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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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阴灵之气竟是血泉鬼族的天灵鬼将?竟这般厉害?连前辈和几位师兄都不是对手?”池棠这次倒是真的震惊了。
天风子看池棠神情倒不似作伪,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早察觉出阴灵之气了,我还道你不知呢。既是如此,缘何我等激斗之时,不见池小兄施以援手?”
池棠神情一赧,向天风子躬身拱手,又向天清子、德馨道人和俞师桓做了个团团揖:“原来是前辈和副盟主几位遇上如此强敌,池棠当时另有要事,不得感知,致为袖手之局,却连累诸位遇险,池棠惭愧。”
俞师桓冷声插口:“不知池师兄在这阒水妖界有什么要事?便连降妖除魔也不顾了?”
“实不相瞒,却是得此间一人密语相授,聆听机宜,是故神思恍惚,不觉于外。”
“哦?不知池师兄所得之密语机宜,方不方便转述给我们大家听一听呢?”俞师桓追问。
池棠愣了一愣,脑中迅速飞转,回思半晌,末了却再次摇了摇头:“副盟主,请恕池某不便奉告,因为这是池某与那人的秘密,已然许诺,不得他人与闻。”
天风子和天清子闻言都是一怔,他们是前辈,虽觉得疑惑重重,却也不便再追问下去了,德馨道人是道门高士,料想池棠多半也是自有曲衷,只笑了笑,并不作声,只有俞师桓还不依不饶:“秘密?你说是秘密?”
池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未觉鬼将与他们的恶战,不及前往相援,却也是事出有因,何以这俞师桓倒像是大兴问罪之师,思来想去,自己何所取咎?不禁大惑不解,兼之对俞师桓一向心有龃龉,便寒着脸再次重复:“不错,正是秘密。”
俞师桓哈了一声,面上表情好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语气更是咄咄逼人:“那我问你,那个给你密语相授的人,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池棠嘴唇一动,本待立即回答,却又想起了什么,话到口边只能硬生生止住,神情现出一丝尴尬:“知道。”
“是何来历?”
俞师桓的语调变高,池棠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谎,一字一顿的道:“他说他现在是阒水的圣王”倏然间,他知道俞师桓怒气冲冲的质问是为了什么了,看来,那郎桀已经跟他们朝过了相,甚至有可能还交了手。
果然,俞师桓冷笑起来:“着啊,我还道你不知呢。一个阒水的妖王,你却和他密语相谈,便连同道遇险也顾不上了,更和那妖王还有了什么秘密!你堂堂南离火鸦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心么?”
俞师桓的指责并不是全无道理,身为斩魔士,更是乾君化人,原当与妖魔不共戴天,岂有共语多时,私立机密的道理?可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池棠有口难言,更不愿反诘申辩,只得吁气长叹,而后正色答道:“此事别有隐情,池某设誓立约,身受密咒羁縻,现下难以实情以告。总之,副盟主请相信,这个秘密对七星盟有益无害,更是事关伏魔大计的成败!”
天风子在听到密咒羁縻四字后,神色一动,以咒语连结起誓之言在伏魔道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天师教、鹤羽门乃至乾家都有这样的法术,即便是虻山阒水的妖魔,也都身中不得泄露本境所在的咒语。不过这种法术不独需施术者运使巧妙,也与受术者真实心境密切相关,稍有不诚,此术便破,反对受术者为害。正因此等繁复,是以这种法术向来不轻易施展,只除非事涉重大或情势相宜之际才有效用。那么,这南离火鸦和那阒水妖王却究竟恪守了怎样的秘密?倒要这密咒维系?
天风子几个持重,听了这话并没有说什么,俞师桓却面色一沉:“事关伏魔大计的成败?你是想说,伏魔大计便是系于你和那妖王之身了么?照这么说,要七星盟何用?要我们这些伏魔之士何用?池师兄不怕话说的太满了吗?”
俞师桓的话语中隐隐含着一层嫉意,池棠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按他往日性情,或许早和俞师桓吵了起来,可他现在心中另有牵记,却也不再计较了。
募然间欢声雷动,远远从山崖后传了过来,几大高手都是一怔,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胡二公子衣袂带风,如九天散仙般飘然而落,见几人神情沉肃,料想多半又有了什么旁生枝节的小争执,便当作没看到,只是眼神颇有深意的从池棠一直扫到俞师桓脸上,语气却洋溢着欢欣鼓舞的声调:“大伙儿已经攻入阒水离宫了,这可是我伏魔之士第一次攻取妖魔的地盘,更是我七星盟首战大捷,副盟主居功至伟,不打算去一同看看?”
随着胡二公子后续而入的,便都是七星盟中精擅御气凌风又或舞空飞行的高手,凝露城乔家兄妹;紫菡院的杜嫚、苗妙等女剑士;天师教德修道人以下十余名二代杰出弟子以及五老观玄霄子等人皆在其中,便连天青会、飞剑门的门人也到了不少,倒是廉贞部宿宿主邝雄及童四海一众,位次声望虽尊,却不得其法而入了,只能在呼风峡江面上远远的呐喊助威。
此际,站在辉煌宫殿前那偌大广场上的七星盟门人们不自禁的发出一阵阵欢呼,妖魔望风而逃,千年来,伏魔道的力量首次达到了妖魔的虚界幻空之中,此一战不仅诛杀了阒水神兽盘兕蟒蛟并数十名狠虐妖魔,更是得以攻占了阒水鲡妃享名数百年的临江离宫,自家的伤亡甚微,怎不令这些伏魔之士欢呼雀跃?不说涉世未深的乔家兄妹和众多旁门弟子纵声狂呼笑叫,便是紫菡院、天师教、五老观这些素来清心修持的门派弟子也禁不住嘴角含笑,神色大动。
灵风和嘤鸣两个却显得颇不合群,她们纤细的身影落在离宫大殿的偏僻一角,嘤鸣是百无聊赖的四下顾盼,而灵风则看着这阒水离宫的一砖一瓦若有所思。
若说妖界的虚境幻空,这对灵风来说不是第一遭,虻山的所在不也与这阒水离宫一般无二?所不同的也就是虻山的幻空术法更为精深,等闲伏魔道的力量决计无法破解而开,与这阒水离宫的浅薄术法操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虻山的界屏守护那可是上古时数百位精擅念力之法的妖魔杰出之众联手施为而成,只怕齐聚伏魔道宗师人物,在不知道入境咒语的前提下,也是绝无可能进入的,由此推彼,阒水本境所在亦当如是,不必为这小小一隅的成功而得意忘形。
灵风若有所思的原因,却是在这汉时风格的阒水离宫之上,照说这雕梁画栋,阆葩仙苑般的壮美宫殿本就是妖魔道的一大奇景,然而灵风却想到了虻山在大力将军一力操持下行将建成的圣灵殿,这可是尊师大力将军的自主设计而成,亦可称之为妖魔道带有传奇色彩的不世传承,以形借筑的妖灵法道原本不足为奇,纵然这阒水离宫构建的再如何奇美壮丽,却也不过是借鉴人间宫室建造的复制品,唯大力将军的神念巧思而成的虻山圣灵殿,这一砖一瓦,脚踏实地的堆垒而成,才是妖魔道叹为观止的奇迹。灵风从大力将军却又推想到往日在虻山的琐碎典故---
“灵风,是不是我总让你精熟这些人间的儒家礼节经典,才使你形成了现下的性情操守?”大力将军曾有此问。当时灵风只是愕然以对,浑不知大力将军言之何指。可是现在,灵风却又余有戚戚焉的心知肚明,师尊是在说她总是以漠然冷肃的神情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永远便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样,怕的就是别人真正知晓自己的心内所想,为女性者的矜持令她显得难以接近,好像一块亘古不化的坚冰,然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其实是一团火,冷冰冰的外表下隐藏着炽热的浓情蜜意,她喜欢上了那个男人,而这,也是她深深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第一次的热吻,她第一次耳鬓相磨与男子的亲密,她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那个人总以为是一场梦,一场虚无飘渺,并且觅踪无迹的梦。本以为是在魅毒之惑下的恣情放浪,可是那一幕慰心暖意的旖旎情怀却是如此真真切切,当她发现其实已然对这种感觉魂牵梦萦,难以释怀的时候,她好像成为了妖界传说中的那种情形,无时或忘,念兹在兹,有时酸楚,有时苦痛,却更多了一层若即若离的甜蜜温馨,这是凡人所说的情思缱绻,爱意盎然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旦想起池棠,便是心脏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好像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便是莫可名状的充实和满足。
就像现在,明明是面容丑怪的像是魔鬼的男人缓缓靠近的时候,灵风便觉得一阵阵晕眩和撩动心弦的暖流提醒着心脏的跳动。
咚咚咚,仿佛骤密的鼓点,又像是隐于阴云的闷雷,一时间远在天边,转瞬却又近在眼前,一切不真实的虚幻一下子就变成振聋发聩的黄钟大吕。
偏偏池棠径自走到面前,现出一个丑怪但对灵风来说又是魅力十足的笑容,语声殷殷在耳:“灵风姑娘,可知裂渊鬼国详细?”
第五十八章 鬼国传说()
这好像是自己归顺锦屏苑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灵风在一开始便想到这一点,却又不自然的绷紧了脸,一如往常的冷若冰霜,仿佛并不在意池棠的靠近,略一回神,才猛省池棠的问话,不禁微怔:“裂渊鬼国?”
“是的,裂渊鬼国。”池棠带着平和的笑意,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当与灵风越靠越近的时分自己是怎样的心潮澎湃,心跳声一度在耳边清晰可闻,可他又强自装出了这番平静淡定的神情,便连说话的语调也因刻意的抑制情绪而显得颇为清朗,“有人对我说,虻山多知裂渊鬼国详细,我便是想,姑娘原是系出虻山,故特来相询。”
灵风的双眸迎向池棠直视过来的目光,却在视线一接触之后又轻飘飘的飞快移向一旁,好像漫不经心的看着殿前宫外的情形,口中则在沉吟:“裂渊鬼国”
此时身为七星盟副盟主的俞师桓正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一步步于丹墀朱阶拾级而上,站在隽永壮丽的汉时宫室前微微颌首,毕竟是七星盟的首战大捷之庆,纵使他对池棠先前行径还有些许疑虑不满处,此际却也不得不先放到一旁,并且很快便来到了这座闻名已久的阒水离宫之前,天风子、天清子、胡二公子、德馨道人和鹰愁涧霍英庄主几人,作为此次出战位份最尊的几大部宿首要人物,都立在了俞师桓身旁。当然,相同地位的,应该还有禄存部宿的副宿主苑天南、廉贞部宿的宿主邝雄、以及破军部宿的代表乔家兄妹和位次虽不显赫,但玄力神功近乎最强的池棠。只是苑天南耗力甚剧,正于江面船上调息休养;邝雄又不会飞行之术,故而皆不曾来此。至于乔家兄妹,那是不在意这种繁文缛节的礼数,只作个低辈弟子一般在一侧好奇观望,看胡二公子走向前来,面带微笑的平举双手,清扬阔朗的声音响彻全场:
“丁巳年五月初一,伏魔道七星盟由始创立,旬日未满,五月初八。七星盟先行诸位自贪狼部宿副盟主俞师桓以下,含巨门部宿五老观;禄存部宿紫菡院、覆水庄;文曲部宿乾家、锦屏苑、百舸帮;廉贞部宿铁衣门;武曲部宿天师教、飞剑门、天青会等并开阳辅星鹰愁涧;还有破军部宿凝露城等各宿高士,七星八部齐出,大破阒水妖魔千众,攻克幻界离宫之境,盖为大捷大胜,所向披靡,浩浩汤汤,莹莹烁烁,可谓壮之极矣”
胡二公子显然很会说话,和主持共盟大会时一样,祝捷言胜的宣示洋洋洒洒,倒又作起文来,虽然有些之乎者也的引经论典未必能使大伙儿都听懂,然词华斐然之处,告捷盎然之情总也感同身受,是以胡二公子口若悬河倒是又引起一阵阵不绝于耳的欢呼掌声。
俞师桓保持着冷峻的神情,负手昂立在胡二公子身后,既不因胡二公子的舌灿莲花而莞尔微笑,却也没有那种刻意倨傲的冷肃矜持,这种不亢不卑的神态倒是另有种副盟主的威严,只是当视线掠过远处正与灵风喁喁私语的池棠时,目中才泛起几丝晶芒。
池棠可没在意俞师桓冷然的扫视,事实上胡二公子的宣讲和此起彼伏的欢呼正好可以盖过他现在的交谈之音。
“池先生却是哪里听来的裂渊鬼国?”灵风沉吟片刻之后不答反问。
池棠略一停顿,裂渊鬼国之名本非今日首次听闻,昔日落霞山上,那神僧定通与他们坐而论道,本就提及过西域裂渊鬼国,只是当时心悬虻山阒水和血泉鬼族的为非作歹,便一直没有往心里去,直到今日那郎桀一番密语,才知晓裂渊鬼国本与自己这乾君之身息息相关,内中由来,更是牵扯颇多,偏又和郎桀立下誓约咒羁,再难为第三人道出详情,犹豫之下,不禁露出为难之色。
灵风看出了池棠的为难,也不相强,第一次对池棠淡淡的一笑,只不过,她是知道此时池棠并没有看向自己才嫣然一笑的,紧接着似乎是怕池棠再复望来,便即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不错,虻山修为千年以上的妖灵大多是知道裂渊鬼国的。因为在裂渊鬼国创立之初,曾与当时还势微的虻山打过一仗,这一仗的结果就是千里生承认了虻山疆域之中新成立的鬼国,而鬼国也只偏处一隅,并不理虻山的情事。五百年来,两不相犯,各有忌惮。”
池棠敏锐的抓住了灵风话中的端倪,顾不上问虻山和鬼国的交战过往,而是立刻追问:“也就是说,这裂渊鬼国也不过才创立五百年?而且是在虻山境内?”
“虻山疆域,东抵中原百战之地,西至昆仑天山之境,幅员辽阔,只是本源所在的虚空幻界之所才称为虻山罢了。那汉时武帝朝,张骞通使所过西域七十二国,实则正是虻山疆界中的人间属国。只不过那时节虻山积弊之势未解,吾王数千年龟息不醒,我师大力将军”说到我师两字,灵风眼中浮现出一丝黯然,“苦持清修,不涉人间之事,又严格约束虻山妖灵的行动,而千里生专注蛊惑人间权臣犯乱的计策,在虻山位尊势弱,亦掀不起大风浪来;所以西域人间诸国倒一直未曾被虻山覆灭,倒是人间征战频频,那匈奴一族纵横西疆,给中原地界带来极大的祸患。”
池棠苦笑,西域历史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千年来中原最大的敌人倒还真不是这些妖魔鬼怪,而是以杀伐为快的戎患胡害。犬戎破西周镐京,杀周幽王;齐桓公尊勤君王、禳斥外夷;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汉武帝连年讨伐匈奴;更不用说胡虏乱华,族人几近绝亡的先年时节,几乎无一不是和胡人有关,池棠忽然想到,在虻山阒水雌伏的这几千年来,对中原的黎民百姓来说,胡人岂非同样扮演着妖魔的角色,令整个华夏有着倾覆之危?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便立刻抛开了这个只以中原九州为中心的主观意念,与薛漾、晓佩在拂芥山外那小客栈中的深切交谈犹然声声在耳,胡人也一样是人,他们对华夏的杀戮祸乱固然暴虐无道,然而那是当政当权者的残民以逞,胡人的普通百姓又有何辜?面对战乱,面对妖魔,他们和汉人的百姓一样,颠沛流离,苟延残喘,曝骨荒野却又求生无门。说到底,胡狄之患也好,中原逐鹿也罢,令黎民百姓受苦的永远是贪得无厌的人心作祟,而不可牵强的只以人种族类而分。现在,只有那些食人肉、啮人骨,以人为粮的妖魔鬼怪才是真正需要铲除的祸害,一旦让这些妖魔得了天下,那才是国无噍类的荒凄惨景。
灵风可想不到前番这些话引起了池棠这许多思考,还在按照她的思路继续述说着:“也就是张骞出使西域之后,西域荒漠之境自现异状,也不知是哪里得道的阴灵,聚沙为城,破地为壑,自号裂渊国,其国之主亦自封为裂渊王,引天下不泯人魂,纳入国中,却是宣称不涉妖界,不伤人间,只为阴灵安息之所。正因此国皆是阴魂所聚,其国疆土亦随太阳金乌之光,日落而现,日升而隐,我们便称此国为裂渊鬼国。千里生觉得此国来历蹊跷,国中又是知晓法术的阴灵鬼魂操持,深恐是伏魔道针对虻山的计谋,在裂渊鬼国方一立国之际,便自行领虻山三千妖众前往征剿。”
“三千妖众?我听说虻山不是八万之众么?”池棠奇道。
“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我师大力将军对虻山妖灵约束甚紧,又是虻山守护神之尊,在吾王未醒之前,他便是虻山实际的掌控者。他与千里生一向政见相左,对此时出兵也大不赞成,所以千里生没有办法,只能聚集了抚意居的所部妖众,差强三千之数,不过由于其中亦有虻山四灵这样的高手,实力也颇为可观了。此战我也没有亲历,只是听将岸他们说,那裂渊鬼国实力雄厚,接仗之下浑不落下风,并且还有留手之力,只维持得与虻山三千众的不胜不败之局,但真正内里详情,我却不甚了了了,总之后来千里生带着三千妖众悻悻而回,不仅承认了裂渊鬼国,还遣使通好,五百年来倒一向是相安无事。”
池棠点点头:“还有这些曲折,他日有机会,倒要问问将岸兄。”
“真蠢。”灵风轻轻说了一句,池棠愕然,抬眼看去时,发现灵风话是这么说,嘴角却微含笑意,这样的娇俏表情更是从未在一向冷若冰霜的灵风面上看到过,不禁愣怔半晌。
虽没有正眼瞧向池棠,但他欣赏的目光终归是能感觉得到的,灵风心里似乎隐隐有些欢喜,脸上也觉得有些发烧,好在她立刻又装出冷冷的神情来,及时掩住了内心的炽热,口中道:“你问将岸师兄有什么用?他也是师父的徒弟,怎么可能亲历与裂渊鬼国的战事?多半也是听虻山四灵胡诌的。”
两人的交谈吸引了一直在顾看离宫景致的嘤鸣,此刻笑嘻嘻凑过来,对池棠扮了个鬼脸,刚想说话就听到灵风谈及了裂渊鬼国,顿时一怔:“你们在说裂渊鬼国?我听公子说起过呢。”
对啊,池棠精神一振,他忽然想起来了,公孙复鞅前往紫菡院求亲时所携四宝中不就有个什么物事的,便是从那裂渊鬼国获得的么?池棠记不起来那物事的名称了,但那恍如烟霞的瑰美之状却还有印象。而且在后来与定通大师的交谈中,公孙复鞅似乎也提到了在裂渊鬼国获得此宝的经历,池棠仔细回想,总觉得那时公孙复鞅是说起过鬼国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