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公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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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遭雷殛,温水柔猛一踉跄,耳中已渗出血水。
不过一眨眼间,冷独孤已破了钱世命的遮月袋,踢飞花蝶手中剑,弹裂丑八怪的锈刀,以声为剑震伤温水柔。看起来已稳占上风,其实不然。
因为在这眨眼间,方裂谷也做了一件事。他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兵器砸了出去,砸向风无影。
他的金缕衣是以真气为衣,一旦运行,周围犹如竖了一堵无形的墙。无论虫蚁,还是蛇蝎,一旦撞上,立被震死。风无影躲闪不已,一声怪叫,被他犹如流星一样撞飞出去,撞在了南墙上,竟把墙壁撞出一个大洞,整个人连同惨叫一起跌了出去。
双方各有得失,正要再战。忽听一声暴喝:“住手!”
只听衣袂之声飘动,犹如刮过了一阵风。
大厅里忽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发色如雪,脸色却如婴儿般红润的老人。
“二堂主!”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是叫的意思却全然不同。冷独孤是喜,方裂谷是惊。花蝶是悔,连启云是恨。温水柔是讶然,丑八怪是沮丧。
步亏一飘身,便来到连启云身边,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道:“你还不放手?”铁莲花忽然张开,再也不能合拢了。
他满脸笑容,慈眉善目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哈哈,是不是闲得无聊,想切磋一下武艺?”
明明大厅里剑拔弩张,他却似乎看不见,笑呵呵地插科打诨。他的话,固然不能让众人放下争斗的心思,但僵硬的气氛却无形中淡了淡。
步亏一出现,方裂谷心里就凉了一半。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步亏的底细,他可比不得风无影。他一来,自己一方顿时势弱。
只是叛逆之罪已成定局,就算他想抽身而退,也退不回当初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步亏见众人沉默,眉头难以察觉地微微一皱,马上又回复了一脸笑容,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最后定在方裂谷身上:“老方,众人之中你资格散老,年龄最大,你先说说到处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兄弟之间,却要大动干戈?”
方裂谷嘶声道:“冷独孤要杀我。我难道不反击,凭他屠杀!”
“放屁!”冷独孤干冷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起伏:“我什么时候要杀你,我怎么会杀你?”
“你少来这一套,你早设下计谋,故意以袭击丐帮为借口,聚我们到这里,然后举杯为号,势将把我格杀当场。”方裂谷反正也没了退路,把心一横,梗着脖子道:“刚才大家都已看见了,他一举杯,风无影立即就放了蛊。你当我们是瞎子,是傻子?”
他的表情可没有一点作伪的样子。这让步亏反而一怔。
他了解方裂谷,这人性格鲁直,要他把假话说得这么逼真,比杀了他还难。
可他更了解冷独孤,冷独孤说一不二,从不屑为自己做什么解释。他说是放屁,对方一定是放屁,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他们都说自己是真的,是对方设了计,是对方突然出手。
两人之间必然有一真,有一假?但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到底是谁中了谁的计?
步亏忽然一转身,从风无影撞开的那个大洞里掠了出去。片刻间,又回到屋里,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侏儒。
只是风无影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被方裂谷撞断了几根骨头,早就昏厥过去了。
不过就算风无影开不了口,步亏也不会束手无策。他是谁,九眼妖虎,烈马堂的第一智囊。他只稍作沉思,便问了方裂谷一句话:“你是怎么知道冷堂主要杀你的?”
“我听人说的。”
“谁?”
“连启云。”
这三个字一出口,连启云顿时变色,道:“方堂主,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你来找我的,说我若助你成事,你必以重用。”
方裂谷把眼一瞪,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若不是你再三鼓动,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你……”连启云还要再说,却被步亏阻止,他笑呵呵道:“这件事已经很明朗了,你看见不是方裂谷,他看见的也不是连启云。我听说石波清来到塞外……”
“他已经来过了。”这次冷独孤却冷冷截断他的话,语调露出恨意:“上次他趁连堂主没回来,扮成连堂主混进堂内,掀起好大的风波。我以为事情败露,他便逃了,谁知他居然还在。”
步亏初时还不在意,只是听花蝶娓娓道来,渐渐变了脸色,听到最后脸上竟笼了一层寒霜。
这人好深的心,好大的胆,好缜密的思路。
竟是一环扣着一扣,滴水不露。
若不是自己忽然出其不意地回来,恐怕这烈马堂不死也残了大半吧。
石波清的局虽然被撞破了,可遗留下的裂痕却依然存在。
冷独孤不明不白被摆了一道,自然不舒服。他是什么人,从来眼高过顶,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见众人臣服,他便冷冷道:“虽然事出有因,但你们一经挑唆就……”步亏忽然附耳道:“冷堂主,略略小惩便罢了,杀一儆百的事就不用做了。”
冷独孤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又道:“我知道你对方裂谷有些成见,只是烈马堂正是用人之际,若杀他,必兔死狐悲,寒了他人的心。得不偿失,慎重慎重。”
冷独孤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放缓了语气,道:“虽然事出有因,但你们一经挑唆就乱了分寸,我们各堂犹如兄弟,被你们这一扰,烈马堂颜面何在?都给我滚回去,面壁三天!”
他原本想说叛乱的,要知天下十恶之首,无论朝廷还是江湖,都以反叛为首恶。这两字要是出了口,就算有心轻饶也不可能了。
因为天下人皆有眼有耳,若烈马堂连叛逆之人都可宽恕,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得的?
越发纵容了一些人的野心。
毕竟这世界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踩着别人往上爬?
方裂谷等人原也憋了一口气,只要他说出那两个字,就是拼不了也要拼了。左右是个死字,不如奋力一搏。
待听他轻描淡写道“乱了方寸”,他们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冷独孤今日不说,将来更不会提了。
一腔惶恐化为冷汗,心里反而生出感激。
步亏笑道:“今日大家既来到这里,便各抒己见,说说怎么找出石波清这贱人。”
大家见他这么说,知道他其实已经有了主意。花蝶最是见风使舵,见方裂谷势倒,便往步亏脸上贴金道:“步堂主远谋深虑,我们皆望尘莫及。还是请步堂主想个法子吧。”
“其实也简单。”步亏可不比冷独孤,一脸傲色,他笑得很谦逊:“石波清就算有一千张面孔,终究也只是一个人。烈马堂人数众多,不可能做到人人认识,这就给了他可趁之机。我们只要把所有人都聚集寨内,排成方列,那个多出来的人必然就是石波清。”
众人听了,精神皆是一振。
姜还是老的辣。
步亏并不管石波清变成谁,以人的本质来破事物的假象。
这计端的毒辣。
只怕石波清这次逃无可逃,藏无可藏了。
上部:第十五章没见过这么从容的逃亡
大寨内有一大片圆形的空地,平时是训练马匹及骑士的地方。如今却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今天的集会确实有些奇怪,就连厨子、奴役们都勒令出来。对他们的命令是,要与熟识的人站在一起,以十人为一列,十人为一纵,若是发现一样的容貌或者陌生人,一律杀无赦。
空地上乱腾腾一片喧杂声。那些马匪倒好说,在步亏的监督下早已训练有素。可那些下人们却你推我搡,乱成一团。
冷独孤站在高台上,渐渐看出端倪。他发现所有人都在动,唯有一人缩在角落里,似乎不知要往哪里去,呆若木鸡,动也不动。
冷独孤大喜,手中令旗一挥。顿时人潮涌动,将那人团团围住。
花蝶站在最前面,看得最是清楚,那人面貌寻常,与一般马匪并无两样。只是站在那里,身体僵硬,两只眼晴却骨碌碌转个不停,象是吓坏了。
花蝶大笑道:“石波清,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那人并不答应,眸子里却发露出哀求、恐惧之色。见花蝶一剑刺来,竟吓得不知躲闪,顿时绽出一串血花。
马匪们个个都是嗜血成性的凶徒,见首领出手,皆争先恐后,刀光如雨点般洒下,顿时将那人剁成了肉泥。
站在冷独孤背后的步亏忽然皱了皱眉,道:“他不是石波清。”
“哦?”冷独孤挑了挑眉道:“何以见得?”
“万刀加身,就算一个铁打的汉子也要哀嗥惨叫吧?可他居然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步亏道:“不是他不想叫,而是他不能叫。他是被人点了穴道。”
石波清当然不会自己点了自己的穴道,站在那里等他们去捉。
他这是李代桃僵,暗渡陈仓。
步亏脑子里刚闪出这个念头,就听马廊里烈马嘶鸣,一人一骑冲了出来,直奔寨门。
所有人都聚在空地,再则目光又被被斩之人吸引,哪有人注意马廊?竟让他借着混乱逃走了。
冷独孤勃然大怒,冲骚动的人群道:“住手,全给我住手!石波清跑了,凡是长腿的都给我追!”
寨内千人呐喊,声如鼓雷,可他这一声喊却将所有声响都压了下去。
下面顿时静了下来,这才有眼尖的的看见那一闪即逝的背影,大叫:“他在那儿!”
冷独孤一翻身从高台上凌空落下,抢过一匹马来,率先追去。身后众匪这才醒悟,乱哄哄牵了自己的坐骑尾随而去。
向定原以为石波清最多也就三两日便被烈马堂识破,所以准备的干粮并不多。等着等着,居然吃完了。
不过,他们却不敢走。他已对石波清佩服得五体投地,知道他绝不会无地放矢,这样说必有深意。
好在獭子坡别的没有,旱獭却是成群,小的四、五斤,大的足有十几斤,獭肉与草原上所有动物的肉都不同,它有一层像猪肉一样的肥膘白肉,与瘦肉红白分明,是草原上著名的美味,鲜肥无膻味,比牛羊肉更好吃。尤其大獭子味道鲜美,远胜牛羊。
这日向定正在烧烤獭肉,忽听坡顶的一个兄弟叫道:“向舵主,来了!”
向定三两步蹬上坡顶,眺目远望。
只见夕阳下一骑绝尘,背后却是黑森森一眼望不到头的马的洪流,蹄声滚滚,尘埃遮日,说不出的壮观。
向定大喜,道:“大家准备!”
前面石波清跑着跑着,忽然弃了马。冷独孤大喜,不及多想策马狂奔,只是奔了不多久,跨下烈马忽然一声悲鸣,前蹄折断,倒在地上。
冷独孤是何等身手,一拧腰,便借势掠起,如苍鹰展翅,落在地上。
只是他身后马匪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个个人仰马翻,跌得鼻青脸肿,伤了腿脚的不在少数。
冷独孤这才惊觉,放眼去望,只见整面大坡延绵几十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獭洞,近处的獭子听闻马蹄声声,纷纷躲进洞里,但听“笛笛”、“嘎嘎”的叫声响成一片。远处的旱獭则被马鸣土声惊扰,犹如好奇的孩童,一个个蹿到洞外,前爪提起,犹如人立,竟象一群群小人在看热闹。
不知不觉中,竟到了獭子坡。
獭子坡声名远播,是当地一大奇观。冷独孤不是不知道。
不过他没想到石波清竟然也知道这地方,还利用它来阻止铁骑追击。刚才不防备间,竟损失了至少三百多匹好马。
只是石波清这样算计,却是错了。他能下马步行,难道我们就不能下马?
冷独孤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弃马而行。
然而石波清的棋,可不止这一步。
忽听弓弦声响,无数箭矢遮天蔽日,如飞蝗掠来。
獭子洞虽不足以让人陷足,但却因此坑坑洼洼,崎岖不平。马匪们又惯常以马代步,现在弃了马,一时极为不习惯,蹒跚难行。顿时成了活靶子。如镰刀下的麦草,倒下一片。
冷独孤还要命人再冲,衣袂却让步亏拉住。
步亏朝他摇摇头,道:“箭无止境,人却有限。即便我们拼赢了,也损失惨重,莽撞不得。不如让大队人马对他们对峙,你我各领一百人,偷偷退出,从两翼绕过去。一击必中。”
他想得倒不错。
只是两队人马到了坡后,坡后寥寥无声,哪有什么人影?
只有一架獭肉,仍热气腾腾,散着余香。
冷独孤飞起一脚,将火堆踢散。
这个一惯冷酷、冷静的人,终于失了态。
他终于火了,怒了。
他许下重诺:“所有人全部出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抓住石波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能遂我愿者,我可以答应他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传说中有一种许愿石,可以满足人的任何yu望。
但传说只是传说,世上并不会有许愿石的存在。
但冷独孤的话无疑就是许愿石。
甚至比许愿石更真实,更有效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眼晴都红了。
这世上谁没有yu望?有yu望就有愿望,就有愿望就有渴望。
每个人的心底,都隐藏着一些不可说的话,不敢做的事。
只是有了冷独孤的许诺,那些难以企及的事却唾手可得。
他们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誓杀石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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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过程,是一次奇妙的旅程。
有人与你相识甚久,一转身,你就忘记了他的名字。往事就象远去的大雁,渐行渐远,再也不找到一丝痕迹。
有人与你萍水相逢,虽只一面,却印象如刻。竟在回忆中越来越清晰,仿佛一闭眼,那人便站在了身前。
梅朵拉姆发现自己已经忘不了他,那个一身白衣的汉族男子。
当她从慌乱中平静下来,已然明白救她的并非是什么神灵。
只是他的光耀,在她看来,甚至比神灵更璀灿。
她甚至不知道,她所看见的是否是他真实的脸。(她认定他是好人,他是她心目中的鹰。圣洁的鹰神与肮脏的魔鬼怎能并存?他既能以法术改变自己的容颜,她所见未必就是他真实的脸。)
就是这样一张模糊的脸。
却让她难以释怀。
多么想再见他一面啊。
梅朵拉姆一边想着,一边给奶牛挤奶。忽然间一阵喧嚣传来。
几十名杀气腾腾的武士朝这里驰马奔来,为首的一人白衣飘舞,脸庞竟比女子更娇艳。
梅朵拉姆一震,几乎把脚下奶桶撞翻。她又看见他了,看见了那个神奇的男子。
几乎不假思索的,她就扑了上去,双颊因激动而泛红,小鹿一样跑了过去,大叫:“恩人,恩人!!”
只是那人却一提缰绳,远远避开,眸子掩饰不住厌恶之色。他神色倨傲地问:“她说什么?”旁边有人立即通译道:“她在叫什么恩人。”
“恩人?”连启云皱眉道:“你问问她,她可曾见过我?”
旁边的马匪用蒙语说了出来,梅朵拉姆却没有回答,就算让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也不会比这感觉更寒冷。ūmdtΧt。còm 网
他不是他。他不会蒙语。
就在她一愣神地的那一刻,那通译的鞭子已经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你聋了?连堂主在问你话!”
连启云冷眼看着,并不阻止。
她心中越发肯定。冷冷道:“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他是藏医嘎斯迈,她小时候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叫她恩人。”
连启云却不相信,斜眼望着她,对旁边的人道:“你们可听说过嘎斯迈这个人?”
有人应道,声音有点犹豫:“有,河套的确有个藏医叫嘎斯迈,不过……她却是个老妇人。”
连启云看着梅朵拉姆躲闪的眼神,心里越发鄙夷,藏女果然愚昧,居然连老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分不清。
他不再啰索,指着羊群和帐篷道:“给我搜!”
马匪得令,顿时横冲直闯,把好好的一群赶得四散奔逃,又跑进帐篷,一阵猛翻。梅朵拉姆跟在他们后面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些强盗!”
她的哥哥巴图不在,马群的牧区更远一些,所以比她起得更早,此刻只怕已在四十里之外了吧。
若是巴图在,一定会和这些强盗拼命的。
她终究只是女子,除了尖叫,束手无策。
只是当她进了帐篷,却一怔。
帐篷里居然有人,一个藏族老人。满脸的皱纹,印证了岁月的沧桑。一身破旧但合体的袍子,悠然的神情,似乎在无声的说明,他与这帐篷密不可分的关系。
“梅朵拉姆。”
梅朵拉姆一愣,她并不认识他。怎么帐篷里会忽然多了这样一个人?
老人却叫出了她的名字,亲切地朝她招了招手:“梅朵拉姆,你不要怕,也不要理他们。天气凉了,快把你的拉布西克(蒙古族少女的一种长袍)脱下来,换上这个。”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件厚袍。
这声音里透出一丝熟悉。
她想起那个叫石波清的汉人救她时,说的一句话:“快把你的拉布西克脱下来,换上这个。我再给你动点手脚,你就可以逃走了。”
她此时穿的并不是拉布西克,他显然在暗示什么。
梅朵拉姆灵机一动,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表明他的身份。
他果然来了。
梅朵拉姆也曾幻想过,他出现在自已面前会以怎样的面目,怎样的时机?
却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出现。
梅朵拉姆又惊又喜,叫道:“额祈葛(蒙古古语,父亲),你怎么回来了?”
老人慈爱地抚着她的柔发道:“额祈葛想你了,朝圣的路真远啊。”
这父女相逢的场景,打退了连启云最后一丝疑虑。
石波清虽然来过塞外,但总不成这土生土长的藏女也是他十几年前的伏笔吧。
连启云完全断定,自己的这条路追错了。石波清根本就没从这儿走。
这让他沮丧,更后悔。
真不该主动请缨搜查这条路的,说不定傻人有傻福,方裂谷那一路才是石波清逃走的方向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策马离去后,那藏女和老人便立即分开,相视一笑。
梅朵拉姆道:“恩人,是你吗?”
老人微微一笑,掏出一瓶蓝色的水,倒了一些在掌心,在脸上揉搓了片刻,还是那么神奇,眨眼间就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就象她想象中一样俊朗,帅气。充满了阳光一样的味道。
“梅朵拉姆,这次真要感谢你。因为你的镇定和机智,救了我一命。”
“不。恩人,我很高兴能帮你的忙。如果不是你,梅朵拉姆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凄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