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1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这时候,岸边那开裂皴纹的巨石才哗啦啦一声响,碎成了一块块石砾。
公孙复鞅的接待很亲切随和,就像是旦夕可见的好友乡邻进家里做个客一样,没有过多的礼节和拘束,问候笑语几句,便亲热的招呼安坐,嘤鸣也不知使的什么法子,臻首上顶着酒瓮,两臂平展,臂上置放着一排陶碗,腰身一扭一扭的走将进来,一脸调皮的神sè,还故意将身形晃了几晃,慌的薛漾急喊:“小心小心,仔细碗打了。”嘤鸣笑嘻嘻的眨眨眼,灵巧的一侧身子,臂上的陶碗一顺溜的滑下,在桌案上排的整整齐齐,然后略一低头,使头顶上的酒瓮滚落下来,却在行将至地之前,纤足轻轻一点,酒瓮受力一震,倏的弹起,端端正正的置在了案上,做完这个动作,嘤鸣像是表演结束一般做了个受礼的姿势,晓佩第一个叫起好来,看来短短的一段时间相处,她和嘤鸣已是一见如故,那是必然要助声势的,池棠和薛漾也都鼓掌大笑,夸赞这位可爱jing灵的伶俐身法。而公孙复鞅则带着如同敦仁质朴的兄长看着自己顽皮的小妹妹耍闹的那种既欢喜又不忍呵责的笑容,当先取过了酒瓮,拍开了瓮口的封泥。
&蛋鬼,就知道闹。”一同进来的另一个黄裙丽人笑骂,却也不以为忤的将手中托着的漆盘放置在案上,对这个黄裙丽人,池棠也有印象,她也是雅风四姝中的一位,似乎记得是叫依依的。
饮酒的地方是在锦屏苑村落边一个凸起的山峰之上,不知质理的五彩石构建了一个凉亭,而筵席的桌案座垫都在亭内,此际天sè垂暮,凉风习习,再看着山峰下的锦屏苑如繁星点点般的升起灯火,不时能听到村落中莺莺笑语顺着晚风传来,当真是别有情趣。
前者与公孙复鞅寒暄时,池棠也知晓,那即将成为新娘的紫菡院大弟子傅嬣并不在此,而是依照人间礼仪,在三月十五成亲当天,由紫菡院的师妹们护送着送至豹隐山。这些时i公孙复鞅万事俱备,独不见伊人在侧,每i里最少有三个时辰抚琴放歌,一慰相思之苦。
冥思得道的仙圣和伏魔道名门的弟子结合,这也是伏魔道从未有过的大事,尤其公孙复鞅紫菡院力挫鬼将,亦可看作已入伏魔道中,而那傅嬣又是紫菡夫人的得意大弟子,所以尽管公孙复鞅没什么伏魔道的朋友,可还是有不少伏魔道的门派遥致了贺意,奉赠了礼物,也有好几个伏魔道赫赫有名的人物辗转来到了豹隐山,作为观礼嘉宾。现在公孙复鞅开了酒瓮,又在陶碗里注入美酒,却不就饮,就是在等待那几位观礼嘉宾落座共聚之故。池棠暗暗数了数坐席,除了自己和薛漾,以及公孙复鞅自己坐的主位,凉亭之中倒还空下了五个席位,照此算来,已至此间的嘉宾至少便是五个,既然称为赫赫有名,那也必是伏魔道中的宗师级人物,倒要看看却是谁人。
池棠自然也不会催促,只是和公孙复鞅叙说别来情事,倒也颇为欣悦;晓佩也不认生,便只缠着嘤鸣进进出出,白影飘忽,跟着她安置碗碟,间或对池棠薛漾甜甜一笑,也不知他们看见没有。
黄裙的依依姑娘却引起了薛漾的注意,他发现每次这依依将盛着菜蔬果品的漆盘只是放在凉亭最靠前的桌案上,可只是一眨眼之间,那些菜蔬漆盘便倏尔一晃,自动的出现在其他的案席上,这是极高明的隔空移物之法,莫非便是这依依姑娘所为?
公孙复鞅看到了薛漾诧异的眼神,朗声笑道:“薛兄弟,你可得好好谢谢依依姑娘。”
薛漾不明所以,久别重逢,再无牵及,何谢之有?还是公孙复鞅解释道:“前番落玉池中,二位濯沐一清,却还是依依取了你们的衣物去浆洗熏香,如若不然,只怕你们浴后还不得干净衣衫穿也。”
池棠和薛漾这才恍然大悟,怪道在岸边脱下的衣服在穿起时已经整洁干净,甚至还熨平敷香过了,却原来是这位依依姑娘的杰作?此际想来,当时依依用隔空取物之法,将他们在岸边脱下的衣服取去浆洗干净,只是何以又干的这般快,却又猜想不透了,得道女仙,毕竟是有特异之处。
池棠和薛漾立刻站起,向依依长揖为礼:“却是有劳姑娘了,多谢cā》
依依嫣然一笑:“佳客远来,旅途疲惫,这浆洗缝补,本也是依依分内之事。”
嘤鸣在旁边不无夸耀的道:“依依姐姐可是锦屏苑除了公子外的第一念力高手,又特别的心灵手巧,她给你们洗过的衣裳呀,一年都可以不换了。”
薛漾立刻作势在衣襟上嗅嗅:“果然是香,慢说一年,这辈子我都不换了。”
依依和嘤鸣对视一眼,嘤鸣小声对她说了几句,两个人都噗嗤一下笑了,眼中全是戏谑之意。
&公子真会说话,不过这些蜜汁般的甜话得等翩舞姐姐回来,你对她说去。”依依言罢,和嘤鸣又笑作了一堆,显然薛漾对翩舞的脉脉含情之举早在她们之间传开了。
薛漾黑脸一红,公孙复鞅解围般笑道:“两个小妮子也不遵待客的礼数,速去传菜,在看看几位高朋到哪里了。”
依依和嘤鸣含笑答应了,翩然而出,晓佩这次却没有跟去,面sè一凝,白气在原地盘绕了片刻,看池棠又和公孙复鞅交谈起来,而薛漾在位上却木木的若有所思,便忽的飘到薛漾身边,轻声道:“那翩舞是什么人?”
薛漾没有在意,也不好意思再就这话题多纠缠,憨憨的摆摆手:“不过是一面之缘,她们混说取笑的呢。”
&说!”晓佩柳眉倒竖,语调虽低,语气却有些不豫。
薛漾觉得莫名其妙,一路上可从没见过晓佩有这样不豫的神情,又生怕妨碍了池棠和公孙复鞅的热烈交谈,便小声回道:“说什么那?好端端的谁又惹你生气了?”
&木头!臭猪一般!”晓佩发了嗔,白气一闪,忽的飘出了凉亭。
晓佩负气离开,未辨路径,化身的白气不偏不倚正撞在一个刚信步迈入的魁伟身形之上,那魁伟身形似乎含有驱灵戾气,晓佩方一贴近便觉得酸软难持,唉哟一声,白气弹回亭中,又化作了女子形体,堪堪将倒。
那魁伟身形也吃了一惊,待看到晓佩形体现出,急忙伸手一托,一股雄厚而克制了罡烈戾气的力道将晓佩险些跌倒的身体扶稳,极重的北地口音响起:“阿也,锦屏苑几时多了个魂灵?小姑娘,没伤着你吧。”
晓佩看那魁伟身形粗壮雄武,虬髯满腮,一身麻衣短襟,还背着个破旧的斗笠,总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也不知是甚人,没好气的道:“我是没实形的鬼啦,能伤到哪里!”也不等那魁伟大汉说话,忽的又飘了出去。
池棠见来人正是素识,刚要起身见礼,却见晓佩气咻咻的化身而去,不由一愕,悄声问身边薛漾:“你怎么她了?她怎么那么不高兴?”
&知道?忽然间就是这样。”薛漾耸耸肩,一脸茫然。
&呀,小姑娘脾气不小哎。”那魁伟大汉倒是毫不介意,呵呵的笑道,此时公孙复鞅已经站起相迎:“这是复鞅今i新至的小朋友,童兄万莫见怪,来来来,我向童兄介绍”
池棠先上前摊手致礼:“正是相识,童兄还记得池某么?”
那魁伟大汉正是在落霞山东山别院中见到的北地游侠童四海,这童四海看似形貌粗莽,却也是古道热肠的信义之辈,池棠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便赶上前来抢先施礼。
童四海还真是个憨直的人,挺热乎的给了池棠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啊哈,是负剑士那,咱说呢,看着就眼熟嘛。”
薛漾也上前见礼,童四海一视同仁,忽的扯过薛漾狠狠的抱了一下:“记得记得,乾家的斩魔士嘛,跟孤山先生的那个弟子为了一只小黄狗儿大打出手的不就是你嘛。”
一番话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在落霞山紫菡院的往事又都历历在目了,公孙复鞅一边招呼童四海坐下,一边对池棠薛漾道:“紫菡院一别,除了池兄和贵派的几位同门,复鞅便是对这位xing情磊落,赤诚可感的童兄和定通神僧最为欣赏了,这次复鞅成婚,特地请了童兄前来,便是一起欢聚抒怀。”
&知道,公子是觉得咱那天讲的几句话特别的受用中听,公子这是念咱的好呢。”童四海乐呵呵的说道,也不管客人到没到齐,就手端起案上的陶碗,将碗中米酒一饮而尽,再意犹未尽的咂巴咂巴嘴,显见是个馋酒的人,公孙复鞅笑着又替他斟满。
&了,定通大师也来了么?”听公孙复鞅说起定通,池棠顿时想起了那i和定通力阻鬼将的往事,定通看起来只是个年轻的游方僧侣,却有着极为高强的佛门修为,即便是自己身上当时残留的茹丹噬魂之力也是他施术化解的,这别来数月,也不知这位佛门高僧去了哪里,心中颇为想念。不由脱口问道。
&直想请定通神僧前来的,可神僧云游四海,居无定所,难觅其踪,料想神僧方外之人,必是不喜红尘俗事之扰了。”公孙复鞅叹了一声,言下甚是耿耿。
就在这时,又一人走入凉亭,池棠未见其形,便先嗅到一股浓重的土腥味,此味似曾相识,池棠心里一动,眼光一扫之下,霍然起身,走到了那人面前,沉声道:“是你?”
那人一怔,却在看清池棠之后退了一步,涩哑回道:“是你?”
========================================================在这里说明下,东晖给自己加一点小小的压力,往后的周六周i,更新依然不间断,虽说每i只是一更,然七i不断,也算是满足一直支持东晖到现在的书友良朋们。
第六章 到贺宾朋()
几乎不必仔细打量,也能从此人矮壮粗悍的身材看出,这便是那在拂芥山所遇到的地绝门人了,只不过今天他衣着整洁,终见了真容。短如寸磔的胡茬仿佛腮边支出的钢针,淡眉微皱,双目含光,总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竟在锦屏公子的与贺嘉宾中见到了这地绝门人,池棠既感意外,却也不无忿忿之意,拂芥山上白面羊怪惨死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池棠不由对他怒目而视,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如不是看在锦屏公子面前,不便动粗,几乎便想狠狠一拳打将过去,而坐在其后的薛漾则在认出此人后,也哼了一声。
&一位乃是蜀中地绝门门主况三先生,一向只闻名不曾见面,难得况三先生闻知复鞅大喜将近,专程来鄙处相会道贺,复鞅可真是不胜荣幸了。”公孙复鞅原本还笑吟吟的站起身来介绍,待看到池棠和那况三先生的神情,不禁一怔:“几位早是相识?”
&面之缘,池某不敢高攀,可不识得地绝门况三先生。”池棠并没有见礼,反身又坐回了自己席上,大家都是锦屏苑的客人,他也不想把先前二人的嫌隙宣之于众,但是这番举动,已然将不屑为伍的态度表达的很鲜明了。
那况三先生眼中光芒一闪,表情却是淡漠如常,向主位上的公孙复鞅微一拱手,涩哑的嗓音就像是两只陶碗的碗底来回摩擦:“乾家的视吾为小人,素与吾不相得,现下来是给公子贺喜观礼的,吾等不涉旧怨,各安各事便是。”说着,径自走到了最靠近凉亭外的坐席坐下,和池棠薛漾的席位拉开了距离。
&绝门门主不是况大先生么,几时变成了况三先生?”薛漾记得前几年随三师兄来巴蜀之地时也曾见过地绝门的门主,那是个年过半百的矮壮老者,可不是眼前这中年大汉的模样。
&是家兄,年前身故,由况三继任门主之位!”况三冷冷的说完,便裾于座上,再不发一语了。
公孙复鞅见二者这般大有敌意,便圆场般笑道:“至复鞅锦屏苑者,皆是登门贵客,池兄薛兄,还有况先生,看复鞅面上,且休尘世之怨,尽心一欢,何其美哉?”
&湖罅隙,也不是深仇大恨,池某最多敬而远之,岂有滋事扰兴之理?”
况三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只是将案上陶碗一端,向公孙复鞅遥遥一示,算是给了回应。
一阵清亮的笑声从亭外传入,人未至,声以达,倒将凉亭中略显沉闷的气氛冲淡不少,只见一个玄衣黑襟的高大身影伴随着笑声昂然而入,人还未站定,双手已然向公孙复鞅抱拳行礼:“公孙公子,今晚又来了哪里的好朋友?”
童四海在位上笑道:“邝大哥,怎么才来?咱都坐老半天了。”看着语调神情,显然和来者极为亲热熟稔。
公孙复鞅则笑着回了个礼,又一指池棠薛漾:“正要给邝兄引见,这俩位是复鞅好友,都是乾家斩魔高士,池棠池兄,薛漾薛兄。”
那玄衣人立时向池棠薛漾拱手:“原来是乾家豪杰,失敬失敬,在下庐陵铁衣门邝雄,见过二位英雄,未知乾老爷子一向可好?”
池棠一边起身回礼,一边看这玄衣人形貌,却也是四十来岁的年纪,浓眉朗目,鼻直口方,虬髯戟张,威风凛凛,看面上肤sè直如生铁一般,待听他自称庐陵铁衣门邝雄,心中又是一动,隐隐觉得这门派名字是在哪里听说过的,一时沉思未语,薛漾则已经喊了出来:“是铁衣门邝掌门?哎呀,闻名久矣,荆楚乾家弟子薛漾见过邝掌门,家师一切安好,只是常年云游在外,行踪不定,倒有劳邝掌门垂问了。”
邝雄爽朗大笑:“乾老爷子英雄了得,门下弟子们也是个个非凡,我一向是极为钦佩的。”说话间,坐在了童四海身边的席位上,亲热的拍了拍童四海的肩膀,又礼貌的和另一边的况三打了个招呼,那况三微一点头,并没有说话。
公孙复鞅俟邝雄坐下后,又笑指池棠道:“好教邝兄得知,这一位池棠池兄,便是在紫菡院大战鬼将的火鸦化人,不仅大败鬼将,还救了复鞅鬼冰受锢之厄。”
邝雄耸然动容:“这便是那位火鸦神力的传人?”
这番话一说,池棠顿时想起,那i在落霞山紫菡院,那雨灵和冰灵两大鬼将暗怀叵测,附身于人体之上得列与会,而那两个被附身的曾伯曾仲兄弟不就是庐陵铁衣门的么?而在乾家悬灵室中,乾冲在观瞻寻魔图后也曾怀疑那血泉鬼族的巢穴便在庐陵附近,还让七师弟郭启怀八师弟邢煜前往庐陵一行,就是要找到这位邝掌门当面相询的,不想倒在这里相见。
池棠这才对邝雄趋身摊手,算是全了礼。
&鞅拳拳之意,只为相携倾慕伊人,一番登门求亲之礼反倒堕入鬼族yin谋,我不曾招惹于他们,他们却反来算计我,若非池兄和岳孤山、定通神僧的奋力还击,复鞅几乎便是受制危厄之局,是可忍孰不可忍,待我大婚之礼毕,便要寻那血泉鬼族,一报此仇。却是听闻伏魔道中,就是邝兄最早与血泉鬼族的厉鬼交过手,复鞅这便请了邝兄来,一则是诚邀观礼结交之情,二则也是向邝兄请教鬼族详细之意,邝兄xing情恢廓,古道热肠,倒和复鞅一见如故,这些时i在锦屏苑住下来,复鞅大得裨益。”
公孙复鞅的一席话解释了邝雄在此的原意,池棠频频点头,血泉鬼族,残灵九将,所谋者大,又yin狠歹毒,公孙复鞅若有心寻鬼族报仇,倒不是不可能将这为害世间的新兴邪魔之帮一举摧之,有心还要问问邝雄关于血泉鬼族的底细,话还未出口,两名淡青sè袍服的道者步履轻健,迈入亭中,向主位上的公孙复鞅端端稽首:“小道晚课诵经,公子垂召,却姗姗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位道长持正清修,乃大道之法,复鞅岂有怪罪之理?况且皆是高友佳朋,一切便是自如从容之意,何须拘礼?亭中小酌,揽景抒怀,就等两位道长安坐,这便开席了也。”
等两位道者逊谢了坐入席位后,公孙复鞅又替池棠薛漾两下引见,那发sè灰白,面容慈和的道者道号天清子,乃是积奇山五老观观主天风子的同辈师弟;而另一个三缕掩牙黑髭,眉目清秀者则是天清子的亲传大弟子,道号玄瑸子。
这便是久仰其名而一直未见的五老观的高手了,池棠看这两名道者形貌清奇,气度逊雅,比之昔i见那阒水鲶鱼怪假冒的五老观玄机子的邋遢形容大不相同,不由好生相敬。薛漾久在伏魔道,听说这两名道人竟是天清子和玄瑸子,不由心下一惊,天清子是五老观仅存的三位天字辈宗师之一,据说一身震古烁今的玄功修为比之掌门天风子亦是未遑多让,而五老观三大天字辈宗师也正和不休山鹤羽门的孤山先生、许大先生和衔云子三大宗师遥相呼应,是故五老观和鹤羽门一西一北,并立于伏魔道中,是为两大伏魔名门,犹在同样是名门大派的紫菡院和乾家之上,只是比龙虎山天师教稍逊;而这玄瑸子则是五老观后一辈中出类拔萃的高手,也曾听过传闻,五老观的下一代掌门就是在这玄瑸子和天风子亲传的大弟子玄霄子之间产生,这两人竟也前来锦屏苑道贺观礼,已无异于掌门天风子亲临。
两名道人身份尊崇,涵养修为也是极深,即便在听说池棠就是此一世火鸦神兽的化人,天清子直如未闻,神情举止还是谦冲淡然;而玄瑸子则只是将眼神在池棠面上停留了片刻,便恢复了和蔼清祥的微笑,轻轻垂下了目光。
&鞅之锦屏苑和积奇山五老观本就是近邻,只是千年来一向未曾走动。天幸复鞅成婚在即,已成同道之友,两位道长不辞辛苦,亲至与贺,还带来了天风子道长的贺礼,复鞅不胜荣幸。”公孙复鞅这话显然是向池棠和薛漾解释的,末了,将案上陶碗一举:“佳朋欢聚,共饮此碗。”
依依和嘤鸣又走了进来,在众人举碗相迎敬酒之时,将装着菜肴的漆盘在席案上放下,依依一动念,漆盘自转,转瞬间在每个席案上安置完毕,然后才和嘤鸣一齐在公孙复鞅的主位之后坐下,看她们垂手裾欠的模样,当是担负着这场宴会的随侍之责。
一碗米酒入喉,甘冽清香,醇绵生津,即便池棠不是好酒贪杯之人,却也觉得回味无穷,眼看碗中已空,依依却盈盈一笑,也不见任何动作,碗中的美酒又自注斟满,池棠既感新奇也觉得有趣,不禁莞尔。
&葵藿菜,蔓菁香荽,都是自家里种来,这米酒也是山后稻米自酿,不是什么贵重物事,便吃个家常惬意,乡野淳风。只是复鞅这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