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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捎回去吧。”
阮熏咳了一声,眉眼飞扬,脸上还是一派正经,“我既然是做哥哥的,偶尔替你这小女儿做些递东西的差事也没什么,也当是学人家彩衣娱亲了。”
清沅抿抿嘴,微微有些笑意:“可好好学学成语吧,我哪里敢来做你的长辈。”
第三十七章 诗文()
回屋的时候,清沅觉得自己书桌上的纸笺仿佛有翻动的痕迹,问了几个丫头,都说不曾有外人,她觉得或许也是自己多疑,都是上辈子在永宁侯府养成的习惯,时时都不敢放下心来,揉了揉脑袋,便叫吩咐冲碗去火的草药茶来。
曲三家的诚惶诚恐地亲自端了过来,不时用眼睛瞥着清沅,清沅看着她:“曲家嫂子若眼睛不舒服,就去唤大夫瞧瞧,您是管我屋子里吃食的,这一病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曲三家的讪讪地回:“不敢不敢。”看着清沅的样子好像不打算追究自己的帐,这才出门去。
合欢在一旁嘀咕:“才好了伤疤呢,就又上赶着往屋里凑来着。”被忘忧狠捏了两把。
清沅听了,悠悠地说:“今日我觉得整个人犯懒,怕是脾胃里头有些虚火,你们知道的,往年这个时候我总是爱喝上一碗莲子百合汤。”
合欢有些愣愣的,“……是……吗……”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忘忧拧了一把,忘忧是知道清沅的,总算听出点门道来,“姑娘想用新鲜的,还是库里囤的也可?”
“我瞧着咱们府后花园池子里的莲蓬就很不错,又肥又大的,想来不过费些功夫罢了,左右曲家嫂子事情也清闲。”
忘忧立刻懂了,对不熟练的人来说,用双手把新鲜的莲子剥出来去壳去芯,那是得费一番功夫的,况且还是每日要新鲜的,这下曲三家的可有的忙了,这活儿也不算重,只耗时间,看那曲三家的还有空传话或上赶着往屋里凑。
忘忧喜道:“奴婢省的,明日就吩咐小厨房,若是有必要,请回春堂的老大夫瞧一眼也无妨。”
清沅笑看她,若是曲三家的推脱,就请老大夫说上一嘴,需用这清热去火的汤来,便是杨氏也挑不出话头来。
这一招,清沅倒要感谢贺梓归从前那些妾室们。
合欢看看清沅,又看看忘忧,虽然不太懂,还是跟着傻笑起来。
******
万寿堂里,田氏正和老太太说话。
“……单吃人参,又会助了虚火,往常总是合着黄连,煨些汤吃,夜里睡着,才得合眼。要是不吃,就只好是眼睁睁的一夜醒到天亮。”
“如今事忙,老太太可得仔细些身子,待这一阵子过去了,请个大夫好好调理调理才是,是药三分毒,侄媳听说,那些耄耋高寿的老人家,都是在那些日常用的膳食饭菜里头做功夫的……”
丫头来报几个姑娘来请安,田氏扶老太太坐起身子,塞了一个水墨绫面大引枕在她背后。几个清字辈姑娘这次来是送老太爷冥诞时供奉的佛经的,清霜见着老太太脸色不佳,第一个上前去要给她捏肩膀捶腿。
“你这猴儿,快别闹腾我了。”老太太拍了她一下。
清霜拉着老太太撒娇,“才几日没见,老太太怎么都瘦了一圈,可是那些丫头伺候的不周到?孙女往后日日来您跟前伺候吧,端茶递水也是好的,老太太可不许赶我……”
老太太听了,面上果然露出一丝笑意,田氏也在一旁奉承:“二姑娘可真是贴心,这片孝心实在难得……”
清霜也不太想搭理这位舅母,只继续跟老太太耳语着说笑,低声细气的,一片娇憨之态,把老太太逗得一阵开怀,直接忘记了底下还有三个孙女儿在等着请安。
杨家姐弟和魏氏前后脚都来了,清霜看着人都差不多都到齐了,才向老太太提起,要把佛经呈上来。老太太笑骂她:“卖什么关子,快拿来我看看,免得供到祠堂里你祖父嫌弃你这丫头不上心。”
清霜扭着老太太的衣袖,“哪能呀,先瞧妹妹们的吧,若是把我的都比下去了,我可是不拿出来的……”
老太太无奈摇头,清雯,清沅,清雪便次第叫丫头捧上了佛经,清雯的字秀气可人,略有些小家子气,却胜在数量可观,足足抄了一摞子。
清沅的字有骨有形,老太太却觉得太过刚硬有些戾气,却胜在用心显著,全篇竟挑不出一个墨迹来。
清雪年纪尚小,墨宝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老太太皱了皱眉,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不能供到祖宗灵前的,不过也还是夸奖了她一番。
“好了,泼猴儿,还不快拿出来。”老太太对着凑在自己身前的清霜说。
清霜笑着示意丫头们拿上来几册本子,老太太翻开第一页,脸色却瞬间变青。
清霜犹不觉得,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堂下的清雯清沅,嘴里还说着:“老太太,孙女想着既是老太爷的冥诞,便抄录誊写了老太爷生前的墨宝,要说文采才华,真是……”
“啪!”地一声,连书册和红木托盘都一把被老太太甩在地上,端托盘的小丫头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清霜终于看清了老太太的怒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祖母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吓得愣在当场。
屋里气氛凝结,大家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魏氏侧眼看了看地上展开的册子,立刻明了,当先第一篇便是《谏元宵赋烟火诗疏》,此篇作于先帝显祖隆嘉二年,显祖皇帝刚刚夺了天下,为了彰显天下太平,宣扬自己的功绩,决定借庆元宵机会大放花灯,并令翰林院名流献《上元烟火诗》,阮老太爷正是新科进士,他又素来体谅民生艰难,当时百废待兴,国家根本没有财力,他当即上疏,一针见血地戳破皇上意图,意指粉饰太平,劳民伤财。
因此他非但不愿献诗,还作了此篇《谏元宵赋烟火诗疏》。
在疏中,他指出“烟火花灯诸诗多鄙”,还进言皇帝“愿端耳目之好,采刍荛之言”,“惟陛下深思力行之”云云。
虽说是忠言逆耳,可先帝不是今上,杀伐决断了一辈子的,立刻怒气冲天,指其妄言,命人在大廷之上,当众杖责阮老太爷五十棍,并贬去边地,不许任何人求情。
虽说后来老太爷回京赴任,步步高升,那也是如今的皇上即位,天晟年间的事了。
这篇《谏元宵赋烟火诗疏》其实文采斐然,用词精巧,也是后来今上夸赞过的,所以才被人们又记起来,碍于先帝颜面,众人却还是不太提及的。
对于阮老太太来说,敬慕丈夫一生,唯一不愿人提及的就是丈夫当年被廷杖于禁中一事,谁能想到今日却被亲孙女打了脸。
魏氏冷汗涟涟,这些陈年旧事小辈固然不知,可这也确然是老太太的逆鳞了,若此刻是别的孙女站在这里,恐怕老太太是不止如此的。
第三十八章 陷害()
清霜也吓得腿软,低声唤道:“老太太……”
“不知所谓!”老太太怒喝,一双眼冷冷地刺过去,清霜立刻跪在了地上。
“祖先灵前,由得你这般放肆么!想要供什么便供什么!你当祠堂是闹着玩的!”
“我……”清霜很委屈,就算是这样,不能好好同她说么,何必动这么大气。
田氏上前劝慰老太太,老太太根本不理她,对清霜呵斥,“你还有脸哭!我们阮家没你这样的女儿,整日上蹿下跳,不知道孝敬长辈友爱弟妹,只想着些什么心思!你就连好好抄两册佛经都不会么!”
众人都不敢出声,也都看出来老太太应该只是借题发挥,清霜不友爱弟妹也不是从今日开始的。
清霜兀自低泣,却不敢辩驳。
“回去把《女则》《女诫》各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出门!”
杨氏闻声而来,得知今天清霜触怒了老太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进屋她便问:“今儿这是怎么了……”
还没说完,阮老太太身边的妈妈就朝她摇摇头,杨氏一看屋里光景也知道老太太气得不轻,当下闭了嘴不敢说话。她身边王禄家的要去捡地上的书册,被老太太喝断:“不许捡!这等东西,也配供到祖宗祠堂里去么!养不教母之过,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杨氏面色尴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却也只能亲自去捡,看了那《谏元宵赋烟火诗疏》一眼,顿时脸色铁青,瞪着一旁跪着的女儿,恨不得立时去抽她两下。
清霜见母亲都不为自己说话,哭得更大声了。
杨氏怒喝:“不许哭!你还有脸了……”
“老太太!”田氏在旁叫了一声,众人去看,只见老太太脸色蜡黄,歪在罗汉床上,仿佛随时要昏厥过去。魏氏和几个婆子立刻凑过去,乱成一片,又是端茶水又是拍背顺气的。杨氏一把扯过清霜,说道:“看把你祖母气得!”
老太太有气无力地瞪着她们母女,动了动嘴唇,挥挥手,“出……去吧……”
旁边的富嬷嬷也对杨氏说:“大夫人先带着二姑娘回去吧,等改日再来就是……”
杨氏也没法再说什么,立刻拉了清霜出门。临出门前,清霜含着眼泪转头狠狠地剜了清沅一眼,充满怨恨。
回朝阳馆,清沅第一件事就是打发丫头们去找那册清雯那里拿过来的阮老太爷诗文集,无奈找了半天,几个丫头都回复她找不到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猜,清霜时时盯着她房里她是知道的,估计以为她要拿阮老太爷的诗文集去老太太面上出风头,便抢先了一步,杨氏教养她从不以书画诗词,她素来对这些诗文没什么想法,自己是断不可能想到这上头去的。
也不知那众人眼里小心温顺的三姑娘清雯是怎么顺利安排的,在她房里倒像是出入无人之境了,随便就能借她来用。
不过,清沅冷眼看着,觉得这三姑娘到底年轻,太冒失了,清霜虽不聪慧,杨氏到底在内宅混了几十年,恐怕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揭过去,找她做替罪羊,且不说她肯不肯,那手拿屠刀的屠夫只怕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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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上的陈婆子正坐在门边嗑瓜子儿,瞧见一向与自己交好的老姐妹正一脸紧张地往外走,笑着一把过去扯住她,“你这老货,后头有鬼碾么,这样急匆匆的,是往哪里去?”
俞妈妈刚从朝阳馆出来,正是草木皆兵,一看是陈婆子扯了自己,才放下心来,粗厚的大手掌一把拍开她:“吓死我了!你这贼婆娘。”
陈婆子笑了,“这青天白日的,便是做贼也不挑个好时辰么,我看你是心里头有鬼,这都给吓住了。”
俞妈妈左右看了看,一把把陈婆子扯到墙根,“老姐姐,我也是一时昏了头,你可别嚷出去。”
陈婆子上下打量她一下,见她今日着实局促,一手一直捂着怀里,当下心里一惊:莫不是这婆娘偷了主家的财物来。一想又觉得俞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往日与自己喝酒也是个豪迈性子,她当下肃容:“你好好与我说来,我便不声张,你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立时去禀了夫人们,断断不放你出门子。”
俞妈妈一跺脚,“你想哪里去了!我哪里是这般人!我且与你说来。”
那陈婆子竖尖了耳朵。
原来当日清雯身边一个服侍的丫头红笺来寻俞妈妈,当时她正喝完酒,满腔子酒气也不太醒神,红笺为人十分伶俐,虽在清雯身边得脸,往日却也晓得一口一个“妈妈好”的奉承自己,开口央了件小事与她。
原说是自己不小心,叫她们三姑娘的一本诗集一时不料叫朝阳馆的丫头抱来了沅姑娘房里,想请俞妈妈偷偷拿出来,说罢还送上了一支珍珠海棠金钗。
俞妈妈如今在清沅面前得了脸,也是有几分傲气的,原不肯答应这样的小事,看在那钗的面上却也有几分犹疑,她心里疑惑,什么了不得的诗集,不能过了明路问沅姑娘要回去?红笺支支吾吾红了脸说了半天,俞妈妈才算有些明白,大概这三姑娘春心一动,平日又好写个诗词的,就写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来,她心里不屑,倒也觉得不是什么棘手的大事,左右她自己也不识字,便走这一趟也无妨。
那红笺看她应了也是高兴,叫她后日酉时拿了诗集去花园找她。俞妈妈虽心里犯嘀咕,这大费周章的做什么,想到拿人手短,却也答应下来。
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前个万寿堂的事发作出来,清沅命丫头满屋子找诗集,俞妈妈这才慌起神来,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这才赶紧挑个当口想把金钗弄出府典了换些现钱,好去了这把柄。
陈婆子问:“后来你便把那诗集给三姑娘身边的红笺了?我瞧着也许是你多心了,未必沅姑娘找的就是三姑娘那本,这姑娘们房里,还不是书啊画啊的多,今儿丢一本明儿丢一本的,我瞧你是太仔细了。”
俞妈妈叹口气,“若我给她了自然也不用像如今这般惶惶然。那日我去寻那丫头,在园子里等了半盏茶功夫,却不想没人来,也只能回屋了,后来红笺打发一个粗使丫头来说,今日自己抽不开身来,明日叫我再跑一趟,我便应了,谁知第二日却再也找不到这东西了。我哪里敢再去,便顾不得与她说好的时辰,权当忘了,那红笺倒也没来寻我,我便把此事搁下了。”
陈婆子奇道:“那是谁拿了去?这抓在手里岂不是三姑娘的把柄?”
俞妈妈摇摇头,“这事没这么简单,我也看不真切,总不会是沅姑娘,总之我便想着,好歹把自己摘干净了事。”
“你往日就好贪些个金银锱铢的,也不清醒清醒,”陈婆子白了她一眼,“掺和到姑娘们的事里去,要是闹出来可不是玩笑的。”
俞妈妈说:“我也是当日脑袋不清楚,总之三姑娘那里也是不敢出来说话的,左右我换了银子再找那红笺探探口风,只盼这件事快些过去。”
陈婆子点头,“那你快些去吧。”俞妈妈这才出了门。
第三十九章 中举()
阮老太太陆续病了好几日,三个媳妇连番在她身边侍疾,尤其是杨氏更是恭敬温和,人都生生熬瘦了一圈,老太太因着清霜的事,对她也是淡淡的,却到底再发不出那日的雷霆之怒来了。
清霜被锁在屋里,开始还在屋里砸了几套碗碟,口口声声喊冤,叫杨氏给她出头,被杨氏好一顿责骂,才收了心开始抄书,府里上下有些不敢相信,一向受宠的二姑娘如今竟被长辈如此冷落。
不过这样的冷落也没过多少日子,老太太的病也没有病很久,因为,阮家三少爷秋闱得中了。虽说只堪堪榜末,却已经足够叫杨氏一扫连日来所有的不豫,阮熹是她唯一的儿子,寄予了她全部的希望,也不曾学得他父亲那套纨绔习气来,竟念书出了头。
老太太也很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孙,连带着对清霜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大房一派喜气洋洋,二房里魏氏却红了好几次眼,当年自己的焘哥儿二十岁中进士,老太太也是淡淡的,更不曾见府里这样张灯结彩,恨不能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到底不是亲儿子,便是那一房再如何不及这一房,也是心肝宝贝,今夕往日对比,叫魏氏更想自己那个早逝的亲儿子,常与儿媳王氏哭作一团,旧疾也发了出来,阮熏南下未归,清沅便只好一人忙着宽慰劝解二人,常常就累得歇在魏氏房里,晚上好伺候汤药。
杨氏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对田氏都有了一番好颜色,而目光里的不屑却是更明显的,田氏暗恨,便是得了个举人儿子又如何,她近日来吃够了杨氏的排头,知道自己这个小姑,阮熹中举前尚且看不上自家女儿,更不要说如今,在她眼里,怕是阮熹去尚公主也是应当的。
于是她当下就决定向老太太告辞,反正拖下去也没有结果,她也不愿再在阮府受人冷眼。
老太太心中遗憾,田氏和娉婷的品行她是看在眼里的,无奈这个大儿媳眼界太高,如此一来,只怕阮熹的婚事又得耽搁下来。近日她病后也没有这个心思操心了,便叫人封了三十两银子的仪程给田氏,由他们母子三人回豫中了。
杨氏如今步步生风,好几次向老太太透露,已有几家官太太来向她打听熹哥儿的亲事,她却拿乔都给推了,言道都是些势利的,早些看不见他们熹哥儿是个金镶玉,如今却都上赶着来烧热灶。
老太太无奈,只劝了她几句,眼看熹哥儿年岁也不小,别再耽搁下来,所谓量媒量媒,人家挑婿你挑妇,都是互相的,也不是非要那十全十美的。
杨氏却不以为然,话里话外十分笃定来年春闱阮熹自然会金榜题名,自然有更好的。
深闺妇人,大约都觉得中进士和中举人,便是眨眼间的事情,其实中举就好比从头开始,而非鱼跃龙门跃了一半,否则为何这么多士子到老都无法高中,南直隶一带,许多耕读世家,便是后辈考到举人便止,在当地博些脸面,免些赋税,做什么都好,总之家境殷实却也不必千万里往京城来挤破头挣功名了,举业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在这一点上,杨氏的头脑却不比那些田户人家清醒。
清沅知道,阮熹上辈子考了十几年都是举人,他天赋在那,已经是极限了,最后到外地做了个县丞,好等着补当地县令的缺。
因着阮熹的面子,清霜也提早解了禁足,她在杨氏的督导下不敢像往日一样放肆为难各妹妹,杨氏也同她说个清楚,如今她的头一桩事,不是去找那些妹妹的不快,而是博回老太太的宠爱。
清霜从小娇惯到大的,被杨氏唠叨烦了,便顶上一两句嘴:“便是老太太受了那起子小贱人挑唆又如何?我有个出仕的父亲,如今哥哥又是举人,母亲嫁妆丰厚又主中馈,便是到哪我又怕些什么!”
杨氏气她不开窍,大骂:“你个不开眼的,嘴里还敢不干不净,平日的修养都哪里去了!你父亲的官位在京城地界又能压得住谁,便是这街上走的,又有多少一二品大员!”杨氏冷笑,“你想靠你父兄压人,也行啊,随便给你找个低门楣的婆家,你往后自然能挺胸抬头做人,不若就嫁你杨表哥去吧!”
清霜吓住了,连拉着杨氏的袖子,“孩儿错了,母亲可别说气话,女儿是断不愿离开京城离开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