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互相伤害啊[重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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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翊趁着他洗澡的空儿,把凉席又擦了两遍。
夜里睡觉程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身边的人又抽风猛的坐了起来。
程翊眼皮子跳个不停,以为他又要脱衣服,周以泽每次睡觉前衣服穿的好好的,早上起来就剩一条内裤了,反正都是男的没啥大不了的。
可今天周以泽一动不动,就在那儿坐着。
程翊看着他,张了嘴纠结了下还没发声,周以泽却转头看他,沙哑着声音问:“今天多少号?”
程翊愣了下才回答:“七月十号。”怎么了?
“农历?”
这个还真不知道,程翊摸手机给他看了一眼,“六月初四。”
周以泽没吭声了,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下了床,拿了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出去了。
程翊到他走出门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六月初四?怎么了?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吗?可周以泽不说他也不想开口问,显得他多事儿。
也不知道他睁眼等了多久,周以泽才回来,爬上床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
程翊被他这么一折腾,根本睡不着了。
周以泽也明白,他犹豫了下才道:“要不我再出去一趟,你睡了我再进来?”
说着就要起身,可程翊一把拉住他,语气轻柔,“没事,睡吧。”
程翊声音轻轻,像羽毛一样落在心头,周以泽烦躁不安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16。第十六章()
周以泽神色恍惚了两天,动不动就坐着发呆。
“可以请假吗?”周以泽突然问道。
程翊摇头,他照片拿了两天了,他也想去办自己的事情,可这根本走不开,来这儿干活不能总添乱耽误工作进度吧。
再说他们一天不干,老赵那一天也不能上机,一天的工资也就没了。
不过周以泽想请假干嘛?程翊知道自己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也没多此一举。
又过了一天,周以泽的精神就回来了,和平时无异。
程翊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看周以泽这样子瞬间松了一口气。
程翊和周以泽正在郑全房间里吃着晚饭,打外面进来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脸上皱纹倒是没有多少,就是头发白了许多。
他手里拿着两张表格,看见几人在吃饭笑着打了声招呼,“还在吃呢。”说完把表格递给了郑全,“这是十三号桩的数据,你看看。”
“待会看待会看。”郑全拿过表格放到一旁招呼那人,“老杜吃了没?没吃一起。”
老杜转身要走,朝他摆摆手,“吃了吃了,我先走了。”
郑全也不留他,可老杜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奇怪道:“你今儿咋没喝酒?”
郑工:“”
程翊和周以泽都看向郑全,和他吃了这么久的饭没看过他喝过酒。
“郑叔您还喝酒啊。”
老杜笑着接话,“什么话,郑工酒量好着呢。”说完就走了。
郑全直勾勾看着老杜消失在门口,在心里把老杜骂了七八遍,一回头就看见两双审视的眼睛,他心尖一颤,“咳咳,那个,最近胃不是很好,所以就没有喝。”
“怎么?你们喝吗?我原本想着你们是学生就没问,这儿就只有白酒,没啤的。”郑工假模假样说道。
“白的可以,白酒香醇。”程翊还没说话周以泽就开口了,说实话,他从上次家宴到现在好久没喝酒了,确实有点想喝,至于酒量?悠着点喝应该没事。
程翊也点点头,“喝点,光吃菜没意思。”
郑全就随口一说,他想着现在的小年轻都不爱喝白酒,谁知道这俩小少爷倒是不客气,没办法只能咬牙把自己珍藏的茅台拿出来了。
郑工拆了包装轻轻把酒放到桌子上,忍痛说道:“ 53陈年茅台酒,我还没喝过,给你们尝尝味。”
程翊随手把酒拿了过来问:“陈年?多少年了?”
“有五十年了。om”
“呵,怎么没买三十年的?”周以泽夹了一口菜笑着说。
程翊也笑了起来,应和道:“对,82年的老白干。”
郑全听这俩小子开玩笑不把这酒当回事,心直抽抽,就这五十年的花了他两万多块,还有一瓶八十年的,要两百五十多万,他没舍得买。
郑全想着喝就喝呗,大家一起喝一起品,可这俩混小子居然不给他喝,还义正言辞,“郑叔你胃不舒服,还是别喝了。”
郑全:脚有点疼,生疼。
到最后他只能闻着味眼巴巴地看着那俩小子喝,那叫一个香啊,好好的饭菜都吃不下了,没酒吃个屁!
俩小子每喝一口,他就觉得自己身上掉了一块肉,好在俩人没喝多少,大概都是二两的量,还给他留了好些。
郑全差点喜极而泣,可程翊下句话把他打到了谷底,“不错,味儿确实不错,明中午再接着喝。”
周以泽坐一旁,脸喝的红扑扑的,眼里带着些笑意安分地点点头。
郑全的笑僵在脸上,胸腔里有个东西就那么碎了,碎了
吃完饭,程翊两人回了房间。
周以泽一回去就要往床上躺,一把被程翊给拽住了,掐着脖子给他扔进了浴室。
“先洗澡,一身的酒气。”程翊扔下了这句话就要走,可又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周以泽,不对啊,他表哥今儿怎么这么乖?居然没骂他。
醉了?程翊看着周以泽喝的水润的唇,再看看他泛红的脸颊,笑了下,还真醉了,挺好,挺乖。
不过没多长时间他就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打脸了。
周以泽闷声不吭洗了澡就往房间去,连自己的内裤都不洗了。
程翊看他双目呆滞,叹了口气,帮他把衣服给洗了。
洗完衣服回了房间,程翊就看周以泽只穿了条内裤,脸埋在枕头里喘着粗气,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地上还扔了一个纸团。
程翊走过去捡起纸团扔到垃圾桶里,踹了一脚周以泽的屁股,“去洗手。”
周以泽现在一肚子火气,他接手这具身体以来从没弄过,他喝酒喝的身子燥热,其实也没多想要,就是想找个发泄口,可这没多久就出来了,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现在听程翊这么说,周以泽不满地说道:“老子又不用手摸你,不洗。”
程翊又对着他屁股踢了一脚,催促道:“快去。”
周以泽连忙护着屁股翻了个身,怒道:“说不去就不去。”还总踹他屁股!作为一个小1屁股能随便踹吗?可程翊好像跟他屁股有仇一样,动不动就打。
周以泽的脸自从第一天晒黑了一些,也没继续变黑,皮肤跟程翊相比,还是白了几分的。
因为刚爽完,再加上醉酒,周以泽现在两颊是粉色的,他模样生的好,看起来有别样的风情。
程翊懒得和酒鬼计较,一脸烦躁地说道:“随便你。”
周以泽这才乖乖地趴到床上。
程翊忙了一会儿,也躺下了。
周以泽好像是酒劲儿上来了,难受地蹭着席子,不停地动着。
程翊看他这样忍不住说道:“酒量不行还喝,谁让你喝那么多,现在难受怪得了谁?”
周以泽痛苦地说道:“我睡不着。”
程翊:你睡着才是活见鬼了。
“我去倒点开水给你喝?”
“不喝。”周以泽闷闷地拒绝了,他又挣扎了会突然停下了。
程翊以为他睡着了,松了口气,哪知周以泽突然翻了个身脸朝着他,幽幽地说:“你今天怎么没做俯卧撑?”
“刚洗完澡,再做要出汗。”
周以泽没说话,程翊以为他没事儿了,谁知道又听他温吞地说:“可是我想骑马。”
程翊:骑你大爷的马!
“做吧。”周以泽眨眨眼睛劝他。
程翊:“你看我像傻逼吗?”说完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他。
周以泽看他翻身贴了过去,轻轻地说:“乖,做二百个俯卧撑。”
程翊被他这个举措搞得身子一僵,脸飞速烧了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能煮熟鸡蛋了,耳边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程翊差点没被气死,这个傻逼!他坐起身一把推开周以泽,厉声说道:“再胡闹揍你!”
周以泽没被他唬住,反而变本加厉,伸出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勾着程翊的腰,说:“二百个俯卧撑。”
程翊虽然很想揍周以泽,但说实在的,他心里一点也不厌恶周以泽这个举动,就是觉得尴尬羞耻和气愤。
“松开!”程翊伸手去掰周以泽缠着他腰上的腿,可根本不顶用,周以泽反而缠的更紧了。
光滑的皮肤紧紧地贴着他的腰,程翊觉得头皮都炸了,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粗声道:“好,我做。你先松开我下床。”
“干嘛下床?”周以泽的声音还带着些茫然。
程翊太阳穴气的突突跳,他怒道:“我去开灯。”黑漆漆一片,能看到个什么?
“哦。”周以泽这才不情愿地收回了腿。
程翊也不敢骗他,要不遂了周以泽的意,怕是得和他闹腾一夜。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周以泽现在醉着,他总不能揍他一顿吧。
程翊下床开了灯,走到床边看了周以泽一眼,见他痞笑着,暗暗咬牙,本来以为平时的周以泽够难缠了,那是没见过喝醉以后的。
“你数着。”程翊木然地趴到床上,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他好像装了电动小马达,一个接一个,十分快速。
周以泽见状伸手勾住程翊脖子,爬到了程翊背上。
程翊背僵直,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艹!
周以泽见他没了动静催促:“快点。”他趴在程翊身上,上半身紧贴着程翊的背。
火热的皮肤简直要把程翊点燃一样,程翊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他脖颈也染上了红色,身体滚烫,仿佛发烧了一般。
他怒急,一把将周以泽掀翻在床上欺身压了过去,咬牙说道:“你他妈”
周以泽一脸茫然,怎么了?说好的骑马呢?
程翊怒瞪着他,看了半分钟,可周以泽就那么一副茫然的小模样,看着还有些小委屈,程翊简直是没法儿了,蹭的一下站起身冷着脸出了门,留周以泽一个人傻傻地坐在床上。
程翊知道自己再和周以泽待下去,打死他的心思都有了。周以泽是醉酒,不是故意招惹他的,他又不能打,骂人他表哥装傻听不懂,真的是
程翊站在门口吹了好久的夜风,到最后被蚊子咬的不行才回了房间,回去以后看周以泽趴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差点没把人给扔出去。
他咬牙,行,真行!让他在外面喂了半天蚊子,自己倒是睡的香。
第二天周以泽醒了酒,焦躁到差点没从楼上跳下去。
喝醉酒耍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耍的对象是自己表弟,更重要的是――操!他干嘛要想起来这么尴尬的事儿啊。
第二天,程翊和周以泽的脸一个赛着比一个黑,老赵被他俩这个样子搞的直摇头,俩大小伙子在一起是不是光打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全主动把酒拿了出来还没说话,俩兄弟盯着酒脸色异常难看,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喝!”
郑全:!!!咋啦?怎么这个样子?酒里有毒?
17。第十七章()
过了一两天,程翊两人的尴尬劲儿消了下去,才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只是两人都不敢喝酒了。om
郑全见状心里美坏了,打着他胃已经好了的幌子喜滋滋地品着小酒。
“郑叔,我能换班吗?”程翊实在憋不住了,他爸出差都快回来了他还没有行动。
郑全摇头,“换班麻烦,除非你连着工作一天一夜,让夜里工作的那人休息足,他第二天才能顶替你的白班。不过也没人乐意啊,毕竟你要是换回来,他又得工作二十四个小时。”
程翊闻言面色一冷,瞬间暴躁了起来,他等的这么久就是不能有下一步行动,这不逼着他翘班吗?要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假期。
周以泽接过话,“那我们什么时候休息?”
“什么时候完工什么时候休息。我们这些接工程的——就打地基,手下有几个监工,跟着我们十多年,他们再从老家带点工人出来,我接了活,打电话通知监工开工,工人就过来了。”
“干个四五个月一个工地完工了他们回家休息休息,我什么时候接了下个工程再通知他们过来。”郑全一边说着一边挑着花生米往嘴里塞,“这行忙起来真忙,闲起来能闲两三个月。”
“那个老何?”程翊突然想到自己来的那天那个请假回老家的男人,“他还没有回来?”
郑全听到这话一下子正经起来,脸上露同情的表情,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老何近期内是不能来了,他媳妇儿病的挺重的,他得照顾他媳妇儿。而且家里还有俩小孩,一个上初中一个上高一,你说这日子咋过?”
程翊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郑全以为程翊干烦了,出声安慰他,“你俩再撑撑,再有一个月这工地就能完工了。”
一个月?不行,他等不了那么久,他再想想,实在不行找人替他干一天。
“你俩辛苦了,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热了,我还真怕你们会中暑。”
“还成,能撑住。”周以泽干了这么久也算是锻炼了,身体素质比原来强了许多,肌肉也结实了。
“赵叔最近好像有点累,今儿又打晃,吓了我俩一跳。”程翊皱着眉想到上午那一幕有些忧心,“赵叔年纪大了总干这行也不是个事儿。”
郑全闻言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好玩的事儿,“你们别看他头发白了,就以为人年纪大,老赵今年才四十三,这哪算大,正值壮年呢。om”
程翊和周以泽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老赵头发白了大半,皮肤黝黑,看着确实上了年纪。
“干这一行怎么可能和那些整天做办公室的比。”
程翊没再说话,他干了这么久能体会到这一行的艰辛,不过都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做劳动吃饭,没什么同情不同情。
他要是不是出身好,谁知道是不是也在工地里呢,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出身好现在照样在下工地
主要就是别像老何那样,那样的家庭家里人生个大病估计能把家底掏空,人捞回来还好,要是人也没了真的是一言难尽。
吃了饭,程翊和周以泽站起身,拿了一旁的安全帽重新戴上。
“郑叔,我们先去干活了。”
“成,去吧。累了就歇会,身体哪儿不舒服立马就说,别拖着啊。”
“行,知道了。”
下午两三点钟,天气炎热不堪,热浪翻滚,太阳简直不遗余力地烘烤着大地,几乎要把人给晒死,程翊觉得吸一口气都带着滚烫的热气。
程翊看了一眼周以泽,发现他嘴唇有些发白,伸手正了一下他的帽子,担忧地说:“还能撑的住吗?”
周以泽难受得不像话,也没在意程翊刚刚那个稍显温情的动作,他动了动嘴唇,“热。”
“赵叔歇会吧。”程翊怕他表哥待会儿要撑不住出声提议道。
老赵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刚刚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他最近最近这是怎么了?
“欸,好。休息一下吧。”
周以泽直接坐到地上,用手捂着脸,他有些头昏脑涨,而且浑身没有力气,他缓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把烟拿了出来。
可还没点火烟就被抽走了,他心里烦躁张口就想骂人。
程翊往他手里塞了一瓶矿泉水,冷着脸不满地说道:“先喝水,都快中暑了还抽什么烟。”
周以泽火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瓶水,他刚想问问程翊喝不喝,就瞥到坐在一旁的老赵。
老赵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周以泽有些奇怪,“赵叔?您不舒服吗?是不是中暑了?”
程翊也看了过去,发现老赵确实有点不对劲儿,也问了一句。
老赵苦笑着摇摇头,“没,我可能是太累了。歇会儿,歇会儿就好了。”
程翊和周以泽都有些担心,可老赵就是坚持说自己没事儿,两人也没办法了,只好不再问。
程翊转头看周以泽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皱着眉说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回去一趟。”
“哦。你干嘛?”周以泽刚问就看程翊跳下了机台,压根不理他,只好由着他去。
过了会儿,程翊回来了,手里拿了一瓶风油精,他不舒服地拱了下鼻子,他真的很讨厌这个味道,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很有用。
周以泽看他手里的小玩意儿,有些发怔,他回去就拿这个?
程翊蹲下身拧开瓶盖,刺鼻的味道充斥了他的鼻腔,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可还是硬着头皮滴了一滴在手指上。
他伸手撩开周以泽汗湿的头发,他轻柔地把手上的风油精揉在了周以泽的太阳穴上,虽然手法生涩但他尽量放轻了动作,
周以泽压根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任由他动作。
“低头。”程翊帮他擦了太阳穴又滴了点在手指上。
周以泽这才反应过来,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可也就是一下的事儿,如同错觉一般。
周以泽觉得程翊这动作太温情,有些尴尬,“我自己来吧。”
“脖子后面你怎么擦?”程翊嫌他耽误事直接把他脑袋一按继续帮他擦风油精。
因为有衣领和发梢遮挡,周以泽的脖颈依旧白皙,而且他皮肤十分细腻光滑,肉摸着也软软的,程翊打着旋儿帮他揉了一会儿都有些拿不开手了。
周以泽被强行压着脑袋都有些不耐烦了,“你好了没?”
程翊如大梦初醒,立马松了手,“擦、擦完了。”
周以泽没注意到他的尴尬,只是觉得擦完了以后确实精神清醒了不少,他面上虽然没笑,但眼底浸满了笑意。
不错,这表弟终于知道心疼表哥了。
程翊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刚才手上的触感,他偷偷捻了捻手指,不过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蜷起了手。
他不再看周以泽,回头对老赵说:“赵叔,您要不要也擦点?清爽点。”
老赵也没再拒绝,伸手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