铭等人撕破脸面。
仙门势力;传承久远;其中高人无数;岂是易与之辈?
炼丹堂大殿之内。乾坤玲珑塔看去四层;化作尺许高矮;精致玲珑,其上门户俨然;摆在墨云书旁边;塔尖塔基都雕刻有密密麻麻的玄妙符纹,青黄墨黑之色交杂成无数阵法,威严肃穆,蕴涵神威。
宝塔第二层中。
一处被雾霭隔绝的角落,墨问闲、墨问秋等五个丹田被废者在此疗伤。此间灵气如云,药香如雾,浸润着他们破碎的根基,无声无息,像那春风潜夜化雨,却极其缓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尽数复愈。
“墨恒小杂种卑鄙歹毒,伤我害我,废我根基……意若秋不知教养,死得便宜她了!日后,我必让那小畜生身残魂缺,尝尽亿万痛苦,所爱所得,皆都失去,沦落一无所有……”
墨问秋已然醒来,头面肿胀如猪,满口牙齿漏风,说话断断续续,却兀自疯狂嚎哭赌咒。
墨烟雨等人听得彻骨生寒,也自怨毒悲恨。墨烟城昏昏沉沉,头一迷糊,也不顾是在墨云书宝塔之中,哭着附和道:“我亦恨不得将墨恒抽筋扒皮,凌迟他之血肉,煎熬他之魂魄!”
墨烟雨忙忍痛阻止他:“城弟莫要再说,我等修为不够,才被欺辱……”
突然一道清光从头顶不知名处飞来,在他们五人身边略作盘桓,随即一分作五,没入他五人丹田之中。五人一惊,声音顿消,下一刻不敢置信,眼中无不露出狂喜之色!
宝塔第四层里。
此处本是窄小塔尖,其中却空空茫茫不见边际。寻到中间,突见一道通天台级,台级有一万八千道,层层而上,通天至顶,豁然开朗,始知其上竟有无名虚空!
虚空中清光漫漫,一汪碧绿灵池沉沉浮浮。
灵池不大,仅有两丈见方,隐在宝塔四层之上的虚空境地。其中仙液静如碧玉,水面上空有仙花幻影炼生、绽放、凋零、化光,如在阐述大道之炼气、化神、返虚、合道四境界玄奥至理。
仙花幻影之间,当空一老者虚影盘膝静然。
这老者白须白发,轮廓虚虚实实,面目朦朦胧胧,乃是墨家祖辈之一,墨一儒。
墨一儒千年之前也曾赫赫有名,返虚高阶之修为通天彻地,浩然仙门、天行仙派中,都有其坐行之地!然而不修至合道境界,肉身寿元便终有衰亡的尽头。墨一儒任凭返虚修为无法无天,肉身溃亡时,魂魄也只能竭力证道“散仙业位”。
散仙业位说来震惊世人,实则是修炼者无奈至极才会选择的道途,为下下策。
“散仙”不虚不实,非人非鬼。究其修为实力,比肉身在时还大有不如,且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能与人斗法厮杀,以免耗费魂魄精元,到那三百年一次的散仙化魂灾劫时无力熬过。
墨一儒依靠灵池仙液之气不断不休地供养,数十年如一日地静修,除非墨府生死存亡关键,否则他绝不插手。他却是想要凝实散仙之体,日后再寻机重塑肉身,争取早日化散为实,蜕变返本还源,重归人道,修炼合道大境界。
他不问世事,只在墨云书动用乾坤玲珑塔时,才会淡淡留意一分。也之所以,墨问闲、墨问秋、墨烟城等五个墨府血脉被收进宝塔中时,他被微微惊动,返虚神识空缈无形,悠悠一扫,随后发生的事情,便尽入眼来。那道一分作五的清光只是他弹指一道散仙玄法罢了。
“意家血脉出叛逆,个个是猖獗魔头,却也的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墨一儒散仙之体不凝,实力比肉身存在时降了一阶,但也有返虚中阶道行。
他神识漫漫,刹那就可遨游虚空,也将灌顶聚源阵中的墨恒看个透彻,便与墨云书淡淡传音道,“道韵是天机,天机有妙理,不能轻忽大意。此子能得青莲法诀缘法,又是天资卓绝之辈,怕有意家祖运反扑之象。意家与我墨家气运相克,万不能容他在墨府昌大。既是你子,就为你所用罢。”
又道,“再有,这些庶子庶女,虽有机敏,却未用作正途,眼界浅薄,张狂跋扈,成何体统!都是墨家血脉,亦当略作磨砺教化,方可使其成器。”
一念传去告诫了墨云书,墨一儒收敛神识,再不理睬外面纷扰。对他而言,任何事情都比不过他的凝神塑身大计。
墨云书听到墨一儒的传音,仍旧沉然不语,双眼却缓缓睁开。看着炼丹堂院中,宛然视死如归地为他演练晋升情状的墨恒,威严淡漠的眼底暗暗平平,英俊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