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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伐魔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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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鸣笑了起来,腮边顿现两个小酒窝:“夫人知嘤鸣之意,真正雅士,嘤鸣拜谢。”

    紫菡夫人接过嘤鸣手中礼单,略扫了一眼,便收入手中,笑道:“蒙锦屏公子厚爱,只是我那劣徒早有婚约,不敢有违,却辜负令公子美意了,烦请姑娘带话回去,此事实是难允。”

    嘤鸣睁大眼睛,而后又耸了耸肩:“这事还是夫人当面与我家公子说吧,嘤鸣此来,便是问还有何婚娶礼仪缺失之处,顺便也来告之夫人,我家公子来的时辰。”说到最后,嘤鸣用嘴向那礼单一努,调皮的眨了眨眼。

    孤山先生在旁边哼了一声:“恃力强娶,现在却问什么婚娶礼仪缺失,那公孙复鞅不是舍本逐末么?岳某在此,断不容此等恶行!”他一直自重身份,来者不过锦屏苑一小妖,岂配自己出手?因此前番中弟子出手阻截之时,他只是负手旁观。

    嘤鸣看了孤山先生半晌,忽然悠悠道:“不休孤山,独峰傲客。先生莫非鹤羽门岳先生?”

    孤山先生傲然一笑:“我正是鹤羽门岳独峰!”

    池棠在一边终于知道了孤山先生的名姓,心想怪道这孤山先生老是岳某岳某的自称,却原来是叫岳独峰。

    嘤鸣笑道:“难怪小奴一来,大家伙儿就这般恶狠狠的,原来是要对付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千年修行,这次却是对傅姑娘一往情深,本就是要专程求婚的,怎么,伏魔道还要杀了他不成?”

    紫菡夫人回道:“还望姑娘将菡君此话带给锦屏公子,紫菡院愿与锦屏苑为友为朋,但婚娶一事万万不可。”

    嘤鸣呼的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公子啊公子,你这是何苦来哉,你对人家一往情深,人家却嫌你匹配不上哟。”

    紫菡夫人轻叹道:“非是此意,实是”

    嘤鸣忽然目视紫菡夫人:“这话你跟我家公子说喽,既无其它缺礼之处,后i巳时,公子准到。小奴告辞。”

    话音一落,嘤鸣化作青气,就要飞身而去。

    孤山先生却发话了:“放肆!落霞山紫菡院,岂容你这般来去自如?你也别回去了,后i让你家公子带你回去。”这是孤山先生的狠辣之处,他忽然想到后i若与锦屏苑起了争执,手中有个人质总是更有利些,因此便起了扣下嘤鸣的念头。

    紫菡夫人一怔,这般作为未免太过卑劣,可是孤山先生是自家强援,自己又如何阻止?

    一迟疑间,鹤羽门众弟子已经涌了上来,青气急冲向上,yu待避开鹤羽门的截击。

    孤山先生盯着那股青气,手不抬身不动,沉声喝道:“下来!”

    青气不由自主,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硬生生从半空拉了下来,甫一及地便现出嘤鸣身形,嘤鸣见势不妙,不敢多逗留,跃身又起,浑身发出青光。

    几个鹤羽门人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孤山先生负手道:“莫伤了她,擒之即可!”

    嘤鸣心惊孤山先生的绝顶气劲,不待她回过神来,鹤羽门人的剑招已至,嘤鸣闪身避开,口中骂了起来:“岳独峰!你要不要脸,我只是通信之责,你却喊你那么多徒子徒孙擒拿我,是什么意思?”

    孤山先生冷笑不答,嘤鸣被鹤羽门弟子的进击也逼得喘不过气来,堪堪避了两招,孤山先生气劲威慑,自己的奇绝身法施展不得,嘤鸣一咬银牙,青光一盛,身边嗡嗡作响,竟现出一团蜂群。

    嘤鸣伸手一指:“蛰他们!”蜂群如有人知,嗡嗡的飞舞而上,裹住了几名鹤羽门弟子。

    池棠越看越奇,这嘤鸣还真了得,身法高明有如虻山灵风,还会这呼蜂之术,不知那些目中无人的鹤羽门弟子怎么抵挡。同时心中亦是有气,哪有这么多人欺凌一个女子的道理?

    蜂群声势极大,可是一触及鹤羽门弟子身边便轰然而散,不多时尽落于地,几名鹤羽门弟子神完气足,都是一脸得sè,你这锦屏苑小妖不过是仗着身法灵动才与我等周旋,那唤蜂妖术却又能奈我何?

    鹤羽门之名毕竟不是幸致,以一敌一,嘤鸣或许能从容逃遁,但以术法相搏,嘤鸣可就远非其敌了。

    &喇”一声,俞师桓的长剑划破了嘤鸣的衣袖,正抵着嘤鸣咽喉,口中道:“拿下了。”

    嘤鸣被制得动弹不得,竟然哭了出来:“你们你们欺负人呜呜呜”

    孤山先生对弟子示意:“押下去,好生看管!”

    池棠看嘤鸣凄惨,他一时侠义之心上冲,倒忘了这女子可是身具奇能的妖jing,口中怒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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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静室歌声() 
几个鹤羽门弟子愕然看向池棠,俞师桓第一个怒道:“又是你?你待怎地?”

    池棠回过神来,自己又犯了江湖豪侠见义勇为的脾xing了,不过此事仔细想来,鹤羽门确有不是之处,便上前朗声道:“她不过是前来通信的使者,也不曾作恶,你们以众凌寡,强扣于她,又岂是伏魔道的英雄所为?”

    孤山先生斜睨池棠:“小子,你倒知道伏魔道的规矩了?什么英雄所为?你当是人世江湖?我告诉你伏魔道的规矩,就是逢妖必伏,遇魔必除!”

    俞师桓插嘴道:“师尊休跟他说这番道理!此人必是看这女妖姿sè,又动了sèyu之心,要作护花之人呢!”他还记得前番池棠与师尊的那次争执,心里认定了池棠是贪yin好sè之徒。其他几个鹤羽门弟子听俞师桓这般说,都哈哈笑了起来,只是其中还夹杂着嘤鸣呜呜的哭声,更显得那笑声刺耳。

    池棠听俞师桓话说的刻薄,心中火起,上前一步,伸手摸到背后剑柄,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俞师桓剑眉一扬,挺身迎上:“怎么?自己做下的事还怕人说?”

    &池棠浑身满是烈焰缠绕,火鸦神力在盛怒之下呼之即出。“以众凌寡,以男欺女!你们这就是宵小行径!池某就是看不惯,来来来,手上见个真章,这事池某管定了!”

    孤山先生在一边听了,不由也勃然sè变:“池棠!你是仗着神兽之力,处处与我为难么?”

    嗖的一声,刚才还在啼哭的嘤鸣立刻化作青风,激shè而出,室内只留下嘤鸣离去时的笑语:“大英雄,谢谢啦!嘻嘻。”

    池棠愣在当地,自己本意不过是仗义而言,倒没真打算出手让那嘤鸣脱身,可是自己这番盛怒之下的举动竟等于帮了那嘤鸣逃脱,自己怕是又做了错事,错愕之下,火鸦烈焰顿时消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因此得以缓解。

    俞师桓恨声道:“跑啦!这下你遂了心意吧!真不知道你倒底是伏魔道的还是助妖的!”

    孤山先生凝视池棠,其实嘤鸣真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以此妖为质本就是他一时起意,但是池棠这番举动却令他大为光火,前番别院争执也就罢了,后来却是先拒绝了自己将他收为门下的好意,现在又做出这等当众顶牛的事来,真正可恨可恼之极,伏魔道中还从没碰到这样不知好歹的后辈。

    &自为之!”孤山先生目视池棠半晌,冷冷丢下这四个字,带着几个门人弟子气冲冲的去了。

    池棠呆立半晌,如此一来,自己好sè无良的名头只怕更要做实了,自己却又无从分辩,不禁大是沮丧。转头看向紫菡夫人:“夫人见谅,是池某未脱江湖习气,不知是不是又做了错事?”

    紫菡夫人轻笑道:“这事也没什么错不错的。孤山先生嫉恶如仇,或许太过情急了些,那女妖便去了也没什么,如此让锦屏公子不必恨紫菡院过甚,也是好事。”紫菡夫人本就对扣下嘤鸣为质一事觉得颇有不妥,池棠这事一起,正好顺水推舟,自己既顾及了孤山先生的颜面,也不致和锦屏公子结怨太深。

    池棠拱了拱手:“惭愧,池某告退。”事情最终这样收场,池棠心中亦是颇感耿耿,久驻无趣,当下便出言告辞,一肚子疑问气恼要回去好好跟嵇蕤薛漾述说。

    &大侠早些安歇,后i还要多仰仗池大侠之力。”紫菡夫人不失礼数,“秦嫔,送池大侠回去。”

    秦嫔一直站在一众女弟子之中,刚才池棠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只道池棠又是被那女妖美sè所惑,心中更是不齿池棠为人,此刻师父发话,不得不从,只得对池棠一肃手:“池大侠请。”

    在秦嫔相引之下,池棠信步走出紫菡本院院外,天sè已然尽暗,满天繁星,仿佛触手可及,池棠只感心中烦恶,大吸了几口气,山风寒凉,气息清馨,胸臆略感一畅。

    &自己回去,不劳姑娘相送。”池棠看到又是秦嫔,知道她看自己不起,自己也不必讨这没趣,于是拱拱手算是告辞,就要迈步而行。

    秦嫔冷冰冰的道:“天sè尽墨,山路难辨,不比来时,还是我以御气凌风术送你回别院。紫菡院名门大派,这些礼数还是有的。”说着伸出手来,意示池棠与她两手相牵。

    池棠看了看,天sè昏黑如墨,星光淡月亦照不出行山之径,只山腰别院处露出些灯火之光来,知道秦嫔言之有理,可是看到秦嫔那伸手过来不情不愿的样子,池棠却也心中有气。

    环顾四周,池棠有了计较,突然跃身而起,嘿呀一声,劈手如刀,将左侧一棵松树的树枝劈下一段来,池棠持枝在手往秦嫔手里一递,口中道:“既如此,有劳了。”

    秦嫔见池棠递过松枝来,先一怔,而后明白其意,心道这样最好,只是何以这好sè之徒会有这般举动?秦嫔没有多想,接过松枝,默念心诀,两人化作一道白气。

    池棠只感到眼前一花,转瞬间便和秦嫔出现在东山别院之前,不由暗自惊奇,这等法术真正玄妙,可比江湖上的轻功高明多了,正想向秦嫔致谢,却已不见秦嫔踪影,不由苦笑,辨明路径,就往自己所居的宅院走去。

    一个黑影一闪,池棠顿有感应,身子一偏,手已经摸在背后剑柄之上,口中低声问道:“什么人?”

    &父,徒儿等你很久了。”一个女声传来,池棠仔细看去,一个女子杏眼桃腮,身姿纤细,单膝跪地,拜倒于前,正是董家三小姐董瑶。

    池棠一愣,不自禁后退一步,连连摆手:“小姐不可,池某可不是你师父。”心中暗道:“这董小姐的魅毒已经解了?刚才在正院走的仓促,倒忘记问她了。”

    香,好香。在懵懵懂懂中,董瑶首先感触到的,便是这室内淡雅清幽的熏香的味道。嗯,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啊,是了,那年父亲去朝中拜谒当朝大司马时,蒙大司马恩赐了一段西域熏香,父亲说这熏香名贵无比,是西域番国进贡的绝品,便是当今天**中也只在盛大节i之时熏焚此香,那时候父亲只在迎接天子钦差时在家里用过一次,自己那时还小,但这股香味却是印象极深,没想到竟在这里再次闻到。

    董瑶睁开眼来,身处静室之中,一方香榻,一座熏炉,室内再无别物,看似简陋不过,却大有些洁雅之风。左右更无一人,董瑶有些奇怪,刚才身边似乎还有人走动,现在到了哪里去了?虽然不曾见刚才在身边的人,董瑶却可以肯定,那人脚步轻盈,体香馥郁,必然是个女子。

    这里是何处?我又怎么到了这里的?董瑶支起身子,仔细回想。

    我是要去寻那位池大侠的,从宗师傅手里取的剑,这一路上都是策马紧追,就感觉天暗得特别快,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好像我当了道童,跟在一个道士后面,就看到紫光布满天际,也不对,我好像和一人欢好,那男子气息我还记得

    想到这里,董瑶脸不由红了,是梦,可是梦中自己怎么会那么希望男子的拥抱、亲吻、还有可是那男子又是谁?是素白哥哥?想到柏尚,董瑶心里又是一痛,不是他,他是盗匪的内应,假意欺骗我,我学了武艺剑术,就是要杀了他!可那还能是谁?好像有池大侠,还有嵇大侠和薛大侠,我是追上他们了?不对,不对,有一个小孩儿,还有一只狗,那狗会说话自己身边好像总有只白sè狸猫,那猫的眼睛绿幽幽的,总是盯着自己看

    董瑶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觉得恍恍惚惚中的梦境极为荒诞,自己又是怎么生出这些奇思怪想的?

    一阵轻轻的歌声忽然从室外飘了进来。

    “衣上芳犹在,握里书未灭。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

    歌声如泣如诉,唱者情真意切,曲调幽婉缠绵,嗓音清柔拂耳,董瑶闭目倾听,听到动情处,却又不自禁想起柏尚来我亦曾思君,君却负我心忍不住便要泪下,董瑶强自克制,这般无情无义的小人,自己想他做甚?

    董瑶调整了下心绪,不禁又对那歌者大是好奇,唱歌的必是个女子无疑,只是不知是遭受与情侣的生离之苦还是暗恋他人而不可得的缱绻之思?怎么唱的这般动人心弦?

    董瑶爬起身来,就想推门出去一看,手还没碰到门扉,门已打开,一个身姿曼妙的白裙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董瑶吃了一惊,看那女子以白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既无敌意却也无亲热友爱之意,便福了一福,柔声道:“敢问姐姐,这里是什么所在?”

    那女子不答,反问道:“你醒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么?”

    董瑶动动四肢,笑道:“没什么不舒服的,我是出了什么事?又怎么会到了这里?你是谁?你认识池大侠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没有让那女子有任何反应,只是道:“既然好了,我便送你回去,你认识的人都在那里。”

    &回去哪里?“董瑶又问道。她本以为这女子就是唱歌的那人,但在自己和这女子交谈之时,那歌声一直未断,仍在耳边盘旋,可知歌者是另有其人。

    那女子仍是不答,拉住董瑶的手,说道:“你随我来。”

    董瑶只觉得这女子的手冰凉,肌肤却甚是嫩滑,身不由己,被那女子拉着走了好几步。

    董瑶嘟起嘴来,她自小娇生惯养,在家里如公主一般,可从没碰到别人这样冷冰冰的对待自己,眼看着穿堂入院,那凄怨的歌声越来越远,终至湮没不闻。到了外厢一看,竟是身在一处青山之上,天sè昏暗,已是i入时分。

    董瑶刚想说话,就觉得眼前一花,那女子和自己身上都现出白气来,再一定神,眼前已是一处半山之上的宅院,与先前景致大不相同。

    &是什么奇妙武艺?”董瑶惊得嘴都合不拢,她又哪里能知道御气凌风术的玄妙之处?只道是江湖中一种极为神奇的轻功之法。

    &认识的人都在那院之中,你自去罢。”那女子一指门径,转身就要走。

    &姐”董瑶这声叫的极为亲热,她认为这女子必是个不世出的武学高手。

    那女子身形一顿,似是等她说下去。

    董瑶拖着她的手,摇了几摇:“姐姐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就告诉我你的名姓,总可以吧。”这时候的董瑶更显娇美可爱。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我姓秦”

    &姐姐,那你的名字呢?”董瑶还要追问。

    &好!”那女子头向山顶望去,忽然说了一声。

    &不好?”董瑶还没会过意来,那女子忽然白光一晃,便已踪迹不见。董瑶又惊又奇,顺着白光逝去的方向一看,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股青风直往山头而去。

    董瑶疑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时,果然,什么都没有。

    &姐姐说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院里,是谁呢?”董瑶带着疑问,推开了院落的大门。

    一个男子正蹲在树下端着一碗饭扒拉着,听到门响,愕然抬头相视。

    董瑶总算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大喜道:“薛大侠!是我!”

    &是三小姐。”薛漾赶紧起身。

    董瑶正在高兴,环顾四下,不由愣住了,从屋中走出一个小孩和一条黄狗来,那那不就是梦中那条会说话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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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再度拜师() 
无食看到董瑶看向自己那怪异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董三小姐他自然是认得的,不过料想董三小姐对于府中这只下人养的黄狗是不会有什么印象的。那怎么看到自己会有这般奇怪惊诧的眼神?难不成她听见过自己说话?无食脑里转了几转,原本讨姑娘家欢喜是他最擅长的,摇着尾巴绕着姑娘家跑几圈,撒撒娇再假装听听话,这招绝对好使,可就是因为不清楚董三小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古怪之处,无食怔怔立在原地,连尾巴也忘记了摇,看这情形倒颇有些尴尬。

    薛漾不知道三小姐和无食有什么过往交集,一时也愣着,看着董瑶和无食的对视。

    还是宝儿打了圆场,他规规矩矩上前一拜,口中道:“宝儿拜见三小姐。”

    宝儿本就长得俊俏讨喜,年岁又幼,这一番举动更显得可爱之极,董瑶顿时回过神来,看向宝儿:“不必多礼。啊,你你是我记起来啦,你是要给我哥哥做伴读的那个童子吧?嗯,是花匠姚三叔的儿子。”

    宝儿笑嘻嘻的,脸上现出两个小酒窝:“小姐好记xing呢,我叫宝儿,那时候去见二公子时也跟小姐说过话的。”

    董瑶点点头,刚想问:“你怎么在此处的?”话还没出口便已省悟过来,他不就是池大侠在董府中收的徒弟么?想到这里,心里一痛,我还不如一个小小童儿,池大侠宁愿收他为徒也不愿意收我。

    嵇蕤正从屋中走出,看到董瑶,略怔一怔,顿知就里,开口笑道:“啊,三小姐,你康复了,真正可喜可贺,快,快入内叙话。”

    董瑶认出嵇蕤,她心内对嵇蕤薛漾两个也是很钦佩的,祁山强寇劫掠董庄,一直在负力以抗的就是他们两个,可惜哥哥没福,留不住他俩为府中门客。当下也是微笑施礼:“嵇大侠你好,又见面啦。对了,池大侠呢?我又怎么到了这里?是出了什么事?”

    嵇蕤对她一迭声的提问大是头疼,只是一再相请:“进里屋详叙。”同时对薛漾和无食使了个眼sè,对薛漾的意思是让他一会儿言语之间可要注意,别露出什么妖魔之事的马脚来,至于对无食的意思就很简单了---千万别说话。

    薛漾端着吃了一半的饭碗,跟着嵇蕤董瑶入了里进。董瑶倒没忘记把宝儿拉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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