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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生之邪主-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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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阳一点一点从云后升起,天色逐渐大亮。

    城中百姓随着日出早早起来忙活,昨日的小摊贩今日又早早地去老地方摆摊,有的孩童因家里大人干活,所以起的极早,为静谧的城镇增添许多清脆铃声般的欢笑,也有大些的孩子不愿去学堂,被父母训斥,吵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显得充满生机。

    对他们而言,今日只是如往常一样的、新的一天。

    而与城中逐渐热闹起来的氛围相比,城东就显得安静得诡异。

    城东不远处有一座破烂山庙。

    山庙荒废年久,从未有人来修,门窗都不知被谁给凿了去当柴烧,屋顶也是大半露天,那布满蛛网和灰土的地面上有些鸟粪的痕迹,角落里还堆着一窝极其肮脏油腻的麻布席盖,旁边只剩一滩还未干涸的血,一只不知被什么化去大半的破烂的草鞋。

    破庙地下,一间明显新开凿出来的密室中,一面色苍白的男子正在布置旗阵,口中极其低微和快速地念动着什么,不停地将法力灌注到手中阵旗上面,再将阵旗按照古怪的规律插在地上,围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圈子。

    这八卦圈子中间则是个法坛模样的石块,石块上面密密麻麻地绘画着黑红色的符文咒语。

    而石块正中间的符文咒语上,赫然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是个枯瘦脏脏的老人模样,油腻的乱发下面是半睁着的浑浊的眼睛,还有那凝固着惊骇和迷茫的痛苦神情。

    人头两旁也摆放着两样东西:一件是个陈旧的黄皮小鼓,另一件是块崭新如织的洁白纱布。

    “蛮荒鼓,隐身纱……苍天不曾负我,这两件灵宝果然都可以通过那古遗址中残留的‘血迹秘法’来逐渐祭炼,直到彻底炼化!这秘法只怕真的是上古血海神君的真传,只需用一颗历经沧桑的普通老人头颅为引,再用不曾出世的胎儿之血绘制出咒纹,就可以施法来血祭整整一座城镇!”

    男子面白无须,双眼深陷,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怨毒的恨意,布置完阵旗时,一面恢复法力,一面无声地动着嘴皮子,模样简直癫狂到极致,仿佛不这样疯疯癫癫地念叨,他就会被仇恨逼疯。

    “而且在血祭灵宝的同时,这血祭旗阵还能为我增强法力修为。等我将这两样宝物完全掌控,修为只怕能真正晋升到‘化神中阶’,而不是现在这般以‘僵尸之身’停滞在‘化神初阶’上面。”

    “到那时,我李邕不仅平步青云成为强者,我那满门上下血海深仇,都可以一举报了!”

    “皇帝老儿,你最好活得久一点,等我将你活活剐了,再灭尽你一国上下,鸡犬不留……”

    男子念叨不停,脸上显出期待的狂热和仇恨的快意。

    他花了小半刻时间,才吸收完手中灵石,刚刚补充了法力就猛地站起身,一把撕扯开自己身上古怪的衣裳,露出他那花满了奇怪咒纹、苍白干瘪犹如骷髅的肌体。

    他咬破指尖,逼出精血在自己心口运起法力狠狠一点,又从腰间取出旗阵的主旗,咬牙切齿地将法力灌注到主旗中。

    随着他法力灌注,那主旗逐渐亮起血腥的光辉,血光将这间地下密室映照得犹如人间地狱。

    他却不知,此刻就有人隐身在他身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也看到他唇语的无声疯癫话语。

    “阿墨,此人的确该死至极,这黄皮小鼓和那白色纱布上面,都凝聚着极其浓郁的怨气,依我感知,这些怨气都是新近才有,只怕不下十万生灵的精魂都被他禁锢在这两件邪门灵宝之中!”

    虎玄青面色铁青地传音道,若不是顾及着墨恒的计划,只怕早就将此人狠狠斩杀灭魂!

    墨恒和虎玄青,一个是化神中阶并且身怀先天灵宝,一个是化神境界的最巅峰几乎要迈进返虚门槛,他们刻意隐身来到,并且事先就有布置,如此以有心算无心,自然不是那怨毒男子能够察觉的。

    墨恒也神色冷凝,扫了一眼旗阵中间的两件灵宝,传音回道:“我也不知这灵宝居然是邪魔至极之物,不过你我拿到手中之后,也不必直接毁了。我是用不到那隐身纱,你却没有能够混淆天机的灵宝,不如你拿回山门,请你师尊为你渡化亡魂,再重新淬炼,以后仗之除魔,也是一场功德。”

    虎玄青不是迂腐的人,明白宝物都是死物,关键在于持有者怎么使用,而不是宝物本身就有善恶,所以虽然不喜这满含怨气的隐身纱,但仍是点头传音道:“也好。”

    说话时,虎玄青始终浓眉凝重,炯黑森亮的眼眸中满是刺骨杀机,森冷地盯着面前男子。

    男子兀自不觉死期将至,仍是带着恨意和恶毒地缓缓往主旗上积蓄法力。他化神初阶修为,虽然有血祭旗阵,但是要想直接血祭一座三万多人的城镇,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将血祭旗阵成功激发的,单单是这个激发的过程就要小片刻时间。

    墨恒默算着时间,最后看了一眼法坛上那颗凝固着迷茫和痛苦神情的老乞丐头颅,一把抓住虎玄青的手腕往外面隐身而去,同时传音低道:“我们两天前过来时,这破庙中的两个乞丐被你施法送到其它极远的地方,昨天早上我又来检查了一次阵法,也没见有人,却没想到只是昨晚一夜,就恰好有老乞来到这里。看这庙中席盖,乱糟糟成一团,应是昨天半夜摸黑来到的,他是一头扎进魔窟了。”

    虎玄青由着他抓着,随他一起出去,传音道:“阿墨不必自责,这并非你我之过。事不宜迟,阿墨,准备动手吧。”

    墨恒不再多想,眼眸一冷,点头道:“虎叔你回城去,我有你的护符在身,你也不必担忧。现在还是按照先前所说,我是和虎叔你‘恰好’来到这座城中游玩休息。你在客房中修炼,我出来散步,察觉到魔气才匆匆赶来察看,结果险险地及时发现这魔头。”

    “放心,我知道你要等那武香琪来,不会贸然出头的。”

    虎玄青早就与他说好,此时并不多言,只凝神看他一眼,不掩关切地道,“只不过,这邪魔男子和那武香琪都不好惹,你虽有灵宝和我的护符,但仍要小心。我是不管其它,虽不贸然出现,但只要我察觉出你有危险,就必要出来救你。对我而言,杀不杀武香琪等人都是次要,你那谋算也是次要,唯有你本人必须安然无恙。”

    虎玄青沉声说话,醇厚温柔且铿锵有力,说完不待墨恒回应,立即闪身而去。

    他们传音都是极快,墨恒深深地望着虎玄青离开的身影,不敢放松地时时感应着旗阵之中的气息,计算着一个在保证城镇不受伤害的同时,最为合乎情理且理所应当的出手时刻。

    就在此地六百里外的东北方,一行三人都是仙服飘飘,祥云阵阵,往这里慢悠悠地飞来。

    “……香琪姐姐,汇昴三修善于合击,也是有些名头的人物,他们既然说那魔头从古遗迹中新得了两件害人灵宝,怎么不自己来除魔卫道,反而专程来告知姐姐你?会不会有诈?难不成他们当真只是因为在仁圣尊王洞天中与你有过两面之缘,就来向你卖好?”

    一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子穿草绿华裳,头戴灵草织环,满眼机灵和谨慎地说着话。

    她身旁的武香琪一袭白袍,清傲淡定地笑而不语。

    反而那站在武香琪一旁的青年男子胸有成竹地笑道:“玥晴妹妹,谁敢算计你我天行派?”

    倒是巧了,这男子竟恰恰就是墨恒先前才刚刚“挂念”过的人——任歌远。

    不过说巧倒也不全是巧合,任歌远暗恋苦追武香琪的事,在天行派中可不是秘密。也不知是他们二人品行相近,还是武香琪在戏弄任歌远,又或是任歌远看上了武香琪的背后势力……总之,他们两人一个连年讨好,一个连年不理,如此关系已不是三年两年的事了。

    上次在仁圣尊王洞天开启之前,任歌远悄悄向武香琪传音说墨恒之事,引得武香琪要出手击杀墨恒,也未尝不是因为了解武香琪的性情,为她找个在他自己看来只是普通的乐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某地方有点血腥,写完后检查时看得我是义愤填膺啊,这种人渣,该死啊该死。

91第九十章() 
… …

    任歌远风度翩翩地背负双手;又淡淡笑道:“那汇昴三修名号虽然有些,却资质不够;到现在也只有于警是化神初阶;其余两人;左旭和戚三炯都在炼气大圆满的巅峰蹉跎了多年,始终参不破化神境界的门槛,他们现在缺少的不是那不一定能夺到手中的灵宝;而且晋升修为的仙家法门。”

    武香琪听由任歌远说话,却看也不看他;只是向身旁的玥晴轻声缓缓地道:“你任师兄说的倒也不错。只是那汇昴三人太过于异想天开了;我仙家妙法,岂是他们拿来一个小小魔头行踪就能换得的?事后给他们些好处打发去就是了。”

    玥晴听了,仍是皱起秀眉;按着胸前那块不知什么灵草编制的长生锁,清声娇脆地说:“可是,香琪姐姐,我有些胸闷。这是父王请了草原古神赐下祝福的长生命锁,能指引我趋吉避凶…………”

    武香琪听得捂起嘴来噗哧一笑,不等她说完就道:“你那长生命锁是大惊小怪惯了的,行走在外什么时候会没有一丁半点的磨炼?若是每每遇到一点困境,你就要因那长生命锁的指引而迟疑不前,只怕迟早要坏了你那化神境界的道心。”

    玥晴看似只有十七八岁,其实和虎玄青同年同岁,拜了天行派边的无妄海里一山一岛中的落凤山之主旬隐仙姑为师。

    无妄海紧挨着天行派所在的仙山,其中的一山一岛乃是落凤山、梧桐岛。

    这两处都是名头极为响亮的仙家妙地。

    旬隐仙姑为落凤山的主人,修为超绝,据说早已参破返虚境界的奥妙,隐世数百年不出,和廖寅的祖父梧桐岛岛主廖观悠齐名,玥晴身为旬隐仙姑的真传弟子,修炼的自然也是仙法一流。

    只是玥晴只顾和武香琪之弟武瑞城谈情说爱,至今也只是化神初阶,连虎玄青一身修为的零头也赶不上。亏得她当初好意思磨着其父去浩然门悔婚,言道誓死不嫁半虎妖。她便是想嫁,却又哪里配得上了?

    武香琪对玥晴是有一丝瞧不起的,只觉她是高攀了自家弟弟,但是既然弟弟喜欢,且那旬隐仙姑也是不凡,那么且将玥晴当个跟班也无所谓,当下眼神深邃地望着远方,淡笑着又道:“其它不说,我武香琪行走天下,磨炼倒还罢了,要说生命之险,呵,我从小到大还从未遇到过!”

    “香琪巾帼不让须眉,我是知道的。”

    任歌远眼见玥晴又要说话,生怕她搅扰到武香琪雅兴,立即在一旁帮腔道,“玥晴妹妹,听说香琪上次进入仁圣尊王洞天之前,也叫了你一起去,只是你当时就说什么危险,独自留在岛中不出。结果呢,平白让他们姐妹们得了不少好处,你自一旁干巴巴地看得眼馋。”

    他算是说中了玥晴的心事,旬隐仙姑隐居岛上,一身法力超凡,却没有什么宝物赐下。玥晴一身宝物在寻常修士看来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但是对她们这些“极有脸面”的大派高人弟子而言,攀比宝物比的可不是寻常物事,而是灵宝一流。

    玥晴至今也只有一件灵宝防身,此时再听任歌远说话,不由脸色阴晴不定,然后还是谨慎占了上风,叹息一声,捂着胸口道:“还是感觉有些不妥,越是循着魔头踪迹往前飞行,我越是……”

    武香琪被她说得烦了,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说道:“不必多说了,你若怕了,自己回去就是。听说那魔头得到的乃是上古残留的宝物,虽然不大可能有什么强大威能残留至今,但说不定会是其它功效的异宝。你若不去,夺来的宝物也没有你的那份,我正好嫌手中灵宝不够用了。”

    说着话,见玥晴撅起小嘴,武香琪又道,“你也别怪我不给你宝物,我们天行派虽然富有,但是弟子众多,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哪里有多少宝物可分?除了长辈厚爱赐予的保命之物,其它大多都要依靠我们自己去争取。我也不怎么例外,不然,何必眼巴巴地过来除魔?”

    她这话的意思是,除魔只是为了宝物,若是魔头没有宝物,她是绝对不会辛苦过来了。

    说完又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亏得我弟瑞成能容忍你这小气家家的丢人性子。”

    玥晴听她夹枪带棒的话,竟然没有变色,也不知是早知武香琪性情还是怎么的,反而拍了拍长生命锁,叽里咕噜地转着眼珠子,揽住武香琪胳膊,嬉笑撒娇道:“罢了罢了,舍命陪君子啦,免得回去之后瑞城又怪我。嗯,香琪姐姐,咱们是不是飞得快一点?莫让魔头跑了。”

    武香琪见她不再烦人,也不给她脸色看,缓了神情,不疾不徐地撩了撩头发:“急什么,那魔头刚在东方一处山国中血祭了几个野蛮无化的蛮子部落,我们当时没赶得及去阻拦,现在也不用担心了,谅那魔头邪法再高,也要时间去消化,我们若是慌慌张张地急巴巴地赶去,反而让人看了笑话。”

    玥晴听了忙笑:“有理。我等修者,理当以俯瞰天地之心,清修从容不迫之气。”

    任歌远抚掌大赞:“玥晴妹妹说得好。”

    玥晴和武香琪二人谁都没有理他。

    任歌远却丝毫不觉,仍是维持风度的同时,想方设法地凑话。

    只是,他们一行三人如此仙家风范,这般清傲之资,的确合乎修者理性,但岂不知事急从权?他们竟是谁都没有考量过,从他们追踪而来的方位上看,前方不远,就有一座城镇。而那城镇中的三万多男女老幼之性命,此时此刻,就在那邪魔之人的一念之间。

    也是,他们是天行派的强大修士,高高在上,替天行道,所作所为都是天大的事情,岂能理会得过来那么多凡俗小事?

    ……

    破庙地下,苍白男子手中的主旗上,血腥红光浓郁到产生飘渺雾气的程度,当此之时,他浑身法力似乎都被主旗抽干似的微微痉挛,但他脸上却显露出大事将成的怨毒快意。

    他口中极快极尖锐地念动着最后的咒纹,疯狂地挥动着手中主旗,将主旗上的血腥红光在空中挥动出晦涩难明的轨迹,那痕迹凝聚不散,好像被凌空绘出。

    然后他竟突地尖声嘶哑地祷告起来。

    “魂飞兮,血归土地,薄纱遮梦兮,往生血海极乐地。此地生灵,神君引渡,还不投来?”

    墨恒在外面不远处严阵以待,神识扫看间,见这句话明明是男子祷告出口,但是肉耳却偏偏只听到好像是流水哗啦啦流过一样的噪声,同时诡异的是,心里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甚至有一种正在被蒙蔽思维和蛊惑的感觉。实在是诡异到极点。

    而那男子祷告完毕之后,蓦地将主旗往法坛上一掷,癫狂地大吼着:“炼!炼!炼!”

    墨恒眼看他将要正式开启血祭,脸色一寒,哪能容他得逞?

    “武香琪等人不是说要除魔卫道么,怎么还没来到?可笑,这种除魔卫道者总是在惨祸发生之后才至,事后除了说两句大义凛然的风凉话,还能有什么用处!罢了,不管那武香琪等人此时到了哪里,我都必须及时出手阻止,阻止之后再说些话拖延时间等武香琪那些人来受死。”

    墨恒眼底森然一闪,转念快速思量着。

    又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山庙的地下密室中,男子即将彻底激发法坛,成功开始血祭整个城镇中的三万多百姓,心情狂喜到巅峰,却突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城镇的方向远远传来。

    “呔!何方妖魔,敢来这里修炼邪法,祸害百姓?”

    少年声音清朗且刚正,又有一种隐隐震惊的愤怒,让人想起“热血冲头少年郎”等话。

    只是这声音刚开始仿佛还在极远处,话未落音就突然近在眼前一般!

    关键还不在此处,只听这说话的声音听来不算响亮,但是整个方圆近百里的无数生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破庙地下这男子听来,都隐隐有一种振聋发聩,醍醐灌顶,耳目为之一新的震荡感!

    仅仅一句平常话,就有如此威能。这分明是化神境界之后才能修炼的大威能真言咒!

    化神境界的修士,神魂强大,震荡人心的真言咒法之类都是本能就可施展而出。

    “真言咒法?是化神修士!”

    苍白男子身为化神初阶,自有感应,此时一听,陡然大惊失色,“我昨夜分明去探察了整座城镇,只有几个炼气境界的小鬼在这里作威作福,这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化神高手?竟敢来坏我的大事!”

    苍白男子被震得顿了一顿,胸中沉闷至极,转念间,猛然怨恨得咬牙切齿。

    “以前那些人说我李邕没有天地眷顾,我还不信,但仔细想来,我不止幼时满门被那皇帝老儿一怒株连,现在将要炼就大…法去报血仇,又突然遭遇变故袭扰,果然是苍天瞎眼,苍天瞎眼啊!”

    男子心里咆哮着,疯狂地挤出身体中仅剩不多的法力,一面不顾后果地吸收灵石恢复,一面更快速地打着法咒妄图加快血祭的开启,同时仰头尖声怒吼:“本座大…法将成,哪来的小鬼,胆敢坏本座好事,速速离开,还可保住一条小命,否则本座挥手间将你炼成血水……”

    来者自然是久等此刻的墨恒。

    墨恒的神识依仗先前布置,始终都暗暗监视着苍白男子的一举一动,此时正是逮住男子开启血祭旗阵,城东墙外即将被那妖异的阵法血光遮挡住的关键时刻,突发真言将男子的施法震得一顿!

    若非男子僵尸之身,只怕早就遭遇血气反噬,但就算这样,男子也十分不好过。

    而这还不止,墨恒真言咒法一出口来,脚下同时凝聚出一座白玉莲台。

    莲台大如亭台,玉光温润,缓缓在墨恒脚下旋转,周围莲瓣随着旋转而氤氲出飘渺的仙雾,美轮美奂,高洁不可亵渎——以前这莲台法术便是墨恒的术法中,威力极为直接和悍猛的一种,只是以前墨恒是炼气境界,凝聚出来的莲台都是幻影虚影,现在却犹如真实仙玉降落人间。

    便见这座莲台随着墨恒脚步一踏,猛然急速旋转着往地上狠狠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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