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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之幺女难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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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氏这人,说好听了是心软良善,其实心中的算计城府是远远不够做主母的。

    清漪不耐烦做清沅的替身,撅着嘴不说话。万姨娘继续:“等七丫头走后,那个不知分寸的五丫头你就离她远些,多往你三姐姐那里去,她夫家好,今后对你大有帮助,最好是能得到她的承诺,往后愿意常接你去府里玩。”

    “父亲不是吩咐不让接近三姐姐的么……”

    “老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他面子下不来,其实心里到底怜惜女儿的,你去雪中送炭,他自然不会多加干涉,反而觉得你重视姐妹情,算的上两头讨好了。”

    清漪点点头,应承下来。万姨娘默默思忖,输了这一次不打紧,路还长着呢。

    ******

    清沅看着崔氏坐在床头,絮叨着一遍遍重复着几天来说了无数遍的叮咛,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清沅心里微酸,崔氏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清沅,说道:“沅儿,这个你收着傍身,母亲给不了你太多,你别告诉别人,自己收做私房。”

    她很想安慰崔氏,过继一事,其实不可当真,上辈子到最后清漪也是没有入嗣的,那么她应该也是,可以一直都做崔氏的女儿,直到阮镛调回京城,可是她现在却不能说。

    阮清沅低头看着这薄薄的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心里清楚这已经是崔氏能拿出的最多的银子了,崔氏的私房本就不多,眼下清湄清汝都要置办嫁妆,她少不得又要贴银子,想到上辈子家中没落,崔氏重病,竟然连一点儿看病钱都拿不出来,她哪里敢再要母亲的银子。

    她倚进崔氏怀里,把银票塞回去,“我不要这个钱,母亲自己留着吧,到京里不少吃不少穿的,哪里用得了这许多银子。”

    她心里却清楚,一百两银子,在京城里用都用不着。

    崔氏像小时候一样拍着她说道:“你渐渐大了,香粉首饰哪个不要用钱,母亲不在身边,你自己也总得置办呀,母亲可不能让你在京里被人看轻了去。”

    清沅眼睛发酸,埋在崔氏怀里道:“若母亲执意要送,把您那翡翠头面送我吧,我不喜欢水粉胭脂的,母亲自己才是,等开年多做几件春衫……”

    崔氏点点她的鼻子,“这个小强盗,那头面本来就是要送你的……”

    清沅蓦然抬起头,问:“如今两个姐姐都要出嫁了,加上过年府里又要开支,家里的银钱可够使?”

    崔氏不料她会问这个,“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做什么。”

    清沅直起身来,正襟危坐,“母亲不需要骗我,若家里有盈余,为何母亲连件新衣都不舍得添,不是我多嘴,母亲既然疼我,也要为我多想想,等六位姐姐都出嫁了,母亲还有私房给我做嫁妆吗?”

    她当然不是真的这么想,她知道,只有自己的事情,才能让崔氏上心。

    崔氏心里一顿,觉得这话没错,可是一听女儿这么说,心里也有些不开心,转过身闷声道:“这不用你管……”

    清沅继续说:“母亲,孩儿不是只想着自己,知道您疼我,等我出嫁,母亲一定把所有好的贵的都给我,那您自己怎么办呢?我是担心您呀,”她抱着崔氏的脖子撒娇,“我虽然想陪着母亲一辈子,可是您一定不肯的,所以您一定要自己过好,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崔氏听着这软软的嗓音,心里是一阵感动一阵心疼,抱着她说:“好孩子,难为你这份心了,只是这银钱之事,实在是……”

    清沅看着她,“母亲就没想到开些铺子生财吗?”

    崔氏自然是想过的,可是阮镛的性子,最不耐烦这些阿堵物,他们在苏州有几个田庄,也够一家老小吃穿了,再要提铺子,阮镛非得骂她庸俗不可,而她向来是以夫为天的,这几年来也只能靠精打细算来维持一家老小的体面日子。

    清沅见崔氏不说话,知道她是心动的,继续道:“父亲是大丈夫,清廉的好官,想的是天下是百姓,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事,母亲也是好妻子好夫人,要承担着一家子的重担,这两者并不冲突呀,何况只是通过一些正经生意来赚些家用。”

    崔氏盯着她,“鬼灵精,一番话说得漂亮,谁教你的?”清沅想了想,“二姐姐曾说过一嘴,我偷偷听来的。”清湄为人素来能干,与人相处却淡,更不会像亲生母女一般同崔氏交心,心里有话也是闷着不说。这番话的确倒像是她的意思。

第十五章 张怀() 
听见崔氏问她,阮清沅就说:“二姐姐曾说过一嘴,我偷偷听来的。”

    崔氏心里本就因为最近银钱的事焦心,一听清湄更是早有此想法,更是意动,问道:“你二姐姐有没有说什么铺子最好?”

    清沅道:“成衣铺与估衣铺为佳。”

    崔氏皱眉,“这好好的成衣铺先前在苏州也有很多,没多少日子就关了好几家,实在说不上是上乘之选。这估衣铺就更是了,卖富贵人家旧衣服的地方,苏州府的百姓大都有能力自己缝制新衣,偶尔还能上绸缎铺子买上一两匹好的料子,谁会愿意穿旧衣服。”

    清沅点点头,“是呀,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便向府里丫头婆子小幺儿打听了一下,最后想明白了,这以往的成衣铺呀,都是卖给平头百姓的,就像母亲说的,他们是不愿意买的,我想了一下,可是对于南直隶显贵的人家来说呢,比如颜韵坊,都是只卖布料,若是被那些乡绅地主购得,没有好的裁缝,岂不是白白糟蹋,所以若是有人能用这样上等的布料做出上等的衣裳来,他们是不是愿意直接购买呢?”

    清沅看着崔氏的脸色,知道她的确是能够做到的。“这估衣铺也是如此,江南一带的船只商贾极多,那些跑船撑篙做漕运的一年都在水上路上,哪有时间缝制衣服呢,而往往他们的银钱也不宽裕,所以要我说呀,估衣铺若开在码头附近,定然生意很好。”

    说到底,开这样的铺子需要的就是找对正确的客人。

    崔氏吃惊地望着清沅,“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清沅是结合了上辈子走过看过听过的经验,“听二姐姐说了一些,自己又想了一些,只是我的一些想法,母亲认为可行吗?”

    崔氏欣慰道:“我们沅儿日后是个厉害的。”她顿了顿,“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母亲心里自有打算。”

    清沅突然想起一事,“母亲可知道,父亲前院的管事里有个张怀先生?”

    崔氏点点头,张怀从前是给先夫人齐氏做事的,听说能力不错,她嫁进来后自然是用自己人顺手,阮镛也没刻意提过他,因此一直放在前院,管些收租记账的琐事。

    “母亲,此人是能堪重任的。”崔氏看着女儿闪亮亮的大眼,眼中的光芒坚定又决绝,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种信任的感觉。

    清沅看着崔氏若有所思地推开槅扇出门去,床头那张薄薄的银票映着烛辉,清沅心中有八分笃定,崔氏已经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

    张怀听说夫人要见自己时,正在核算城东庄头新送来的账本,想到方才一个区区庄头都对他不假辞色,嘴里不禁有些发苦,家里的妻儿已经半个月没吃上顿肉菜了,也不知这个年过得能不能宽裕些。

    崔氏看着堂下穿着粗布直裰的男子,那衣服袖口已经磨损得十分厉害,洗的倒也整洁,这张怀上唇留着时下流行的两撇八字胡,正低着头等她说话。

    “张先生从前做过什么差事吗?”崔氏问。

    张怀一愣,他原先以为是账目的事情,没想到夫人会问起自己的私事,他恭敬地答:“小人少年时做过几家铺子的学徒和伙计,后来父亲过世,家中生计艰难,经人介绍进了齐老太爷家做事,后来又被老太爷指派给先夫人做事,因此到了府上。”

    崔氏点点头,“先生不比府中奴仆,聘书也将到期,可想好往哪里高就?”

    张怀作揖道:“如若夫人不弃,小人想继续留在贵府做事。”

    崔氏点点头,“我觉得先生在小小账房里倒是屈才了,”眼看着张怀面色微变,崔氏继续道:“若我有心让先生替我打理铺子,先生可愿意?”

    张怀疑惑,这夫人的私房竟愿意叫他打理?况且他知道东家是清贫之人,并不似苏州其他大人一样坐拥数十商铺,他答道:“小人自然愿意,只是不知道夫人想将什么铺子交给小人?”

    崔氏喝一口茶,“铺子还未看定,不知先生有何主意?”

    张怀受宠若惊,夫人不仅打算让他来管理新铺子,还过问他的意见,他不知自己得了什么运,让崔氏舍这么多心腹不用而高看自己,立刻躬身回答:“小人斗胆,南街中段有一香料铺子,小人以为可入。”

    他竟随口就能答出来,看来平时十分注意此类事情,崔氏问,“先生何以言之凿凿?”

    “小人正巧认识一个熟人,在那铺子对面做些小买卖,那铺子原先的东家是个西域商人,一个月前有人来报丧说是不巧死在了路上,那商人的夫人是前年才买来的,也就十八岁,如今丈夫亡故便想着出手铺子换笔现银回乡。”

    崔氏皱眉,“这香料铺子往往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只是价格不菲,南街是好地段,怎得没人买下?”

    “夫人有所不知,苏州城大多富户员外欺凌那少年寡妇,非得要等压到三成价格才肯出手。”

    “三成?”崔氏冷笑,“他们也太黑心了。”

    张怀道:“夫人若愿意,可以九成价格购入,虽说银子多花了,但是小人却认为是真正值当的,那铺子里的伙计掌柜,到平日来往的香贩货栈,都等着新东家接手继续吃这碗饭,若夫人慷慨宽厚,他们自然尽心卖力,何况那西域商人的香料确实是一等一的好。”

    崔氏心中认同,这虽然看着是笔不合算的买卖,但是背后的收益却大,凭阮镛地方父母官的身份,就算送那寡妇平安回乡也是举手之劳,重在收买人心。

    “张先生所言有理,容我再想想,两日内再请您说话。”

    张怀应承着退了下去,崔氏对曲妈妈道:“你去使你家那口子上街问问,是不是真像张怀刚才说的那样,那香料铺子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再来回我。”曲妈妈立刻应承下来。

    “还有,送几身新衣裳去他家里。”崔氏又说。

    晚间时分,阮镛让妻子替自己更衣,随口问道:“今日你召了张怀问话?”

    崔氏点点头,“妾身看这张先生在前院也总没什么事做,想着手下还有些事倒可以吩咐给他,看他克勤克俭,这些年来也都比较仔细,可是老爷还要留着他有用处?”

    阮镛坐在拔步床边,“你想使什么人就使吧,只是他从前是……怕你心里介怀。”

    崔氏笑道:“齐姐姐的人也是咱们府上的人,妾身都是一视同仁的,是老爷想多了。”

    阮镛点点头,也笑:“是我一时想叉了,你当家的确当得好,不说了,早些安寝吧。”

    崔氏应着便去拢下床幔,两人比肩同眠。

    两日过后,张怀就接到消息夫人让他着手去盘下香料铺子的事,当下喜不自胜,立刻去办,他素来有眼光有能力,只是缺乏一个机遇,清沅知道,上辈子是万姨娘后来重用了这个张怀,置办了许多私产,要不是她自己的兄弟不争气胡吃海喝败光了不少,每年就靠着张怀就能给她赚上几百上千两银子,所以后来清漪嫁人,她这个庶女却也过得极为体面。

第十六章 离开()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十几天后了,选了个宜出行的日子,全家人一起送阮清沅出门,还有一道的忘忧,合欢,小厮配了蓝田和双福,柳妈妈年纪大了,家人又都在姑苏,清沅特地让她留了下来。

    崔氏从早起就一直在淌眼泪,拉着清沅的手左叮咛右吩咐的,心里还是千万分的不舍,清涟看见了又难免吃味,她对自己没选上去京里还生了好几天的气,可是一想崔氏在清沅走后能对自己多几分关注,也就宽慰了些,清漪是一贯的小心温柔,拉着清沅的手句句都是姐妹情深,清沅淡淡地抽开手,四姑娘清漓一如既往的不愿见人,只稍稍露个脸就又回去了,两个待嫁的姐姐也到二门来送她,两人面上虽是挂着笑,却正眼也不瞧对方一眼,最后是阮镛大手一挥断了这离别之殇,阮清沅才正式上路。

    等到马车悠悠荡荡驶出姑苏城时,她才渐渐回过神来,这一次上京,竟比上辈子提早了六年。

    路上一切平安,行了四五日后到梅县,李妈妈打点着一行人准备入驿馆歇息,刚下马车,前后脚到了一队人,三四个仆役从马上下来,皆是眉目顺从,举止斯文,一架平顶小马车上却下来两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姿容秀丽,风姿绰约,皆是一样打扮,虽不是满头珠翠,衣料首饰却处处彰显着主家身份不凡。

    合欢不由叹道:“那几位姐姐真是画里人儿一般好看。”

    忘忧不服气:“你个没见识的,再好看能好看过我们姑娘吗?”

    清沅见合欢瘪了嘴,不由觉得好笑,“不过是人家家里两个丫头,也值得你们这样比来比去。”

    合欢诧异:“她们竟同我一样是丫头吗?”

    李妈妈正好走上来:“还是七姑娘眼力好,听她们口音也是京城来的,怕是同我们一道回京的,也不知是哪家大人府里的丫头。”她说得随便,说完就上前去了,合欢更是惊讶:“京城的丫头们都是这般吗?”

    清沅怕她没了信心,说道:“人家哪般是人家的事,我的丫头似你这般也够用了。”她听了果然十分开心。

    用完晚饭,清沅放下手里的茶碗,对她俩说:“夕阳西下,陪我出去走走吧。”

    忘忧犹疑,“怕是不好吧,李妈妈那里……”

    “无妨,”清沅叹口气,“只在前头走一走吧,这几日坐马车坐得委实腰酸背痛的。”

    忘忧这才首肯,起身收拾出一领狐毛斗篷来。

    此处驿馆颇大,今日天气又好,傍晚时分太阳还未落山,没有太多人走动,如今不是驿道忙碌的日子,馆里显得清净,清沅只觉得活动开了筋骨,对她俩说道:“还是出来多走动些,往后才……”,一时不察,拐个弯儿就冷不丁就撞进一人怀里,鼻端瞬间卷进一股清冽的墨兰香。

    头顶传来一道少年独有的清醇嗓音:“你没事吧?”

    清沅有点尴尬,立刻弹开几步远,也忘记了自己这会儿还是个孩子,她缓缓抬头,入眼的是少年白玉般的颈子,尚且不十分突出的喉结,接着是线条婉转的下巴,和秀气挺拔的鼻子,一双眼睛有着灼灼光华。

    他穿着一身素色蜀锦收腰的袍服,上面的暗纹用银线裹了边,精致名贵。清贵之气,凛然不可侵犯。

    徐国公家的三公子,江篱,贺梓归的表弟。

    阮清沅愣了愣,上辈子对他的印象,停留在什么时候呢?

    似乎是他大婚的时候,她在席间喝多了酒,出来散散酒气,见到穿着一身大红色蟒袍的江篱,孤身一人,背着手仰头在望月,着了红衣都挡不住的清冷又孤寂,可是他应该是开心的吧,她想,毕竟娶的是誉满京城的瑶湘郡主。

    “表嫂也来赏月吗?”他见到了她,淡淡地问。他的眼睛仿佛染了些酒气,像是映着满地的桃花色。她笑笑,摇摇头,只遥祝他一句“永结同心”。

    她已经想不起那夜他说的什么,只觉得连记忆里昔日那喜乐的笙箫声都渐渐在黑夜里远去消散了。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忘忧见清沅发呆,连忙提高了些嗓音告罪:“请这位公子见谅!”

    他点点头,目光坦然澄澈,侧身就走开了,衣角飞扬的剪影很美好。

    “真是生得好看的一个少爷,”合欢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莫怪连姑娘都看呆了。”

    忘忧和清沅同时回过头来瞪她,清沅气道:“嘴巴又不老实了。”合欢尴尬地吐吐舌头。

    清沅说:“回去吧,你们可别多嘴对李妈妈说些什么,徒惹麻烦。”

    ******

    晚间时分,李妈妈坐在清沅屋里同她商量,“七姑娘不知道,那郴州的曾家人进京贺寿,今儿恰好同我们一道住在驿馆,曾家是世家气派,使下人来向老身提及,愿与我们一同上京,路上也有个照应,姑娘意下如何?”

    这一干老弱妇孺的,有车队愿意携带进京,清沅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况且李妈妈来同她来说心里便是定下了的,清沅知道自己的分量,并不是李妈妈的正头主子,要来为她拿主意的,她只说:“权听妈妈做主,只是有劳人家了,烦请妈妈致谢。”

    “这是自然,”李妈妈回,说罢又嘱咐几个丫头好好服侍清沅,便推门离开了。

    第二天几个丫头都颇为开心,清沅正倚在马车里看书,摇摇晃晃得也看不进什么,听几个丫头吱吱喳喳在聊天。

    跟她们主仆三人一车的凝香正和合欢窃窃私语,她已经被李妈妈默认拨到清沅身边服侍了,她天性活泼,十分爱说话,这几天和她们熟起来后更是有什么说什么,常被忘忧挖苦是个小长舌妇。

    “又不是坐了人家的马车,走了人家的路,怎么今天这么高兴?”清沅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由忘忧在背后垫起了靠枕坐起来。她以为几个丫头高兴得是与曾家同行。

    正和合欢说得起劲的凝香回道:“姑娘不知道,那曾家是郴州有名的世族,今日与我们同行的正是曾家嫡系的二爷,不仅如此,那行人里最了不得的却是那个江家的三少爷。”

第十七章 江家() 
“……那行人里啊,最了不得的却是那个江家的三少爷。”凝香说着。

    “感情你这丫头是对什么少爷上心了,”忘忧挖苦她,“这才多大年纪哟。”

    凝香皱皱鼻子,她对什么老爷小爷的并不好奇,只是非常乐于探究富贵人家的传闻。

    “江家?什么江家?”合欢好奇得问。

    凝香以一脸京城土著看外地土包子的表情看着她,“你没听说过吗?江家,徐国公江家,百年公卿世家,南渡以来江南最显赫的家族,金陵江氏之后,祖上可也是开国功臣,如今他们家世袭国公,是国朝第一显赫的大家族,这江三少爷,正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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