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幺女难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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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她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句。
顾蘩秋轻笑着停住了,“你叫我世子真是有些不习惯。”
那应该叫他什么呢?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就又开始动作了。
一阵天翻地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清沅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火里挣扎过一回般,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混沌沌的,额上也沁出了阵阵的薄汗,浑身却软地使不出一点力气。
“还疼吗?”他在耳边低声问。
疼吗?方才好像是疼的,只是他太温柔了,温柔地让她觉得说疼也不好意思。
毕竟他看起来还是很满意的。
阮清沅轻轻摇摇头,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了。
崔氏在出嫁前教导过她。这会子事毕,该由她起身服侍丈夫才是,可是,她真的好累。
或许……下回吧。
顾蘩秋倒是百无禁忌,亲自抱她去了净房,又端了盏温茶来给她喝。
阮清沅坐在床沿,捧着茶盅一饮而尽,似乎真的很渴的样子。顾蘩秋怜惜地摸摸她的鬓发,轻声道:“往后就好了。”
阮清沅红着脸把空了的茶盏递回给他,一气儿钻进了被窝。再不肯探头出来。
第二天。夫妻两个梳妆好了就来给定北侯夫人江氏请安。
顾蘩秋对这个继母一直淡淡的,阮清沅倒是也无法拿出十分的殷勤来。
阮清沅从前是见过江氏的,知道这位夫人看着虽和善,人却是个极厉害的。因此奉茶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江氏打量她的眼神十分诡异。看得人不寒而栗。不过终究她也没有为难阮清沅,叫人赏了新打的首饰,上贡的珠宝给她。
顾蘩秋带着阮清沅逛了逛定北侯府。她打量着他的脸色。
他的脸色总是青白的,如今看上去也没有好多少。
上回,他还受了伤吧,不知道有没有好透了……
“当心。”顾蘩秋扶了她一把,“你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在想,午膳要准备什么。”
顾蘩秋笑一笑,“我不能陪你用膳了,你让厨房挑你爱吃的做,不用顾忌我。”
阮清沅愣了一下,“您等会儿要出门?”
顾蘩秋“嗯”了一声,“新帝登基,要忙的事情总是很多的,五军营那里陈案很多,历年积攒到如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好的,既然皇上吩咐下来了,自然快些整理好才是。”
“不过你放心,三朝回门我总会把时间空出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那里却有个孩子的声音往这里来了。
“三少爷,您慢点……”
一个穿着锦衣,踏着织锦云履的孩子莽莽撞撞地冲过来了,皮肤白嫩,一双大眼睛乌黑乌黑的,正盯着两人,长长的睫毛不时眨一眨,乍一看真像个漂亮的女娃。
“你又在闹什么,”顾蘩秋对他道,“来见过你嫂嫂。”
顾澄秋才七八岁模样,长相随了江氏,性格却古灵精怪的,他有模有样地对着阮清沅行礼道:“见过嫂嫂了。”
后头的奶娘忙要把他抱到一边去,却被他挥手打开了,“我要同哥哥一起出门办差。”
阮清沅以为顾蘩秋这样的性子,多半不会理会,谁知他却说:“你的功课做好了吗,就想着出门,早前怎么同你说的,你倒忘了。”
顾澄秋努着嘴道:“哥哥娶了嫂嫂,就不过来看我了……”
就像个渴望父亲疼爱的孩子在撒娇一般,他说着这话还边看了阮清沅一眼,显得有些生气。
顾蘩秋道:“我不过去,你连饭都不会吃,字都不会写么,还不快去书斋里好好待着。”
阮清沅看得出顾蘩秋对这个弟弟相当用心,他寻常是不会与人费这么多口舌的,更遑论出言教训了,他一直都是寡言冷淡的一个人。
顾澄秋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人牵走了。
“三少爷他……”
“他从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难免被纵容些。”顾蘩秋微微蹙眉。
阮清沅也只好闭嘴不谈了,她才嫁过来第一天,对于家里的亲眷,还尚在认识的阶段,还是不要指手画脚的好。
三朝回门的时候,成了定北侯世子夫人的阮清沅自然是极为风光的。
她知道顾蘩秋不爱铺张,所以也闹不清他这架金碧辉煌的马车,和前前后后整肃划一的卫队是干什么,总之她还是极为体面地回娘家了。
等看到上房里端坐着的杨氏和阮清霜时,她就明白这一切是很有必要的。
崔氏热情地招呼她过来,“跟你说个好消息,你大伯娘家里出嫁的三姑奶奶有身孕了,本来今儿个也要来的……”
阮清雯怀孕了?这倒是桩好事,难怪杨氏趾高气扬的。
华阳伯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她肚子里自然像是坏了颗金蛋似的,全家都宝贝着,华阳伯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杨氏难怪能这么抬头挺胸的。
崔氏满意地拉着阮清沅上下打量,她今儿竟也不排斥杨氏,显然也是想让她沾沾大房里的喜气,早些为顾蘩秋生个孩子。
“四姐姐没过来么?”阮清沅问她,“还有二伯娘,身上也不好么?”
崔氏叹口气,“你二伯娘啊,近来也是心烦,你五哥哥不知中了什么邪,好好的不肯娶妻了,你二伯娘急得这几日身子大为不好,你得了空就去看看她吧。你四姐姐的哥儿最近也是身上不好,离不得她,她传了话儿过来,要你过去楚家亲自见一面……”
阮清沅点点头,“我知道了。”
(。)
第二百十四章 调职()
阮清沅是第一次去楚家,阮清漓早抱着孩子等她了。
阮清漓和楚遥的第一个儿子已经长牙了,咧着小嘴朝阮清沅直笑。她被孩子笑得一阵柔软,也摸了摸他的小脸,“长得真好。”
孩子的小手扯着她手上的镯子玩,觉得很有趣,死活不肯松开,阮清沅便要把镯子褪下来给他。
“别了,”阮清漓制止他,“你给的礼已经够丰厚了,他又不是女孩子,要镯子干什么,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会儿他就又不喜欢了。”
阮清漓人比之未嫁时丰腴了几分,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阮清沅笑道。
“如今皮得很,经常在半夜里闹腾,不给人好眠。”
“孩子多半是这样的,再大些就好了。”
阮清漓道:“你倒是挺有做母亲的派头。”
阮清沅到底还是新媳妇,被她这样一说也不太好意思。
阮清漓叫人把孩子抱了出去,引了她坐在东次间里,“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说一下父亲的事。”
“四姐姐和姐夫有什么主意?”
“我们的意思是,父亲这样一直赋闲在家也不是办法,最好寻个由头调出京去才好。”
阮清沅也知道阮镛现在平安,多半有楚遥和顾蘩秋的缘故在里面,他在先帝在世时毕竟和傅有怀的人牵扯不清,若是皇帝哪天突然想起他来了。派人缉拿查办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只是……父亲母亲当日回京的时候,就做好了长居的准备,如今父亲年纪也大了,再山高水远地往别处去,我也不放心啊。”
而且崔氏的身体一直是她心里的坎儿,前世里崔氏去世得那么早,阮清沅总想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我自然知道你的顾虑,如今他们又有了煦哥儿,等他大些,就是念书请师傅。在京里头也方便些。我们也能帮衬,只是大伯父那边,咱们到底上次得罪地狠了,照着华阳伯府如今的势头。大伯父作为他们的亲家。官场上还是大有可为的。若是他存心不给父亲好过,凭咱们父亲的人脉路子,如何扛得住啊?”
阮清沅沉默。
如今的阮清漓不是阮镛夫妻的亲生女儿。她考量起事情来自然是以他们的平安为第一位,倒是少了阮清沅心里头那些不舍之情。
“虽说你姐夫如今还算混的开,只是文臣武将,偶有越界也就罢了,他还能事事掺和到咱们家的事情里去不成?”
“我也知道,姐夫为咱们做的够多了……”
“还有你们家世子……我说句不中听的,定北侯如今年事已高,却迟迟无法受诏入京,一旦他身子有什么……你们夫妻便是举家迁去东北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子代父职,也是天经地义。”
阮清沅当然知道顾蘩秋不可能顶替了父亲去守边,可是阮清漓不知道,她的担忧的确是对的,上辈子或许是因为皇帝要打仗,顾蘩秋才能留京,若是不打仗呢,她也说不好。
一想到一年多后还有一场大乱,而楚家和顾家显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她深觉阮清漓的提议可行。
不如让阮镛夫妻远离京城,山高皇帝远的,也不用为他们这些子女烦忧。
阮清漓见她仿佛想明白了,继续道:“江南是不能再回去了,那边盐务税收烂的和什么一样,我听你姐夫的意思,皇上是早有意思要动手的,只是不得机会,父亲回去了反而图惹一身麻烦,我的意思,我公爹在淮安钞关,虽说两淮也不算太平,但是父亲若做个小知县、知州的,也没有往日南京同僚烦扰,我公爹他们也能给个照应,你看如何?”
这大概是阮清漓想了许久的主意,旁的地方,山高水长的,阮清沅也实在放心不下阮镛和崔氏的身体。
阮清沅点点头,“这意见倒也不错,只是姐夫他,又要难为他在这事情中出力了。”
阮清漓挑着眉看她,“我说你啊,从前这么机灵,就是杨氏那样的人,你也要在她手里讨尽便宜,怎么如今嫁了人,身边这么一尊大佛不用,偏偏什么事都来指望我和你姐夫?”
阮清沅支吾道:“他也不见得能够……”
阮清漓打断她,“就你心疼自家相公?放心吧,你家那位,能耐大着呢,要知道他如今在皇上面前,可是比你姐夫吃得开。”
这点阮清沅当然是知道的,可是顾蘩秋小心翼翼经营到如今,她不想让他为了这些事被新皇猜忌,更别说暗地里还有前太子那些余党虎视眈眈的。
“也就求他这一回了,你回去问问吧。”
阮清沅依言回去后与顾蘩秋提起了此事。
顾蘩秋正在看一卷《谷梁传》,闻言搁下书,看见她一副惶惶然的样子,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吏部还有儒学提举司打声招呼就是,我看岳父这性情,不若去做个专管地方学业的提举,他心里想必也喜欢。”
阮清沅心里也觉得好,不用应酬,更不用对付大小官僚,的确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只是……您会不会……难做……”
“怎么会呢,这不是大事。”
阮清沅蹙眉,“可是皇上那里……”
顾蘩秋眉眼间皆带笑意,她总是怕他受牵连,难道说了那么多,还是不信他么,不信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追究的,我做人做事,一向在朝堂上没什么可指摘的,小心翼翼固然是好,只是一点把柄都不留,皇上瞧着这样的下属也并不会十分放心,既是凡人,才该有些家长里短的烦忧才是,要那么尽善尽美干什么?我们定北侯府已经太无可挑剔了。”
“皇上若知道我为了岳父谋个平平稳稳的差事,他也只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相反地,或许他还会认为,原来他是能够看清我做事的套路的。如此一来,对我来说,这还是件好事。”
“这……当真?”阮清沅心里总算有些放心了。
顾蘩秋起身,拉了她的手往内室去,嘴里说着:“夫人开口要我帮忙,我岂有推脱之理,你无须太忧心。”
阮清沅只觉得他的手宽大温厚,让人十分安心。
她这瞧着他的手出神,却又听见他的声音低低浅浅地压到了耳边:“……倒是想想怎么谢我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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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贺喜()
过了新婚头几日,定北侯府的一切也基本回复了正常,阮清沅也开始每天向江氏晨昏定省。︾頂︾点︾小︾说,
“如今是我在主中馈,不过迟早这庶务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江氏还是温言细语的,对阮清沅只有客气疏离,也不苛责怠慢,甚至都不用她去站规矩。
“母亲打理地很好,我是新媳妇,还得跟在您身边多学习才是。”
江氏对她道:“我们定北侯府不比别家,人丁单薄,世子房里的事现在就开始交给你管了,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就是。世子用不惯丫头,但是你嫁过来了,除了你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下人,自然还要再挑几房人手的。”
阮清沅其实觉得她和顾蘩秋如今使唤的人足够用了,只是也不能拂了江氏的好意,“母亲指派人过来,自然再好不过了,我在这里谢过您了。”
江氏点点头,“正好有件事也要跟你说,下个月是我娘家的侄孙儿成亲,你也要准备准备,到时候礼单也要替我留心……”
“这都是媳妇应该做的。”
江氏娘家的侄孙,莫非是江篱……
“恕媳妇多嘴问一句,可是要办瑶湘郡主和江三少爷的亲事……”
江氏道:“是啊,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太后心里也着急,你过门来也需得这个机会露露脸……”
阮清沅其实并不想在江家露什么脸,江氏是江家的出嫁女。顾蘩秋是她的继子,两人的关系又算不得亲近,她好好的和江家的人套近乎做什么。
况且江篱对她……虽然她可以说是坐得正,与江篱也并无越矩行为,可是顾蘩秋呢,他那么聪明,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她只怕他心中膈应。
江氏显然是有意拉近她与江家的关系的,“我娘家的人都是十分和善的,等你见了就知道。只是江家人丁兴旺。还是要难为你多破费了。”
她是带着笑语说这几句话的,阮清沅却笑不出来,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平阳长公主。和不可一世的赖氏。现在竟成了自己的同辈。那些江家的少爷小姐们却成了自己的小辈,也不知要多尴尬了。
去江家赴宴,顾蘩秋并未同往。阮清沅只能跟着江氏,带着顾澄秋。
江家的女眷都知道阮清沅是定北侯府的新媳妇,因此待她格外亲和些,尤其是赖氏,也许是没认出她来,也许她就是场面上的能人,拉着阮清沅左看又看的,待她比亲女儿还亲。
这自然都是看在定北侯夫人江氏的面子上。
平阳公主倒是没看见,阮清沅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逃出众夫人的包围,才在回廊上松了口气,又被一个漏网的嫂子勾住了手臂。
“弟妹呀,你是新媳妇,想来还不习惯这场面吧?那边新人都拜完堂了,也不去凑个热闹,来来,我带你去新房里,叫新娘子也好好认认。”
“这……”进新房的都是本家亲近的婶婶嫂子,怎么她也要去?
阮清沅被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去新房了,路上远远看见两个女孩子往这里看过来。
“这是?”
那嫂子看了一眼那边,笑道:“那是咱们家荞姐儿啊,公主规矩大,不得过来,远远地看几眼吧,她年岁也到了,也要出门子去了。”
江荞比自己还大一些的,阮清沅想着,的确是要出嫁了。
到了新房里,她二人又被一众仆妇迎接着。
“哟哟,有你的,把这如花一样的世子夫人也请来了,长得可真标致。”
“嫂子适才没在前头见着吧?还是定北侯夫人福气好啊……”
定北侯夫人福气好?在如今这个江篱大婚的日子上?就是指着平阳公主说她福气不好了?
阮清沅侧头去看这两位夫人,都是圆融和蔼通世情的样子。
看样子,果真平阳公主对瑶湘郡主十分不满。
外边又热闹起来,有人喊着:“新人来啦,新人来啦!”
屋里霎时又沸腾起来,阮清沅也不懂要做什么,自己成亲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晕头转向了,别说这会儿在人家新房里。东拉西扯之间她只好站到角落里去,不碍着众人的路,好在徐国公府财大气粗,新房建的也够大,挤再多女眷进来也够。
等新人被迎进来时,她更是觉得闷地慌。偷看了一眼槅扇,堵住了。又看了一眼台子上摆的福橘,她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了,不知道能不能吃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夫妻已经喝完交杯酒坐完床,江篱穿着一身鲜艳的喜袍,更衬得脸如冠宇,只是眉眼间却十分平和。
他被众夫人推搡着出门去,“篱哥儿,可别舍不得,一会儿再过来吧。”
江篱临跨出门前,眼角瞥到了傻愣愣站在东角落盯着一盘子福橘的阮清沅。
是她么?他迅速收回视线。
是不是又怎么样,他不想知道。
“哎哟,新娘子还害羞呢。”那边又嬉笑开来。
陆成韵坐在床边,笑得十分温婉,乖顺地跟着喊人。
“唉唉,定北侯世子夫人呢,适才我拉着过来了……”那位拉阮清沅过来的嫂子笑说。
“在这呢,在这呢……”阮清沅只好偷偷捏着刚到手里的橘子,无奈地被推到陆成韵面前。
也是在徐国公府,当日的赏花会,她见到了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瑶湘郡主。
可是现在呢,她却要厚着脸皮听人家叫她一句表婶。
这感觉,真是,很尴尬啊……
“哎哟,又不是你是新娘子,你害臊什么。”那位嫂子开她的玩笑。这一会儿片刻功夫,她倒觉得阮清沅挺好相处的,也没什么架子脾气。
陆成韵静静地看着她。阮清沅觉得她大概不认识自己了,也对她笑笑。
那边又有夫人在说:“好了好了,认亲是明天的事儿,咱们给新娘子点功夫收拾收拾,走了走了,去吃宴席吧。”
阮清沅便跟着众人出来到了宴席处,江氏已经在那里了。
江氏对她点点头,“玩得还好吗?”
她并不是去玩的,阮清沅不知该怎么回答。
“哟,手里这是什么啊?”赖氏在旁道。
阮清沅只好摊开手,“喜房里的橘子,想来也是有些福气的,给母亲尝尝罢。”
众夫人都笑开了,直说“原来还是个调皮的。”江氏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