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在他耳朵里,只觉得杨氏用心险恶,若非如此,惠姨娘岂肯轻易喝下去。
阮清沅眼皮一跳,慢慢摸清了事情的脉络。
所以如今事情的关键,就像阮铨说的,是杨氏端来的药一直就有问题,还是只有昨晚的有问题。
答案其实很明显,杨氏此人,擅长的都是些借刀杀人的手段,她从阮熏那里听说,当年阮铨的庶长子是被小厮教唆去荷塘边玩耍,一不小心掉了进去没得到及时医治,一时得了伤寒才送的命,另一个行二的庶子也是在两岁时在妾室争宠中被误害的,杨氏不笨,就算全府都知道是杨氏下的手,也没有人能在明面上拿住她的证据,所以她不可能做这种轻易被捏住把柄的事。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杨氏一眼,开始有些怀疑真是她动的手。
其实只要查清这几味药的来源就行了。
富嬷嬷是个聪明人,她也想到了,对老太太低声道:“外院回事处的张兴泉和手底下几个小幺儿是负责领药材的,不妨传他们来问话,看哪处领了这几味药材就可一清二楚。”
阮铨也听见了,他看了一眼杨氏,“这家里的事都是杨氏在管,只怕这里头……”
杨氏气得脸都青了,“老爷这是认定了妾身的罪不成?咱们家里的药材都是叫去大成药莊领的,便是我做了假账,那头不是一下就能查出来,我又何必?更何况这安胎药也不是府里常备的,每旬使人去取一次的东西,哪里就这么容易做手脚的。”
阮铨听闻她如此坦率说话,当即噤声,也只能低头默默喝茶。
清沅听了却觉得不妥,不管是谁,要做这样的事都不可能叫领家里头的药材,女眷牵涉到外院,手便没有这么长了,不是自己人用着一不小心就会翻船,所以必定是私自去药铺买的,叫查也是查不出来。
其实她倒有个好法子,这些私买的药材平日不会多用,必有剩余藏在屋里,今日事情刚出来,必定还来不及处理,只消搜一搜屋子便可真相大白。
而对杨氏,别说出言相帮了,她是恨不得她能遭这番罪的,还省得她动手。
张兴泉等几人从前院过来给老太太回话,他们往日是不能进内院的,更别说到姨娘的澄心院来了,必定是出了大事,才这样不管不顾的。
最后当然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账目上每一笔药材都能和库房里的对上号,府里主子就几口,姑娘夫人领了去炖汤补身的,或者谁家婆子病了烧了问过药的,皆无不妥。
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查不出来,便只能以药渣作数,杨氏便是做或没做都得认了。
富嬷嬷对她说着:“老太太,已到了午饭的时辰,您养身子最忌讳就是用饭没个准数儿,咱们还是先传了饭,等晚些再审也不迟。”
阮铨在一旁也说:“还是老太太身子要紧,别为了儿子的房里事就耽误了身体。”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虽是你房里的事,那苦命的孩儿也是我的孙子,不管如何都要查个结果出来的。”
阮铨心里一喜,他就怕老太太替杨氏包庇隐瞒,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惠姨娘的哭诉了。
“儿子自然明白,还是让儿子服侍您去用饭吧。”
“不必了,”老太太说:“你好好去瞧瞧惠姨娘,刚生产完怎么好日日抹泪哭诉的,弄坏了身子说出去也是阮家对不起她。”
“儿子自会叮嘱她,她虽可怜,规矩也是不能忘的。”
老太太点点头,“翠袖,和陈前家的,你们一个是熬药的,一个是管小厨房的,好歹脱不了干系,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先去柴房里待着。”
翠袖默默低下了头,陈前家的却还想喊冤,只听老太太又说:“放心,我和老爷自不会冤枉你们,不过,若查出来真与你们有关,便是剥了你们的皮也不足以给我孙儿抵命。”
阮铨看老太太这番姿态,也有些摇摆,连她自己房里出来的人都舍得一并看管起来,莫非杨氏真是无辜的?
他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挺直了脊梁,满脸桀骜的杨氏,心里顿时又不豫起来。
老太太由富嬷嬷扶着回了万寿堂,这里清沅等人也只好都散了。
第四十六章 转折()
刚出了澄心院的门,清霜就上来和清沅说话:“你很得意吧?”
清沅看了她一眼:“二姐姐这话怎么说?”
清霜盯着她,“我们房里总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二房里却长年风平浪静的,你看了心里很高兴吧。”
清沅说:“二姐姐想岔了,都是一家人,闹出点什么事来大家都是一损俱损的,我怎么会隔岸观火。”
清霜正想说“谁和你是一家人”,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起来,“听说三叔父有七个姑娘,你有六个姐妹,想必府中一向热闹吧。”
“谢谢二姐姐关心,”清沅还是没有被她挑起情绪,“若父亲有幸能调任回京,一家人总有机会见面的,我的几个姐姐到时候也一定能和二姐姐相处融洽。”
清霜冷笑,“三叔父离京近二十年了,也不知是不是真能像妹妹说的这样轻易调回来。”
“总也不是轻易的,”清沅笑了笑,“都是父亲自己的政绩,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过妄自揣测罢了。”
每次和她说话,都占不着什么好。
一个丫头从她们面前走过,惶恐地行了礼,就要往前去。清霜认出这是惠姨娘身边的丫头,顿时火起,说道:“你往哪里去?见了主子也不好好行礼。”
那小丫头忙回答要去厨房端燕窝。
那个贱人也配吃燕窝?清霜不由气闷。那小丫头仿佛看出了她的不豫,战战兢兢地添了一句是老爷特地叫人吩咐的。
清霜更是又气又怒,冷笑说:“说起来,刚刚走得匆忙,都忘了姨娘身体不适,我应该去看看的好。”又转头对清沅说:“沅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清沅摇摇头,看清霜的架势便能猜到她要去干什么,自己可不是她,敢闹到隔房姨娘那里去。
清霜转头带了几个婆子丫鬟便重新进了澄心院的门,清沅远远看着。
“姑娘……”忘忧有些担心,“要不要去回了老太太和二夫人,看二姑娘这架势……”
“算了,和我们没有关系,回去吧。”
果然没有多久,澄心院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清霜去了以后不知怎么与惠姨娘的婆子起了口角,那些下人以下犯上,不懂规矩,一时叫清霜手下的婆子看不过,两方竟动起手来,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清沅微愕,大家小姐,竟带着下人去姨娘房里动手。
可是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没过多久就听说澄心院那里叫看管起来了,连同住的几位姨娘都不能出入。
屋里几个丫头轮番去外头打听,费了好一番功夫,先是凝香回来说:二姑娘不知怎么就在惠姨娘屋里发现了施厌胜之术的东西,就藏在帐顶上,是两个雕刻过的桃板人形,上头竟然写着杨氏和老太太的年庚八字,还叫插了几根绣花针。
然后是合欢打听来的:已经都惊动了,老太太第二次赶了过去,随即下令命人抄检了惠姨娘房里,还发现了几盒子闹香,都是些施巫术的东西,最要不得的,就是发现了那几味落胎药里的药材,已经使人出府去了,大概是要寻卖这药的铺子。
到了掌灯时分,忘忧从外面回来,带来消息:惠姨娘已被看管起来,不得与外面通气,连大老爷的面都不让见,一干下人都拉下去动了刑,那桃板人形也已经叫人出去细查,这种东西,大都来自些道士道姑,一点一点查下去,内宅女眷能接触到的外人,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如今府里都在说,惠姨娘陷害杨氏不成,才使了这歹毒的奸计,竟连老太太都恨上了。
这件事这样想着却不通,清沅蹙眉,惠姨娘从产房里挪回去才一天,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快能下手施术,况且此前她在孕中,最应忌讳这些巫蛊之物的。
便是要咒老太太也说不过去,老太太什么身份,向来不理会这些身份低贱的姨娘,她不可能要动心害老太太。
是有人要陷害她,叫人预先藏了东西在她屋里,而只有药材才是她自己的。
这个人,一定就是杨氏了。
她与惠姨娘两人为彼此设局,却没想到撞到了一起,如今才一并事发。这事漏洞很多,杨氏的计划应该是被清霜无意提前的,而如今老太太却摆明是要治惠姨娘的罪了。
她能想明白,老太太不可能想不明白,除非……老太太已经决定了,要将两桩事全部推到惠姨娘头上去。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恐怕惠姨娘也要因此丢了性命吧。
念头一转,只是……杨氏本来的计划是什么?
从以往来看,这件事多半是她指使了别人要去和惠姨娘打擂台的,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呢,那这个人又是谁?
恐怕只有这个人手里才有关键性的证据……
想多了头疼,内宅斗争,也相当诡谲复杂,好在自己没有身陷其中,已是万幸。
最多两天,这件事就要有分晓了,清沅便也不多想,收拾了就去内室就寝。
如清沅猜想的一样,随着情势急转,短短两天惠姨娘就已瘦地不成人形,从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今瞧着却只觉得空洞洞的叫人害怕。
她大概也觉得自己要死了。
然而事情又发生了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变化,下起大雪的清晨,宋姨娘亲自跪到了万寿堂的门口,听闻进去了半个时辰,最后是叫婆子带出来的,回到澄心院便被看管起来,而惠姨娘却可以吃饭用药了,连断了的炭火也叫老太太吩咐给补上。
众人议论纷纷,这和宋姨娘有什么关系?
宋姨娘就是阮清雯的生母,宋如烟,她一向深居简出,常年身子不好,虽早年容色可人,如今也在汤药积年的浸泡下显得面黄憔悴,阮铨更是早就忘了这个小妾,一年也去不了她那里一回,唯一可以提醒府里人记起她的,就只剩三姑娘清雯了,大家总会想一会儿才说一声:哦,原来是三姑娘的姨娘。
又过了两天,才传出风声,说是宋姨娘找老太太认的罪,惠姨娘屋子里的东西是她放的,是她嫉妒惠姨娘受宠,怕她生了孩子自己和三姑娘更没地位,便想了这么个办法。
第四十七章 自缢()
宋姨娘亲自认罪。
可是这些说法,老太太无法尽信,但是查到最后,也的确只有这个宋姨娘在上月时受过城外青昀道长的一颗丹药,其他人与道姑道士并无接触。
老太太心里怒起,按她的想法是,这两个女人便一个都不留了,尽是些祸害家门的东西。
而阮铨的看法则是,宋姨娘与道士相与,证据确凿,应该治其罪。其实他的心思再明白没有了,不过是他自己不舍得惠姨娘年轻貌美的离了自己,左右宋如烟人老色衰,无足轻重。
而杨氏自然也意识到这点,一个在自己手掌里的妾和一个处处想与自己争锋的妾,自然容易选择。她劝着老太太说宋姨娘育女有功,难不成等三姑娘长大了还叫她因为自己姨娘抬不起头来,何况惠姨娘诬陷她证据确凿,妾室想害主母,这是哪里都越不过去的理儿,自然要先办了她。
他们夫妻二人为此又是几番僵持,老太太却一个人的话都不想听。
她当日在万寿堂问宋如烟,那药可是她动的手脚。她先是犹豫了一下,低了低头,才缓缓点头承认。
这太可疑了,可是老太太也不想再往下查了,自二十四日晚上这件事出来,几天来闹得阖府上下不宁,若要一一揪出真相,到时候不好看的是她的面子。
阮铨夫妇两个斗鸡一般不说,尤其是清霜,竟然也敢牵涉到里面去,所谓上行下效,她父母行为不端她自然有样学样。她最怕的是,前院阮熹也和他妹妹一样,想着为自己母亲出头,书也不好好读,如今宋如烟认罪,自然又牵扯到清雯,为了两个身份低贱的妾室,竟要将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全都搭进去么。
相比而言二房里毫无动静,自己的亲生儿子屋里却乌烟瘴气不堪入目,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只想立刻发落了这两个东西,完结此事。
而当阮铨夫妻还在老太太面前还在各自争辩的时候,宋姨娘却自缢了。
府里一阵唏嘘,事情还没查明就自缢,可不就是畏罪自尽了么。
老太太却松口气,也不用她动手,如今宋如烟一死,家里只消办场法事,这事也算可以囫囵揭过去了。
杨氏最不甘心,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个宋如烟却这么没用,本来按老太太的意思已经要收拾惠姨娘那个贱人,虽然事情发展出乎她预料,相对来说却让她满意,便是受阮铨冷眼相看也无所谓,只消日后拿这个把柄要挟宋如烟,她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可是,谁知道她自己敢跑出去认罪,人死灯灭,这样一来自己的功夫全都白做了,而惠姨娘却还留在府里。
她几日来憋着一包气,从被诬陷开始,到宋如烟死,当即把火撒到那日起先去惠姨娘屋里闹的清霜身上,把她的贴身丫头好一顿打,捆了要卖出去。
清霜哭着拉着她衣袖道:“母亲从未告诉女儿计划,如何却要来怪我了?若那日不是我,母亲认为便能顺利收拾那贱人么,自她落胎后便是处处占了先机,母亲心里恐怕也知道吧,那日已是最好的机会了……”
杨氏心里也知道,却是气不过,宋如烟死了,她有气没处撒。
清霜绞着帕子,“……那三丫头,如今完全捏在母亲手里了,母亲等风声消停些自可好好收拾了去……”
杨氏也是气得糊涂,差点忘了宋如烟还留了这么个贱种下来。等过了这阵子,她就要把连日来受的委屈通通都叫那丫头替生母还给她。
清沅听到宋姨娘自缢的消息,只是心里震了一下,府里众人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热热闹闹地等着法华寺的高僧来做水陆道场。
一个人死得这样悄无声息,让她想到了自己死的时候。
——所谓人命如草芥。
******
宋姨娘是凶死,她生前用过的被褥、衣裳、枕头,全都叫人拿去烧了,住过的屋子清理地干干净净,婆子们等了等,直到天色渐渐放黑,才嘟囔着将门一一落了锁。
——这个三姑娘,也是个心硬的,自己亲生姨娘的屋子,也不来看最后一眼。
恐怕几年里这间屋子是要空置了。
清沅到浣花阁的时候,这里比往常更冷清些。
清雯住着的二层绣楼此时看着死气沉沉的,寒风呼啸,远方沉沉的天幕压下来,又是下一场大雪。
“五姑娘……您在这儿干什么?”忘忧突然出声。
清沅转头去看,五姑娘清雪正躲在一棵冬青树后面探头探脑的。她穿了一件蜜合色的小袄,梳着两个丫髻,脸冻得像红彤彤的苹果。
她看见清沅,犹豫着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扭着衣角。“你也是来看三姐姐的么?”
清沅看着她,轻声说:“是啊,五妹妹怎么不进去?”
清雪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她们说……三姐姐房里不干净……要喝药……”
“你是说,她们要给三姐姐喝药?”清沅问。
清雪急急点头,“可是……三姐姐明明没病……那药,好难喝……”
“良药苦口,是药总是难喝的。”清沅耐心地和她解释。
“不!”清雪的小眉头皱起来,显得很忧愁,“那个药……是烧成灰的纸……我亲眼看见三姐姐喝了一口就吐,吐得好难受,边哭边吐,妈妈们却不让停……我喝药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我害怕,就叫了起来,她们后来就不让我进去了……”
清沅惊讶,烧成灰的纸?是符水吗……房里不干净,是指清霜屋里有邪祟,就给她喝符水吗?
“五妹妹,你有没有去向你母亲说过?”
清雪摇摇头,露出害怕的神色,“我不敢……”
清沅摸摸她的头,“没有就好,你别管了,我去见见你三姐姐,看看她是不是很好,看看她有没有话带给你,好不好?”
清雪是真的很喜欢清雯,点着头说:“好好,我就在树下等,三姐姐几日没见我,一定会怪我的,你帮我解释一下……”
清沅看着她闪亮的大眼睛,笑一笑,突然也觉得有点羡慕清雯。
第四十八章 前因()
清雯的闺房在二楼,一个婆子正拿着碗叉腰站在楼梯口靠左的三扇朱红的槅扇外,冷着嗓音说着:“三姑娘,何必呢,您身上不干净,喝了这药自然就好了,您再这么跟老身折腾,恐怕今日的午膳又要耽误了,吃苦受累的还不是你自己……”
领着清沅上楼的婆子咳了一声,那端药的婆子立刻转过来行礼。都是生面孔。
看来,这些人全都换成了杨氏的手下。
“沅姑娘过来做什么?这么大雪的天……”满脸横肉的婆子皮笑肉不笑的。
这刁奴竟敢当众责问主子,胆子都叫杨氏养肥了,清沅轻轻说:“原来我往哪里去,都该向这位妈妈报备一声,倒是今日才知道。”
那领着上楼的婆子立刻瞪了那不规矩的老货一眼,“沅姑娘是领了二夫人的吩咐,给三姑娘送些冬日的棉被鞋袜来。”
“想着三姐姐的姨娘刚去,必定劳神伤身的,大伯娘又要操持满府的事情,想必三姐姐冬日里的物件有些什么缺的,嬢嬢便叫送了这些来,也是长辈的一点心意,妈妈可要查查?”清沅说着就去掀忘忧怀里抱着的棉被衣衫。
那婆子端碗的手晃了一下,看见清沅一双凌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顿时觉得在冬天里背上也有些发汗,多大的小妮子,就有这等气魄了。
她只好推开槅扇,嘴里却还道:“沅姑娘请……只是这药,三姑娘可错不得时辰……”
清沅看了一眼那碗东西,黑漆漆的,上头还不知道漂着些什么东西,气味也令人作呕,恐怕里面不止是符灰。
“三姐姐也是大人了,想必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她一时半会儿若没胃口,妈妈便过些时候再来吧,也没听说哪家婆子追在小姐身后逼着喝药的,知道的都说妈妈尽心,不知道的还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