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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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阒水的小妖呢。可惜,有那么美的躯壳,却失了魂,你每晚看着,一定是难过的受不了了吧?我知道,这应该是一种法术,她的元神脱壳而出,也不知投在了哪里。所以你在得到了这里有阒水气息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你觉得有可能是你那小娘们,对不对?”
白狐微笑,他已经看出嗷月士心中的真实想法,除了那种身为元老死不认错的故作强硬之外,还隐含着一丝歉疚的掩饰,也好,既然知道自己的错处,那么下次他应该不会再犯了,至少虻山四灵对吾王的忠心是可以保证的。于是他耸耸肩:“嗷月统领倒知道的清楚,不错,我就是为了她而来的,那样的可人尤物,换作你,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狐显得温和亲善,使先前的紧张气氛为之一缓,嗷月士眨了眨眼,然后也笑了起来:“说的是,那样的美人儿,跟她睡一晚便减寿十年也值得。哈哈哈,卿相放心,我们袭风众若真发现了那美人儿的下落,必然最快告之卿相。”
白狐的心境已经完全恢复了,哈哈一笑,向嗷月士一躬到底:“如此,就多谢嗷月统领了。”
对方足够给自己面子,嗷月士心怀大畅,先是向四下里袭风众妖魔下令:“奉吾王大灵征讨令,密查此间阒水之气,所遇凡人,尽作大飨之食,一个不留!”
群妖哄然应声,黑气翻旋,尽往市镇而去,这时候嗷月士才压低声音,颇为不好意思的对白狐说道:“卿相,原先是真没想到,哪知道那小小阵法就真困住了卿相,相援来迟,卿相勿怪。”
这便是先前二人争执所在,白狐自然知道袭风众应当赶到的时间,对飞剑门天青会众多弟子的拖延横阻就是在等袭风众赶来,结果身陷那天青三环阵中。而那嗷月士带着袭风众早就到了,却故意隐而不出,有心看白狐出丑露乖,直至白狐行将殒命受死之际才发起突袭,算是将将救了白狐一条命来。
嗷月士这般行事,纯是由于与异灵军颇多不睦,连带着对异灵军出身的白狐也有了极大妒忌,倒不是真有什么至其死地的恶意,若是白狐冷言追问下去,他也只能强自硬撑,却不想白狐当真好手段,寥寥几句话便上演了一出虻山的将相和,惭愧之下,便越发显得热切起来。
“放心,我让慕萤跟着卿相,务必让卿相得了那小美人儿。”
白狐拍了拍嗷月士肩头,话题却转到另一方面:“你看,这里果然伏得一支伏魔道的奇兵,这可有些古怪,不可不防。”
“我也奇怪,除了那些炼气士,此间几时多了这些人的?好在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看,我袭风众略施小术,不就把他们全解决了?”
“也不尽然,我分明听说,现在伏魔道正对阒水大举进攻,打的好不热闹,怎么会悄悄的派了这许多人到这里来?此中目的,倒是有必要留些活口拷问一番。”白狐的视线转到了下方长街纠缠甚紧的两道光气上,暗自称赞,那个天青会主当真了得,竟与神力角马斗了这许久。
“如果是用法术,而不是直着眼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这场厮斗早就结束了。”妖艳的年轻女子用说教的口吻道。
狸狸儿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兴冲冲一摆手,紧盯着孔伯谢玄,身上现出一道道翻转缭绕的黑气,“我把他们吹上天去。”
孔伯和谢玄退了一步,目光扫向那年轻女子,却不知这妖妖娆娆的美艳女子是什么来路,倒是那狸狸儿还涎着脸笑着加了一句:“这可多谢盈盈玉姐姐的提醒,等搞死这些人,我和姐姐亲近亲近。”
那盈玉却忽然把脸一板:“入你娘!好心来提醒你,你倒眼热起老娘来,自己去寻泻火的地儿去!”
盈玉是茹丹夫人驾前最体己的女妖,便是虻山四灵这等身份的,等闲也不敢招惹,狸狸儿颟顸粗野,他是炎日荒漠之地来的异域妖灵,哪里识得中土的诸般礼数?一番拙愣愣的胡言乱语,倒被盈玉训的愈加糊涂起来,一时瞠目,竟忘了对付孔伯和谢玄二人。
良机难得,孔伯一拽谢玄,暗使眼色,两人同时跃起,却不是进击向前,反而是退身于后,眼见得都是些邪魔恶怪,纵有再精湛的武艺,可也一时没有应对之策,前番纠缠,那是近身相博,可堪转圜之故,现在听说竟要用起法术来,当真施加己身,却如何抵挡?趁着那狸狸儿愣怔于前,二人便立刻脱身而走,不过几个腾身,便隐在了街巷间犹然奔走不及的杂乱人流中。
“你看,发什么愣?让人跑了吧!”盈玉没好气的道,对于孔伯和谢玄迅速离去的高明身法倒是甚感意外。
狸狸儿露出白牙笑了起来:“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姐姐不是要我用法术吗?等我做法把满城都围起来,保证一个人都跑不掉。”
盈玉悠然转过头,看着彼端缠作一团的两道光气:“说起来你们两个异灵军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平素都是自吹自擂如何如何厉害了得,结果你被两个凡夫缠住了身,他呢?他怎么也没收拾下自己的对手?还在这般苦斗不休?”
对峙的局面只是片刻,事实上丁晓只是稍微定了定神,便立刻和那自称叫厉公腾的兽头怪物斗在了一处。
这一交手,丁晓便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把厉公腾拉入了近身相博之局,从而使厉公腾许多法术无暇运使而专注于角力格击,丁晓体格雄壮,又是精擅武技之道的身法,揽颈抱摔,绊腿勾足的搏击技巧频频施展,厉公腾却是仗着一身神力,虽说身法上不大灵光,但蛮牛般强壮的体魄也不落下风,一个技强,一个力大,正斗了个轩轾不分,彼此的强横都令对方大为惊异,两人浑身都已蕴满自身的玄灵之力,光华焕发,所以外厢看来,却是青气黑气缠在了一处。
丁晓现在有些着急起来,剧斗良久,飞剑门路朋和自己会中弟子却一直没有来支援的迹象,他全力苦战,对于周遭之事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是按照时间推想,对方除了这厉公腾之外,余下二妖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飞剑门和天青会这许多人,更毋论那路朋一身高强本领并不在己之下,并且还有那无往不利的天青三环阵为辅,哪怕对方再多十倍,也一样有战而胜之的能为,却如何久久不见动静?
他并不知道虻山袭风众的突然来袭,已使飞剑门和天青会的弟子们伤亡殆尽,便是好友路朋也在和嗷月士大战中,被白狐背后一击得手,壮烈战死,现在还在与妖魔做着抗争的,便只剩下他自己以及寥寥几个侥幸逃生的飞剑门弟子了。
他也不知道,众多的虻山妖魔从空中飞入市镇,开始了惨绝人寰的屠杀,而白狐和嗷月士,以及盈玉和狸狸儿都已经把他视作了当下唯一一个大敌,正在向他靠近。
最先出手的正是憋了一肚子邪火的狸狸儿,身聚黑烟,对准了丁晓后背空门,还是幸亏白狐半空中传音:“留他活口!”,狸狸儿才收起了大半力道,只存心把丁晓撞个大跟头。
丁晓忽感背后风声有异,先闪过了厉公腾的正面抓扑,才待转身抵御时,狸狸儿早到,这和身一撞力道何其刚猛,饶是狸狸儿不过发力三成,丁晓却也抵受不住,身体被撞得抛跌腾空,厉公腾突的反手一揽,顿时牢牢将丁晓箍在臂中。
厉公腾哈哈大笑,身形一变,又化作了先前袒胸露腹的雄武大汉,右臂挟住丁晓,丁晓哪里还能动弹半分,放眼看去,一道道黑气妖光坠入市镇各处,惨叫惊呼声络绎不绝,更不知什么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众多服色熟悉的尸首,定睛细辩之下,才看出这些服色有的是本门青襟,有的是飞剑门的白衫长袍,只是这一具具尸首蜷曲变形,身体不全,实是惨不忍睹。
竟来了这么多妖魔?丁晓心知好友路朋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一阵阵悲凉怆然之意齐上心头,却只能无助无力的看着妖魔在城中肆虐。
“就就是他。”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丁晓抬眼,便见一个峨冠博带的高瘦身影正在白狐身边指着自己。
看到这高瘦身影,丁晓遽然一省,他不就是自己前些时日抓住的那个自称为虻山袭风众慕萤的飞蛾怪么?看来今日群妖齐聚这广良城中,此妖便是始作俑者!
可是自己分明使人把这小妖解往了七星盟盟主之处,何以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和白狐一起走过来的除了那慕萤,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长发男子,双眼幽幽发出着绿光,而另一侧,却也跟来个妖艳的女人,一身的脂粉香气混合着满地的血腥味飘了过来,直触鼻端。
“嗷月统领,先等一等。”白狐对那长发男子说道,目光却看着丁晓,脸上还是那种成竹在胸的微笑,“我要问一问这位天青会的会主,究竟为什么会带着那么多门人弟子出现在这里。”
第二十二章 屠城()
妖魔白日现身,繁华市集翻作了血海滔滔的屠场,这一切都源于那个不起眼的虻山小人物,自负经天纬地却又自伤怀才不遇的袭风众斥候---慕萤。
慕萤在同样名不见经传的丁晓面前,竟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了他的阶下囚,并被带到了在附近潜藏的飞剑门掌门路朋那里。
丁晓豪放不羁,最厌烦琐碎繁杂,让路朋自行处置之后,转头便寻美酒去也,而路朋却是持重老成的性子,觉得既然是奉了盟主之命在此潜藏,总也要知会盟主一声,不仅没杀慕萤,还派了两个身法高明的弟子,将慕萤押解了直往不休山而去,当然,内中隐隐也含着一层邀功的意思,他想告诉那位不苟言笑的盟主,飞剑门和天青会并不是什么事都没做的。
既然没有被杀,慕萤便有了逃脱的机会,天青会独有的缚身之术虽然使他动弹不得,像个死物般被押解的弟子攥在手里,然而他们似乎忽略了自己的翅膀,自己总还能悄悄振动背后双翅,蛾翅上的粉末便能悄无人觉的挥散,这样自己虻山妖灵的气息也能随着这些粉末远远的传播开去。
别忘了,只要过了江,这大片大片的中原地界都可算是虻山的疆域,慕萤相信自己传出去的讯号一定会被自己的同族接收,尤其奉了骐骥吾王大灵征讨令的袭风众本部,他们异常活跃的在这一带频繁巡游,应该很容易就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一切尽如慕萤所料,在两名飞剑门弟子携着他飞了两天,眼看将至颍洛交界之时,便遭到了虻山妖魔的袭击,两名飞剑门弟子转眼便成了支离破碎的尸块,被妖魔嚼食吞尽,而慕萤也由是得脱,然而救下他竟然不是袭风众同侪,而是那位以后进之资却身居卿相要位的异灵白狐,这倒是唯一的意外。
白狐带着两个异灵军的同伴,救下慕萤也只是顺手之劳,并且也根本没把慕萤当回事,他还另有要务,所以只是随口问了慕萤几句,便待让他自去。没想到慕萤说到阒水慕枫道气息的消息后,倒让白狐有了兴趣,他超乎寻常的敏锐感觉使他发现,这隐约应该和她有关系。
她那个金发碧眼,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那个自己原以为可以藉此得窥冥思道门径的女子。白狐一想到她,便是一阵阵怅惘懊恼,能够看穿人心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竟是这样的烈性,宁愿分神出窍而去,也不愿与自己相随同心,他只是带回了那具美得令人窒息的躯壳,在孑然独处之时凄迷相对,那份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缱绻情思更是与日俱增。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话说到一半,慕萤却又神神秘秘的止口,用愕然之状指向了东南方:“在那里居然又到了那里,就是那股阒水气息”
顺着手指所向的东南方延伸开去,穿山越岭几重几道,那里便是繁华的广良市集,夜间依然灯火辉煌,洽儿弹腿后踢,不知打倒了多少定若泥塑的大汉,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一丝蕴含着慕枫道玄力的灵气顺着夜风,在广袤的暮空中蔓延开来,并且被远在千里之外的慕萤再次感应。
而当慕萤说到另一个消息时,即便心神驰摇的白狐却也瞿然一凛:“你说什么?有许多伏魔道人物潜伏于彼?还自称七星盟?”
这是一个可堪捉摸、耐人寻味的消息,虻山的疆域里竟有这么一批伏魔道人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潜入,又说明了什么?
白狐最终决定双管齐下,他让慕萤立即报知本部的袭风众,肃清疆域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而自己则先行赶往慕萤所指的方向,那个传来阒水气息的方向,查明那股气息究竟是不是与她有关。
由于慕萤的离开,却又使白狐耽误了时日。他毕竟没有慕萤那种对气息异常敏感的能力,那股慕枫道气息又极其渺淡轻微,待他终于循着隐隐约约的气息一路追索而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就这样,他与狸狸儿厉公腾堂而皇之的从天而降,站在了昨晚那曾大打出手的小饭馆前。
阒水气息暂时没有着落,潜伏的伏魔之士却是尽诛于前,白狐大致还算满意,况且嗷月士也示了好,让那慕萤从旁相助,再寻那阒水气息总也不是难事,所以白狐现在倒是警醒着操持正事,他要知道这些伏魔之士在此潜藏的真实目的。
厉公腾单手把丁晓提起,让他正面向着白狐,丁晓闭着眼,一副引颈待戮的神情。
“丁先生,适才听到我的话了吧?你知道我要问的问题。”这种问话正是白狐最擅长的,他可以轻易感知到言谈举止间的真伪,也能看穿对方的心中所想,所以根本不怕对方说假话。
然而现在他却只能看到丁晓身上的气息散发着悲恸愤懑怅然不甘的意味,却全然没有恐惧,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念想。
白狐揖手一躬:“先得向丁先生表达我的敬意,能与吾族虻山异灵军厉公腾鏖战这许久,先生便伏魔道上,也当是一等一的高手,先生名声与实力相差太远,在下为先生感到不平呢。”
一句恭维,并没有引来丁晓任何的反应,白狐倒是毫不气馁:“我知道,先生气性矜高,壮勇豪烈,在受制于人的情形下是绝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的。不如这样吧,只要先生据实回答,我不仅不取先生性命,便是这满城凡夫百姓,我也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妖风汹汹,城中百姓的惨呼哭喊声声入耳,显然广良市镇正被惨绝人寰的侵挞,食人无厌的妖魔正在大逞凶虐。
“听听,这号哭,这嘶喊,这代表着他们的肚肠正在被剖分,他们的身体正在被撕裂,他们的血肉正在被吞咽,丁先生难道还能坐视不顾么?只要说了,你就救下了这满城百姓。”白狐的嗓音清醇悦耳,听起来当真便像个浊世佳公子在娓娓而言。
嗷月士一怔,刚觉得不满,却见白狐微笑着暗暗示意,顿时会过意来,便装出一副阴测测的笑容来:“正是正是,我那些手下久未饱餐人肉,这番出来可有点刹不住,原是让他们尽欢大杀一通的,但既然卿相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听从的道理?”像是为了呼应白狐,嗷月士还陡然一扬声:“小的们,且止杀戮,等我号令”声震悠远,在半空中盘旋飘荡。
“不!”白狐一摆手,和嗷月士这一唱一和倒是极有默契,“不必止杀,我说过,得这位丁先生说了实话,我再放那些凡夫生路的。现在嘛,便放手让他们做去,丁先生越快回答,这里就能越少些人送命,对不对?”
最后的一句,正是白狐不无得意的反问丁晓,他相信自己这个办法足够狠辣,伏魔之士不是心悬天下苍生么?现在眼见屠戮在前,哪由得他不乖乖就范?
丁晓头一偏,终于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直视着白狐,白狐浅笑以对,他相信,他的办法奏效了。
“我的那些门人弟子,还有路掌门,他们都怎样了?”
丁晓的第一句话倒令白狐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做了个遗憾的表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面属于路朋的血迹似乎还没有干:“很抱歉,他们都死了,死在了我们的手下。不过他们都尽到了自己身为伏魔道哦,七星盟人的本分。顺便再说一句,你的那个什么阵法的,很了不起,我都差点着了道。”他白袍犹然一道细长的血痕,这也正是在三环阵受困之时留下的印记。
终于证实了路朋和众多门人弟子的死讯,丁晓心中一阵阵揪紧,露出一个孤怆黯然的苦笑:“那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全军覆没,再也没有可以抑制你们的力量了,你们可以为所欲为,而此际受擒被缚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行凶。我不是那种爱幻想的人,也从不会寄望于敌人的慈悲,更不会相信妖魔的承诺。不管我说不说,满城百姓终究逃不脱你们的魔爪,所以,杀了我吧,这是因为我的无能而应承受的代价。也许会有别的人来接过保护百姓的职责吧,至于我,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丁晓在最后想起了甘斐的身影,这般的妖气冲天之景想必也落入了他的眼中,交给你了,乾家斩魔士。
丁晓再次闭上了眼睛,执拗着不发一语。
白狐愣了一愣,没想到丁晓竟一眼看破自己的用心,全然不上当,边厢的嗷月士已经咆哮起来:“臭小子嘴硬,敬酒不吃吃罚酒?卿相,我来问他,一句不答,我就生吃他一只手,看他扛不扛得住!”这是曾对陈嵩用过的拷问手法,此番故技重施或许另有奇效也未可知。
白狐目视丁晓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向左右道:“既然先生执意,我等便成全先生。把他带回虻山,飨食之会将近,用这个伏魔之士的血肉作为款待魔族使者的菜肴,重要的是,让那些使者们看一看,吾族虻山的力量。”
狸狸儿和厉公腾应诺声中,一道又一道的黑气将丁晓浑身缠绕,将他的身形渐渐变小,及至最终化作了一团气晕腾流的小小黑球。
“血洗全城吧,这将是吾族攻占的第一座人类的城池,把这里变作令凡人闻之便胆战心惊的恐怖死城,把这种恐惧传遍人间世界”白狐一转头,这才看到一直笑吟吟旁观的盈玉,不由奇道:“盈玉小姐?你怎么来了?”
广良东城门,惊慌的人流从城门下鱼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