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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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到皇家的事情,总不好置喙太多。”瞿竞溪想了想,却还是说:“这永宁侯世子我也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人倒是不错的,我看未必是那等两面三刀之人。”
“不是?”阮熏很怀疑,“你们若是有交情的,适才为何却连招呼都不打上一个?”
他有些戏谑地去看瞿竞溪。
对方却很坦荡,“君子之交淡如水,况且勋贵之家,我们家里从来就是不喜欢我去结交的。便是躲不过的场合应付一下便可。”
“那与我家呢?”阮熏问道。顿时又想起自家情况,祖父曾是阁老,不过父亲却是武职,如今家里也未有文官。算是文臣武将都不讨好。
他摸摸鼻子,忙岔开话题:“瞿世伯的想法是十分有道理的,我瞧永宁侯府,如今恐怕还不如你们家了。”
“到底是侯门,你可不要妄言了。”
“不过说起来,前不久听闻贺梓归的世子之位并不能顺利批下来,为何如今又成了?”阮熏十分好奇这件事,可惜却无人能告诉他。
瞿竞溪轻轻咳了一声,看见清沅还走在他们两三步远的地方,不知道她会不会听见。可是这个阮熏,又十分好奇这些事情,定然是要弄个清楚的。
他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众口不一。先前似乎有些不好的传闻传出来,贺世子的世子批复的确也还延误了两天。”
“什么传闻?”阮熏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瞿竞溪的脸色不太正常,踌躇着说:“……先前永宁侯世子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似乎有人中伤贺梓归与其寡嫂……”
有些话他这样的读书人是说不出口的。
阮熏惊讶,“这事也太无稽了。”
这样的事,又不是说做就做得的,恐怕是个市井泼皮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在四邻八里的名声。
瞿竞溪点头,“不错,恐怕是有人恶意诽谤永宁侯府。没两天便有侯府的下人辟谣,贺梓归早已将嫂嫂和侄儿安排于上房最好的院落,自己房里早搬去了相隔一个侯府的西跨院。”
阮熏感叹:“流言确也伤人。”
瞿竞溪点头,“也不过是些街头巷闻罢了,你却非要如此细问。”
他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就像个长舌妇似的,陪着阮熏说这些事。
阮熏却很无所谓,“我们并非生于公侯之家,这些事自然不会经历,人皆有个好奇心,又有何可耻。”
瞿竞溪摇头,却不再开口和他继续说话了。
阮熏有几分扫兴。
阮清沅在前面走,虽听不真切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也隐约听见一些什么“世子之位”、“寡嫂”和“流言”,大概也能明白,这件事的确是解决了,贺梓归没有逼|奸寡嫂至其投井,他也不会身败名裂。
她松了一口气,那么她嫁进贺家的可能性便也小了很多。
只要那件事也顺利就好。
因着三人拖拖拉拉走在后头,杨廷隽已陪着清雯站在马车边等他们了。看见他们过来,他就主动扶起车帘对清沅道:“表妹请吧。”
清沅也笑着对他点点头,钻进了车里。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过去()
阮清雯的及笄礼上,清沅见到了郭夫人,为人倒也十分和蔼,她正诧异,郭夫人看来修养极好,不知怎么却与杨氏有了这样的交情。
不过很快便有了答案。
阮清霜和阮清雯两个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而听说郭夫人娘家有一个侄子,天生痴傻愚钝,不仅大字不识两个,整日只像三四岁孩童一样说话都缠夹不清的,拖到如今十九岁了还没说上一门亲事。
虽说这傻子人是傻了些,到底郭夫人娘家还算门庭不错,家中嫡子要娶妻,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寻个什么庄户人家的农家女进门。自然,京中有些门楣的家中所出庶女是最为合适的。
阮老太爷毕竟曾经贵为阁老,阮铨是他的嫡长子,清雯虽说是庶出,对郭夫人娘家来说,却无异于高攀了。
因此杨氏刚起了这个心思,郭夫人便顺藤而上。别人与她方便,她自然也与人方便。
不多久,便听闻杨氏竟结识上了华阳伯夫人。
用庶女的亲事做垫脚石去铺自己亲生女儿的路。
这样的事那些贤德的主妇自然不屑去做的,相反很多待庶女十分好,生怕别人在背后指摘。可杨氏在阮府横了这么多年,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她从来就不想博什么贤名。
何况阮清雯,对她来说不过像是一只老鼠而已,若不是郭夫人娘家有这么个傻子等着。她就是顺手弄死了那个小贱人也不过眨眼间的事。
从前的事情让她知道,这个阮清雯装得好,实际却是个刺头,捏在手里不好对付。
与其赔上嫁妆让她风光嫁出去,以后还撺掇着婆家来和自己作对,杨氏倒更愿意直接要了她的命。
不过如今,这小妮子倒也还算是幸运的,杨氏想着。
那曹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比上不足,比下却也有余了。阮清雯嫁过去。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奶奶,因为阮家的门楣,曹家家里的长辈恐怕也不会苛待她。若是她命好,三五年后生下个一儿半女。也算是她的福气。
不过那傻子知不知道周公之礼是怎么回事还是两说了。杨氏心里觉得。还是太便宜那死丫头了。但是此际。敲定清霜的婚事才是首要的。
郭夫人上|门两次,连铭二太太也上了几次门。
这就再明显不过了,恐怕杨氏还会让铭二太太做这个现成媒人。毕竟她是族老的儿媳妇,便是阮铨和阮老太太知道了杨氏要把清雯嫁给一个傻子,她也能过来说道两句。
阮清沅恍然大悟。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桩事,她一直以为阮清雯上辈子拼了命要去给姐夫做妾有两分自甘堕落的味道,却原来是杨氏将她逼急了。
只是不知道华阳伯夫人何时会登门拜访,若自己没有法子,恐怕清雯又要自作主张了……
她心里觉得烦躁,大房里的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她劳心劳力来帮阮清雯,人家难道不会记她一声好吗。她早就知道的,阮清雯此人实际上十分凉薄。
可是她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不和她合作。
阮镛夫妻就要进京了,接踵而来的即将是京城几年中的风云变化。
那华阳伯府也不是什么顶好的门第,家中爵位也不是世袭罔替,那华阳伯世子说穿了日后前程还未可知。他们全家不过是上赶着给康王当枪使的喽喽罢了。
前世清霜嫁过去,嫡房嫡女,自然而然地,杨氏、阮铨,甚至整个阮府,便都不可避免地被打成了康王派系,虽然她觉得康王根本看不上阮铨夫妻,可是阮老太爷毕竟早年声名在外,朝中受他恩惠、有所牵连的官员数不胜数,靠这一点,也算能给他一些助益。
阮镛又因为这样那样的,清沅也不知道的一些原因,与傅有怀的人扯上了关系。
这便是如同在阮家里面划了一道楚河汉界,大房与三房势必是不能同气同声的了。
而阮清霜又是个没脑子的,杨氏更是看不起三房和六房,后来康王即位成功,鸡犬升天,华阳伯世子的爵位也承继下来,而大房也跟着水涨船高。
阮镛一家人更是无处容身,阮清沅心中虽嫉恨他们不愿意对自家施以援手,却一直有个可怕的猜想在脑中徘徊不去。
她深知自己的父亲阮镛并不是个笨人,对于书本古籍的兴趣远远大于仕途经济,她那时候少不更事,现在仔细想想,当年皇上还未逝世,康王也还未夺位,父亲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待在家中。
他应该是立刻注意到风向不对,便韬光养晦起来。
她那时候刚嫁去永宁侯府,整日缠在贺老夫人,后院婢妾,各种庶务之间,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朝堂风云,娘家琐事。
如今想来,比起那些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们,阮镛在她回家归宁时也并未露出什么异样来,崔氏也不曾说过要拿银钱去给他打通门路。
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她可以断定,即便阮镛曾和傅有怀的人扯上过关系,也不至于要让他被新皇忌讳至此。
可当时阮镛却是康王即位后清算名单中的第一批啊。
要知道除了傅有怀名声在外,不可擅杀,只贬谪至蜀地之外,剩下那几个人可都是太子和傅有怀的左膀右臂,心腹之臣。
连高光彦这样,坐实傅党,傅有怀的学生,都能逃过一劫,那阮镛却为何被判地这样重?
并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当时若以华阳伯府和阮家出面,大概只是一句话的事,阮镛完全可以安然度过那段时期。
可是杨氏却在朝廷旨意还没下来之前,便执意请族老,立刻分家,理由还十分牵强。而分家这事刚敲定两天,阮镛便被锦衣卫的人带走了,剩下崔氏一人,根本无力抵抗杨氏的雷霆手段,连哄带赶,五天内彻底搬离了阮府老宅。
甚至阮老太爷生前吩咐分给三房的产业她都拿回来不到三分之一。
崔氏当时甚至省下求医问药的钱,自己拖着病躯,拿那些钱在其后的日子为阮镛打点,根本只是沧海一粟。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策()
阮清沅从前只恨大房趁火打劫,趋利避害。可是现在,在她深切认识到杨氏母女的自私之后——
这么爱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一家人,是不是当年也……
毕竟,还有什么能比亲哥哥说出口的话更让人相信?
阮清沅拍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也有些太过多心了,毕竟大伯父阮铨未必会如此人品低劣,到底阮镛在太子与康王的皇位之争中,涉水多深,还要待自己考究。
毕竟上辈子的事,如今也都过去了,很多甚至都不会再发生,仿佛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梦。
只有她一个人困在梦中,拼命想要寻求答案。
她松了口气,一步步来吧。
忘忧进来向她禀报:“浣花阁里三姑娘使人来唤您过去。”
阮清沅笑笑,忍了这几天,阮清雯终于还是决定相信自己一回。她起身拍拍裙子,是得想个办法,既是帮了她,也是帮自己。
这华阳伯府实在是梗在自己心头的一根刺。阮清雯嫁过去总好过阮清霜。在一切还未明朗的时候,不能让杨氏的如意算盘得逞,不能让她把整个阮家陪上去。
毕竟康王即位为景宁帝,只有短短两年。树倒猢狲散,华阳伯府给阮家带来的荣耀,并没有维持很久。
而她阮清沅这辈子,是笃定要好好过的。所以,阮家还是和他们保持点距离吧。
“姑娘,您……真要去?”忘忧有些不放心。她大概知道阮三姑娘要找自家主子商量什么事,她不想让清沅也掺和到这件事里去。
阮清沅对她一笑:“走吧。”
她相信,阮清雯会得偿所愿,而自己,也会得偿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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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雯坐在那里,神思仿佛有些游离。
清沅有些意外她的反应。
“你来了……”阮清雯抬头看看她。
“三姐姐,你还好吧?”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时候该不好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还谈得上什么好与不好呢……”
清沅说:“这样的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
阮清雯点点头。“的确,不过我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但是我知道你有。”
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清沅扯扯嘴角。“三姐姐就这样笃定我是来给你拿主意的?大伯娘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府里除了老太太,谁还拦得住?”
老太太……阮清雯的眼皮动了动,她一个庶女,老太太凭什么来管她。儿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杨氏是她的嫡母。完全有资格一手包办她的亲事,阮老太太也不能拦着。
老太太出手……除非是影响到阮府脸面,她自己体面尊荣的大事。
阮清雯眯着眼侧头去看兀自喝茶的阮清沅。她的主意就是这样?
“三姐姐想到了什么,不妨和我说说。”清沅对她道。
“没想到什么。我能想出来的,还不都是些馊主意。”阮清雯故意说。
清沅弯弯嘴角,她的自知之明何时起回来了?她从前的法子,哪一个不是馊主意。
“按理说我同三姐姐谈论你的亲事,这是不妥的。不过此时是我们的闺阁闲语,相信也不会有人传出去。”
“这是自然。”
这丫头太精明。阮清雯思索着,这是向她要个保证了。
“那好,那我就说了。”清沅心里虽有想法,但毕竟这事是关乎阮清雯她自己一辈子的,她不可能一味像当时算计李蓉怡嫁给阮熹一样来设计她,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成,说白了都是关乎她们自己的意愿。
“三姐姐已经及笄了,大伯娘要为你说亲,这是天经地义,哪哪儿都掠不过去的。但是如今显然,大伯娘第一考量的是二姐姐的亲事,她与郭夫人娘家说亲,不过是因为二姐姐有可能通过郭夫人攀上更好的亲事罢了。”
清雯看着她,挑了挑眉,这道理谁不知道。
清沅不急不慢地继续:
“三姐姐不想嫁,大伯娘那里显然又不可能罢休。那就不外乎两个法子了。第一:郭夫人和曹家主动来退亲,大伯娘自然不能逼到人家家里去。”
“这倒是妙了,那傻子还能挑个什么样儿的出来?”清雯显然觉得她的主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清沅点头:“不错。曹家因为阮家的门第,而郭夫人也相看过三姐姐,除非是出了不可挽回的丑事,这门亲他们是不会这样放弃的。”
不可挽回的丑事……清雯的脸色突然变了变。
清沅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显然对三姐姐太不利了,而且这样被曹家放弃,恐怕大伯娘她……必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清沅觉得阮清雯神色不好,可能是设想过这种可能性,“因此只有第二条方法可行。让大伯娘再无意与华阳伯府结亲,这样一来,郭夫人颜面有损,与阮家闹翻的可能性极大,恐怕想聘你的意愿便也会就此打住。”
“这怎么可能!”阮清雯简直想看看这个阮清沅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枉她一直觉得这丫头十分慧明。
杨氏盼了多少年,等了多久,清霜都及笄一年多了,她才等来这门心心念念的亲事,有望把女儿嫁进勋贵人家去。
不与华阳伯府结亲?除非是……更好的门第。
清沅知道清雯理解了她的意思,笑说:“三姐姐怎么知道这不可能?”
“有……有哪户人家还会……”清雯说不出口。华阳伯府是勋贵中最次的一等,爵位也不牢靠,再要比他们好的,凭阮清霜,怎么有资格嫁进去。
清沅说:“也许是没有。我与你也知道八成不会有这样的人家。但是大伯娘和二姐姐未必会像我们这么笃定。”
阮清霜从小便活在杨氏的宠溺中,加上生得也算貌美,家中姐妹也都不敢得罪她,就一直并不能太认清楚自己的斤两。
否则当时也不会闹出想与徐国公江家的小姐别苗头的想法来了。
“你是说……”清雯皱眉看她。
“不错……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要从二姐姐下手。”
阮清雯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阮清沅其实是有她自己的目的吧,她想做的,恐怕不止是意指杨氏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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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隐瞒()
“……这件事,要从二姐姐下手。”
阮清沅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也是从少女时期走过来的,她知道清霜这样的性子,自视甚高,又在杨氏多年灌输下,一心觉得得有一个才貌双全,身世显赫的男子才堪堪与自己匹配。
而她也知道,华阳伯世子人生得矮胖敦实,并不是什么翩翩佳公子,阮清沅一见之下必然会失望。此时若有一个风流才高,气质卓然的美男子出现,即便家世稍稍逊于华阳伯府,只要清霜坚持,杨氏也未必就会逼迫她。
而瞿家,未必就比华阳伯府差吧。就连阮熏都知道,瞿家实际上是能与永宁侯贺家比肩的。
瞿竞溪,清沅冷冷地吊着嘴角,她这辈子一定会送他一份大礼的,好好回报一下他上辈子对待自己的禽兽之行。
她想做的事,一件一件,都会做的。
清雯轻轻叹口气:“先不论此事多难办,就即便像你说的一样,让大伯娘和二姐姐‘以为’有这样一户人家,值得让她阮清霜再待价而沽。可是你就不曾想过,郭夫人为此事生气,而母亲……就一定会不顾颜面与曹家、华阳伯家交恶?她难道就会这样放过我么……”
清沅当然知道她的意思。阮清雯是觉得,介时只怕杨氏把她“赔”给郭夫人,那时候,恐怕她的境遇都还不如现在直接嫁给那个傻子了。
“你担心的事自然不会发生。”阮清沅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只要你,先一步与华阳伯世子定亲。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阮清雯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立刻转头去看槅扇和窗扉,幸好都关得紧紧的。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清沅,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还未及笄吧?哪家小姑娘会脸不红气不喘地和姐姐说这个。
让她与华阳伯世子定亲……那、那就是要她在自毁名节的情况下,博得世子的几分爱怜才有可能。否则怎么可能轮得到她一个庶女去做世子夫人!
她低声对清沅道:“你、你是不是疯了?”
她差点要上去捂她的嘴。
阮清沅敢说这样的话,是她知道清雯其实上辈子就是这么做的。
她被杨氏母女逼到绝境,所幸破釜沉舟,也叫她们不好过。给自己的姐夫做妾,虽然屈辱,可是阮清霜此后半辈子也都不好过。
她适才说自己没有主意,等着清沅给她拿主意。其实。只是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罢了。
“三姐姐,你自己也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翻身。”清沅冷冷地提醒她。
这个时候。两个人索性把话都摊开来说。才好下手去安排。她没有空来应付阮清雯的矫情。
看着对面阮清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