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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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婆子丫头当时都听见了……”本来围着偷看江篱的人就不少。
“五少爷被臊了个大红脸,立刻叫了身边人去制止,把江公子的话原样给传达了。二姑娘整个人就慌了,她当时又是那副样子……虽说几人没打照面,谁知道江公子有没有在暗处把她那副泼妇样看在眼里,她当即便捂着脸哭着跑了……”
本来想要好好制造一场惊艳的邂逅,谁知道成了这个样子。还被人那么羞辱。难怪阮清霜要哭。
合欢终于说完了。
阮清沅却没有和她们一起笑,“陪我去母亲那里走一趟。”
“姑娘?”这不是才回来不久么。
清沅看了她们几个一眼:“你们笑是笑够了,大伯娘她们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母亲和四姐姐啊,还是过去看看吧,我心里不放心。”
阮清沅立刻又去崔氏那里。
果然,她料想的没有错,杨氏一脸铁青地站在厅中,而崔氏则在一边,神情有些惶然。
“……三弟妹,你刚刚来京里,你自己说说,我做长嫂的,可有哪点亏待了你?你们一家子的车马吃食,我哪一点没有照顾好?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你自己不会教女儿,你说一声,我和老太太来替你教……”
“大嫂……”
“快十八的姑娘了,一点分寸都没有,竟然和自家妹妹动手……就这样的教养,别说是京里,原先在你们南京,说亲事倒真是个问题……”
杨氏今日动了气,前头的话还算有道理,后面说着说着就也开始拿阮清漓的年纪说事。
崔氏看见阮清沅过来,微微摇摇头,不想让她掺和进来。
“大伯娘……原来您也在母亲这里啊?”清沅对杨氏行了个礼。
杨氏用眼梢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大伯娘怎么不坐下?站着多辛苦。”清沅很贴心地示意下人给她端来杌子。“怎么听您提到了四姐姐?您这么忙还要抽空关心我们这里,当真是辛苦。”
杨氏懒得和她废话,“三弟妹,你还是尽快给我个说法吧,不然这事让老太太知道了,恐怕得动气。”(。)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强辩()
“大伯娘,什么说法,您直接问我要!”
阮清漓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生得娇媚,只是此时,眉目却十分凌厉,看人的时候会微微眯一眯眼睛,仿佛带着一股子狠劲。
阮清沅心中一凛。
记忆中的同一个人,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杨氏哼道:“你这样对你妹妹,你说我要问你拿什么说法。”
阮清漓耸耸肩:“请大伯娘再泼我一盆水吧!开水冰水,绝无怨言。”
杨氏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赖的人,骂道:“还有没有规矩!你怎么和我说话的!你对你妹妹做了这样的事,你没有一点悔意……”
“悔意?大伯娘,我这是在帮妹妹。”阮清漓冷笑:“她今日穿的这么明艳,被什么公子见了去,岂不是麻烦,妹妹还没结亲呢,传出去了还不是有碍名声!”
“她也不是故意出现在那的,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那江公子也是磊落之人,何故你会做此想法,可见脑中成日想的什么!”
杨氏朝崔氏瞪过去,觉得是她教女不力。
阮清沅见她瞪崔氏,便挡在崔氏面前,立刻开口:
“大伯娘,江公子磊落不磊落我不知道,只是二姐姐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人见人爱的,难保不会这样生些事端,四姐姐也是没有办法,况且二姐姐当时也不知道江公子在那里,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先行避开的,大伯娘,您说对不对?所以您回去后可不要怪她……”
又来!这个阮清沅惯会这招借力打力的,她怎么会怪自己的亲生女儿!
杨氏气结,一个两个,嘴皮子都这么利索。
她自己知道说不过阮清沅,她还是适合吵架,便对着阮清漓道:“你妹妹她当然不知道,可是你呢,你既知道她被江公子瞧见了不好。你自己又做何说?”
阮清漓的无赖劲又上来了:“二妹妹在我面前。又是花般年纪,我是替她担心,我都快十八了,人又生得不如妹妹。我自然不担心。因此想着。一盆水下去。寻个借口扶妹妹去更衣就是了,谁知道她却不领情,大吵大闹起来。反而引得人都过来,大伯娘,这也要怪我?”
简直不要脸!不怪她怪谁!杨氏死死瞪着她。
可这事,的确是阮清霜理亏,但是一盆水,她的女儿,可不能被白泼。
“大伯娘,既然您不相信我,那我们就去老太太面前吧。想来闹大了,也好叫当时那些婆子丫头都做个证,当时妹妹说我什么来着?我似乎有些不记得了……”
阮清漓无所谓地道,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反正她是个快十八岁还没定亲的老姑娘了,她还怕什么。她杨氏是要让阮清霜待价而沽的,她真该算算,用名声换名声,到底值得不值得。
杨氏简直震惊了。先前一个阮清沅,小小年纪,绵里藏针,滴水不漏。而这个阮清漓,又是无赖泼皮,性子强硬。
这个崔氏,到底都是些什么女儿!
“你!你个小贱人威胁我?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阮清漓抓了她的话头,冷冷地看着她:“大伯娘,我的确低贱,没资格和您说话,是您过来非要我给个说法的,不让我说话,怎么给说法?况且,今日的事,不是要讲理么?大伯娘,我是庶女没错,这样我就没理了?那您开宗祠吧,这样的错,我是没法改的。”
杨氏第一次见到一个庶女这么理直气壮地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
“你、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礼法规矩了。”
“大伯娘,我就是因为礼法,因为规矩,才不想让妹妹落个轻浮的名声。可是您却因为这个怪我,看来我果真做错了。”
“我第一天过来的时候,老太太就告诫我要友爱妹妹,事事以家风为重。看来也是我理解错了这句话,我应该当时二话不说就鼓励妹妹过去,什么江公子王公子的,见了多少是多少,若他们起了歹念也是他们心思龌龊,反正我们家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多谢大伯娘,我今日算是学到了。”说罢阮清漓对她盈盈一鞠躬。
屋子里鸦雀无声。
杨氏,崔氏,包括阮清沅,都被她惊住了。
“既然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向老太太领罚吧。顺便请教一下老太太,我的理解是不是对了。”说罢就要行礼退下。
“你给我站住!”杨氏几乎是在咆哮,她记起来,听闻这个四姑娘似乎是有病的,果然是个疯子!她怎么能去和这个疯子计较!
她食指直指着崔氏:“你……你教的好女儿!”
说罢一挥衣袖,抬腿就走,看都不看崔氏母女几人一眼。
阮清沅在心中感叹,江篱说她诡辩,他真该来听听这个阮清漓的这番话。
崔氏一直默默地不说话,直到看见杨氏被气走了,这才板起脸来教训女儿:“你们也……你们大伯娘以后还如何容得下我们!”
“母亲,”阮清漓转过身来,气势依旧凌人,“您还没看出来吗?你今日退一步,她来日就犯一步,你退无可退,她也不会就此打住。以后定然会撕破脸的,如今只不过提前办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可惋惜的。”
阮清沅愕然,她几次三番想提醒崔氏与杨氏划清界限。却不如阮清漓这一招来得干净利落。
只是这样一来,也后患无穷。
阮清沅看着她问:“父亲那边,姐姐也有说辞?”
阮清漓笑笑,“要什么说辞?这件事我们理亏了吗?没有。大伯娘想着借此来让我们服软,我们不肯而已,大不了再不去求她们,明面上她有什么理由克扣我们的用度?”
如此强硬的态度。
崔氏轻轻叹口气:“你们如今一个个都比我有主意。罢了……”
她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她赶着想去见魏氏,问问有什么补救的法子没有。
“姐姐有没有想过母亲?”
阮清沅同阮清漓一起走出去。
“现在是畅快了,等我们都嫁出去了,母亲该如何自处,你想过没?”
阮清沅的语气很冷。
阮清漓笑起来:“七妹妹,你很聪明,但是你做事太瞻前顾后了。以后的事还有这么多变数,你都能考虑到吗?况且,为什么你就觉得,凭借你我日后的本事,就不能让母亲好好在杨氏面前抬头挺胸?你不过是没信心吧……”
阮清沅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一片严肃。(。)
第一百四十五章 铺子()
阮清沅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阮清漓,脸上一片严肃。
声音很冷:“你到底是谁?”
阮清漓听闻此言,没有慌乱,也没有震惊。笑一笑:
“我是你的姐姐。”
阮清沅的眼眸如水深沉。
阮清漓转开头去,抬眼看了看已经渐渐变黑的天色,“妹妹是糊涂了吧?还是快些回去吧。”
崔氏到底知不知道?
阮清沅突然很想抬脚走回去,问问自己的母亲。
“姑娘?”身后的忘忧在叫她。
“回去吧。”
这个四姐姐的事情,她还没有头绪,以后再问吧。
没想到阮熏却在朝阳馆等她。
“妹妹……”他一脸讨好地看着阮清沅,甚至要去抢丫头们的活给她端杌子。
“问雪,去沏茶,要胡桃松子茶。”阮清沅轻轻地吩咐下去。
阮熏在旁边不断地摸鼻子。他是最喝不惯这茶的。
她这分明是和自己置气呢。
“妹妹,你别同我生气了。”
阮清沅瞪了他一眼:“五哥哥,你也太胡来了。你知道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可怎么办?”
“哎,”阮熏一拍腿,“我原先也是想着,你与那江篱小时候就认识,又不是什么陌生的,他既来了我们府上,想再见见你,我便觉得也没什么不可。”
江篱的表现并不像是什么怀春少年啊,一片光明磊落的。何况他那个身份。也不可能做什么登徒子。
起码他看不出来。
阮熏这么想着。
“我马上就及笄了,你怎么这么不仔细。”
阮熏十分疑惑:“我说,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的朋友们来府里,家里姐妹见到过,也不足为奇,相反的,姐妹们的闺中好友来访,他见到了也不算失礼。
“反正,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
清沅低声咕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可一点都不想对江篱解释。她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贺梓归的。
阮熏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哥哥你快喝茶吧。”
阮清沅笑着把一杯胡桃松子茶塞进阮熏手里,看着他一副山崩地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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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山西的阮家二老爷也回家了。还能待上个把月。大概是先前出了晋王叛乱那起子事情。朝廷也很体恤他们这干官员。
府里便瞬间热闹了起来。
丞哥儿已经能欢腾跑跳着绕着阮铨叫“祖父”了。阮铨十分开心,抱着他都舍不得松手,丞哥儿却因为年纪大了。很不好意思再继续让他抱,祖孙俩你来我往地时常在府里玩闹。
二房因此添了许多生气,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孩子,看得其余几房全都很眼热。
“母亲,张若明那边的铺子,我想亲自去看看。”阮清沅对魏氏这么说。
崔氏有些讶异。
张若明就是张怀荐来的族弟,如今由崔氏嘱托着他置办了一个绸缎铺子。
“你若想去看看,也是好的,我在府里这阵子都脱不开身,你替我走一趟也好。毕竟这个人……我也不太了解。”
阮镛调任京城,许多同僚和上峰家里都需要去走动,大大小小各位夫人,也都要崔氏去应酬。
阮清沅点点头。
第二天收拾妥当以后,阮清沅就带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驾了车出门。
永兴绸缎铺在明时坊里街。
张若明一早就听说东家小姐要过来,收拾齐整了带着伙计们候在门口。
阮清沅由她们迎着进了屋内,四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对张若明说:“辛苦张掌柜了,铺子拾掇地很干净。”
“姑娘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张若明立刻躬身回答。
他三十多岁年纪,长相十分普通,身板看着并不结实。
有伙计恭敬地把账本拿过来。
阮清沅先不去看账本,把它放在一边。
“张掌柜坐吧,我们说说话。”张若明依言而坐。
张怀的能力阮清沅是知道的,只是这个张若明,她还得亲自来看看。
崔氏不是嫡女出身,小时候并没有过多地跟着主母学过庶务,连她自己也是,都是后来一点点在永宁侯府自己摸索出来的。
“张掌柜原先在香河是做什么的?”
张若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小的原先给附近几个庄头做做账,管管租子,聊以糊口罢了。”
阮清沅又问了她家里几口人,如今做什么等等。
听说他有个十来岁的儿子,清沅便说:“……张掌柜怎么不叫令郎也到铺子上来帮工,也好学些本事。”
张若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姑娘,小的没什么本事,便是管账看账本子也认不得几个大字,我想着儿子别像我这般,能念些书,将来倘或还有些出路……便一直让他跟着邻村一个老秀才读书。”
阮清沅心里虽不是很支持他这种想法,觉得读书就一定有出息,不过却也很体谅他的慈父之心:
“张掌柜,令郎已经快十二岁了,一直跟着不算正经开塾的老秀才念书却也不是办法。我们家在京里的人不算多,可是好在族中族老也合计着与取灯儿胡同的毛家合开了一个家塾,我家里两位堂兄早前都在那里上过课,若你有心,不如也将令郎接过来,也算能有个好的老师。”
张若明竟不知她会提议这样的事,又惊又喜:“姑娘,这、这……真是太感谢姑娘了。”
看张若明就要行大礼,阮清沅忙制止他:“这事寻常人家也都有的,张掌柜与我们是雇佣关系,您有麻烦,我们能帮的自然会帮,您千万不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这样宽和有礼的态度。
张若明心里对这小姑娘立刻刮目相看起来,早前还觉得东家让这么小的女儿出来看铺子太过轻蔑,现在却发觉,这姑娘小小年纪,处事却比许多管事都来得老道。
谈完了私事,阮清沅才终于拿起账本来看。
她看了一会儿,一页一页翻过去,显得津津有味的。
张若明心里就断定,这姑娘定然是看不懂的,想来她小小年纪,能学到的东西也都有限。而他记账向来没什么问题,更不可能做假账,便是寻常来查账的管事,瞧一眼收过数目就是了,她这么看,显然是没什么经验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看账()
阮清沅轻轻地放下账本。
“张掌柜的账做的很漂亮,日清簿上每日的往来都很清楚,只是……”
张若明在等她说下去。
“这‘三脚账’大约还能分得细些……不知道张掌柜可听说过,许多大铺子常把流水账细分为‘货清簿’、‘银清簿’和‘往来簿’。货清簿自然是记录商品的购进与贩卖,银清簿用于金银收付事项,而往来簿则登记往来汇兑事项。这样一来,每月每年总清账的时候,分门别类,一目了然的,来年更加能清楚地比较收益盈损,我觉得十分妥当。张掌柜觉得呢?”
张若明微微张着嘴,这姑娘几句话一说,竟是此中高手。不仅知道三脚账,还能这样和他侃侃而谈改进账面的问题。
听她话中意思,莫非以后她要时时自己亲自来管账?
阮清沅以为她没有说明白:
“张掌柜见谅,我并不是觉得你做得不好。只是我们铺子如今刚刚开张,自然账面简单,只是等日后事多人多了,怕是不好打理,我提了这个想法,也是觉得你我|日后都能省力些。虽说如今多费些功夫,可是以后却能省很多事,况且我母亲十分仰仗张掌柜,未必日后就这一间铺子。”
张若明听到这里,立马伏低身子,说着:“不敢不敢……”
阮清沅笑笑:“我这样做,同时为的也是另一桩事。往后来的客人,若是遇上大宗儿的。怕是越来越多会用宝钞,或是银楼和票号里的凭据或兑票来买东西,首先便是这宝钞折旧的问题,我们若去宝钞提举司换新钞,需得缴纳工本费用不说,就是各银楼、票号自己的规矩,就让人不胜其烦。”
“我知道一般这样的生意,许多铺子便不接了,只是我觉得,等客人上|门再推拒。我们反倒不如预先准备好。价钱上与他们谈妥,账面上也不会出现做不齐的问题。”
这样一来,将账目细分就是很有必要的。
京城的铺子都不便宜,崔氏用全部的积蓄。再三考量才盘了这间门面颇具规模的永兴绸缎铺。地段也很好。那么自己必然要让它达到最大的出息。
阮清沅看张若明瞠目结舌的。怕他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张掌柜,这也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恐怕是我想得太远,让您见笑了。”
张若明忙摆手:“姑娘高瞻远瞩,实在是有大见识的,是小人我今日受教了。”
“我哪里算有见识,这铺子的事情,还是一并都托付给您了。”
张若明严肃地拱手失礼,再不敢以看晚辈的眼光来看阮清沅:“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依照您的吩咐,把账面重新做出来,送到府上给您过目。”
阮清沅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外头的蓝田:“这是我的小厮,以后我会派他来取账本。张掌柜……我虽涉世不深,却也知道一些寻常的人情往来。”
她顿了顿,“若是经过府里的执事人,您必定少不得要贴好处,我并非见不得下头人这些做法,谁人家里没有几张吃饭的嘴呢?”
张若明骇然,她这是在告诫自己么。
阮清沅放柔语调:“铺子里的收益,除了事先家母与您说定的一成收益,伙计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