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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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沅想到很重要的一件事:“母亲,四姐姐的亲事……到底是……”
崔氏听她一提这个就深深叹了口气:“哎,也是这丫头命苦……”
本来她是没资格过问姐姐的婚事的,可是她实在太好奇了,到底为什么会和前世出现这样的偏差。
“原先都把亲事说定了……谁知道你四姐姐突然某一夜魔魇了,神志不清又闹又哭地折腾了三天,又昏迷了好几日,老爷都急得不行了,我只怕她不行了。谁知道,她醒过来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痴痴呆呆地先是不说话……后来又说不认识我们……”
阮清沅彻底愣住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不容易我求神问佛,四处寻药,瞧了个把月。你四姐姐算是恢复了正常,渐渐地也能说几句话,只记性还是不好。婚事因此拖了拖,因为我吩咐瞒下去了,外头也不知道。谁知道……”
崔氏突然面露愁容:“没多久外头竟然传出来漓姐儿是断掌!是克夫命,简直是无稽之谈,可竟还传得有模有样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安顿()
阮清沅听崔氏的话听得心惊。
“……后来周举人家里便托媒人来看查,谁知道前日里头你四姐姐又犯病,徒手去握刀刃,将手给划伤了,这媒人便断定外头所言属实。回头人家便来退了亲……你父亲,难得这样生气,里里外处置了好多人,这好好的匕首如何让四姑娘握住了?还把气撒在你五姐姐六姐姐头上。”
崔氏说到这里便开始不忿,“若不是我出面哀求,你父亲怕还要以这莫须有的罪名狠狠处置你两个姐姐。”
即便这样,那段时间,阮清涟和阮清漪还是受到了一些牵连。
难怪昨天她一提四姑娘,阮清涟的脸色便黑如锅底,原来两人早结仇已深。
阮清沅轻轻一叹:“母亲……您有没有想过……这事,或许是四姐姐她自己不想嫁?”
崔氏看着她:“母亲又不是十岁的孩童,如何会那般天真,自打出了阮清汝那事……我待她,是十分防备的。”她顿了顿:“只是,她那病,的确是真的。”
阮清沅更惊住了:“这……”
崔氏感叹:“她从前这样一个人,随了她生母几分性子,整日无病呻|吟自伤自苦的,谁知道到头来真犯上这样的怪病了。你父亲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虽疼爱她,可即便她是要使手段不肯嫁,你父亲岂会容她胡闹?”
这倒是真的,前世阮清漓便再不愿意。阮镛一拍板,她还是这样出嫁了。
“可她这一场病,着实也是可怜,你没见到那个样子……哎,你父亲也不过心疼她罢了……因此我们才想,把她带来京城,就近寻个普通些的人家,往后也能照看照看。”
阮清沅心中疑惑更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犯病就犯病?还是这种十分罕见的疯病,这是她上辈子不知道的事情……
她只觉得这里头谜团。很多。
崔氏充满歉疚地拍拍清沅的手:“她如今快十八岁了。你上头又还有两个姐姐,恐怕……”
阮清沅知道,崔氏言下之意,是她不会出嫁地太早。
这倒仿佛是颗定心丸一般。她靠着崔氏说:“女儿不想太早出嫁。想在母亲身边多待些时候。”
崔氏笑着摸摸她乌黑的头顶。突然想到还有半年多她就要及笄了,她迟疑道:“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你二伯娘那里……是怎么说的?”
及笄以后便成|人了,定亲的大事便要抬上议程。她到底算二房的。还是三房的,总得拿出个结果来。
阮清沅对她笑笑:“母亲,您院子里这些事,都是我准备的,二伯娘没有说什么。她是个和善又大度的。您不用担心。”
崔氏终于放下心来。
“母亲,您今日去见老太太,有没有提及三房那份产业?”阮清沅问她。
这是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阮老太爷当年给儿子的产业,三房的一直都握在老太太手里,而后来有多少是被杨氏算计走的,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崔氏似乎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产业……恐怕老太太有自己的考量吧。”
如今他们都还没分家,自然银钱的事情就算得不那么清了,要崔氏拉开脸去问阮老太太讨产业,她想想就做不出来。
何况不说大房、六房,二房不是她亲生的,产业也不是魏氏在管,她如何能做媳妇里的第一个,岂不是打老太太的脸。
阮清沅知道此时提这个还不太妥当,毕竟如今师出无名,等杨氏哪天又斤斤计较起来,要分开和他们支账,到时候再讨也不迟。
和崔氏说完话,阮清沅又去见阮镛,阮镛本来就不太擅长和女儿交谈,又隔了这些年,自然能说的话更少了,只来回反复叮嘱她要好好孝顺母亲和魏氏,平日里多与姐妹走动走动云云。
前者她的确是在做的,而后者嘛,还是算了吧。
安置好后,第一个来看她的是六姑娘阮清漪。
“姐姐坐吧。”清沅吩咐丫头给她上了信阳毛尖。
“想不到妹妹还记得我爱喝这个。”阮清漪仿佛很感动。
阮清沅笑笑。她只记得她爱喝绿茶,可是哪种绿茶,她就不知道了。
她不可能一下猜中别人的喜好,显然阮清漪此言是为了和自己拉近距离。
“姐姐去看过万姨娘了没?她安置地可好?”
万姨娘一路上有些不舒服,回来后便安置在崔氏他们院落的后面,收拾出来几间房子,还算清净。
阮清漪点点头,和她说了一些万姨娘的事,随即便露出一种哀戚的神色:“妹妹,我如今住得远,姨娘那里……我实在放心不下,母亲这么疼你,你能不能去帮我说说,让我也搬来和你们一道住?平日也能有个照应……”
她四下打量着清沅屋里的陈设,眼中充满羡慕。
她这个六姐,还是这么小家子气。
“屋子是大伯娘安排的,就算是母亲,又怎么好拂她的意。”
“妹妹……”
“不过,”阮清沅打断她:“姐姐也看见了,我这里是住得满满当当的,你若执意要搬,五姐姐那里倒还有地方。”
阮清漪立刻闭嘴。和她住,自己还不如一个人被丢在东跨院。
“我提醒姐姐一句,万姨娘是姨娘,母亲才是我们的母亲,你为了一个姨娘,就要让母亲开口去和大伯娘说,你这到底是孝顺,还是不孝顺呢?”
阮清漪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话,顿时有些怒起。她这么放低身段和她好好说,她竟这么不客气。
阮清沅不介意得罪她,她太知道阮清漪这个人,一旦被她扒上是甩也甩不开的,被她拖来拖去和姐妹们斗法,她有什么好处。
“七妹,你、你又何必说话如此不客气……”
阮清漪顿时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阮清沅只当没看见。
“我是实话实说,六姐姐要暗地里偷偷照顾万姨娘是你的事,可是还是不要拿到明面上来说了,免得母亲难做。”
她,她竟敢这么教训自己?!阮清漪知道她是吃定自己这个性子了,在人前从来不会动怒,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她一个庶女,就算被甩了脸子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阮清漪深吸了几口气,立刻平静下来,慢慢饮茶。
“妹妹说得是,这茶真是不错……”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贵客()
阮清沅今日觉得阖府的丫头们仿佛都不太正常。
她从崔氏那里请安回来,往后头园子里去兜了一圈,就见到路上的丫头们三不五时地交头接耳在小声地纷纷议论。
“这是怎么了?”清沅好奇地问忘忧。
忘忧笑说:“姑娘,今日听说府里来了位贵客,丫头们都想凑着去看看呢。”
“什么了不起的客人?”
阮清沅想不到。
忘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是徐国公府的江三公子!”
江篱?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来我们府上做客?”
这实在太奇怪了。他和阮家哪个公子有这交情?
忘忧却在她耳边说着:“不知道江三公子还记不记得当年同咱们一同上京……”
阮清沅瞪了她一眼。
突然之间,狭路相逢,阮清沅猛然间看见阮清霜正捂着脸跑过来,身后下人急急地喊着她,她却头也不回,自顾自跑过来。
仿佛在哭的样子。
阮清沅正惊愕,突然见清霜抬头怒瞪她:“走开!”
“你……”身后的忘忧不忿,正打算开口,却被清沅一把拉住了手腕。
阮清沅带着忘忧让开一步,阮清霜便继续哭着跑走了,紧接着大大小小的丫头婆子也在她们面前闪过。
“实在是莫名其妙……”忘忧不由嘀咕。
阮清沅注意到,阮清霜今日的打扮十分用心。连发髻和妆容都比寻常精致许多,整个人也十分明艳。
——如果她不是被泼了满头水的话。
谁敢在阮府里泼她大小姐水?
阮清沅简直觉得今日的事桩桩件件都匪夷所思。
走没几步,斜刺里过来一个丫头,对阮清沅行礼道:“姑娘,五少爷在那里,有几句话和您说。”
阮熏……为什么要在这里和自己说话,清沅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
走过去一看,果然见到一个穿着间绀青杭罗直领衫的少年公子,披着一领狐裘,亭亭而立。
他今日倒没穿白色。
江篱刚刚从宴席上下来。他转过身来。对阮清沅浅浅地点头致意。
忘忧吓了一跳。却看见江篱的眼神扫过来,阮清沅示意她退后两步去。
阮清沅蹙眉,冷笑道:“光天化日,江公子在我们府上把我骗过来。到底要做什么?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您这样做是不是有违礼制?”
江篱玉容不改。“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阮清沅无言以对。她还能说什么。
江篱走近来两步,看见她如斗鸡般仿佛竖起了浑身的羽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戒备。
她大概把自己的来意猜了来回不下一百次了吧。
江篱轻轻叹口气。
阮清沅想到的则是,最近一次与江篱的接触,便是去岁自己冒险去徐国公府送的那封信,莫非江篱发现了?她咬咬嘴唇,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阮姑娘如今还自己做绣品吗?”
阮清沅一愣,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他的神色带了几分寥落,仿佛有些忧伤,整个眉眼敛去了几分光华,整个人都深沉起来。
“江公子,你……”
“没什么,这样的话,我竟只能对你说。”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牵扯到自己的绣艺,也只有当日平阳公主一事了……
“我母亲她……”江篱浅浅地叹口气,“我当日不该深究的。”
阮清沅一直不敢肯定当日在法华寺被她撞破偷情的夫人是平阳公主,心中也一直回避去想,江篱突然提及了,她又不得不去想。
“江公子,有时候你也许太想知道答案了。”
江篱苦笑:“我急吗?我一遍遍地不愿意相信……一遍遍地去查证……”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儿子亲自一遍遍去确认母亲的丑事更痛苦的呢?何况他的母亲还贵为堂堂一国长公主。
江篱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他从未涉及到过这些事情,他被人赞为魏晋名士风流,也颇以为傲。可是他竟然,有这样一个母亲……
一个会遍寻机会与和尚在皇家寺庙苟且的母亲……
她将自己,将父亲,将整个徐国公府放在什么位置呢?
他忽然觉得很失望,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想找个人说一说,于是他来了。
阮清沅是知道他母亲丑事的。
阮清沅觉得让一个这样骄傲了一辈子的少年突然接受这个事实是有些困难,她想,若是她的话,在心中存疑的那一刻,就不会再想去追究了。
她如果认定一个人应该是高尚的,那么她就会奋力维持着这种想法。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江公子,其实……也许有什么事是您不知道的。若您觉得有些事想起来难受,就不要想了吧。”
江篱觉得她在安慰自己。
他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她,仿佛闪出琉璃般的光彩来。
的确风华无限,阮清沅却不为所动。
她慢慢说着:“江公子,我知道,你今日来,其实不是来听我说这些的。你想要的,就是听我亲口说一句,当日我所见到的,并不是平阳长公主殿下。”
她有一丝笑意:“您虽然当日帮我解过围,可是我却不能用这样的话来骗你。我当日没有看清,今日便也这么说出来。何况,您心中已有断定,却想借旁人的一句话,来糊这层窗户纸,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么?”
江篱静静地听她说话,突然低声笑了。
“我说一句,你却有一堆话来。阮家姑娘原来如此善于诡辩,从前却没有发现。”
阮清沅气结。她和他很熟吗,是他冒冒失失来寻她说话,她讲错了吗?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错了,并不是你的一句话,能让我就此感到心安。”他对她道:“我只是……突然很想,走这么一趟。。”
他声音越讲越低,阮清沅的脸上却突然烧起来,心中更多的却是被唐突的气愤。他是名声在外的江篱,他就可以说这样的话吗?
江篱看她瞪着眼睛瞧她,一向端地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符合她年纪的表情,才弯弯唇角:“阮姑娘不要多想了,不过日前巧遇了令兄,今日便答应他过府来赴宴罢了。”
“我并没有多想。”阮清沅无力道。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兴趣()
江篱静静地看着阮清沅,越看越让她觉得局促不安。
“告辞了。”阮清沅对他道。
时候已经不早了。
江篱在她身后轻笑,语气十分温柔,却也小心翼翼:“你说得对,我有时候不该太寻根究底的。贺家的事……我希望日后可以亲耳听到你的解释。”
阮清沅愣住了,浑身上下都不敢动弹一下。
“……江公子保重。”
她没有给他一个回应,匆匆离开了。
江篱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给这样一个回答。
这场谈话,可以说是有头没尾的。
江篱笑笑,该说她是胆大,还是胆小呢……
阮清沅心乱如麻。
她就知道!为了贺梓归给他递信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瞒过江篱呢,这个人是这样心细如发……
她不由想到了另一个手眼通天的人。
她太渺小了,渺小到不借助别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在重生后做出哪怕一点点的改变。
而她也忽略了一些相当重要的问题。
显然自己这些大大小小的状况已经让江篱注意到了自己,不管他此来阮府到底是怎么想的,阮清沅觉得,自己是不能再和他见面了,她不想再有任何冒险的行为引起他江三少爷的注意。
这对她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她不算自以为是,也从不妄自菲薄。
她到底比江篱多活了这些年。不会再去惴惴地猜测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知道,对于这样豪门贵胄出生的公子,一个闺秀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虽然值得她在心里骄傲,却不值得她为此放弃平静的生活。
反正江篱是不可能娶她的。
阮清沅脚下步子越走越快,回屋的时候,还是愁容满面的。
忘忧在旁边担心地问她:“姑娘,是不是江公子他和你说什么了……”
她很不解,自家姑娘为什么会是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合欢从外面进来,满脸一副有话要说憋得不行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挤眉弄眼的。”忘忧不满地问她。
“哎。姑娘。”合欢到清沅身前来。“姑娘您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大房里二姑娘没有?”
“二姑娘怎么了?”忘忧问她。
她想起了阮清霜适才狼狈的样子。
“姑娘……您知道吗,今日二姑娘可被咱们房里四姑娘泼了一身水!”
阮清漓?怎么会是她?阮清沅的确愣住了。
合欢看着清沅和忘忧主仆两个的样子,一笑:
“今日啊,咱们前头四姑娘有一株唤作‘昭君顾影’的碗莲竟冒了芽。四姑娘就想拿去给夫人看看。谁知道在半路上遇上了二姑娘……说是一言不合。争执间不小心洒上去的。”
“其实啊……”合欢“格格”地笑起来:
“听说是二姑娘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要往男宾的宴息处闯,听说还端了亲手做的糕点……谁没事会端着糕点乱走啊?今日那里头可是有那位江三公子在的。”
“咱们四姑娘竟是这样果断一个人。抄起丫头手里放碗莲的瓷缸,当头便泼了二姑娘一头的水。”
合欢扬起手,痛快地模仿了一下阮清漓的动作。言语之中竟对她充满了钦佩。
“这……”忘忧也不敢相信,阮清沅来京这些年,都不敢和阮清霜当面起这冲突,这四姑娘也太厉害了!
“二姑娘岂不得闹翻天了!”忘忧说着,担忧地去看阮清沅。
“后来呢?”清沅问。
依清霜的性子,碰上这样的事,不当面甩对方一个耳光,就不是她阮清霜了,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哭奔而去。
“后来……二姑娘当场便发作了,推推搡搡地要拿四姑娘去见大夫人,嘴里还骂地十分不干不净。”听说是指着鼻子骂阮清漓是嫁不出去的丧门星,没人要的克夫命。
合欢顿了顿,满脸的不怀好意,“谁知道……竟这么巧恰恰被那五少爷领着过来的江三公子听见了!”
“江三公子还当着咱们五少爷的面问了一句:“‘这是府里哪位出嫁了的姑奶奶,怎么四处嚷嚷家里姐妹的亲事,莫不是个喜欢做媒的?’”
合欢学着江篱的样子,悠然踱步,仰着脖子说,听得连本来站远些的凝香和问雪都忍不住捂嘴笑。
“好多婆子丫头当时都听见了……”本来围着偷看江篱的人就不少。
“五少爷被臊了个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