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白蛇传-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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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会这么做，不过自从六年前得了一场大病，每况愈下，就再也没有举办过了。
但是天子没有再举办宴会，却让他的两名皇子均王赵佣、端王赵佶，一起举办了个上元宴
赵佣和赵佶，都很受当今天子的宠爱。
端王赵佶不用多说，书法、绘画双绝，天赋乃是天下罕见，许仙已经与他打过好几次交道。
在民间，赵佣的名气也没有赵佶那么大。
但赵佣在政治上的才华，却是远胜于赵佶。他除了被封为均王之外，还被皇帝封为检校太尉，而且成绩不俗，好几次获得皇帝嘉奖。
所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赵佣其实是更有希望坐上东宫太子之位的，毕竟当皇帝并不是需要你在诗词歌赋上多有才华，是需要你治理国家。
天子现在身体欠佳，太子之位不可能悬而不决太久，在朝臣的建议下，太子之位很快就会确定下来。
当然不管怎么说，两位皇子再怎么受皇帝宠爱，但毕竟还没有确定，两人都还只是王爷，举办的宴会自然还没资格光明正大的邀请官员。
所以上元宴主要邀请的对象，就是尚未考中进士，没有出仕的举人。
如此一来，上元宴的重要性就可见一斑了，整个应天府的人，几乎没有不想参加的。
只是想要接到上元宴的邀请很难，非得是有名气的才子不可。而每年能够参加上元宴的才子，十个中有九个最后都能中进士
所以，上元宴又被称为进士宴，堪称春闱会试的晴雨表。
“汉文，仲永，你们两人都收到上元宴的请柬了”贺亮有些羡慕的看着许仙和方仲永问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
“真好”贺亮撇撇嘴，喝了口茶，自顾自地道“为什么不给我一张请柬呢听说上元宴可是对于人来说最有分量的宴会了，真想去看看啊。”
虽然文采不行，但贺亮对于人的身份还是很有情怀的，所以才会觉得认识许仙和方仲永两位天下闻名的才子，是他最大的荣幸。
瑞云在旁不由得捂嘴偷笑，说道“相公，上元宴邀请的客人，至少也是有举人功名。相公你如果想参加，那就先努力参加科举考试吧。”
“中举啊”贺亮嘀咕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放弃了。
他现在连秀才都还没考上，何谈中举。
要是他真的一心扑在科举考试上，不中举誓不罢休，很有可能会头发都花白了也还没考上。
“我倒是对这上元宴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许仙说道。
方仲永点了点头，笑着道“我也是。”
“为什么”贺亮不解的看着两人。
许仙摇头道“你以为这上元宴只是普通的文人之间的宴会啊如果这宴会只是有端王或者均王中的一个人举办，还好说一点，目的性不会那么强，会随性很多。可是两个人一起举办，就完全不同了。均王和端王之间的竞争，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到时候宴会肯定已经失去了本来观赏花灯的本来意义，变成勾心斗角，笼络人心的战场。”
贺亮瞪眼道“就算如此，那又怎么了均王、端王是什么人啊，将来最有希望被立为东宫太子的两位皇子，等当今天子驾鹤西游之后，他们中就会有一个人是皇帝，谁会不想在这时候结交啊不管结交到谁，都不会吃亏”
许仙闻言倒也无话可说。
的确，贺亮这种想法也是绝大多数人的观念。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结识绝望赵佣，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机会，能够吸引赵佣或者赵佶任何一人的注意，被看好，就是赚的
人拼命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为了能够卖与帝王家嘛
就算天资过人，最后能够金榜题名，在皇子面前分量也什么都算不得。结交到他们，将来出仕之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所以上元宴才会那么让人趋之若鹜，挤破头也想要挤进去。
均王府。
赵佣正坐在书房内看着案牍，这时他自小的贴身服侍的太监走了进来，赵佣头也不抬的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相比赵佶的俊秀文质彬彬，赵佣相貌平凡普通了许多，但是眉宇之间却多了一股英气，显得稳重成熟很多。
“王爷，打听清楚了。”太监点了点头，低声道“因为当初许仙中举后，端王前往苏州亲自为他颁旨，所以早早就认识了。看样子，许仙和端王关系的确不错，他进京这几个月来，端王已经邀请过他两次。不过据奴才派人从苏州打听回来的消息，许仙应该并没有被端王笼络才对。”
“哦”听到这里，赵佣有了兴趣，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好奇的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这位十六弟，在笼络人心方面还是做得颇为不错的，他都不辞辛苦，专门跑了一趟苏州府，会不把许仙笼络好”
太监笑了笑，轻声道“如果是普通情况下，端王自然不会如此。可是当把许仙和梁太师摆放在一起，做二选一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很快，太监将他打听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和苏州许仙发生的事情差不多。
大致就是许仙得罪了梁王府，结下死仇。赵佶想笼络双方，当和事佬，结果失败了。
最后在站队时，为了得到梁太师的好感，他明显偏向于梁王府一方，和许仙闹得有些不愉快。
许仙到了京城，赵佶不死心想要继续笼络许仙，弥补之前的隔阂。
可惜许仙却不是那么被打法的，哪怕进京后被邀请了两次，也依然是保持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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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深意（）
“我这位十一弟，做出的选择，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听见完汇报，均王赵佣轻笑了一声，听上去像是在夸奖赵佶，但语气和神情中却都是带着一丝嘲弄，显得有些不屑。
服侍了均王十几年的贴身太监，自然能听得出均王的言外之意，闻言不由得诧异问道：“王爷，你觉得端王此举不对吗？”
赵佣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老太监皱眉想了想后，谨慎说道：“许仙可以说是大离王朝数百年来的第一才子了，天赋异凛。只不过，就算许仙再怎么潜力非凡，将来对朝廷有多大的用处，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只是一个才子而已，暂时还排不上用场。而梁太师，可是连陛下都礼让三分的三朝元老啊！”
赵佣笑了笑，说道：“那你是觉得我这位十一第做的是没有错的，是吧？”
“老奴觉得是这样的。”老太监低着头有些忐忑地回答。
赵佣摇了摇头，渡步走到门口，眼神看向远方的天空，缓缓开口说道：“你们都看到了许仙千古难得一遇的才华，只是觉得他是个才子，那就把他看得太轻了啊！”
老太监没说话，静静的等赵佣的后文。
赵佣的语气中有些感叹，说道：“大离王朝建立数百年来，出过的才子其实很多，各领风骚数十年。许仙在这方面，或许的确更突出，比之前的才子们都更厉害一些，但这却并不是重点！
有很多才子，他们只是在诗词歌赋上有着大才，但在政治方面就表现平平，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合适做官。所以这些才子可能会千古流芳，但有些屡次落榜，连进士都考不上，这有什么用呢？
诗词歌赋，终究是小道而已，就像我十一弟一样，再怎么擅长这些都没用。
可许仙不同，不管是他最初的《五国论》，还是现在的《茶马互市》，都可以看出他除了在诗词歌赋上天赋异凛，在政治上更是千古罕见！凭借这一点，他的重要性其实就并不比已经告老还乡的梁太师轻太多了。”
“父王，其实是更疼爱十一弟的。所以特意让他去苏州府给许仙颁旨，其实就是想让他有机会提前笼络好许仙。可我这位十一弟，却领悟不透父王的这层深意，为了讨好梁王爷，而放弃了与许仙交好的机会，真的是……”
赵佣想说‘愚不可及’，不过却止住了口，没有说出来。
老太监听得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这样的深意在其中。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如此。
从限时三个月招许仙入京，尔后直接以举人的身份入住国子监，后来更是被封为茶马博士，都足以看出皇帝对许仙的看重了。
只不过，普通人很难看到当今天子这么做的深意，所以没有将许仙与梁太师放在同一等级上吧。
“既然如此，为何王爷你这几个月来，也从来没让我去邀请过许仙，仍由让端王与其接触呢？”老太监不解的问。
赵佣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因为我也想看看，这位许汉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想看看他会不会被我十一弟再次笼络。现在看来，他没让我失望！”
……
……
从正月初十开始，应天府就变得异常的热闹起来，街上随处可见彩灯，舞龙舞狮的队伍走街串巷，各种商铺也会适宜性的推出精彩的节目，以便吸引客人。
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来临，整个气氛才达到顶点。
这一夜，整个应天府犹如不夜城一般，处处是灯火辉煌，诸多店铺都会通宵营业，到了晚上比白天更加喧哗。
许仙在金陵城时，觉得已经见识过大离王朝最繁华的一面，可是和现在的应天府一比，依然还是有很大不如。
许仙置身其中，有种恍然间回到了后世喧嚣之感。
“这才是大离王朝最中心的地方啊。就算江南再怎么富庶繁华，底蕴也会显得不如。”许仙感叹说道。
方仲永点了点头，说道：“江南终究还是温婉许多。”
贺亮兴致也不错，对身边的瑞云感慨道：“若不是来京城，哪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繁华的世界啊？娘子，你看咱们来京城值得吧？”
瑞云笑笑没说话。
她又不是男子汉，并没有贺亮那般想到外面闯荡的心思，觉得其实就算呆在杭州府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只要贺亮喜欢，她也不会反对。
聊着天，几人一路步行，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城门楼子。
这里，就是今日上元宴举办的地方。
上元宴毕竟是由当今天子亲自下旨，由两位亲王主持举办的宴会，规模自然非凡。城门外，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不但早就张灯结彩，而且还搭好了临时戏台！
据说表演的节目相当丰富，除了戏曲、歌舞外，还有魔术、杂技、滑稽戏等等，热闹程度简直不亚于后世的春晚。
参加宴会的客人，能够进入到城门楼里面看表演。所以许仙和方仲永两人凭借宴会请柬，就能进入到城门内。
至于贺亮和瑞云，也不用担心，广场外面的诸多位置都是给普通老百姓准备的，任由你挑。一些好的位置，甚至并不比城门楼上面的观看体验差。
只不过这种好的位置，早早就被人抢占去了，如果你有钱的话，倒是可以从抢占位置的人手里把位置‘卖’过来。
说起来，这倒是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医院、火车站的‘黄牛’了。
贺亮现在自然是不差钱的，带着瑞云直接买了两个最好的位置，只不过他最想去的自然还是城门楼里，可惜没资格。
“我们走啦。”许仙和方仲永给贺亮两人说再见。
贺亮看了看旁边围聚的诸多窃窃私语的姑娘，有些吃味地道：“走吧走吧。你们再不走，等会儿我看就走不了了！”
来观看上元宴的，女性占了绝大多数。
因为今天宴会的主角，是应天府现在最有名的才子，自古美人爱才子，所以上元宴最是能吸引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们的注意。方仲永和许仙一路走来，以他们两人的名气，自然是被不少人猜出了身份，于是纷纷跟上来，用热烈的眼神直溜溜的看着，就像在看什么稀有物种一样。
看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抱了抱拳后，便赶紧转身进入了城楼内。
第315章 熟人（）
上元宴名义上只邀请像许仙、方仲永这样尚未出仕，还没有考取进士功名的才子，但凡事总会有例外。
就像京城内某些朝廷一品大员的子女，就算并无才华，如果想来参加上元宴，也总不能拒之门外。
要知道，不管是赵佣还是赵佶，现在都还想方设法的让朝廷大臣们都尽可能的站在他们的队伍，支持他们坐上太子之位。而上元宴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拉拢将来朝廷栋梁之才。
他们可不会为了一点小小的规矩，就得罪了当朝大臣。
除此之外，一众皇子、公主们，也是大多都会参加上元宴的。
所以参加上元宴的人数着实不少，各方才子就有六七十人，再加上走后门者，拢共加起来人数过百了。
“仲永，这里！”
许仙和方仲永来到城墙楼时，上面已经有不少人落座，当即就有几人招呼方仲永。
是方仲永在应天府书院的同窗。
应天府书院作为大离王朝四大书院之首，号称只要能进入应天府书院，就相当于半只脚跨入了进士的门槛；而上元宴，又被称为‘进士宴’，只要能接收到上元宴的邀请，十有八九都能中进士。
自然而然，上元宴的六七十名才子中，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是应天府书院的学生。
所以上元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成了应天府书院的主场。
至于国子监，虽然已经超越了书院的范畴，就相当于后世研究所和大学的区别，哪怕是应天府书院和国子监比起来也相差太远。但整个国子监，除了许仙之外，皆是已经考中进士，有官位在身。
所以来参加这次上元宴的，国子监反而只有许仙一个人，并无同窗。
“公实、用修。”方仲永也笑着打招呼，指着一位个子颇高的年轻男子对许仙说道：“汉文，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梁誉、梁公实。”顿了顿，又指着另外一名穿着华丽，有着一双桃花眼，长相颇为俊秀的男子说道：“这位是杨士贞、杨用修。他们两人都是我在应天府书院的同窗。”
介绍完两位同窗，方仲永又向他们介绍许仙：“这位是我杭州府的同乡，许仙、许汉文。”
许仙点了点头，微微作揖，笑着对两人说道：“早就听闻过二位的大名了。”
许仙说的这话倒不是客套话，而是这两人的确很有名气。
方仲永说他在应天府并不能算是鹤立鸡群，有很多比他有才华的同窗，有点谦虚了。但梁公实和杨用修，却不比方仲永差多少，都是可以在应天府读书人中独领风骚大才子。
在许仙没有进京城之前，应天府就属他们最有名气了。
当然，自从许仙进京之后，便一骑绝尘，以毫无疑问的姿态盖压凌绝与所有才子之上，无人可以媲美！
毕竟尚未考中进士就进入国子监，大离王朝建立数百年来，也不超过一只手的数；至于尚未出仕就被封为博士，更是一个都没有！
“汉文兄客气了。”高个子的梁公实也作揖还礼说道。
而很有富贵气息的杨用修却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们二人哪敢和汉文兄你比，你的大名我们才是如雷贯耳啊！汉文兄你虽然才到京城不久，但却是名满京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明年的春闱尚未开始，民间可都已经盛传状元之位非你莫属了！”
杨用修的言语之间，带着一丝很明显的敌意了。
自古文人多相轻，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特别是在顶尖的读书人才子之间，更是如此。
像杨用修这样年纪轻轻就拥有极大的名气，从小就是同伴中脱颖而出，被众星捧月的存在，那受得了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抢走自己所有的风头？
心里当然会不服气啊！
更何况，明年的春闱大考，他们恐怕至少也能博得进士及第出身，甚至可以染指一下‘状元、榜眼、探花’这前三甲之位。
可现在许仙横空出世，竟像是直接预订了状元之位，怎么会心里没有一丁点不舒服。
如果是心胸宽阔一点的想想也就算了，反正到时候各看本事就是了。但如果心胸狭窄一些，心里就会生出敌意了。
所以杨用修这才是第一次与许仙见面，却天然带着一丝敌意。
许仙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只是笑笑简单回答：“过誉了。”
自从参加科举考试以来，读书人之间的相互比拼、明朝暗讽，他经历得很多了，早就习惯。
但偏偏许仙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杨用修心里更加不爽，说道：“咱们先过去吧，等会儿咱们应天府书院的同窗会有个碰面。汉文兄可是国子监的博士，都有资格做我们的老师了，我们不要打搅到他。”
这句话又是故意给许仙戴高帽子了。
的确，国子监的博士，完全有资格到国子监任教。但大家都是同龄人，而且都是天才，就算你胜过我们一点，凭什么叫你老师？
旁边的梁誉闻言，都有些尴尬了。
至于方仲永更是皱了皱眉，他和杨用修的关系也就勉强还算不错，和他与许仙之间的交情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所以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许仙一边，准备替许仙说话。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许仙却拍了拍他肩膀，给他使了个不必的眼神。
“仲永，既然你们书院的同窗有聚会，那就过去吧，我正好也想一个人逛逛。”许仙笑着说道。
他倒是不在乎这个杨用修，都懒得和他一般计较，但方仲永不同。
方仲永是应天府书院的学生，若是与因为他和杨用修交恶了，以杨用修这样人的心机和城府，以后方仲永在书院的日子恐怕就会很难熬了，最终甚至会被孤立。
不值得。
方仲永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许仙却是再次坚持说道：“去吧，我这边正好也有个熟人要见一见。”
“那好吧……”方仲永见状也就没有再坚持，走向了应天府书院众人的位置。只是他在心里暗暗决定，从今以后和这个杨用修，就该划清界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