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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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顺便拿回我自己的武器。”甘斐咧开嘴,又笑了。
甘斐离开的第三天,嵇蕤在龙虎山上清宫,见到了大师兄乾冲。
这一路当真是颇费周折,先是在鄱阳湖边施放了白虹讯,没有同门的呼应却引来了覆水庄的弟子,嵇蕤和覆水庄苑天南相见之后才知道大师兄一行为救二师兄甘斐,已然前往龙虎山寻张天师相助去了,顾不得叙说详细,嵇蕤拜谢了苑天南,马不停蹄地又赶往龙虎山。所幸一路上都有嘤鸣施展飞行之术,迢迢几千里不过两i间就已抵达。
为免误会,嘤鸣很知机的只在山门外相候,让嵇蕤一人前往拜谒。
锦屏公子要来乾家修玄谷调养?这可是大事。不仅是乾冲,便连一旁的德馨道人也为之动容。待到嵇蕤将发生在锦屏苑的那一场恶战尽述完备后,更是引起了满座的讶异惊叹。
&魔道举盟在即,妖魔界却也没闲着,谁能想到,阒水妖魔竟在这短短时i内引发如此规模的大战,若非锦屏公子公子术法高深,又得贵派火鸦神君相助,只怕锦屏苑当真是要覆灭当前了。若如此,伏魔道力量锐减,妖魔那里却是士气大涨了。好险好险。”德馨道人抚须长叹。
&独阒水,虻山之境也发生了巨变。”嵇蕤继续补充,又把从将岸那里听传的虻山千里生弑主篡位的事情娓娓道来,顺便也将池棠薛漾在长安铲除受妖魔掌控的暴君之事一并说出。
乾冲听的又惊有喜,惊的是这几月间妖魔两境竟起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身为伏魔道名门弟子,却懵然不知;喜的是池棠神力jing进,做下了这许多大事,真正是乾门大幸,更是伏魔道之大幸,一起一伏,再联想到甘斐的遭遇,心下不由又是一黯。
&弟是想,锦屏公子已然跻身伏魔道,又与我乾家弟子多有故旧之情,便斗胆先行相邀,总之是让锦屏公子静心调养,先复旧观再说。修玄谷清灵之境,正对其大有裨益,还有同为冥思得道的灵泽上人在,二者亦有故交,更是有利锦屏公子伤势恢复,此其一也。二来,乾家此举更是宣示伏魔道共盟之效,虽是五月初一才是会盟,但乾家宣示在先,便是为这会盟起了个好头。”
嵇蕤这话引的德馨道人点头不已:“大是大是,贵派此举,足彰盟义。且看虻山更立新主,磨刀霍霍;阒水大举进犯,其势汹汹;伏魔道再不携起手来,只怕妖魔事发之际,更难抵敌了。”
&议小弟未经大师兄允可,还请大师兄恕罪。”嵇蕤向乾冲再次一躬。
&决之举,何必拘泥?此议极好!”乾冲毫不在意,又对德馨道人施礼道:“小弟原是与师兄多i切磋共修,以待会盟之i的。奈何乾门贵客将临,小弟只能先行告退,回家门中铺排安置,师兄勿怪。”
乾冲留在龙虎山这些时i,本就是和德馨道人互商伏魔道会盟大计的,他们两个都是伏魔道后辈弟子中的执翘楚者,兼之术法相当,多i共同修炼,相互印证玄法道术,各有增益。然而锦屏苑大众将往乾门,实是需cāo持安排处甚多,乾门尊主不在,乾冲这个尊主长子便要代父亲行起尊主待客的职责,德馨道人自是了然,微笑还礼相送:“代向锦屏公子问候,亟盼五月初一之会,得见锦屏公子尊范。”
乾冲与郭启怀随着嵇蕤告辞而出的时候,嵇蕤这才着急的问道:“二师兄呢?我从苑庄主处得知他伤势甚重,来这里请天师医治,可如何了?怎么不曾见他?”
乾冲和郭启怀对视一眼,俱各一叹。
&路上再对你细细道来。”乾冲沉重的道。
第五十四章 再返建康()
又是十余i的跋涉,甘斐一行再次回到了建康城。
建康城和甘斐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也是,倏忽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对甘斐这几人来说,无异i月更易,天翻地覆,可在这巍巍皇城,一个月的时i不过如沧海一粟,连岁月年轮的斑驳微迹都算不上。
城门口的戍守校尉很严肃的喝令他们一众下马,这倒令甘斐很觉意外,他记得自己和莫羽媚在的时节,一向是信马由缰,骋畅自如的,只要注意及时回避高官贵胄出行的队列和不撞到路上行人,即便是维持皇城治安的羽林卫队在见到他们的奔马时,也往往是毕恭毕敬的躬身示礼,从无盘诘喝止。
戍守校尉接过仲林波递来的号牌,上面镶刻着仲林波东阳郡司稽司马的职司备细,校尉仔细看了看,目光冷冷的又扫了扫随众一行,礼貌陪笑的仲林波,笑容恬淡的时寔,还有一脸憔悴,眼神不住四下张望的甘斐,校尉这才把号牌复往仲林波身上一丢,粗声粗气的道:“既是东阳郡公人,当知朝廷法度,皇城之内,焉得策马狂奔?”
仲林波躬身应声:“公事紧急,一时疏忽,还请将军恕罪。”
校尉对仲林波的态度倒是很满意,便没再留难,挥了挥手,示意放行,口中还道:“便人少处也只得按辔缓行,路遇五品以上车驾需避道下马,知道了没?”
&是如此,下官谨记。”仲林波小心的陪着话,相谢了带着时寔甘斐穿过城门。对方虽只是把守城门的校尉,单论品级还不如自己这司稽司马,然而毕竟天子脚下,不可懈怠,仲林波故意显得谦卑而小心。
&事,那时候我在城里骑马来回,从无人上前多嘴,今天却是怎么了?”离城门渐远,甘斐才嘀咕道。
&那时候是大司马府上的红人,谁敢来问你?”耳边轻轻传来无鳞的声音。他化身的黑气一直跟在众人身边,而也正是他,对甘斐那时候在大司马府的经历过往略有所知。
甘斐恍然大悟,无鳞毕竟知晓的还不详细,自己现在一回想却顿时了然。当时和自己同行的是莫羽媚,莫羽媚一身大司马府剑客的服sè,建康城中的军卒兵丁自然清楚,谁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盘诘大司马府的剑客?怪道那时任意策马奋蹄,今i却遭喝止之阻。
仲林波倒不以为意:“京师皇城,原是这般。你看我们这一路穿州过府,几曾遇过此事来?总之一切恭顺小心为上,甘兄,你那位朋友却在何处?”
&着吴老兄走,他对那路最熟。”甘斐说道。他说的地方正是滕祥滕子颜的住所,那个地方无鳞为阒水涉尘妖使时多曾过往,料必是轻车熟路了。
&都是从秦淮河的河水里施法从水路化身而出的,从这里过去的路径我却不熟,难道你们跟我一起下水游过去?”无鳞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晃来晃去。
&管往秦淮河方向过去便是,我记得离琅琊王家的府邸不远。”甘斐还记得上元节和莫羽媚游历秦淮河的情事。
&对,这样,我飞在半空,只管看那秦淮河所在,你们一路跟随。”无鳞化身的黑气一晃,倏的升在半空。
仲林波和时寔同时抬头张望,他们现在所具有的灵力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无鳞化身的黑气,只有甘斐,还懵然无觉的看向前方,在发现仲林波和时寔抬头的动作后,甘斐才怔了怔,茫然的望向半空,却找寻不到那抹黑气,只能缓缓低下头,用一种落寞的语气道:“你还是现身吧,我我看不到你。”
他已经没有任何灵力了,他无法再像往昔般敏锐的捕捉到妖魔的气息,甚至连这最粗浅的妖气也发现不了,一时间,甘斐只觉得悲从中来。
无鳞的身形在甘斐的马前现出,好在这条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不会有人看见这平地现身的诡异景象。无鳞的视线越过甘斐,和后面的仲林波时寔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再多话。同行这许多i,他们早就明白甘斐现在的心结所在,因此便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灵力消弭的话题。
&我就头前引路,我看明白方向了,现在路径不会走错啦。正好许久不曾走路,现下走走逛逛,看看京师繁华,大是美事。哎,仲兄时兄,你们没怎么来过建康城吧?”无鳞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倒底是涉尘使者出身的妖jing,心思jing细,几句话间,轻轻将甘斐自伤无力之情掩过。
&慕di&金粉繁华之所,却是不曾来过,藉此一览,真正再好不过。”时寔接道,并且还真的牵马执缰,方步缓踱起来,一派阅赏胜景的气度。
仲林波也笑道:“往i里来过几遭,都是忙于公务,倒没有真正看过这皇城的风土人情,今i左右无事,我们几个便逛将去,听闻京城膳食jing美,晚间我便做个东,诸位寻处雅间酒肆,尝尝此间的佳肴名点,何其美哉?”
甘斐知道他们说这些话的意思,既是不涉及自己灵力尽失的话题,又体谅自己因力道全无以致体力难以为继的窘状,这般慢慢走过去,如同闲情游览一般,却正是合适。心里颇有些感动,也不说破,哈哈一笑:“仲兄弟既然这般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倒是知道秦淮河边有家酒肆颇为不错,走过去估摸着也正好是晚饭时分,晚饭便是你请啦。”众人都是大笑,心里也为之一轻。
京城毕竟是京城,走过这段城门边略显狭僻的巷陌,道路渐渐宽敞起来,虽是刚过午饭的时分,路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道路两边尽是华屋广厦,鳞次栉比,层层叠叠。这还只是外城近郊处的景象,再往内城而行,还不知是怎样热闹的场面。
几个人说说笑笑,步伐也显得健旺快捷了许多,而仲林波则总是在甘斐感到疲乏前率先提议稍歇片刻,或是在卖浆小贩摊上买来几碗清香解渴的凉茶,众人乐呵呵共饮而下;或是在道边歇脚处齐齐落座,指着屋舍石牌叙说典故,比如哪里是苏峻之乱留下的驻兵旧址,又或哪里是王敦擅权时建造的建筑等等,听的甘斐和时寔都是大感趣味,这仲林波嘴上说是不曾观望过建康城的风土人情,但看他对这诸多景致典故都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来过的次数不少。不过这又有何妨?甘斐很承他的情,也包括时寔和无鳞,这一路上他们简直有些关怀备至,甘斐感激是感激,却又很不习惯,我不是需人呵护的老弱病残,心里是这么想,但表面上还装的若无其事,待离开建康城,再开始自己一个人的真正苦修之旅吧。
眼看接近了秦淮河边,甘斐也觉得两旁的景致渐渐熟悉了起来,那正是昔i和莫羽媚一同走过的道路,几乎不必无鳞或仲林波再指引,他也能认出通往滕祥家的路径。
迈入那道熟悉的街巷,两侧的青砖黑瓦依旧,房屋还是像初次所见的那样低矮,甚至连传入鼻中的霉臭气味也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甘斐不自禁的看了无鳞一眼,发现无鳞小眼翻翻的也看向了他,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便是在这里,甘斐困住了无鳞,在无鳞近乎绝望的哀求下,把他拖进了滕祥的家里,自此拉开了前往屏涛城坞的序幕。而现在,他们两个却又并肩同行,一人一妖捐弃前嫌,彼此共历生死,忆及往事,几如隔世。
当轻叩那片柴扉,有人应门而出的时候,甘斐几乎就要上去给一个**辣的熊抱,却很快发现柴扉开启处竟是个颤颤巍巍的白发老头。
&子颜在吗?老伯?”
老头愕然张大空洞的双眼,听甘斐询问,却只说出一长串含混不清,却又难以听懂的土话。
几个人站在狭窄的小巷中说话,很快引起了一个路过后生的注意。
&儿子在侍郎府当差,他才从交州老家搬来的,还不会说官话。”后生好心的凑过来提醒。
&小哥可知这里原先住的一位书生去了哪里?”总算有个人可以问了,不过甘斐却觉得这后生有点眼熟。
这个面皮雪白,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却又jing瘦的有些过分的后生似乎也愣了愣,没有回答甘斐的话,却盯着甘斐好一阵瞧。
那老头趁机将头一缩,反手带上了柴门。
柴门关上的轻微声响使甘斐和那后生同时一醒,他们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后生怯生生的道:“好汉,是你?”
还是在那间韩离曾相请自己的酒肆,现在同桌并案已然铺陈开了诸多酒肉菜肴,几个人团团而坐,甘斐不无歉意的伸出酒碗,和那后生的酒碗一碰:“干!我得陪个罪,那i实是搞错了。”
谁能想到,那次捉妖未果,却误入他门,生生搅合了一对偷情男女的好事,那个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误以为被捉jiān在床的年轻后生此刻就站在眼前。无论如何,总也是一面之交,况且甘斐到现在还怀有深深的歉疚之意,虽说那俩人是偷情,但终究男情女愿,结果人家好事还没成,便被自己搅的鸡飞蛋打,这事未免太不地道,这个是一定要深表歉意的。于是乎甘斐一力做主,生拉硬拽的拖了这后生来,反正仲林波做东,也不在乎多一双筷子。
后生受宠若惊的应了声:“干!”仰脖子一饮而尽,酣醇美酒使他本就恍恍惚惚的脑子更加乱作一团,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在他看来,这凶神恶煞的胖汉就算刮去了胡子,也一样是恶煞凶神的模样,却怎生这般热情洋溢的还拖了自己来这酒肆?不过对于到这里,后生心慌之余倒也隐隐有些欢喜,这里可是建康城最好的几间酒肆之一,来这里用膳的多是名士才子,富商贵贾,以他一个小厮贫民的身份,怕是一辈子都进不得这间酒肆来。便是那店东在自己一进门时也以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视了好几遭,不过在店东出口待叱之前,那胖汉身边另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就用抛在案上的金锞堵住了他的嘴。还有这等好事?敢莫这几位不是凶神恶煞,是我的贵人不成?
所以,后生几碗美酒下肚,忐忑的心情已然抛诸脑后,市井气十足的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胸口:“小的后街陈三,几位好汉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只管说!”
甘斐哈哈笑道:“还记得那次不?坏你美事,这番专程向陈兄弟陪个罪。”
&算个啥,好汉太客气了。是那妇人先勾引的小的,小的陪了她几次,她又嫌小的太瘦不中用,早把小的蹬了,这鸟娘们,真他娘的无情无义!”陈三嘿嘿笑道,并且用了他认为最为斯文的表达方式。
无鳞坐在侧边,他也认出了这个陈三。那一i,当他想要对那河边幼童下手的时候,不就是这个家伙奔跑而归以致惊动了左右邻舍的吗?却原来是因为甘斐这一遭事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无鳞很感慨,如果那天没有这家伙的干扰,而令自己最终成功的吃掉那个幼童,那么甘斐最终还会留自己的xing命吗?事实上,自从成为涉尘使者之后,他就没有吃过人肉了,也正因此,他身上的血灵道妖气不像别的妖魔那么浓,或许,这也是斩魔士最终放过自己的一个原因。
时寔倒对这陈三偷情的香艳事体颇感兴趣,信口几句yin诗浪调,把陈三说的一愣一愣的,顿生五体投地之感,士子文人就是不一样,一个硬生生老鸟探洞破穴的俗事还能有这许多道道?
菜过五味,甘斐才问陈三:“陈兄弟,你可知道那位书生去哪里了吗?”
&大人,我们都知道的。”陈三已经有点喝的脸红脖子粗了,“早不住那啦,听说得朝廷赏识,做了大官,朝廷专赐了宅邸呢。邻里乡亲都说,这是麻雀窝里飞出个金凤凰,啧啧,可了不得呢!”
对啊,甘斐猛省,滕祥不是做了祀陵都尉吗?这些时i下来,当早就走马上任了。登上了仕途,做了有品级的官员,怎么还可能住在这穷街陋巷之中?
&知那滕大人现在的宅邸在哪里?”
&哈,小的曾给滕大人抬家什过去,却是认得。诸位好汉,只在小的身上,小的明i一早带诸位过去。”陈三再次拍拍胸脯,又忙不迭的撕了一块最为肥美的鸭脯塞进嘴里。
第五十五章 祀陵尉署()
这是一所远离建康城城区的屋舍房院,一直穿过了建康城东面的清溪,在覆舟山和钟山山麓之间坐落。即使陈三在一大早就带了众人出发,到得这里时,也是i当中天,时已近午的时分。一众人都没有骑马,也是没有想到竟会距离如此之远,以至于甘斐早就走的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看着瘦骨伶仃的陈三讨好似的不住唠叨:“原说了不远,只过了溪出了城便到,你们看,这不就到了么?”倒是丝毫没有走这许多路程的疲累之态。
好吧,瘦子天生就比胖子能走路。甘斐喘着粗气,摸着酸痛的小腿肚,恹恹的想道。
昨晚宴饮之后,他们在秦淮河边又寻了个颇为净雅的驿馆客栈住下,可甘斐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多久敷了熏香的被褥带给自己的酣甜睡眠,这陈三便早早的赶来了。这个市井小厮迫不及待的来报答昨晚的一饭之惠,总也是知恩图报的美德,甘斐还能说什么呢?
懵里懵懂的起床出发,走的腰酸腿疼,肚子里的酒肉早就因为剧烈的体力损耗而消化殆尽,此际不住的咕咕直叫,当真是痛苦不堪,在听说到达目的地之后,甘斐不由的松了口气,可再看眼前这片屋舍的时候,却又有些迟疑。
屋舍房院占地旷大,黑瓦白墙,建造的颇为气派,屋檐下竖着一根根朱红sè的圆柱,门头上没有镌刻示姓额匾,门前则立着两只光秃秃的破败石狮,已经到了这般时分,院中还是一片寂静,不像是有人居住在内的光景。
况且甘斐来回打量这所房院,这里怎么也不像个适宜居住的宅邸,难道滕祥当真是住在了这里?
陈三兴冲冲上前打门,大门上的兽口吞环被拍的震天价响,刺耳的怦怦之声良久不绝,陈三不知礼数,只道这是敲门时天经地义的道理,不然,那兽口吞环为什么造的那么大?
不过甘斐和仲林波几个便只是看着陈三这么拍打着,谁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这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渺无人烟的荒野之境,有些响动倒也鲜活些。
过了好半天,两扇红漆斑驳的大门还是没有丝毫反应,以至于陈三停止了拍打,贴在门缝上向里张望,口中喃喃道:“呀?滕大人不在?”
就算是睡的烂熟的人也会被那巨大的打门声响惊醒,可既然到了现在还没有人应门,那只能说明,这里真的没人居住。
&来是不在。”甘斐没jing打采的咕哝一声,一想到还有走那么长的路径返回,他就觉得苦不堪言,“要不,在这里等一等?”
&确定那位滕大人住这里?”仲林波问陈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