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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伐魔录-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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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睡醒的甘斐就着侍女递来铜盆,掬着水中的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丝毫没有察觉今天的早晨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他所想的是,如果有机会,就在这城坞里多走动走动,看个究竟,可以的话,若能和那个清古先生仲林波再攀谈几句,看看他到这里有什么图谋。

    樊公泰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在甘斐刚洗好脸还没有用早膳的时候就走了进来。并且在一进门之后,就连连说道:“恭喜滕公子,恭喜滕公子。”

    甘斐一怔:“主管此言何意?滕某何喜之有?”

    &欢宴,家主自与公子畅谈之后,深感欣悦,大慰平生,又感公子气节,只恨相识太晚。这不,今天刚醒来,便是一迭声的催促小人,要请公子再去一叙。”

    哈哈,爷还有这等魅力?夹七杂八的扯淡一通还能让那绝浪老怪相见恨晚了?怪道小师弟预知之下,说我有惊无险呢。甘斐大乐,也好,趁这机会,且看看沿途的城中底细。

    甘斐逊谢了几句,穿上百花团衣,略想一想,觉得还要正式些,便将滕祥赠与的家传宝剑横挎腰间,又对镜梳妆了好半天,甚至还别别扭扭的往脸上铺了些粉。

    樊公泰看的心中暗自冷笑,这算是盛装赴死吧,也不知道敷了粉的肉好不好吃。

    &劳主管引路。”甘斐装模作样的抬手做恭请状,有道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能够博得了绝浪老怪的好感,无疑对自己之后的行事要有好处得多。

    走在城坞中青石铺就的路面上,甘斐的竹履发出哒哒的声响,而他则一边转着目光,暗记沿途屋宇道路,一边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樊公泰叙话。

    &这两i如何不见吴公?”

    &执事这几天另有杂务,一直未来与公子作陪,见谅见谅,许是下午就忙好了,到时候让他陪公子好好聊聊。”

    &说宝坞聚有豪杰壮士数千之众,可有此事?”甘斐注意到这两天密布城中的劲装武士现在却一个不见,今天的城坞之内出奇的安静。

    &是,公子昨i也听家主说了,素有兴旺王庭,北还故都之愿,眼下大司马桓公挥军北上,家主正想起兵呼应,正因此才需要公子这样的知兵大才匡助义举呢。”

    甘斐闲扯了好一阵,却觉得这一路走的极长。

    &主所居这般深幽?”

    &子请看,这屋屋幢幢皆建在外坞,除了给客卿门人的憩处便是这满城人丁的居所,城主和内眷却是在坞堡最里处,公子莫急,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转过通道,穿过一栋栋华屋广厦,沿途连一个仆役侍婢都没有看到,这倒有些奇了,这般时辰,纵算不见武士护丁,但忙于i常杂务的仆厮却也不见可就反常了。

    多年斩魔士的jing觉掠过甘斐心头,直到此刻他才收敛了原本极为放松的心情,而在走到了一所高大的城堡前,甘斐第一次停下了脚步,左右顾看了一番。

    &公子请,这里便是城主所居的内城,城主正在内相候。”看到甘斐停下脚步,头前相引的樊公泰转身相邀,伸手往黑洞洞内门里一肃。

    这全是由青砖堆砌而成的城堡,可以从门洞处看到盘旋而上的阶梯,即便作为单独的坞堡,也可算非常雄伟的了,在这里却只不过是整个大庳城内的内堡,屏涛城坞的气派可见一斑。

    甘斐笑了笑,信步入内,拾阶而上,无论这绝浪老怪虞洺潇此次召唤的用意是好是歹,自己都只能坦然受之,在一瞬间,他似乎有了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堡内两侧的壁上都掌着灯火,因此在看不到i头的梯台之上,倒也并不昏暗,等走到了平地处,甘斐终于看到了侍奉主家的仆人和卫士,当然,甘斐心里清楚,这些仆人和卫士也都是妖魔变化的。

    拐了好几进,又攀上了一层楼,终于看到最里厢的一座厅堂打开了两爿大门。一个妖艳的女子扭扭捏捏的刚从厅堂内退出,在经过甘斐身边的时候,还颇带挑逗的对甘斐眨了眨眼。

    嘿,这小娘子长的不差,还风sāo得紧,甘斐目光在那妖艳女子的脸上扫了一番,这应该是个有法力有身份的女妖,不然以这样的风情,怎么也应该在昨天宴席上的歌舞中出场。

    甘斐转着念头,进入了厅堂之内,十数个桌案软席排开,有两个席位上却已经坐着人了,甘斐抬眼看去,发现一个正是那清古先生仲林波,只不过现在他没有再穿昨i穿着的绛袍,而是重又恢复了一袭白衣,就是嘛,甘斐回想着小师弟姬尧预知之术中所说的情形,觉得还是看到仲林波穿白衣更顺眼点。而甘斐再看另一人时,却有些意外,竟是那个满脸疙瘩的家伙,满嘴酸文的时寔?怎么?因为那又臭又长的什么狗屁屏涛赋反得了城主的另眼相看?也在今天早晨的受邀之列?

    时寔原本面有得sè,料想是昨i席上一番洋洋洒洒的斐然美文感动了城主,此际正在肚子里打着腹稿,有心在看到城主时,再以jing奇华章奉上,待看到是那讨厌的红脸滕祥步入时,神情一沉,现出鄙夷之s》

    莫名其妙,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撩拨爷,爷几时得罪你了?一见爷就是这个死形样?甘斐没好气的想到,在樊公泰的指引下,再次大喇喇的坐到了时寔的上首。

    仲林波一抬眼,看了看甘斐,然后又行若无事的垂下眼神,略顿一顿,再次抬眼看向甘斐,却发现甘斐也在直视着他,便淡淡笑了笑:“你好,滕兄。”

    这是仲林波第一次对自己的回应,甘斐大喜,也点了点头:“你好,清古先生。”

    时寔冷哼一声,歪过头,仿佛不屑与他们为伍一般。

    &主上,几位高贤都已到了。”樊公泰对着内里躬身说道。

    &好,请几位暂先安坐,虞某这便来。”虞洺潇的声音从内里室中传来。

    甘斐的耳朵动了动,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他可以感觉到,在内里室中并不止虞洺潇一人,有几股不同的香味传出,这是女人的脂粉香气,而在这香味之中还隐含着一股极为yin冷的寒意。

    佩饰琳琅作响,虞洺潇从内室中施然步出,今天的虞洺潇也换了装束,艳红的锦袍更将他俊美的容颜衬托的神采焕发,甘斐觉得虞洺潇这模样不是个女人太过可惜了,尤其是他还像女人一样的在自己的面上涂脂抹粉,身上熏着的香和内里传出的女人的脂粉香也极为相近。

    &见城主。”甘斐、仲林波和时寔还是依着士子的礼节向虞洺潇表示了问候。

    虞洺潇现出的笑容竟有些妩媚,眼波流转,双袖一抬,算是回礼,同时看似娇弱无力的身体又斜倚在了正中的主位之上。

    樊公泰的眼神泛出诡异的猩红sè,却又快速的低下头,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房门吱嘎嘎的作响,在最终嘭的一声关紧的时候,虞洺潇轻柔的声音也响起了:“昨夜诸公休憩可好?”

    &意酣然,入睡香甜。”时寔抢先发话。

    &与高贤一会,虞某心生欢喜,辗转难眠,倒和诸公酣然入睡的情形大相径庭呢。”虞洺潇眯着眼睛笑道,异常的迷人。

    &主忧国忧民,担着大任,更有克复帝统的宏图大志,这般心愿,便如留侯子房,武侯诸葛一般,想事也比我们这些俗人想的多,我等却如何与城主相比?”时寔的马屁拍的异常响亮。

    虞洺潇迷人的微笑没有停止,而且在听完时寔的话之后,更显出容光焕发的美丽:“嘻嘻,时先生可真会说话,虞某恨不得把时先生这甜蜜蜜的嘴儿给吃了下去。”

    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甘斐瞬时间双眉一紧,双目瞪视着虞洺潇。可时寔却是心中一荡,眼珠子在虞洺潇艳若桃李的面庞上转了几转,这屏涛城主相貌俊俏,风姿旷美,便比闭月羞花的佳人还要美上几分,现下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不是大含引诱之意?自古龙阳共枕,断袖分桃,亦是佳话,我时寔可不介意这虞城主是男是女。

    &一句诗,虞某还想请教。”虞洺潇虽是对时寔说话,可是秋波盈盈的杏瞳却投在了甘斐面上:“是怎么说来着的哦,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只不知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厅堂的屋角开始隐隐的有黑气飘凫而起,含着一股浓重的妖腥味,甘斐眼神在黑气上一转,心中一震,身体立刻踞坐挺直,而那仲林波也看到了这奇异的现象,面sè一怔,似乎是大惑不解,只有那时寔毫无察觉,忙不迭的出声表现:“哈哈,好教城主得知,这是曹魏陈思王的诗句,此是陈思王自苦友人被戗,却无能为力,唯有作诗寄意,乃是作于延康元年”

    &是自投罗网的意思。”甘斐打断了时寔的絮絮叨叨,浑身蓄满气劲,随时准备暴起应变。

    &的真对。”虞洺潇笑嘻嘻的拍了拍手掌,“足下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孤身前来,不是自投罗网又是什么?”

    不等甘斐答话,虞洺潇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从诸公进入这内堡的时候起,我就没打算再让你们见到明天的太阳。”

第六十九章 司稽司马() 
虞洺潇此言一出,仲林波的神情很明显的为之一震,而时寔还浑浑噩噩的不明所以,或许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只有甘斐,嘴角微微上扬,冷冷的盯着虞洺潇,身体在座席上已经端的笔直。

    不用说了,这个绝浪老怪竟已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露了破绽,不过现在可没什么余裕闲暇去思忖这其间细琐,屏涛魔城,妖邪成千上万,既然自己行藏已败,面临着的,就将是一场绝无胜算的血腥厮杀。

    也许绝浪老怪说的没错,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i头了,对此,甘斐倒不畏惧,斩魔之士,多所历难,何惧一死?只是对于这次潜身至此的计划败露的如此之快,甘斐却是很有些气泪,本意是孤身犯险,大展神威,一探阒水的玄诡本源,怎知道谋划尚未实施,便已然身遭败灭沦丧之厄。

    虞洺潇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招,一团黑气凭空而降,重重的砸到地上,黑气散开,正露出被绑缚的严严实实的无鳞身形。而无鳞一落地之后,就挣扎着杀猪价般大喊:“神尊饶命!神尊饶命!小小人也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呀!”

    原来是这个鳝鱼jing被发现了,甘斐表情镇定,很显然,所有一切的图谋现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那就且由得这绝浪老怪带着成竹在胸的笑容,继续说下去。而甘斐的手则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对于以这样奇诡的方式出现的无鳞,时寔已经发现有些不妙了,只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脸愕然的瞪视着虞洺潇;至于仲林波,却也从一开始震惊的举止中恢复过来,此际面容威肃,握拳蓄势。

    &公子,认得他吧?”虞洺潇雍容温雅的神情丝毫没变。

    &主既然都知道了,还废话做什么?”甘斐发出冷笑。

    &哈,足下倒也爽快,既知事败,却也不慌不辩不争,这番豪杰气度,不愧荆楚斩魔之士。”虞洺潇笑的甚至颇为妩媚,还拍了拍手,“那么,准备好了么?我可要开始了。”

    室内陷入短暂的极度寂静之中,甘斐心里一凛,他知道虞洺潇这句话之后的含义是什么,顿时凝神待发,而原本哭嚎大叫的无鳞也一时忘记了嘶喊,眼睛带着黄光惊骇的张大,只有室中计时铜漏里的水滴发出的声响异常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答滴答”水滴声中,屋角泛起的黑气也缓缓的飘入至厅堂之上。

    来吧,便殊死一战,甘斐何惧?甘斐握紧了剑柄,手上因积蓄着玄灵劲气而现出了赤红sè的光芒。

    虞洺潇眯起眼睛,像是爱美的女人在欣赏自己最珍藏的首饰一样,细细打量着甘斐。

    打破这短暂寂静的却是仲林波。他霍然站起身,从怀内掏出一块铜牌,直示于虞洺潇面前:“东阳郡司稽司马在此!虞洺潇!你欺诳士子,私匿人口,是何居心?”

    司稽司马?甘斐在听到这仲林波这般一喊,再看铜牌上司稽二字和官家印信,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没错,这仲林波果然是另怀图谋所来,不过自己却想到了岔路上去,只道也是哪个伏魔同道中人的一次乔装改扮而入,却原来他是朝廷的司稽司马,司稽司马在各郡县中专司缉盗刑狱之责,敢情这屏涛城坞倒底还是引起了朝廷的察觉,派了这么个司稽司马前来一探究竟,可是他们又哪能知道,这屏涛城坞尽是修炼成jing,法力高强的妖魔鬼怪,这又岂是人间官家所能对付得了的?

    虞洺潇一个小小的错愕之后,也突然笑出声来:“嘻嘻,却原来却原来清古先生是官府中人?对不住对不住,容我笑一会儿,先前全想岔了,我还以为你是没事没事,虞某这便见过司稽司马大人。不知道虞某这里犯了什么王法,却怎么连司稽司马大人都惊动了?”

    仲林波见虞洺潇笑的轻浮,神情中全无恭敬之意,心中暗恼,脸上却还威肃着不动声sè,将铜制的印信又示了示:“虞洺潇,你诓骗了许多士子来,究竟所图为何?我奉东阳郡朱大人之命,假作卜筮名士,就为了看你这里的玄虚,说,你把那些士子送去了何处?”

    这一年来,东阳郡内多有士子平白的失了踪迹,他们虽是寒门庶族,却也不是流民徙徒,这许久杳无音信,族中便有亲眷呈报了郡守,只说受人所邀,却再无信息相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东阳郡守朱杋也深感蹊跷,却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此中或许隐含着什么重大图谋,而且多半还是和朝廷的北伐大计有着关系,这也是朱杋久居宦途的一种为官者的敏感,生恐这是鲜卑人或者氐人在南朝境内做的勾当,找寻这些南朝不得志的士子们为其所用,甚至从他们口中打探南朝的虚实详情,存了这个念头,朱杋更不敢懈怠,和手下最jing明了得的司稽司马仲林波商议此事。

    仲林波年岁虽轻,却着实厉害,担任司稽司马这几年,也不知擒拿过多少为恶甚巨的大盗流寇,还是他有了主意,装作隐居于野的名流之士,并在整个东阳郡内大肆宣扬,且看是否能引人相邀,果不其然,一个自称是鄱阳郡屏涛城坞的使者慕名而来,交谈间,仲林波顿时听出,这屏涛城坞正是使那些士子失踪的始作俑者,当下慨然应允,便是来此详查备蠡。

    几天暗自留意,仲林波看屏涛城坞这番气派,而这虞家又不是什么南朝久负盛名的名门望族,像这般奢靡豪阔若非背后有大势力支持绝不可能如此,因此更觉得多半会和胡人的朝廷有牵连瓜葛。

    今天虞洺潇说的这些话,仲林波听的并不是很明白,可他也知道,虞洺潇对那个建康来的姓滕的士子以及自己都动了杀心,情势紧急之下,仲林波奋而起身,就盼用官府之威稍阻之,所以他又很快的虚言恫吓道:“虞城主,还请你从实说来。你这屏涛城四下,早有我东阳郡劲卒三千包围,只需我信令为号,他们便可一涌而入。”

    &吗?我怎么不知道?”虞洺潇一脸好整以暇的神sè,事实上,他现在就是在戏耍老鼠的猫儿,根本没把仲林波放在眼里。“你以为我请你们这些人间士子前来,是为了什么?你连我们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却还来查个什么?”

    一连几句“什么”听的仲林波一头雾水,而飘入厅堂之中的黑气也像含有灵知一般,分成了三团,分别涌向了座上的甘斐、仲林波和时寔三人。

    就在仲林波还在皱眉思忖的时候,黑气已经盘绕在他的眼前,仲林波猛一抬头,骇然发现,黑气中现出一张巨口獠牙的面孔,兜头向自己咬下。

    这是什么?仲林波看的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躲避,鼻中似乎都能闻到了那巨口中传出的恶臭。

    身影快速的一晃,正是甘斐弹身而起,先将仲林波重重向后一拽,躲过了巨口的吞噬,而后转向跃去,同时拔剑出鞘,手起剑落,对着时寔面前的黑气从上到下的一挥。

    一股黑血飙出,黑气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几片带着血迹的鳞甲从黑气中掉落,而那团黑气也在须臾间消散。

    另两团黑气中倏的飞出两个人影,一身亮闪闪的鳞片之形,头大身小,嗬嗬的发出怪叫,径奔向当头的甘斐。

    甘斐双手略显别扭的持着长剑,不闪不避,反而迎身向前,只一剑便砍下了第一个人的头颅,而在颈血喷出的一刹那,第二人已经扑到了甘斐的身上,正是抓准了甘斐挥剑,回护不灵的当口。

    仲林波这才有机会看清了从黑气中现出之人的模样,双眼怪异的暴突而起,咧开的大嘴长着密密的尖利獠牙,一脸的乌灰之sè,在脸颊边甚至还有腮纹开裂而起,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短小的人身之上长了个大大的鱼头。

    眼看着那鱼头怪人张开大口就要咬在甘斐脖项,仲林波顾不得惊诧心慌,伸手便要上前相助,刚才若不是甘斐及时出手一拉,他就要被黑气中的这鱼头怪人当头咬中,自己可要还了这救命之恩。

    没等仲林波动身上前,就看到那鱼头怪人发出惨叫,却原来甘斐抽出手来,在鱼头怪人作势待咬的一瞬间,把手抠在了鱼头怪人的腮纹缝隙,将鱼头怪人的脑袋拉的后仰,而后抠着腮缝的手上使力,赤红sè光芒闪耀,在鱼头怪人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中,竟生生将鱼头怪人的半爿脑袋连皮带肉的撕扯而下。血水飞溅,染红了甘斐的满头满脸,甘斐呸的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吐沫,双目炯炯,直视着依然安坐的虞洺潇。

    鱼头怪人一时未死,捂着血肉翻涌的半个脑袋在地上抽搐,甘斐这才举起剑,一下子解除了他的痛苦。几道黑烟从死去的两个鱼头怪人身上升起,甘斐站在当地,在血水淋漓的脸上抹了一把,哈哈的大笑了一声。

    &的很不错,着实不错。”虞洺潇没有因为施以突袭的小妖被甘斐转眼间斩除而显出丝毫的惊诧之sè,反而鼓着掌大感兴趣的站起身来,声音轻柔的就像对情人呓语的少女一般,“本来我是想用定身术的,不过我又觉得用这种方法令你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杀死,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所以,我就直接开始了。你不会见怪吧?”

    &算你用定身术也是一个鸟样,你以为爷会被你这种小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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