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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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泽慈先生是为此,今日来见这鹤氅仙人亦是为此;而谢玄却是将这番情景与心内种种疑窦忧虑处一一对应,更感局势之凶险诡谲,亟需找寻谙通此道者一解谜团,那位大司马府的虎士一时未得见,那个青衫雄壮的大汉自长街脱身后也不知其踪,眼前这个鹤氅白袍的仙长便不能再失之交臂。
两位世家公子的两问虽然简短,但要回答起来却是颇为繁琐,许贯虹略一沉吟,便即朗声道:“尚有妖魔漏网,隐于城中,需谨防彼等为恶作祟,公子之问,待此间危厄尽消后再解。”俄而一顿,却又问那邓禹子和孔缇:“适才检点,说是有二妖殁于城外,未知可是二位的手笔?”
邓禹子点了点头:“邓某不才,击杀了一只蛇妖。”
孔缇却皱了皱眉:“说来惭愧,我与公子在长街上曾遇一个黑肤昆仑奴,好生凶恶,激斗之下,我与公子也只能侥幸脱逃,却是未能将之诛杀。”
“哦那却不知另一只妖魔死于何人之手。”许贯虹自言自语,裘立宗眼中却是一亮,附耳对许贯虹小声道:“师尊,今日查明,是虻山袭风众来犯,袭风众诸妖皆为虻山积年老怪,与我门弟子多有交战,却从来没见过生就黑肤昆仑奴之异相者。”
楼下的谢玄忽然想起,对许贯虹又施一礼:“仙长刚才说尚有妖魔漏网,却是在下与孔伯脱去前,见一妖异女子与那昆仑奴打话,看她言行举止也当是妖魔,不知可曾伏诛?”
裘立宗闻言更是神色耸然,思忖了片刻,再度对许贯虹言道:“袭风众从无女妖,这公子所言若实,岂不是大有蹊跷?众弟子计点妖灵尸首,便现出本相的,也都是袭风众那些狼虫虎豹之属,既不曾听说有黑肤昆仑奴者,也不曾听说有女妖”
“脱逃者三有其二矣。”许贯虹替裘立宗下了定论,前番点算之下,已经算出有三妖漏网,这一下就对其中两个有了眉目。“传令众弟子,注意黑肤异相者,城中但见女子者也要仔细甄别!”
裘立宗拈指成决,口中默诵,这是用千里传音密法,将这道指令传入了身在城内的每一个鹤羽门弟子耳中。
那年轻书生走的很快,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街角转弯处,甘斐眉头一展,快步紧紧跟上。
张立辉正相助几位师兄弟收殓天青会和飞剑门弟子的尸首,看甘斐这般举动却是大奇:“哎哎哎,你去哪里?”忽的想到这一路走过来那么长时间,对方倒是知晓了自己名姓,自己对他的来历姓名却是根本就没问过,这一下颇为尴尬,哎哎哎了半天,甘斐头也不回,倒是脚下走的更快了。到最后,张立辉只能没好气的叫了一声:“胖子!你这人,怎么讲不听呢?”眼前身影一晃,正是那胡女闷声不响的缀上了甘斐。
“师弟,这是什么人?”另一名鹤羽门弟子有些疑惑的看着甘斐背影。
张立辉撇了撇嘴:“一个据说知道妖魔,但却没半分玄灵之力的胖子,在前街看他昏倒,好心唤了他醒来,他非要当什么向导,说是他熟悉城里路径。”
“这样的人应该赶紧疏散到城外,城里还藏着妖魔,可别让他枉送了性命。”那鹤羽门弟子不以为然的告诫。
张立辉没有应声,小心翼翼的用玄气裹着半具残尸,送入了白雾氤氲的时空之径中,他决定,处理了这里的事后,就用飞行之术追上甘斐,把他和那胡女送出城去。
忽然间,大师兄裘立宗的声音传入耳鼓,所有的鹤羽门弟子手头略停,面色郑重的仔细聆听。
“一个黑肤昆仑奴模样的妖魔,还有一个女子”那鹤羽门弟子一边点着头,一边小声重复,张立辉却愕然挺直了身子,那个胖子说的没错,真的还有一个昆仑奴没有受诛,脱身于外。
当张立辉下意识的再度望向甘斐远方的身影时,却发现他身形一转,没入了街头的拐角处。靠近,三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队形,任她取又像前一样,不声不响的一路
第三十一章 一纵即逝()
甘斐已经认出了那年轻书生,事实上在先前见到那黑肤狸狸儿的时候,他就想到了那个书生白狐出现的可能性。虽然只是昔日暮夜淡月下的一面之晤,但那白狐俊美清逸的容貌以及行事间从容不迫的狡诈狠厉,已经给甘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再看刚才那经过的年轻书生,纵然一身淡青鄙陋衣衫与彼时方巾白袍的服色大为不符,可那抹如漆扫的浓黑双眉,那弯似柔丝的细长凤目,还有那挺若削峰的高直端鼻,却不正是那虻山白狐?
对方走的快,甘斐跟的急,却没有想到在现在的情况下,原当是喊上身边的鹤羽门弟子张立辉才是最安全的。
甘斐转过了街角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不过看看自己离那几个鹤羽门弟子施法的所在倒也相距不太远,料想当真遇上危急,大声喊一喊总也是来得及的。再复一想,如今群妖伏诛,满城多是鹤羽门炼气士,若那果真是白狐,还怕他翻出天来?想到这里,不由放宽了心,顺着街角直望过去,却已不见那年轻书生的身影。
怪哉,甘斐左右看看,这街角转弯处又是一条笔直的街道,两旁房屋林立,尽是些破埠烂摊的残败景象,料想妖魔施虐前,这里也当是一处热闹的市集买卖之地,地上还有几具尸骸,一股血腥味幽然散发。
举目远眺,没有看见那年轻书生,却看到很远处的楼阁上站着几个鹤氅白袍的身形,稍一分辨,立刻看出其中一个正是在伏魔道名声远震的许大先生。虽说他在伏魔道时节没和许大先生打过什么交道,但许大先生那一身超凡入圣的伏魔神术却是久有耳闻,有如此宗师人物在此,今日再无可虑,顿时胆气更壮,打定主意,总要寻出了那貌似白狐的书生来,真是那妖怪的话,自己这曾为乾家二弟子的晚辈也就没算在今天尸位素餐,不知不觉间,却又生起了好强之意,全忘了昔日心灰意冷,无颜身为乾家弟子的时节。
只有可能是躲在了这两旁的房屋里,甘斐收敛心神,伸足踏在街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紧握手中的长刀,对经过的每一间房舍都谨慎的探头张看,地上的血水被烈日烘烤得黏稠发干,沾搭着脚下的草鞋,走起路来甚为不适。
已经走过了这条长街的一大半,甘斐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正有些气馁,忽听前方一阵马蹄缓奔之声传来,抬眼看去,却是一个纱裙少女骑着一匹胭脂驹驶在了这条长街之上,那少女亦是游目四顾的情状,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只是街闾间血肉尸骸的惨景落在她眼里,神色间不仅没有丝毫惊慌骇惧,甚至还有些兴奋莫名。
甘斐不知道这少女叫安婼熙,却也认出这正是昨晚和那王家恶公子一路的豪族贵姝,犹然记得王纮用洽儿威胁自己的时候,这少女在一旁幸灾乐祸,当真可恨,看来果然与那王纮是一丘之貉,这些豪门大家的子弟没几个好东西!
不过眼下这妖魔作恶之后的可怖之地,这女子却怎么到了这里?周遭这许多鹤羽门门人,便放任她不管么?甘斐心里奇怪,也没给出好脸色,挺胸叠肚的当街一站,长刀往肩上一架,一副气昂昂的嚣然模样。
安婼熙很快就看到了挡在街中的甘斐,略一辨认,顿时露出了眼波盈盈的笑容,好像根本没在意昨晚的那场纠葛,在甘斐面前按辔止住了胭脂驹,还挺意外的对他笑道:“嘻,是你?你留在此地,竟然没有死?”
“少废话!别挡着爷做事!”甘斐凶声凶气的冲了一句,说实话,这个少女长得确实不错,身段风流,姿容妖娆,不过他还没可笑到单以身材样貌来判断一个女子,事实是明摆着的,即便他不知安婼熙有嗜好血腥的怪癖,但仅从昨晚几次举动就可以看出,这少女空有一副好皮囊,却绝非良善之人,一想到这一点,甘斐便是一阵深深的厌恶。
“哟哟,那么凶做什么?我和你可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安婼熙颜若春花,双眸媚光四射,映在甘斐脸上,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无论怎样的男人,只要自己这般俏生生眼波一拂,便总是先自酥了半边去。
现在的甘斐的样子颇有些滑稽,一脸昨晚留下的创疤斑驳的伤痕不说,还赤着油腻腻的上身,汗水淋淋,轮廓绝不匀称优美的前胸肚腹鼓突出来,肥肉被粗重的呼吸带得一上一下的微微颤动,安婼熙是真的想笑,不过她也承认,这个胖汉胸前那道长长的划痕倒是给他平添了不少雄武之气。
然而总是无往而不利的粲然甜笑却在甘斐这里碰了钉子,他歪着头,冷冷的道:“那个怂包软蛋的胖子呢?还有跟你腻在一处的小白脸呢?叫他们赶紧滚蛋,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仔细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就算是大司马门下,也不用这般凶声恶气的吓唬人家吧?嘻嘻,话说回来,你那个黑瘦瘦的小女儿呢?”安婼熙嘴上不以为意的说着话,目光却已转到了别处。
甘斐没有注意到安婼熙的神色,只是听她提及洽儿,心中便是一暖,幸好将洽儿留在了村内后生那里,自己头脑一热,轻身赴险,现在想来,自己能够侥幸活下来简直是奇迹,这冲动的脾性确实得改一改了。既然鹤羽门大部已至,此间妖患立解,自己还是及早从此地脱身,赶回山藏村和洽儿团聚才是正理。
想是这么想,凡事总也要有始有终,宜当速速查明那书生下落,总也落个心安,便最终离开也不枉到此一行,甘斐没了和安婼熙琐碎的心思,当即大喇喇的从安婼熙的胭脂驹旁迈步走过,却是懒得再废话了。
这一错身,安婼熙身上的香气便传入鼻中,即便在这血腥味蕴积的长街之上,这股香气也是沁心入脾,一闻之下竟是大感舒泰,香气直上脑门,甘斐止不住便是一个恍惚,便在这时,身边陡然风起,眼角一带,便见白光忽闪,未现其形先闻其声:
“便在此处!”
甘斐愣了一愣,旁侧的安婼熙亦是微露错愕之色,身下的胭脂驹似是吃了一吓,咴溜溜的偏过马颈,向后退了一步。
白光散去,露出的却是许贯虹刚肃有威的身形,手一挥,一片纠缠泛连的白气顿时笼罩四下,白气在两旁房舍穿进钻出,又在街心盘旋半晌,渐渐回缩没入了摊开的手掌中。
许贯虹眉头微皱,目光凛冽,从安婼熙直扫到甘斐面上,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裘立宗向城中众弟子传音发令的时候,许贯虹正在沉思,他在想漏网的第三只妖魔,从幸存飞剑门弟子訾恒口中,他又得知了嗷月士身处此地的消息。嗷月士是虻山四灵之一,一向是虻山的佼佼者,许贯虹不认为仅仅凭借这以气御剑的阵势就能让嗷月士悄无声息的丧命授首,况且也确实没有发现嗷月士那硕大狼尸的消息传来,照这样看来,那漏网的第三只妖魔也就可以确定了,必然是嗷月士无疑。
苍狼嗷月士,还有那个神秘的女妖和不知所源的黑肤昆仑奴,许贯虹刚刚要下定论,募然间一股轻微的玄灵之气传来,虽然不是血灵道那种腥味甚重的气息,但许贯虹立刻便辨认出来,这是妖灵使用术法的气味,在满城炼气士云集,悉心搜索的情形下,这种原本极为微弱难察的玄灵气息便显得犹为明显了。
虽只是一纵即逝,可许贯虹也迅速辨明了方位,正是在那驶往岔道街闾的纱裙少女的所向之处,他没有丝毫滞缓,当即化气移形前往,不过一霎间便现身那纱裙少女之旁,同时运起鹤羽门循气索妖之术,哪知道一番探查之下,所有勘查妖气的灵力尽归手中,仍是毫无所觉。
而眼前竟还多了个这么蹊跷的赤身胖汉,全无玄灵之像,却还这么泰然自若的站在这里,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仅没有丝毫意外惊诧,甚至还有一种了然熟稔的久违之意。
“许大先生”甘斐目视许贯虹,差点下意识的按照伏魔道晚辈弟子的礼节向这位名闻遐迩的鹤羽门掌门宗师施礼拜见,好在欲待抬起的手只是微微一动,他便又强自克制的放下,口中含糊不清的续道:“你好。”
许贯虹没有管甘斐的招呼,他可以肯定这胖汉绝不是七星盟中人,仍是沉声重复:“你们是什么人?可见此处有何异常?”
安婼熙错愕之色早已消去,只是似乎对许贯虹这种身法颇为惊异,一时没有应声;甘斐却很自然的答道:“哦,晚厄以为有个妖怪化身为人,就藏在这里,哪知道一番查探,却是未见其踪。”
“你也知道妖怪?你如何看出有妖怪化身为人的?又如何得知就藏在这里?”许贯虹听出玄虚,一连三句反问,一句比一句问的急。
“那个”甘斐吞吞吐吐起来,他想起自己废人一个,又没有那白狐的确实下落,说白了,也就没有聊以资功的本钱,真报了乾家之名,没得丢了本门名头,便只能含糊其辞道:“厄知道妖怪的啦,以前见过一个,刚才看到的正觉得像他,所以追过来看看哩。”
甘斐用的山藏村土白口音,本意也是掩藏自己昔日身份,没想到许贯虹听了愈加怀疑,双目炯炯紧盯在甘斐脸上:“以前见过?什么模样?”
此时裘立宗和十余名附近的鹤羽门弟子都已化气移身赶到,看许贯虹正对那胖汉一迭声的发问,便没有出声打断,不过这些弟子着实警醒,他们自然也察觉出了那股轻微的异动,在四周仔细探查,渐渐各依方位,把甘斐和安婼熙围在了阵中。
孔缇和邓禹子率领的神杀剑士很快也到了,立在房顶,虽说他们的轻功身法和鹤羽门的化气移身之术不可同日而语,但毕竟此处相距不远,所以他们也只晚到了片刻,只是在一眼认出甘斐之后,邓禹子不以为意的抄手旁观,孔缇却微微一怔。
殷虞和谢玄纵马驱骑,却是到的最晚的,谢玄远远张见甘斐,顿时喜出望外的一声招呼:“兄台,是你?”殷虞则对安婼熙唤道:“婼熙,出什么事了?”
甘斐环视四周,那邓禹子所领的神杀剑士倒是昨晚才见过,却没认出孔缇来,不过看到殷虞和谢玄二人时也颇感诧异:“这些公子哥儿,怎么还敢留在这里?”
安婼熙的来历很快就由殷虞交待清楚,原来也是个贵胄豪族之后,许贯虹对荥方安家倒是不甚了了,但适才曾见安婼熙与殷虞谢玄并骑而来,听殷虞这一说,便把对安婼熙的疑心去了大半,只是由于安婼熙身上那种馥郁的香气而微微皱了皱眉,双眼却紧紧盯向甘斐。
“一个俊秀书生模样的,厄刚才看有个人像他,这不是跟过来却不见其踪了么?只看到了她。”甘斐指了指安婼熙,继续之前的话题。
妖气瞬现而逝,多半便与这两人有关,倒是此人嫌疑最大。许贯虹还在反问:“你说以前见过此妖,是在哪里见的?你一个凡人之身,怎么知晓妖魔之事的?既然遇见此妖,又如何未受其害?”
许贯虹的问题其实很好回答,据实而报便是,可甘斐却老大不自在起来,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们找寻妖魔下落,你们不去用心追查,却在这里像审犯人似的一句句问我,你纵是前辈高人,也不能这般欺侮人那。
甘斐不自禁的又现出愤愤不平的眼神,口中殊少了恭敬之意:“许大先生,你一句跟一句的,这般盘问于我,什么意思那?”
第三十二章 传说中人()
这倒不是甘斐没事找事的节外生枝,只是几乎下意识的一种反诘。这一点他和池棠很像,待人待己皆以平等而视,既不会矜高傲下,也不会卑己媚上,更是对位高权重者那种气势凌人的做派有着天生的反感。只不过池棠这样,或多或少还有些世家子弟的遗风傲气,甘斐却纯是刚骨桀骜的脾性使然。
甘斐的这句话顿时引起几名鹤羽门弟子的怒目而视,许贯虹却没什么兴致和他兜圈子,头一转,倒问向谢玄:“你识得此人?哪里来的?”他还记得适才谢玄和甘斐招呼的情形,看来他们倒是素识。
谢玄没想到这仙长竟主动问向自己,不由看了甘斐一眼,顺口答道:“正要告之仙长,这位乃是当朝桓大司马门下虎士,在下与他见过几面,也算得故人了。”
殷虞轻轻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大司马的不满,冷冷说道:“昨晚还使酒伤人来着,你那会使邪术的小女儿呢?今日妖魔作祟,怎么不见她逞威风了?”
一想到昨晚洽儿的古怪情形,甘斐就有些头大,这可是一桩悬案,自己还没顾上寻思呢,也不答话,冲殷虞瞪了一眼。
这里的嘈杂吸引了边厢街道的几名鹤羽门弟子,唰唰的化气飞来,现出身形后便恭敬的对许贯虹和裘立宗一施礼:“师尊,大师兄”内中一个鹤羽门弟子却又对着甘斐喊道:“哎,你这人,不是说要带路找妖魔的吗?如何不声不响的就到了这里?跟你说这里危险,有什么事要先跟我说,怎么讲不听呢?”正是那张立辉。
这回却是裘立宗替师尊问道:“立辉,你也认识他?”
“他呀,东头的街末角处看到的,当时看他晕倒在地,是师弟好心唤醒了他来,本是让他逃出城外的,他倒好,径往城里走,拉也拉不住。不过师弟看他虽没有什么能为,倒很勇敢,并不惧怕妖魔。”
听张立辉这一说,许贯虹便又想起刚见到这赤身胖汉时对方的眼神,那声许大先生喊的自然而然,若不是伏魔道中人,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名讳?
眼见得越扯越烦,甘斐也知道这不是犯脾气的时候,只得耸耸肩:“好吧,省得许大先生瞎猜了,我以前混过伏魔道的,贱名不足挂齿,所以见过妖魔,也知道鹤羽门的名头,这下明白了吧?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大司马门下。”最末一句却是冲殷虞和谢玄说的,说话的时候很肯定的摇了摇手指,却没在意那谢玄闻言顿时双目一亮。接着,甘斐才将面孔复转向许贯虹:“两个月前,我在中原地界误入阒水撷芬庄之境,亲眼看到了虻山妖魔攻打撷芬庄的战事,我现在废人一个,哪里插得进手去?好歹侥幸逃脱了性命,也是在那里,我见到虻山一个妖魔,长得白白净净书生的模样。就在刚才,我便是见一人形貌与他极为相似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就跟来一探,到这里