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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之邪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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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室氤氲出灵药清香,炭火的淡淡温暖驱散原本的严寒。

    墨言清瘦颀长的身体受法力和丹药的蒸腾,没觉得多痛,反而火烫发痒,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墨恒则与他恰恰相反,法力如泉涌溪流,不停不息地为别人疗伤而耗费,以致原本便因伤势未愈而隐痛的经脉,越发疼得揪心;渐渐的,未褪稚气的俊毅面庞又显苍白,神态却平和沉静,丝毫不显痛楚,黑澈的双眸疲惫而坚忍。

    他们两人的情状皆被两道神识探察得知。两道神识之主反应各异。

    ——墨云书,你也看到了,我墨恒至纯至诚,为一个未曾谋面的兄弟,不息舍己救人,心性可让你安心?

    一个时辰过后,墨恒法力告罄,三颗润经丹也荡然无存。

    “你经脉之伤已经无碍,腿上断残处我也已经为你接续。我有一篇修行法诀,并非多么高明的本事,但胜在养身温神。你暂且修炼着,只作疗伤用罢。以后若有机遇,再去寻得玄妙功法修炼。”

    墨恒将前世为了给梁弓宜治伤而苦苦寻来的《内景经》三册的第一册传了墨言。

    诵咒传功时,虎玄青神识避嫌消去,墨云书的神识却威严仍旧地纠缠。

    墨恒只作不知,并不避讳,转头看了耿冲一眼,耿冲忙垂头退到楼梯下。他这才传法。

    将《内景经》第一册传了墨言,而后又道,“先前为你疗伤的法门皆出于此书。我精力有限,只奉家母叮嘱才修习了前篇,幸得不曾懈怠,否则今日哪怕有灵药,也无法为你疗伤修复断废的经脉。”

    说完,见墨言怔喜懵懵,心下淡淡叹息,抬袖擦了擦额头汗水,起身迈开脚步,如来时无声,走出瑶酒斋。耿冲一边默默记诵刚才偷听的《内景经》第一册法诀,一边殷勤地为他开门开路。

    墨言则仍旧心神震慑,在自身的完好经脉和《内景经》的神妙意蕴中激动悲喜,突然回神,室内人已经不再。他忙挣扎着从木榻上坐起身,推开木床,趴在窗前向外张望。

    窗外,院门紧闭,院内杂草丛生;院外,墨恒背脊颀挺,大袖飘然,已经去得远了。

    “墨恒,墨恒,墨恒……我的弟弟……”

    他小心地感受着体内经脉中残留的温暖气息,一遍又一遍低低地喃喃,终究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表情分不出是哭是喜。直到彻底看不见了人影,他才回身关窗,躺在木榻上掩面痛哭,哭中又放声大笑,声音清朗,无尽辛酸,令人闻之恻然。

    ……

    梨花小院门前,杨婆婆看到墨恒,忙迎上来,打量他没像受伤的模样,才松了口气,笑道:“刚才蓝副管家送来缺份的精米油盐和沉香木炭,比往年的份额还多,对老奴也很是恭敬。少爷是见到老爷了吗?”

    墨恒沉眸不答,笑笑说:“婆婆把我卧室旁的那间空室收拾出来,以后耿冲就住在这里了。”转头又对耿冲道,“你忠心于我,我便不会亏待你。今晚传你《青莲衍生诀》第二层,望你刻苦修行,早日独当一面。”

    耿冲双眼一亮,喜得跪倒磕头:“谢主子赏,奴才无功受赐,实在惭愧。”心中则想:快快传来罢,这墨府当真不是人呆的地儿,老子学了你的功法,肯定逃出府去为你弘扬光大!

    墨恒见他眼眸闪烁,心下冷笑,只作不知,当晚传他《莲台诀》第二层,令他在房中静修。

    耿冲喜不自胜,把《莲台诀》当宝,贪婪地修炼,简直可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他的努力。

    ——《青莲衍生诀》实在高明,若是有灵石、灵丹辅助修炼,我肯定能更快地提升功力!可惜我这便宜主子太穷酸,自己都没有灵石、灵丹修炼,别说给我了。嗨,晦气!

    这边耿冲得陇望蜀。

    那边墨恒也正有所思量:吐纳修行到炼气中阶,已经可算是扎实地铸就根基了。日后便可用灵石、灵丹等物来辅佐修炼,尽可能快地达到我前生的化神中阶。不过,灵石灵丹等物,在府内除非讨得墨云书欢心,否则不易获得,还是府外为好。

    ……

    次日一早,客居墨府的虎玄青和苏廷二人接到浩然门的飞剑传书,匆匆向墨云书辞别。

    辞别时,虎玄青神识闪动,传过一缕念头,在墨云书耳中化为一句话,沉缓说道:“墨天师,虎某十分欣赏令郎墨恒墨公子的资质和性情。若是墨天师并不看重于他,虎某他日再来,可否收他为记名弟子?”这话只是试探。

    淡然,神识流转,瞬间回道:“无需劳驾费心,墨某生养的儿子,自有管教之法。”

    管教之法?

    虎玄青浓眉微皱,拱手辞别。他们都是神识传念,无论多长的话语,一个念头便可传过。在旁边的苏廷看来,他们两人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拱了拱手,就道别过了,还是他自己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

    墨府中有无数厉害禁制,在这里飞行既不尊重也不安全。虎玄青不是自大之人,带着苏廷走出墨府大门才放出飞剑。尚未飞走,墨问闲、墨雪行等人早已得知消息,都连忙赶来挽留和相送。

    苏廷脚踏飞剑,举止潇洒,拱手笑道:“诸位师兄,辽休国邪魔猖獗,小弟在那里恭候诸位。”

    虎玄青也向他们点点头,用神识探察梨花小院,见墨恒正闭目炼法,宁和安静,便不打搅他,只稍稍遗憾没能与他结识。当下收回神识,道:“走吧。”拂袖飞天而起,英姿飒爽,干脆利落。

    “师伯别飞太快,等等我。”

    苏廷笑着紧随其后飞起,衣袂飘飘,俊美超尘。

    墨雪行和墨独相视一笑,法力传音:“正好不用向他们两人辞别。”“先去给父亲请安,然后去莱国无恒门帮俞姨清剿邪修吧,莱国那些皇子都是精明的,看他们这回有什么孝敬。”法力传音与往常说话般,一字字念出,只不过出之我口,入得你耳,旁人不能知晓罢了,与神识传音不可同日而语。

    墨府儿女,哪怕受宠的几人,如果未得墨云书允许,也是不能擅自出府的。

    墨问闲已知墨雪行两人将要出府清剿匪类邪修,见他们默契亲近的模样,暗暗冷哼一声,扭头大步离去,打算去恳求母亲白香给父亲吹吹枕旁风,好允许他去辽休国一展风采。

    ……

    墨恒在梨花小院里朝暮炼法,日夜修行,一如往常,并不出门。

    他那日废黄石藏、夺摄魂铃、斥墨烟雨三人、拒苏廷邀请,及至向墨云书请罪而施展妙宝莲花,最后再为墨言疗伤,等等事情虽然中间有些波折和意外,但总体皆在胸中连贯,目的也都已经达到。

    接下来,他只等时机成熟,再带着耿冲出府,去搜寻灵石、灵丹、法器等宝物来提升实力。

    他除非与墨云书决裂,否则迁不走母亲意若秋的坟墓。母亲之墓在此,他离开再远也要回来祭奠,也就仍得受到墨云书的制约。所以,他只能出府历练,或者以某种其它名义出府做事,并非离府独居。

    那么首先,他得把杨婆婆送走,以免他日后出府,留下杨婆婆一个人在府中受到欺辱。

    这些日子,杨婆婆原本担忧有人借黄石藏的事情来挑起事端,但一日日过去,墨府始终平静如常。她转而开始挂心起儿子来。杨彪已经大半年没进府看她了,往年将到年关的时候,杨彪总会提前过来给她拜年,今年却迟迟未到。

    杨婆婆担心儿子是否遇到了危险,忍不住在墨恒跟前念叨:“少爷,您也知道,彪儿性子毛糙,资质也不优秀。当年恩主指引他去拜师学艺,也不知他到底学了几分本事。唉,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寻草采药,什么时候才能娶妻生子……”

    墨恒安静地听,等她说完才道:“婆婆不用担心,杨彪虽然憨厚耿直,行事却还稳妥,先前也与我说起过他的游历见闻,都不是危险的地方。他或许是离开得远了,一时又有事情耽搁,没能及时赶回,再等一些时日,他必然进府给你磕头的。”

    没过几天,到了除夕,杨彪在小厮的带领下,背着他的采药箩筐走入府来。

    墨恒听到他来,让耿冲继续闭门炼法,自己则走出房门,去杨婆婆那里。

    杨彪高如门板,精壮朴实,正在给杨婆婆砰砰磕头,等杨婆婆抹着眼角,欢欢喜喜地拉他起来,他才起身与墨恒见礼,呵呵笑说:“少爷又长高了啊,还长俊了。”他基本每回都是类似的话。

    墨恒微笑点头:“你大半年没来,杨婆婆想念得紧。”

    杨彪嘿嘿一笑,从背上取下采药箩筐,捧出一个严严实实的符布包裹,也不避讳墨恒,兀自乐呵呵地向杨婆婆献宝:“娘,您看,这是我挖到的娃娃。”

    他的采药箩筐和符布包裹都是法器,而符布包裹被他层层解开,里面赫然安详睡着一个系着红肚兜小男娃。小男娃看面相足有四五岁模样,身长却不足一尺,长得更是粉雕玉琢,白嫩的小手小脚晶莹剔透。

    墨恒看得真切,再感应它的气息,便知与前世一样,并非人参首乌成形,而是千年通灵溪玉成精。想是不知受到什么伤害,自我封印在溪底沉眠,才被杨彪阴错阳差地挖了出来。否则溪玉娃娃入水即走,入土即没,杨彪不过是炼气高阶修为,如何捉得到手?

    杨婆婆看得呆了,慌忙道:“我的儿,你把它挖来,没有别人知道吧?快收起来,快收起来。”

    她本就不是迂腐无知的蠢妇,又从意若秋那里学过基本的吐纳修身法门,勉强算是修炼者,更有杨彪这么个走南闯北的儿子,几年下来,听闻广博,自然知道这娃娃不是真人,而是传说中的“仙宝宝”。

    “娘,您别慌,呵呵,没有别人知道。”

    杨彪把溪玉娃娃用符布包裹好,粗手笨脚却小心翼翼地放回采药箩筐中,像对待真正婴孩似的。

    杨婆婆却不安心,直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看着采药箩筐,忽又想起一事,忙扯着杨彪的手,低声问:“彪儿,它,它不会是妖怪变的吧?你别制着它,快放它走,快放它走,咱不招惹它。恩主以前就讲过,有的妖怪,长得越是可爱逗人,实际上就越是凶狠恶毒,不要被表相蒙了眼珠子。你说你这孩子,你挖草药就行了,你招惹它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早早送到。有啥要说的话吗?(≧▽≦)/

12第十一章() 
…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杨彪心里有数。

    他老老实实地听完杨婆婆的训话,挠头憨笑道:“娘,它是溪玉精,是灵物,不害人。我也不是故意挖它,是挖老参的时候不小心发现,怕它被别人挖去害了,才把它抱回来给您瞧瞧。我也没能耐制它,等它自己醒过来,我就放它走。要是一直留它在您这儿蹦蹦哒哒,没准儿还会给您惹出祸来。”

    的确能惹出祸来,不过祸的是它自己。

    墨恒沉静安坐,淡淡笑着听看他们母子说话,并不插口。

    前生,溪玉娃娃出现时,他正当伤势未愈,孤寂冷清,心中消极。眼看溪玉娃娃可爱,他很是喜欢,便向杨彪讨要。杨彪对他有求必应,叮嘱他几句,将溪玉娃娃连同符布一起给了他。他打算着,以后不让这小娃娃出去,自己一人悄悄地养着作伴就好。

    ——此生再养来作伴,大可不必偷偷摸摸了。墨云书,你还不至于跟我争抢一件灵物吧。

    感知着飘渺而来的威严神识,墨恒微笑不改,垂眸看向采药箩筐中的符布包裹。

    以溪玉娃娃不可多得的灵性,必定一入墨府就被墨云书察觉,也就注定了它再难逃脱。

    墨恒记得,若无意外,溪玉娃娃明天下午就会苏醒,到时会破开符布逃出,再被墨谌发现。

    墨谌,在府里是极受墨云书爱护的儿子之一,比他大了不足五个月,也是十四岁,却比他幸运太多。有母亲护着,有父亲宠着,早早接受四国朝贺,早早得传《逍遥道法》,在墨府和四国都是尊贵身份。哪怕是墨问闲,轻易也不会与之为难,以免将之推到墨雪行那方,给自己树敌。

    墨谌向来沉默寡言,但果断而有主见,居住的地方不在地面院落,而是在一片烟波渺渺的湖泊之央的清雅楼阁。当年,墨谌近水楼台,第一时间发现溪玉娃娃,却不能捉住它,便即禀报为他捉来。

    墨云书神识洞悉阖府,就如同现在探察到符布中的溪玉娃娃上,怎会不知溪玉娃娃从何而来?

    墨恒回想着自己前生的心情和模样,恍惚自嘲,更增清醒。

    那时,他发现溪玉娃娃失踪,料想就在府中,却遍查不到,心中担忧,也不顾伤势,强撑仪表,在一路奴仆放肆的指指点点下,忍怒赶到逍遥阁前。见礼,令他伤痛之中倍觉委屈辛酸。

    后来才明白,只怕墨云书初时根本不曾理睬他,是墨谌唯恐得到溪玉娃娃后名不正言不顺,在旁轻言轻语地求肯,使得墨云书淡淡点了下头,才有人传唤他进去吧。

    他当时不明所以,只当自己前些时日遭奴仆欺压的事情被父亲得知,按捺着死寂中饱含抽疼的纷乱心情,镇定地走进去,不卑不亢地恳求墨云书将溪玉娃娃捉住还给自己,或者干脆放生,不要加害。

    然而,等他维持着母亲教导的温雅风度说完,墨云书却漠然视之,只静品香茗。

    墨谌则平静地看他一眼,悠悠来了一句:“墨恒弟弟宁愿将这灵物扔了,也不甘心让我得到么?你前些日子在观霞楼下大吵大闹,我坐在楼上听诸位兄姐和浩然门高徒谈道论法,很为你感到难堪。墨恒弟弟是嫡子,以后还是学些规矩得好,别再给父亲抹黑了。”

    他当时变色,再看墨云书始终都没正眼瞧他,不禁难忍耻辱悲恨,勉强镇定地与墨谌争辩。

    墨谌早有准备,云淡风轻,机智沉着,三言两语将他新仇旧恨挑起。

    他怒归怒,却只压在心里,并不受激上当。

    但终究因墨云书冷漠的态度,他红了眼睛,咬牙硬声道:“父亲大人,母亲生前受人羞辱,法器宝物尽数被人夺走,而后跟被人毒害,父亲神通广大,怎的竟不知晓?哪怕您不喜母亲,纵容别人害她,但孩儿总归是您的血脉,孩儿也不曾对您不敬,此番别无它求,只……”

    母亲的死和墨云书的纵容,是他前世今生永远无法忘却的仇和痛。

    但没等他说完,墨云书俊容沉沉,挥袖封了他的哑穴,喝令影卫将他扔出逍遥阁。

    他不敢置信,勃然暴怒却无法言语,面庞涨得紫青,最终听到的却是出的温和语气向墨谌道:“区区一只灵物,谌儿既是想要,为父将之捉住就是,莫再引人进来吵闹。”

    而后,墨谌有了一件千年通灵溪玉佩。

    听说通灵溪玉佩有十八重禁制,在滴血认主和祭炼后,有“清明灵台如月下溪流、抵御心魔如天然屏障”的特殊妙用,危急之时,甚至能够玉碎护主,实乃罕见的养神护魂灵宝。

    再后来,又听说,他被逍遥阁影卫像是提货物般扔出去时,墨云书淡漠地道:“此子糟粕。”

    糟粕,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能羞辱和贬低他?

    墨云书金口玉言,这两个字一出,连个奴才都敢于对他不屑一顾。

    而那等受欺和屈辱,在前世,又岂止这一桩!

    时时,处处,多不胜数。

    那些奴才不过是找死,前世后来,他已经杀过多人,只不过聊胜于无。其余的,他前世就早已开始却至今都未曾完工的真正的报复,且由今生继续罢!前世他为情所乘,今生,又有谁能用情困他?

    便用墨府的鲜血,洗刷他心中沉淀如淤泥的仇恨!

    “……彪儿,你已经三十有二,恩主指点你去拜师,至今修行十年,也该成家了。”

    杨婆婆抓着杨彪的手,感叹地唠叨着。

    杨彪嘿嘿笑着听,看墨恒一眼,露出憨厚的笑容。

    墨恒倚着木椅,也轻轻地笑,心中萦绕的旧恨沉寂下去,静如死水。

    “婆婆,今年,你陪我过完这个年,就跟杨彪离开吧。墨府于我如同虎穴,我怕护不住你。”

    他沉缓轻轻地道。

    杨婆婆一怔,随即大惊,慌忙起身道:“少爷,老奴怎可弃您于不顾……”

    墨恒感到那几缕威严神识扫到自己身上,眸底暗闪,不动神色,唯有声音微显低沉:“虎毒不食子,我毕竟是父亲的骨肉,血脉相连,在墨府,还无人敢杀我。而且,父亲从不曾废我嫡子身份,说不定只是在考验我也未可知……”

    他缓缓说着,似有一瞬失神,继而摆手止住杨婆婆要说的话,平静地起身道:“我意已决,婆婆无须再说。”又转头看向面露疑惑的杨彪,“杨彪,溪玉娃娃我很喜欢,愿以上乘功法相换。”

    他自有手段趁溪玉娃娃未醒时将其彻底制住,他的意念烙印可不是炼气中阶那么低微。

    而且,他年后是必定要出府的,以后有溪玉娃娃在身旁,也算多个特殊帮手。

    至于功法,他熟记的修炼法门中,《莲花法咒》类属仙法,无可比拟,绝不外传;《内景经》属于偏重于养身养神的特殊功法,疗伤有余,自保堪可,伤敌不足;除此之外,只有一部功法堪称上乘,名曰《伐折罗经》。

    《内景经》三册,重在二三两册,是他为了给梁弓宜疗伤洗髓而历经艰苦,冒险从遗迹中寻来。如今只把第一册的奠基篇章传了墨言,传法时,还被墨云书神识探听了去。

    《伐折罗经》是他为了梁弓宜而到落魄湖边向“一心汉”求得。虽然比不上《逍遥道法》那等仅次于仙法的极品法门,但也份数难得。梁弓宜当年炼气圆满后改修此经,演法时,举手投足威力大增,冷漠刚猛中透着药师般温柔,气质令人心动。

    伐折罗,本就是大医王佛的十二神将之一,曾化为人形行走人间。

    只不知,落魄湖边的一心汉,孤梅山上的梅娘子,在他的前世中是否破镜重圆?

    ……

    下午,墨恒在墨云书的神识探查下,大大方方地绘制符箓,施展咒法,并以精血为祭,耗费心神,缓缓侵透般,在毫无抵抗的溪玉娃娃眉心最深处,烙下了他的意念烙印。

    至此,他算是彻底“制服”了溪玉娃娃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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