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过多可惜-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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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陌生的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却意外的和照片上另一个人的感觉很合拍，好像那个人天生就该叫这个名字。
妖艳无双，冰凉如霜。
明明只有一面之缘
他还能记起那次在街边擦肩回头时那人投过来的目光，那样陌生冰凉
那人，和他脑海里的声音，是同一个人吗？
只要一想到这些，柳应年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进老城范围，柳应年径直照着信上的地址直接拐向去北城区的高速。
进了北城区，过了繁华的北城中心，又是另一片天地。
远离闹市的风景区，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植被处处，天蓝水绿。山水之间，零落点缀着几处品质级高的园林住宅。
柳应年看着眼前处处陌生的景致，越是接近目的地，他心中起伏越大，即使鲜少踏足老城，他也知道这边是什么地方。北城区是老城林家的地盘，没记错的话，这一带属于高级私人领域，他前世有听人提起过，这种住宅大多是用来做人情的，能住进这里来的人，不是跟林家大有关系，就是林家想要拉拢或者不愿意得罪的人。
下了车，拿着水莲给他的钥匙，柳应年站在那幢别墅门前，做了个深呼吸。
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很干净的别墅，室内窗明几净，看得出来有人定期来清扫。
柳应年从踏进这里，脸色就不由自主的苍白，像是有人指引一样，他很快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楼梯。
他站在边上，瞪着那处通道，迟迟没有动弹。
这下面有个地下室。
奇怪的，明明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他就是知道。
柳应年退了几步，返回客厅。
这里也一样，明明都是陌生的场景，却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他定定的看着客厅的单人沙发，脑中光影一闪，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坐在那里，手中抓着什么，哭的不成样子。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这个世上，我最喜欢他”
柳应年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幻象出现的时候，他仍然有种受到重击头痛欲裂的感觉，大叫一声，抱着脑袋，痛苦的呼吸，拼命抵抗这样的刺激。
他说过这种话？什么时候？为什么他都不记得了？他手上抓着的是谁？那么熟悉的气息，到底是谁？
柳应年狂喘了半天，好容易才压下大脑受到的刺激，已经一身冷汗。
看来这里果然和他失去的那三个月的记忆有关。
他平复着呼吸，大脑对这里的反应太强烈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探查下去？可是现在离开更不在他的计划里，他既然选择了来这里寻找真相，就没想过空手而归。
长痛不如短痛，他已经为此而困扰了三年，不想再困扰一辈子。
他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到大脑对这个环境适应下来。
脑海里很乱，一闪即逝的画面很多。
更多的是那个在这三年多来偶尔会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冰凉声音――
“学会爱自己有什么好处？我喜欢自己，你就会喜欢我吗？”
“我想要你。”
“我们约会吧。”
“嗯，算是吧。他现在是我的人，和我住在一起。”
“不需要。把你欠我的还给我就行了。”
“错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我对你负责的同时，你也应该对我负责。这么基本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你要一直装傻？”
“不会了。你说的对，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我想就我们两个人一起看电影。”
“你喜欢，以后我可以随时做这些。”
“已经没事了。”
“和我结婚吧。”
“我喜欢你。”
“柳应年，我喜欢你，你和我结婚吧。我会一直对你好。”
记忆的枷锁被冲开，呼啸而至的回忆像雪花一样，片片飞来，瞬间把柳应年淹没，失而复得的一段段记忆，重新回归。
失忆之前的三个月
还有更早之前，李翔华为了不让他离开消掉的他的那些记忆
甚至更早更早，早到上一世的三年前
原来，当年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曾经被封印过几次记忆。
原来，他们并不是毫无纠葛的陌生人。
前世？佣兵城――
“你醒了？”
“你是超能力者！”
“你也不算太笨。”
“翔华怎么了？你把他也掳到这里来了吗？”
“看来翔什么都没告诉你。也对，以他的性格，要是告诉你反而不像他了。翔对你倒是很用心”
“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后来，李翔华告诉他，那人叫霜。
神英高中――
“无酒不成宴，既然是欢迎会，怎么能少了酒呢？下面就请两位老师品尝一下我们带来的这些美酒，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宜！”学生张华召笑着说。
后来就是他们在喝酒，霜带着他躲妖躲到楼下的教室，他喝的醉薰薰的，霜也好不到哪里。
“你怎么不说话？”他说，“你怎么不笑呢？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好看？我见过的男人里没有一个人比你长得好看唉。”
“我说几个秘密给你听吧？”
“你醉了。”
“没有，我还没睡着，怎么会醉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不想听。”
“你知不知道，李翔华他骗我，他一直在骗我，我都知道的哦，可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都知道他害的我那么惨，明明有父有母，却跟孤儿一样我也是傻，这么多年才看出来当年的问题，可是已经晚了，我都已经这么爱他了，爱到离不开，恨不了”
“蠢。”
“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吃了多少苦可是跟他一起吃苦，我也开心他真心待我好，我也认了人活一辈子，有一个人能这么爱你其实挺不容易的，你说对吧人要知足”
“酒品真差。”
那天晚上，霜吻了他。
他两世失忆的过程大概都差不多，只是细节处有不同，毕竟没有后来那三十年的人生阅历，那时他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还都远远不够沉稳成熟。
那时，林枢还没有出现。
那个时候的他，心理素质也没有现在好，在面对很多事情上都很幼稚，思想和看法都不够成熟，闹了很多笑话，一次次的挑战霜的底线，也一次次的在李翔华和霜之间艰难的辗转求存
一旦打开那道尘封已久的记忆大门，如海潮般的记忆画面就没有停止过。
一个个熟悉的人，一场场熟悉的对话，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从相见开始，到一次次的误会，争执，折磨，互相折磨，再到慢慢地发现，慢慢地了解，慢慢地心动，慢慢地越陷越深
直到最后――
前世的他从半空跌落，耳边听着翔的惊叫，瞳孔里映着霜不敢置信的惊怒
然后，他失了忆，忘了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醒来后一切如常，李翔华仍然在他身旁，告诉他，他只是摔到了脑袋，习惯性失忆，不要紧的。
再然后，李翔华生日的前两天――
“柳应年，我们分手吧，我喜欢上了别人。”
高档餐厅里，坐在他对面的李翔华提出了分手。
而他，在后来的三十年人生里，一直不记得，曾经有个人，叫姬霜。
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站在别墅外的水莲和腾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逼他逼得太狠了？”水莲担心的问。
“是你，不是我们。”腾一开始就不赞成再把柳应年拉下水。
水莲瞪他：“你再说一遍？”
腾：“”
“要不是我们在‘那边’的最后一战中，失去了能力，几年之内都恢复不过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做个普通人真是不方便！”水莲不满的抱怨着。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腾说。
水莲闻言眼神黯然下来，悲伤浮上眼底，她沉默了一会儿，也轻声的说：“嗯，是啊，能活着，我们已经够幸运了。可惜逆风没有回来，他儿子还那么小，他却”
还有御，还有流裳，还有天狼
比起再也回不来的那些人，他们这些能够活着回来的人，实在太幸运了。
腾又说：“别逼他了，要不是他提醒过翔和霜，说不定我们那次都得死在那边，我们应该对他心存感激。”
水莲叹气，“所以我才要帮他一把啊。”
腾：“”
水莲眼角一飘，忽然瞟到一抹妖艳，顿时结巴起来：“啊，团、团长不是，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
长发妖艳的男人眼神冰凉的斜了她一眼，从两人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淡淡的：“谢了。”
水莲捂着嘴掩住惊呼：“团长刚才跟我道谢哎，他、他什么时候”
腾也动容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微张了嘴道：“团长的记忆是不是”
三年前，因为柳应年，霜的心性上出现了很大的漏洞。
去“那边”之前，为了不让柳应年影响到他的状态，霜叫流裳在封印柳应年记忆的同时，也封上他记忆中所有关于柳应年的片断。
柳应年“遗忘”他的同时，他也“遗忘”了柳应年。
两个相互“遗忘”的人，形同陌路，所以才会在街边迎面不相识。
这件事，水莲和腾作为旁观者，一直都知道。
可是，霜刚才那句话，明明就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样子！要不然，一向冷淡寡言的人怎么会忽然说“谢”呢？
水莲和腾互看一眼，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讶然。
他们的团长大人，恢复记忆了！
柳应年蜷缩在地板上，身体缩成一团。
人怎么能这么痛苦？
痛的连心都在抽搐痉挛。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全部想起来了，前世，今生，李翔华，林枢，还有姬霜。
一直残缺的记忆中，原来还有个人，名叫姬霜。
“可惜你不愿意拍照，不然我们拍张合照也不错。约会不拍照，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上次我们就没拍。”
“那就拍吧。”
“你确定你没有被别人附身？”
“”
“那我要拍你的单人照。”
“单人照有什么好拍的。”
“你同意都同意了，管我拍单人照还是合照，反正你只要负责当模特儿就行了。”
原来，那张照片，是这么来的。
柳应年身体蜷缩的更加厉害。
窗外的阳光打大他身上，也照不进他心底的冷。他怎么能这么滚蛋，把一个人忘的这样彻底？
“和我结婚吧。”
“我喜欢你。”
“柳应年，我喜欢你，你和我结婚吧。我会一直对你好。”
霜！
霜！
霜！！！
长发妖艳的身影从心底清晰的浮现，柳应年只要一想到自己把那样一个人，那样一段感情忘了整整三十年，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万个巴掌。
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他还以为，即使能够找到前世蒙尘的真相，他最多不过会为了前世误解了李翔华而懊悔。
原来，他还喜欢过一个人。
原来，他错过了这么多。
“霜”
他喃喃的念着霜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喵”
耳边传来一声老气横秋的猫叫声。
哪里来的猫？
柳应年抬眼望去，怔了怔，忽然间就忘了一切，翻身坐了起来。
一切恍然如梦。
泪水模糊了视线。
光线阴影中，一人一猫静静的站在那里。男人长发妖艳，一身唐装。猫有尺许长，青春正盛，懒散中透着傲气。
“好久不见。”冰凉的声线响起，一如既往。
所以，许多看似拥有的，其实未必真的拥有。那些看似离去的，其实未必真的离开。倘若因果真有定数，有朝一日，该忘记的都要忘记，该重逢的还会重逢。
――by林徽因
－end－
第135章 番外·喜欢（）
番外？喜欢
他曾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喜欢的人，只要有一个就好。
哪怕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爱他，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再喜欢别人。
――――
1
每天早上，霜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静静熟睡在他身旁的男人。
这个人叫柳应年，是他的爱人。
霜习惯早起，已经养了三十年的习惯，没有特殊情况，他基本雷打不动。
可是最近他的这个习惯有了小小的变化。
起因是那天他和水莲说，柳应年现在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抓着他睡衣的衣角，那么喜欢赖床晚起的人，现在总是在梦中突然惊醒。
“是缺乏安全感吧。”水莲说，“失而复得，他肯定很不安，患得患失，害怕哪天突然又把你忘了。团长，你当年消除他记忆的事，肯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心理阴影。不过应年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憋着，这种事，他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只会自己默默的忍受。”
是这样吗？
其实，柳应年心中的不安，他多少能感觉得到。
只是霜觉得，事实和时间可以淡化这种不安。他现在已经和柳应年在一起了，有他这么个大活人陪着，柳应年的不安，应该很快就消失才对。
但看来，只是这样，明显还不够。
霜决定从自我做起，慢慢帮柳应年消除这种不安。
2
柳应年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看见霜的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的隔空描摹着这个男人的五官。
他有时候觉得霜很像狐狸，像雪山深处那种冷冷的、只跟白雪为伍的白狐。霜的眼睛尤其像，细长细长的，眼角斜斜的吊起，藐视一切的味道。霜眼睛睁开的时候，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中，会带点儿妖艳阴柔的味道，美的危险，也美的引人流连忘返。偏偏他本人还不自知。
不过，闭着眼睛的霜，眉眼的线条会略微柔和一些，也还是有些冷凉的味道，但又会带上一点点初生婴儿般天然的孩子气。
柳应年手指才临摹到霜的眼角，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你在画我？”这人，连声音都是凉的。
“你又装睡。”柳应年的声音染了几分无奈，“既然醒了，怎么还不起？你以前从来不赖床的。”
“所以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会偷偷的画我。”霜定定的看着他。
“谁偷偷的了？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画的。”柳应年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那你为何不敢碰到我，只敢隔空描画？不想让我知道吗？”霜问。
柳应年静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只是觉得，难得我醒来你还没起，有点不可思议，不太相信这真的是你。”
“为什么画我？”霜又问他。
柳应年看了他很久都没有回答。
这是柳应年的心结，他知道，霜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知道。
3
“你刚说什么？”柳应年停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霜一眼，不太相信刚才从霜嘴里说出来的话。
“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上班。”霜也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他刚说过的话。
柳应年稍稍愣了愣，“那你工作怎么办？水莲上次来说，你们这几个月的任务都很多，会很忙，她连订好的温泉旅游都放弃了。”
霜“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几个意思啊？
柳应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他坐在霜新买的那辆黑跑的副驾驶座里，看着霜发动引擎，载着他向年华鼎盛办公大楼驶去，他还是不敢相信霜会跟他一起去上班。
不知道为什么，柳应年有一点点紧张，坐姿都不知不觉的端正了几分，他佯作若无其事的样了，问霜道：“你真要去我们公司啊？”
霜点了下头。
“怎么突然想去了？”柳应年不明白的看着霜。
“有空，陪你。”霜的回答简洁有力。
柳应年嘴角微微弯起，给他打起预防针道：“我今天可能会有些忙，不一定能顾得到你，要是你无聊了，觉得无趣，可以先走，没关系的。”
霜道：“不会。”
到了公司，柳应年带着霜一起乘公司高管专用电梯直升到自己的办公室。
“你随意坐。”柳应年边开电脑边问霜：“你要玩电脑吗？我叫秘书再拿个本子进来。”
霜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意见，他的目的只是陪柳应年，其他的都无所谓。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柳应年说了声：“进来。”
他的私人秘书卡着时间，照着惯例端了热茶进来，但在看见柳应年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后，立刻说了一声：“抱歉，失礼了。”
秘书迅速退了出去，又过了会儿，重新敲门，这次托盘里放着两杯茶。
“请用茶。”秘书先端了一杯放在霜的面前，迅速的扫了霜一眼后，又端着另一杯放到柳应年的办公桌旁。
“柳总，您今天的行程主要有四个会议和两个饭局，九点是公司的早会，十点是和新发有机生物研究所代表的商谈会，十二点北斗星基金的梁董事和您有预约的商务餐，下午您要去参加新城开发区科技园的股东大会，完了之后是新城商界精英代表大会，晚上六点还有鑫鑫慈善集团张主席约您的私人会餐。”秘书流利的把柳应年今天的行程报备了一遍，然后不露痕迹的扫了霜一眼，继续道：“另外，洛雨先生新片的首映也是今天，他的助理又打了一遍电话，想要确认您到底能不能去。”
柳应年听到这里抬头，问了一句：“他的电影是今天？”
秘书点头道：“对，前天昨天和今天，他的助理已经连续打了三天的确认电话，是今天没错。”
柳应年想了想道：“那把晚上六点的私人会餐取消。”
秘书道：“是。柳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应年抬眉多看了现任秘书一眼，看得秘书不自在的低下了头，这才道：“没事了，你准备一下九点的早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