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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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青心疼得厉害,好说歹说,总算用“男子汉,哭得让人瞧不起”来激将,才哄得他不再哭,却不能把他哄得高兴,问他什么,他也不答。直到晚上睡觉,把他搂在怀里,才听他奶声奶气地闷声道:“阿征他们说,亲生的,让含着,我不是叔亲生的……”
含着?
骆青愣了下,蓦地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禁对那些妄议旁人的长舌妇恼怒更甚!忙想法子来哄阿墨,但阿墨只趴在他怀中不吭声,霸占地贴着他抱着他,像个害怕被遗弃的虎崽儿。
骆青沉沉叹气,最终让步妥协,无奈尴尬地皱眉低声道:“阿墨,叔是男的……你含着可以,但不能咬,也不可对旁人讲……”
四天后,整个珩轩庄被责打贱卖了不少奴仆。
人牙子被直接领进庄门来,满院捆绑着的奴仆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婆子,个个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求爷爷告祖宗。但骆青面寒如铁,态度出奇的强硬,手中又握着他们各种偷摸贪赃、黑下主子银两的证据,抓着不放手,谁来劝也不成。
骆青平素里便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真要做什么事情,那就是铁了心!谁都不给面子,谁敢阻他,他大可豁出去杀个人仰马翻!背地里甚至有人叫他“判官爷”。
正因他如此性情,骆尤鼎才安排他去震慑和管束那些外门弟子。
这回,他管到内院中来,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他的宝贝命根小阿墨,谁不知道他把小阿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除了某个亲信中人被绑的,全都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
“再敢哭号,全都灌了哑药再卖!”
骆青满眼寒光,棱角刚硬,又是英武高拔的内家高手,沉喝间有种气吞山河的压迫力,一语喝出,当即压住满院哭求,而他感受着衣服下肿胀微疼的乳…头,臊恼杀人的心早都有了。
经此一事,珩轩庄内安静了不少,无人再敢妄加议论阿墨的出身。
没过两三天,珩轩庄恢复如同以往的热闹,此事恍如没有发生过。不过是少了几个奴才罢了,除了家人被牵连的,没人谁当真去在乎。
骆青却与以前有些不同。
他晚上睡觉,很规律地每两天一换床头,习武强健的左右胸膛轮番让四岁的小阿墨吮吸睡觉;白天出去做事,外门弟子也都发现他比以往更难说话,不怒而威的强势姿态尽显无遗,年轻英俊的面庞常常沉寒得让人不敢逼视。
但一回家,一看到阿墨,他淡然生硬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柔和,问问阿墨今天又同谁玩了,又记住了几个字,对着阿墨专注地望着他的黑澈双眼,还有阿墨俊得虎头虎脑的小脸,他再多的尴尬烦扰,也全都化尽不见。
唯有睡觉时,他才微微皱起浓重如剑的双眉,运转内气压制住身体本能的异样反应,垂眸看看怀中一如既往地霸占着他胸膛和臂膀的阿墨,暗暗叹息一声,纵容地接着昨天的故事,继续低低讲来。
黑暗的卧室中,骆青沉厚的男子中音磁性而且阳刚,稳重如山岳,却偏生出奇的温和;他讲出的故事全都来源于他平日里果断解决的诸多麻烦,稍稍修改成神仙斗法,仍旧精彩有料。
阿墨痴迷地听着故事,舒服地闭着眼睛,小手霸道地占据着骆青坚韧弹性的平厚胸肌,薄而小巧的嘴唇则舔吸着骆青的肉质颗粒,将它吸得红肿胀大,又好奇地用舌头舔着,直到缓缓睡去。
终于,阿墨五岁整。
骆青大大松了口气,他以为,这种以身做母的尴尬终于将要结束。
阿墨刚过完五岁生辰,第二天一大上午,骆青就送他去山庄内的家学中读书,这是早就交代过的。阿墨穿得板板整整,精致的衣着贵重却不华丽,衬得一张浓眉大眼的俊脸严肃可爱。
骆青中午亲自回来接他下学,下午也亲自教他站桩习武。
阿墨但凡有骆青陪着,便万事全都依顺,不叫苦不叫累,站桩始终标准,甚至站得双腿发抖,小脸上汗水直流,也还是目不斜视,双唇也抿得坚硬……
一直站到旁边看守着他的骆青自己先心疼得受不了,沉声喊停,把他抱到屋里,给他擦汗,再给他褪下裤子,双掌搓了搓稀释过的药酒,用内力给他按摩揉腿。
阿墨光着小屁股躺在他怀中,气喘吁吁,苍白着小脸,却倔强道:“叔,我能撑住。”
骆青始终把阿墨往书生才子的方向教,但阿墨却对武艺练功更为向往。骆青有些后悔,不该讲那么多“神仙打架”。不久后才知道,阿墨之所以对武艺痴迷,是因为早晨看他练武,对他产生了崇拜和模仿的心理。
“能撑住也不行,今天还是你第一次站桩,就到这里吧。你还太小,多了过犹不及,容易伤到你的筋骨,叔没告诉过你‘水滴石穿’、‘欲速不达’的道理吗?”骆青对阿墨说话时,从来不刻意用幼稚的语气去迁就,往常用什么言辞与旁人交流,私下就以何等话语同阿墨对话。
晚上,骆青把阿墨带到偏室。偏室中早就规整好了精致的小床和铺盖,床头挂着古朴的刀剑饰品,书桌上摆着崭新的文房四宝,书架上堆着各类杂文趣事和道德经书。
“喜欢吗?”骆青低声说着,看了看四周,牵着阿墨的小手,暗暗感叹:这么快,一转眼长这么大了。心头有浓重的不舍和不安。没听到阿墨的回答,低头看去,愣了下。
阿墨仰着头,小脸苍白得像是宣纸,紧紧抿着嘴唇,浓眉大眼僵着,紧紧地盯着他,见他低头,才张口,强自镇定地问道:“叔,你不要我了?”时隔一年,眼泪扑簌簌地掉。
作者有话要说:幼年不会太多。就是最近两三章吧。忽然好喜欢墨恒啊。
50第四十九章()
… …
这处偏室虽说附属于骆青的大院落;却与独立一院没有太大区别;距离骆青的卧室着实不近。
阿墨再如何懂事,也毕竟才刚刚五岁,又天生对骆青刻骨依恋;看出骆青要让他以后住在这里;心头不禁被无形的恐慌笼罩;只当以前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自己终于要被抛弃了;泪水迷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稚嫩的声音干哑而僵硬:“叔,你不要我了,你要娶妻了;是吗?”
骆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倍觉莫名触动,愣了愣才缓缓沉下面庞,剑眉紧皱,低声肃容地将准备好的言辞,一句一句,逐条逐项地对阿墨说清,不强硬、不心软,只以道理说话。
阿墨专注地看着他,也专注地听着话,小身体却越发绷得紧紧,双唇抿得坚硬,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再流泪,只僵硬地仰着头,黑澈剔透的眼睛,泪痕未干,单纯得掩不住空洞和茫然。
骆青心头揪紧,忍不住,临时又许了诸多好处。
阿墨怔忪地看他半晌才回过神,再要说话却有些哽咽,摇头道:“我不要,我只要叔。”
骆青暗叹一声,硬着心肠皱眉,故作失望表情,转身换来奶妈子,叮嘱她照顾阿墨安歇。
阿墨小嘴扁扁欲哭,却忍着,委屈地站着,想着刚才听到的安慰和训导,抑制着哽咽目送他走,等他走出门了,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才忽然悲从心来,再也忍不住,哇的嚎啕大哭,冲过去抱住他的腿,稚嫩地哭求道:“叔,你带我回去,我听话……什么我都听,我不听故事了,我给叔捶背……”
骆青暗觉酸涩,自嘲地想: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过是让孩子独居罢了,竟这般不舍。
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太惯着阿墨了,长此以往,对阿墨没有什么好处。当即俯身,一双大手温和有力,不容反抗地扯开阿墨,将他交给奶妈子抱住,又叮嘱几句,转过身,任凭阿墨在他身后丢掉性命似的嘶哑大哭,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走出这座连通正院的偏院,另吩咐下属日夜轮流守护阿墨,但凡有任何不对之处,都要立即禀报给他知晓。一切安排妥当,自己回到卧室,一人脱衣安歇,骤然觉得床铺空荡荡的,心里面仿佛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忘了做,翻来覆去,半夜未眠,才知何为怅然若失。
庄中敲响三更天的时候,骆青睁开眼,披着衣裳起身出门,招来看护阿墨的下属询问情况。
那下属回道,阿墨小少爷只哭了片刻,就在奶妈子的照料下安睡了,极其乖顺。
骆青怔了怔,放松了些,同时又有细微的失落。顿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气,挥开下属,便要转身回屋。突然隐约听闻阿墨所在院落有嘈杂声,面色一紧,飞身过去,远远就听奶妈子苦劝:“小少爷,赶紧回床上去,别着凉了,青少爷肯定已经安歇了,您过去会吵醒他的。”
骆青停住,并不靠近现身,只令下属过去探听,听到回禀后才知道,阿墨先前见哭号无用,便假装乖顺地睡觉,等听着三更敲响的时候,却悄悄起床,连衣服都不知道穿,光溜溜的小身体,偷偷下床,想开门跑回去找他,却被警觉的奶妈子发觉,当即逮了个正着。
骆青洒然失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胸中那点失落荡然无存,转而温暖熨帖,缓缓踱步,在黑夜中靠近,听了半晌。等到奶妈子将阿墨好歹哄骗回去,他才现身出来,一个人走到阿墨屋外静静地伫立,听着小阿墨由低声哽咽到疲累困倦地入睡,他的心头也逐渐归于安宁。
五岁以后的骆家男子,将要开始苦练武艺,再不能像对待奶娃娃那般去纵容宠溺了。
骆青向来干脆利落,情绪虽然深沉内敛,却也是直来直往,但是现在,忽然百感交集。
他反悔了之前的念头,只觉以前对阿墨疼宠得根本不够,他白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处理事务,阿墨当时才三四岁,那么小的孩子,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在他空荡荡的院子中,每天托着小腮帮坐在门口的坐墩上等他。一转眼,才刚刚五岁,就要被他扔出院子,从此独居。
骆青眼底有些酸涩,仰头看看夜间天色,抬步离开。孩子总要长大,不能一直依着谁。
骆青本以为阿墨顶多哭闹几天,随后见他态度坚决就能安分下来。阿墨极其聪慧,年纪虽小,却被他言传身教了些许察言观色、内敛情绪的本事,不会看不明白他的态度。等以后时间长一些,慢慢形成习惯就好。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其实极强。
次日,天刚蒙蒙亮,阿墨直冲过来,一见他就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诉苦:“叔,我睡不着。”
骆青昨晚是听着他入睡才走的,哪不知道他在闹别扭?却不点破,只由着他闹,温和宽慰几句,并不像以往那样抱着哄逗,饭后又送他去家学,如昨日般;晚上又是不理他生死别离似的嚎哭,硬着心地送他去偏院,而后离开;第三天,仍是如此。
第四天,阿墨终于老实下来,煞白的小脸衬着发青的眼底,像是正在枯萎的树苗。骆青心头狠狠揪着,温言唤他一声,他时常愣愣神才反应过来,哪还有以前精神勃勃的倔强男童模样?
骆青眼眸紧缩,私下问奶妈子,又问守护阿墨的下属。其实阿墨这几天的反应,他早就得到细致的禀报,奶妈子和那名下属也都说,阿墨小少爷只在睡觉时胡闹片刻,睡下后就老实了,不过睡得并不安稳,而且醒得极早,应是与吃饭、玩耍一样,都属于孩童的正常适应阶段。
骆青听完千篇一律的回答,实在不放心,晚上悄然站到阿墨屋外亲自守护。
他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远非那些下属能及。隔着墙壁,他清晰地听到阿墨呼吸慢慢平缓下去,的确是睡着了,怎的白天却没精神?他伫立不动,过了约莫半刻钟,屋内的阿墨突然呼吸不稳,动了一下,低低呜咽了声,宛如受伤的虎崽儿,很明显醒转了过来。
阿墨睡觉时,除了骆青,不让任何人靠近,奶妈子隔着屏风睡着,虽然警觉,却没有高深武艺,阿墨若不作出响动,她根本不知道阿墨醒来。
骆青心疼得厉害,屏气凝声,皱眉继续等,直直等候小半个钟头,阿墨才又安静地睡去。骆青心头提紧,不动不声,过得小片刻,阿墨呼吸重又不稳,模糊低微地呓语一声,再次醒来。
骆青终于明白,阿墨这几天向他哭诉“叔,我睡不着”,不是在闹,而是以前一直被他护着,从来不知道“噩梦”是什么,现在当真夜夜做了噩梦,连番吓得惊醒,慌了怕了,却傻乎乎地不知道解释,只委屈地说睡不着。
骆青痛惜不已,面庞铁青,剑眉皱起,咬牙忍耐着继续等看。结果一如之前,阿墨好容易再次入眠,却还是只在片刻就噩梦惊醒!这还能有什么办法?骆青再也忍不住,匆忙抬步,开门轻轻走进去。
阿墨冷不丁听到开门声,吓得不敢动,僵硬在床上,直到听出是骆青的脚步,才突然从小床上坐起来,黑夜中,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隐约看出来是骆青的轮廓,登时哇的一声哭出声,光着小屁股连滚带爬地冲下床叫他抱,边哭边求:“叔,你带我回去,我睡不着……”
骆青眼底一热,怀抱住他,用没刮干净的下巴蹭着他的小脸:“是叔不好,叔带你回去。”
阿墨一听,尚不知表达心里的酸苦,只知道放声大哭,眼泪哗啦啦地打湿了骆青的衣裳,搂着骆青的脖子死也不放手,稚嫩嘶哑的哭腔哽哽咽咽,断断续续,身体直抖,仿佛有翻江倒海的巨大委屈。
五岁这场独居风波终于刮了过去,满院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阿墨经过接连四天的惊恐,过了一个多月都没完全缓过来。
一个多月后,阿墨重又恢复精神,却比以前多了两分幼稚的小心,任凭骆青如何宽慰,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意活泼,有时说话都偷偷瞄着骆青脸色,晚上睡觉虽然霸占着骆青的胸膛和臂膀,却再不敢含着骆青胸前肉质颗粒,也不敢要求讲故事,偶尔甚至还做噩梦惊醒。
骆青心疼得发涩,哪还敢再提“分居”的事情?平常笑脸露得更多,院中常听到他引逗捉弄小阿墨时的放声大笑。他只想着,再缓一年吧。
这一缓,就缓了一年又一年。阿墨在过六岁和七岁生辰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面无血色,仿佛吃得不是长寿面,而是断头饭。五岁时的经历刻骨铭心,阿墨只怕骆青再把他扔出去。
骆青见他如此幼小却有这么重的心理阴影,数次话到口边,终究不敢说出去。
好在阿墨仅仅只是离不得他,平常言谈行事、念书练武都是无可挑剔,无论在哪里,于同龄人中都可脱颖而出,犹如鹤立鸡群。骆青手把手教养这么大,自是欣慰至极,索性再留他一年。
终于,阿墨八岁。
骆青并未露出丝毫异样,打算等他生辰过去几个月后再提,免得当真给他留下心头阴影来。
阿墨天生骨架清奇,又刻苦习武,从不偷懒,小个头抽条子似的疯长,窜得极快,已经超过骆青的小腹,接近骆青的胸膛高。浓眉大眼的模样,清俊之余,虎头虎脑,精神勃勃,却不胡闹,懂事又可爱。
只是阿墨脾性倔强得紧,平素做什么事情,容不得别人反驳,小脸一板,居然颇有威势,别说满院的下人,就连满庄的孩童,都没有敢跟他对峙的。
唯独对骆青,阿墨事事听从,简直可谓百依百顺。
骆青有时甚至笑叹,从小看到老,自己生儿子也没阿墨好罢,训出的死士也不过如此。
北方天气偏凉,秋天已经很冷,今年尤其严寒,深秋还没过去,大雪就纷纷扬扬地来到。
夜晚,珩轩庄寂静得只听到狗吠和落雪。
骆青的大院落中,除了守门的,其余仆从也都安歇了。骆青长身躺在被窝里,浑厚的中音安稳温和,给阿墨讲述以前处理事务时如何解决的麻烦,形形□的人,被他几言几语勾勒出轮廓来,由浅及深地为阿墨分析,传授阿墨应对这些事情的方法。
阿墨枕着骆青上臂坚韧弹力的结实肌肉,一条腿抬起压在骆青身上,一条胳膊搂着骆青劲窄的腰背,剩下那只手则在骆青因常年习武而宽厚健壮的胸膛上缓缓地把摸,边摸边认真记忆和领会骆青的教导,时不时疑惑地问:“为什么?”“怎么办?”
骆青被他把摸数年,早就习惯,现在搂着他睡觉,被他小手随意摸着也不觉有什么不该。
阿墨则注意着不碰骆青胸膛上那两颗令他始终想要捏一捏的硬粒,他虽然懵懂,却也知道那两点一碰就会引起骆青不快,如果老是碰触,恐怕以后连胸膛都没得摸。若是不能摸到骆青,他觉得比饿肚子更难受百倍。
屋内地垄烧得不热,免得上火感冒,被窝外面寒冷得伸不出手,被窝里面却温暖如春夏。
阿墨听完今天的讲述,按着骆青赤…裸方正的胸肌,忽然闷闷地说:“叔,你这屋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住吧。”他读书三年,又由骆青全心教养,哪还不知道先发制人的道理?与其事到临头被骆青扔出这个院子,不如就近搬出去,以后要是再做噩梦,也能找借口睡回来。
骆青略感意外,感觉出怀中阿墨的紧张,沉默了片刻,轻道:“阿墨是怕做噩梦?”
阿墨的确怕做噩梦,但更怕离开骆青,他将脸贴上骆青裸着的胸膛,一声不吭。
次日,骆青将早有安排的床铺都吩咐下人从偏院中搬过来,一上午就收拾妥当。晚间,阿墨不用骆青提起,饭后洗漱完毕,自己行礼退出,老老实实地小大人模样,与五岁时撕心裂肺的嚎哭情形着实不可同日而语。
骆青胸中被酸喜堵涨,当真感觉着,孩子终于长大了,再过个一两年,就能真正独居偏院。
然而只到半夜,他便发现自己感叹得过早了些。
阿墨三年习武,脚轻灵动,轻而易举地绕开奶妈子和守夜仆从的看护,只穿里衣,赤着脚丫子推开他的卧室房门,熟门熟路地摸到他的床头,一掀被窝,裹着一身寒气压住他的胸怀,不等他问,就紧紧地抓着他臂膀,贴着他只穿亵裤的赤…裸身体,闷声道:“叔,我做噩梦了……”
这噩梦一做就是四年。
骆青对阿墨的教导极其上心,虽有宠溺,却不愿太过于放纵,最初由着他,后来便硬着心肠开始训导制止。阿墨不甘不愿,却异常听话,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